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進沒有絲毫遲疑,當即就念了一人的名字:「石明。」,眾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武將行列中一個身形臃腫肥胖的中年男人身上。
他?
不可否認,石明曾經也為大夏立下了汗馬功勞,可如今……
上個朝爬個台階都累得氣喘吁吁,讓他騎馬,他能爬上馬背嗎?又有多少能馱著這樣一坨肥肉馳騁沙場的千里馬呢?
群臣的視線猶如針扎一般,刺得石明面色漲紅,如芒在背,他緩慢地挪動沉重的身體,還沒走出幾步,便已經累得滿頭大汗。
似乎是嗅到了什麼不可言說的氣味,不少人都露出了難以忍受的表情,甚至還有人明晃晃地用袖子扇了扇風。
群臣如此折辱一位對天下有功的將領,天子卻沒有任何反應,石明看著滿堂大臣,羞愧難當的同時,心底深處那些被積壓已久的怨恨憤怒也開始生根發芽。
他是為國征戰受了傷,落下了一身傷病後才變成了如此模樣,這些人有什麼資格嘲笑他貶低他?
他低著頭,眸光又忍不住向龍椅上看去。
陛下。
高高在上的陛下,您忘了您這皇位是如何來的了嗎?
第775章 全家都是造反狂魔(57)
石明的怨恨無人在意,因為周進開啟了無差別攻擊,他仿佛吃了瘋藥一般,將上朝的文武諸臣全部都點了一遍。
武將首當其衝。
這些在朝為官的武將,在天下安定後便遠離戰場,過上了紙醉金迷的日子。
他們這些人,莫說上陣與兇殘的匈奴人廝殺,便是讓他們和普通士兵一樣去訓練,恐怕都會落於下風。
而作為武將,他們是對自身情況最了解的,故而在周進點名後,他們不是左顧右盼視若無睹,便是千方百計為自己找藉口,為了不上戰場,他們中有人甚至將自己患有「隱疾」的事昭告天下大肆宣揚。
等到最後一個可以在御前說上話的武將請罪後,眾人才發現天子臉色陰沉的可怕。
天子語氣森冷,「諸多將領,竟無一人可用嗎?」
在場的武將全部下拜請罪,「臣等該死!」
該死?
呵。
天子疑心病那般重,他們又都曾立下赫赫戰功,若非他們早已交出了兵權且有意避讓,只怕墳頭草都不知道多高了。
就在眾臣都屏息凝神,生怕出了差錯惹惱天子時,周進又適時開了口。
這一次,他將矛頭對準了文官。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武將的用處,不必在一時一刻體現出來,可那些尸位素餐的文臣呢?他們在幹什麼?
匈奴侵犯邊疆擄掠殘殺邊民的時候,他們喊著以和為貴,恨不得將公主送去和親。
匈奴戰敗落荒而逃,邊疆之仇終於得報,百姓終於得以安生時,他們又言大夏作為大國須有容人之量,要寬厚以待鄰邦,不僅不能將匈奴趕盡殺絕,還倡議將大夏發達的文化技術送去匈奴,達到教化的目的。
他們在朝堂中扯皮,阻礙大軍進程,導致的結果便是匈奴舔舐好傷口後捲土重來,大肆屠殺邊地百姓,搶奪糧食,擄掠婦女,致使邊地發生一輪又一輪慘絕人寰的戰事。
然而,如此慘烈教訓,依舊沒讓他們看清現實。
蕭羈才把匈奴趕回老家,這些文臣便又故態復萌,一邊高呼趕盡殺絕有傷天和,一邊又污衊北地的將士,兼併他們的土地,奴役他們的家人。
如此蠹蟲,才是朝堂的毒瘤,才是最應該被除去的存在!
周進嘴巴一張一合,將滿朝文武數落了個遍後,又再度強調了蕭羈擁兵自重的罪行,提議將蕭羈押解回長安受審。
他看著天子,重重一拜,「陛下,蕭羈狼子野心,不可輕視,還請陛下立即下詔,將蕭羈押解回長安受審!」
話音落下,大殿陷入一片死寂。
眾臣你看我我看你,紛紛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換下蕭羈,派誰去駐守北地呢?
石明?
大家的視線還未看過去,石明便已吃力地喘息了起來,「陛下,臣不能出征,臣有罪!」
眾人又看向下一個武將。
不出意外,那人再次請罪,「陛下恕罪!臣是南方人,自幼在南方長大,乍然去到北地,最大的問題只怕不是我是否能統帥大將軍麾下那些驍勇善戰的北地兵,而是水土問題,還請陛下三思!」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周進沒有再點名,文臣們的目光卻一一掠過了每一個武將,他們仿佛已經忘記了自己被周進指著鼻子罵的難堪,一個個都鄙夷起了在座的將軍。
身為武將,不能上陣殺敵,留著何用?
就在如此詭異的氣氛之下,有專管禮制的官員出列,指出了蕭去疾一個男子住在宮中的諸多不合情理之處。
他一條條陳列出了諸多有違禮制宮規的地方,最後得出結論,蕭去疾不能住在宮裡。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晨雨小说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