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说不行呢?”
闵姜西说:“那我就先回汉城,辅导可以线上,如果我小姨不是正好赶在高考那两天生,我就在那两天回深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口吻如常,她早就认真的思考过,丁叮也知道这种情况,反过来劝她不用担心,让她放心回汉城,闵姜西早在知道闵婕怀孕之前就答应过丁叮,一定陪她一起考试,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接闵婕去深城待产,但这一切的前提,都要以江东同意为主。
江东问:“干嘛这么听我的话?”
闵姜西说:“让着还不行?”
江东眼带狐疑,“这种人,不让是正常,让反而有圈套。”
闵姜西说:“这种人,不答应是正常,答应才有鬼。”
江东挑眉,“要这么说,我还真就答应了。”
闵姜西反过来打量他,江东不以为意的样子,他又怎会不知道闵姜西非要问他的原因,他不喜欢闵婕,所以闵婕打从跟江悦庭领证到现在,从未踏入过深城半步,深城就像江东的地盘,他不许,闵婕就不敢去。
同样,闵姜西也知道江东一定知道,但江东装作不知道,他答应了。
店员敲门进来上菜,闵姜西问江东:“喝什么酒?”
江东当着外人的面说:“还想把我灌醉带去酒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店员咻的看了看江东,又看了看闵姜西,闵姜西懒得搭理他,直接跟店员要了两打啤酒,啤酒拿上来,闵姜西自顾自的抠开拉环,出声道:“这顿我请。”
江东说:“我也没打算买单。”
闵姜西说:“学校附近还有很多汉城的小吃,留点肚子。”
江东说:“谁一顿能吃得下这么多,想一顿顶三年?”
闵姜西说:“我在汉城待不了几天,明天再请吃一顿。”
江东说:“我带阿晋来。”
闵姜西说:“我带小姨夫来。”
两人各自拿着一罐啤酒,隔着一张桌子,别说碰杯,恨不能连面儿都不要碰,要说其乐融融,真的谈不上,可闵姜西心里感谢江东,真的。
两人吃完饭,戴着口罩去学校附近的小吃街,现在正是下午课的时候,街上没什么学生,江东要吃糍粑,闵姜西拿出手机正准备扫码付钱,突然看到‘精鹰补习班’的群里有动态,点看一看,是秦嘉定发了张照片,照片中是一大一小两只蛋糕,大的有两层,上面铺满各式各样的水果和马卡龙,小号的只有一层,上面只铺了菠萝。
丁叮:好漂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嘉定:我做的。
荣昊:谁过生日?
秦嘉定:没人。
闵姜西:定哥V5.
秦嘉定:姨奶奶说大的给我二叔。
闵姜西:姨姥姥。
没来得及看秦嘉定的回复,手机突然被人抽走,江东把闵姜西的手机踹在裤袋里,嫌弃道:“跟我在一起,能不能别看手机?”
闵姜西说:“我还没付账。”
江东拿起自己的手机,扫了六块钱,随口说:“小钱我给,等会到酒店,付开房钱。”
他明目张胆,惹得身边最少四个摊位的摊主朝两人看来,闵姜西戴着口罩,情不自禁的咬咬牙,之前她是感动了吗?她是不是疯了,对江东这种人,不杀他都是心慈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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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城,荣昊拿着手机坐在客厅沙发上,突然扭头说了句:“阿姨,我要做蛋糕。”
阿姨马上从厨房方向拐出来,出声问:“要吃什么味道的?”
荣昊说:“我不吃们做的,我要自己做。”
阿姨道:“那我帮准备食材。”
阿姨走后,对面的荣慧珊微笑着道:“昊昊还会做蛋糕?”
主位处的欧阳卿说:“只要不让他学习。”
荣昊道:“我现在成绩差吗?”
欧阳卿道:“才好一点就沾沾自喜,马上就升高三了,大家都在努力,别掉以轻心。”
荣慧珊说:“现在像昊昊这种注重动手能力的小朋友不多了,他已经很棒了。”
荣慧珊想哄荣昊,但是马屁拍在马腿上,荣昊跟秦嘉定一样,都不喜欢别人叫他小朋友,搁着别人他就直接怼了,但对面人毕竟是荣慧珊,亲戚,又跟荣一京关系走得近,他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欧阳卿侧头看向荣昊,“风一阵雨一阵,怎么突然想做蛋糕?”
荣昊点开群里图片,拿给欧阳卿看,欧阳卿看了一眼,问:“谁做的?”
荣昊说:“秦嘉定。”
欧阳卿道:“嘉定不是在汉城吗?”
荣昊随口说:“不是姜西姐就是小姨教他做的,靠他自己,累死也做不出个蛋糕胚。”
阿姨准备好食材,喊荣昊过去,荣昊起身,脚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正常步伐往厨房方向走。
本是一个很小的插曲,欧阳卿都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荣慧珊却往心里去了。说什么闵婕身体不舒服,不舒服还能哄着秦嘉定一起做蛋糕?闵姜西就是故意的!故意在她生日宴之前,把秦佔带走,一个人哄小孩子不行,家上阵,闵婕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竟然能攀上江悦庭。
话说回来,秦佔那么讨厌江东,竟然能容忍跟江东做亲戚,闵姜西也就是仗着秦佔惯着她,才敢这么有恃无恐。
……
闵姜西跟江东从商业街里出来,两人都喝了酒,江东问:“不用我送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说:“来不来家里坐坐?”
闻言,江东二话不说,直接上了保镖的车,闵姜西也上了秦家的车,两人没有挥手,没有再见。
到家时下午三点多,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估计都在各自房里,闵姜西径自推开一扇房门,只见床上隆起一道身影,秦佔侧躺着睡觉,闵姜西轻轻走过去,站在床边,一声不吭,居高临下的睨着,不过五秒钟,床上的人便忍不住睁开眼,“怎么知道我装睡?”
闵姜西说:“演技太差。”
秦佔把被子一掀,闵姜西脱了衣服躺进去,他问:“中午吃的什么?”
“鸡火锅,阳干鱼,珍珠圆子,糯米蒸排骨……”闵姜西一样一样的报菜名,“我还买了很多小吃,现在吃不吃?”
秦佔有些懒散的说:“吃不下,中午小姨也叫了一大桌子的菜,还做了蛋糕,我撑得借买烟的名义下楼走了一圈。”
闵姜西眼底含笑,被子下的手往秦佔身上摸,她本想摸胃,结果一不小心摸低了,秦佔看了她一眼,低声说:“又想了?”
闵姜西摸着他的腹肌说:“想多了,刚吃饱别剧烈运动,容易胃下垂。”
秦佔道:“我摸摸吃没吃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手覆在闵姜西平坦的小腹上,秦佔老中医把脉一样,低声道:“中午吃珍珠圆子了吧?”
闵姜西马上配合道:“您可真灵。”
秦佔说:“还吃了鱼和排骨。”
闵姜西说:“秦半仙。”
秦佔道:“让我摸摸喝的什么汤……莲藕汤?”
闵姜西道:“您神了,连我晚上想喝什么汤都摸的出来。”
秦佔得意洋洋,“秦半仙是白叫的吗?我还能摸出未来老公的信息,想不想听?”
闵姜西说:“欸,您可千万别告诉我,我现在的男朋友很小气,万一摸出不是他,他容易把您的摊子给掀了。”
秦佔一本正经的说:“那不能,我摸出男朋友不仅英俊潇洒,脾气还特别温和。”
闵姜西道:“大师,您真的神了,您摸的是我另外一个男朋友,我有俩朋友这事,您一定要替我保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来气,手顺势往闵姜西肋骨上一放,都不用抓,闵姜西已经在他怀里扑腾,秉持着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的原理,闵姜西主动去戳秦佔,秦佔比她更怕痒,像是触电一样,在床上翻来覆去,两人正闹着,手机响,秦佔被手机给救了,划开接通键,他稍微带着几分气喘,“喂。”
手机那头的人明显顿了顿,紧接着道:“打扰了打扰了,继续,我一会再打……”
秦佔一只手防着闵姜西偷袭,另一手拿着手机,出声问:“什么事?”
男人道:“不急,先忙。”
秦佔蹙眉,“找死是不是?”
男人起初赔笑,而后道:“我不是故意打扰,我是跟说一声,慧珊姐住院了。”
闵姜西离秦佔很近,手机中的男人说什么,她都听得一清二楚,闻言,秦佔拧了下眉,“她怎么了?”
男人道:“在浴室里摔倒磕到头了。”
闵姜西见秦佔明显一个无语的停顿,紧接着道:“给我打电话,让我给她买防滑垫吗?”
男人说:“伤得挺重,都缝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说:“我现在不在深城,等我回去后去医院。”
电话挂断,秦佔怕闵姜西多想,主动说:“他肯定不光告诉我一个人。”
话音刚落,他手机又响了,这一次是荣一京打来的,接通后问:“知道慧珊姐住院了吗?”
“嗯,刚接的电话。”
荣一京道:“说伤得还挺重,缝针了,我过去看看,什么时候回来?”
秦佔说:“后天。”
“说她这是什么运气,刚过完生日就进医院。”
秦佔道:“带两个质量好的防滑垫过去,算我一份。”
荣一京说:“心意十足,人不到礼到。”
秦佔说:“顺便问问她,是不是在浴室里跳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轻笑着道:“人家都这样了,还损人。”
秦佔说:“关心的话们说,恶人我来做。”
本来就是,浴室里磕得头破血流,秦佔就算当着荣慧珊的面也要翻个白眼,十个人里有十个跟他一样的想法,只有秦佔敢直言不讳而已。
电话挂断,闵姜西问:“不给荣慧珊打个电话?”
秦佔说:“她都这样了,最需要的是休息,我又不是医生,估计她也不想听我噎人。”
闵姜西说:“对女性一点包容心和同情心都没有,怪不得在我之前,这么多年都没谈爱。”
秦佔道:“就事论事,我就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恰好也爱听实话,我们是天造地设,一拍即合。”
闵姜西不答反问:“我要是在浴室里摔破头,会不会也臭骂我一顿?”
秦佔道:“说呢?我不该直接把房子拆了,让浴室死无尸吗?”
他一本正经,闵姜西笑出声:“怎么这么双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认真脸,“女朋友和女性朋友,本来就不是一个,怎么叫双标?”
闵姜西边笑边说:“的女性朋友要是听到这句话,怕是要伤心得跟恩断义绝了。”
秦佔道:“忠言逆耳,我就是这么诚实的人。”
闵姜西伸手捧住他的脸,两人鼻尖快贴到一起,她弯着眼睛道:“我就喜欢的诚实。”
秦佔问:“只有诚实吗?”
闵姜西低声说:“主要还是馋的身子。”
秦佔抱着她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闵姜西刚要缠上他的腰,只听得‘铛铛铛’敲门声,闵姜西立马条件反射,直接用膝盖顶到秦佔的胃,秦佔闷哼一声,滚到一边,闵姜西扬声道:“怎么了?”
门外传来秦嘉定的声音:“桌上的小吃,现在可以吃吗?”
秦佔捂着胃瘫在闵姜西身旁,沉声道:“吃,拿进房里随便吃,我们要睡觉。”
闵姜西回手捂秦佔的嘴,门口秦嘉定说:“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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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佔这几天陪着闵姜西没黑没白,做完就睡了,闵姜西下床,换了身衣服往外走,去敲闵婕的房门,江悦庭过来开的门,闵姜西跟他打招呼,“江叔叔。”
江悦庭面带微笑,“小姨没睡,进来说。”
闵姜西走进去,见闵婕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边吃零食边看电视,她出声说:“不怕胖了?”
闵婕递了盒周黑鸭过去,“鸭翅,没什么肉,吃不胖。”
闵姜西本来不想吃,但闵婕吃的太香,她话到嘴边的拒绝忍住了,默默地戴上手套,一起吃。
江悦庭太通透,闵姜西前脚刚坐下,他后脚便出声说:“们两个聊,我出去一下。”
闵姜西道:“没事江叔叔,您过来一起聊天。”
江悦庭微笑着道:“我公司里正好有个事,先陪小姨。”
他关门离开,房间里只剩两人,闵婕又拆了一盒鸭肠,“这盒我让人多加了辣椒,尝尝。”
闵姜西说:“怀孕不是该吃的清淡一点吗?”
闵婕说:“清淡的我也在吃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道:“是不是背着江叔叔偷偷吃?”
闵婕说:“就是他给我买的。”
闵姜西说:“他不管还纵容?”
闵婕道:“他从来不管我吃什么干什么,要不是我自制力惊人,一个礼拜才吃一次,他会天天给我买。”
闵姜西眼皮都不挑一下的说:“猝不及防的炫耀最致命。”
闵婕随口道:“有什么好羡慕的,阿佔对这么好。”
闵姜西把吃剩的骨头放下,突然说:“跟我们一起去深城吧。”
闵婕看向闵姜西,“干嘛?”
闵姜西道:“现在都八个多月了,等到月份再大一点,更不好走动。”
闵婕说:“我知道,我是问去深城干什么?”
闵姜西没有拐弯抹角,直言说:“我今天出去见江东,说想让去深城待产,他没意见。”
闵婕想也不想的说:“我不去,丁叮六月七号八号高考,陪着她就行,我这里不用担心,等忙完回来也一样,生孩子又帮不上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说:“我要一眨不眨的看着,不来深城,我就回汉城。”
闵婕道:“没那么严重,我看着还跟二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样,医生护士都不相信我真实年纪快四十了。”
闵姜西说:“还知道真实年纪是多少,大龄产妇看的是年纪,不是长相。”
闵婕道:“要不这样,选个方便的时候,我去剖,看完安安心心回深城陪丁叮高考。”
闵姜西听着她随意的口吻,忍不住道:“生孩子,当逛街?还选个我方便的时候,不是怕留疤要顺产吗?”
闵婕道:“我预产期是五号,但这种事谁也说不准,万一赶上七号八号,来回跑麻烦,索性提前剖了算了。”
闵姜西眼底混杂着心疼和不悦,“什么事都替别人着想,我,江东,连丁叮都照顾到了,能不能想想自己?”
