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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5章 主动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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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佔有姜西!

乳鸽,虾饺,海鲜汤,程双又临时点了个卤肉饭,程春生就像哆啦A梦,她要什么他都会满足,中午,父女二人坐在饭桌上,程双看着满桌子的东西,想到冼天佐,打她表白那天到现在,两人再也没有联系过,她叫他想清楚,不是叫他忘记,他一直不回信算怎么回事?

每天都有好几次,程双忍不住想去骚扰冼天佐,可点开他的微信和电话号码,临门一脚还是忍了,女人不是不能主动,只是不能一味地主动,会叫对方看不起,程双也是有点骨气的人。

程春生说:“晚上何叔叔约我一起吃饭,去不去?”

程双说:“不去了,何叔现在见我特别客气,就差拿个什么东西给我供起来,要见着都会觉得尴尬。”

程春生道:“之前帮了他儿子那么大的忙,他打从心里感谢,每次见着我都问,还有意跟我当亲家呢。”

程双嘴里叼着乳鸽腿,含糊着道:“千万别,怎么还单方面宣布以身相许了?”

程春生道:“何晟也见过,不考虑?”

程双把骨头放下,口齿清晰的说:“敢让我跟个打擦边球的生意人?什么家庭啊,敢这么败,不是每次都能走运遇贵人。”

程春生道:“不想就不想,牙尖嘴利的。”

程双道:“像。”

程春生说:“我身上这么多优点,没见继承几个,坏毛病一样都没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说:“我们打个商量,这身体再活个四五十年没问题,我也不觊觎的财产,也别催我找男朋友,怎么样?”

程春生嘲笑道:“还活个四五十年,把我当什么了?”

程双顺势问:“哪儿不舒服吗?”

程春生低头吃虾饺,面色无异的回道:“除了因为找不到男朋友,我心里堵点,其他倒也过得去。”

程双说:“我最近预约了医院,给公司的人做体检,也免费给发份福利。”

“什么福利?”

“一起去做体检啊。”

程春生说:“没空,而且我前两年才做完。”

程双道:“昨天还吃饭了呢,今天不还是要吃。”

程春生道:“有空再说吧。”

他放下筷子起身,程双抬眼道:“干嘛,吃完了?”

程春生应声:“想起还有个事没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家就这家风,父女俩都是风风火火,想到什么就立马要做,程春生给司机打电话,叫对方过来接他,半小时后,他穿戴整齐准备出门。

程双嘱咐,“多喝水少喝酒。”

程春生问:“下午没事?”

“啊。”

“哎……”留下这么句意味深长的叹气,程春生推门离开,程双眉头一蹙,后知后觉,干嘛啊,她是没约人又不是没人约,搞得她跟烂在家里了一样。

晚上,程春生如约而至,何斌跟他打过招呼,说是带了位朋友一起过来,程春生想当然以为是个男人,结果走进包间一看,对方是个女的,非但是异性,还十分漂亮,尤其在气质这一块,拿捏的死死的。

只一眼,程春生心底暗道,这个老何,什么意思,想要给他介绍女朋友?

心底如此想,程春生面色如常,何斌跟女人双双站起来,前者笑着说:“老程,给介绍一下,这位跟是本家的亲戚。”

程春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女人微笑着点头,主动伸出手道:“好程总,我也姓程,叫我静姝就行。”

程春生下意识的伸出手握了握,面带笑容,“好,程春生,喊我老程就好。”

说着,程春生脑海中电光火石,神色突然就变了,定睛看着面前的女人,她说她叫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程静姝?”程春生眼带疑色。

女人微笑着道:“如假包换,老何可以作证,或者看一下我的身份证。”

程春生后知后觉,失笑道:“原来是程总,失敬失敬。”

女人笑道:“我也是久仰程总大名,今天才有机会见到。”

何斌说:“程总见程总,只能说是缘分。”

程春生松开程静姝的手,如实道:“老何没跟我说他的朋友是。”

程静姝道:“确实是我冒昧了,没提前跟打招呼。”

程春生笑说:“这哪是冒昧,十足的惊喜。”

程静姝微笑着道:“老何一提就是赞不绝口,我说这么好的人,那我一定要来拜会拜会。”

程春生摆手,“们别闹我。”

何斌招呼两人坐下,出声道:“们说缘分这事,有时候想想头皮都发麻,我跟老程认识二十几年,跟静姝和他老公也是老交情了,但今天我跟静姝聊天时才无意中知道,猜她儿子跟双双是什么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春生微顿,脑子里飞快转着,第一反应就是,他也不认识程静姝的儿子啊,但程静姝老公很牛,乾城集团董事长周建中,周建中,周……

足足晃神了三五秒,程春生看着面带微笑的程静姝,惊诧又不确定的问道:“儿子是周川?”

回应他的是何斌的声音:“是啊,说巧不巧?静姝儿子在双双公司里上班。”

程春生仍旧惊讶中,再次询问道:“周川是儿子?”

程静姝点点头,笑着道:“我儿子大四毕业之前就说不考研,也不会出国,要回深城工作,我和他爸都以为他要回家里,结果他非要去无双传媒,他说喜欢他学姐,今天我跟老何聊天,他问起周川怎么样,我随口一说,他说程双是女儿,我说那我可要来会会未来的亲家了,别怪我自作主张啊。”

以为是相亲对象,结果是亲家母,程春生用笑容掩饰心底的尴尬,嘴上应着,心底却有了计较,周川追程双,他知道,可程双对周川没有那个意思。

何斌替程静姝问:“见过周川吗?”

程春生说:“见过,长得又高又帅,我还以为程双公司做大了,偷着签了男明星。”

程静姝忍不住笑,出声道:“我还没见过双双本人,她现在忙不忙,叫她过来一起吃点东西?”

程春生说:“她今晚好像约了朋友。”

程静姝说:“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今天先看看我,能不能给家双双当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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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静姝来意十分明显,程春生笑着说:“要给谁当婆婆,谁家里都会高兴,就是未来儿媳妇心里可能会犯点嘀咕。”

程静姝眼带询问,程春生道:“怕一不小心被婆婆给抢了风头。”

这才叫惊疑变惊喜,程静姝当即轻笑出声:“这个不用担心,周川说他学姐比我长得好看。”

程春生客气的摆摆手,“别对程双期望太高,我觉得她长得很一般。”

程静姝说:“那要求也太高了吧,双双品学兼优,长得漂亮又有能力,也难怪周川追她这么久还没追上。”

程春生也没装毫不知情,闲话家常般的说道:“我好像听程双说,周川比她小。”

程静姝说:“才小了不到两岁,周川也跟我抱怨过,为什么不把他早生几年,说还怪到我头上来了。”

程春生笑道:“男孩和女孩就是不一样,程双怪我把她生早了。”

程静姝说:“女孩子二十六七岁正是好时候,尤其像双双这种,事业有成,自己又是老板,谈爱都不怕没时间。”

程春生说:“可别夸她了,她那哪叫事业有成,充其量算是有个事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静姝笑着道:“怪不得双双这么优秀,是这个当爸爸的要求高,我跟周川说,追不上双双是他没能力,他还不乐意听,估计在眼里,周川追不上都是意料之中。”

程春生马上道:“可不能这么说,周川我见过好几次,小伙子一表人才,又彬彬有礼,给我印象很好,程双也说他工作很认真,从来不计较不抱怨,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这样的,都是们当家长的教得好。”

程静姝莞尔,“说别的我未必好接,但我家周川确实是个很好的孩子,他上面还有一哥一姐,哥哥姐姐都比我和他爸更疼他,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从小不争不抢,对谁都好,太善良了,大家都想保护他。”

“不瞒说,我今天也是背着周川过来见,他要是知道我跟这毛遂自荐,准要跟我生气,做孩子的永远都不能体谅父母的心情。”

程春生点头表示赞同,“周川喜欢程双,首先我要对小伙子的眼光给予充分肯定;其次也觉得程双不错,我这当爸的当然脸上有光,但我要实话实说,我平时挺忙,跟程双聊天的机会不多,孩子们心里怎么想,十分我顶多知道两三分,而且程双脾气也有点怪,越让她往东,她偏要往西,所以打小我也不怎么干预她的决定,还有,老何应该也跟提过,我爱人去世的比较早,这些年都是我在照顾程双,爸爸心再细也比不上妈妈,更何况我们是父女,不是父子,很多话没办法毫无保留的交谈,我对程双的另一半只有一个要求,程双开心,对方也能让她开心,这样就够了。”

程静姝耐心听完,中途频频点头,最后道:“我一点都不恭维的说,是个好爸爸,更是个合格的爸爸,我家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没找另一半,大的今年快三十了,身边亲戚朋友,介绍的人很多,不是我挑剔,但我对对方家庭还是有要求的,要求不是指经济条件,而是人品,不光是本人,尤其是家长,还有家庭氛围,我跟一样,我希望我的孩子找另一半,无关身份地位,财富还是利益,就简简单单,因为喜欢就好,所以双双嫌周川年纪比她小,周川是真的没办法,吃不下睡不好,天天都在琢磨,我又不忍心直白的告诉他,可能人家就是不喜欢,所以找了个没法改变的事实当借口。”

她轻叹一声,完是父母对子女的无可奈何。

程春生说:“周川很优秀,又有们这么开明的父母和家庭,无论他喜欢谁,最后跟谁在一起,对方都会很幸福。”

程静姝也不遮掩,直言道:“先别急着给我们发好人卡,虽说现在这个时代早就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家长的话,孩子多少也能听进去一点吧,尤其这当爸又当妈,跟双双的感情还不一样,如果双双真的只是觉得周川年纪小,怕他年轻靠不住,那就受累劝劝她,我保证我儿子会是个很合格的男朋友,要是将来真的有缘分再往前走一步,他也会是个好老公和好女婿。”

说着,程静姝一时动容,感慨万千,“我们都不能陪着他们一辈子,我也有女儿,完能理解给女儿找男朋友的心情,就生怕对方对自己的孩子不好,就算对方再好,也还是不放心,老周今年六十三,我女儿二十六,他经常念叨,就算我女儿三十嫁人,他都六十七了,女儿再晚点要孩子,他这辈子能不能见到外孙都不一样……”

有些话说者无心,但却着实刺中了程春生,别说三四年,他现在的时间是按月按天算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斌瞥见程春生红了眼眶,赶紧抽了纸巾递过去,感叹道:“人上了年纪,不能聊这些话题,们两个还好,家里孩子都省心,宁缺毋滥,我家那个,打着出去赚钱的旗号,实际上都是我在后面顶着,做生意不行,谈爱一个顶俩,我现在就怕哪天突然蹦出个孙子孙女来。”

程春生和程静姝纷纷轻笑出声,三个年过半百的人边喝酒边聊,程静姝是抱着做亲家的心来的,句句情真意切,程春生不会冒然答应她什么,可心里难免有些动摇,如果程双能跟周川在一起,他就算离开,也不会太担心了吧。

晚点时候,程春生手机响,程双打来的,他接通,听到程双道:“吃完了吗?”

程春生说:“快了。”

程双马上道:“又喝不少吧?”

“没有。”

“在哪儿,我过去找。”

“不用,我等下叫代驾。”

程双说:“我在外面,顺路过来接。”

程静姝听到程双的声音,急着冲程春生挤眉弄眼,程春生也不好执意不让程双来,只能报上地址,谁料半个小时后,程双和周川一起出现在饭店门口,周川送程双,结果巧遇程静姝,一帮人大眼瞪小眼,真可谓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一番介绍过后,周川跟程春生打招呼,程双跟程静姝打招呼,程静姝问:“们两个怎么一起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川说:“公司同事请客吃饭。”

程春生打趣,“们公司除了周川,还有这么大方请客的人?”

程双撇了撇嘴,出声说:“Miko谈爱,男朋友请客。”

程春生道:“我就说嘛,们公司的企业文化就是只进不出。”

程双无言以对,周川主动道:“也不是,老板平时对我们很大方,她都是跟外人抠,跟自己人大方。”

程双说:“听见没有,员工的心声。”

程静姝看着程双,笑得满脸慈爱,“我身边有朋友在做这行,这两天什么时候有空,我约们出来见面聊聊。”

程双微笑,客气回应。

几人站在饭店门前聊天,没人注意相隔三个门面的店里走出两个人,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先后上了街边停靠的SUV。

冼天佐早在第一时间就看见了程双,看见她身旁的金主爸爸,当然,也看见了周川。

冼天佑透过玻璃看了一眼,眸子微挑,“什么情况,见家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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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但见冼天佐眼皮一掀,同样透过车玻璃往前看去,冼天佑自顾道:“那是周建中老婆,周川他妈,程静姝。”

冼天佐面无表情的问:“见过?”

冼天佑说:“我查过。”

冼天佐沉默几秒,“查她干什么?”

冼天佑坦然道:“我觉得想知道。”

因为感觉出冼天佐跟程双之间不太一般,所以冼天佑事先查了程双身边的人,周川首当其冲,自然也包括他的家庭背景。

冼天佐闻言,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淡淡回道:“我没兴趣。”

“哦。”冼天佑也不说其他,兀自发动车子,车从街边驶过,副驾处的冼天佐跟街边站着的程双擦身而过,他目不斜视,可程双的笑容却映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说,我挺喜欢的,就是想跟谈爱的那种喜欢。

她说,我不是什么人都喜欢,更不是什么人都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问,对我有没有感觉?

她还说,也不用急着回我,想清楚再说。

想清楚,这些天以来,冼天佐无时无刻不在想,程双那晚说过的话,他连标点符号都背下来了,他一直在认真想,可她呢?自己跟周川见面不说,还带着双方家长一起,耍他玩呢?

冼天佐还看见了何斌,何斌在这其中起的什么作用?如果这世上真有一种动物叫白眼狼,八成说的就是何斌这个品种,冼天佐突然后悔,他就不该帮何斌,不对,他就不该帮那个女人。

……

程双突然回头看了眼路上,没有原因,就是想看一眼,街上车辆掠过,一如既往,几人在饭店门口分道扬镳,程双跟程春生回家,代驾走后,程双问:“怎么跟周川他妈一起吃饭?”

程春生道:“他妈想认当儿媳妇。”

程双之前也觉察出一丝微妙,眼带警惕的道:“没跟她说我不喜欢周川?”

程春生不答反问:“知道周川家里背景吗?”

程双道:“他爸是周建中。”

程春生意外,“早就知道,我怎么没听回来讲八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说:“听八卦又不给钱。”

程春生模糊了感慨和意外的口吻说:“周川家里这么有钱,竟然不为所动。”

程双蹙眉,“什么意思?合着在眼里,我就唯利是图呗?”

程春生说:“关键人家长得又高又帅,哪方面都比强。”

程双瞥眼道:“我怀疑收了周川他妈的好处。”

程春生说:“不考虑一下?”

程双揣着明白装糊涂,“考虑什么?”

程春生换个方式问:“人家哪配不上?”

程双说:“他太好了,我配不上他行不行?”

程春生说:“倒也不至于,除了年纪比人大点。”

程双说:“我不喜欢比我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春生说:“这种借口骗骗外人也就算了,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喜欢一个四年级的男孩子,上初三喜欢初一的,上高二喜欢高一的,大学谈的那个男朋友,不也比小一个月吗?”

程双道:“我俩开始谈之后他才告诉我,他身份证上报大了一年,我要早知道,未必跟他在一起。”

程春生问:“有喜欢的人?”

程双脑海中不可抑制的浮现出冼天佐的身影,她真的好喜欢他,像是中了邪,莫名其妙,因为他扶了她一下,她就喜欢上了,明明他从来没有好脸色,她表白之后也过了这么久,他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可程双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喜欢,那种回忆跟冼天佐在一起的画面,心里都会泛出酸甜苦辣的感觉。

情绪太明显,程双想忽略都不行。

短暂沉默,程双犹豫过后,还是应声:“嗯。”

两人已经回到家里,程春生问:“谁?”

程双说:“猜。”

程春生想了想,而后道:“是那个不爱笑的朋友吗?”

程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往后一瘫,抱着靠垫道:“死棺材板儿。”

程春生坐在程双斜对面,见状,出声说:“人家不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的臭脸已经回答了一切,程春生问:“跟人说了吗?”

程双脸更臭,程春生道:“女追男隔层纱,又不缺胳膊少腿,上赶着都追不上,那就是真不喜欢,都说找个自己喜欢的,喜欢人家,人家未必喜欢,我看周川挺好,对百依百顺,说什么都行…”

他话未说完,程双意味深长的瞥向他,狐疑道:“收了他妈多少钱?”

程春生半真半假的抬起左手,五根手指同时伸出,程双挑眉道:“五千万?”说罢,她自己率先推翻,“五千万不至于,五个亿?总不至于五十亿吧?”

程春生道:“我活动活动手,手有点麻。”

程双当即翻了个大白眼,程春生说:“干什么,失望我没开个高价?”

程双说:“试试跟他家里开价,不用五十亿,五个亿就劝退了。”

程春生说:“要三个月内跟周川在一起,保底有十个亿可以拿。”

程双挑眉说:“我知道了,肯定背着我跟周家谈好了什么协议,给我十亿,其实能赚更多,是不是?”

程春生喝了酒,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嘴上道:“从前没钱的时候,就想着怎么多赚一点钱,总觉得有钱就是幸福,妈妈年轻时没少跟我吃苦,心脏病也是最累那会儿落下的毛病,后来有钱了,妈妈不在了,我时常想,多少钱能把她换回来,别说倾家荡产,就是负债累累我也甘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微垂着视线,像是认真在听,又像是在淡淡出神。

程春生没到喝多都会说这样的话,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但今天程春生还说:“妈妈会等我的,我们说好了下辈子还当夫妻,我最近总能梦见她,她说想我了,一个人很孤单…”

声音低沉,隐隐带着强忍的哽咽,程春生蹙着眉头,半晌才道:“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要是不在的那天,谁来照顾,我想让找自己喜欢的人,但我又私心,要是能找个喜欢的人就好了,生活本来就很苦,没有人陪的日子更辛苦。”

程双抬起头,就看到程春生从睫毛下涌出的眼泪,她抽了纸巾过去擦,故意大咧咧的说道:“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程春生闭着眼睛,蹙眉道:“找个男朋友吧,爸爸不想让一个人。”

程双心底多日以来的恐惧被放至最大,喉咙酸疼,她沉默数秒,出声问:“怎么了?”

程春生哭着说想她妈妈,两人掰扯半天,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程双把他拽回房间睡觉,待到回到自己房里时,她睡意无,不安感太强,这是本能,哪怕连闵姜西的保证都不能让她放松下来。

找个男朋友吧。

满脑子都是程春生近乎恳求的话语,程双鬼使神差的拿起手机,也不管面不面子,她点开冼天佐的微信页面,发了条消息过去:想好了吗?

谁料消息发过去,旁边紧跟着一个红色标记,程双还愣了一下,看清上面淡淡的小字:还不是他(她)好友,请先发送好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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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双定睛看了半晌,仍旧不能确定自己被删除好友的事实,她有多少年没遇到这种事,可能打从用微信开始吧,冼天佐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把她单删的人。

心底隐隐下坠,不好的预感如影随形,可人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动物,所以程双翻出冼天佐的电话号码,毫不犹豫的打过去,手机里传来嘟—嘟连接声,她下意识觉得放松,原来电话还打得通。

正想着,嘟嘟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程双挂断,再次打过去,像是信号中断,前几秒什么声音都没有,而后传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继续打,还是空号,程双坐在床边,灯光照着一张不知何时变得绷紧的面孔,这会儿她心里不是慌,也不是愤怒,反而出奇的平静,没多久,她起身拎着手机出了房间,走至客厅茶几处,桌上还放着一部手机,她拿起来,按下冼天佐的电话号码。

嘟嘟连接声重新响起,程双心口突然针刺一般的疼,她等着冼天佐接电话,她会很淡定的告诉他,不必如此,然而对方挂了,等到程双再打过去的时候,依旧是机械的人工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刹那间,程双怒火攻心,她以为自己可以心平气和的接受,但是很可惜,她没有那么好的定力。

转身回房间,气到抓狂的程双本能想到秦佔,冼天佐不是躲着她嘛,她今天要不把他翻出来,她就是孙子,两眼冒火,程双翻出秦佔的电话号码,刚要打,脑中电光火石,秦佔跟闵姜西一起去汉城了,虽说让秦佔找冼天佐只是一句话的事,可毕竟闵婕在住院,这种时候去打扰,不好。

不找秦佔,她还能通过谁找冼天佐……顺藤摸瓜,程双猛然想起,冼天佑啊,她跟冼天佑不是加了微信好友嘛。

拿着手机,程双点开微信,很快搜出冼天佑,不确定冼天佑会不会也把她给删了,她没编辑太多,只发了几个字过去:不好意思。

发送,很顺利的通过,程双心底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正准备编辑接下来要说的话,只见页面上弹出对方的回应:有事吗?

这回复速度,还真让程双有点喜出望外,她急脾气,一时间也懒得磨磨唧唧的打字,干脆发了段语音过去:“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请问现在可以联系上冼天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佑依旧回复的很快:可以。

程双看着手机,有片刻的茫然,冼天佑又发了条消息:要来家里找他吗?

程双打字回复:不用,我就是有几句话想跟他说。

冼天佑:他电话打不通?

程双:是,要是方便的话,请帮我联系他一下。

冼天佑:现在可以接电话吗?

程双:可以。“

不多时,一个没存号码的电话打进来,程双接通,“喂?”

手机中传来熟悉的男声:“是我。”

程双听着日思夜想的声音,心口再次剜绞,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声音,可却不是一个人。

心疼到人都懵了两秒,程双努力声音如常的道:“我听出来了,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

冼天佑说:“没事,等一下,不用挂,我去找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应声:“谢谢,麻烦了。”

冼天佑跟冼天佐住在同一栋楼的上下层,冼天佑还要出家门上电梯去楼上找人,按了门铃,不多时,房门打开,冼天佐面无表情着一张脸,冼天佑把手机递过去,待到冼天佐接过,冼天佑说:“我不着急。”

说完,他转身乘电梯下楼了。

冼天佐看到屏幕上的电话号码,又看了看通话时间,足足僵持十秒有余,这才贴到耳边,极淡的声音道:“喂。”

程双一心想找冼天佐,可是找到他之后,惊觉心底的怒气都散了大半,她平静的道:“把我微信删了了?”

