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請離宮後,唐瓔走的時候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就連陸子旭都不知道。
一別兩年,也不知道這傢伙過得好不好,有沒有追到仇錦。
不知道是不是出於紈絝之間的惺惺相惜,見她瞪了陸子旭一眼,孫堯突然怒起,上前一把打掉了唐瓔的斗笠,「看什麼看!問你話呢!」
斗笠掉落,被風吹了幾步遠,看到她光禿禿的頭頂,眾人震驚了表情,連孫堯都瞪大了眼睛,「你…」
唐瓔快走幾步,淡定地
撿起地上的斗笠重新系了上去,「來建安之前,我曾是出家僧。」
聽到「出家僧」三個字,陸子旭抿緊了唇,臉色變得十分複雜。
方才斗笠掉落的一瞬間,他看得真切。昔日那個愛美的小姑娘,斗笠下的頭頂光潔一片,許是還俗有幾個月了,頂心還長出了一小截發茬兒,看起來孤零零的。
她以前明明擁有那樣一頭烏黑柔亮的秀髮…
陸子旭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不僅因為她的不告而別,還因她即使回了建安也不去尋他,擺明和他疏遠了...
唐瓔既然不願在此暴露身份,他自然也不會戳穿她。見到她被欺負,他剛想教訓孫堯幾句,一名黃衣女子突然跑了過來。
「阿惠——」
周惠抬起頭,看到熟悉的面孔,「書彤?」
黃衣女子喘勻了氣,抬眼便看到周惠哭的紅腫的眼睛,愣了愣,溫聲道:「你怎麼了?」
她不問倒好,一問周惠又哭了起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我…我弄壞了孫公子的耳暖…」
周年音一聽不樂意了,「什麼弄壞,不過是起了條線縫兒罷了,找個人補一補就好,況且阿惠也不是故意的,孫堯卻非要我們全額賠償。」
李書彤越聽眉毛皺得越深,肅容道:「孫公子,令堂生前還是個御史,一生清明,鐵面無私,你卻在此刻意刁難兩個女子,傳出去怕是會毀了她的名節。」
「人死都死了,還談什麼身後名。」
孫堯見又來了個多管閒事的人,本就不快,那人還提起母親生前的事來鬧他的心,不由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又是誰?」
黃衣女子倒不怕這紈絝,見他不拿正眼瞧她,隨即也瞪了回去:「漳州知府李有信之...」頓了頓,她似乎想起了什麼,撇過頭低聲道:「我叫李書彤。」
「原來是你。」
聽到這名號,孫堯徹底樂了,眼中是濃濃的惡意,「你爹還在大牢里坐著呢,你倒好,跑到這兒來呈英雄,可真是孝順,知府大人若是知道你對他不聞不問的,怕是後悔生出了你這麼個雜種,死了也不…啊...你!」
孫堯罵的正起勁,不防一個騰空被人往後狠狠摔了過去,落地後雙手還被反剪住了。饒是渾身痛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他仍嘴硬道:「我有說錯嗎?明明李悅才是李家嫡女,人家還是齊大人的外孫女呢,你的存在只會給李家蒙羞!」
「孫堯!」
這下連陸子旭都聽不下去了,頻頻朝他使眼色,「李大人這會兒還沒被判刑呢,況且李家人自己的私事兒,你在這兒瞎說個什麼勁兒!」
陸子旭這話一出,孫堯深覺自己失言,很快閉了嘴。他向前爬了爬,掙開李書彤的束縛,手不由自主地顫了顫,站穩後,兀自將耳暖丟給周惠,「三日之內修好還給我。」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周惠接住耳暖,如釋重負般鬆了一口氣,對李書彤微微一笑,哽咽道:「謝謝你,書彤。」
李書彤笑了笑,「不客氣,你昨日給我的膏子挺管用的,我腿上的紅疹已經消了一多半了。」
周惠點點頭,「那就好。」
方才孫堯將李書彤說的那般狠,她還以為她心裡會有些不舒服,但見她笑容豁達,周惠也就放心了,慢慢露出一個靦腆的微笑。
周惠和李書彤都是家中不被看重的庶女,有著共同的苦,偶爾遇上會聚在一塊兒聊聊天。寄人籬下的日子,她們兩人都過得不好,但唯一不同的是,周惠的嫡姐周年音對她很好,而李書彤的嫡妹李悅卻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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