闵婕不以为意的说:“我想了啊,大家都方便,我就很开心。”
闵姜西强忍着道:“是耶稣吗?”
闵婕撇撇嘴,“我觉得想说我是圣母。”
闵姜西不置可否,闵婕戴着手套,想要吃鸭肠,但拿起来还是放下,她微垂着视线道:“深城是江东妈妈的老家,我去人家的地方生孩子,江东同意是他大度,我不能仗势欺人。”
闵姜西问:“还能一辈子不去深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婕说:“汉城这么好,我为什么要去深城?”
闵姜西问:“我要是嫁到深城呢?”
闵婕挑了挑眉,“阿佔跟求婚了?”
闵姜西说:“少转移话题。”
闵婕八卦脸,“不是,我跟说认真的,跟阿佔是不是准备结婚了?”
闵姜西半真半假的说:“一想到女方唯一的家属,很有可能来不了深城,参加不了婚礼,我现在有必要认真考虑一下秦佔的深城户口问题。”
闵婕说:“我只是不去深城生孩子,跟阿佔要是结婚,我当然会去。”说罢,不待闵姜西回应,她自顾道:“好了,我知道替我着想,怕我受委屈,但我一点都不委屈,反而我一想到我的圆满是建立在别人的伤口上,让我怎么忍心再去撒一把盐?当初说不要孩子的是我,现在马上要生孩子的也是我,我已经当了出尔反尔的人,就别再让我扣上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帽子了。”
闵姜西没有马上接话,闵婕好声好气的从旁劝着,过了一会儿,闵姜西说:“我知道,不用说了。”
闵婕打量她的面色,“没生气吧?”
闵姜西看回去,“秦佔也总是这么问,我平时很凶吗?”
闵婕当即摇头,“没有。”
闵姜西别开视线道:“我也在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婕睁着眼睛说瞎话,“改什么,本来就不凶。”只是他们胆小而已。
闵姜西道:“脾气要改,很多的自以为是也要改,以前跟江东只是认识,没什么其他交情,理所当然的把他当成外人,他敢把怎么样,那就是仇人,但现在不管愿不愿意,我们都算一家人,可能说的是对的,我从来都只考虑的感受,没想过他会不会不高兴,我觉得问了他就是尊重他,他同意,我说谢谢,没太多顾及他同意之后,心里是不是还有不开心,不管当朋友还是当家人,总要互相体谅,我在这方便确实很差。”
闵婕说:“也不至于到差的地步,护短没错,以后把江东也当成自己人就好了,护着我的同时,也护着点他。”
“嗯,不想去深城就不去,想顺产就尽量顺产,深城跟汉城又不远,我两面跑也来得及。”
闵婕被闵姜西突如其来的好说话所感动,凑近把头歪在闵姜西肩膀上,憋着嘴道:“西宝,怎么这么好啊…”
闵姜西说:“这就好了,有没有点追求?”
闵婕说:“不开玩笑,我觉得谈爱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慈眉善目了好多。”
闵姜西面无表情,“我以前是有多凶神恶煞?”
闵婕问:“要我说实话吗?”
“说。”
闵婕说:“把阿佔叫来,我一个人不敢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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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姜西回汉城这几天,还是会惯例给程春生打电话问候,程春生听她马上就要回深城,这才如实道:“我跟程双说了。”
闵姜西明显顿了两秒,而后道:“她怎么样?”
程春生说:“难受是免不了的,当着我的面硬挺,背地里偷着哭,眼睛一直都是肿的,帮我劝劝她,人各有命,凡事总要想开点。”
闵姜西说:“秦佔一直让人跟德国那边联系,顺利的话,医生明后天就能到,听说那个医生很厉害,不到最后,您不要轻言放弃。”
程春生说:“谢谢姜西,也谢谢男朋友,为了程双和大家的帮忙,我也会尽力配合,我一直是个挺乐观的人,对这些事情也看得比较开,我是说万一,如果治不了,以后就麻烦多照顾程双了。”
闵姜西迟疑了片刻,终究是没说客气话,轻声回道:“您放心,她不找男朋友,我就陪她一辈子,我要没结婚,我俩就一起进养老院,如果我结婚有孩子,我的孩子就是她的孩子;她要是找男朋友结婚,我就从旁盯着,不会让她受人欺负。”
程春生又哭了,是舍不得扔下程双一个人,但庆幸还能有个托付,很奇怪,闵姜西年纪比程双还小,但却莫名的让上一辈的人都觉得有安感,仿佛得闵姜西的承诺,就像是把钱存进了央行。
挂断程春生的电话,闵姜西打给程双,“干嘛呢?”
程双声音如常的说:“没干嘛,什么指示?”
闵姜西忽然喉咙酸,轻声道:“叔叔跟我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仅仅六个字,电话里面突然就没了声音,闵姜西跟程双太熟了,她甚至能想到此时此刻程双强忍的表情,沉默片刻,闵姜西说:“有我呢,我陪着。”
几秒过后,压抑的哽咽缓缓传来,程双躲在被子里,攥紧拳头,可仍旧抵挡不了兜头而来的酸涩和绝望。
闵姜西没开口,如她所说,她会陪着程双。
良久,程双压扁的呜咽声传来,“姜西……怎么办,我是不是快要失去老程了……”
闵姜西红着眼眶,声音温和,波澜不惊,“没听过妙手回春吗?很牛的大咖马上就到,听秦佔说,那个医生治好过英国皇室的人,还有他自己国家的市长,我跟叔叔聊天,叔叔心态都比好,能不能有点魄力?”
闻言,程双很快就止了哭,带着一丝鼻音道:“真那么牛逼吗?”
闵姜西说:“我没见过他本人,也没亲眼见过他治病救人,反正秦佔是这么说的,我把他喊来跟聊聊?”
程双闷声说:“算了,我这衰样儿,烦一个就够了,别给甜佔添堵了。”
闵姜西道:“说这话我就不高兴,不把他当自己人?”
程双说:“我也没告诉浴池,省的所有人都跟着心情不好,还比我早担心这么长时间,无以为报,以后跟出去都是我买单,终身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打趣,“真的假的,是不拔毛则已,一拔就拔个彻底。”
程双轻叹道:“这几天我突然就想明白了,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关键时刻散尽家财都无能为力,是不是我平时太抠了,什么都不愿意往外拿,所以老天惩罚我,非要跟我抢老程。”
她躲在被子里,眼泪无声流下。
闵姜西说:“实话实说,钱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能解决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问题,有钱才有选择,如果到了不得不接受的时候,穷人,富人,一视同仁,命只有一条,这个设定非常公平。别遇到什么事就往自己身上赖,我没那么会攒钱,老天照样没有放过我。”
比惨,很少有人能比得过闵姜西,程双一时没绷住,边哭边道:“凭什么啊,凭什么非得是我们啊?”
闵姜西那颗麻木的心,微微泛出几分疼痛,平静的说道:“可能天妒红颜和英才吧。”
闵仪长得漂亮,所以早死,程春生也特别好,所以摊上这么个病,老话都是这么讲,琉璃易碎彩云散,完美的总是特别短暂。
程双这几天压抑狠了,在程春生面前不敢表现出来,自己一个人又撕心裂肺,终于抓到闵姜西这根稻草,她都不知道怎么揪才好,直嚷着:“哪怕是换个器官呢,把我的拿给他都行。”
闵姜西说:“我也想,那天我要是没去上学该多好,告诉我妈想开点,没有我爸我们也能活,或者我去警察局捅死那男的,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背地里干了什么该死的事,我还记得我爸失踪的前几天,带我去吃砂锅狮子头,如果我知道很快就会再也不见,如果我拦不住,最起码能跟他再多说几句话。”
闵姜西声音平静:“遗憾翻译过来就是如果,我用了快二十年的时间才渐渐接受改变不了的结果,我不觉得时间能让人淡忘记忆,以前的事我记得很清楚,但时间一长,我慢慢发现我没有以前那么执着了,遗憾这辈子都会有,但早晚都要平静的接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想到她妈妈,没错,不管是撕心裂肺还是痛彻心扉,最终都会归于平静,胸膛还在惯性抽搐,她吸了吸鼻子,闷声问:“什么时候回来?”
闵姜西说:“明天上午的飞机。”
程双说:“等回来,有空陪我去庙里吧,我想拜佛。”
闵姜西应声:“正好我也想去。”
程双问:“小姨怎么样?”
“挺好的,给我准备了一堆东西,让我带回去给们。”
程双说:“小姨这么好,一定一切顺利,等她要生的时候,我跟一起去汉城看她。”
闵姜西道:“我很多年没跟说过加油了,加油。”
程双忍着鼻酸,应声说:“知道,我与老程共进退。”
闵姜西说:“我们都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进来时,闵姜西正在跟程双说最后几句话,他安静的坐在她身旁,两人拉着手,待到电话挂断,秦佔轻声道:“程双挺得住吗?”
闵姜西侧身搂住秦佔的脖颈,秦佔顺势环住她的腰。
闵姜西问:“能保证一辈子都不离开我吗?”
秦佔说:“世事无常,除了死别,没有生离。”
闵姜西收紧手臂,近乎耍赖的口吻道:“我不想听这句。”
秦佔头一侧,对着闵姜西的耳朵,低声道:“我这辈子都不离开。”
闵姜西把脸埋在秦佔脖颈处,贪他身上的温度,她从来都是别人的后盾,但如今她也有了自己的后盾,抱着自己的肉盾牌,闵姜西低声说道:“我不会放走,别想跟其他人一辈子,不可能。”
秦佔轻笑着说:“我还能跟谁一辈子?”
闵姜西说:“除了我,谁都不行。”
秦佔道:“听这口吻,还想搅得我鸡犬不宁,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以前都说好聚好散,再见不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道:“女人说的话也信,傻。”
秦佔说:“我喜欢的这份占有欲,继续保持,再接再厉。”
闵姜西试探道:“不嫌烦?”
秦佔说:“我巴不得到处耀武扬威,说我是的人,谁敢打我的主意,就立马碾碎荡平,其实我一直有颗偶像剧主角的心,能不能满足我的一点小心愿?”
闵姜西忍俊不禁,“是有颗偶像剧女主的心吧。”
秦佔道:“反正就爱我,用尽力爱我,我不怕紧,怕松。”
闵姜西眼球一转,眉头轻蹙,“在开车吗?”
秦佔道:“想的也太歪了吧,闵老师。”
他故意加重了老师二字,闵姜西说:“晚上老师免费给上一课。”
秦佔轻笑着道:“谢谢闵老师,就我这一个关门弟子,我能要求延长课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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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姜西,秦佔和秦嘉定三人从汉城回深城,秦家直接派车到机场把秦嘉定接走,闵姜西跟秦佔则直接去了饭店,程双和程春生做东请客。
四人见面,闵姜西跟秦佔皆是先跟程春生打招呼,秦佔叫了声:“程叔。”
程春生笑着说:“快坐,刚下飞机就折腾过来,都累坏了吧。”
闵姜西说:“不累,这是我小姨给您带的。”说着,她递过一个袋子。
程春生不好意思的说:“太客气了,这么远还给我带东西。”
闵姜西说:“她自己做的点心,外面买不到,带过来给您尝尝。”
程春生完不像是生病的人,笑容一如既往,“人美心善说的就是小姨,她一切都好吧?”
“嗯,挺好的。”
“她什么时候来深城,我也准备一桌我的拿手菜招待她。”
闵姜西说:“她现在月份大了,不太好到处走动,等生完再看,一定有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春生打趣道:“关键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说我要是过去汉城给她送好吃的,她老公回头再吃醋,那我不成了好心办坏事。”
闵姜西跟秦佔同时勾起唇角,程双撇嘴道:“我觉得比小姨夫想的还多。”
程春生看了眼程双,嫌弃道:“本来我还想派去汉城一趟,看看现在这样,人家一看,还以为得多丑的父母能生出这样的孩子。”
程双这几天不分昼夜,黑天哭白天哭,醒了哭,梦里还是哭,明明一双大大的杏核眼,现在生生肿得跟俩韭菜盒子一样,又厚又单,脸也肿了,妆也没化,头发随意往脑后一扎,乍一看,倒像是整形手术恢复期。
程双知道自己丑,可还是蹙了蹙眉,出声说:“怪不得让我出门戴墨镜,原来是嫌丢人。”
程春生说:“我想劝戴头套,怕不戴。”
秦佔没忍住笑出声,又觉得不大好,微微低下头,程双朝他看来,宽慰道:“没事儿,不用憋,就肆无忌惮的嘲笑他,看哪家当爸的这么寒碜自己亲生女儿。”
秦佔似笑非笑的说:“别看我。”
程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程春生从旁提醒,“长得太搞笑,人家不笑也不好,笑也不好,别难为人了。”
这一次连闵姜西也没忍住,包间中两个人斗嘴,两个人笑,在来的路上,秦佔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氛围,他做好了递纸巾的准备,结果程家父女一直在让他笑,可笑着笑着,秦佔心里还是酸了,越来越酸。
席间,程春生拿起杯子,主动道:“姜西,阿佔,我以水代酒,敬们两个一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忙道:“您别跟我们客气。”
秦佔则是双手拿起杯子,出声道:“程叔,今天您给我和姜西接风,等您康复那天,我俩做东给您洗尘。”
程双拿起酒杯,起身道:“我让他把酒戒了,我替他敬们,多的话我就不多说了,都在酒里。”
从程双肿成一条缝的眼睛里,依旧清晰可见强忍的泪光,她平日里那么会说话的一个人,现在却不敢多说半个字,生怕眼泪掉下来。
桌上,大家决口不提生病二字,尽量把气氛搞得轻松一些,饭后,四人一起出门,秦佔道:“我让人送们回去。”
程双和程春生都说不用,闵姜西说:“没事,双喝酒了,叔叔也别太累,到家休息一下。”
几人出了饭店大门,街边停着几辆私家车,其中两辆车门打开,从里面下来两个身高身形一模一样的男人,程双没往街边看,专心跟闵姜西说话,来者却是一眼就看见她,眼底飞快的划过了一抹异样。
冼天佐和冼天佑快要走到几人面前时,程双才无意中侧了下头,她先是看到冼天佑,心里咯噔一下,因为冼天佑太像冼天佐,紧接着发现冼天佐本人,心就直接沉到了谷底,好在她戴着墨镜,挡住了眼中的猝不及防,说不尴尬是不可能的,她直接别开了视线,装作没看到。
程春生看见两人,满脸诧色,由衷的说了句:“好像啊。”
冼天佑微笑着点了下头,冼天佐面无表情,也点了下头。
秦佔说:“程叔,让阿佐送们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等程春生出声,程双开口道:“我们坐天佑弟弟的车走。”她努力面色如常,实际上大脑一片空白,随口道:“正好我有点事儿跟天佑弟弟说。”
秦佔面色无异,“都行,们看着办。”
们,说的是程双跟冼家两兄弟。冼天佑没什么好说的,也不知道说什么,默不作声的看了眼冼天佐,但见冼天佐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视线根本没往程双那边瞧,接过秦佔手中拎着的东西,转身往街边走。
程双心头钝痛,暗骂自己没出息。
四人在饭店门口打了招呼,各自上了两辆车,冼天佑送程双和程春生,冼天佐送秦佔和闵姜西。
闵姜西在莱茵湾下了车,车上就只剩秦佔和冼天佐,后者问:“去哪?”