冼天佐只回了一个字,不带丝毫感情,“是。”

程双又问:“还把我电话拉黑了?”

“是。”

“什么意思?”

程双明知故问,冼天佐冷声道:“没有联系的必要。”

很奇异,程双心底无波无澜,可能是意料之中的缘故,冼天佐的话并没有戳伤到她,她声音如常,“要不喜欢我可以直说,一句话的事,没必要兜这么大个圈子。”

冼天佐几乎无缝衔接的回应:“没人让兜圈子来找我,我以为这么明显,应该明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自以为平静的情绪,其实只是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冼天佐一敲,轻而易举就碎了,她瞬间火大,强忍着问:“我怎么得罪了?”

不待冼天佐回答,她又自顾道:“我说喜欢都没觉得费劲儿,回一句不喜欢能累死?”

冼天佐说:“爱明目张胆是的事,我不喜欢,怎么拒绝是我的事。”

他口吻冷漠到程双听出些许的轻嘲,他就差直白的加上一句,关什么事?

程双顷刻哑口无言,且不说心里感受,她生理上竟然大脑短路,最少空白了两秒,什么叫杀人诛心,短短三句话,把我分得清清不说,中间还夹杂了一句最重要的话:我不喜欢。

程双以为自己会恼羞成怒,可也许是打击太大了,她拿着手机,沉默片刻后,心平气和的道:“早说,我也不用浪费好几天的时间等的消息。”

冼天佐胸口一闷,因为从程双的不动声色下,隐隐听出了令他心疼的强撑,他有点心软,可紧接着,又听到程双说:“不知道时间就是金钱吗?更何况是女人的时间,以后不喜欢的时候,第一时间告诉对方,也省得耽误人家找下家。”

冼天佐脱口而出,“我没耽误找下家吧?”

程双道:“还好,我本来还在犹豫中,帮我做了决定。”

闻言,冼天佐瞬间冷下脸,不是平日里面无表情的冷,是被惹毛后的阴沉,如果外人看见定会惊觉,原来他还有两副面孔啊。

不等冼天佐说什么,程双那头自顾道:“谢谢以前奉命行事对我的照顾,放心吧,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缠着,祝每天开心,早点找到自己喜欢的人。”

没说再见,程双直接挂断,是啊,不用再见,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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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机,程双起身出了卧室,去厨房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大瓶酿青梅,程春生新做的,还是满满的一瓶,她倒出几颗又兑了水,仰头往嘴里灌,没事,心情很平静,不就是不喜欢她嘛,很正常,都多大年纪的人了,又不是十六七的小姑娘,被拒而已,小菜一碟。

程双丝毫不给自己受伤的理由,为那种不解风情的棺材板儿伤心掉眼泪,做梦!她要气也是气自己随着年龄的增长,口味还变了,没事儿找抽,放着康庄大道不走,非要挤闭塞小路,现在好了,被社会教育的明明白白。

不气不气,没什么好气的,更不能哭,哭就是没用,哭就输了!

程双机械的往肚子里灌冰镇青梅汁,企图浇息腹中的火气,正大口大口喝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干嘛呢?”

“咳…”程双吓了一跳,杯子差点甩出去,连呛带洒,咻的转身。

几米外,穿着一身深蓝色睡衣的程春生站在卧房门口,微眯着视线,睡眼惺忪,见状,他又问:“喝了什么?”

程双呛得到处都是,抽了纸巾都不知道先从哪里擦起才好,余惊未退的说:“想吓死我啊,我能喝什么,青梅汁。”

程春生说:“喝个青梅汁,鬼鬼祟祟的。”

程双弯腰擦地,闻言,撅着道:“我在眼里干什么都像偷鸡摸狗。”

程春生走到饭厅,看见一大瓶青梅汁放在桌上,程双杯子里还有没喝完的,他兀自道:“来来回回,一下进一下出的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说:“我现在在自己家里都没有人身自…”她一边说话一边直起腰,当看见程春生的脸时,瞬间一愣,定睛问:“怎么了?”

程春生正在倒青梅汁,抬眼道:“什么?”

程双说:“怎么出这么多汗?”

程春生随口道:“我刚起来洗了把脸。”

程双说:“脸色也不好。”

程春生说:“年纪大了,多喝一点就难受。”

他仰头喝了一杯青梅汁,程双凑上前摸他额头,是湿的,但是不热,睡衣领口和胸前都有水迹,确实像是刚洗过脸,蹙眉,程双道:“让少喝点儿,还不听。”

程春生说:“也没喝多少。”

程双道:“说喝多的是,说没喝多少的也是。”

程春生说:“人老了,记性不好,说完就忘。”

他不是喝多了,就是明目张胆的耍赖,程双问:“头疼不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春生说:“还行。”说完,又加了句:“不疼。”

他早年就有喝多酒头疼的毛病,程双三分不爽的口吻道:“去沙发上躺着,我给按按。”

“不用,快睡觉吧。”

程双走至沙发处坐好,腿上垫了个小毯子,程春生见状,放弃抵抗,默默地走过去躺好,他枕着程双的腿,突然抬手点了下程双的额头,程双往后一躲,“干嘛?”

程春生说:“别皱眉,也想皱成我这样?”

程双不爽道:“又不给别人看,我乐意。”

程春生说:“还没嫁人呢,现在就不注意形象管理。”

程双一边给程春生按太阳穴,一边道:“嫁什么人,我正式宣布,不找了,我这辈子就跟一样,打光棍儿,谈什么爱,专心当个富婆不好吗?”

程春生闭着眼睛说:“跟我一样,我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快出生了,现在不觉着孤单无聊,因为还年轻,等以后我不在了,就剩一个人,感个冒发个烧,都没人带去医院。”

程双说:“我们身体都这么好,再陪我混个三五十年没问题,到时候我都老了,没准儿咱俩还能落个同年同月同日死呢。”

话音落下,程春生反应很大,当即蹙眉道:“别胡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道:“本来就是,八九十岁的时候,我都六七十岁了,同年同月同日死不好吗?多浪漫,我妈都要嫉妒。”

程春生闭着眼睛,唇瓣紧抿,程双见他一言不发,可整张脸上的肌肉明显紧绷扭曲,终于,眼泪从他紧闭的眼皮下溢出,大滴大滴,顺着眼角流到她手上。

程双垂目,一眨不眨的睨着程春生,按摩的手停下,她出声问:“爸,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

程春生依旧不出声,唯有眼泪一滴接一滴的涌出,程双抬手帮他抹掉,强装镇定的说:“什么事儿告诉我,天塌了咱俩一起顶着,还信不过我?”

程春生表情越发扭曲,他伸手捂住脸,到底是抽泣出声,程双瞬间喉咙哽住,舌底泛酸,有些事冥冥之中自有感觉,自欺欺人这么久,没有一刻真正的安逸,她咬了下牙,拍了拍程春生的肩膀,故意轻松的口吻道:“欸,看,喝点儿酒就控制不住情绪,受什么委屈了,跟我说,我替分析分析。”

程春生捂着脸,情绪失控了十几秒之后,逐渐趋向平稳,他坐起来,抽了纸巾擦擦眼泪,身旁程双怕他又不肯讲实话,催促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再瞒我,我可要翻脸了。”

程春生忍着内心的翻搅,迟疑片刻,红着眼眶看向程双,开口说:“双双,要有点心理准备。”

只一句话,程双的心就跌进了谷底,但她面上毫不改色,点头道:“我做好了,说吧。”

程春生暗暗吸了口气,“我最近检查,身体出了点问题,淋巴方面,相对其他病可能要棘手一些。”

程双想做出镇定自若的模样,可是绷得太近,整张脸都是没有表情的,她问:“淋巴怎么了?”

程春生说:“淋巴上长了肿瘤。”说完又很快加了句:“我在看医生,也在积极配合治疗,医生说目前看还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几乎立刻就能戳穿程春生的谎言,如果是正在治疗中,怎么会喝这么多的酒?

她悄然攥紧拳头,出声问:“肿瘤是良性还是恶性?”

程春生望着脸色煞白的程双,笑了笑,说:“恶性的,但是没事,不用担心。”

他抬手摸程双的头,“没事。”

程双眼睛一闭,瞬间别过脸,可眼泪还是更快一步涌出,耳听得程春生说:“别哭,我不是还没死呢嘛。”

程双一把抱住程春生,用尽力,忍到浑身都在颤抖,程春生拍着她的背,温声道:“说好了我们两个一起顶着,别先顶不住了。”

程双把牙都咬碎了,可压抑的哽咽声还是溢出喉咙。

程春生眼泪掉下来,唇角却是勾起的,跟小时候一样,他哄着道:“万一我要是顶不住,以后再有什么事,就要一个人顶着了。”

程双张了张嘴,太酸,什么都没说出来,她唯有用力的抱紧程春生,一秒都不松手。

程春生道:“我以前最讨厌那些自以为是的家长,逼孩子做不喜欢做的工作,逼孩子相亲,现在我也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别嫌我啰嗦,我没什么遗憾,就算一辈子单身,谁也不找,我也支持,就是有点放心不下,私心想,要是能看着找个靠得住的男朋友就好了,但这也只是我自私的想法,有的生活,只要开心就好,爸爸永远支持,无论在身边,还是在别的地方。”

程双绷不住,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她已经失去很多了,她用那么多年去接受失去妈妈的事实,她也可以接受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但她唯独不能接受,老天再夺走程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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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致的情绪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大哭过后,程双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抱着程春生的后背,闷声道:“爸,别害怕,我们找最好的医生,我跟一起扛…”

胸口还在惯性发颤,她声音抖了抖,继续道:“我找姜西,让她跟秦佔说,帮我们联系最好最好的医生,国内不行就找国外……”

舌底突然泛酸,程双心想,她愿意花光部身家,是部,哪怕负债累累,一辈子当牛做马,只要有谁能治好程春生,让她用自己的命去换,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程春生抽了纸巾给程双擦眼泪,红着眼眶,温声道:“别担心,我已经跟淋巴领域最好的医生见面了,要谢谢姜西和她男朋友帮忙。”

程双整个人都哭懵了,闻言呆愣几秒,而后眼带疑惑,“姜西怎么了?”

程春生说:“找姜西,让她男朋友查我,姜西那么有分寸的人,她直接给我打的电话。”

程双红肿着双眼,本能道:“这个叛徒。”

程春生有些严肃的道:“可不能跟姜西生气,让人家帮这种忙,人家帮不帮,里外都是得罪人,好意思难为人家,我还不好意思,她打电话问我怎么回事,我直接跟她说了。”

程双目不转睛的看着程春生,说不出是气还是急,闷声问:“们所有人都知道?”

程春生说:“身边就只有姜西和她男朋友知道,以为人家想知道这种事?自从知道我生病,姜西每天都给我打电话询问情况,秦佔还帮我找了淋巴领域的专家,这一个礼拜我一直都在跟各地的医生接触,听说还有国外正在接洽的医生,马上要到深城来,我怕知道了会担心,结果姜西一直在忙前忙后,我心里过意不去,们是好朋友,姜西讲义气,我心里不能没数,人家没义务替我们承担,不管我以后在不在,他们的这份情谊,这辈子都要记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视线瞬间模糊,哽咽道:“不会有事儿,能长命百岁,我欠的人情我还,欠的人情自己还。”

程春生又抽了纸巾,一边帮程双擦眼泪,一边微笑着说:“啊,就是小气,一点亏都不肯吃,我是说万一,万一我不在了,要想着替我还人情。”

程双眼泪断线一般的滚落,就差撒泼打滚,扬声道:“我说了没事儿…我说没事儿就没事儿……”

她用尽力大声说,可嗓子被什么东西封住了一般,声音只有平常的几分之一,这种无力感,像极了此时此刻内心的感受——无能为力。

程春生也偷偷掉了眼泪,哄着道:“小点声,这都几点了,外面听见还以为家里闹鬼了。”

不说还好,程春生说完,程双坐在沙发上,眼睛一闭,嚎啕大哭,像是十一二岁的女孩子,半大不小,很多道理似懂非懂,在理智和任性之间徘徊纠结。

闵姜西说她十岁之后就很少哭了,除了她外婆去世的时候,程双却是从小哭到大,不是爱哭,也不是性子软,纯粹是程春生惯的,程春生凭一己之力就能把程双宠成公主,程双一直觉得,自己没变的刁钻任性飞扬跋扈,绝对是靠自己的本事。

她这么好的老爸,世界最好的老爸,她唯一的亲人,程双不敢想失去程春生之后的日子会变得怎样,她哭,程春生在一旁哄,一如儿时。

程春生实在心疼,强忍着心口处的窒息,出声道:“都多大的人了,准备哭天抢地的跟我一起扛?”

程双一抽一抽的回道:“看见了,我就这种人,不陪着我,我能把日子过得一团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春生眼眶又湿润了两分,努力不动声色的说:“我也在积极配合治疗,能活着谁想死啊,但…”

“没有但是。”程双斩钉截铁的打断,“从明天开始,我二十四小时陪着,去哪儿我去哪儿,直到把病治好为止。”

程春生眸子微挑,“二十四小时太夸张了吧,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万一我想见什么人,在不方便。”

程双情绪再次平静,理智的道:“我小学放寒暑假,几十天都跟待在一起,出去工作都带着我,也没见不方便。”

程春生说:“那时候还小,不懂事,现在什么都懂了,我还怕偷听我公司机密呢。”

程双说:“等身体好了,我去公司上班。”

程春生眼带轻诧,“我还没准备退休,这么早就要逼我退位?”

程双道:“我免费去给打工,不为别的,就图个二十四小时监督。”

“监督我干什么?”

谁让他有事儿都不跟她说,程双心底如此想,嘴上却怎么都说不出来,酸涩上涌,她强压着,几秒过后,出声回道:“爸……答应我,别放弃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眼眶灼热,偷偷用指甲掐着掌心的肉,以痛抵痛,让自己看起来别那么不堪一击。

程春生闻言却是突然泪涌眼眶,他迅速低下头,一边抹眼泪,一边点头,他不会放弃,为了程双,他也不会放弃。

程双倾身,主动抱住程春生,把头歪在他肩膀上,轻声道:“妈会保佑身体健康,都说了,如果非让在我俩之间做个选择,会选择陪着我。”

程春生轻声笑道:“当着的面我这么说,当着妈妈的面,我会说选她。”

程双说:“看来我两面三刀是继承。”

程春生道:“爱情跟亲情不一样,亲情是骨血天性,爱情是忠于自己,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选择,就是跟妈妈在一起,我们又有了,总让我往前再走一步,再找个伴,但我真的不孤单,可能还没遇上一个人,只要想起她,心里都是酸甜苦辣,开心的,不开心的,想都想不过来,哪还有空管其他人。”

程双脑中闪过一副面孔,在这样的大悲大痛之中,仍旧能滋生出一丝酸,也算那个人狠,她不是没遇到,遇到了,没开始就结束了而已。

当晚父女二人聊了很多,聊到后面已经忘了程春生生病的事,就是有说不完的话,凌晨三四点,程春生说累了,两人才各自回房。

夜很深,程双一个人躺在床上,几度蒙着被子压抑的哭,她想找闵姜西,闵姜西在汉城,小姨又在住院;想找陆遇迟,陆遇迟最近好像跟丁恪出了点问题,自顾不暇,又要早起上课;还能找谁呢,也没谁了,活到这么大,程双一直以为最幸福的事,就是老程健在,知己一二,事业小成,不愁吃喝,她都有了。

可现在,老程突然告诉她要做好心理准备,闵姜西和陆遇迟都有对象,稳步开启了人生的下一阶段,只有她,一直沾沾自喜的以为自己是人生赢家,可一夜之间突然发现,貌似没有什么能永远的一成不变,不幸如此,幸福,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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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姜西回汉城的第三天早上,准确的说,是凌晨,她睡得不沉,隐约听见客厅里有动静,把秦佔的胳膊从腰间拿开,她下床往外走,房门打开,瞧见闵婕和江悦庭正蹑手蹑脚的准备往主卧方向走。

她叫了声:“江叔叔。”

霎时,江悦庭和闵婕同时转头看来,闵姜西关门往外走,江悦庭轻声说:“这么早就醒了,我们吵到了吗?”

闵姜西说:“没有,我自己醒的,们怎么回来了?”

闵婕高兴的说:“我没事了,医生让我办出院手续。”

闵姜西眼带打量,不确信,江悦庭掏出检查单和出院单,“一切正常,医生也说不用过分紧张,小姨和宝宝都很好。”

闵姜西低头看A4纸上的报告,身后房门打开,闵婕勾起唇角,“阿佔。”

秦佔在深城时,睡觉就差光,来汉城时闵姜西特意给他带了几套保守的睡衣,此时他穿着长衣长裤,微笑着叫道:“小姨,小姨夫。”

江悦庭颔首,秦佔来到闵姜西身边,闵姜西一目十行的扫着,中途道:“脐带绕颈一周,医生怎么说?”

闵婕道:“正常,很多人都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还有点迷糊,自顾道:“都一个礼拜了,您应该早点跟我们说,我跟姜西随时都能回来。”

闵婕一懵,闵姜西侧头看向秦佔,“知道脐带绕颈一周是什么意思吗?”

秦佔回视闵姜西,顿了顿,说:“不是缠到脖子一个礼拜了吗?”

此话一出,闵婕当即没忍住笑出声,江悦庭和闵姜西也在笑,秦佔左右看了看,最后又看向闵姜西,“别笑了,什么意思?”

闵姜西不答反问:“那脐带绕颈两周呢?被缠了两个礼拜?”

闵婕乐不可支,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扶着江悦庭,秦佔在群嘲中自食其力,突然悟出了什么,出声道:“是指饶了一圈的意思吗?”

闵婕点点头,“哎呦……我的肚子。”

闵姜西轻轻搭着闵婕的肚子,出声道:“别笑得这么卖力,不给宝宝面子,还不给我男朋友面子?”

闵婕说:“阿佔怎么这么可爱,缠了一周……哎呦……”

她笑得说不出来话,秦佔开口道:“我一直都这么单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无情戳穿,“是谁张口闭口总说常识来着?”

秦佔说:“有些是常识,有些是冷知识,我要什么都懂,不怀疑我在妇产科工作过?”

闵姜西一本正经的开玩笑,“我只会怀疑可能结过婚。”

几人站在客厅中说了会儿话,闵婕主动道:“时间还早,们快点回去休息,不用起早给我准备早餐,我要吃什么,江叔叔会给我准备,我们一起吃中饭。”

相互打了招呼,大家各自回房里,房门关上,秦佔问:“小姨各项检查都正常吗?”

闵姜西应声:“除了脐带绕颈一个礼拜。”

秦佔故意绷着脸斜眼看她,闵姜西忍俊不禁,抬手捧住他的脸,仰头说:“没有侮辱的意思,就是觉得…真可爱。”

秦佔站着不说话,闵姜西又扯了扯他的睡衣领口,憋着笑道:“扣子都系窜了,这么着急出来干什么?”

秦佔低头一看,果然,衣摆一面长一面短,整体系窜了,他不情不愿的道:“谁让不给我拿套头的。”

闵姜西说:“套头的哪有这种可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睨着她,低声道:“给我解开。”

闵姜西二话不说,乖乖的帮他一颗一颗的解开,她是从下往上,刚刚露出腹肌,闵姜西就光明正大的伸手摸了摸,“不知道是不是年纪越来越大的缘故,以前看人都只看脸,现在眼睛不受控制的往下看,怪不得网上会冒出那句,我只是馋的身子。”

后来秦佔将她压在床上,拿着她的手臂缠到自己腰间,低声道:“说的我好像中看不中用一样。”

中,当然中用,闵姜西躲在被子里,还要伸手捂住嘴,她没告诉秦佔,八成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以前她看秦佔,只觉得个子高,长得挺好,身材也挺好,人品也挺好,就是什么都挑不出毛病,但也没觉得神仙下凡,但她现在怎么看,秦佔都是好得不要不要的,明明亲密的不能再亲密,她还是觉得不够,拽下秦佔的脖颈,扬着下巴主动吻他。

秦佔也不傻,一抽空就得意,“是不是特别喜欢我?”

闵姜西懒洋洋的问:“何出此言?”

秦佔说:“我感觉到了,比以前更喜欢我,但比起我喜欢还差了点。”

闵姜西马上抓到漏洞,“那只能说明对我的感情一点增长都没有,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秦佔快中带稳的回道:“我对的喜欢是从九十分往一百分迈进,是从七十分往八十分迈进,比我永远差了点。”

闵姜西侧头,眸子微挑,“对我的喜欢,竟然不是一百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意料之中,“我就知道会卡我这点,我很诚实,有一说一,刚喜欢的时候,我以为那就是一百分,后来才知道,跟现在相比,那时顶多算九十分,呢,敢诚实的说,当时喜欢我是多少分?”

闵姜西道:“跟现在比起来,那时候是零分,我现在喜欢一万分。”

她总是这样,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哪怕是情话,都能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秦佔想找她的茬,偏偏唇角不受控制的上扬。

闵姜西说:“想笑就笑,憋坏了怎么办?”

秦佔确实憋得慌,这几天因为闵婕的事,闵姜西心情始终不大好,白天早起,晚上熬夜,根本无暇多想,也是今天看见闵婕出院,才把心放下,两人都素了好几天,聊着聊着,就变成了撩,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拍即合。

连续密集的运动过后,两人靠在一起睡得很沉,等到闵姜西再睁眼,是隐约听见手机在响,伸手拿起床头柜处的手机,上面有几条刚发来的微信,点开一看,是江东找她。

还在汉城吗?

看见找我。

闵姜西微微眯着视线,回复道:我在汉城。

不多时,江东说:出来,请我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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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姜西问:江叔叔也在,要不要一起?

江东:要不想出来就直说。

闵姜西看了眼时间,正好中午十一点,她问:在哪?

