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是怎麼離開酒館的,蔣時微想不起來了。
理智重回大腦時,她被攏在Eden的臂彎和酒店房門之間,裙擺卷到大腿上。
Eden努力克制,即便已經熱得要爆炸,自己解了上衣,仍然讓時微保持衣衫完整。他的手寬大溫暖,遊走在時微腰際。
時微一陣陣瑟縮,十指深深陷進Eden後背的皮肉,撓出痕跡。
Eden喘息急促,親著時微的頸側問:「可以嗎?」
蔣時微沒說可以,也沒拒絕。她眼皮沉重得抬不起來,酒精侵蝕著大腦,隨Eden的動作而沉淪。
「嗯……」她失聲驚呼。
Eden咬著她耳朵問:「可以嗎?」
時微剛想說話,Eden彎腰打橫抱起她,往內室走去。
背部接觸到大床那瞬間,蔣時微太陽穴刺痛,猛然睜眼,看見Eden覆壓而來的半身。
「Eden!」她伸手撐在他胸膛,聲音顫抖,「Non.」
Eden愣住,懷疑自己聽錯。
時微一頭長髮濕透,從臉頰紅到脖頸,錯落幾個顯眼吻痕,是Eden的傑作。
平心而論,光靠酒精不能造成這副凌亂場面。
蔣時微坐在Eden懷裡時,滿心是對擁抱的渴望,她喜歡摩擦Eden衣料的手感,也喜歡Eden的吻。
但只能到此為止了。她想到和Eden坦誠相見,直覺里只剩抗拒。
「我做不到,」時微語無倫次,「Eden對不起,我可能,永遠也做不到。」
Eden停頓片刻,扯來床上的薄被,把時微裹進去,然後隔著被子輕輕抱起她。
「不要說永遠,我現在還做得不夠好。」
「不是的Eden……」
「我會等你的,不管多久。」
「那如果,我一直都不想怎麼辦?」
Eden親吻時微的額頭:「我可以接受只有擁抱接吻的婚姻。」
蔣時微心臟發麻,把自己蜷縮起來。
「對不起,」她再次道歉,語調軟綿,「我喝醉了。」
Eden莫名心疼,想抱緊一些又不敢。
「為什麼要道歉?」Eden稍稍往後退,嚴肅又無奈地看著時微,「你隨時可以說不,而停下是我必須做的。我很抱歉,在你沒做好準備的時候有了唐突的行為。」
蔣時微眼睫微顫,緋紅眼瞼漸漸盛上淚。
Eden朗然說:「我送你回家吧。」
仿佛剛才發生的旖旎和尷尬不曾存在,Eden傷心來得快,釋然來得也快。
時微搖搖頭說:「不用,司機來接我。」
直到平復心情,和Eden一起走出酒店大門,她神思還飄在半空。
Eden給了她一個用力的擁抱,像往常每次約會結束一樣說:「明天見,親愛的。」
時微低聲說:「明天見。」
-
北京沒有黑夜,人造光把整座城市照亮。
北京的交通沒有禮讓,轎車卡在人行道上是常事,路口更是你爭我搶。
和Eden告別不到三分鐘,裴敘從馬路對面走過來,人行綠燈還剩短短五秒,他卻走得從容不迫,仿佛在跟兩側急哄哄的車說「有種就撞死我」。
蔣時微目視裴敘一步步走近,心裡越來越緊張。她披著長發,遮住自己脖子上的吻痕,假裝無事發生。
但裴敘還是很不高興,往她面前一站就問:「怎麼這麼晚?再不給我打電話,我就要在車上睡著了。」
時微疑惑:「哥哥,你剛好在附近嗎?」
裴敘勾起唇角,笑得怪誕:「不是哦。」
時微:「啊?」
裴敘:「我在附近,但不是剛好。你進酒店超過半小時不出來,我會給你打電話。」
蔣時微心口堵著氣,抿緊唇線不說話。
一路匯車流、出鬧市、上半山,裴敘安靜開車,蔣時微安靜地在副駕駛小睡。
幻影開到門前,所謂休年假的司機上前開車門,接過車鑰匙。
裴敘繞到副駕一側,把時微抱上樓。
時微頭暈眼花,強撐著最後一點精神,感受裴敘的氣息。
上樓過程中,她的長髮往後垂,露出一截光潔的頸。裴敘略一低頭便看見,那桃花點點的吻痕。
「蔣時微……」他雙手不住發起抖來,「他對你做了什麼?」
幾步邁上最後一段樓梯,他把蔣時微扔到小廳的沙發上。
蔣時微完全清醒了,卻仍睜著一雙迷離的眼,有意無意擦過裴敘滿載怒火的視線。
「哥哥,你也知道,我是從酒店出來的。你過來,我告訴你他對我做了什麼。」
裴敘毫不猶豫,單膝壓上沙發邊緣。還來不及有下一步動作,蔣時微猝不及防起身,摟住他的後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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