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的是,他幾個月後的演唱會排期,與沈肆的巡演撞車了。
然而由於沈肆的演唱會門票一早就開售,連八萬人體育館和鳥巢的票都快售罄。看了沈肆的演唱會,就參加不了高翔的。若兩人有共同的歌迷,就必須做出取捨。但沈肆明顯更具備號召力,這就導致了高翔演唱會的門票遲遲賣不出。
加上之前,秦煥與沈肆的角色之爭,對方公司便決定痛下殺手。
「沒想到我真猜中了。」他含混道:「公司準備怎麼解決?」
預言師不肯透露如何才能避過眼前的危機。只告訴他,他必須做一個兩難的選擇。
他不禁嗔怪這老頭神神秘秘故弄玄虛,什麼事情都不肯說得清楚明白。
周雯沉吟片刻:「GG商今天已經下了最後通牒,演唱會的主辦方和贊助商也都發來律師函。如果下周,我們不能化解這次危機,所有贊助都要撤出,我們還得按違約賠償主辦方。公關部的同事明天會擬出幾個方案我們內部先討論。你這兩天儘量避免與媒體接觸,也別見圈裡的人,最好呆在家裡哪兒都別去。到時候我們口徑一致,爭取早點把這場風波平息下來。」
「你別讓我為難。」沈肆凝眸看向周雯。
「你不讓我為難,我就絕不會為難你。阿肆,你就沒有什麼事情,想要告訴我嗎?」周雯期盼地看著沈肆。
「沒有!」沈肆已經有點不耐煩,到底要面對什麼樣的兩難抉呢?
「晚上給你打電話的人是誰?」周雯哽聲問。
「跟你沒關係。」沈肆轉過頭,不想看周雯微紅的眼眶。
她每次示弱,他便會覺得自己辜負了她的一番深情厚誼。然而他知道,她骨子裡比誰都強硬。誰都別想讓她吃虧。
「阿肆,任何事你都可以跟我說。我不希望你出了事,我最後才知道。我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周雯誠懇道。
「嗯!」沈肆敷衍頷首。兩年前的事,她第一個知道,但又怎樣呢?
周雯看著幾乎側過臉去,迴避自己目光的沈肆。夜風吹得她心慌,徐知宜的名字在嘴邊滾過好幾次,都又被她咽了回去。
還不到與他攤牌的時候。
沈肆之前那兩次無疾而終的戀情,她都知道。每次她都替他解決得妥妥噹噹。可是這一次,她還不敢確定,徐知宜與沈肆到底是怎樣的關係。
不能一擊即中,她絕不貿然行事。
在黑漆漆的樹影下僵持片刻,沈肆終是不耐,轉身上了樓。
周雯站在樓下,一直看著沈肆房間裡的燈亮了起來,朦朧中有人影在窗簾後面晃動,她痴痴看了又看、看了又看,脖子都望酸了,也捨不得低下來。
直到那房間裡的燈熄了,她才拖著已經僵直的身體折返回車裡離開了。
翌日,天光尚青,窗欞上有隱約的晨曦流過。
徐知宜正睡得酣甜,忽然聞到清淡的須後水味道。緊接著,有暖暖的鼻息撲到她臉上,即便在熟睡中,她也禁不住一凜。
眼皮一掀,咫尺處,濃眉深目含住一點琥珀瑩光,差一點要貼上她面頰。她心裡一慌,伸手向前猛地一推,將那張桀驁不馴的臉扒到一邊。
心跳忽然就從平穩的睡眠狀態直接飆升到小鹿亂撞——當然,驚嚇大過驚艷。徐知宜猛地翻身坐起,一手拉過被子掩在胸前,嘴邊的話脫口就噴:「Thanks God,幸虧沒裸睡。」說完她兀地反應過來:「你怎麼進來的?不會是偷藏了我的鑰匙吧?」
「四百萬,你自己睡覺不關門,還賴別人?還以為你真是原始社會的豪放女。」沈肆當然不會承認徐知宜猜對了。
「別叫再叫我四百萬,難聽死了。」徐知宜抗議!沒關門?她昨晚有醉得這麼厲害嗎?
她不敢確定。
這麼一愣神的瞬間,沈肆已見縫插針轉移了話題:「我花了四百萬冠名,還不准提了?正好給你個還債的機會,你馬上跟我去一趟廣州。」
這聲音壓得低,卻好像一聲驚雷炸響在她耳邊。
她能聽出沈肆刻意冷靜的語氣下,焦灼如火的驚懼。
「怎麼了?」這時,徐知宜徹底清醒過來,窗外天還未亮,他悄悄摸上門來,一定是有大事發生。
「今天早上,我收到消息。廣州那三個病人的六名親友全都搶救無效死亡……」他自己也被預言師一大早發來的信息給震驚了。
短短几天,事情已急速惡化。
徐知宜立即掀被下床,趿拉著拖鞋,從桌上摸了一杯隔夜的開水,喝了一大口,潤開了嗓子,才順手撈了件大衣披在睡衣外面。
「我馬上問!」徐知宜立即致電陸成,然而接通電話的,卻是陸成的妻子。
原來,圓圓一家三口都死了,又有醫護人員陸續出現感冒症狀,這才引起醫院的重視和懷疑,這次的禽流感是可以通過人與人之間傳播。
陸成也被感染了,住進傳染病房,正在高燒中。他妻子也被隔離了。
其實陸成只見過病人一次……就是陪徐知宜去探視的那一次。
聽著陸成妻子在電話里毫不掩飾的焦慮,徐知宜只能胡亂安慰兩句,掛了電話。
「病毒傳染性很強。」徐知宜幾乎將兩條眉毛緊蹙成一條,眉心一道很深的褶皺透露出她內心的不安,「沒法再通過陸成接觸受感染的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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