江东回了个酒店名字,闵姜西说:我现在过去找。

江东:自己来,我不想看见其他人。

闵姜西:其他人也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江东:我就想见。

闵姜西懒得理他,压根儿没往心里去,但也好死不死,秦佔像是开了天窍,突然间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向闵姜西,见她拿着手机,页面又是微信对话,他问:“谁啊?”

闵姜西说:“江东。”

秦佔本能蹙眉,烦到骨子里,闵姜西道:“告诉个雪上加霜的消息,我等下要去找他,中午在家陪他们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沉默,心里太多脏话想说,一时间反而说不出口。

闵姜西轻声哄道:“不看僧面看佛面,给小姨夫一点面子。”

这可能是秦佔唯一容忍江东的理由,他两眼一闭,自闭了。闵姜西凑上前,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最好了。”

秦佔不冷不热的说:“别为他哄我。”

闵姜西毫不迟疑的说:“他算老几,能跟比吗?”

秦佔没说话,脸上也不见喜怒,但口吻明显缓和了一些,“去哪?”

闵姜西说:“悦玺酒店,我去吃个饭就回来。”

秦佔说:“就他自己?”

闵姜西微顿,而后道:“我没问,现在问问他?”

秦佔没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我让人送过去。”

闵姜西撑在他身旁,低头睨着他的脸,又在他唇上亲了下,“谢谢二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几分钟后,闵姜西跟秦佔一同出了房间,客厅中,闵婕,江悦庭和秦嘉定正围坐在茶几处玩纸牌,大家互相打了个招呼,闵婕见闵姜西拿着包,出声问:“要出去?”

闵姜西应声:“有个朋友找我有点事,们中午一起吃,不用等我。”

闵婕眼带疑色,“哪个朋友?”

闵姜西说:“深城的朋友,他正好来汉城,不认识。”

秦佔也从旁搭腔,“我也认识,他找姜西是急事,我送她下楼,您跟小姨夫先玩。”

江悦庭说:“我让人送过去。”

闵姜西淡笑,“没事,秦佔已经安排好了。”

两人出门一起下楼,中途闵姜西侧头逗秦佔,“真讲义气。”

秦佔目视前方,淡淡道:“天将降大任,必先苦其心志。”

闵姜西忍俊不禁,“已经上升到伤害心灵的地步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悻悻,不置可否,闵姜西哄着道:“我记的情。”

秦佔亲自把闵姜西送上车,车上除了司机还有保镖,闵姜西说:“回去吧。”

秦佔站在车边,双手插在裤袋中,微微绷着脸,出声道:“有事给我打电话。”

闵姜西对他做了个口型:高兴点。

秦佔一眨不眨的瞪着她,闵姜西说:“我走了。”

车停在悦玺酒店门口,闵姜西下车往里走,给江东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闵姜西说:“我到了,下来吧。”

江东说:“我在3001。”

闵姜西说:“我不上去,在楼下等。”

江东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口吻:“干嘛,怕我吃了?”

闵姜西说:“给十分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说:“看这冷酷无情的口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被包养了呢。”

闵姜西说:“挂了。”说完,她立马挂断,浪费她话费。

坐在酒店大堂休息区,闵姜西跟秦佔发微信报备,突然身后伸出一只手,抢走她的手机,闵姜西波澜不惊,抬眼一看,无一例外看见个子高高,身材修长的男人,江东拿着闵姜西的手机,按着中间键,出声道:“烦不烦?少来骚扰我们俩过二人世界。”

说完,手指一松,发送。

江东以为闵姜西会恼羞成怒,再不济也得有点反应吧,可闵姜西只是淡定的拿起包,起身问:“吃什么?”

根本不提手机的事。

江东觉着无聊,关键已经过了好几秒,秦佔竟然没回,他伸手将手机递给闵姜西,出声说:“我怎么知道,汉城我又不熟。”

两人并肩往外走,闵姜西道:“我选地方,别到时候又挑三拣四。”

江东说:“那要看有多少诚意,故意敷衍,还怪我事多?”

闵姜西目不斜视,“不仅事多,话更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问:“这么久不见,不想我?”

闵姜西连嘲讽的表情都懒得给他,完是目中无人,充耳不闻。

江东习以为常,自顾自的道:“亏得我还想好几回,越想越亏。”

闵姜西问:“怎么在汉城?”

江东道:“看这话说的,我最近这段时间就没离开过。”

说话间两人来到酒店外面,江东掏出车钥匙,启动了一辆咖啡色的保时捷,闵姜西见惯了他开法拉利,各个款式,清一色的红,就跟他本人一样,飞扬跋扈,突然换了车,闵姜西第一反应不是法拉利在深城,而是孙常美去世,江东不想开红色。

两人坐进车中,闵姜西也没揣着明白装糊涂,直言问:“楚晋行现在怎么样?”

江东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把一直提在手里的袋子,往副驾处一递,闵姜西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一个小盆栽,嫩绿的枝丫上还顶着两颗花苞,是栀子花。

江东说:“阿晋让我带给,说是外婆送的。”

闵姜西之前托丁恪送了孙常美一盆栀子花,但这盆显然不是她之前送的,这盆更像是新折的枝,果然,江东说:“之前不是送过外婆一盆栀子花嘛,外婆把它养到很大,有时候想起来,念叨要等开花之前给折几支,这就是最早送她那盆花上折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下意识的,很轻的道:“谢谢。”

江东道:“我猜肯定不是跟我说。”

闵姜西是对孙常美说,只可惜……

车上短暂的沉默,江东问:“去哪?”

闵姜西让他导航了一个地址,路上,保时捷前方开道,后面还跟着几辆车,分别是秦家和江家的保镖。

江东随口道:“听说荣慧珊开业请过去,还被记者当众给挫了?”

闵姜西说:“不知道在哪听的小道消息,我在现场,单方面认为是我挫了记者。”

江东似笑非笑,“什么感觉?”

闵姜西说:“没感觉。”

江东道:“我问有没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心中跟江东一拍即合,脸上却不动声色的说:“谁是黄鼠狼,谁是鸡?”

江东笑道:“这可是个棘手的问题,我说是哪个,都不能高兴吧?”

闵姜西不置可否,江东目视前方,一边开车一边说:“我早让提防点秦老二身边的人,尤其是女人,怎么样,现在觉得我说没说错?”

闵姜西说:“别用这种概率论黑人,就算秦佔身边都是坏人,也跟他本人没有关系,楚晋行还认识呢。”

江东说:“急了,承认荣慧珊不是好人。”

闵姜西没说话,江东兀自道:“我们查了那个男记者,目前看没有直接证据,但最可疑的地方就在这,他一普普通通,顶多敢钻点空子赚点小钱的人,怎么敢当众拿和荣慧珊说事,说他突然职业感爆棚?信吗,反正我是不信。”

闵姜西的点向来奇怪,她问:“们?”

江东应声:“嗯,那记者是东行娱乐的人,阿晋也想查查他的底。”

闵姜西依旧没接话,江东道:“不觉得挺有意思的吗?我爸和小姨突然上热搜,不是针对就是针对我;现在又出了个东行娱乐的记者,除了我之外,又拉上了阿晋,如果是巧合,我倒好奇会不会还有下一个巧合,如果不是,我更好奇,下一招会冲谁来。”

闵姜西早在江东之前就已经想到,不过江东一说,她更加笃定,不是她一个人阴谋论,实在是接二连三,先是江东,而后是楚晋行,什么意思?想让秦佔更讨厌他们,还是更讨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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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姜西带江东去的地方,不是什么大饭店,只能算餐馆,单间都只有两个,好在他们来时刚走了一拨客人,两人顺道坐进去,店员下完单离开,江东突然说了句:“知道什么叫默契吗?”

闵姜西看向他,江东说:“阿晋也带我来过。”

闵姜西说:“这家店原本开在四中附近,四中毕业的学生都知道,现在四中搬到这,这家店也跟过来了。”

江东说:“阿晋要不是大好几届,们两个一定早就认识了。”

闵姜西听得出他的言外之意,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道:“偶像之所以是偶像,就因为他提早做了我想做的事,我们要是同级,我只会拿他当对手。”

江东喝了口茶,不咸不淡的说:“相爱相杀的戏码也很好看啊。”

闵姜西不为所动,四两拨千斤,“我特好奇,这么不遗余力且不言放弃,到底是因为太讨厌秦佔,还是因为太关心楚晋行?”

江东面色淡淡,思忖片刻,出声道:“只剩阿晋自己了。”

孙常美一走,就只剩楚晋行孤零零的一个人。

闵姜西看见江东的表情,他难得的认真,她却道:“不是还有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眼皮一掀,又恢复以往的玩世不恭,“我要是女的,还用得着?”

闵姜西道:“不要用性别下判断,可以的。”

江东看着闵姜西,又是突然转移话题,“如果跟阿晋早认识,会喜欢他吗?”

闵姜西没躲闪,直言说:“没想过。”

江东道:“现在想也不晚。”

闵姜西说:“调侃我也就算了,最好别拿楚晋行开玩笑,我尊重他,同样尊重他对我的看法,我一有男朋友的人,成天问我要不要跳槽,觉得我要是跳了,楚晋行会高兴吗?”

江东撇了下嘴角,“不知道。”说罢,他又补了一句:“我也是很晚才知道他喜欢,他什么都不说。”

闵姜西道:“我自以为我跟楚晋行还是有相像的地方,比如我们都讨厌这种啰里啰嗦吵得人耳根子疼的人,更不喜欢强扭,尤其是自己在意的,我们心里有自己的骄傲,不需要任何人施舍怜悯,更不需要别人从中牵线搭桥,这样会让我更没面子。”

江东想起他每每跟楚晋行提起撬闵姜西时,楚晋行的表情,难免轻笑出声:“果然都是天蝎座。”

闵姜西说:“是我见过的最不像狮子座的人。”

江东眸子微挑,“怎么知道我是什么星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如实说:“我记得去年八月份过的生日,昨天又听我小姨跟爸说,今年八月二十二号过生日。”

闻言,江东眼底立马透出狐疑和轻佻,“主要想说这句吧。”

闵姜西不紧不慢,“想太多,没人要记我小姨的好,只要不去找她的麻烦,我们家都记着的好。”

江东轻嗤一声:“家…不好意思打扰们合家欢了。”

闵姜西说:“随时欢迎加入。”

江东道:“既然都这么说了,等下吃完饭我跟一起回去。”

闵姜西眼皮都不眨一下,淡定的道:“好,在家吃还是出去吃?”

江东盯着闵姜西的脸,三秒后,不答反问:“强撑?”

闵姜西说:“我赌不敢去。”

江东嗤笑,“少激我,我才懒得跟们掺和。”

闵姜西问:“还要在汉城待多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干嘛?”

“有时间跟小姨夫见一面。”

江东不以为意的道:“有什么好见的,他现在不是天天陪孩子。”

闵姜西道:“他说不接他电话。”

江东不置可否,闵姜西说:“这么快就吃醋了。”不是疑问,是肯定。

江东瞥了眼闵姜西,并不说话,目光说不上是慵懒还是锋利。

闵姜西视若无睹,“我小姨六月初的预产期,我有个学生正好今年六月初要高考,我想接她去深城待产,怎么想?”

江东挑眉,“问我?”

“嗯。”

“我要说不行呢?”

闵姜西说:“那我就先回汉城,辅导可以线上,如果我小姨不是正好赶在高考那两天生,我就在那两天回深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口吻如常,她早就认真的思考过,丁叮也知道这种情况,反过来劝她不用担心,让她放心回汉城,闵姜西早在知道闵婕怀孕之前就答应过丁叮,一定陪她一起考试,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接闵婕去深城待产,但这一切的前提,都要以江东同意为主。

江东问:“干嘛这么听我的话?”

闵姜西说:“让着还不行?”

江东眼带狐疑,“这种人,不让是正常,让反而有圈套。”

闵姜西说:“这种人,不答应是正常,答应才有鬼。”

江东挑眉,“要这么说,我还真就答应了。”

闵姜西反过来打量他,江东不以为意的样子,他又怎会不知道闵姜西非要问他的原因,他不喜欢闵婕,所以闵婕打从跟江悦庭领证到现在,从未踏入过深城半步,深城就像江东的地盘,他不许,闵婕就不敢去。

同样,闵姜西也知道江东一定知道,但江东装作不知道,他答应了。

店员敲门进来上菜,闵姜西问江东:“喝什么酒?”

江东当着外人的面说:“还想把我灌醉带去酒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店员咻的看了看江东,又看了看闵姜西,闵姜西懒得搭理他,直接跟店员要了两打啤酒,啤酒拿上来,闵姜西自顾自的抠开拉环,出声道:“这顿我请。”

江东说:“我也没打算买单。”

闵姜西说:“学校附近还有很多汉城的小吃,留点肚子。”

江东说:“谁一顿能吃得下这么多,想一顿顶三年?”

闵姜西说:“我在汉城待不了几天,明天再请吃一顿。”

江东说:“我带阿晋来。”

闵姜西说:“我带小姨夫来。”

两人各自拿着一罐啤酒,隔着一张桌子,别说碰杯,恨不能连面儿都不要碰,要说其乐融融,真的谈不上,可闵姜西心里感谢江东,真的。

两人吃完饭,戴着口罩去学校附近的小吃街,现在正是下午课的时候,街上没什么学生,江东要吃糍粑,闵姜西拿出手机正准备扫码付钱,突然看到‘精鹰补习班’的群里有动态,点看一看,是秦嘉定发了张照片,照片中是一大一小两只蛋糕,大的有两层,上面铺满各式各样的水果和马卡龙,小号的只有一层,上面只铺了菠萝。

丁叮:好漂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嘉定:我做的。

荣昊:谁过生日?

秦嘉定:没人。

闵姜西:定哥V5.

秦嘉定:姨奶奶说大的给我二叔。

闵姜西:姨姥姥。

没来得及看秦嘉定的回复,手机突然被人抽走,江东把闵姜西的手机踹在裤袋里,嫌弃道:“跟我在一起,能不能别看手机?”

闵姜西说:“我还没付账。”

江东拿起自己的手机,扫了六块钱,随口说:“小钱我给,等会到酒店,付开房钱。”

他明目张胆,惹得身边最少四个摊位的摊主朝两人看来,闵姜西戴着口罩,情不自禁的咬咬牙,之前她是感动了吗?她是不是疯了,对江东这种人,不杀他都是心慈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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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城,荣昊拿着手机坐在客厅沙发上,突然扭头说了句:“阿姨,我要做蛋糕。”

阿姨马上从厨房方向拐出来,出声问:“要吃什么味道的?”

荣昊说:“我不吃们做的,我要自己做。”

阿姨道:“那我帮准备食材。”

阿姨走后,对面的荣慧珊微笑着道:“昊昊还会做蛋糕?”

主位处的欧阳卿说:“只要不让他学习。”

荣昊道:“我现在成绩差吗?”

欧阳卿道:“才好一点就沾沾自喜,马上就升高三了,大家都在努力,别掉以轻心。”

荣慧珊说:“现在像昊昊这种注重动手能力的小朋友不多了,他已经很棒了。”

荣慧珊想哄荣昊,但是马屁拍在马腿上,荣昊跟秦嘉定一样,都不喜欢别人叫他小朋友,搁着别人他就直接怼了,但对面人毕竟是荣慧珊,亲戚,又跟荣一京关系走得近,他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欧阳卿侧头看向荣昊,“风一阵雨一阵,怎么突然想做蛋糕?”

荣昊点开群里图片,拿给欧阳卿看,欧阳卿看了一眼,问:“谁做的?”

荣昊说:“秦嘉定。”

欧阳卿道:“嘉定不是在汉城吗?”

荣昊随口说:“不是姜西姐就是小姨教他做的,靠他自己,累死也做不出个蛋糕胚。”

阿姨准备好食材,喊荣昊过去,荣昊起身,脚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正常步伐往厨房方向走。

本是一个很小的插曲,欧阳卿都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荣慧珊却往心里去了。说什么闵婕身体不舒服,不舒服还能哄着秦嘉定一起做蛋糕?闵姜西就是故意的!故意在她生日宴之前,把秦佔带走,一个人哄小孩子不行,家上阵,闵婕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竟然能攀上江悦庭。

话说回来,秦佔那么讨厌江东,竟然能容忍跟江东做亲戚,闵姜西也就是仗着秦佔惯着她,才敢这么有恃无恐。

……

闵姜西跟江东从商业街里出来,两人都喝了酒,江东问:“不用我送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说:“来不来家里坐坐?”

闻言,江东二话不说,直接上了保镖的车,闵姜西也上了秦家的车,两人没有挥手,没有再见。

到家时下午三点多,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估计都在各自房里,闵姜西径自推开一扇房门,只见床上隆起一道身影,秦佔侧躺着睡觉,闵姜西轻轻走过去,站在床边,一声不吭,居高临下的睨着,不过五秒钟,床上的人便忍不住睁开眼,“怎么知道我装睡?”

闵姜西说:“演技太差。”

秦佔把被子一掀,闵姜西脱了衣服躺进去,他问:“中午吃的什么?”

“鸡火锅,阳干鱼,珍珠圆子,糯米蒸排骨……”闵姜西一样一样的报菜名,“我还买了很多小吃,现在吃不吃?”

秦佔有些懒散的说:“吃不下,中午小姨也叫了一大桌子的菜,还做了蛋糕,我撑得借买烟的名义下楼走了一圈。”

闵姜西眼底含笑,被子下的手往秦佔身上摸,她本想摸胃,结果一不小心摸低了,秦佔看了她一眼,低声说:“又想了?”

闵姜西摸着他的腹肌说:“想多了,刚吃饱别剧烈运动,容易胃下垂。”

秦佔道:“我摸摸吃没吃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手覆在闵姜西平坦的小腹上,秦佔老中医把脉一样,低声道:“中午吃珍珠圆子了吧?”

闵姜西马上配合道:“您可真灵。”

秦佔说:“还吃了鱼和排骨。”

闵姜西说:“秦半仙。”

秦佔道:“让我摸摸喝的什么汤……莲藕汤?”

闵姜西道:“您神了,连我晚上想喝什么汤都摸的出来。”

秦佔得意洋洋,“秦半仙是白叫的吗?我还能摸出未来老公的信息,想不想听?”

闵姜西说:“欸,您可千万别告诉我,我现在的男朋友很小气,万一摸出不是他,他容易把您的摊子给掀了。”

秦佔一本正经的说:“那不能,我摸出男朋友不仅英俊潇洒,脾气还特别温和。”

闵姜西道:“大师,您真的神了,您摸的是我另外一个男朋友,我有俩朋友这事,您一定要替我保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来气,手顺势往闵姜西肋骨上一放,都不用抓,闵姜西已经在他怀里扑腾,秉持着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的原理,闵姜西主动去戳秦佔,秦佔比她更怕痒,像是触电一样,在床上翻来覆去,两人正闹着,手机响,秦佔被手机给救了,划开接通键,他稍微带着几分气喘,“喂。”

手机那头的人明显顿了顿,紧接着道:“打扰了打扰了,继续,我一会再打……”

秦佔一只手防着闵姜西偷袭,另一手拿着手机,出声问:“什么事?”

男人道:“不急,先忙。”

秦佔蹙眉,“找死是不是?”

男人起初赔笑,而后道:“我不是故意打扰,我是跟说一声,慧珊姐住院了。”

闵姜西离秦佔很近,手机中的男人说什么,她都听得一清二楚,闻言,秦佔拧了下眉,“她怎么了?”

男人道:“在浴室里摔倒磕到头了。”

闵姜西见秦佔明显一个无语的停顿,紧接着道:“给我打电话,让我给她买防滑垫吗?”

男人说:“伤得挺重,都缝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说:“我现在不在深城,等我回去后去医院。”

电话挂断,秦佔怕闵姜西多想,主动说:“他肯定不光告诉我一个人。”

话音刚落,他手机又响了,这一次是荣一京打来的,接通后问:“知道慧珊姐住院了吗?”

“嗯,刚接的电话。”

荣一京道:“说伤得还挺重,缝针了,我过去看看,什么时候回来?”

秦佔说:“后天。”

“说她这是什么运气,刚过完生日就进医院。”

秦佔道:“带两个质量好的防滑垫过去,算我一份。”

荣一京说:“心意十足,人不到礼到。”

秦佔说:“顺便问问她,是不是在浴室里跳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轻笑着道:“人家都这样了,还损人。”

秦佔说:“关心的话们说,恶人我来做。”

本来就是,浴室里磕得头破血流,秦佔就算当着荣慧珊的面也要翻个白眼,十个人里有十个跟他一样的想法,只有秦佔敢直言不讳而已。

电话挂断,闵姜西问:“不给荣慧珊打个电话?”

秦佔说:“她都这样了,最需要的是休息,我又不是医生,估计她也不想听我噎人。”

闵姜西说:“对女性一点包容心和同情心都没有,怪不得在我之前,这么多年都没谈爱。”

秦佔道:“就事论事,我就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恰好也爱听实话,我们是天造地设,一拍即合。”

闵姜西不答反问:“我要是在浴室里摔破头,会不会也臭骂我一顿?”

秦佔道:“说呢?我不该直接把房子拆了,让浴室死无尸吗?”

他一本正经,闵姜西笑出声:“怎么这么双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认真脸,“女朋友和女性朋友,本来就不是一个,怎么叫双标?”

闵姜西边笑边说:“的女性朋友要是听到这句话,怕是要伤心得跟恩断义绝了。”

秦佔道:“忠言逆耳,我就是这么诚实的人。”

闵姜西伸手捧住他的脸,两人鼻尖快贴到一起,她弯着眼睛道:“我就喜欢的诚实。”

秦佔问:“只有诚实吗?”

闵姜西低声说:“主要还是馋的身子。”

秦佔抱着她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闵姜西刚要缠上他的腰,只听得‘铛铛铛’敲门声,闵姜西立马条件反射,直接用膝盖顶到秦佔的胃,秦佔闷哼一声,滚到一边,闵姜西扬声道:“怎么了?”

门外传来秦嘉定的声音:“桌上的小吃,现在可以吃吗?”

