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玄語氣放緩了一些,說:「易妃,事發時你與皇后在說話,此事雖發生在你宮裡,毓兒是你的孩子,但朕不能如此不分青紅皂白,你起來。璟轅,此事也與你無關,就算是璟恆可能犯了錯,你是太子,豈能在事情尚未明朗之時就輕易陪著跪,你也起來。」
李璟轅本想繼續分辨,卻看見皇后正朝他搖了搖頭,易桂華起身的時候也悄悄拉了他一把,暗示他趕緊聽話起來。李煜玄那不由分說的語氣,此時
的確不是他一個不干人等去添亂的時候。
皇后擔心皇上再來這麼一吼,嚇得幾個孩子連話都沒法好好說,便輕輕拍了拍李煜玄的手,示意讓自己問。她看著李斕毓和李璟恆說:「六公主,你方才說,是三殿下想給七公主餵東西吃,才想將她搶回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你不要怕,細細說來,本宮和皇上定不會偏頗分毫。」
李斕毓剛哭過,精緻的小臉蛋還是憋得紅紅的,抽了抽鼻子,說:「回母后的話,七皇妹本是三皇兄抱著,奶娘和嬤嬤們都在邊上看著,兒臣雖也很想抱一抱皇妹,但也不敢玩鬧,只好站在三皇兄的邊上逗著皇妹玩。三皇兄……三皇兄突然小聲說,他有些好吃的想餵與皇妹吃,兒臣一聽便覺得不妥,皇妹如此年幼,不能隨便餵東西吃,就想阻止皇兄,可皇兄不聽……」
「我沒有……兒臣沒有!你撒謊!」李璟恆急不可耐,根本顧不得這麼多。
「你住口!」李煜玄指著李璟恆,怒不可遏,「她還沒說完,你如此毛躁地急什麼?平日教你的師傅都是讓你如此失儀的嗎?」
「父皇,都是兒臣不好……都是兒臣的錯,也許……也許皇兄並無惡意,是兒臣魯莽,不該直接和皇兄起爭執,請父皇責罰兒臣一人就好……」李斕毓淚流滿面,險些連跪都跪不穩。
李斕瑄掙脫了嬤嬤的手,跑過去跪在李煜玄面前,說:「父皇既說事情尚未明細,六皇妹把該說的都說了,不如容她先起來,別再讓她這麼跪著受驚嚇了。」
李煜玄知道這兩個年齡相仿的女兒自小就玩在一起,情感深厚,一時心軟,便讓李斕毓先回座。
「璟恆,是不是如斕毓說的那樣?」李煜玄復將目光投向李璟恆。
李璟恆緊握著拳頭,先是怒氣沖沖地瞪了一眼李斕毓,說:「父皇,母后,兒臣冤枉,兒臣……兒臣絕沒有如六皇妹所說的那樣要餵食,真的沒有。請父皇母后明察。」
皇后看到兒子那求助的眼神,卻也看到還有無數雙眼睛盯在自己身上,門外多少雙耳朵還在聽著這裡的動靜,猶豫再三,不敢再正視李璟恆的目光,對李煜玄說:「皇上,璟恆是臣妾的兒子,臣妾不好再多說什麼。皇上英明,定會將事情查問個清楚明白,此事但憑皇上作主就好。」
李煜玄只輕輕點了頭,有些不耐煩再看向李璟恆,說:「你支支吾吾的,只說自己冤枉,話都說不利索嗎?當時到底是什麼情形,你不說清楚,朕要如何作主?」
李璟恆平靜了一些,說:「兒臣當時抱著七皇妹,是六皇妹突然過來說她也想抱抱,兒臣想著七皇妹剛進食,不宜過多顛簸,就和六皇妹說稍等片刻,可六皇妹不知為何,執意要抱過去,兒臣擔心如此爭搶會傷著七皇妹沒有輕易鬆手,這才……這才一時不慎導致意外,此事是兒臣有錯,但兒臣絕對沒有如六皇妹所說的那般,要給七皇妹餵食,兒臣沒有!」
李煜玄這下為難了,兩個人各執一詞,李斕毓向來活潑懂事,宮裡有口皆碑,李璟恆雖處處不讓他滿意,可不至於離譜到做李斕毓說的那種事情。他思忖了片刻,將眼神投向了一併跪著的幾個宮人,厲聲道:「當時的嬤嬤和奶娘在哪裡?為何看見殿下公主們起了爭執都無動於衷!」
別說幾個久居深宮的聽得明白,穆晏清都立刻知道,皇帝這話乍一聽是責怪奴才沒有伺候好主子,實則是問她們,有沒有誰聽清了什麼?可這一個是中宮嫡子,一個是受寵公主,誰敢真的開口偏頗一方?
六公主的嬤嬤先顫顫巍巍地說:「回皇上,當時……當時奴婢看七公主與三殿下和六公主都玩得高興,並無不妥,奴婢不敢貼主子們太近,掃了興致,此事是奴婢粗心……害七公主受苦,奴婢難辭其咎。」
照顧李璟恆的方嬤嬤接著道:「回皇上,當時……當時三殿下說適才落了什麼東西外面,要奴婢去找回來,奴婢……奴婢當時並不在殿下身邊,皇上饒命……」
李煜玄一聽,眉頭皺得更深,瞪得李璟恆驚慌失色。這不明擺著是李璟恆將人支開的?
衛凌會意,寒聲道:「嬤嬤說清楚,殿下落下了什麼?最後可有找到?」
方嬤嬤拿出一個玉佩呈上,皇帝和皇后都認得出來,那確實李璟恆隨身帶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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