秦佔说:“荣慧珊住的医院。”
刚刚在饭桌上,荣一京就发微信问他还有多久到。
冼天佐调头往医院方向开,路上,秦佔随口问:“跟程双怎么了?”
冼天佐不动声色的说:“没怎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说:“没事她让阿佑送,不让送。”
搁着别人,冼天佐压根儿就不回了,但说话的人是秦佔,他声音不辨喜怒的说:“不知道。”
秦佔开诚布公的说:“程双喜欢,可以试着多接触接触,她人还不错。”
冼天佐心底一动,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本能的说:“我不喜欢她。”
秦佔说:“她最近心情很差,就算拒绝也稍微委婉一点,别再刺激她。”
冼天佐想到刚刚看见程双的时候,她穿着一身休闲套装,平底鞋,脸上也没化妆,跟平时花枝招展的打扮大相径庭,沉默片刻,他管不住嘴,出声问:“她怎么了?”
秦佔说:“她爸检查出淋巴癌。”
冼天佐脸上依旧无甚表情,可心底着实意外了一下,“……什么时候的事?”
秦佔道:“她爸瞒着她,她找姜西,让我查他爸,她爸没办法才说了实话,我跟姜西早就知道,程双应该是前天晚上才知道。”
前天晚上,冼天佐仿佛遭受了一个又一个雷击,尤其是不知内情的秦佔还在火上浇油,“虽然程双现在没心思谈情说爱,但她爸病情挺严重,一直在催着她找男朋友,万一程双哪天没扛住,找寻求安慰,就算出于人道主义,也别太伤人,劝劝她,别把人往死路上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的面色,悄无声息的白了几分,有那么几秒中,他都忘了自己在开车。
把秦佔送到医院,秦佔临下车之前说:“我很快下来。”言外之意,就是让冼天佐不用走。
冼天佐却说:“等下去哪?”
秦佔说:“公司。”
冼天佐说:“要是用不着我,我想先走。”
秦佔同样的问题,“着急去哪?”
冼天佐第一次对秦佔撒谎,下意识的说:“码头。”
秦佔看破不说破,随口道:“去吧,等下让别人送我。”
秦佔走后,冼天佐心里不舒服,他从来没对秦佔说过谎,但更让他心思不宁的,是秦佔说程春生得了淋巴癌,程双前天晚上才知道,那晚,她给他打过电话……
开车从医院离开,冼天佐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直到车子停下,他侧头看了眼街边熟悉的小区,他停到了程双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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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佔怕闵姜西不舒服,约了荣一京一起去医院,结果他来的比荣一京还晚,推开病房门,入眼先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荣一京,往里走才看到躺靠在病床边的荣慧珊。
荣慧珊头上戴着白色纱网罩,里面裹着医用棉布,像是头发都剪了一块,看起来的确伤得挺重,见到秦佔,她主动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秦佔说:“今天,家浴室什么情况,实在不行换房子吧。”
荣慧珊岂会听不出秦佔话语中的揶揄,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轻声道:“不怨浴室,我自己故意的。”
秦佔眼底立马浮上疑问,荣慧珊微微垂下视线,“家里有意介绍新人给我认识,我不想见,又找不到其他借口,装不了病,只能装受伤。”
秦佔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问:“什么人?”
荣慧珊说:“我爸的朋友。”
秦佔心里焦躁荣慧珊这种不紧不慢的脾气,什么话不能一次性说完,他直言道:“介绍俩认识干嘛?”
荣慧珊垂着头,没说话,一旁荣一京说:“介绍他俩谈爱,她爸的朋友,比他爸还大两岁。”他口吻十足的讽刺,甚至鄙视。
秦佔心生厌恶,沉声道:“家又缺什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慧珊呆呆的靠坐在床边,像是麻木的人偶一样,低声说:“不知道,但我不想再被卖了。”
秦佔说:“所以就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这是装受伤吗,磕得再狠一点,是不用嫁别人,可以直接去见谢友邦。”
荣慧珊瞬间红了眼,低着头不说话,荣一京轻声劝道:“行了,她也不想,她每周末回家里住,她爸妈一声不响的把那人喊到家里来,她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
秦佔说:“她把那男的撞得头破血流,我都不说什么,现在算怎么回事,装什么受伤,干脆装智障好了。”
荣慧珊悄无声息的捏住被子,荣一京低声劝秦佔,“她爸妈把人喊到家里,她总要给她爸妈一点面子。”
秦佔冷哼:“世界的面子她都要给,除了她自己。”
秦佔在气头上,说不得,荣一京对荣慧珊说:“别太难为自己,我们都在,何苦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处理问题。”
荣慧珊道:“们能管我赚多少钱,管不了我跟谁在一起,这种事只有我自己解决。”
“解决问题的手段,就是在谢友邦身边忍气吞声八年,为了拒绝一个相亲对象就把自己坑到医院来,爸妈要是再给介绍呢?有几条命够玩?”
荣慧珊像是被秦佔给骂急了,忍着眼眶中的泪和喉咙中的酸涩,开口道:“我跟们不一样,我没有选择的权利,更没有说不的资本,们都是家里的宝贝,我不是,我要时刻记着我的今天是谁给的,我刚进家门不久,我妈就当着我的面告诉我,投胎凭本事,好命靠运气,我的好运气不是凭自己得来的,所以我要感恩,我自问在荣家这么多年,出嫁八年我不欠家里什么,所以现在我敢拒绝了,让我怎么做?当着我爸妈的面挫外人面子,还是当着外人的面挫我爸妈的面子?人家回问我一句凭什么,我又凭什么呢,难不成又把们扯进来?以前们说娶我,还能说是年少无知,现在大家都这么大了,们再为我找不找男朋友,找哪个男朋友操心,外人会怎么说?就算外人不说,自己人也会说,我不想被人戳着脊梁骨说我看不出眉眼高低,是不是只有们能照顾我,我就一点为们着想的资格都没有?”
别开视线,荣慧珊默默地伸手擦眼泪,荣一京起身走到病床边,抽了纸巾递给她,轻声道:“别哭了,医生让好好休息,阿佔什么样又不是不知道,刀子嘴豆腐心,他不是跟生气,气家里人刚好两天又开始压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慧珊接了纸巾擦眼睛,温声说:“我知道。”
荣一京说:“不用想太多,我们唯一有顾虑的就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但只要有需要,我们当然站在这边。”
荣慧珊说:“我每次去跟伯母聊天,伯母都说特别想安定下来,找个女朋友结婚生子,自己还单着,过来管我找不找男朋友,伯母一定不高兴,没准还会借题发挥到身上,何必呢。”
不等荣一京出声,荣慧珊又说:“阿佔现在也谈了女朋友,姜西看着文静柔弱,实际上也是强势的人,外面本来就有些风言风语,阿佔再来管这种事,姜西心里没意见才怪,我什么都能没有,但我不能没有们,更不能连累们。”
荣慧珊深谙人性,又太了解秦佔和荣一京,两人都是真真正正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人,拥有的太多,不介意对身边人施以援手,习惯了被巴结,被捧着,所以一味地讨好没有用,得让他们觉得自己不仅是对方的救命稻草,更是对方心里的珍宝。
荣慧珊给秦佔和荣一京的感觉,就是她可以随时为了他们奋不顾身,因此无论她多窝囊,都是对他们另一种保护的体现,正因为她有的太少,所以只能委屈自己,他们要想她活得像个人,就要对她更好,给的更多。
这一招屡试不爽,果然,荣一京先声道:“我妈是有点神经质,但现在是爸妈逼嫁个老头子,就算我妈听见也会替抱不平。”
荣慧珊道:“伯母是伯母,是,如果我有儿子,可能我也不希望他去管朋友的家里事。”
秦佔道:“且不说还是爸亲生的,就算是领养的,没有血缘关系,任何人也不能逼嫁人,选择权永远都都在自己手上。”
他脸色依旧不好看,但口吻总算好了几分,荣慧珊看向他,眼底不是挑衅,只是几分无奈,“如果姜西不想管我的事,怎么办?”
秦佔说:“她是讲道理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慧珊说:“世界上没有百分百讲道理的人,尤其是女人。”
秦佔说:“她就算不讲,也肯定有不讲的道理。”
荣慧珊说:“在避重就轻,人一旦有软肋,选择权就不在自己手里。”
秦佔问:“也在假设姜西不讲道理。”
虽然两人声音都不高,可荣一京莫名的有种危机感,他插了一句:“们别再因为假设性问题吵起来,姜西确实讲道理,这点我可以作证,但慧珊姐说的也没毛病,女人身上的不确定因素太多,有顾虑也正常。”
秦佔淡淡道:“随便,不想让我们掺和,我们就不掺和,祝用自己的方式阖家圆满。”
说罢,他站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荣一京道:“我出去送送他。”
两人出了病房,荣一京打量秦佔的脸色,低声道:“怎么了?”
秦佔面色很淡,“公司有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说:“少来,她都这样了,跟她较什么劲,她不从小到大一直这样,又不是第一次。”
秦佔说:“就是习惯了。”
他没说后半句,因为习惯,所以无力吐槽。
荣一京秒懂,双手插兜,边走边说:“管不管?”
秦佔道:“她都选好了进医院的路,我还怎么管?”
荣一京说:“行了,她又不在这,刺激我有什么用?”
两人来到电梯口,秦佔说:“不管,以后她感情上的事,我都不管,要管管。”
荣一京挑眉,秦佔已经跨进电梯里,荣一京冲着秦佔道:“想甩人?”
秦佔按下1楼,淡淡道:“我有女朋友,没有。”
电梯门缓缓合上,荣一京后知后觉,靠,这不光明正大秀晒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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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天佐烦,听完秦佔的话,心里百爪挠心不说,还伴着强烈的悔不当初,他做事向来深思熟虑,只要做了,就绝不后悔,对于程双,他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才雪上加霜,可他并不想为自己开脱,只觉得心烦意乱,烦到什么事都不想做,什么人都不想见,车停在街边,从天亮到天黑。
冼天佐也不清楚自己这么不声不响的干坐为了什么,几次拿出手机,他也没有给程双打电话,通了,说什么呢,不好意思,我不知道爸得了绝症。
虽然冼天佐没谈过爱,也不爱说话,但他也知道这不是安慰人的话。
心乱,脑子也乱,唯一能想明白的,就是守在这里,比去别的地方好受一点。
晚上七点四十七,一身休闲服,戴着帽子的程双从小区里走出来,她问程春生想吃什么,他说想吃附近一家的及弟粥,那家店小生意好,每次去都没地方坐,关键老板超有个性,不外卖,说是粥送出去不好吃,砸招牌,除非自己过去买,正好程春生在开视频会议,程双自己出来了。
临出门之前,她去程春生房里帮他拿眼镜,看见他藏在枕头边的药,那么大一罐,背后说明书写的都是抗癌专用,她强忍着没在程春生面前露怯,刚出门就忍不住哽咽出声,一路走一路哭,在家不敢,出了门总要哭个够本。
垂着头,程双头不抬眼不睁,完没注意身后跟了人,透过模糊的视线,她看到前面几米外有个牵着金毛犬的男人,身边还拉着个三四岁大的小女孩,女孩摊开小小的手掌,给金毛喂零食,男人就站在她身旁,手里拿着湿纸巾,随时准备给她擦手。
看到这一幕,程双停下脚步,像是前方有洪水猛兽,她完不敢前进半步,也不敢大哭出声,只站在原地,低头啜泣出声,好半晌,她睁开眼睛,突然发现面前很近有一双腿,抬眼一瞧,熟悉的面孔正一眨不眨的望着她看。
程双懵了,这几天哭太多,脑子不好用。
冼天佐暗恼在她家楼下待了五个多小时,竟然都没想着买包纸,对上她满是眼泪的一张脸,他主动开口:“狗已经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以为程双怕狗,程双却仍在恍惚,到底是不是大梦一场,噩梦,梦里面程春生得了癌症,冼天佐也不要她。
收回视线,程双一言不发,绕过冼天佐往前走,不管是不是梦,她都不想跟他讲话。
擦身而过的瞬间,冼天佐心口明显被刺了一下,他一声不响的跟在她身后,见程双进了一家便利店,他在店外等着,不多时,她出来,手里多了包纸巾。
两人维持着两三米的距离,程双在前面,冼天佐在后面,走了能有十分钟的样子,程双进了粥店,冼天佐在外面等了十五分钟,还没见人出来,他怀疑粥店有后门,所以推门走进去。
店面很小,紧紧巴巴的放了六张小桌子,此时桌边坐满了人,门口就是收银台,十几个人在那里排着,程双就是其中之一,这间不足四十平的小店里,不算后厨,外面最少装了四五十人,
见冼天佐默不作声的站在门口,收银台里的人招呼道:“往里走,不要堵在门口,带走这边下单,拿单排队。”
冼天佐什么都不想吃,但也不想出去,所以站在收银台前,随便点了一份什么,算是买了个室内站票,正想着,收银台中的人突然出声说:“里面太挤了,后来的可以在外面等一等,我会叫号,不用都在里面等。”
话音落下,排在前面的人一动不动,因为知道快要到了,至于后来的人……冼天佐面无表情的站在队尾,充耳不闻,哪怕收银员和前面的人转头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他皆是用淡漠的表情将对方看得悻悻别开。
“67号。”
后厨方向传来叫号声,程双迈步往前走,小店两旁是桌子,每一桌都是坐满的,说句人挤人也毫不为过,有些人腿伸得长点,甚至占了过道的一半,程双长了眼睛,看见的会小心避开,但谁也没有超能力,能预知两秒后发生的事情,程双正常往前走,一个靠走道边的椅子上突然掉下来一件白色外套,程双收脚不及,猝不及防的踩了一下,她很快把脚拿开,对不起刚到嘴边,只听得对面一个女人抬眼道:“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身旁的女人闻声转头,慢半拍看见掉在地上的外套,程双已经弯腰去捡,她从程双手里抢过来,脸皱成一团,连连用力拍打袖口上的黑色鞋印,嫌弃快要刻在脑门上。
程双轻声说:“不好意思。”
女人余光瞥见程双的打扮,浑身上下没一样拿得出手的大牌子,脸上妆也没化,眼睛肿得看不清本来模样,她仍旧不抬头,目中无人的道:“看着点路啊,衣服掉了还往上踩,多着急的事啊。”
这要是搁在以往,程双能怼得她衣服都不要夺门而出,但她现在实在是没这个心气,只平静的说:“我陪干洗费,多少钱?”