秦佔捂着胃瘫在闵姜西身旁,沉声道:“吃,拿进房里随便吃,我们要睡觉。”

闵姜西回手捂秦佔的嘴,门口秦嘉定说:“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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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佔这几天陪着闵姜西没黑没白,做完就睡了,闵姜西下床,换了身衣服往外走,去敲闵婕的房门,江悦庭过来开的门,闵姜西跟他打招呼,“江叔叔。”

江悦庭面带微笑,“小姨没睡,进来说。”

闵姜西走进去,见闵婕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边吃零食边看电视,她出声说:“不怕胖了?”

闵婕递了盒周黑鸭过去,“鸭翅,没什么肉,吃不胖。”

闵姜西本来不想吃,但闵婕吃的太香,她话到嘴边的拒绝忍住了,默默地戴上手套,一起吃。

江悦庭太通透,闵姜西前脚刚坐下,他后脚便出声说:“们两个聊,我出去一下。”

闵姜西道:“没事江叔叔,您过来一起聊天。”

江悦庭微笑着道:“我公司里正好有个事,先陪小姨。”

他关门离开,房间里只剩两人,闵婕又拆了一盒鸭肠,“这盒我让人多加了辣椒,尝尝。”

闵姜西说:“怀孕不是该吃的清淡一点吗?”

闵婕说:“清淡的我也在吃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道:“是不是背着江叔叔偷偷吃?”

闵婕说:“就是他给我买的。”

闵姜西说:“他不管还纵容?”

闵婕道:“他从来不管我吃什么干什么,要不是我自制力惊人,一个礼拜才吃一次,他会天天给我买。”

闵姜西眼皮都不挑一下的说:“猝不及防的炫耀最致命。”

闵婕随口道:“有什么好羡慕的,阿佔对这么好。”

闵姜西把吃剩的骨头放下,突然说:“跟我们一起去深城吧。”

闵婕看向闵姜西,“干嘛?”

闵姜西道:“现在都八个多月了,等到月份再大一点,更不好走动。”

闵婕说:“我知道,我是问去深城干什么?”

闵姜西没有拐弯抹角,直言说:“我今天出去见江东,说想让去深城待产,他没意见。”

闵婕想也不想的说:“我不去,丁叮六月七号八号高考,陪着她就行,我这里不用担心,等忙完回来也一样,生孩子又帮不上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说:“我要一眨不眨的看着,不来深城,我就回汉城。”

闵婕道:“没那么严重,我看着还跟二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样,医生护士都不相信我真实年纪快四十了。”

闵姜西说:“还知道真实年纪是多少,大龄产妇看的是年纪,不是长相。”

闵婕道:“要不这样,选个方便的时候,我去剖,看完安安心心回深城陪丁叮高考。”

闵姜西听着她随意的口吻,忍不住道:“生孩子,当逛街?还选个我方便的时候,不是怕留疤要顺产吗?”

闵婕道:“我预产期是五号,但这种事谁也说不准,万一赶上七号八号,来回跑麻烦,索性提前剖了算了。”

闵姜西眼底混杂着心疼和不悦,“什么事都替别人着想,我,江东,连丁叮都照顾到了,能不能想想自己?”

闵婕不以为意的说:“我想了啊,大家都方便,我就很开心。”

闵姜西强忍着道:“是耶稣吗?”

闵婕撇撇嘴,“我觉得想说我是圣母。”

闵姜西不置可否,闵婕戴着手套,想要吃鸭肠,但拿起来还是放下,她微垂着视线道:“深城是江东妈妈的老家,我去人家的地方生孩子,江东同意是他大度,我不能仗势欺人。”

闵姜西问:“还能一辈子不去深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婕说:“汉城这么好,我为什么要去深城?”

闵姜西问:“我要是嫁到深城呢?”

闵婕挑了挑眉,“阿佔跟求婚了?”

闵姜西说:“少转移话题。”

闵婕八卦脸,“不是,我跟说认真的,跟阿佔是不是准备结婚了?”

闵姜西半真半假的说:“一想到女方唯一的家属,很有可能来不了深城,参加不了婚礼,我现在有必要认真考虑一下秦佔的深城户口问题。”

闵婕说:“我只是不去深城生孩子,跟阿佔要是结婚,我当然会去。”说罢,不待闵姜西回应,她自顾道:“好了,我知道替我着想,怕我受委屈,但我一点都不委屈,反而我一想到我的圆满是建立在别人的伤口上,让我怎么忍心再去撒一把盐?当初说不要孩子的是我,现在马上要生孩子的也是我,我已经当了出尔反尔的人,就别再让我扣上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帽子了。”

闵姜西没有马上接话,闵婕好声好气的从旁劝着,过了一会儿,闵姜西说:“我知道,不用说了。”

闵婕打量她的面色,“没生气吧?”

闵姜西看回去,“秦佔也总是这么问,我平时很凶吗?”

闵婕当即摇头,“没有。”

闵姜西别开视线道:“我也在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婕睁着眼睛说瞎话,“改什么,本来就不凶。”只是他们胆小而已。

闵姜西道:“脾气要改,很多的自以为是也要改,以前跟江东只是认识,没什么其他交情,理所当然的把他当成外人,他敢把怎么样,那就是仇人,但现在不管愿不愿意,我们都算一家人,可能说的是对的,我从来都只考虑的感受,没想过他会不会不高兴,我觉得问了他就是尊重他,他同意,我说谢谢,没太多顾及他同意之后,心里是不是还有不开心,不管当朋友还是当家人,总要互相体谅,我在这方便确实很差。”

闵婕说:“也不至于到差的地步,护短没错,以后把江东也当成自己人就好了,护着我的同时,也护着点他。”

“嗯,不想去深城就不去,想顺产就尽量顺产,深城跟汉城又不远,我两面跑也来得及。”

闵婕被闵姜西突如其来的好说话所感动,凑近把头歪在闵姜西肩膀上,憋着嘴道:“西宝,怎么这么好啊…”

闵姜西说:“这就好了,有没有点追求?”

闵婕说:“不开玩笑,我觉得谈爱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慈眉善目了好多。”

闵姜西面无表情,“我以前是有多凶神恶煞?”

闵婕问:“要我说实话吗?”

“说。”

闵婕说:“把阿佔叫来,我一个人不敢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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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姜西回汉城这几天,还是会惯例给程春生打电话问候,程春生听她马上就要回深城,这才如实道:“我跟程双说了。”

闵姜西明显顿了两秒,而后道:“她怎么样?”

程春生说:“难受是免不了的,当着我的面硬挺,背地里偷着哭,眼睛一直都是肿的,帮我劝劝她,人各有命,凡事总要想开点。”

闵姜西说:“秦佔一直让人跟德国那边联系,顺利的话,医生明后天就能到,听说那个医生很厉害,不到最后,您不要轻言放弃。”

程春生说:“谢谢姜西,也谢谢男朋友,为了程双和大家的帮忙,我也会尽力配合,我一直是个挺乐观的人,对这些事情也看得比较开,我是说万一,如果治不了,以后就麻烦多照顾程双了。”

闵姜西迟疑了片刻,终究是没说客气话,轻声回道:“您放心,她不找男朋友,我就陪她一辈子,我要没结婚,我俩就一起进养老院,如果我结婚有孩子,我的孩子就是她的孩子;她要是找男朋友结婚,我就从旁盯着,不会让她受人欺负。”

程春生又哭了,是舍不得扔下程双一个人,但庆幸还能有个托付,很奇怪,闵姜西年纪比程双还小,但却莫名的让上一辈的人都觉得有安感,仿佛得闵姜西的承诺,就像是把钱存进了央行。

挂断程春生的电话,闵姜西打给程双,“干嘛呢?”

程双声音如常的说:“没干嘛,什么指示?”

闵姜西忽然喉咙酸,轻声道:“叔叔跟我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仅仅六个字,电话里面突然就没了声音,闵姜西跟程双太熟了,她甚至能想到此时此刻程双强忍的表情,沉默片刻,闵姜西说:“有我呢,我陪着。”

几秒过后,压抑的哽咽缓缓传来,程双躲在被子里,攥紧拳头,可仍旧抵挡不了兜头而来的酸涩和绝望。

闵姜西没开口,如她所说,她会陪着程双。

良久,程双压扁的呜咽声传来,“姜西……怎么办,我是不是快要失去老程了……”

闵姜西红着眼眶,声音温和,波澜不惊,“没听过妙手回春吗?很牛的大咖马上就到,听秦佔说,那个医生治好过英国皇室的人,还有他自己国家的市长,我跟叔叔聊天,叔叔心态都比好,能不能有点魄力?”

闻言,程双很快就止了哭,带着一丝鼻音道:“真那么牛逼吗?”

闵姜西说:“我没见过他本人,也没亲眼见过他治病救人,反正秦佔是这么说的,我把他喊来跟聊聊?”

程双闷声说:“算了,我这衰样儿,烦一个就够了,别给甜佔添堵了。”

闵姜西道:“说这话我就不高兴,不把他当自己人?”

程双说:“我也没告诉浴池,省的所有人都跟着心情不好,还比我早担心这么长时间,无以为报,以后跟出去都是我买单,终身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打趣,“真的假的,是不拔毛则已,一拔就拔个彻底。”

程双轻叹道:“这几天我突然就想明白了,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关键时刻散尽家财都无能为力,是不是我平时太抠了,什么都不愿意往外拿,所以老天惩罚我,非要跟我抢老程。”

她躲在被子里,眼泪无声流下。

闵姜西说:“实话实说,钱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能解决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问题,有钱才有选择,如果到了不得不接受的时候,穷人,富人,一视同仁,命只有一条,这个设定非常公平。别遇到什么事就往自己身上赖,我没那么会攒钱,老天照样没有放过我。”

比惨,很少有人能比得过闵姜西,程双一时没绷住,边哭边道:“凭什么啊,凭什么非得是我们啊?”

闵姜西那颗麻木的心,微微泛出几分疼痛,平静的说道:“可能天妒红颜和英才吧。”

闵仪长得漂亮,所以早死,程春生也特别好,所以摊上这么个病,老话都是这么讲,琉璃易碎彩云散,完美的总是特别短暂。

程双这几天压抑狠了,在程春生面前不敢表现出来,自己一个人又撕心裂肺,终于抓到闵姜西这根稻草,她都不知道怎么揪才好,直嚷着:“哪怕是换个器官呢,把我的拿给他都行。”

闵姜西说:“我也想,那天我要是没去上学该多好,告诉我妈想开点,没有我爸我们也能活,或者我去警察局捅死那男的,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背地里干了什么该死的事,我还记得我爸失踪的前几天,带我去吃砂锅狮子头,如果我知道很快就会再也不见,如果我拦不住,最起码能跟他再多说几句话。”

闵姜西声音平静:“遗憾翻译过来就是如果,我用了快二十年的时间才渐渐接受改变不了的结果,我不觉得时间能让人淡忘记忆,以前的事我记得很清楚,但时间一长,我慢慢发现我没有以前那么执着了,遗憾这辈子都会有,但早晚都要平静的接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想到她妈妈,没错,不管是撕心裂肺还是痛彻心扉,最终都会归于平静,胸膛还在惯性抽搐,她吸了吸鼻子,闷声问:“什么时候回来?”

闵姜西说:“明天上午的飞机。”

程双说:“等回来,有空陪我去庙里吧,我想拜佛。”

闵姜西应声:“正好我也想去。”

程双问:“小姨怎么样?”

“挺好的,给我准备了一堆东西,让我带回去给们。”

程双说:“小姨这么好,一定一切顺利,等她要生的时候,我跟一起去汉城看她。”

闵姜西道:“我很多年没跟说过加油了,加油。”

程双忍着鼻酸,应声说:“知道,我与老程共进退。”

闵姜西说:“我们都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进来时,闵姜西正在跟程双说最后几句话,他安静的坐在她身旁,两人拉着手,待到电话挂断,秦佔轻声道:“程双挺得住吗?”

闵姜西侧身搂住秦佔的脖颈,秦佔顺势环住她的腰。

闵姜西问:“能保证一辈子都不离开我吗?”

秦佔说:“世事无常,除了死别,没有生离。”

闵姜西收紧手臂,近乎耍赖的口吻道:“我不想听这句。”

秦佔头一侧,对着闵姜西的耳朵,低声道:“我这辈子都不离开。”

闵姜西把脸埋在秦佔脖颈处,贪他身上的温度,她从来都是别人的后盾,但如今她也有了自己的后盾,抱着自己的肉盾牌,闵姜西低声说道:“我不会放走,别想跟其他人一辈子,不可能。”

秦佔轻笑着说:“我还能跟谁一辈子?”

闵姜西说:“除了我,谁都不行。”

秦佔道:“听这口吻,还想搅得我鸡犬不宁,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以前都说好聚好散,再见不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道:“女人说的话也信,傻。”

秦佔说:“我喜欢的这份占有欲,继续保持,再接再厉。”

闵姜西试探道:“不嫌烦?”

秦佔说:“我巴不得到处耀武扬威,说我是的人,谁敢打我的主意,就立马碾碎荡平,其实我一直有颗偶像剧主角的心,能不能满足我的一点小心愿?”

闵姜西忍俊不禁,“是有颗偶像剧女主的心吧。”

秦佔道:“反正就爱我,用尽力爱我,我不怕紧,怕松。”

闵姜西眼球一转,眉头轻蹙,“在开车吗?”

秦佔道:“想的也太歪了吧,闵老师。”

他故意加重了老师二字,闵姜西说:“晚上老师免费给上一课。”

秦佔轻笑着道:“谢谢闵老师,就我这一个关门弟子,我能要求延长课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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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姜西,秦佔和秦嘉定三人从汉城回深城,秦家直接派车到机场把秦嘉定接走,闵姜西跟秦佔则直接去了饭店,程双和程春生做东请客。

四人见面,闵姜西跟秦佔皆是先跟程春生打招呼,秦佔叫了声:“程叔。”

程春生笑着说:“快坐,刚下飞机就折腾过来,都累坏了吧。”

闵姜西说:“不累,这是我小姨给您带的。”说着,她递过一个袋子。

程春生不好意思的说:“太客气了,这么远还给我带东西。”

闵姜西说:“她自己做的点心,外面买不到,带过来给您尝尝。”

程春生完不像是生病的人,笑容一如既往,“人美心善说的就是小姨,她一切都好吧?”

“嗯,挺好的。”

“她什么时候来深城,我也准备一桌我的拿手菜招待她。”

闵姜西说:“她现在月份大了,不太好到处走动,等生完再看,一定有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春生打趣道:“关键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说我要是过去汉城给她送好吃的,她老公回头再吃醋,那我不成了好心办坏事。”

闵姜西跟秦佔同时勾起唇角,程双撇嘴道:“我觉得比小姨夫想的还多。”

程春生看了眼程双,嫌弃道:“本来我还想派去汉城一趟,看看现在这样,人家一看,还以为得多丑的父母能生出这样的孩子。”

程双这几天不分昼夜,黑天哭白天哭,醒了哭,梦里还是哭,明明一双大大的杏核眼,现在生生肿得跟俩韭菜盒子一样,又厚又单,脸也肿了,妆也没化,头发随意往脑后一扎,乍一看,倒像是整形手术恢复期。

程双知道自己丑,可还是蹙了蹙眉,出声说:“怪不得让我出门戴墨镜,原来是嫌丢人。”

程春生说:“我想劝戴头套,怕不戴。”

秦佔没忍住笑出声,又觉得不大好,微微低下头,程双朝他看来,宽慰道:“没事儿,不用憋,就肆无忌惮的嘲笑他,看哪家当爸的这么寒碜自己亲生女儿。”

秦佔似笑非笑的说:“别看我。”

程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程春生从旁提醒,“长得太搞笑,人家不笑也不好,笑也不好,别难为人了。”

这一次连闵姜西也没忍住,包间中两个人斗嘴,两个人笑,在来的路上,秦佔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氛围,他做好了递纸巾的准备,结果程家父女一直在让他笑,可笑着笑着,秦佔心里还是酸了,越来越酸。

席间,程春生拿起杯子,主动道:“姜西,阿佔,我以水代酒,敬们两个一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忙道:“您别跟我们客气。”

秦佔则是双手拿起杯子,出声道:“程叔,今天您给我和姜西接风,等您康复那天,我俩做东给您洗尘。”

程双拿起酒杯,起身道:“我让他把酒戒了,我替他敬们,多的话我就不多说了,都在酒里。”

从程双肿成一条缝的眼睛里,依旧清晰可见强忍的泪光,她平日里那么会说话的一个人,现在却不敢多说半个字,生怕眼泪掉下来。

桌上,大家决口不提生病二字,尽量把气氛搞得轻松一些,饭后,四人一起出门,秦佔道:“我让人送们回去。”

程双和程春生都说不用,闵姜西说:“没事,双喝酒了,叔叔也别太累,到家休息一下。”

几人出了饭店大门,街边停着几辆私家车,其中两辆车门打开,从里面下来两个身高身形一模一样的男人,程双没往街边看,专心跟闵姜西说话,来者却是一眼就看见她,眼底飞快的划过了一抹异样。

冼天佐和冼天佑快要走到几人面前时,程双才无意中侧了下头,她先是看到冼天佑,心里咯噔一下,因为冼天佑太像冼天佐,紧接着发现冼天佐本人,心就直接沉到了谷底,好在她戴着墨镜,挡住了眼中的猝不及防,说不尴尬是不可能的,她直接别开了视线,装作没看到。

程春生看见两人,满脸诧色,由衷的说了句:“好像啊。”

冼天佑微笑着点了下头,冼天佐面无表情,也点了下头。

秦佔说:“程叔,让阿佐送们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等程春生出声,程双开口道:“我们坐天佑弟弟的车走。”她努力面色如常,实际上大脑一片空白,随口道:“正好我有点事儿跟天佑弟弟说。”

秦佔面色无异,“都行,们看着办。”

们,说的是程双跟冼家两兄弟。冼天佑没什么好说的,也不知道说什么,默不作声的看了眼冼天佐,但见冼天佐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视线根本没往程双那边瞧,接过秦佔手中拎着的东西,转身往街边走。

程双心头钝痛,暗骂自己没出息。

四人在饭店门口打了招呼,各自上了两辆车,冼天佑送程双和程春生,冼天佐送秦佔和闵姜西。

闵姜西在莱茵湾下了车,车上就只剩秦佔和冼天佐,后者问:“去哪?”

秦佔说:“荣慧珊住的医院。”

刚刚在饭桌上,荣一京就发微信问他还有多久到。

冼天佐调头往医院方向开,路上,秦佔随口问:“跟程双怎么了?”

冼天佐不动声色的说:“没怎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说:“没事她让阿佑送,不让送。”

搁着别人,冼天佐压根儿就不回了,但说话的人是秦佔,他声音不辨喜怒的说:“不知道。”

秦佔开诚布公的说:“程双喜欢,可以试着多接触接触,她人还不错。”

冼天佐心底一动,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本能的说:“我不喜欢她。”

秦佔说:“她最近心情很差,就算拒绝也稍微委婉一点,别再刺激她。”

冼天佐想到刚刚看见程双的时候,她穿着一身休闲套装,平底鞋,脸上也没化妆,跟平时花枝招展的打扮大相径庭,沉默片刻,他管不住嘴,出声问:“她怎么了?”

秦佔说:“她爸检查出淋巴癌。”

冼天佐脸上依旧无甚表情,可心底着实意外了一下,“……什么时候的事?”

秦佔道:“她爸瞒着她,她找姜西,让我查他爸,她爸没办法才说了实话,我跟姜西早就知道,程双应该是前天晚上才知道。”

前天晚上,冼天佐仿佛遭受了一个又一个雷击,尤其是不知内情的秦佔还在火上浇油,“虽然程双现在没心思谈情说爱,但她爸病情挺严重,一直在催着她找男朋友,万一程双哪天没扛住,找寻求安慰,就算出于人道主义,也别太伤人,劝劝她,别把人往死路上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的面色,悄无声息的白了几分,有那么几秒中,他都忘了自己在开车。

把秦佔送到医院,秦佔临下车之前说:“我很快下来。”言外之意,就是让冼天佐不用走。

冼天佐却说:“等下去哪?”

秦佔说:“公司。”

冼天佐说:“要是用不着我,我想先走。”

秦佔同样的问题,“着急去哪?”

冼天佐第一次对秦佔撒谎,下意识的说:“码头。”

秦佔看破不说破,随口道:“去吧,等下让别人送我。”

秦佔走后,冼天佐心里不舒服,他从来没对秦佔说过谎,但更让他心思不宁的,是秦佔说程春生得了淋巴癌,程双前天晚上才知道,那晚,她给他打过电话……

开车从医院离开,冼天佐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直到车子停下,他侧头看了眼街边熟悉的小区,他停到了程双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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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佔怕闵姜西不舒服,约了荣一京一起去医院,结果他来的比荣一京还晚,推开病房门,入眼先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荣一京,往里走才看到躺靠在病床边的荣慧珊。

荣慧珊头上戴着白色纱网罩,里面裹着医用棉布,像是头发都剪了一块,看起来的确伤得挺重,见到秦佔,她主动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秦佔说:“今天,家浴室什么情况,实在不行换房子吧。”

荣慧珊岂会听不出秦佔话语中的揶揄,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轻声道:“不怨浴室,我自己故意的。”

秦佔眼底立马浮上疑问,荣慧珊微微垂下视线,“家里有意介绍新人给我认识,我不想见,又找不到其他借口,装不了病,只能装受伤。”

秦佔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问:“什么人?”

荣慧珊说:“我爸的朋友。”

秦佔心里焦躁荣慧珊这种不紧不慢的脾气,什么话不能一次性说完,他直言道:“介绍俩认识干嘛?”

