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最後一刻。
桑寧激動的哭起來。
「四嫂!」
霍靜雅扶住搖搖欲墜的桑寧,感受到她渾身發燙,她的胳膊,也粗了一圈。
而她的雙手,更是從布帶下滲出殷紅的鮮血。
霍靜雅甚至不敢過分的碰到桑寧的手臂,因為一碰,就引起一陣痙攣。
「四嫂,四哥來了,四哥來了,他殺了那個狗東西!
四嫂,我們沒事了!我帶你回家!「霍靜雅哭著說。
桑寧看到了。
他帶的人把隧道口牢牢堵住,靠近一個殺一個。
西遼人,既然踏入這裡,就一個都別想再出去!
廝殺聲震天,桑寧只覺得無比悅耳。
因為這一次,是正義在壓倒邪惡。
許久許久之後……
「寧兒!」
逆光奔來的身影熟悉又有點陌生,披風飛揚,凜冽肅殺,是從不曾見過的剛毅和……威風。
短短兩個月而已。
他成長的如此之快,像早已經歷過無數次拼殺,沉澱出一種身經百戰的大將之風。
桑寧淚眼朦朧,看著他衝上來的腳步在到她面前時戛然而止。
「你怎麼,才來……死了,好多人。」
他伸出手,大概是想給她擦淚,卻在即將碰觸時,猶如被蟄了一下縮回。
目光看著她的狼狽,呈現出一種又恨又無措的痛意。
「對不起……」
桑寧身體下滑,感覺到肌肉里的神經一陣陣的扯疼。
從手腕到胳膊,又從胳膊蔓延到肩背了。
「寧兒!」
「四哥,四嫂的手受傷了,起了燒熱,你在愣什麼呀!快點找大夫。」
不用霍靜雅說,霍長安早就注意到了。
他只是……不敢……
解下披風,包住雙眼發迷的桑寧,霍長安輕柔的將人抱起。
「回家。」
桑寧不知道怎麼回家的,腦子昏昏沉沉,一時清醒一時混沌。
她看著男人剛硬的下頜,在想:這是霍長安嗎?怎麼一下子就失去了那份少年感,變成一個望而生畏的男人了。
黑了,糙了,眉目沒以前精緻,卻透著不動聲色的沉著冷靜。
只有在低頭看過來時,眼底浩然動盪,依稀看到從前的影子。
桑寧被放到了炕上。
手被拿起的那刻,她的神經本能一緊,徹底從混沌中清醒。
「好疼,好疼!」
男人觸電一般鬆開,眼神些許無措的回頭。
「桑……主母不要動,我給你看看。」鹿時深上前。
「鹿時深?」
桑寧因為疼痛扭曲的臉慢慢平復。
鹿時深看著桑寧明顯腫脹的手臂,眉頭蹙成山巒。
「是,是我,我給你剪開布條檢查,會輕輕的。」
桑寧虛弱的閉上眼。
她知道自己的手很可怕,不知道鹿時深的生肌藥配著靈泉水還能不能讓她的肉長出來。
當時霍長安的臉,也沒這麼嚴重。
留下疤痕她不怕,只要和以前一樣靈活……
鹿時深果然動作很溫柔。
布條都粘住了,也沒讓她再感覺到疼。
也可能,她的抗疼能力已經提高了。
滿室寂靜,只有隱忍而細微的抽氣聲。
「主母,我再給你下針,疏通血脈。」
……
「主母,你似長久未食,體力很弱,先喝點藥粥,粥里放了鎮痛的藥。」
桑寧閉著眼睛點頭。
「出去吧。」霍長安暗啞開口。
然後,他把被子往上蓋,直到蓋住桑寧裸露的肩膀,
又拿來軟枕,將桑寧的頭墊高,一勺一勺的開始餵。
桑寧對食物已經沒有感覺了。
此時對她來說,只是一種填飽肚子不會餓死的東西。
「霍長安,你知道嗎?只要抓住我的手,我就逃不回空間裡。」
「原來我這麼沒用。」
「我錯了。」
「明明知道,趙小勇是有問題的。我卻只讓人告知白義去查,認為那是他該做的事。
結果人家根本不給你查的時間。
如果我晝夜讓人盯著,也許百姓就不會中毒,小蓮,和那麼多的人就不會死。」
「我總希望你,希望錦棠,以後怎樣怎樣,天真的以為自己和你們有不同的人生軌跡要走。
其實,我早已深陷局中。
天下不平,就沒有資格去選自己想走的路。
墨王簪,我收下了。」
「但是,我現在好累,需要休息一下,雖然我罵空間,覺得它是個半成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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