闻言,女人脖子一扬,蹙眉道:“这是什么态度,把我衣服踩了,本来好好说句对不起,我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要这么说,我Gui的外套,三万六,今天新买的,袋子还在这,我不想洗,原价赔给我?”
女人这么一闹,整家店几十双眼睛,同时朝她们看来,冼天佐沉下脸,正欲迈步上前,只见程双拿出手机,看着女人道:“手机,我转给。”
女人万万没想到程双会这么刚,这么多人看着,她拿是不拿?
程双催促,“快点儿,别耽误我买粥。”
女人跟程双眼对眼,僵持着,同桌上其他女人给她找台阶,“给她,她想赔还不让她赔?”
女人掏出手机,点开收款码,也想将程双一军,程双痛快的扫了一下,当众说:“不知道的是不是A货,专卖店才卖三万出头,我给三万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人果真收到三万一,同桌人都看傻了,程双从她手中拿过外套,往桌上一扔,桌上都是吃的,衣服一盖,可想而知,当即,桌上人都站起来了,一个女人咋咋呼呼,“干什么?”
程双面不改色,拿起桌边一碗还没怎么喝的粥,手腕一翻,扣在衣服上,这一举动吓得旁边几个女人纷纷闪开,怕下一秒就会扬到她们脸上,挑起矛头的女人又惊又怒,扬声道:“他妈有毛病?”
程双说:“我给打的钱里,包括这桌饭钱,我赔给。”
在场有人没看到,不知道怎么回事,当然也有人目睹了过程,分明就是一次意外,程双也道了歉,是对方看人下菜碟,故意想给程双难堪,结果程双不差钱,反过来羞辱他们。
女人面子下不来,嘴里骂了一句,当即朝着程双走过去,想要动手,程双心里冷静的想,对方人多,怕是今天要吃亏啊,结果女人根本没走到她面前,程双身前突然出现一抹颀长身影,将她完挡住,同时也扣住了女人扬起来的手腕。
本是人声鼎沸的小店里,不知从何时开启了鸦雀无声模式,大家或坐着喝粥看戏,或躲在角落处看戏。
女人面对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明显一愣,瞪眼道:“谁啊?”
冼天佐冷着一张脸,开口道:“滚。”
她松开女人的手,嫌脏,女人身边的男性同伴看不下眼,企图过来推搡,嘴里念着:“他妈……”
话未说完,只听得‘砰’的一声,伴随着杯盘破碎和众人的尖叫声,冼天佐按着男人的头,砸在了桌面上,男人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冼天佐松开手,立马往桌下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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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双也吓了一跳,毕竟太响了,但她破天荒的没有一惊一乍,可能是心情很差,也可能是见过冼天佐更恐怖的一面。
对方都是一帮小年轻,二十多岁,欺软怕硬的主,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碰见硬茬子,一个个慌得不行,其余众人也都大惊失色,靠里面的不敢越过冼天佐走,靠外面的没看够热闹,不想走,老板想拦又不敢出声,别说劝,连报警的勇气都没有。
程双想着自己出来有一会儿了,淡定的绕过冼天佐,对面前的几个年轻人道:“把们朋友带走吧,留个联系方式,我转医药费。”
女人连连摇头,不字都说不出来,忙跟身边同伴搀起地上晕死过去的人,快步往外走,程双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后厨前,递上自己手里的小票,“麻烦67号。”
店员把打包好的外卖递给她,眼带惊色,程双接过,“谢谢。”
她转身往外走,瞥见冼天佐站在收银台前,像是刚刚扫了付款码,他跟老板说:“辛苦们善后,请给大家退下钱。”
老板也收到三万块钱,三这个数字太敏感了,吓得老板花容失色,僵硬着五官道:“不用,不用…”
冼天佐没再说话,因为程双从他身旁经过,跟老板说了对不起之后,转身出了店门,他也随之跟出去。
程双拎着袋子靠街边走,冼天佐维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经过这么一糟,程双倒也清醒了不少,最起码她不能再自欺欺人,说一切都是大梦一场。
快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程双突然转身,冼天佐原地站住,两人隔着两三米远对视,她主动问:“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程双不是傻子,她其实能感觉得到,冼天佐今天不对劲,平时她上赶着都贴不上,今天他一路贴着她,若是在两天前,她肯定高兴的找不到东南西北,但现在,“能不能有话直说?”
她丝毫耐心都没有,不需要惊喜,也不怕惊吓。
冼天佐望着程双那张与平时无法重叠的憔悴面孔,暗暗用了好几次力气,这才憋出一句:“没事吧。”
程双面不改色,回的干脆利落,“没有。”说完,她又问:“还有其他事儿吗?”
冼天佐又不说话了,程双心底烦躁,口吻也不由得凌厉了几分,“我要是欠什么,麻烦直接告诉我,我还,我可能缺了点儿自知之明,但还不至于赖账,能还陌生人就能还。”
想好了再见不回头,又酷又炫,可到头来还是免不了夹枪带棒,程双暗自后悔,冼天佐心口堵得慌,他说:“不欠我。”
程双说:“那跟着我干什么,就想问问我有没有事儿?我没事儿,走吧。”
冼天佐双腿生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到底是不会说话,更学不会怎么哄人,他开口:“我听说爸的事了。”
程双当即嗤笑,“干嘛,特地跑来可怜我的?”
冼天佐面无表情的说:“我没爸也没妈,拿什么可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实话实说,程双也懵了一下,心头却任有怒意,故意颠倒黑白,“什么意思,跑来跟我比惨,还是觉得我不够惨?”
冼天佐不说话,一眨不眨的看着程双,直看得她泪涌眼眶,对视数秒,程双转身,大步往小区方向走,步子不仅大,还快,眼泪模糊视线,她没有伸手擦,怕被冼天佐看笑话,这个王八蛋,可真会插刀,隔着电话插不行,现在还跑到她面前来插。
愤怒的走出几十米,程双的手臂被人拉住,她反方向别开脸,压着声音说:“放手,我喊保安了。”
冼天佐松开手,她立马往前走,不多时,一个人影闪到她面前,程双差点撞在他身上,没人能受得了这种挑衅,程双当即发飙,扬声说:“干什么?!”
冼天佐看着如果不戴帽子,头发都会竖起来的程双,依旧万年不变的冷淡脸,出声说:“我那天不知道。”
程双气得七窍生烟,一时没反应过来,没听懂冼天佐的意思,又拉不下脸问,就这么僵持着瞪着他。
冼天佐在程双的注视下,缓缓又补了一句:“我没想故意落井下石。”
程双脑中电光火石,后知后觉,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特意跑来,是跟我道这个歉。”
冼天佐不置可否,程双唇角扬起嘲讽的弧度,气到极处,她反而心平气和的说:“谢谢啊,可真是个好人,拒绝人还带售后服务的,是不是秦佔跟说了什么?让过来安慰安慰我?”
程双越说越想笑,“谢谢,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人太好了,我完理解的心情,回去就跟秦佔说,我丝毫没受的影响,不就是表白被拒嘛,追我的人多了,我追的人更多,不会真相信是我第一个追的人吧?”
冼天佐不说话,程双吊儿郎当,“人这么好,我真的不想逗了,看我这样也不像是个玩儿不起的人,我追人的时候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每个都是我初,可千万别觉得拒绝我会多伤我的心,今天不来找我,我都忘了我追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程双甚至主动拍了拍冼天佐的手臂,淡笑着道:“小朋友,怎么这么单纯呢?”
说完这番话,程双心里终于好受了一点儿,她还是酷girl,谁也休想伤她分毫,眼前这个插刀的更是休想。
本以为冼天佐会气得翻脸,谁料他只是通程面不改色的盯着她看,半晌,出声道:“这么说心情会好一点吗?”
程双脸上的笑容寸寸消失,终至不见,她目光冷漠,冷漠下夹杂着灼烧的怒意,“这么说,心情会好一点儿吗?”
冼天佐道:“对不起。”
程双怒极反笑,“骂谁呢?”
他竟然跟她道歉,竟然跟她说对不起,程双无语,哭笑不得。手机响起,屏幕上显示着‘金主爸爸’来电的字样,程双接通,声音一秒如常,“爸。”
程春生问:“去哪买了,还没回来?”
程双说:“在小区门口,今天排队的人多。”
程春生说:“我还以为顺道溜哪玩去了。”
程双说:“我最近又没找男朋友,能去哪儿玩儿,行了,等我,我马上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单方面挂断,而后看了眼冼天佐,神色如常的说:“谢谢过来看我,不管是为了我爸,还是为了照顾我的心情,亦或是因为秦佔,不得不公事公办,我都感谢。”
微微点头,程双迈步往前走,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熟悉的男声:“程双。”
程双下意识停下,印象中,冼天佐很少叫她名字,从他口中说出来,她甚至觉得陌生。
心底异样,程双转头时面不改色,冼天佐看着她,表情一贯的不辨喜怒,“说喜欢我,是不是认真的?”
程双那颗麻木已久的心,突然从中间疼出了一条缝隙,每一个脉络都在泛着酸涩,她回视冼天佐,几秒后,出声道:“干嘛,又不喜欢我,问这个有必要吗?不会是知道我爸生病,想用喜欢我当安慰礼品吧?”
她故意这么说,非但不给冼天佐台阶下,也绝了自己心里那点念头。
冼天佐一眨不眨的看着程双,“我喜不喜欢,跟爸没关系。”说罢,他又补了句:“跟任何人无关。”
程双说:“是啊,亲口告诉我,不喜欢我,不是自己做的决定,还是有人逼这么说的?”
冼天佐说:“让我好好考虑,我考虑清楚了,我也喜欢。”
程双做梦都想听到这句话,以前想想都会热血沸腾,可此时此刻,她却觉得血液一阵冰凉,悄无声息的沉下脸,她出声道:“冼天佐,我是明里暗里没少占便宜,当初我要还的时候,是自己说的不要,现在又来落什么井下什么石,就是传说中的看人病要人命吧?我只是在钱和人情上欠,要多少开个数就是了,何苦在这种时候寒碜人?我是没人要吗?我没不行吗?”
程双怒极,冼天佐不是在可怜她,他在羞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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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天佐道:“我说了,跟爸无关。”
程双嗤笑,“敢发誓跟我爸无关?前天口口声声说不喜欢我的人是吧?还是弟弟闲得无聊冒充耍我?现在跑到我这儿说喜欢我,那我问问,为什么来?”
冼天佐突然觉得百口莫辩,无从说起,他喜欢她,怎么会跟她爸有关?可是……
见他回答不上来,程双更是由羞生恨,面上淡笑着道:“我谢谢的好心,心意我领了行吗?回去吧。”
程双转身往小区门口走,冼天佐跟着她,他从后面倾斜过来的影子都会惹她烦躁,才走了几步,程双咻的转身,绷着脸问:“到底要干什么?”
冼天佐望着她,竭尽力解释,“我来找,因为我想见。”就算有程春生的原因,唯一的理由,也是因为程春生是她爸。
程双心底霎时一软,就连怒火都被浇灭大半,她不能忍受自己如此轻而易举的心软,像是被打过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就能当做没发生,努力绷紧脸上的表情,程双面不改色的道:“我冒昧的翻译一下,是不是想说,来找我,因为喜欢我?”
本以为冼天佐会沉默,结果他开口说:“是。”
程双不允许自己有丝毫动摇,自顾问:“喜欢我什么?”
冼天佐看似冷静,实则心跳如鼓,脑子里空空如也,不想沉默太久惹她怀疑,他如实说:“不知道。”
程双说:“不说出五七八个理由,我就当在耍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向来只有冼天佐要挟别人的份儿,如今穷途末路,他脑子里只有一句话:苍天饶过谁。
程双摆明了挑衅,“要不想说就算了,没人逼……”
“想见,想听说话,想以前跟我说过的话,答应我的事还没做到……”冼天佐一口气说完,然后程双清楚看到他脸色腾一下子变得通红。
从心尖麻到手指尖,程双看着冼天佐毫不躲避的目光,他快要把她看到败阵,她强撑着一口气道:“我答应什么了?”
冼天佐不想说,但程双逼他,“我还没吃到爸做的烤乳鸽和虾饺。”
说罢,不等程双出声,他又硬着头皮补了句:“说请我吃饭。”说完,无一例外,脸色更红。
程双不知道该不该信他,理智告诉她,冼天佐是因为知道她爸生病才来的,目的明显不纯;可感性又在说,他在跟表白欸,冼天佐,在跟表白。
开心吗?
不开心吗?