荣慧珊垂着头,没说话,一旁荣一京说:“介绍他俩谈爱,她爸的朋友,比他爸还大两岁。”他口吻十足的讽刺,甚至鄙视。

秦佔心生厌恶,沉声道:“家又缺什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慧珊呆呆的靠坐在床边,像是麻木的人偶一样,低声说:“不知道,但我不想再被卖了。”

秦佔说:“所以就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这是装受伤吗,磕得再狠一点,是不用嫁别人,可以直接去见谢友邦。”

荣慧珊瞬间红了眼,低着头不说话,荣一京轻声劝道:“行了,她也不想,她每周末回家里住,她爸妈一声不响的把那人喊到家里来,她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

秦佔说:“她把那男的撞得头破血流,我都不说什么,现在算怎么回事,装什么受伤,干脆装智障好了。”

荣慧珊悄无声息的捏住被子,荣一京低声劝秦佔,“她爸妈把人喊到家里,她总要给她爸妈一点面子。”

秦佔冷哼:“世界的面子她都要给,除了她自己。”

秦佔在气头上,说不得,荣一京对荣慧珊说:“别太难为自己,我们都在,何苦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处理问题。”

荣慧珊道:“们能管我赚多少钱,管不了我跟谁在一起,这种事只有我自己解决。”

“解决问题的手段,就是在谢友邦身边忍气吞声八年,为了拒绝一个相亲对象就把自己坑到医院来,爸妈要是再给介绍呢?有几条命够玩?”

荣慧珊像是被秦佔给骂急了,忍着眼眶中的泪和喉咙中的酸涩,开口道:“我跟们不一样,我没有选择的权利,更没有说不的资本,们都是家里的宝贝,我不是,我要时刻记着我的今天是谁给的,我刚进家门不久,我妈就当着我的面告诉我,投胎凭本事,好命靠运气,我的好运气不是凭自己得来的,所以我要感恩,我自问在荣家这么多年,出嫁八年我不欠家里什么,所以现在我敢拒绝了,让我怎么做?当着我爸妈的面挫外人面子,还是当着外人的面挫我爸妈的面子?人家回问我一句凭什么,我又凭什么呢,难不成又把们扯进来?以前们说娶我,还能说是年少无知,现在大家都这么大了,们再为我找不找男朋友,找哪个男朋友操心,外人会怎么说?就算外人不说,自己人也会说,我不想被人戳着脊梁骨说我看不出眉眼高低,是不是只有们能照顾我,我就一点为们着想的资格都没有?”

别开视线,荣慧珊默默地伸手擦眼泪,荣一京起身走到病床边,抽了纸巾递给她,轻声道:“别哭了,医生让好好休息,阿佔什么样又不是不知道,刀子嘴豆腐心,他不是跟生气,气家里人刚好两天又开始压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慧珊接了纸巾擦眼睛,温声说:“我知道。”

荣一京说:“不用想太多,我们唯一有顾虑的就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但只要有需要,我们当然站在这边。”

荣慧珊说:“我每次去跟伯母聊天,伯母都说特别想安定下来,找个女朋友结婚生子,自己还单着,过来管我找不找男朋友,伯母一定不高兴,没准还会借题发挥到身上,何必呢。”

不等荣一京出声,荣慧珊又说:“阿佔现在也谈了女朋友,姜西看着文静柔弱,实际上也是强势的人,外面本来就有些风言风语,阿佔再来管这种事,姜西心里没意见才怪,我什么都能没有,但我不能没有们,更不能连累们。”

荣慧珊深谙人性,又太了解秦佔和荣一京,两人都是真真正正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人,拥有的太多,不介意对身边人施以援手,习惯了被巴结,被捧着,所以一味地讨好没有用,得让他们觉得自己不仅是对方的救命稻草,更是对方心里的珍宝。

荣慧珊给秦佔和荣一京的感觉,就是她可以随时为了他们奋不顾身,因此无论她多窝囊,都是对他们另一种保护的体现,正因为她有的太少,所以只能委屈自己,他们要想她活得像个人,就要对她更好,给的更多。

这一招屡试不爽,果然,荣一京先声道:“我妈是有点神经质,但现在是爸妈逼嫁个老头子,就算我妈听见也会替抱不平。”

荣慧珊道:“伯母是伯母,是,如果我有儿子,可能我也不希望他去管朋友的家里事。”

秦佔道:“且不说还是爸亲生的,就算是领养的,没有血缘关系,任何人也不能逼嫁人,选择权永远都都在自己手上。”

他脸色依旧不好看,但口吻总算好了几分,荣慧珊看向他,眼底不是挑衅,只是几分无奈,“如果姜西不想管我的事,怎么办?”

秦佔说:“她是讲道理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慧珊说:“世界上没有百分百讲道理的人,尤其是女人。”

秦佔说:“她就算不讲,也肯定有不讲的道理。”

荣慧珊说:“在避重就轻,人一旦有软肋,选择权就不在自己手里。”

秦佔问:“也在假设姜西不讲道理。”

虽然两人声音都不高,可荣一京莫名的有种危机感,他插了一句:“们别再因为假设性问题吵起来,姜西确实讲道理,这点我可以作证,但慧珊姐说的也没毛病,女人身上的不确定因素太多,有顾虑也正常。”

秦佔淡淡道:“随便,不想让我们掺和,我们就不掺和,祝用自己的方式阖家圆满。”

说罢,他站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荣一京道:“我出去送送他。”

两人出了病房,荣一京打量秦佔的脸色,低声道:“怎么了?”

秦佔面色很淡,“公司有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说:“少来,她都这样了,跟她较什么劲,她不从小到大一直这样,又不是第一次。”

秦佔说:“就是习惯了。”

他没说后半句,因为习惯,所以无力吐槽。

荣一京秒懂,双手插兜,边走边说:“管不管?”

秦佔道:“她都选好了进医院的路,我还怎么管?”

荣一京说:“行了,她又不在这,刺激我有什么用?”

两人来到电梯口,秦佔说:“不管,以后她感情上的事,我都不管,要管管。”

荣一京挑眉,秦佔已经跨进电梯里,荣一京冲着秦佔道:“想甩人?”

秦佔按下1楼,淡淡道:“我有女朋友,没有。”

电梯门缓缓合上,荣一京后知后觉,靠,这不光明正大秀晒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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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天佐烦,听完秦佔的话,心里百爪挠心不说,还伴着强烈的悔不当初,他做事向来深思熟虑,只要做了,就绝不后悔,对于程双,他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才雪上加霜,可他并不想为自己开脱,只觉得心烦意乱,烦到什么事都不想做,什么人都不想见,车停在街边,从天亮到天黑。

冼天佐也不清楚自己这么不声不响的干坐为了什么,几次拿出手机,他也没有给程双打电话,通了,说什么呢,不好意思,我不知道爸得了绝症。

虽然冼天佐没谈过爱,也不爱说话,但他也知道这不是安慰人的话。

心乱,脑子也乱,唯一能想明白的,就是守在这里,比去别的地方好受一点。

晚上七点四十七,一身休闲服,戴着帽子的程双从小区里走出来,她问程春生想吃什么,他说想吃附近一家的及弟粥,那家店小生意好,每次去都没地方坐,关键老板超有个性,不外卖,说是粥送出去不好吃,砸招牌,除非自己过去买,正好程春生在开视频会议,程双自己出来了。

临出门之前,她去程春生房里帮他拿眼镜,看见他藏在枕头边的药,那么大一罐,背后说明书写的都是抗癌专用,她强忍着没在程春生面前露怯,刚出门就忍不住哽咽出声,一路走一路哭,在家不敢,出了门总要哭个够本。

垂着头,程双头不抬眼不睁,完没注意身后跟了人,透过模糊的视线,她看到前面几米外有个牵着金毛犬的男人,身边还拉着个三四岁大的小女孩,女孩摊开小小的手掌,给金毛喂零食,男人就站在她身旁,手里拿着湿纸巾,随时准备给她擦手。

看到这一幕,程双停下脚步,像是前方有洪水猛兽,她完不敢前进半步,也不敢大哭出声,只站在原地,低头啜泣出声,好半晌,她睁开眼睛,突然发现面前很近有一双腿,抬眼一瞧,熟悉的面孔正一眨不眨的望着她看。

程双懵了,这几天哭太多,脑子不好用。

冼天佐暗恼在她家楼下待了五个多小时,竟然都没想着买包纸,对上她满是眼泪的一张脸,他主动开口:“狗已经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以为程双怕狗,程双却仍在恍惚,到底是不是大梦一场,噩梦,梦里面程春生得了癌症,冼天佐也不要她。

收回视线,程双一言不发,绕过冼天佐往前走,不管是不是梦,她都不想跟他讲话。

擦身而过的瞬间,冼天佐心口明显被刺了一下,他一声不响的跟在她身后,见程双进了一家便利店,他在店外等着,不多时,她出来,手里多了包纸巾。

两人维持着两三米的距离,程双在前面,冼天佐在后面,走了能有十分钟的样子,程双进了粥店,冼天佐在外面等了十五分钟,还没见人出来,他怀疑粥店有后门,所以推门走进去。

店面很小,紧紧巴巴的放了六张小桌子,此时桌边坐满了人,门口就是收银台,十几个人在那里排着,程双就是其中之一,这间不足四十平的小店里,不算后厨,外面最少装了四五十人,

见冼天佐默不作声的站在门口,收银台里的人招呼道:“往里走,不要堵在门口,带走这边下单,拿单排队。”

冼天佐什么都不想吃,但也不想出去,所以站在收银台前,随便点了一份什么,算是买了个室内站票,正想着,收银台中的人突然出声说:“里面太挤了,后来的可以在外面等一等,我会叫号,不用都在里面等。”

话音落下,排在前面的人一动不动,因为知道快要到了,至于后来的人……冼天佐面无表情的站在队尾,充耳不闻,哪怕收银员和前面的人转头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他皆是用淡漠的表情将对方看得悻悻别开。

“67号。”

后厨方向传来叫号声,程双迈步往前走,小店两旁是桌子,每一桌都是坐满的,说句人挤人也毫不为过,有些人腿伸得长点,甚至占了过道的一半,程双长了眼睛,看见的会小心避开,但谁也没有超能力,能预知两秒后发生的事情,程双正常往前走,一个靠走道边的椅子上突然掉下来一件白色外套,程双收脚不及,猝不及防的踩了一下,她很快把脚拿开,对不起刚到嘴边,只听得对面一个女人抬眼道:“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身旁的女人闻声转头,慢半拍看见掉在地上的外套,程双已经弯腰去捡,她从程双手里抢过来,脸皱成一团,连连用力拍打袖口上的黑色鞋印,嫌弃快要刻在脑门上。

程双轻声说:“不好意思。”

女人余光瞥见程双的打扮,浑身上下没一样拿得出手的大牌子,脸上妆也没化,眼睛肿得看不清本来模样,她仍旧不抬头,目中无人的道:“看着点路啊,衣服掉了还往上踩,多着急的事啊。”

这要是搁在以往,程双能怼得她衣服都不要夺门而出,但她现在实在是没这个心气,只平静的说:“我陪干洗费,多少钱?”

闻言,女人脖子一扬,蹙眉道:“这是什么态度,把我衣服踩了,本来好好说句对不起,我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要这么说,我Gui的外套,三万六,今天新买的,袋子还在这,我不想洗,原价赔给我?”

女人这么一闹,整家店几十双眼睛,同时朝她们看来,冼天佐沉下脸,正欲迈步上前,只见程双拿出手机,看着女人道:“手机,我转给。”

女人万万没想到程双会这么刚,这么多人看着,她拿是不拿?

程双催促,“快点儿,别耽误我买粥。”

女人跟程双眼对眼,僵持着,同桌上其他女人给她找台阶,“给她,她想赔还不让她赔?”

女人掏出手机,点开收款码,也想将程双一军,程双痛快的扫了一下,当众说:“不知道的是不是A货,专卖店才卖三万出头,我给三万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人果真收到三万一,同桌人都看傻了,程双从她手中拿过外套,往桌上一扔,桌上都是吃的,衣服一盖,可想而知,当即,桌上人都站起来了,一个女人咋咋呼呼,“干什么?”

程双面不改色,拿起桌边一碗还没怎么喝的粥,手腕一翻,扣在衣服上,这一举动吓得旁边几个女人纷纷闪开,怕下一秒就会扬到她们脸上,挑起矛头的女人又惊又怒,扬声道:“他妈有毛病?”

程双说:“我给打的钱里,包括这桌饭钱,我赔给。”

在场有人没看到,不知道怎么回事,当然也有人目睹了过程,分明就是一次意外,程双也道了歉,是对方看人下菜碟,故意想给程双难堪,结果程双不差钱,反过来羞辱他们。

女人面子下不来,嘴里骂了一句,当即朝着程双走过去,想要动手,程双心里冷静的想,对方人多,怕是今天要吃亏啊,结果女人根本没走到她面前,程双身前突然出现一抹颀长身影,将她完挡住,同时也扣住了女人扬起来的手腕。

本是人声鼎沸的小店里,不知从何时开启了鸦雀无声模式,大家或坐着喝粥看戏,或躲在角落处看戏。

女人面对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明显一愣,瞪眼道:“谁啊?”

冼天佐冷着一张脸,开口道:“滚。”

她松开女人的手,嫌脏,女人身边的男性同伴看不下眼,企图过来推搡,嘴里念着:“他妈……”

话未说完,只听得‘砰’的一声,伴随着杯盘破碎和众人的尖叫声,冼天佐按着男人的头,砸在了桌面上,男人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冼天佐松开手,立马往桌下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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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双也吓了一跳,毕竟太响了,但她破天荒的没有一惊一乍,可能是心情很差,也可能是见过冼天佐更恐怖的一面。

对方都是一帮小年轻,二十多岁,欺软怕硬的主,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碰见硬茬子,一个个慌得不行,其余众人也都大惊失色,靠里面的不敢越过冼天佐走,靠外面的没看够热闹,不想走,老板想拦又不敢出声,别说劝,连报警的勇气都没有。

程双想着自己出来有一会儿了,淡定的绕过冼天佐,对面前的几个年轻人道:“把们朋友带走吧,留个联系方式,我转医药费。”

女人连连摇头,不字都说不出来,忙跟身边同伴搀起地上晕死过去的人,快步往外走,程双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后厨前,递上自己手里的小票,“麻烦67号。”

店员把打包好的外卖递给她,眼带惊色,程双接过,“谢谢。”

她转身往外走,瞥见冼天佐站在收银台前,像是刚刚扫了付款码,他跟老板说:“辛苦们善后,请给大家退下钱。”

老板也收到三万块钱,三这个数字太敏感了,吓得老板花容失色,僵硬着五官道:“不用,不用…”

冼天佐没再说话,因为程双从他身旁经过,跟老板说了对不起之后,转身出了店门,他也随之跟出去。

程双拎着袋子靠街边走,冼天佐维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经过这么一糟,程双倒也清醒了不少,最起码她不能再自欺欺人,说一切都是大梦一场。

快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程双突然转身,冼天佐原地站住,两人隔着两三米远对视,她主动问:“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程双不是傻子,她其实能感觉得到,冼天佐今天不对劲,平时她上赶着都贴不上,今天他一路贴着她,若是在两天前,她肯定高兴的找不到东南西北,但现在,“能不能有话直说?”

她丝毫耐心都没有,不需要惊喜,也不怕惊吓。

冼天佐望着程双那张与平时无法重叠的憔悴面孔,暗暗用了好几次力气,这才憋出一句:“没事吧。”

程双面不改色,回的干脆利落,“没有。”说完,她又问:“还有其他事儿吗?”

冼天佐又不说话了,程双心底烦躁,口吻也不由得凌厉了几分,“我要是欠什么,麻烦直接告诉我,我还,我可能缺了点儿自知之明,但还不至于赖账,能还陌生人就能还。”

想好了再见不回头,又酷又炫,可到头来还是免不了夹枪带棒,程双暗自后悔,冼天佐心口堵得慌,他说:“不欠我。”

程双说:“那跟着我干什么,就想问问我有没有事儿?我没事儿,走吧。”

冼天佐双腿生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到底是不会说话,更学不会怎么哄人,他开口:“我听说爸的事了。”

程双当即嗤笑,“干嘛,特地跑来可怜我的?”

冼天佐面无表情的说:“我没爸也没妈,拿什么可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实话实说,程双也懵了一下,心头却任有怒意,故意颠倒黑白,“什么意思,跑来跟我比惨,还是觉得我不够惨?”

冼天佐不说话,一眨不眨的看着程双,直看得她泪涌眼眶,对视数秒,程双转身,大步往小区方向走,步子不仅大,还快,眼泪模糊视线,她没有伸手擦,怕被冼天佐看笑话,这个王八蛋,可真会插刀,隔着电话插不行,现在还跑到她面前来插。

愤怒的走出几十米,程双的手臂被人拉住,她反方向别开脸,压着声音说:“放手,我喊保安了。”

冼天佐松开手,她立马往前走,不多时,一个人影闪到她面前,程双差点撞在他身上,没人能受得了这种挑衅,程双当即发飙,扬声说:“干什么?!”

冼天佐看着如果不戴帽子,头发都会竖起来的程双,依旧万年不变的冷淡脸,出声说:“我那天不知道。”

程双气得七窍生烟,一时没反应过来,没听懂冼天佐的意思,又拉不下脸问,就这么僵持着瞪着他。

冼天佐在程双的注视下,缓缓又补了一句:“我没想故意落井下石。”

程双脑中电光火石,后知后觉,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特意跑来,是跟我道这个歉。”

冼天佐不置可否,程双唇角扬起嘲讽的弧度,气到极处,她反而心平气和的说:“谢谢啊,可真是个好人,拒绝人还带售后服务的,是不是秦佔跟说了什么?让过来安慰安慰我?”

程双越说越想笑,“谢谢,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人太好了,我完理解的心情,回去就跟秦佔说,我丝毫没受的影响,不就是表白被拒嘛,追我的人多了,我追的人更多,不会真相信是我第一个追的人吧?”

冼天佐不说话,程双吊儿郎当,“人这么好,我真的不想逗了,看我这样也不像是个玩儿不起的人,我追人的时候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每个都是我初,可千万别觉得拒绝我会多伤我的心,今天不来找我,我都忘了我追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程双甚至主动拍了拍冼天佐的手臂,淡笑着道:“小朋友,怎么这么单纯呢?”

说完这番话,程双心里终于好受了一点儿,她还是酷girl,谁也休想伤她分毫,眼前这个插刀的更是休想。

本以为冼天佐会气得翻脸,谁料他只是通程面不改色的盯着她看,半晌,出声道:“这么说心情会好一点吗?”

程双脸上的笑容寸寸消失,终至不见,她目光冷漠,冷漠下夹杂着灼烧的怒意,“这么说,心情会好一点儿吗?”

冼天佐道:“对不起。”

程双怒极反笑,“骂谁呢?”

他竟然跟她道歉,竟然跟她说对不起,程双无语,哭笑不得。手机响起,屏幕上显示着‘金主爸爸’来电的字样,程双接通,声音一秒如常,“爸。”

程春生问:“去哪买了,还没回来?”

程双说:“在小区门口,今天排队的人多。”

程春生说:“我还以为顺道溜哪玩去了。”

程双说:“我最近又没找男朋友,能去哪儿玩儿,行了,等我,我马上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单方面挂断,而后看了眼冼天佐,神色如常的说:“谢谢过来看我,不管是为了我爸,还是为了照顾我的心情,亦或是因为秦佔,不得不公事公办,我都感谢。”

微微点头,程双迈步往前走,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熟悉的男声:“程双。”

程双下意识停下,印象中,冼天佐很少叫她名字,从他口中说出来,她甚至觉得陌生。

心底异样,程双转头时面不改色,冼天佐看着她,表情一贯的不辨喜怒,“说喜欢我,是不是认真的?”

程双那颗麻木已久的心,突然从中间疼出了一条缝隙,每一个脉络都在泛着酸涩,她回视冼天佐,几秒后,出声道:“干嘛,又不喜欢我,问这个有必要吗?不会是知道我爸生病,想用喜欢我当安慰礼品吧?”

她故意这么说,非但不给冼天佐台阶下,也绝了自己心里那点念头。

冼天佐一眨不眨的看着程双,“我喜不喜欢,跟爸没关系。”说罢,他又补了句:“跟任何人无关。”

程双说:“是啊,亲口告诉我,不喜欢我,不是自己做的决定,还是有人逼这么说的?”

冼天佐说:“让我好好考虑,我考虑清楚了,我也喜欢。”

程双做梦都想听到这句话,以前想想都会热血沸腾,可此时此刻,她却觉得血液一阵冰凉,悄无声息的沉下脸,她出声道:“冼天佐,我是明里暗里没少占便宜,当初我要还的时候,是自己说的不要,现在又来落什么井下什么石,就是传说中的看人病要人命吧?我只是在钱和人情上欠,要多少开个数就是了,何苦在这种时候寒碜人?我是没人要吗?我没不行吗?”

程双怒极,冼天佐不是在可怜她,他在羞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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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天佐道:“我说了,跟爸无关。”

程双嗤笑,“敢发誓跟我爸无关?前天口口声声说不喜欢我的人是吧?还是弟弟闲得无聊冒充耍我?现在跑到我这儿说喜欢我,那我问问,为什么来?”

冼天佐突然觉得百口莫辩,无从说起,他喜欢她,怎么会跟她爸有关?可是……

见他回答不上来,程双更是由羞生恨,面上淡笑着道:“我谢谢的好心,心意我领了行吗?回去吧。”

程双转身往小区门口走,冼天佐跟着她,他从后面倾斜过来的影子都会惹她烦躁,才走了几步,程双咻的转身,绷着脸问:“到底要干什么?”

冼天佐望着她,竭尽力解释,“我来找,因为我想见。”就算有程春生的原因,唯一的理由,也是因为程春生是她爸。

程双心底霎时一软,就连怒火都被浇灭大半,她不能忍受自己如此轻而易举的心软,像是被打过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就能当做没发生,努力绷紧脸上的表情,程双面不改色的道:“我冒昧的翻译一下,是不是想说,来找我,因为喜欢我?”

本以为冼天佐会沉默,结果他开口说:“是。”

程双不允许自己有丝毫动摇,自顾问:“喜欢我什么?”

冼天佐看似冷静,实则心跳如鼓,脑子里空空如也,不想沉默太久惹她怀疑,他如实说:“不知道。”

程双说:“不说出五七八个理由,我就当在耍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向来只有冼天佐要挟别人的份儿,如今穷途末路,他脑子里只有一句话:苍天饶过谁。

程双摆明了挑衅,“要不想说就算了,没人逼……”

“想见,想听说话,想以前跟我说过的话,答应我的事还没做到……”冼天佐一口气说完,然后程双清楚看到他脸色腾一下子变得通红。

从心尖麻到手指尖,程双看着冼天佐毫不躲避的目光,他快要把她看到败阵,她强撑着一口气道:“我答应什么了?”

