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晏：「……」

喻盛：「……」

喻清棠：「……」

聽聽，人言否？

喻盛無語地看了老頭一眼，「師父，你自己聽聽，你說的這話合適嗎？」

何老頭有些心虛。

他回頭看了眼跟喻盛同仇敵愾的錦晏，更心虛了。

喻盛又看向喻清棠。

後者有些承受不住他的審視，連忙說：「哥，我發誓我在好好照顧寶寶，但就是太可愛了，沒忍住，才多拍了兩張。」

喻盛唇角揚起了一個弧度，就是看起來有些瘮人，「多拍了兩張是多少張？」

喻清棠不說話了。

喻盛：「手機。」

喻清棠猶豫了下，又把手機遞給了喻盛。

看著相冊里一眼望不到底的照片，喻盛狠狠地擰了下眉。

喻清棠趕緊找補說：「寶寶這麼可愛，我忍不住多拍了兩張，也很合理不是嗎？」

喻盛的視線緊緊盯著相冊里的照片，卻冷冷道：「多拍了兩張是指這時間跨度為半小時的近兩百張照片嗎？你覺得這合理嗎？」

「……」

存在就合理。

可喻清棠不敢說。

然而喻盛替他回答了這個問題。

喻盛自顧自地說：「當然不合理，而且還很離譜，這次也就算了，下不為例。」

錦晏正要抗議，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地放過小叔和老頭，必須嚴懲！

讓他們知道「綁架」她做工具人的代價。

然而這時，喻盛卻忽然說：「既然你們拍完了，那接下來該我了。」

錦晏：「……」

這是她的爸爸嗎？

喻清棠和何老頭也難以置信地看著喻盛。

喻盛理直氣壯地說：「看我幹什麼？我不過是想擁有一張跟寶寶地合影而已，所以師父該幹嘛幹嘛去，清棠幫我和寶寶拍兩張。」

錦晏：「……」

這真的是她的爸爸嗎？

不會她認錯爸爸了吧！

那邊何老頭不滿地抗議，「我為什麼不能留下來？」

喻清棠則嘴角一抽，「是我理解的『兩張』嗎？」

喻盛瞥了一眼老頭，嘲諷地說：「您自己看看您拍的那些照片，拍照技術怎麼樣，您心裡沒數嗎？」

何老頭當然沒數。

他拍的怎麼了？

他拍的每一張，都有一種上世紀的朦朧美！

喻盛又看向喻清棠，「你心裡總該有數。」

他的寶貝女兒被當了半小時的拍照工具人，現在還問他「兩張」是不是只是「兩張」。

是不是，他心裡就沒數？

哼！

何老頭不想走，就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喻清棠聽話地做起了專業攝影師。

喻盛則在錦晏周圍不停擺姿勢。

錦晏在懷疑人生。

老頭和小叔把她當拍照工具人也就算了，爸爸竟然也這麼幹！

更可恨的是，他明明前一秒還在斥責小叔和老頭的無恥行徑，下一秒就忘了自己說過的話加入了小叔和老頭的隊列。

這塑料般的父愛。

太扎心了。

……

半小時後，喻盛去廚房了，老頭去弄藥材了，喻清棠繼續守著錦晏。

他看著輪椅里一臉生無可戀的錦晏，覺得又好笑又愧疚，「寶寶，熱不熱？這會兒太陽大了，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再待一會兒？」

錦晏搖頭。

不了。

她一點兒也不想吹風曬太陽了。

她甚至都不想出門了。

擱床上一直躺著就挺好，不用當工具人。

錦晏不說話，喻清棠干著急，一直到午飯做好，喻盛再次來找他們時，他把錦晏交給喻盛就趕緊溜了。

喻盛：「……」

這臭小子！

他搖頭笑了笑，又半蹲下來哄女兒，「剛剛是爸爸不好，可爸爸也不是故意的，誰讓我們寶寶長得太可愛了，造型也可愛，不拍照留作紀念的話，爸爸會後悔的。」

錦晏不想說話。

留個紀念而已，一張照片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