心底两股情绪一中和,程双感觉不出喜怒,只淡淡的回道:“谢谢。”
冼天佐问:“不信?”
程双想做个痞气的挑眉动作,奈何眼睛太肿,挑不动,她只好中规中矩的表情,心平气和的回答:“真假都无所谓,其实我就想要一句话,现在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说:“什么意思?”
程双勾说:“就是我也没有非要跟谈爱不可,闲着无聊才想撩闲,觉得有意思。”
冼天佐问:“那前天费力找我干什么?”
程双不答反问:“我找的时候有说喜欢吗?”
冼天佐道:“不喜欢还找我?”
程双说:“我找的人多了,各个都是喜欢的?”
冼天佐目光幽深,本就不是伶牙俐齿的人,遇到程双,就是哑巴遇到谈判官,憋气又窝火。
程双看出他不高兴,自顾道:“我不了解,也不了解我,说喜欢我跟我说喜欢一样,半斤八两,我们就当谁也没说过,扯平了。”
冼天佐道:“说扯平就扯平。”
他不光脸色沉,就连声音都是沉的,程双贪生怕死惯了,不知怎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两个重叠的画面,一个是不久之前发生的,冼天佐在粥店里,一巴掌就将人拍晕过去的场景,另外一个,是他下车跟一帮人械斗,她眼睁睁看着一个男人贴着副驾驶的门滑下去,再也没有站起来,当时冼天佐就站在那人身后。
舌底突然分泌出唾液,程双隐隐担心,别把冼天佐气得六亲不认,再面对面把她给KO了,她这小身板,别说他一巴掌,他大点声说话,她都要吓得心脏骤停,关键这么死,遗憾太多,老程谁照顾?外人得怎么议论她?好说不好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光闪烁,程双不着痕迹的收回挑衅口吻,低调做人,“确实是我先打扰的,对不起。”
她诚心诚意,也夹杂着胆小怕事,冲着冼天佐就鞠了一躬,冼天佐右眼皮突地一跳,一整晚,只有这一刻,他的火是忍不住的,几乎是脱口而出,“程双,别太过分!”
程双本就提心吊胆,突然听到冼天佐明显带着怒意的声音,她吓得本能的往后退,心里想着退,腿还没做好准备,两只脚八字不合,竟然硬生生在平地上卡了壳。
程双看到冼天佐很快朝她伸手,她害怕,在半空中把手抽走,一秒后,她无一例外的倒在了地上,因为猝不及防,她这下摔得不轻,手上的东西都扔了。
疼抵不上害怕,程双愣是一声没吭,眼看着一抹高大身影朝她压过来,她本能的抬手护住头,要面子,没出声喊保安。
她一系列的反应,冼天佐都看在眼里,她怕他,不是怕别的,怕他会动手打她,心里瞬间不是滋味,冼天佐伸出来的手僵在半空,半晌,默默收回,站在程双身旁道:“我不打。”
天晓得他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是近二十年来最最难过的一次。
程双很没面儿,余惊未退,又添丑态,她已经分不清该恼羞成怒,还是该干脆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默默地从地上起来,去拿一旁散落的袋子,里面的粥已经洒了,刹那间,程双视线模糊,心里说不出的委屈。
冼天佐看着程双的背影,她蹲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起来,他该识相的离开,可双腿不听话,牢牢地戳在原地。
程双偷偷抹眼泪,一只手突然出现在面前,拎起地上的袋子,出声道:“我再帮买一份。”
程双想说不用,可事实上却低头埋在膝盖上,哽咽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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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双没有生冼天佐的气,也没有生粥洒掉的气,她只是气自己没用,对程春生的生死无能为力,只能每天骗人骗己的说着不会有事,她以为自己把生活打点的很好,可事实上却一团糟;她以为自己很坚强,但事实上菜得一逼。
她不能想象如果程春生不在,她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就像失去她妈妈,失去不是名词,而是持续性动词,没了,就是再也不会对话,再也不会接她的电话,想到死也只能抱着照片撕心裂肺,她用了好多年才接受她妈妈的死,她没有勇气,也没有信心再经历一次。
从哽咽到失声,程双好想把所有的不开心都顺着眼眶流出来,她不知道自己情绪失控时有揪住头发,甚至不觉得有人在掰自己的手,冼天佐怕弄疼她,不敢太用力,一根一根的掰开,攥进自己掌心。
程双一手攥成拳,另一手被冼天佐握住,哭到筋疲力竭,情绪渐渐趋向平静,也渐渐感觉到包裹右手的温暖,腿蹲麻了,想起来,但不能抬头,好像流鼻涕了。
埋着头,程双说:“走吧。”
熟悉的男声从对面传来,“等一下,我去买粥。”
程双眼眶一热,鼻子一酸,低声说:“不用,走吧。”
冼天佐道:“起来,先回家。”
程双还是固执的那句话:“我没事儿,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关键他不走,她怎么起来?程双觉得鼻涕已经流下来了,她又抽不出手擦。
偏偏冼天佐倔强,“起来我就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心底骂人,以前怎么不见他这么死缠烂打,现在这会儿来缠人劲儿了,蹙眉,她闷声道:“我只是心情不好,没动过想死的念头,不用怕我轻生。”
冼天佐半晌没出声,当然也没动,程双两腿木到针扎一样的疼,想吸鼻涕又怕冼天佐听到,唯有硬挺着。
两人面对面蹲在一起,像是两只鸵鸟,谁先起来谁孙子,程双这边屋漏偏逢连夜雨,手机响了,在右边兜里,下意识动了动右手,那人竟然握着她不松开,程双在暗处睁着眼睛,心说什么情况?
冼天佐就是故意逼她,看她起不起来,程双真就没起来,只出声说:“放手。”
冼天佐不放,她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过了会儿,程双又说:“不介意拉着不是自己女朋友的手,我介意。”
冼天佐说:“我前天骗了……今天没有。”
程双哭到智商迟缓,愣是反应了几秒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暗骂他拐弯抹角的同时,嘴上说:“我现在不想聊这件事儿,走行不行?”
冼天佐道:“起来,回家。”
程双欲哭无泪,鼻涕已经蹭到裤子上,怎么人倒霉,想耍个帅都能变成丢个脸呢?不是她不想起来,是没办法起来!
身旁突然出现略显熟悉的男声,试探性的问道:“程小姐,您没事吧?”
程双觉得耳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是谁,又不能回头看,只好硬着头皮说:“没事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看着一身保安制服的男人说:“麻烦帮我买包纸巾,谢谢。”
男人道:“我看看门卫室里有没有,您稍等。”
听到这句话,程双总算想起来者是谁,小区门卫,连门卫都惊动了,真是丢脸丢到家门口了。
不多时,门卫快步跑过来,递给冼天佐一卷没拆封的卷纸,“只有这个了,能用吗?”
冼天佐接过,“谢谢,我等下把钱给。”
门卫忙道:“没事没事,别客气,我先走了,有事随时叫我。”
程双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而后是拆包装的声音,冼天佐坚定不移的握着她的右手,单手拆开卷纸外包装,又扯了一段,顺着空隙塞到程双脸下,程双简直看见了救命稻草,忙不着痕迹的接过,擦掉鼻涕。
几秒后,程双抬起头,入眼就是蹲在面前的男人的脸,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他,以前觉得他长得不是非常帅,只是很有型,但刚刚这一瞬,她是真get到了他的颜,冷漠到快要厌世,偏偏那双眼底又带着未烧干的灰烬,随时都可能卷土重来,变成野火燎原。
四目相对,程双不自觉就湿了眼眶,终究还是委屈,冼天佐低声说:“我不打。”
程双掉了眼泪,气到哭,暗骂这个憨逼,谁家表白跟人说,我不打的?
冼天佐见状,默默地递上卷纸,程双上一张纸已经擦了鼻涕,顺势扯了一截,扯完之后才后知后觉,这算什么?他不给她擦眼泪都算了,她还自己去扯纸,关键两人面对面,不是站着,还是蹲着,怎么想怎么奇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沉默良久,终于憋出一句话:“秦佔帮爸找了最好的医生,不用太担心。”
程双故意气他,“要是爸,能不担心?”
冼天佐面不改色的回道:“我都没见过的人,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程双一哽,随即别开视线,她想站起来,结果两条腿毫无知觉,站到一半身体就往前倾,正常男人早就顺势把人搂在怀里,冼天佐偏不,他握着程双的一只手,另一手扣着她手臂,隔着一米远将人稳住,嘴上道:“让别蹲这么久。”
程双说:“关什么事儿?”
冼天佐没看程双的脸,而是低头看她的腿,程双正想说‘看什么看’,谁料冼天佐忽然往前跨了一步,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搂住她的腿,稍微用力,程双整个人腾空而起。
世界有几秒钟变得鸦雀无声,恍惚间程双好像瞥见了夜空,看到了天上为数不多的几颗星星,特别亮,她有很久没主动抬头看过天,要不是冼天佐把她打横抱起来,吓得她一仰头,她还真没有这个机会。
冼天佐没了耐心,抱着程双,大步往小区门口走,走出十几步,程双才回过神,看着他道:“干什么?”
冼天佐目不斜视,“送回家。”
程双说:“我男朋友都说抱我,算老几?”
冼天佐沉默片刻,说:“我说喜欢是认真的,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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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双没吭声,有片刻恍惚,沉默的功夫,冼天佐已经抱她走到大门口,她无意中抬眼一瞥,只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往门卫室里一闪而逝,眉头微蹙,程双狐疑。
保安主动打开门放两人进来,冼天佐要往里走,程双说:“放我下来。”
冼天佐一弯腰,放下程双的腿,她两只脚还是麻的,落地刺痛,他伸手扶着她,过了会儿,程双说:“走吧。”
冼天佐道:“先回家,粥我给买。”
程双说:“不用…”
冼天佐也不跟她掰扯,转身就走,程双忍着不转头看,待他走出几米远,她看着面前的保安说:“谢谢您刚才给我送纸。”
保安笑着道:“您别客气。”
程双问:“您看见我爸了吗?”
保安瞪着眼睛,摇了摇头,“没看见。”
程双站在门卫室旁边,掏出手机拨通程春生的号码,门卫室开着门,里面顿时传出一声手机铃声,响得很快,马上就没有了,同时,程双这边的电话也被人给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抿了抿唇,程双走到门边,稍微扬声道:“自己出来,还是我进去找?”
五秒后,程春生从门卫室里面拐出,一脸惊讶的看着程双,“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正想出去找。”
说罢,他又冲着旁边一脸尴尬的保安点头微笑,“刚巡逻回来?”
保安硬着头皮点头,程双通程淡定的看着程春生演戏,两人一起往回走,路上,程春生主动道:“粥卖完了?”
程双说:“看多久了?”
她声音不辨喜怒,程春生道:“我刚出来。”
程双说:“跟外人一起看家里人的戏,真行。”
程春生说:“人家不是给一卷纸嘛,也不白看。”
程双原地站住,瞥眼看着程春生,程春生当即反咬一口:“跟冼天佐的事也没告诉我,我要知道俩晚上约着见面,我才不下来当电灯泡,不接电话,我才出来找,保安一下把我拦住,让我看,我还能说们看吧,我不看?”
程双瞪着发紧的眼皮说:“谁跟他约好了?没看见是他对我死缠烂打?”
程春生马上道:“他欺负?用不用我找人帮摆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气极反笑,“我挺纳闷儿,找谁摆平他?”
程春生若有所思的说:“我忘了,他好像就是道上混的……不行,那更不行,找谁都不能找这种人。”
程双心里不是滋味儿,“他哪种人了,他跟秦佔混的,敢说秦家…”
话未说完,程春生突然伸手捂住她的嘴,半真半假的看了眼左右,“我没被病魔战胜,别回头再被害死。”
程双推开程春生的手,蹙着眉,没说话。
程春生低声说:“冼天佐的名字我也听说过,他是秦佔身边的人,跟他认识,当朋友就算了,当男朋友,不行。”
程双拧眉道:“没想到还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程春生问:“喜欢他?”
程双看着脚下的路,不咸不淡的道:“我喜不喜欢他,跟怎么看他不冲突吧,看不上人家,人家还未必看得上我呢。”
程春生道:“我看他挺看得上的,也没拒绝。”
程双被噎了一下,脑子里都是冼天佐说的那句:我说喜欢是认真的,考虑考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默片刻,程双道:“我要真喜欢他,还想棒打鸳鸯?”
程春生酸道:“我说他一句都不行,要真的棒打鸳鸯,还不得大义灭亲。”
程双头一侧,“故意诈我?”
程春生说:“兵不厌诈。”
“谁是兵?我压根儿没想跟玩儿两军对垒,就,成天给我下套。”
程春生道:“这一套就套出来了,原来不找男朋友,是心里有别人。”
程双莫名的不想承认,被冼天佐气狠了,她说:“别成天琢磨着把我送出去,我不找男朋友,也不嫁人,我就一辈子陪打光棍儿。”
程春生说:“我不能陪一辈子,总要找个人跟一起走。”
程双鼻酸,压着上涌的哽咽,平静的道:“把病治好,我找男朋友,结婚生孩子,不是想要外孙和外孙女嘛,我生两个。”
程春生勾起唇角,“姓冼还不大好起名字,我最近要好好想想。”
程双刚刚涌上来的难过,瞬间被这句话打得支离破碎,她蹙眉道:“谁说姓冼了?怎么就姓冼了,听说过一见钟情,见一面就把孩子名字起好的,没见过这种,聊一聊就把外孙外孙女姓给定好的,我是没人要还是嫁不出去?也不问问对方的家庭情况身体素质,别的不说,不惦记他社会背景了?不怕他欺负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春生说:“他挺老实的,要是妈妈哭成这样,我一定会借机抱她,他只是拉拉的手。”
程双气到短暂无语,翻了个白眼,嗤笑道:“这就满足了?”
程春生说:“他要想欺负,有的是办法,还能被搞得束手无策?”