冼天佐不想说,但程双逼他,“我还没吃到爸做的烤乳鸽和虾饺。”

说罢,不等程双出声,他又硬着头皮补了句:“说请我吃饭。”说完,无一例外,脸色更红。

程双不知道该不该信他,理智告诉她,冼天佐是因为知道她爸生病才来的,目的明显不纯;可感性又在说,他在跟表白欸,冼天佐,在跟表白。

开心吗?

不开心吗?

心底两股情绪一中和,程双感觉不出喜怒,只淡淡的回道:“谢谢。”

冼天佐问:“不信?”

程双想做个痞气的挑眉动作,奈何眼睛太肿,挑不动,她只好中规中矩的表情,心平气和的回答:“真假都无所谓,其实我就想要一句话,现在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说:“什么意思?”

程双勾说:“就是我也没有非要跟谈爱不可,闲着无聊才想撩闲,觉得有意思。”

冼天佐问:“那前天费力找我干什么?”

程双不答反问:“我找的时候有说喜欢吗?”

冼天佐道:“不喜欢还找我?”

程双说:“我找的人多了,各个都是喜欢的?”

冼天佐目光幽深,本就不是伶牙俐齿的人,遇到程双,就是哑巴遇到谈判官,憋气又窝火。

程双看出他不高兴,自顾道:“我不了解,也不了解我,说喜欢我跟我说喜欢一样,半斤八两,我们就当谁也没说过,扯平了。”

冼天佐道:“说扯平就扯平。”

他不光脸色沉,就连声音都是沉的,程双贪生怕死惯了,不知怎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两个重叠的画面,一个是不久之前发生的,冼天佐在粥店里,一巴掌就将人拍晕过去的场景,另外一个,是他下车跟一帮人械斗,她眼睁睁看着一个男人贴着副驾驶的门滑下去,再也没有站起来,当时冼天佐就站在那人身后。

舌底突然分泌出唾液,程双隐隐担心,别把冼天佐气得六亲不认,再面对面把她给KO了,她这小身板,别说他一巴掌,他大点声说话,她都要吓得心脏骤停,关键这么死,遗憾太多,老程谁照顾?外人得怎么议论她?好说不好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光闪烁,程双不着痕迹的收回挑衅口吻,低调做人,“确实是我先打扰的,对不起。”

她诚心诚意,也夹杂着胆小怕事,冲着冼天佐就鞠了一躬,冼天佐右眼皮突地一跳,一整晚,只有这一刻,他的火是忍不住的,几乎是脱口而出,“程双,别太过分!”

程双本就提心吊胆,突然听到冼天佐明显带着怒意的声音,她吓得本能的往后退,心里想着退,腿还没做好准备,两只脚八字不合,竟然硬生生在平地上卡了壳。

程双看到冼天佐很快朝她伸手,她害怕,在半空中把手抽走,一秒后,她无一例外的倒在了地上,因为猝不及防,她这下摔得不轻,手上的东西都扔了。

疼抵不上害怕,程双愣是一声没吭,眼看着一抹高大身影朝她压过来,她本能的抬手护住头,要面子,没出声喊保安。

她一系列的反应,冼天佐都看在眼里,她怕他,不是怕别的,怕他会动手打她,心里瞬间不是滋味,冼天佐伸出来的手僵在半空,半晌,默默收回,站在程双身旁道:“我不打。”

天晓得他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是近二十年来最最难过的一次。

程双很没面儿,余惊未退,又添丑态,她已经分不清该恼羞成怒,还是该干脆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默默地从地上起来,去拿一旁散落的袋子,里面的粥已经洒了,刹那间,程双视线模糊,心里说不出的委屈。

冼天佐看着程双的背影,她蹲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起来,他该识相的离开,可双腿不听话,牢牢地戳在原地。

程双偷偷抹眼泪,一只手突然出现在面前,拎起地上的袋子,出声道:“我再帮买一份。”

程双想说不用,可事实上却低头埋在膝盖上,哽咽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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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双没有生冼天佐的气,也没有生粥洒掉的气,她只是气自己没用,对程春生的生死无能为力,只能每天骗人骗己的说着不会有事,她以为自己把生活打点的很好,可事实上却一团糟;她以为自己很坚强,但事实上菜得一逼。

她不能想象如果程春生不在,她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就像失去她妈妈,失去不是名词,而是持续性动词,没了,就是再也不会对话,再也不会接她的电话,想到死也只能抱着照片撕心裂肺,她用了好多年才接受她妈妈的死,她没有勇气,也没有信心再经历一次。

从哽咽到失声,程双好想把所有的不开心都顺着眼眶流出来,她不知道自己情绪失控时有揪住头发,甚至不觉得有人在掰自己的手,冼天佐怕弄疼她,不敢太用力,一根一根的掰开,攥进自己掌心。

程双一手攥成拳,另一手被冼天佐握住,哭到筋疲力竭,情绪渐渐趋向平静,也渐渐感觉到包裹右手的温暖,腿蹲麻了,想起来,但不能抬头,好像流鼻涕了。

埋着头,程双说:“走吧。”

熟悉的男声从对面传来,“等一下,我去买粥。”

程双眼眶一热,鼻子一酸,低声说:“不用,走吧。”

冼天佐道:“起来,先回家。”

程双还是固执的那句话:“我没事儿,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关键他不走,她怎么起来?程双觉得鼻涕已经流下来了,她又抽不出手擦。

偏偏冼天佐倔强,“起来我就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心底骂人,以前怎么不见他这么死缠烂打,现在这会儿来缠人劲儿了,蹙眉,她闷声道:“我只是心情不好,没动过想死的念头,不用怕我轻生。”

冼天佐半晌没出声,当然也没动,程双两腿木到针扎一样的疼,想吸鼻涕又怕冼天佐听到,唯有硬挺着。

两人面对面蹲在一起,像是两只鸵鸟,谁先起来谁孙子,程双这边屋漏偏逢连夜雨,手机响了,在右边兜里,下意识动了动右手,那人竟然握着她不松开,程双在暗处睁着眼睛,心说什么情况?

冼天佐就是故意逼她,看她起不起来,程双真就没起来,只出声说:“放手。”

冼天佐不放,她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过了会儿,程双又说:“不介意拉着不是自己女朋友的手,我介意。”

冼天佐说:“我前天骗了……今天没有。”

程双哭到智商迟缓,愣是反应了几秒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暗骂他拐弯抹角的同时,嘴上说:“我现在不想聊这件事儿,走行不行?”

冼天佐道:“起来,回家。”

程双欲哭无泪,鼻涕已经蹭到裤子上,怎么人倒霉,想耍个帅都能变成丢个脸呢?不是她不想起来,是没办法起来!

身旁突然出现略显熟悉的男声,试探性的问道:“程小姐,您没事吧?”

程双觉得耳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是谁,又不能回头看,只好硬着头皮说:“没事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看着一身保安制服的男人说:“麻烦帮我买包纸巾,谢谢。”

男人道:“我看看门卫室里有没有,您稍等。”

听到这句话,程双总算想起来者是谁,小区门卫,连门卫都惊动了,真是丢脸丢到家门口了。

不多时,门卫快步跑过来,递给冼天佐一卷没拆封的卷纸,“只有这个了,能用吗?”

冼天佐接过,“谢谢,我等下把钱给。”

门卫忙道:“没事没事,别客气,我先走了,有事随时叫我。”

程双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而后是拆包装的声音,冼天佐坚定不移的握着她的右手,单手拆开卷纸外包装,又扯了一段,顺着空隙塞到程双脸下,程双简直看见了救命稻草,忙不着痕迹的接过,擦掉鼻涕。

几秒后,程双抬起头,入眼就是蹲在面前的男人的脸,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他,以前觉得他长得不是非常帅,只是很有型,但刚刚这一瞬,她是真get到了他的颜,冷漠到快要厌世,偏偏那双眼底又带着未烧干的灰烬,随时都可能卷土重来,变成野火燎原。

四目相对,程双不自觉就湿了眼眶,终究还是委屈,冼天佐低声说:“我不打。”

程双掉了眼泪,气到哭,暗骂这个憨逼,谁家表白跟人说,我不打的?

冼天佐见状,默默地递上卷纸,程双上一张纸已经擦了鼻涕,顺势扯了一截,扯完之后才后知后觉,这算什么?他不给她擦眼泪都算了,她还自己去扯纸,关键两人面对面,不是站着,还是蹲着,怎么想怎么奇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沉默良久,终于憋出一句话:“秦佔帮爸找了最好的医生,不用太担心。”

程双故意气他,“要是爸,能不担心?”

冼天佐面不改色的回道:“我都没见过的人,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程双一哽,随即别开视线,她想站起来,结果两条腿毫无知觉,站到一半身体就往前倾,正常男人早就顺势把人搂在怀里,冼天佐偏不,他握着程双的一只手,另一手扣着她手臂,隔着一米远将人稳住,嘴上道:“让别蹲这么久。”

程双说:“关什么事儿?”

冼天佐没看程双的脸,而是低头看她的腿,程双正想说‘看什么看’,谁料冼天佐忽然往前跨了一步,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搂住她的腿,稍微用力,程双整个人腾空而起。

世界有几秒钟变得鸦雀无声,恍惚间程双好像瞥见了夜空,看到了天上为数不多的几颗星星,特别亮,她有很久没主动抬头看过天,要不是冼天佐把她打横抱起来,吓得她一仰头,她还真没有这个机会。

冼天佐没了耐心,抱着程双,大步往小区门口走,走出十几步,程双才回过神,看着他道:“干什么?”

冼天佐目不斜视,“送回家。”

程双说:“我男朋友都说抱我,算老几?”

冼天佐沉默片刻,说:“我说喜欢是认真的,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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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双没吭声,有片刻恍惚,沉默的功夫,冼天佐已经抱她走到大门口,她无意中抬眼一瞥,只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往门卫室里一闪而逝,眉头微蹙,程双狐疑。

保安主动打开门放两人进来,冼天佐要往里走,程双说:“放我下来。”

冼天佐一弯腰,放下程双的腿,她两只脚还是麻的,落地刺痛,他伸手扶着她,过了会儿,程双说:“走吧。”

冼天佐道:“先回家,粥我给买。”

程双说:“不用…”

冼天佐也不跟她掰扯,转身就走,程双忍着不转头看,待他走出几米远,她看着面前的保安说:“谢谢您刚才给我送纸。”

保安笑着道:“您别客气。”

程双问:“您看见我爸了吗?”

保安瞪着眼睛,摇了摇头,“没看见。”

程双站在门卫室旁边,掏出手机拨通程春生的号码,门卫室开着门,里面顿时传出一声手机铃声,响得很快,马上就没有了,同时,程双这边的电话也被人给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抿了抿唇,程双走到门边,稍微扬声道:“自己出来,还是我进去找?”

五秒后,程春生从门卫室里面拐出,一脸惊讶的看着程双,“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正想出去找。”

说罢,他又冲着旁边一脸尴尬的保安点头微笑,“刚巡逻回来?”

保安硬着头皮点头,程双通程淡定的看着程春生演戏,两人一起往回走,路上,程春生主动道:“粥卖完了?”

程双说:“看多久了?”

她声音不辨喜怒,程春生道:“我刚出来。”

程双说:“跟外人一起看家里人的戏,真行。”

程春生说:“人家不是给一卷纸嘛,也不白看。”

程双原地站住,瞥眼看着程春生,程春生当即反咬一口:“跟冼天佐的事也没告诉我,我要知道俩晚上约着见面,我才不下来当电灯泡,不接电话,我才出来找,保安一下把我拦住,让我看,我还能说们看吧,我不看?”

程双瞪着发紧的眼皮说:“谁跟他约好了?没看见是他对我死缠烂打?”

程春生马上道:“他欺负?用不用我找人帮摆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气极反笑,“我挺纳闷儿,找谁摆平他?”

程春生若有所思的说:“我忘了,他好像就是道上混的……不行,那更不行,找谁都不能找这种人。”

程双心里不是滋味儿,“他哪种人了,他跟秦佔混的,敢说秦家…”

话未说完,程春生突然伸手捂住她的嘴,半真半假的看了眼左右,“我没被病魔战胜,别回头再被害死。”

程双推开程春生的手,蹙着眉,没说话。

程春生低声说:“冼天佐的名字我也听说过,他是秦佔身边的人,跟他认识,当朋友就算了,当男朋友,不行。”

程双拧眉道:“没想到还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程春生问:“喜欢他?”

程双看着脚下的路,不咸不淡的道:“我喜不喜欢他,跟怎么看他不冲突吧,看不上人家,人家还未必看得上我呢。”

程春生道:“我看他挺看得上的,也没拒绝。”

程双被噎了一下,脑子里都是冼天佐说的那句:我说喜欢是认真的,考虑考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默片刻,程双道:“我要真喜欢他,还想棒打鸳鸯?”

程春生酸道:“我说他一句都不行,要真的棒打鸳鸯,还不得大义灭亲。”

程双头一侧,“故意诈我?”

程春生说:“兵不厌诈。”

“谁是兵?我压根儿没想跟玩儿两军对垒,就,成天给我下套。”

程春生道:“这一套就套出来了,原来不找男朋友,是心里有别人。”

程双莫名的不想承认,被冼天佐气狠了,她说:“别成天琢磨着把我送出去,我不找男朋友,也不嫁人,我就一辈子陪打光棍儿。”

程春生说:“我不能陪一辈子,总要找个人跟一起走。”

程双鼻酸,压着上涌的哽咽,平静的道:“把病治好,我找男朋友,结婚生孩子,不是想要外孙和外孙女嘛,我生两个。”

程春生勾起唇角,“姓冼还不大好起名字,我最近要好好想想。”

程双刚刚涌上来的难过,瞬间被这句话打得支离破碎,她蹙眉道:“谁说姓冼了?怎么就姓冼了,听说过一见钟情,见一面就把孩子名字起好的,没见过这种,聊一聊就把外孙外孙女姓给定好的,我是没人要还是嫁不出去?也不问问对方的家庭情况身体素质,别的不说,不惦记他社会背景了?不怕他欺负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春生说:“他挺老实的,要是妈妈哭成这样,我一定会借机抱她,他只是拉拉的手。”

程双气到短暂无语,翻了个白眼,嗤笑道:“这就满足了?”

程春生说:“他要想欺负,有的是办法,还能被搞得束手无策?”

程双说:“没看见他说抱我就抱我?我都没同意…”

程春生说:“保安跟隔得这么近,也没见喊救命。”

程双:“……”深呼吸,闭上眼睛。

父女两人没有上楼,而是绕着小区内环溜达,程春生道:“我们家也不算什么高门大户,也不是出生就养尊处优,只能说是幸运,这些年攒了些家底,跟谁在一起都没有配得上配不上一说,至于他是什么样的人,比我清楚,如果不是好人,也不会喜欢,既然他也喜欢,也别太难为人家,万一给人吓跑了,到时候后悔的还是。”

程双有气无力的道:“这开通得近乎开放了。”

程春生道:“这样的性格,找个太厉害的,怕吃亏,找个好脾气的,怕人家吃亏,冼天佐挺好。”

程双说:“我最近没想谈爱。”

程春生道:“有喜欢的人是件特别开心的事,我感谢他能让心情变得好一点,不用刻意压制好心情,我现在好好的,每天掉眼泪,心情不好也于事无补,不如开开心心的,看见开心,我就开心,医生也说,心情是抗癌的最好良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着走着,程双突然停下来,抱住程春生,程春生感觉她在强忍眼泪,温和的拍了拍她的头,故意哄道:“他不是说去买粥了吗?还没买到?”

程双果然被分散了注意力,涌上来的酸涩渐渐退去,她闷声说:“我带去买,不要他的。”

话音刚落,程双手机响,是一串没存名字的陌生号码,她隐隐有些感觉,但是不敢确定,直到接通,“喂?”

手机里传来熟悉的男声:“我把粥放在保卫室,下来拿一下。”

程双没出声,半晌的沉默,冼天佐道:“爸想吃。”

程双直接挂了,程春生问:“谁?冼天佐?”

程双说:“他把粥放在保卫室了。”

程春生道:“连句谢谢都没说,人家又不欠的。”

这句话,突然让程双生出一种愧疚感,是啊,冼天佐又不欠她什么,顶多是前天把她气了个够呛,今天又突然发神经跑来说喜欢她,她怎么知道他搞什么鬼,别不是秦佔跟他说了什么……

但程双心底又清楚,冼天佐那种人,谁能逼他为娼,估计秦佔都不能。

两人一起溜溜达达往保卫处走,绕小区一圈,走了将近二十分钟,程双想当然的以为冼天佐放下东西就走了,结果走至保卫处几米外的地方,她抬眼一看,熟悉的颀长身影,仍旧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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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双脚步变慢,克制着逐渐加快的心跳,脸上面无表情的道:“去拿吧。”

程春生问:“呢?”

程双说:“我在这儿等。”

本以为程春生会揶揄她两句,结果他什么都没说,径自迈步往前走,程双掏出手机,假意在看东西,实则余光还是看着前方。

程春生走到保卫室门口,保安出声道:“程先生,有您的宵夜。”

程春生微笑着说:“我知道,等下来拿,我先出去一趟。”

保安替他开了门,程春生往外走,冼天佐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程春生和颜悦色的道:“谢谢,麻烦还特意买好送过来。”

冼天佐说:“不客气。”

程春生问:“有时间吗?不忙的话,来家里坐坐。”

冼天佐说:“谢谢,不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春生说:“不是想追程双吗?”

冼天佐抿着削薄的唇瓣,一时间没有回应,只暗自打量的神情关注着程春生,像是要搞懂他说这话的意思,三秒后,他开口说:“是,我喜欢她。”

程春生笑着说:“走吧,一起去楼上喝杯茶,我们聊聊。”

程双离得远,竖起耳朵也听不见程春生跟冼天佐在说什么,她心里紧张,怕程春生背地里吐槽她,更怕程春生直接卖队友,承认她喜欢冼天佐,虽然这都明摆着的事儿,但承不承认天差地别。

心底正紧张,只见程春生转身,小区人行通道大门打开,冼天佐竟然跟在他身后,两人前后脚往里走。

什么情况?

程双不由得抬眼看去。

保安把外卖袋子拎出来,递给程春生,很大一袋,嘱咐道:“有点沉。”

程春生笑着寒暄,“们吃过了吗?”

保安笑着回道:“要谢谢您身边这位先生,他给我们也买了宵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春生有些意外,“是嘛。”

保卫室里又出来一个保安,笑着说:“是程小姐的朋友吗?”

程春生笑着回道:“是我们家的朋友,今天过来认认脸,下次再来,们就能记住了。”

两个保安皆是点头,“一定记得住。”

门口聊得热火朝天,程双忍不住迈步走过去,故意不看冼天佐,只对程春生说:“我帮拿。”

程春生道:“有点沉。”

“没事儿…”

程双正要接,一只男人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的手伸过,抢先一步拎住,程双顺势看去,除了冼天佐还有谁。

程春生笑道:“都让破费了,怎么好意思让提,给程双吧,她力气大。”

程双也不看冼天佐,自顾伸出手,声音淡淡道:“我自己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声音同样波澜不惊,“没事。”

程双问:“多少钱?“

冼天佐没出声,程春生说:“一百万。”

程双马上侧头看他,眼带不满,程春生说:“现金还是转账?”

程双咬着牙道:“用美金点火煮的粥?”

程春生说:“也不看看是谁送的外卖。”

程双道:“财神爷送的?”

程春生道:“药神,我今天吃了这碗粥,心情舒畅,比吃药都管用。”

闻言,程双瞬间噤声,程春生挫完她,一转头看向冼天佐,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和蔼的道:“走,上去说。”

程双问:“去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春生说:“回家。”

程双蹙眉,压低声音问:“回家干嘛?”

程春生理所当然的回道:“天佐有空,我请他上去喝杯茶。”

说完,不等程双回应,他已经带着冼天佐往前走,程双原地愣了片刻,心急如焚的跟上去。

十分钟后,程春生跟冼天佐坐在客厅沙发上,边喝茶边聊天,说是聊天,厨房里的程双只能听见程春生一个人的声音,冼天佐话很少,基本程春生说十句,他能说一句。

厨房开着三个灶,每个灶上都热着一碗粥,冼天佐除了及弟粥之外,还买了那家店里其他的所有种类的粥,因为不晓得程双喜欢吃什么。

程双觉得冼天佐这殷勤献得有点猛,什么嘛,平时牵着不走打了倒退的人,现在还学会死缠烂打糖衣炮弹了,他跟谁学的?他以前有没有这样对过别人?

客厅里传来程春生的声音:“好像不怎么爱说话,是不是跟我聊天有点无聊?”

冼天佐说:“没有……您无聊了吗?”

程双突然忍俊不禁,扑哧笑了一声,怕声音太大,赶紧憋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春生笑道:“没有没有,我喜欢跟年轻人一起聊天,怕觉得无聊。”

冼天佐说:“没有。”

说完,觉得太干,硬生生又挤出一句:“我平时很少跟人聊天,您别介意。”

程春生道:“话这么少,谈爱可怎么办。”

程双竖起耳朵,听到冼天佐说:“不谈爱。”

她立马伸手捂住嘴,暗叹冼天佐可真是个聊天上的奇才。

程春生认认真真的点头,“哦……那以后怎么办?一直都不谈?”

冼天佐沉默片刻,“我可以改。”

程春生马上说:“不用改,有人喜欢话多嘴甜的,有人喜欢话少多做的,主要看合不合得来,像程双那种嘴上长了缝纫机的,我还不想让她找个一样性格的人,不然两人从早说到晚,他们不烦,身边人听了都烦。”

冼天佐努力让自己变得健谈起来,“还好,不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春生问:“不嫌她话多?”

