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掛了電話，雲妗問：「你什麼時候回去？」

她知道他在國外工作會比國內還忙上許多，她不希望自己的小情緒給他造成影響。

在她眼裡，事業始終比感情重要。但是感情的事，同樣不適合簡單地掠過。

徐霽答：「還有兩天，大後天上午的航班。」

「你明天……有空嗎？我有話想對你說。」她說。

「好。」男人幫她把吹亂的頭髮別到耳後，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時間你定。」

雲妗撩了下風裡亂舞的碎發，才發覺頭髮長得快要及腰，該修剪了。

第77章 我會一直等到你能徹底接受

雲妗約的是一家咖啡店，她刻意提前了半個小時來，沒想到徐霽比她到的更早。

男人坐在落地窗邊，身影倒映在反光玻璃上，落拓挺拔，頻頻有女生路過時回頭驚嘆，甚至在她推門進去的前一秒，還有一個漂亮的女人在搭訕。

雲妗徑直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徐霽把飲品單推過來，問她想喝什麼。

她沒什麼心思仔細看飲品單，按照喜好隨手指了一項自己常喝的奶咖，便見他點了一杯一模一樣的。

「這款，還挺甜的。」雲妗知道他不喜歡喝太甜的，尤其還有些膩。

徐霽看起來確實像是不在意的模樣，他淺淺搖頭，「偶爾嘗一下也沒關係。」

雲妗偏頭看向玻璃外面來往的人群，卻沒想到他再次開口點的正好是她來這裡每次必點的甜品，「再來一份榴槤千層，謝謝。」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榴槤蛋糕？」她錯愕。

徐霽答：「猜的。」

他不想給她太重的心理負擔，徐霽覺得這沒什麼，一切都是因為他想她了。

海外分公司最忙的幾個月，徐霽從早忙到晚，根本抽不出一點時間，兩個人在這段時間裡要不是有微信聯繫，就跟斷了連一樣。

但徐霽其實回來過一次。他只來得及遠遠地看了她一眼，便被一個電話叫走。

雲妗那會兒吃著榴槤蛋糕在寢室底下等人，旁邊還站著一個男生找她聊天，她埋頭一口一口吃的像小倉鼠一樣，徐霽就是這個時候記下的。

想知道一個人的喜好對於徐霽來說太簡單了，但他不想，他想一點一點像拆開禮物一樣了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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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沒有過這樣的經驗，雲妗算不上緊張，難免還是有些忐忑，她面前是一個比她多五年閱歷的成熟男人，即使人家再包容，可能也理解不了她為難的心理。

談了這麼久了，她現在和人家說她還需要時間適應，雲妗自己都覺得有些過於荒謬了。

沒聊幾句，她便切入正題。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說我可能還需要時間去適應這段關係，你會等我嗎？」

她微微垂眼，放在桌子底下的手一下一下在腿上打著節奏，數著數。

1…2…3…4…5…

「可以，但是我有條件。」

雲妗抬眸，「什麼？」

「我不希望你勉強自己，我們之間的關係暫且退居為朋友，如果有什麼想不通的困惑，隨時可以來找我討論，我們一起解決。」男人溫聲道。

「我會一直等到你能徹底接受，能做到我就答應你。」

徐霽還記得他第一次在西藏見到雲妗的那一眼，少女純真爛漫，眼裡總是亮晶晶的，骨子裡卻像是雪地里靈動的白鼬，有一股韌勁在。

後來他發現，她好像並不快樂。習慣自己縮在角落舔舐傷口，也不願說出來麻煩別人，乖得讓人心疼。

越了解，就越心疼。

他的姑娘應該是自由而熱烈的，她天生就該是羽翼鋒利的鳥，不應該被層層束縛。

在她前面的人生里他都是一個外人，所以他本沒有資格要求她不去在乎，也沒有資格批判帶給她傷害的人，但他想貪心一點，參與她之後的人生，在她漫長的餘生中留滿他的印記。

護她健康快樂，平安順遂，最後，讓她非他不可。

雲妗聽得有些怔愣，她之前就覺得徐霽這人外冷內熱，他溫柔又有教養，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事實上，他比她想像的還要更好一點。

她完全不知道怎麼回應，只能生澀地低聲說了一聲「好」。

雲妗不知道說什麼好，嘗試打破僵局，說：「還有一個禮拜，我也要返校了，那到時候我們京北見。」

徐霽莞爾，「好。」

心口壓著的一塊石頭落地，雲妗端起面前的奶咖，久違的又品出了與往常一樣香濃的味道。半晌，她又聽到徐霽說：「今晚，陪我去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