程双说:“没看见他说抱我就抱我?我都没同意…”
程春生说:“保安跟隔得这么近,也没见喊救命。”
程双:“……”深呼吸,闭上眼睛。
父女两人没有上楼,而是绕着小区内环溜达,程春生道:“我们家也不算什么高门大户,也不是出生就养尊处优,只能说是幸运,这些年攒了些家底,跟谁在一起都没有配得上配不上一说,至于他是什么样的人,比我清楚,如果不是好人,也不会喜欢,既然他也喜欢,也别太难为人家,万一给人吓跑了,到时候后悔的还是。”
程双有气无力的道:“这开通得近乎开放了。”
程春生道:“这样的性格,找个太厉害的,怕吃亏,找个好脾气的,怕人家吃亏,冼天佐挺好。”
程双说:“我最近没想谈爱。”
程春生道:“有喜欢的人是件特别开心的事,我感谢他能让心情变得好一点,不用刻意压制好心情,我现在好好的,每天掉眼泪,心情不好也于事无补,不如开开心心的,看见开心,我就开心,医生也说,心情是抗癌的最好良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着走着,程双突然停下来,抱住程春生,程春生感觉她在强忍眼泪,温和的拍了拍她的头,故意哄道:“他不是说去买粥了吗?还没买到?”
程双果然被分散了注意力,涌上来的酸涩渐渐退去,她闷声说:“我带去买,不要他的。”
话音刚落,程双手机响,是一串没存名字的陌生号码,她隐隐有些感觉,但是不敢确定,直到接通,“喂?”
手机里传来熟悉的男声:“我把粥放在保卫室,下来拿一下。”
程双没出声,半晌的沉默,冼天佐道:“爸想吃。”
程双直接挂了,程春生问:“谁?冼天佐?”
程双说:“他把粥放在保卫室了。”
程春生道:“连句谢谢都没说,人家又不欠的。”
这句话,突然让程双生出一种愧疚感,是啊,冼天佐又不欠她什么,顶多是前天把她气了个够呛,今天又突然发神经跑来说喜欢她,她怎么知道他搞什么鬼,别不是秦佔跟他说了什么……
但程双心底又清楚,冼天佐那种人,谁能逼他为娼,估计秦佔都不能。
两人一起溜溜达达往保卫处走,绕小区一圈,走了将近二十分钟,程双想当然的以为冼天佐放下东西就走了,结果走至保卫处几米外的地方,她抬眼一看,熟悉的颀长身影,仍旧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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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双脚步变慢,克制着逐渐加快的心跳,脸上面无表情的道:“去拿吧。”
程春生问:“呢?”
程双说:“我在这儿等。”
本以为程春生会揶揄她两句,结果他什么都没说,径自迈步往前走,程双掏出手机,假意在看东西,实则余光还是看着前方。
程春生走到保卫室门口,保安出声道:“程先生,有您的宵夜。”
程春生微笑着说:“我知道,等下来拿,我先出去一趟。”
保安替他开了门,程春生往外走,冼天佐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程春生和颜悦色的道:“谢谢,麻烦还特意买好送过来。”
冼天佐说:“不客气。”
程春生问:“有时间吗?不忙的话,来家里坐坐。”
冼天佐说:“谢谢,不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春生说:“不是想追程双吗?”
冼天佐抿着削薄的唇瓣,一时间没有回应,只暗自打量的神情关注着程春生,像是要搞懂他说这话的意思,三秒后,他开口说:“是,我喜欢她。”
程春生笑着说:“走吧,一起去楼上喝杯茶,我们聊聊。”
程双离得远,竖起耳朵也听不见程春生跟冼天佐在说什么,她心里紧张,怕程春生背地里吐槽她,更怕程春生直接卖队友,承认她喜欢冼天佐,虽然这都明摆着的事儿,但承不承认天差地别。
心底正紧张,只见程春生转身,小区人行通道大门打开,冼天佐竟然跟在他身后,两人前后脚往里走。
什么情况?
程双不由得抬眼看去。
保安把外卖袋子拎出来,递给程春生,很大一袋,嘱咐道:“有点沉。”
程春生笑着寒暄,“们吃过了吗?”
保安笑着回道:“要谢谢您身边这位先生,他给我们也买了宵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春生有些意外,“是嘛。”
保卫室里又出来一个保安,笑着说:“是程小姐的朋友吗?”
程春生笑着回道:“是我们家的朋友,今天过来认认脸,下次再来,们就能记住了。”
两个保安皆是点头,“一定记得住。”
门口聊得热火朝天,程双忍不住迈步走过去,故意不看冼天佐,只对程春生说:“我帮拿。”
程春生道:“有点沉。”
“没事儿…”
程双正要接,一只男人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的手伸过,抢先一步拎住,程双顺势看去,除了冼天佐还有谁。
程春生笑道:“都让破费了,怎么好意思让提,给程双吧,她力气大。”
程双也不看冼天佐,自顾伸出手,声音淡淡道:“我自己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声音同样波澜不惊,“没事。”
程双问:“多少钱?“
冼天佐没出声,程春生说:“一百万。”
程双马上侧头看他,眼带不满,程春生说:“现金还是转账?”
程双咬着牙道:“用美金点火煮的粥?”
程春生说:“也不看看是谁送的外卖。”
程双道:“财神爷送的?”
程春生道:“药神,我今天吃了这碗粥,心情舒畅,比吃药都管用。”
闻言,程双瞬间噤声,程春生挫完她,一转头看向冼天佐,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和蔼的道:“走,上去说。”
程双问:“去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春生说:“回家。”
程双蹙眉,压低声音问:“回家干嘛?”
程春生理所当然的回道:“天佐有空,我请他上去喝杯茶。”
说完,不等程双回应,他已经带着冼天佐往前走,程双原地愣了片刻,心急如焚的跟上去。
十分钟后,程春生跟冼天佐坐在客厅沙发上,边喝茶边聊天,说是聊天,厨房里的程双只能听见程春生一个人的声音,冼天佐话很少,基本程春生说十句,他能说一句。
厨房开着三个灶,每个灶上都热着一碗粥,冼天佐除了及弟粥之外,还买了那家店里其他的所有种类的粥,因为不晓得程双喜欢吃什么。
程双觉得冼天佐这殷勤献得有点猛,什么嘛,平时牵着不走打了倒退的人,现在还学会死缠烂打糖衣炮弹了,他跟谁学的?他以前有没有这样对过别人?
客厅里传来程春生的声音:“好像不怎么爱说话,是不是跟我聊天有点无聊?”
冼天佐说:“没有……您无聊了吗?”
程双突然忍俊不禁,扑哧笑了一声,怕声音太大,赶紧憋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春生笑道:“没有没有,我喜欢跟年轻人一起聊天,怕觉得无聊。”
冼天佐说:“没有。”
说完,觉得太干,硬生生又挤出一句:“我平时很少跟人聊天,您别介意。”
程春生道:“话这么少,谈爱可怎么办。”
程双竖起耳朵,听到冼天佐说:“不谈爱。”
她立马伸手捂住嘴,暗叹冼天佐可真是个聊天上的奇才。
程春生认认真真的点头,“哦……那以后怎么办?一直都不谈?”
冼天佐沉默片刻,“我可以改。”
程春生马上说:“不用改,有人喜欢话多嘴甜的,有人喜欢话少多做的,主要看合不合得来,像程双那种嘴上长了缝纫机的,我还不想让她找个一样性格的人,不然两人从早说到晚,他们不烦,身边人听了都烦。”
冼天佐努力让自己变得健谈起来,“还好,不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春生问:“不嫌她话多?”
冼天佐道:“还可以。”
程春生笑道:“那的包容心真不是一般的强,有时候连我都嫌她聒噪。”
冼天佐说:“您跟她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
程春生问:“们平时见面次数不多吗?”
“嗯。”冼天佐惯常言简意赅,突然想到什么,硬生生说了句车轱辘话,“不多。”
程春生问:“那看上她哪了?”
厨房中一边偷听一边喝粥的程双闻言,差点儿把勺子扔了,滚热的粥烫到舌头,她强忍着疼,心底暗道这么直接吗?
程春生还给了冼天佐一个选项,“因为她长得还行?”
程双也问过同样的问题,他喜欢她什么,短短时间,先是被她问,然后是被她爸问,单纯的冼天佐并没有觉察出这场面有点过于隆重,只实话实说:“我没关注她长什么样,每次见到她,心里都很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听到这话,心就像火上咕嘟的粥,化了。
程春生说:“们见面次数不多,可能只看见她身上的优点,她缺点也很多,人小气,但脾气又大,她得罪别人行,别人得罪她不行,争强好胜,明明是个女孩子,非要跟男人比个高低……是好孩子,叔叔不能坑,我不建议冒然做决定,喜欢一个人很简单,那么多一见钟情的例子,但持续只喜欢一个人,很难,程双心眼小又一根筋,这样的女孩其实不好相处,处好了是一辈子,处不好,她一定会伤着。”
程双知道程春生为何‘劝退’,因为担心自己不能保护她一辈子,心里酸的难受,她突然从厨房中探头,佯装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自顾道:“粥热好了。”
程春生说:“把乳鸽和虾饺也拿出来热一下。”
程双又折回去,开冰箱的时候,偷偷抹眼泪。
冼天佐坐在程春生斜对面,程春生给他倒茶,他用手抬着茶杯,拿着杯子没喝,他出声道:“您可以看着,看着她也看着我,我慢慢追,您仔细审。”
程春生笑着点头,“茶怎么样?”
冼天佐说:“有点烫。”
程双在厨房里,一边热烤乳鸽,一边抬手擦眼泪,程春生总戳她泪点,冼天佐偏要戳她笑点,她又想哭又想笑,扭曲的不行,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程春生在外面说的那句:我感谢他让开心。
说来奇怪,冼天佐那种人,让人想哭不稀奇,可他竟然让她觉得想笑,非但想笑,还很温暖,一如旁边堆放的十几盒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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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姜西跟秦佔刚回深城,秦佔就接到夜城那边打来的电话,让他过去一趟,他让闵姜西陪他一起去,闵姜西当然走不了,要不是闵婕不舒服,她都不会回汉城,秦佔知道她不会同意,软磨硬泡过后,一个人走了。
闵姜西隔天就到先行打卡销假,丁恪不在,她找到Sa,Sa帮她操作了一下,而后道:“我这边好了,去费总那打声招呼就行。”
闵姜西问:“大老板还没上班吗?”
Sa说:“老大最近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前天回来过一次,又飞渝城了,让大家有事找费总。”
闵姜西心底有了计较,面上不动声色,道谢出门,去找费铭。
从费铭办公室里出来时,闵姜西还没看到陆遇迟,正要给他打电话,余光瞥见熟悉的身影从门口处走进来,几天没见,陆遇迟有点丧,倒不是模样,而是状态。
两人见面,心照不宣的进了茶水间,闵姜西问:“怎么了?”
陆遇迟垂眸喝咖啡,淡淡道:“没睡好。”
闵姜西问:“在哪睡的?”
陆遇迟说:“莱茵湾。”
闵姜西沉默片刻,“吵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遇迟冲完咖啡忘记放糖,喝了一口,满嘴的苦涩,他什么都没说,淡定的咽下去,半晌才道:“说我是不是太闲了?”
闵姜西看着陆遇迟,一时间吃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如实回道:“周一到周日一天不休,平均每天五节大课,成功模糊了大家对富二代身份的认定,现在就算开着一百万的车,戴着几百万的表,大家也都觉得这是靠自己的本事挣来的,要是闲,没人敢说自己努力。”
陆遇迟微垂着头,不辨喜怒的说:“跟某人比,我还是太闲了,闲到有时间抱怨他太忙。”
闵姜西问:“他还要忙多久?”
陆遇迟无声的叹了口气:“不知道……问了也白问。”每次问都是快了,问多了丁恪也说不知道。
闵姜西说:“楚晋行还在汉城,要替他外婆守孝,可能外面的一些事,就要其他人帮忙多分担一点,特殊时期特殊对待,不会一直独守空房,再坚持一下。”
陆遇迟说:“刚开始我不开心他太忙,久而久之,我自己都有点儿怀疑自己,是不是我太不上进了,我就想安安逸逸的享受生活,要不是他逼我,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一天上这么多课,上学的时候都没这么用功。”
闵姜西敏锐的察觉到陆遇迟的言外之意,她说:“们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完相反,什么都不缺,当然觉得维持现状就很好,他想要的太多,只能自己去争取,普通人总要拼命努力才能保护自己的安感。”
陆遇迟有些无力的说:“也许是我不能给他足够的安感。”
因为丁恪从来没想过依靠他。
闵姜西说:“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反正我有能力做的事,我不会指望别人,哪怕是亲近的人,说我为人着想也好,可能只是自负,人活一世,不该尽力证明自己能力的极限吗?”
陆遇迟提了口气,“我承认他牛逼,他已经很牛了,我就想多点儿时间跟他说说话,哪怕就是多看他两眼,我想去找他,又怕他说我玩儿心大,不务正业,我在这头搞事业,他在别处搞事业,那还搞什么对象,大家都搞事业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忍俊不禁,“跟他说过这些话吗?”
陆遇迟憋气,“说什么啊,说就是我不懂事儿,我没有大局观。”
闵姜西道:“可以说,说不定他一心软就回来了。”
陆遇迟撇嘴,“得了吧,我哪儿有事业重要啊,搞事业可比搞我有意思多了。”
闵姜西说:“把我都酸着了,不可能酸不到他,他也忙了好长一段时间,现在作不算毛病。”
陆遇迟耷拉着眼角,闷声道:“不敢。”
闵姜西斜眼,“出息。”
陆遇迟道:“秦佔都没他忙。”
闵姜西说:“秦佔去夜城了。”
陆遇迟问:“去多久?”