冼天佐道:“还可以。”

程春生笑道:“那的包容心真不是一般的强,有时候连我都嫌她聒噪。”

冼天佐说:“您跟她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

程春生问:“们平时见面次数不多吗?”

“嗯。”冼天佐惯常言简意赅,突然想到什么,硬生生说了句车轱辘话,“不多。”

程春生问:“那看上她哪了?”

厨房中一边偷听一边喝粥的程双闻言,差点儿把勺子扔了,滚热的粥烫到舌头,她强忍着疼,心底暗道这么直接吗?

程春生还给了冼天佐一个选项,“因为她长得还行?”

程双也问过同样的问题,他喜欢她什么,短短时间,先是被她问,然后是被她爸问,单纯的冼天佐并没有觉察出这场面有点过于隆重,只实话实说:“我没关注她长什么样,每次见到她,心里都很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听到这话,心就像火上咕嘟的粥,化了。

程春生说:“们见面次数不多,可能只看见她身上的优点,她缺点也很多,人小气,但脾气又大,她得罪别人行,别人得罪她不行,争强好胜,明明是个女孩子,非要跟男人比个高低……是好孩子,叔叔不能坑,我不建议冒然做决定,喜欢一个人很简单,那么多一见钟情的例子,但持续只喜欢一个人,很难,程双心眼小又一根筋,这样的女孩其实不好相处,处好了是一辈子,处不好,她一定会伤着。”

程双知道程春生为何‘劝退’,因为担心自己不能保护她一辈子,心里酸的难受,她突然从厨房中探头,佯装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自顾道:“粥热好了。”

程春生说:“把乳鸽和虾饺也拿出来热一下。”

程双又折回去,开冰箱的时候,偷偷抹眼泪。

冼天佐坐在程春生斜对面,程春生给他倒茶,他用手抬着茶杯,拿着杯子没喝,他出声道:“您可以看着,看着她也看着我,我慢慢追,您仔细审。”

程春生笑着点头,“茶怎么样?”

冼天佐说:“有点烫。”

程双在厨房里,一边热烤乳鸽,一边抬手擦眼泪,程春生总戳她泪点,冼天佐偏要戳她笑点,她又想哭又想笑,扭曲的不行,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程春生在外面说的那句:我感谢他让开心。

说来奇怪,冼天佐那种人,让人想哭不稀奇,可他竟然让她觉得想笑,非但想笑,还很温暖,一如旁边堆放的十几盒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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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姜西跟秦佔刚回深城,秦佔就接到夜城那边打来的电话,让他过去一趟,他让闵姜西陪他一起去,闵姜西当然走不了,要不是闵婕不舒服,她都不会回汉城,秦佔知道她不会同意,软磨硬泡过后,一个人走了。

闵姜西隔天就到先行打卡销假,丁恪不在,她找到Sa,Sa帮她操作了一下,而后道:“我这边好了,去费总那打声招呼就行。”

闵姜西问:“大老板还没上班吗?”

Sa说:“老大最近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前天回来过一次,又飞渝城了,让大家有事找费总。”

闵姜西心底有了计较,面上不动声色,道谢出门,去找费铭。

从费铭办公室里出来时,闵姜西还没看到陆遇迟,正要给他打电话,余光瞥见熟悉的身影从门口处走进来,几天没见,陆遇迟有点丧,倒不是模样,而是状态。

两人见面,心照不宣的进了茶水间,闵姜西问:“怎么了?”

陆遇迟垂眸喝咖啡,淡淡道:“没睡好。”

闵姜西问:“在哪睡的?”

陆遇迟说:“莱茵湾。”

闵姜西沉默片刻,“吵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遇迟冲完咖啡忘记放糖,喝了一口,满嘴的苦涩,他什么都没说,淡定的咽下去,半晌才道:“说我是不是太闲了?”

闵姜西看着陆遇迟,一时间吃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如实回道:“周一到周日一天不休,平均每天五节大课,成功模糊了大家对富二代身份的认定,现在就算开着一百万的车,戴着几百万的表,大家也都觉得这是靠自己的本事挣来的,要是闲,没人敢说自己努力。”

陆遇迟微垂着头,不辨喜怒的说:“跟某人比,我还是太闲了,闲到有时间抱怨他太忙。”

闵姜西问:“他还要忙多久?”

陆遇迟无声的叹了口气:“不知道……问了也白问。”每次问都是快了,问多了丁恪也说不知道。

闵姜西说:“楚晋行还在汉城,要替他外婆守孝,可能外面的一些事,就要其他人帮忙多分担一点,特殊时期特殊对待,不会一直独守空房,再坚持一下。”

陆遇迟说:“刚开始我不开心他太忙,久而久之,我自己都有点儿怀疑自己,是不是我太不上进了,我就想安安逸逸的享受生活,要不是他逼我,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一天上这么多课,上学的时候都没这么用功。”

闵姜西敏锐的察觉到陆遇迟的言外之意,她说:“们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完相反,什么都不缺,当然觉得维持现状就很好,他想要的太多,只能自己去争取,普通人总要拼命努力才能保护自己的安感。”

陆遇迟有些无力的说:“也许是我不能给他足够的安感。”

因为丁恪从来没想过依靠他。

闵姜西说:“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反正我有能力做的事,我不会指望别人,哪怕是亲近的人,说我为人着想也好,可能只是自负,人活一世,不该尽力证明自己能力的极限吗?”

陆遇迟提了口气,“我承认他牛逼,他已经很牛了,我就想多点儿时间跟他说说话,哪怕就是多看他两眼,我想去找他,又怕他说我玩儿心大,不务正业,我在这头搞事业,他在别处搞事业,那还搞什么对象,大家都搞事业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忍俊不禁,“跟他说过这些话吗?”

陆遇迟憋气,“说什么啊,说就是我不懂事儿,我没有大局观。”

闵姜西道:“可以说,说不定他一心软就回来了。”

陆遇迟撇嘴,“得了吧,我哪儿有事业重要啊,搞事业可比搞我有意思多了。”

闵姜西说:“把我都酸着了,不可能酸不到他,他也忙了好长一段时间,现在作不算毛病。”

陆遇迟耷拉着眼角,闷声道:“不敢。”

闵姜西斜眼,“出息。”

陆遇迟道:“秦佔都没他忙。”

闵姜西说:“秦佔去夜城了。”

陆遇迟问:“去多久?”

闵姜西随口说:“几天吧,具体几天还要看事情办得顺不顺。”

“想不想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不答反问:“要看我俩通话记录吗?比他在深城时说的还多。”

陆遇迟干净利落的瞪了一眼,“我就不该问。”

闵姜西说:“程二管他叫甜佔不是空穴来风,试试也给某人起个甜美一点的称呼,叫多了,他可能不知不觉间就甜了。”

陆遇迟道:“我俩最近联系不多,找他都怕打扰他。”

闵姜西见陆遇迟心情很低,出声说:“晚上来家里,想吃什么我给做。”

往常听到这话,陆遇迟能现场来个报菜名,如今,他只是兴致缺缺的模样道:“再看吧,没准儿上完课就想回家睡觉。”

秦嘉定去学校了,闵姜西上午没课,拍了拍陆遇迟的肩膀,给他加油,从先行离开,闵姜西跟程双联系,去了她家里,今天要陪程春生见从德国回来的淋巴癌领域的专家,闵姜西怕程双一个人扛不住,陪她一起。

对比闵姜西跟程双的正常着装,程春生的打扮可谓正式,不知道的还以为去参加商业峰会,用程春生的话讲:“战胜病魔的第一步,就是蒙骗,要让所有人都不知道我生病,包括癌细胞。”

程双无一例外红肿着一双眼,闵姜西心里都酸酸的,更何况是她。

三人来到一家私立医院,医院是秦家的,秦佔走之前已经叫人打点好一切,有专人招待他们跟医生碰面,推开会客室房门,里面坐着好几个人,其中几个程春生早就见过,都是先前为他会诊过的医生,一帮人里,还有两张生面孔,其中一张是个两鬓黄白的外国男人,站在他身边的倒是张亚裔面孔,个子高高的,很年轻,眉眼五官十分俊朗出挑。

有人给程春生介绍,“这位是来自德国的弗雷德教授,这位是弗雷德教授的学生,程佑礼。”

程春生用英文跟弗雷德打招呼,程佑礼主动用中文问好,程春生微笑着回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一听对方是程佑礼,着实愣了一下,深城坊间传闻的‘三神’之一,网上流传最多的就是他上初高中时的学生照,穿着校服的豪门贵公子,帅到众多女性同胞想重金出手求交友,奈何一想到程家背景,只有望洋兴叹,高不可攀。

大家都知道程佑礼在国外学医,但具体学的哪一科,将来又有什么打算,程家似乎有意低调,所以国内外鲜少有新闻爆料,前几年有人爆过一张程佑礼在室内篮球馆,坐在椅子上喝水的照片,只是个侧脸,在网上引起很大轰动,不过后来被压下,之后他的消息就再也没在公众面前出现过。

众人在环形沙发上落座,程佑礼主动道:“老师一个礼拜之前出了场车祸,右手受伤,刚做完手术,原本要休息最少一个半月,但国内这边诚心邀请老师过来,老师也看了程先生的资料,认为有可行的方法可以跟大家一起商讨,所以就带我一起回来了,我既是老师的助手,也是翻译,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大家有任何需要都可以直接找我。”

程双只听到一句话,“有可行的方法,我爸的病能治好?”

程佑礼用德语翻译给弗雷德听,弗雷德说完,程佑礼又翻译成中文,“老师说程先生目前的情况,他以前也接触过,有过治愈的例子,但是一切都要因具体情况而定。”

闵姜西不认识程佑礼是谁,只觉得很想给秦佔打个电话,跟他说一声真棒。

程双强忍眼泪,激动的替程春生保证一定配合,弗雷德明显没有说话,程佑礼朝着她微笑,“没事,不要太担心,这么多优秀的教授和前辈都在,程先生有很大几率可以痊愈。”

程双道:“谢谢大家,等我爸好了,我给大家送锦旗。”

程佑礼翻译给弗雷德听,弗雷德笑了笑,说话,程佑礼道:“老师说是个孝顺女儿,还问旁边的是姐姐还是妹妹。”

程双道:“告诉教授,我爸生不出她这么好看的女儿,我已经是极限了。”

程佑礼觉得好笑,还是在弗雷德耳边轻声传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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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姜西也没想到,第一次跟弗雷德见面,过程会如此顺利,程佑礼通程翻译,数名国内外顶尖专家直接现场敲定治疗方案,程佑礼看向程春生,“您看呢?”

程春生点头,“我力配合治疗。”

程双不想在外人面前哭,可眼泪越忍越掉,她偷偷偏头去擦,闵姜西身上没带纸巾,桌上也没有,正迟疑,一方干净的的素色手帕隔桌递过来,程佑礼温声道:“程先生这种情况有百分之四十以上的治愈希望,家属也要放松心情。”

程双见是手帕,不是一次性物品,出声说:“谢谢,我没事儿,别弄脏了。”

程佑礼说:“没关系,我洗过没用,这个比较环保。”

他的手一直伸着,程双也不好意思不接,伸手接过,她微笑着点头,“谢谢程医生,我洗干净,下次见面还给您。”

程佑礼但笑不语。

会诊结束,程双提议请大家吃午饭,医生们纷纷婉拒,程佑礼说要送弗雷德回酒店,程双也说:“我送们吧。”

程佑礼淡笑着道:“不用客气,我们早晚会有一起吃饭的机会。”

程双以为他是客套话,不再多说其他,挽着程春生的手臂,和闵姜西一起往外走,出了会客室,无意间抬眼一瞥,走廊前方立着一抹熟悉的身影,竟然是冼天佐,程双心底微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她又没跟他说,他怎么知道他们在这儿?转念一想,今天所有的行程都是秦佔帮忙安排的,冼天佐会知道也是意料之中。

冼天佐迈步走近,程春生朝着他笑,“天佐?什么时候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说:“刚到,们去哪,我送们。”

其实他早就在,比程双他们来的还早,只不过没让他们看见而已。

程春生说:“正好,我请们吃饭,不是喜欢吃烤乳鸽嘛,我知道一家店,他们家的烤乳鸽一定喜欢。”

这边正说着,程佑礼和弗雷德从旁经过,程双立马勾起唇角,笑着抬了抬手上的东西,“下次见我再还。”

程佑礼微笑着道:“下次见。”

冼天佐瞥了眼程双手中捏着的男士手帕,这么私人性的物品,她跟那男的很熟吗?

程双余光瞥见冼天佐的表情,待程佑礼走后,淡定的收回脸上笑意,像是换了副面孔。

四人一同往电梯口走,闵姜西心思通透,没想打扰别人家庭聚会,主动道:“程叔叔,我等下先走,不能陪您了。”

程春生忙道:“一起吃饭啊,还有其他事吗?”

闵姜西应声:“我约了浴池。”

程春生道:“把小陆也一起喊上。”

闵姜西淡笑着道:“我俩约好了去办别的事,您不用管我们,改天再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人来到楼下,程双故意口是心非的挑衅,“让他送吧。”

这话是对闵姜西说的,‘他’指的是冼天佐。

闵姜西知道冼天佐不会说什么,先一步道:“不用,有人送我。”

闵姜西不知道自己随意的一句话,冼天佐会在心里感谢她,并且一记就记了一辈子,她举手之劳,但于他而言,这叫雪中送炭。

几人在医院门口分道扬镳,上车后,闵姜西给程双发了条微信:别太过分了。

不多时,程双回复:我这充其量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闵姜西:小心玩儿砸了。

程双:看本姑娘像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

闵姜西:给人赶走了,又舍不得。

程双:能赶走的不是我的人。

车上,程春生跟冼天佐聊天,程双拿着手机跟闵姜西发微信,手帕她没用,塞进包里,待到下车的时候,冼天佐瞥了眼她除了手机之外,空空如也的手,心里一时间说不上是不高兴还是更不高兴,反正她无论把手帕拿在手里,还是放在包里,他都不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路往饭店里走,程双故意头不抬眼不睁的看手机,不是没礼貌,是不知道抬起头该怎么面对冼天佐,继昨晚他在家里吃了一顿饭后,没想到这么快,他们三个又凑成了一桌,从前见他比捡钱还难,现在倒好,天上开始主动掉钱了。

坐在包间里,程双低头看公司群,大家正有条不紊的主动上报工作进度,从前一帮拿着鞭子跟在屁股后面催都催不动的少爷小姐们,如今因为她突然说要请一段时间的假,竟然破天荒的开启了‘好好工作天天向上’模式,主动上报工作进程。

程双在群里连着发了五个二百块的红包,这要放在平时,秒杀,今天却没有一个人抢,Miko第一个说:老板!什么情况?

杰仔紧随其后,老板,忙完了吗?

铛铛说:老板,快点回来吧,我们都好想啊,已经三七二一秋没见了。

程双道:红包领了,中午饭下午茶我请。

阿玲道:快点回来,我们请都行。

程双说:我难得休息一阵儿,们挺住了,等我忙完回去,请们去天空壹号。

一帮人在群里喊想她,Miko打趣道:杰仔想都想哭了。

然后群里发了张杰仔‘泪如雨下’的照片,做作至极,程双忍俊不禁,正在跟程春生聊天的冼天佐朝她看去,见她唇角勾起,第一反应,好久没见她真心实意的笑了,最近只见她哭,紧接着,他又马上想到,她在跟谁聊天,谁能把她逗笑?

程春生问出了他心中所想,“一路抱着手机,跟谁聊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随口说:“大帅哥。”

群里正在花样发大家的‘哭照’,以杰仔的丑首当其冲,实在太丑,程双憋不住乐。

程春生说:“小陆吗?”

程双道:“我身边的帅哥就浴池一个?”

程春生说:“天佐不也在这嘛。”

程双不接话,在群里让大家把红包领了,刚要放下手机,屏幕突然切换成来电页面,上面显示着来电人‘周川’的字样。

程双拿起手机,转身往外走,冼天佐看见她脸上的神情,立马脑补了电话那头的几个人选,今天送她手帕的那个?周川?还是其他哪个他不知道的,但是长得帅的男人。

来到门外,程双划开接通键,“喂,周川。”

周川说:“我刚看到群里,的事还没忙完?”

程双随口应着,“可能还得一段时间。”

周川轻声道:“我不问发生什么事,如果我能帮上忙,希望告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心里暖暖的,淡笑着回道:“没事儿,不用多想。”说完,她又补了句:“谢谢。”

周川沉默片刻,小心翼翼的道:“我能去看看吗?”

程双心底刹那间动了一下,不是心动,是有点心疼,同样沉默片刻,她出声回道:“我真的挺好的,们每天在群里说话,我有空都会翻,最近大家都很努力,我不发红包都过意不去,让他们该领的领,我是休假,又不是别的事儿,怎么连公司文化都变了呢,等我哪天有空突然回去,杀们个措手不及。”

她说了这么多,唯独没有说行或者不行,但已经侧面回应了周川。

周川如常道:“好,那我们等回来。”

他太懂事,就算不开心都会藏在彬彬有礼之下,程双很想多宽慰几句,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一来没心情,二来也怕周川倔强,可能她一时半会儿不见他,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电话挂断,程双回包间,看见冼天佐,马上更觉得周川可怜,喜欢她的人被她虐,她喜欢的人虐她,什么他妈狗屁逻辑,爱情的本质就是挑战人该爱自己的本性。

冼天佐眼皮一掀,敏锐的感觉到来自程双身上的低气压,她有些不高兴,不似之前,而且是针对他的。

他又怎么了?

她刚才接了谁的电话?

谁让她两分钟之内就对他生了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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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佔被党帅叫到夜城,主要还是为了先前邝家的事,两人聊天时,党帅说:“这次多亏了,滨海一撸到底,连南海都被点名批评,原本邝振舟想把他二女婿的副省位置扶正,现在也打了水漂,翁伟立恰好负责教育这一块儿,本想借着的东风上位,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

党帅拿着茶杯,说完低头抿茶,云淡风轻间,结束了一帮人几十年的官场生涯。

秦佔也是面色如常,“邝家不会善罢甘休,您提防他们出阴招。”

党帅道:“我这儿不用担心,就是拖着下水,邝振舟老狐狸,心狠又沉得住气,当年我跟方耀宗斗的时候,他就不显山不露水,我也是一直没抽出空来,这几年养虎为患,不在我身边,万事小心。”

秦佔应声:“我会小心。”

党帅说:“不让他们从深城出货,逼得他们花高价从岄州和海城走,他们现在没动作,等到一抽出手来,绝对要报复,我跟元宝说了,让他找人盯着点儿,也不要掉以轻心,觉得深城是的地方,一定会万无一失,要有丁点儿磕碰,我怎么跟爷爷交代。”

秦佔吃了块桌上的糕点,淡淡道:“只要他们敢来,我肯定免费送深城的墓地。”

说罢,他又道:“这糕点有点甜,您少吃点。”

党帅也尝了一个,“甜吗?”

“嗯,我在家吃,姜西只放木糖醇,有时候连糖都不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党帅问:“现在还每天吃蛋糕吗?”

秦佔说:“看姜西心情,她心情好做了,我就有的吃。”

党帅问:“怎么没带她一起过来。”

秦佔说:“她害怕见您。”

党帅微微抬眸,“…怕我?她之前来,我哪句话说重吓着她了吗?”

秦佔忍不住笑道:“没有,她就是单纯的敬畏。”

党帅道:“我一老头儿,她有什么好怕的。”

秦佔边笑边道:“她说每晚新闻里都能见到的人,就该在电视里面见。”

党帅说:“以后经常带她来夜城玩儿,多见几次就好了。”

秦佔认真说:“等六月份高考结束,她能休息几天,我带她过来。”

中午在党家吃过饭,秦佔离开时给闵姜西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他声音不自觉的放低,“在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说:“想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

秦佔声音更低,藏着笑道:“想我就找我啊。”

闵姜西道:“在买菜,没倒出空来。”

秦佔说:“我都排在买菜后面,没意思。”

闵姜西道:“嘴上说着没意思,其实心里都乐不思蜀了吧,终于逃离我的魔掌,外面空气是不是都清新一些?”

秦佔轻笑出声:“夜城的空气,觉得呢?”

闵姜西道:“也是,我在夜城读书那几年,雾霾最严重的的时候,老师跟我们隔着几米远,我们都没看见,还有同学吐槽老师脱发,明明是右边的头发,非要留长了甩到左边,掩耳盗铃。”

秦佔被戳到笑点,边笑边道:“们老师听见了吗?”

闵姜西说:“何止听见,上课的时候,老师主动拿出来讲,还调侃雾霾太大没看清脸,不然准给那人挂科。”

秦佔在手机那头笑个不停,闵姜西心底高兴,嘴上道:“有这么好笑吗?”

秦佔说:“们老师应该剃个寸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噗嗤笑出声,脑海中已经有了形象,“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这句话的杀伤力,比当年那个同学大得多,要是老师听见,顶着徇私舞弊的名声也要挂一整年的学分。”

秦佔突然感慨,“我要是去夜大念书就好了。”

闵姜西说:“怎么突然觉得牛津不够好?”

秦佔道:“我太想每天去宿舍楼下等,跟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吃食堂,老师在前面讲课,我在身边睡觉。”

闵姜西声音压下来,“去宿舍楼下等过哪个女生,还一起去图书馆,吃食堂,坐人身边睡觉?”

秦佔楞冲了一秒,百口莫辩,“我只想跟做,什么时候跟别人做过?”

闵姜西说:“在国外读书的时候,青春年少,血气方刚,我不信从来没有对谁动过心。”

秦佔反问:“以前有喜欢的人吗?”

闵姜西说:“我没有不代表没有。”

秦佔无奈又微微挑衅的口吻道:“吼,现在双标都这么光明正大了吗?干脆直接定我个罪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说:“不好,我就想看拼命挣扎绝处逢生的过程。”

“啧,亏我还在党爷爷面前夸良心大大的好……”

闵姜西问:“事情办完了吗?”

秦佔说:“夜城铭誉国际马上要招生,我今晚约了罗定安一起吃饭,明天还有两个事,我尽快,争取明晚,最迟后天下午回去。”

闵姜西道:“不用着急,我随口一问,把事办好。”

秦佔低声问:“那不想我?”

