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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小玲定定地看著宋知南,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
末了,宋知南再送梅小玲一句名言:「有個姓宋的作家曾經說過,對你好的才是親人,吸你血的都叫敵人。心軟得病,心硬好命。不光要聽其言,還要觀其行,看他們的行為,你就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德性。」
梅小玲沒有原地頓悟,但她思考了很多很多。她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一直籠罩在父母臉上的那層溫情脈脈的面紗被宋知南輕輕地掀開了一角。
梅小玲有些語無倫次:「謝謝,謝謝你,讓我明白了很多……我應該早來的,你以前跟我一樣,你能變成今天這樣,那我也可以的對吧?」
梅小玲還有一層震撼就是,宋知南以前跟自己一樣沉默寡言,她們連玩遊戲都是當別人的觀眾。
可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現在的宋知南周身仿佛籠罩著一層光芒。所以,人是可以改變的。
宋知南笑著鼓勵道:「你當然也可以。」
梅小玲精神恍惚地走出了婦聯辦公室。
她一走,何黛就忍不住說道:「這個小玲我也聽說過,她太可憐了。你看她的臉都皴了,她的衣裳也挺破的。一個月掙幾十塊的工資,你說何至於此?她爸媽真是過分。你說她會反抗她爸媽,爭取自己的利益嗎?」
宋知南搖頭:「不確定,她既然來找咱們,說明她是有這個想法的,她若是一點反抗的心思都沒有,就不會來了。」
不過,梅小玲的反抗註定是艱難曲折的,她的父母一定會瘋狂反扑打壓的,周圍的人還都站在她父母那邊。現在這種社會環境,你也沒法遠走高飛。
不管有沒有用,只要對方來問,宋知南一定會給出辦法。這是她的工作職責。
梅小玲之後,王懷安和田容的連載又有了新的進展。
這次是王懷安自己來的。
他一進來就怒氣沖沖地質問宋知南:「宋幹事,你乾的到底叫什麼事?田容跟你聊完之後天天跟我頂嘴,我說一句她頂十句。你到底教了她什麼?」
宋知南笑著說:「我什麼也沒教,我只是讓她向你學習,你怎樣她就怎樣。」
王懷安壓著怒火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宋知南面帶驚訝:「怎麼?你難道不值得別人學習嗎?不對呀,你不是覺得自己永遠正確嗎?你不是覺得自己是道理的化身嗎?你為什麼怕別人學習你呢?」
槓精值加5。
王懷安氣得太陽穴一直跳:「宋同志,我可以向你學習嗎?」
宋知南兩手一攤:「你學啊,你儘管學。」
宋知南說完,打量了王懷安一眼:「只是,你學得了形,也學不了我的神啊。我這人一身正義,充滿公心,靈魂乾淨健康有趣,你學得了嗎?」
槓精值再加5。
王懷安被氣笑了,還真是大言不慚吶。
他根據自己豐富的經驗做出判斷,宋知南這種人是最難對付的,牙尖嘴利,心硬,關鍵是不在乎名聲。
既然說不過,那就換個方法。
王懷安嚴肅地說:「宋同志,我想向你的單位領導反映一下你的情況。」
宋知南毫不在意:「王同志,你可以去打聽打聽,我被人投訴反映的次數還少嗎?你覺得我會怕嗎?我實話告訴你,我被你們這種人投訴得越多,就證明我的本職工作做得越好。」
槓精值加5。
她提高不了單位的生活水平,但可以提高領導們的血壓,誰不誇她是個好職工?
宋知南接著話鋒一轉:「你說,我去向你的領導反映反映你的情況如何?你是後勤科的,你們的科長我熟啊,我們以前打過交道。我就跟他說,你大男子主義思想嚴重,還總想占領你愛人的思想陣地。你愛人找我調解,你張口就要舉報。我讓他也做做你的思想工作。」
王懷安盯著宋知南看,目光像錐子一樣銳利。宋知南面帶微笑,不迴避不移開,直到對方先移開。
王懷安的胸脯鼓起來又平下去,他那嚴肅的面容一點點地變得溫和起來,嘴角扯起一絲僵硬的笑容:「宋同志,我跟你開玩笑的,我不找你的領導,你也別找我的,行嗎?」
宋知南笑道:「好說好說,我這人最講道理了。」
王懷安咬著牙離開了。這個女人他一定會想辦法治她的。
他突然想起來了,他有一個同學在《青陽晚報》當記者,這個同學是個有名的槓頭,他以前不愛搭理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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