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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子時三刻,按理說各宮早就睡下了,想不到坤寧宮那位居然還醒著。

青儷遲疑一瞬,連忙迎著御醫入內,女醫坐在榻邊,顧不上拂去身上露水,伸手一探鼻息,面色驟變。

這位李妃,早已斷了氣。

尚宮亦察覺不妥,近前一看,隔著朦朧紗幔,窺見榻上人毫無血色的臉,手中的宮燈應聲而落,轟然砸在地衣上——

一聲春雷炸響,白光照亮死寂的寢殿。

謝國公出城當夜,李瀛死了,死得萬分突然,像是等不及了。

這個消息傳到坤寧宮,皇后披衣坐在鳳椅上,望著支摘窗外黑沉沉的天色,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面前紫檀雕案上擺著太醫院的診籍,上面赫然是李瀛的名字,記錄著她的病情,竟是一日比一日嚴重,一日比一日消減,看上去毫無破綻。

……她真的死了麼

皇后久久出神,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在竹簡上看見什麼,瞳孔微縮,遲疑半響,最終還是提起筆,在診籍上添了幾字。

放下狼豪,忽而聽見一陣小心翼翼的腳步聲,心腹尚宮撩起帷幕,走了進來:「娘娘,御前還未有消息,應當是陛下還未醒。」

是呀,她死的時候,他還未醒來,還在芙蓉帳中,與人共度春宵。

有些人,活著的時候覺得她礙眼,死了,又替她惋惜,物傷其類,不過如此。

皇后點了點頭,臉上沒有表情,只道:「隨我去一趟玉芙殿。」

尚宮猶豫道:「那裡……容奴婢說一句不是,死了人的地方,到底晦氣,免得衝撞了娘娘。」

皇后冷冷看了她一眼,脫口而出:「天底下哪裡沒有死過人,就連皇帝的乾清宮,都不知死了多少任帝王。」

此話稱得上是大逆不道,尚宮聞言撲通一聲跪下,渾身慄慄,一個字也不敢說。

皇后兀自越過她,徑直走出內殿,璁瓏響動,伴隨著隱隱的雷鳴,氣氛說不出的詭譎沉悶。

玉芙殿的東梢間蒙了一層灰敗的影,千枝燭台燃盡了,冰冷的蠟淚層疊堆砌,無人前去添油。

掌事宮女坐在拔步床邊,帳前紗幔層疊垂落,原先的紅帳匆匆披了一層白,依稀能看見帳內安詳睡著的人影。

皇后來了,示意那宮女退下,上前親自撩開白色紗幔,盯著帳中女子的臉看了好一會兒,緩緩低頭,附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後會無期。」

隨後親手合上一重重紗幔,對上下宮人道:「命鴻臚寺前來,為她入驗停靈,儘快送往驪山發喪。」

皇后的聲音雷厲風行,顯然是越快越好,宮人取了符牌,正要召鴻臚寺一干人入宮。

正在此時,卻有宮人急匆匆地自殿外而來,低聲道:「啟稟娘娘,陛下金口玉言,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說是……說是要請仵作前來驗屍。」

仵作驗屍,那便是要剔膚見骨,傷及髮膚。

第54章 開棺朕說了,開棺

一室燭光在風聲中飄曳,白紗垂著,像一簾慘白的月光,地衣上落滿了慘霜。

那位出身謝氏的宮女膝行到皇后腳下,哀求道:「皇后娘娘!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切不可讓李妃娘娘受此大辱,求您了!幫幫我們娘娘吧!」

皇后垂眸看了她一眼,目光複雜,對那位傳訊的宮人道:「先召鴻臚寺的人入宮,驗屍的事,交給本宮處置。」

她既沒有說不驗,亦沒有表現出認同,青儷心中拿不準主意,卻見皇后已經轉身朝外走去,口中還道:「拿本宮的令牌,去請大理寺的仵作來。」

此話一出,青儷瞬間癱倒在地,陡然想起什麼,踉蹌著爬

起來,守在鸞帳前,雙手小心地捻緊白紗。

鸞帳內,娘娘閉著雙眼,往日如同小勾子般勾人心魄的長睫一動不動,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翳,肌膚雪白冷膩,那一小簇陰影變得顯得格外顯眼。

就像……真的死了一樣。

青儷不敢細想,一咬牙,細密的汗一直淌入耳後,她驟然想起娘娘交代的話,連忙從被褥底下翻出一隻紫玉符牌,上面赫然正是謝家的族徽。

謝國公不在鎬京,無人核查這枚謝氏符牌從何得來,現在,她唯一能用的,也只有這隻符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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