闵姜西随口说:“几天吧,具体几天还要看事情办得顺不顺。”
“想不想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不答反问:“要看我俩通话记录吗?比他在深城时说的还多。”
陆遇迟干净利落的瞪了一眼,“我就不该问。”
闵姜西说:“程二管他叫甜佔不是空穴来风,试试也给某人起个甜美一点的称呼,叫多了,他可能不知不觉间就甜了。”
陆遇迟道:“我俩最近联系不多,找他都怕打扰他。”
闵姜西见陆遇迟心情很低,出声说:“晚上来家里,想吃什么我给做。”
往常听到这话,陆遇迟能现场来个报菜名,如今,他只是兴致缺缺的模样道:“再看吧,没准儿上完课就想回家睡觉。”
秦嘉定去学校了,闵姜西上午没课,拍了拍陆遇迟的肩膀,给他加油,从先行离开,闵姜西跟程双联系,去了她家里,今天要陪程春生见从德国回来的淋巴癌领域的专家,闵姜西怕程双一个人扛不住,陪她一起。
对比闵姜西跟程双的正常着装,程春生的打扮可谓正式,不知道的还以为去参加商业峰会,用程春生的话讲:“战胜病魔的第一步,就是蒙骗,要让所有人都不知道我生病,包括癌细胞。”
程双无一例外红肿着一双眼,闵姜西心里都酸酸的,更何况是她。
三人来到一家私立医院,医院是秦家的,秦佔走之前已经叫人打点好一切,有专人招待他们跟医生碰面,推开会客室房门,里面坐着好几个人,其中几个程春生早就见过,都是先前为他会诊过的医生,一帮人里,还有两张生面孔,其中一张是个两鬓黄白的外国男人,站在他身边的倒是张亚裔面孔,个子高高的,很年轻,眉眼五官十分俊朗出挑。
有人给程春生介绍,“这位是来自德国的弗雷德教授,这位是弗雷德教授的学生,程佑礼。”
程春生用英文跟弗雷德打招呼,程佑礼主动用中文问好,程春生微笑着回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一听对方是程佑礼,着实愣了一下,深城坊间传闻的‘三神’之一,网上流传最多的就是他上初高中时的学生照,穿着校服的豪门贵公子,帅到众多女性同胞想重金出手求交友,奈何一想到程家背景,只有望洋兴叹,高不可攀。
大家都知道程佑礼在国外学医,但具体学的哪一科,将来又有什么打算,程家似乎有意低调,所以国内外鲜少有新闻爆料,前几年有人爆过一张程佑礼在室内篮球馆,坐在椅子上喝水的照片,只是个侧脸,在网上引起很大轰动,不过后来被压下,之后他的消息就再也没在公众面前出现过。
众人在环形沙发上落座,程佑礼主动道:“老师一个礼拜之前出了场车祸,右手受伤,刚做完手术,原本要休息最少一个半月,但国内这边诚心邀请老师过来,老师也看了程先生的资料,认为有可行的方法可以跟大家一起商讨,所以就带我一起回来了,我既是老师的助手,也是翻译,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大家有任何需要都可以直接找我。”
程双只听到一句话,“有可行的方法,我爸的病能治好?”
程佑礼用德语翻译给弗雷德听,弗雷德说完,程佑礼又翻译成中文,“老师说程先生目前的情况,他以前也接触过,有过治愈的例子,但是一切都要因具体情况而定。”
闵姜西不认识程佑礼是谁,只觉得很想给秦佔打个电话,跟他说一声真棒。
程双强忍眼泪,激动的替程春生保证一定配合,弗雷德明显没有说话,程佑礼朝着她微笑,“没事,不要太担心,这么多优秀的教授和前辈都在,程先生有很大几率可以痊愈。”
程双道:“谢谢大家,等我爸好了,我给大家送锦旗。”
程佑礼翻译给弗雷德听,弗雷德笑了笑,说话,程佑礼道:“老师说是个孝顺女儿,还问旁边的是姐姐还是妹妹。”
程双道:“告诉教授,我爸生不出她这么好看的女儿,我已经是极限了。”
程佑礼觉得好笑,还是在弗雷德耳边轻声传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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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姜西也没想到,第一次跟弗雷德见面,过程会如此顺利,程佑礼通程翻译,数名国内外顶尖专家直接现场敲定治疗方案,程佑礼看向程春生,“您看呢?”
程春生点头,“我力配合治疗。”
程双不想在外人面前哭,可眼泪越忍越掉,她偷偷偏头去擦,闵姜西身上没带纸巾,桌上也没有,正迟疑,一方干净的的素色手帕隔桌递过来,程佑礼温声道:“程先生这种情况有百分之四十以上的治愈希望,家属也要放松心情。”
程双见是手帕,不是一次性物品,出声说:“谢谢,我没事儿,别弄脏了。”
程佑礼说:“没关系,我洗过没用,这个比较环保。”
他的手一直伸着,程双也不好意思不接,伸手接过,她微笑着点头,“谢谢程医生,我洗干净,下次见面还给您。”
程佑礼但笑不语。
会诊结束,程双提议请大家吃午饭,医生们纷纷婉拒,程佑礼说要送弗雷德回酒店,程双也说:“我送们吧。”
程佑礼淡笑着道:“不用客气,我们早晚会有一起吃饭的机会。”
程双以为他是客套话,不再多说其他,挽着程春生的手臂,和闵姜西一起往外走,出了会客室,无意间抬眼一瞥,走廊前方立着一抹熟悉的身影,竟然是冼天佐,程双心底微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她又没跟他说,他怎么知道他们在这儿?转念一想,今天所有的行程都是秦佔帮忙安排的,冼天佐会知道也是意料之中。
冼天佐迈步走近,程春生朝着他笑,“天佐?什么时候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说:“刚到,们去哪,我送们。”
其实他早就在,比程双他们来的还早,只不过没让他们看见而已。
程春生说:“正好,我请们吃饭,不是喜欢吃烤乳鸽嘛,我知道一家店,他们家的烤乳鸽一定喜欢。”
这边正说着,程佑礼和弗雷德从旁经过,程双立马勾起唇角,笑着抬了抬手上的东西,“下次见我再还。”
程佑礼微笑着道:“下次见。”
冼天佐瞥了眼程双手中捏着的男士手帕,这么私人性的物品,她跟那男的很熟吗?
程双余光瞥见冼天佐的表情,待程佑礼走后,淡定的收回脸上笑意,像是换了副面孔。
四人一同往电梯口走,闵姜西心思通透,没想打扰别人家庭聚会,主动道:“程叔叔,我等下先走,不能陪您了。”
程春生忙道:“一起吃饭啊,还有其他事吗?”
闵姜西应声:“我约了浴池。”
程春生道:“把小陆也一起喊上。”
闵姜西淡笑着道:“我俩约好了去办别的事,您不用管我们,改天再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人来到楼下,程双故意口是心非的挑衅,“让他送吧。”
这话是对闵姜西说的,‘他’指的是冼天佐。
闵姜西知道冼天佐不会说什么,先一步道:“不用,有人送我。”
闵姜西不知道自己随意的一句话,冼天佐会在心里感谢她,并且一记就记了一辈子,她举手之劳,但于他而言,这叫雪中送炭。
几人在医院门口分道扬镳,上车后,闵姜西给程双发了条微信:别太过分了。
不多时,程双回复:我这充其量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闵姜西:小心玩儿砸了。
程双:看本姑娘像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
闵姜西:给人赶走了,又舍不得。
程双:能赶走的不是我的人。
车上,程春生跟冼天佐聊天,程双拿着手机跟闵姜西发微信,手帕她没用,塞进包里,待到下车的时候,冼天佐瞥了眼她除了手机之外,空空如也的手,心里一时间说不上是不高兴还是更不高兴,反正她无论把手帕拿在手里,还是放在包里,他都不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路往饭店里走,程双故意头不抬眼不睁的看手机,不是没礼貌,是不知道抬起头该怎么面对冼天佐,继昨晚他在家里吃了一顿饭后,没想到这么快,他们三个又凑成了一桌,从前见他比捡钱还难,现在倒好,天上开始主动掉钱了。
坐在包间里,程双低头看公司群,大家正有条不紊的主动上报工作进度,从前一帮拿着鞭子跟在屁股后面催都催不动的少爷小姐们,如今因为她突然说要请一段时间的假,竟然破天荒的开启了‘好好工作天天向上’模式,主动上报工作进程。
程双在群里连着发了五个二百块的红包,这要放在平时,秒杀,今天却没有一个人抢,Miko第一个说:老板!什么情况?
杰仔紧随其后,老板,忙完了吗?
铛铛说:老板,快点回来吧,我们都好想啊,已经三七二一秋没见了。
程双道:红包领了,中午饭下午茶我请。
阿玲道:快点回来,我们请都行。
程双说:我难得休息一阵儿,们挺住了,等我忙完回去,请们去天空壹号。
一帮人在群里喊想她,Miko打趣道:杰仔想都想哭了。
然后群里发了张杰仔‘泪如雨下’的照片,做作至极,程双忍俊不禁,正在跟程春生聊天的冼天佐朝她看去,见她唇角勾起,第一反应,好久没见她真心实意的笑了,最近只见她哭,紧接着,他又马上想到,她在跟谁聊天,谁能把她逗笑?
程春生问出了他心中所想,“一路抱着手机,跟谁聊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随口说:“大帅哥。”
群里正在花样发大家的‘哭照’,以杰仔的丑首当其冲,实在太丑,程双憋不住乐。
程春生说:“小陆吗?”
程双道:“我身边的帅哥就浴池一个?”
程春生说:“天佐不也在这嘛。”
程双不接话,在群里让大家把红包领了,刚要放下手机,屏幕突然切换成来电页面,上面显示着来电人‘周川’的字样。
程双拿起手机,转身往外走,冼天佐看见她脸上的神情,立马脑补了电话那头的几个人选,今天送她手帕的那个?周川?还是其他哪个他不知道的,但是长得帅的男人。
来到门外,程双划开接通键,“喂,周川。”
周川说:“我刚看到群里,的事还没忙完?”
程双随口应着,“可能还得一段时间。”
周川轻声道:“我不问发生什么事,如果我能帮上忙,希望告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心里暖暖的,淡笑着回道:“没事儿,不用多想。”说完,她又补了句:“谢谢。”
周川沉默片刻,小心翼翼的道:“我能去看看吗?”
程双心底刹那间动了一下,不是心动,是有点心疼,同样沉默片刻,她出声回道:“我真的挺好的,们每天在群里说话,我有空都会翻,最近大家都很努力,我不发红包都过意不去,让他们该领的领,我是休假,又不是别的事儿,怎么连公司文化都变了呢,等我哪天有空突然回去,杀们个措手不及。”
她说了这么多,唯独没有说行或者不行,但已经侧面回应了周川。
周川如常道:“好,那我们等回来。”
他太懂事,就算不开心都会藏在彬彬有礼之下,程双很想多宽慰几句,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一来没心情,二来也怕周川倔强,可能她一时半会儿不见他,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电话挂断,程双回包间,看见冼天佐,马上更觉得周川可怜,喜欢她的人被她虐,她喜欢的人虐她,什么他妈狗屁逻辑,爱情的本质就是挑战人该爱自己的本性。
冼天佐眼皮一掀,敏锐的感觉到来自程双身上的低气压,她有些不高兴,不似之前,而且是针对他的。
他又怎么了?
她刚才接了谁的电话?
谁让她两分钟之内就对他生了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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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佔被党帅叫到夜城,主要还是为了先前邝家的事,两人聊天时,党帅说:“这次多亏了,滨海一撸到底,连南海都被点名批评,原本邝振舟想把他二女婿的副省位置扶正,现在也打了水漂,翁伟立恰好负责教育这一块儿,本想借着的东风上位,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
党帅拿着茶杯,说完低头抿茶,云淡风轻间,结束了一帮人几十年的官场生涯。
秦佔也是面色如常,“邝家不会善罢甘休,您提防他们出阴招。”
党帅道:“我这儿不用担心,就是拖着下水,邝振舟老狐狸,心狠又沉得住气,当年我跟方耀宗斗的时候,他就不显山不露水,我也是一直没抽出空来,这几年养虎为患,不在我身边,万事小心。”
秦佔应声:“我会小心。”
党帅说:“不让他们从深城出货,逼得他们花高价从岄州和海城走,他们现在没动作,等到一抽出手来,绝对要报复,我跟元宝说了,让他找人盯着点儿,也不要掉以轻心,觉得深城是的地方,一定会万无一失,要有丁点儿磕碰,我怎么跟爷爷交代。”
秦佔吃了块桌上的糕点,淡淡道:“只要他们敢来,我肯定免费送深城的墓地。”
说罢,他又道:“这糕点有点甜,您少吃点。”
党帅也尝了一个,“甜吗?”
“嗯,我在家吃,姜西只放木糖醇,有时候连糖都不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党帅问:“现在还每天吃蛋糕吗?”
秦佔说:“看姜西心情,她心情好做了,我就有的吃。”
党帅问:“怎么没带她一起过来。”
秦佔说:“她害怕见您。”
党帅微微抬眸,“…怕我?她之前来,我哪句话说重吓着她了吗?”
秦佔忍不住笑道:“没有,她就是单纯的敬畏。”
党帅道:“我一老头儿,她有什么好怕的。”
秦佔边笑边道:“她说每晚新闻里都能见到的人,就该在电视里面见。”
党帅说:“以后经常带她来夜城玩儿,多见几次就好了。”
秦佔认真说:“等六月份高考结束,她能休息几天,我带她过来。”
中午在党家吃过饭,秦佔离开时给闵姜西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他声音不自觉的放低,“在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说:“想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
秦佔声音更低,藏着笑道:“想我就找我啊。”
闵姜西道:“在买菜,没倒出空来。”
秦佔说:“我都排在买菜后面,没意思。”
闵姜西道:“嘴上说着没意思,其实心里都乐不思蜀了吧,终于逃离我的魔掌,外面空气是不是都清新一些?”
秦佔轻笑出声:“夜城的空气,觉得呢?”
闵姜西道:“也是,我在夜城读书那几年,雾霾最严重的的时候,老师跟我们隔着几米远,我们都没看见,还有同学吐槽老师脱发,明明是右边的头发,非要留长了甩到左边,掩耳盗铃。”
秦佔被戳到笑点,边笑边道:“们老师听见了吗?”
闵姜西说:“何止听见,上课的时候,老师主动拿出来讲,还调侃雾霾太大没看清脸,不然准给那人挂科。”
秦佔在手机那头笑个不停,闵姜西心底高兴,嘴上道:“有这么好笑吗?”
