他自己都覺得這番話正確得來又毫無意義。
但出於對朋友的了解和維護,他不得不說。
賀美娜從危從安的胸口抬起臉來。
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直望進他眼裡。
「是他冒充我引誘你。」
「……是。」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們第一次去月輪湖俱樂部……你拒絕我之後,我給他打了電話。」危從安道,「他承認了一切。」
所以這才是一切的因。
從自由之路她和他最好的朋友越了界那一刻開始,即便她坦白了,道歉了,主動提出分手,體面地退出,他還是在原諒和報復之間來來回回,反反覆覆。
不死不休。
「還有我需要知道的嗎。……算了。別說了。我不想聽。」賀美娜疲憊極了,輕輕地將他推開,「謝謝你,從安。」
謝謝你讓我知道,我曾經全心全意愛過的男人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爛人。
可是先在這段感情里開了小差的我,先傷害了他的我,又算什麼東西?
他最不希望發生的事情還是無可避免地發生了。他無話可說,只能補救地去牽她的手;訂婚戒指在糾纏的指間閃爍著一點粼粼的星芒:「我們都需要一點時間去消化這件事。這樣好不好——我去洗個澡,你幫我隨便熱點吃的。我餓了。」
未婚夫長途出差回來,未婚妻幫他準備吃的,這是情侶之間的良性互動——她木木地點了點頭。
他說:「吃完了我們再好好聊聊。」
之前在機場求婚實在是太倉促也太隨意,他們需要商量一下議親還有訂婚的安排,雙方家長也需要正式地見一面。他快速地洗了個澡;等他穿著衛衣長褲,擦著頭髮從浴室出來時,熱騰騰的飯菜已經擺在了餐桌上。
她裹著一條柔軟的羊絨圍巾,坐在一張餐椅上,盯著一盒抽紙發呆。
他一看到她那伶仃的背影,心就猛地揪了起來。
「好香。一起吃點吧。」他故作輕鬆地走了過去,剛在她身邊坐下,就發現她右手食指紅了一塊,「怎麼回事?」
她這才覺出有點火辣辣地疼,哦了一聲,淡淡地解釋可能是剛才熱湯的時候不小心濺到了:「沒事。」
他本想給她點事做做,免得她胡思亂想鑽牛角尖,沒想到反而累她傷了手。他趕快去拿燙傷膏來幫她搽藥:「我們美娜的手是用來推動科學進步的手,很重要,不能受傷。」
她怔怔地看著他。微濕不乾的頭髮隨意地搭在額頭上,兩道劍眉下面是長而密的睫毛,遮住了低垂的眼神。
她問:「只有手重要嗎。」
「怎麼會。」他一邊搽藥,一邊補充,「手很重要,腳很重要,大腦很重要,笑容很重要——哪裡都很重要。」
「當然了。心最重要。」他抬起眼睛,深深地看著她,「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值得我的美娜這麼傷心。」
「包括你?」
「包括我。」
她沉默了;等他搽完藥,她說了聲謝謝,欲抽回手:「你慢慢吃。我換件衣服回家了。」
他沒有放手,抬起眼來看著她:「……美娜。這不是你的家嗎。你要回哪裡去?」
「當然是。」她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疑惑於他為什麼這樣說,是不是自己給他的安全感不夠,「只是我現在心情不太好,繼續呆在這裡我不保證會不會遷怒於你。」
「那就對我發火吧。」
他很乾脆地說出這句話後便趨身過去,吻住了她的嘴唇;幾乎在同一瞬間,她仿佛被催眠了一般,闔上雙眼,聳起雙肩,迎了上去。柔軟的四片唇瓣接觸到一起時,她下意識地伸出雙臂挽上了他的脖子;而他也摟住了她的腰,輕輕一托,把她抱到自己腿上來坐著,加深了這個吻。
彼此的舌頭糾纏到一起並弄出一點黏糊曖昧的聲響時,她渾身發軟,連靈魂都跟著顫慄起來。從他越箍越緊的手臂還有長褲下面的變化,她能感覺到他被她勾起了同頻的悸動和興奮。明明都是很理智冷靜的人,為什麼總是不顧一切地屈從於情慾?她困惑極了,企圖在唇舌碾磨和津液交換里找到一點點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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