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話短說。」
抵達醫務室門外,門半開著,裡面沒人。盛妍去外面找人,雲妗便拄著一條腿靠在門外等。
屋子背面看不到人,那幾個人談論的聲音模糊在風裡,望著連綿的雪山,她不由的想起昨日在雪場遇到的那個善心大發的滑雪逼王。
在網上搜了很多滑雪避雷帖,但以雲妗這種不試不死心的性子,在滑雪前做了一堆準備工作,還是暗暗給自己打氣灌雞湯。
為了防止初次嘗試滑雪摔進骨科,她向雪場租了一整套裝備,從雪鏡到雪板,全身上下包裹了個嚴實。但即便有滑雪教練帶著,有些時候天賦和經驗是兩回事。
在摔了不下十次之後,教練終於放下心來讓她自己再找找感覺,自己則一改方才示範時的龜速,一個急轉彎加快了速度往大本營解決內急。
深吸一口氣,雲妗努力壓下心底的慌亂,不去看腳下傾斜的高度,嘗試自己滑一次。
當屁股落地的那一瞬間,她眼睛絕望地一閉,心想真是操蛋了,他們家智商這麼高,運動細胞是一點都沒有啊。
果不其然,離了教練她就是個廢物。
駕馭雪板其實不難,但初學者經驗不足,很容易做動作不果斷因而導致動作完成度不高,心生退意。在經過無數次心理建設之後,雲妗再次嘗試。
這一次比之前幾次順利多了,連動作都隨之帥氣了許多。滑了大約五十米開外,她正思考著怎麼減速停下,身邊忽然竄出一個黑影,做了一個炫技的動作,速度極快地俯衝而下,掀起一空氣的白粉牆。
視線被一片白色模糊,雲妗心裡咯噔一下,這下徹底動作混亂,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兜里的手機滑落幾米外,好像在和她說再見。
雲妗:……
認命過後,她只得慢慢挪動身體往下滑。
好像有一陣風掠過去,眼前多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手心朝上,上面躺著的就是她鑲著少女心殼子出逃的手機。
那人放下手機後沒有停留,以S型曲線不緊不慢地溜著,把摘下的手套重新戴上,毋庸置疑的滑雪老油條。
雲妗看不到那人的樣子,在聽到她的那一聲謝謝之後,男人半轉過身對著她的方向比了一個國際友好手勢。那模樣在她看來,很拽很欠揍。
他轉身的那一瞬間,他的全貌終於呈現在她眼前:
黑白色系雪服,衛衣帽子兜頭疊著字母印花針織帽,腳踩BURTON雪板。雪鏡遮了大半張臉,雙手插兜滑得極為隨性,口罩沒戴,露出一截凌厲漂亮的下顎線。
雪褲包裹著的長腿一抬,身體在空中划過一道曲線,落地換刃擦過粉雪,雪粉飛舞空中。
這一身裝扮是挺有裝逼的資本的,但是對她做鄙視的動作是什麼意思?
嘲笑她唄!
鄙視她滑得菜嗎?
再三確認自己認識的人里沒有這一款之後,她反骨蹭的冒上來。氣得在心裡罵了聲傻/逼,自動忽略了從她身邊滑過的幾個雪友,在他背後回了一個同樣友好的手勢。
不遠處盛妍帶著醫生回來,短暫的回憶結束,暗中使力腳尖碾了碾地上的雪,雲妗想起就覺得來氣。待兩人走近了,她壓下煩躁,乖乖跟著進了門。
大本營條件簡陋,只備有基本的急救用品。好在雲妗傷的不嚴重,沒傷到骨頭,只有腳踝處有輕微腫脹。於是醫生給她用了冰袋冷敷,留她在醫務室休息。
盛妍怕她無聊,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陪她聊天解悶:「背你回來的是徐霽,我發小,剛剛和你說話那個是我表弟時裕。我叫盛妍。我們是出來徒步的。」
「我叫雲妗。」
「哪個jin?」
「女今妗。」
雲妗抬頭說話的時候順便打量著她,盛妍生得明艷動人,一雙狐狸眼仿佛會笑,因著穿了一身紫色的衝鋒衣看著很英氣。
「一個人過來的?」盛妍又問。
雲妗點頭:「嗯,過來拍攝一個攝影比賽的素材。」
「你是學攝影的?」
「不是,拍著玩玩的。」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她習慣掩飾自己的野心,「MT攝影大賽。」
「MT攝影大賽?這不是阿霽公司聯合京北攝影協會舉辦的活動嗎?」盛妍驚訝,「他們最近應該就是在忙這個項目。那你還挺厲害的呀!」
盛妍覺得這小姑娘生得是真漂亮,膽子也是真大,居然敢一個人跑到這荒郊野嶺。要不是遇到了他們,恐怕很難安然無恙地出來。
她一眼就能看出來是金枝玉葉養出來的姑娘,畢竟她的氣質怎麼也不像是普通人家能養出來的。
「就是徐霽,剛才背你回來的那位。」
雲妗顯然有些驚訝和好奇:「徐……大哥家裡開公司?」
盛妍伸著食指搖了搖:「他和大學同學合夥開的。不過他家裡原本就是開公司的,春城徐家你聽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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