秦佔说:“们老师应该剃个寸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噗嗤笑出声,脑海中已经有了形象,“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这句话的杀伤力,比当年那个同学大得多,要是老师听见,顶着徇私舞弊的名声也要挂一整年的学分。”
秦佔突然感慨,“我要是去夜大念书就好了。”
闵姜西说:“怎么突然觉得牛津不够好?”
秦佔道:“我太想每天去宿舍楼下等,跟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吃食堂,老师在前面讲课,我在身边睡觉。”
闵姜西声音压下来,“去宿舍楼下等过哪个女生,还一起去图书馆,吃食堂,坐人身边睡觉?”
秦佔楞冲了一秒,百口莫辩,“我只想跟做,什么时候跟别人做过?”
闵姜西说:“在国外读书的时候,青春年少,血气方刚,我不信从来没有对谁动过心。”
秦佔反问:“以前有喜欢的人吗?”
闵姜西说:“我没有不代表没有。”
秦佔无奈又微微挑衅的口吻道:“吼,现在双标都这么光明正大了吗?干脆直接定我个罪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说:“不好,我就想看拼命挣扎绝处逢生的过程。”
“啧,亏我还在党爷爷面前夸良心大大的好……”
闵姜西问:“事情办完了吗?”
秦佔说:“夜城铭誉国际马上要招生,我今晚约了罗定安一起吃饭,明天还有两个事,我尽快,争取明晚,最迟后天下午回去。”
闵姜西道:“不用着急,我随口一问,把事办好。”
秦佔低声问:“那不想我?”
闵姜西说:“每天都见面,再好看也会看腻的好吧,我们偶尔分开一下,看看美女,我看看帅哥,然后会发现,看了一圈下来,还是我最好看。”
秦佔忍着笑问:“看见比我帅的了吗?”
闵姜西脑中灵光乍现,“我上午陪程二和程叔叔去见德国回来的医生,那个医生的学生就是深城人,程二跟我说,他是深城‘三神’之一,深城六景,我现在总算都见到了。”
“程佑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认识吗?”
“早年见过。”秦佔淡淡道:“他比我帅?”
闵姜西都忘了这茬,闻言:“实话实说,他是帅的,但在我心里,没有人比更帅,宇宙第一帅。”
特别幼稚的话,但架不住秦佔喜欢,他又跟闵姜西聊了会儿程双家里的事,闵姜西说晚上要叫陆遇迟一起吃饭,丁恪太忙,他心情不好。
秦佔说:“丁恪也太不知道疼人了,一两个月不见人影,搁我我也不高兴。”
闵姜西说:“能闲着谁想到处跑,丁恪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人情。”
秦佔不冷不热的道:“有人尽孝就逼着别人独守空房。”
闵姜西马上说:“别见缝插针,丁恪是自愿的。”
秦佔道:“上司一句话,不情愿也是自愿。”
闵姜西公平的说:“楚晋行可能都不知道丁恪跟浴池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说:“好朋友之间连这点事都不知道,看来也没有多好。”
闵姜西撇了下嘴,“摘下的有色眼镜好吗?”
秦佔低声道:“之前送兰花,现在又送栀子花,看见给那花浇水我就来气。”
闵姜西只觉得好笑,“那浇,我不浇了行吗?”
秦佔说:“我给买花不要,嫌碍事,他送的就又换花盆又施肥,一下拿到这一下搬到那。”
闵姜西被秦佔说笑了,“换花盆是因为它长得很快,大一点的有利于生长,施肥是买花盆的时候,老板强烈推荐,栀子花怕晒又怕阴,我又要让它晒太阳,又不能晒太多。不是,这位同学,现在已经丧心病狂到跟花争风吃醋了吗?”
秦佔道:“打狗看主人,说呢?”
从前闵姜西会生气,如今闵姜西只有笑,“好好好,我服了,我一视同仁,回来后天天给我买花,我不嫌碍事了行吗?”
秦佔仍旧不满,“他凭什么跟我一样的待遇?我的花要摆在窗台上,一天晒两次太阳,施三次肥。”
闵姜西说:“花盆不够,养在澡盆里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说:“澡盆不行,住的地方就一个澡盆,我们还要用。”
说到澡盆,两人脑中同时浮现出差不多的画面,秦佔低声说:“唉,我以后怕是出不了远门了。”
闵姜西说:“我也有点想。”
秦佔说:“我不是有点。”
闵姜西说:“出门在外,安分守己,不该看的别看。”
“什么是不该看的?”
“长得好看的女人。”
秦佔笑道:“不说没有比好看的?”
闵姜西说:“虽然不好找,也不是找不到,听话,回来我再给讲几个我们老师的故事。”
秦佔随口说:“行吧,我也不是听的话,主要想听们脱发老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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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定安是秦佔一手扶上的一把位置,秦佔私下里又不是趾高气昂的人,没有因为帮过他就一味的索取,加之蒋璇跟闵姜西的这层关系,罗定安对秦佔更是打心眼儿里感谢。
晚上两人一起吃饭,聊到夜城铭誉国际招生,罗定安马上主动应承下来,“放心,这块儿我一定把好关,不会出岔子。”
秦佔道:“夜城这边就麻烦多照顾。”
罗定安道:“这话就见外了,说点儿高攀的话,我把当好朋友,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秦佔微笑,“什么高攀低攀的,长我些岁数,我还要叫一声哥。”
罗定安又开心又惶恐,加上喝了点儿酒,脸都涨红了,话不多说,举起酒杯一仰而尽,喝得开心,他也难免掏了几句心窝子,“我听说南海那头要有动作。”
秦佔眸子微掀,“什么动作?”
罗定安道:“我有很好的朋友在省教育局里,他说先行有意落户南海,省里也很重视,尤其是是主抓教育的领导,已经在私下联系,前阵子铭誉国际的风波刚过,滨海也换了一茬人,现在南海急着引入另一个大型教育品牌,我觉得有点儿说头。”
罗定安就差直说,貌似是冲着去的。
巧了,秦佔上午跟党帅聊天时还说到过南海副省翁伟立,他主抓教育,因为铭誉国际的事,虽然表面上没有受到牵连,但实际上仕途也就止步于此了,如果罗定安说的是真的,那只能说明邝家贼心不死,还想让翁伟立借由其他政绩翻身。
心底盘算着,秦佔面上不动声色的说:“南海也不是我的地盘,人家想让谁进去,我说的不算。”笑了笑,秦佔继续道:“更何况深城也有先行分公司,不能我去哪就不许别人去,我没这么霸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定安说:“是,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听到这么个消息,跟说一声,如果有其他打算,也好提前准备。”
秦佔举杯道:“谢谢安哥惦记着。”
罗定安忙双手抬杯,跟秦佔喝了一个。
饭局结束后,蒋璇来接罗定安,笑着跟秦佔打招呼,秦佔也很给面子,微笑着道:“姜西让有时间去深城玩。”
蒋璇说:“我给她打电话了,等她六月份有时间的,这次来夜城能不能多待几天,我跟老罗好好招待。”
秦佔说:“待不了多久,办完事就回去,姜西想我。”
蒋璇脸上笑容变大,“说实话我真想不到姜西会谈爱,她眼睛不是长在头顶上,是根本没睁开,完没把任何异性放在眼里,还是牛。”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秦佔喜形于色,“有空跟安哥一起来深城,我跟姜西招待们。”
蒋璇八面玲珑,一听秦佔对罗定安的称呼,也知道两人谈得不错,继而道:“哪天走,我提前给姜西带份礼物。”
秦佔说:“们关系这么好,不用客气。”
蒋璇道:“是我们学校食堂里的菜,姜西上学的时候最喜欢吃,回深城之前,我去学校里给她打包回来,给她带回去,她一准儿开心。”
秦佔问:“什么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璇说:“很多,像干锅,火锅,肉夹馍,水煮鱼还有渝城小面,我们学校食堂出了名的好吃,大家都说,夜大食堂好,就是考不上。”
秦佔心底立马有了想法,淡笑着道:“这种让她感动的事,当然要男朋友做更好,把机会让给我吧,我欠一个人情。”
蒋璇故意坐地起价,“这可是很大一个人情。”
秦佔笑说:“没问题,成交。”
晚上回酒店,秦佔给闵姜西打了个电话,闵姜西接的很快,他问:“吃完了吗?”
闵姜西说:“浴池没来,被我们二老板叫去鉴定手办真伪,晚上我跟嘉定一起吃的。”
秦佔跟闵姜西聊到很晚,期间绝口没提夜大食堂的事。
隔天,秦佔故意早早办完了事,中午十点半不到就出现在夜大校门口,他叫人查了,夜大上午最后一节课是十一点二十五分下课,为避免排队高峰期,他把提前量打得很早。
冼天佑陪秦佔一同来的夜城,两人均是换了身休闲打扮,秦佔还戴了帽子,看起来跟大学里的体育生无异,两人持校园卡,一路顺畅无阻,园区太大,秦佔所经之处,皆是脑补着闵姜西曾生活过的痕迹,没敢太细看,怕来不及去食堂买吃的。
蒋璇说了,夜大食堂加餐厅,大大小小几十个,秦佔想带多点人过来,又怕太招摇,对冼天佑说:“我们分开买。”
冼天佑看了看秦佔,慢半拍回道:“我觉得还是一起买好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把保镖支走去买菜,确实有违保镖的职业操守,好在他们到的第一个食堂门口,基本没有学生,两人进去后顺利买到菜,除了打菜的阿姨盯着秦佔的脸说:“看有点儿眼熟啊,哪个系的?”
秦佔顺嘴胡编,“数学系。”
“买这么多吃得完吗?”
秦佔说:“还有女朋友。”
阿姨笑了,“这个点儿没上课,是没有课,还是偷跑出来的?”
秦佔觉得有趣,以前上学的时候,他也从来没去过食堂,如今二十八九岁的高龄,倒是体会了一把大学生的经历,心情好,他微微勾起唇角说:“其实我不是夜大学生,听说这里的菜很好吃,偷着过来尝尝。”
食堂外面没人,里面倒是不少阿姨,阿姨们闻言,皆是露出意外又打量的神色,冼天佑怕惹事,赶忙笑着补了句:“他开玩笑的。”
两人出了一间食堂,又奔第二个,冼天佑双手已经拎满,秦佔也扛不住香味的诱惑,拿着一个芝麻饼在吃,还转头对冼天佑说:“真的很好吃,我多买几个,等下尝尝。”
两人从第二个食堂出来,又去下一个,路上,有人悄悄往秦佔背后靠近,冼天佑早有察觉,扭头看了一眼,看见对方的脸,没说话,对方朝他伸手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秦佔手里拿着刚买的冰镇西瓜雪糕,正吃着,忽然后背被人猛地一拍,“嘿!”
秦佔没有害怕,只是略显意外的转过头,身后人瞪眼道:“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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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佔微微垂目睨着面前的人,她穿着条深蓝色的宽松破洞牛仔裤,上身白色T恤,头发梳成马尾高吊在头顶,一张脸上洋溢的尽是青春与活力,愣了几秒,他有些诧异的道:“承希。”
蒋承希不悦的蹙起眉头,“这什么眼神,不认识我吗?”
秦佔后知后觉,淡笑着道:“猛一看还没认出是。”
蒋承希撇嘴说:“才一两年不见就把我给忘了,亏我还喊一声哥。”
秦佔笑说:“不怨我,以前看见的时候,走的也不是这样的风格。”
蒋承希说:“没办法,我爸想我走公主风,我在他身边的时候,只能按捺住满腔的嘻哈心,老老实实走淑女路线。”
秦佔说:“现在山高皇帝远,天高任鸟飞了?”
“还行吧,我哥也会叫人看着我,但整体比在岄州好多了。”
蒋承希是岄州蒋家人,她口中的哥,也是她唯一一个同父同母的亲哥哥,蒋承霖。
秦佔道:“我前阵子还跟哥在一起,本想留他在深城多待几天,他说要来夜城看。”
蒋承希撇嘴道:“他哪是来看我,分明是搞突然袭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说:“那也是不省心。”
蒋承希下意识反驳,“干嘛向着他说话?我怎么不省心了?”
说话间,她突然灵光乍现,微微挑眉看向秦佔,“怎么在这?我刚刚在后面看,还以为认错人了,幸好认出天佑哥。”
秦佔道:“我说我来夜大念书,信吗?”
蒋承希瞥眼回道:“都多大年纪了。”
秦佔不动声色的说:“怎么在这?这个时间段,最后一节还没下课,是不是逃课了?”
蒋承希眼睛咕噜一转,出声说:“我上午没课不行吗?我出现在这,总比出现在这更合乎情理,难不成牛津肄业多年,突然又想感受一下大学生活?”
秦佔道:“说对了。”
他四两拨千斤,惹得蒋承希更为急躁,蹙眉问:“到底来我们学校干嘛?”
秦佔说:“光天化日,我能烧了们学校?”
蒋承希说:“找人吗?”
说完,不待秦佔回答,她自顾自瞥了眼秦佔手中的雪糕,还有冼天佑手里的一大堆外卖盒,狐疑道:“来我们食堂买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说:“带我去买们食堂的招牌菜,买完了,我告诉。”
蒋承希奈何不了秦佔,又实在太好奇,被他牵着鼻子走,两人行,变成三人行。蒋承希性格外向,一路走一路说,什么都给秦佔介绍,因为买的东西太多,量变达到质变,某一刻,蒋承希突然看向秦佔,“呀…”
秦佔打量她,“干嘛?”
蒋承希说:“我才想起来,女朋友不是夜大毕业的吗?”
秦佔神色如常,“是,怎么了?”
蒋承希眸子一眯,“是不是她想吃夜大食堂的菜,所以过来给她买?”
秦佔勾起唇角,“还行,也不是太傻。”
蒋承希瞪眼,“哪个傻子能考上夜大?”
冼天佑从旁提醒,“快到放学时间了。”
蒋承希问:“们着急走吗?中午我请们吃饭吧。”
秦佔说:“忙也要吃一顿再走。”
蒋承希知道秦佔故意早来就是不想遇见太多人,说要请他们出去吃,三人一起出了校门,冼天佑把买来的各样吃的交给其他人,让他们现在坐飞机送回深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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