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如這樣,莊相士是頭一回來到這裡,也不知道殿下平日的起居之處如何,難下定論,」穆晏清語重心長地說:「娘娘不如讓嬪妾帶莊相士看看裡間和偏殿,興許她對這裡多了解一些,就知道問題出於何處了。」
莊相士一聽,只當自己遇到了個仗義執言的救星,起碼可以暫時離開歇口氣想想對策,立即附和,「是是,這位娘娘說得是。殿下與皇后娘娘不安,民婦羞愧難安,還望娘娘允准。」
皇后想想決定有道理,就點頭應允了。秦佩英已經很努力地忍著自己的不耐煩,一看見莊相士就覺得她滿口胡言,淨是說些有的沒的來危言聳聽。奈何她是得皇后信任的人,只好不發作。
穆晏清順勢利用秦佩英對這些事情的厭倦,自然而然地說:「秦姐姐應該累了,不如就陪著皇后娘娘在這裡,我與莊相士到處走走就是。」
秦佩英巴不得見不到這個一通亂講的人,當然沒有不答應的。
穆晏清領著這戰戰兢兢的婦人到裡間的寢殿匆匆看了幾眼,沒有往李璟轅跟前去的道理,就直接來到外院,看了東西偏殿,接著就往後院來,越走越僻靜。
直到四下無人,後方也沒有人跟來,穆晏清才無奈地嘆息,說:「看這位相士的反應,殿下宮中應無不妥之處,這可如何是好,咱們可不好跟皇后娘娘交代了。」
一直緊張得屏息靜氣的婦人才長長鬆了一口氣,走到穆晏清跟前央求著說:「娘娘料事如神,恕民婦愚笨,依民婦愚見,殿下宮中的一應擺設陳列,本就是經過了宮裡的大人們指點過,實在……並無相衝相剋之處。娘娘方才既有意為民婦解圍,老婆子斗膽,還求娘娘多多垂憐,給我指條活路啊。」
穆晏清對她的聰明和求生欲感到驚訝,一下子把話挑明白了。她仍是神色自如,扯著嘴角很勉強地笑了笑,開始陰陽怪氣:「莊相士這是說笑了,我不過是個無名小卒,哪裡敢給相士說什麼?若是您回頭跟誰提一嘴,我不就吃不了兜著走了嗎?」
莊相士明白穆晏清的擔憂,立即道:「娘娘今日給我老婆子指條活路,我豈有胡說給自己掘墳的道理?只求娘娘指點迷津。」
火候差不多了,
穆晏清扶起將要跪下求她的莊相士,說:「您是個聰明人,應該也看出來,這裡的詭異之事,娘娘是無論如何也要問個明白,且皇后娘娘十分看重您,不問宮裡的大人,而把您給找來。既然如此,相士只要給娘娘一個答覆就是了,皇后娘娘沒有不信您的,更不會找別人來驗證真假。否則,別怪我做晚輩的沒有提醒您,即便您如實稟報,可太子殿下的不安是千真萬確的,與您當初給皇后娘娘的答覆相悖,您覺得這事兒能善了嗎?更何況,您是沈小姐帶進宮的,若是因此還讓皇后娘娘與多年的姐妹生了嫌隙,您該如何擔待呀?」
穆晏清那雙懇切的杏眼直勾勾地盯著莊相士。這位聲名甚好的老相士在京城也曾結識不少王公權貴,見得人的和見不得人的事情都遇到過,不需多少深思就知道,擺在自己面前的路只有一條。
可這一回胡謅的對象的當今皇后,總要想一個沒有後患的說辭。「那……還請娘娘再指點一二,我……民婦是該說擺設不好還是該說什麼?」
穆晏清看得出來,這人閱人無數,察言觀色的本事也不缺,自己不好顯得早有準備,轉了一圈假裝思索片刻,說:「依我看,若是尋常擺設和什麼檐牙迴廊的問題,娘娘動個手指頭就能拆了改了,可若是經此一改,殿下仍是沒有好轉,您以為如何?至於皇后娘娘會如何定奪,是否進行遷宮或是暫緩殿下的大事,娘娘和皇上自有定奪,不會有您的過錯。」
莊相士立即就懂了:要往改動不了的地方去說!
兩人回到殿中,莊相士憂心忡忡地一通編造,從東宮的格局擺布、宮殿設計,再到方位大小,通通給皇后分析一遍,也不管皇后有沒有聽懂。反正到最後,她只需皇后確認一件事情,就是最終定下來的那位姑娘的生辰八字,家族結構,都和東宮的格局相衝,是大凶之兆。
皇后覺得不可思議,可看了看一臉沉重和遺憾的穆晏清,冷靜細想了一通,這相士的確頭一回進來,此前絲毫不知這裡的格局位置,確實無可厚非。忙了數日終於找出癥結所在,皇后無力地長嘆一聲,說:「既如此,此事倒也不怪你。」
莊相士瑟瑟縮縮地避開秦佩英質疑的眼神,連忙退了出去。
這下子,殿中的幾人都知道,太子的喜事一時半會是辦不成了,難為皇后白高興一場,就差昭告天下了,一時都不敢出聲。
皇后沉思了一會兒,先是真切地看著穆晏清和秦佩英,說:「匆忙叫你們過來忙了這麼久,也辛苦你們了,改日本宮再去永壽宮看望你們。」
穆晏清扯了一把欲言又止的秦佩英,看著眼前這位失落又無奈的母親,一時泛起一股心酸,說:「能得娘娘的信任和看重,是我們的福氣,娘娘還要注意身子才是,殿下們和公主都還年幼,都仰仗娘娘拿主意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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