闵姜西说:“每天都见面,再好看也会看腻的好吧,我们偶尔分开一下,看看美女,我看看帅哥,然后会发现,看了一圈下来,还是我最好看。”

秦佔忍着笑问:“看见比我帅的了吗?”

闵姜西脑中灵光乍现,“我上午陪程二和程叔叔去见德国回来的医生,那个医生的学生就是深城人,程二跟我说,他是深城‘三神’之一,深城六景,我现在总算都见到了。”

“程佑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认识吗?”

“早年见过。”秦佔淡淡道:“他比我帅?”

闵姜西都忘了这茬,闻言:“实话实说,他是帅的,但在我心里,没有人比更帅,宇宙第一帅。”

特别幼稚的话,但架不住秦佔喜欢,他又跟闵姜西聊了会儿程双家里的事,闵姜西说晚上要叫陆遇迟一起吃饭,丁恪太忙,他心情不好。

秦佔说:“丁恪也太不知道疼人了,一两个月不见人影,搁我我也不高兴。”

闵姜西说:“能闲着谁想到处跑,丁恪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人情。”

秦佔不冷不热的道:“有人尽孝就逼着别人独守空房。”

闵姜西马上说:“别见缝插针,丁恪是自愿的。”

秦佔道:“上司一句话,不情愿也是自愿。”

闵姜西公平的说:“楚晋行可能都不知道丁恪跟浴池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说:“好朋友之间连这点事都不知道,看来也没有多好。”

闵姜西撇了下嘴,“摘下的有色眼镜好吗?”

秦佔低声道:“之前送兰花,现在又送栀子花,看见给那花浇水我就来气。”

闵姜西只觉得好笑,“那浇,我不浇了行吗?”

秦佔说:“我给买花不要,嫌碍事,他送的就又换花盆又施肥,一下拿到这一下搬到那。”

闵姜西被秦佔说笑了,“换花盆是因为它长得很快,大一点的有利于生长,施肥是买花盆的时候,老板强烈推荐,栀子花怕晒又怕阴,我又要让它晒太阳,又不能晒太多。不是,这位同学,现在已经丧心病狂到跟花争风吃醋了吗?”

秦佔道:“打狗看主人,说呢?”

从前闵姜西会生气,如今闵姜西只有笑,“好好好,我服了,我一视同仁,回来后天天给我买花,我不嫌碍事了行吗?”

秦佔仍旧不满,“他凭什么跟我一样的待遇?我的花要摆在窗台上,一天晒两次太阳,施三次肥。”

闵姜西说:“花盆不够,养在澡盆里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说:“澡盆不行,住的地方就一个澡盆,我们还要用。”

说到澡盆,两人脑中同时浮现出差不多的画面,秦佔低声说:“唉,我以后怕是出不了远门了。”

闵姜西说:“我也有点想。”

秦佔说:“我不是有点。”

闵姜西说:“出门在外,安分守己,不该看的别看。”

“什么是不该看的?”

“长得好看的女人。”

秦佔笑道:“不说没有比好看的?”

闵姜西说:“虽然不好找,也不是找不到,听话,回来我再给讲几个我们老师的故事。”

秦佔随口说:“行吧,我也不是听的话,主要想听们脱发老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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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定安是秦佔一手扶上的一把位置,秦佔私下里又不是趾高气昂的人,没有因为帮过他就一味的索取,加之蒋璇跟闵姜西的这层关系,罗定安对秦佔更是打心眼儿里感谢。

晚上两人一起吃饭,聊到夜城铭誉国际招生,罗定安马上主动应承下来,“放心,这块儿我一定把好关,不会出岔子。”

秦佔道:“夜城这边就麻烦多照顾。”

罗定安道:“这话就见外了,说点儿高攀的话,我把当好朋友,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秦佔微笑,“什么高攀低攀的,长我些岁数,我还要叫一声哥。”

罗定安又开心又惶恐,加上喝了点儿酒,脸都涨红了,话不多说,举起酒杯一仰而尽,喝得开心,他也难免掏了几句心窝子,“我听说南海那头要有动作。”

秦佔眸子微掀,“什么动作?”

罗定安道:“我有很好的朋友在省教育局里,他说先行有意落户南海,省里也很重视,尤其是是主抓教育的领导,已经在私下联系,前阵子铭誉国际的风波刚过,滨海也换了一茬人,现在南海急着引入另一个大型教育品牌,我觉得有点儿说头。”

罗定安就差直说,貌似是冲着去的。

巧了,秦佔上午跟党帅聊天时还说到过南海副省翁伟立,他主抓教育,因为铭誉国际的事,虽然表面上没有受到牵连,但实际上仕途也就止步于此了,如果罗定安说的是真的,那只能说明邝家贼心不死,还想让翁伟立借由其他政绩翻身。

心底盘算着,秦佔面上不动声色的说:“南海也不是我的地盘,人家想让谁进去,我说的不算。”笑了笑,秦佔继续道:“更何况深城也有先行分公司,不能我去哪就不许别人去,我没这么霸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定安说:“是,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听到这么个消息,跟说一声,如果有其他打算,也好提前准备。”

秦佔举杯道:“谢谢安哥惦记着。”

罗定安忙双手抬杯,跟秦佔喝了一个。

饭局结束后,蒋璇来接罗定安,笑着跟秦佔打招呼,秦佔也很给面子,微笑着道:“姜西让有时间去深城玩。”

蒋璇说:“我给她打电话了,等她六月份有时间的,这次来夜城能不能多待几天,我跟老罗好好招待。”

秦佔说:“待不了多久,办完事就回去,姜西想我。”

蒋璇脸上笑容变大,“说实话我真想不到姜西会谈爱,她眼睛不是长在头顶上,是根本没睁开,完没把任何异性放在眼里,还是牛。”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秦佔喜形于色,“有空跟安哥一起来深城,我跟姜西招待们。”

蒋璇八面玲珑,一听秦佔对罗定安的称呼,也知道两人谈得不错,继而道:“哪天走,我提前给姜西带份礼物。”

秦佔说:“们关系这么好,不用客气。”

蒋璇道:“是我们学校食堂里的菜,姜西上学的时候最喜欢吃,回深城之前,我去学校里给她打包回来,给她带回去,她一准儿开心。”

秦佔问:“什么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璇说:“很多,像干锅,火锅,肉夹馍,水煮鱼还有渝城小面,我们学校食堂出了名的好吃,大家都说,夜大食堂好,就是考不上。”

秦佔心底立马有了想法,淡笑着道:“这种让她感动的事,当然要男朋友做更好,把机会让给我吧,我欠一个人情。”

蒋璇故意坐地起价,“这可是很大一个人情。”

秦佔笑说:“没问题,成交。”

晚上回酒店,秦佔给闵姜西打了个电话,闵姜西接的很快,他问:“吃完了吗?”

闵姜西说:“浴池没来,被我们二老板叫去鉴定手办真伪,晚上我跟嘉定一起吃的。”

秦佔跟闵姜西聊到很晚,期间绝口没提夜大食堂的事。

隔天,秦佔故意早早办完了事,中午十点半不到就出现在夜大校门口,他叫人查了,夜大上午最后一节课是十一点二十五分下课,为避免排队高峰期,他把提前量打得很早。

冼天佑陪秦佔一同来的夜城,两人均是换了身休闲打扮,秦佔还戴了帽子,看起来跟大学里的体育生无异,两人持校园卡,一路顺畅无阻,园区太大,秦佔所经之处,皆是脑补着闵姜西曾生活过的痕迹,没敢太细看,怕来不及去食堂买吃的。

蒋璇说了,夜大食堂加餐厅,大大小小几十个,秦佔想带多点人过来,又怕太招摇,对冼天佑说:“我们分开买。”

冼天佑看了看秦佔,慢半拍回道:“我觉得还是一起买好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把保镖支走去买菜,确实有违保镖的职业操守,好在他们到的第一个食堂门口,基本没有学生,两人进去后顺利买到菜,除了打菜的阿姨盯着秦佔的脸说:“看有点儿眼熟啊,哪个系的?”

秦佔顺嘴胡编,“数学系。”

“买这么多吃得完吗?”

秦佔说:“还有女朋友。”

阿姨笑了,“这个点儿没上课,是没有课,还是偷跑出来的?”

秦佔觉得有趣,以前上学的时候,他也从来没去过食堂,如今二十八九岁的高龄,倒是体会了一把大学生的经历,心情好,他微微勾起唇角说:“其实我不是夜大学生,听说这里的菜很好吃,偷着过来尝尝。”

食堂外面没人,里面倒是不少阿姨,阿姨们闻言,皆是露出意外又打量的神色,冼天佑怕惹事,赶忙笑着补了句:“他开玩笑的。”

两人出了一间食堂,又奔第二个,冼天佑双手已经拎满,秦佔也扛不住香味的诱惑,拿着一个芝麻饼在吃,还转头对冼天佑说:“真的很好吃,我多买几个,等下尝尝。”

两人从第二个食堂出来,又去下一个,路上,有人悄悄往秦佔背后靠近,冼天佑早有察觉,扭头看了一眼,看见对方的脸,没说话,对方朝他伸手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秦佔手里拿着刚买的冰镇西瓜雪糕,正吃着,忽然后背被人猛地一拍,“嘿!”

秦佔没有害怕,只是略显意外的转过头,身后人瞪眼道:“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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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佔微微垂目睨着面前的人,她穿着条深蓝色的宽松破洞牛仔裤,上身白色T恤,头发梳成马尾高吊在头顶,一张脸上洋溢的尽是青春与活力,愣了几秒,他有些诧异的道:“承希。”

蒋承希不悦的蹙起眉头,“这什么眼神,不认识我吗?”

秦佔后知后觉,淡笑着道:“猛一看还没认出是。”

蒋承希撇嘴说:“才一两年不见就把我给忘了,亏我还喊一声哥。”

秦佔笑说:“不怨我,以前看见的时候,走的也不是这样的风格。”

蒋承希说:“没办法,我爸想我走公主风,我在他身边的时候,只能按捺住满腔的嘻哈心,老老实实走淑女路线。”

秦佔说:“现在山高皇帝远,天高任鸟飞了?”

“还行吧,我哥也会叫人看着我,但整体比在岄州好多了。”

蒋承希是岄州蒋家人,她口中的哥,也是她唯一一个同父同母的亲哥哥,蒋承霖。

秦佔道:“我前阵子还跟哥在一起,本想留他在深城多待几天,他说要来夜城看。”

蒋承希撇嘴道:“他哪是来看我,分明是搞突然袭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说:“那也是不省心。”

蒋承希下意识反驳,“干嘛向着他说话?我怎么不省心了?”

说话间,她突然灵光乍现,微微挑眉看向秦佔,“怎么在这?我刚刚在后面看,还以为认错人了,幸好认出天佑哥。”

秦佔道:“我说我来夜大念书,信吗?”

蒋承希瞥眼回道:“都多大年纪了。”

秦佔不动声色的说:“怎么在这?这个时间段,最后一节还没下课,是不是逃课了?”

蒋承希眼睛咕噜一转,出声说:“我上午没课不行吗?我出现在这,总比出现在这更合乎情理,难不成牛津肄业多年,突然又想感受一下大学生活?”

秦佔道:“说对了。”

他四两拨千斤,惹得蒋承希更为急躁,蹙眉问:“到底来我们学校干嘛?”

秦佔说:“光天化日,我能烧了们学校?”

蒋承希说:“找人吗?”

说完,不待秦佔回答,她自顾自瞥了眼秦佔手中的雪糕,还有冼天佑手里的一大堆外卖盒,狐疑道:“来我们食堂买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说:“带我去买们食堂的招牌菜,买完了,我告诉。”

蒋承希奈何不了秦佔,又实在太好奇,被他牵着鼻子走,两人行,变成三人行。蒋承希性格外向,一路走一路说,什么都给秦佔介绍,因为买的东西太多,量变达到质变,某一刻,蒋承希突然看向秦佔,“呀…”

秦佔打量她,“干嘛?”

蒋承希说:“我才想起来,女朋友不是夜大毕业的吗?”

秦佔神色如常,“是,怎么了?”

蒋承希眸子一眯,“是不是她想吃夜大食堂的菜,所以过来给她买?”

秦佔勾起唇角,“还行,也不是太傻。”

蒋承希瞪眼,“哪个傻子能考上夜大?”

冼天佑从旁提醒,“快到放学时间了。”

蒋承希问:“们着急走吗?中午我请们吃饭吧。”

秦佔说:“忙也要吃一顿再走。”

蒋承希知道秦佔故意早来就是不想遇见太多人,说要请他们出去吃,三人一起出了校门,冼天佑把买来的各样吃的交给其他人,让他们现在坐飞机送回深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深城,闵姜西在丁叮家里上课,手机放在桌上,调了静音,屏幕突然亮起,显示有人发了一条微信,紧接着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消息无声跳个不停,闵姜西心底有点诧异,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人这么密集的说话,除非发的是表情包或者图片。

上课途中,闵姜西没看手机,等到课间休息,丁叮去洗手间,闵姜西拿起手机打开微信,本以为是很熟的人,结果微信最上面几个显示有未读消息的头像,都不是平日里常联系的人,而是小几届的夜大学妹。

随便点开一个未读消息最多的,下面最后一句话是:不知道谁拍的。

再往上一句:学姐快看校内贴吧。

再往上都是图片,闵姜西顺手点开,只见图片中一个高大背影,穿着黑色休闲裤和白颜色的T恤,头顶戴着黑色的帽子,照片中是背影没有脸,但闵姜西还是一眼就认出来,毕竟他脖颈处的纹身也露在外面,秦佔不是自己,身旁还跟着一个比他肩膀高一点的女生。

闵姜西面无表情,淡定的翻看,照片基本都是从后面照的,两人一起出入食堂,手上拿着夜大特供的冰镇酸奶。

打开其他几人的微信,大家清一色的跟她说同一件事,夜大贴吧有人发了帖子,说秦佔来夜大了,还跟人一起去食堂吃饭,偷拍的人一共上传了九张照片,均无正脸,但秦佔后颈处的纹身太过扎眼,没人不认识。

贴吧众多人留言,纷纷表示震惊,也有人云山雾罩的说:我好像知道女生是谁,大二财经系。

很多人留言跟帖,原来是她。

是她。

好像大家都知道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多人不认识,到处询问谁能透露一下到底是谁,闵姜西都看了一遍,也没人提到女生的名字,大家都学聪明了,放照片的人不放正脸,讨论的人也不说人名。

闵姜西倒不会看几张照片就觉得秦佔怎样,更何况照片中他们两个什么都没干,顶多是肩并肩,拿着一样的酸奶,频繁进出夜大内不同的食堂,兴许也吃了她上学时喜欢吃的菜了吧?

回想起秦佔说的话,吃食堂,什么意思,他不是随口一说,是早有预谋?

闵姜西把感性和理性拆分的很清,她可以一边冷静思考,一边实时吃醋,果然是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闵姜西可以给秦佔打电话,但她更乐意等秦佔主动坦白从宽,放下手机,她当没事发生。

第二节课刚开始不久,门铃响了,丁叮起身走到可视电话前,见楼下站着一个陌生男人,她问:“找谁?”

男人说:“您好,闵小姐的外卖。”

丁叮手快开了门,闵姜西转头说:“我没订外卖。”

丁叮一愣,闵姜西很谨慎,第一时间给附近保镖打电话,保镖说就在丁叮家门口,闵姜西稍微安心一些。

室内门铃响起时,闵姜西去开的门,门外男人看见她就笑着打招呼,“闵小姐,您的外卖。”

男人身边放着好几个食品专用的打包箱,闵姜西说:“我没订外卖,您确定没送错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说:“您先检查一下。”

保镖从后面走出来,替闵姜西拆箱,看到水煮鱼和干锅时,闵姜西还没马上反应过来,看见芝麻饼的那一刻,她有些晃神,后面直接就有放在冷冻箱里,裹着印有夜大字样包装的冰淇淋,还有酸奶和雪糕,一样一样,皆是上学时的回忆。

几个保镖分批拆开,拆到一半闵姜西就恍然大悟,红着耳根道:“是我的。”

保镖们闻言,纷纷停下动作,整个走廊里都是菜香,送快递的人在闵姜西本人签收后,也功成身退,丁叮满眼诧异,看了看一大堆打包回来的菜,又看了看闵姜西,“是佔哥送的吗?”

闵姜西心底暗骂秦佔神经病,嘴上道:“啊,他去夜城了,顺路帮我带了点吃的。”

丁叮懵着道:“佔哥真好,夜城到深城这么远。”

闵姜西好想打秦佔一顿,他就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典型,大老远弄这么多东西回来干嘛,非得让她在学生面前臊得满脸通红,他就满意了?

闵姜西忍着想哭又想笑的冲动,把剩下的一节课上完,又在‘精鹰补习班’群里给秦嘉定和荣昊发了消息,让他们晚上一起回莱茵湾吃饭。

闵姜西一八百年不更新微信朋友圈的人,破天荒的发了几张图片,配字道:等回来,我们聊聊。

她不是故意秀晒炫,实在是太多学妹担心秦佔背着她偷吃,闵姜西有必要展现一下家风。

此条状态一发,下面评论区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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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遇迟:什么情况?我仿佛回到了学校食堂。

费铭:实名羡慕。

程双:我能带着老程去那儿蹭一顿吗?

荣昊:我准备今天胖二斤。

蒋璇:这速度,这么快就安排上了。

一刷新,多了冼天佑和秦嘉定的点赞,还有闵婕的评论:想吃雪糕。后面是几个大哭的表情包。

评论特别多,有深城这边的同事,也有祖国各地的同窗,还有夜城的学妹们,在众多评论里,闵姜西突然扫见一条恶心,看了眼前面所属的人,江东,闵姜西心平气和,从江东嘴里说出什么都是正常。

丁叮回复荣昊:等们回来,真的很好吃。

下面是荣一京的评论: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尚禹和陆鸣也都点赞评论,之前在美容院开业典礼上,他们问闵姜西能不能加个微信,闵姜西同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医院病房里,一帮人相约来看荣慧珊,尚禹坐在沙发上,突然笑着道:“二哥太牛了啊,大家都学着点。”

此话一出,原本各自说话的众人,连带病床上的荣慧珊,还有旁边的荣子昂,皆是朝他看来,有人问:“怎么了?”

尚禹把手机递过去,出声道:“二哥不是去夜城了嘛,刚我看嫂子发了个朋友圈,几十样菜和小吃,像是从夜城寄回来的。”

手机传到别人手上,几人围在一起看,其中一人道:“夜大,佔哥去嫂子学校了?”

尚禹说:“不知道是亲自去的,还是叫人去买的。”

手机继续往别处传,有人问:“‘等回来,我们聊聊’是什么意思?”

尚禹笑道:“别看女人说什么,看她做什么,照片一晒,摆明了秀恩爱。”

“小子行啊,什么时候加的微信,下手够快的。”

尚禹说:“小鸣也有。”

陆鸣就比较低调,看了就看了,没有到处宣扬,病房中很是热闹,有讨论秦佔和闵姜西秀恩爱的,有调侃尚禹和陆鸣下手快的,手机传到荣子昂手上,他看的时候,荣慧珊就坐在他身旁,瞥见每张照片里都是挤到快要放不下的食物。

荣子昂看完,把手机递给别人,淡笑着道:“阿佔外冷心热,他放在心里的人,都会照顾的很好,更何况是女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说女的,谁这么对我,我也能感动的哭天抢地。”

“得了吧,是女的还有人要?”

“我是女的也看不上,给我多少钱都不行,不能昧着良心办事……”

男人相互调侃,病房中的女人说:“真有点羡慕佔哥女朋友了,我男朋友要是有佔哥一半有心,我也不至于成天嫌他烦。”

尚禹说:“谁让考不上夜大了。”

女人眉头一蹙,“滚!”

尚禹嬉笑着道:“又没人长得漂亮,又没人高,学历也不如人家,男朋友还能忍受的臭脾气,就烧高香吧。”

女人抡起拳头过来打他,尚禹满屋子逃窜,最后窜到荣慧珊身旁,嚷着道:“慧珊姐,快拦着点她,她疯牛病发了。”

女人扑过来打他,两人快要闹到病床上,荣慧珊心底怒极,有那么一秒钟,她以为自己快要忍不住翻脸,可事实上,她还是微笑着伸手去拦,“别闹了,后面是桌子,小心点…”

尚禹快要缩到荣慧珊身后,女人气喘吁吁的说:“出来,我打到住院。”

尚禹说:“过来,我今天豁出命去替男朋友平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人再次挤上前,一帮人都在看热闹,荣子昂劝也劝不住,荣慧珊觉得这帮人打从心里就没在乎过她,不然敢在一个病人面前拉拉扯扯?心底焦躁混杂着怒意,她压了又压,某一刻,像是脾气特别好的姐姐受不了弟弟妹妹们的骚扰,无奈的说了句:“阿佔和阿京可说了,们要是来我这聚会,我可就关门打烊了。”

此话一出,果不其然,拉扯中的两人立马停下,荣子昂也说:“小禹让着点她,每次闹每次都挨打。”

尚禹悻悻道:“她这么凶,有人要就不错了。”

女人作势打他,但也没有真的动手,只是吓唬吓唬,剜了一眼道:“等出去的。”

荣慧珊说:“出去更不能闹,外面又是病人又是医护,吵到谁都不好。”

病房里逐渐消停下来,荣子昂道:“不搬出阿佔和阿京,们能把房盖都掀开。”

尚禹说:“这不趁着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嘛,而且佔哥现在有空都去谈爱了,哪有时间管我们。”

有人说:“确实,现在难得一起吃饭,就连慧珊姐生日都没聚齐。”

没人敢吐槽秦佔,跟何况是当众,敢说的人都是真感慨,觉得秦佔参加集体聚会的次数越来越少,还有人更直白的说:“慧珊姐回来之前,大家都还常聚,本以为慧珊姐回来后人就更齐了,结果佔哥还总没时间。”

荣慧珊觉得有人是真傻,但有人八成已经隐约猜到些什么,她不怕人看出秦佔在渐渐疏远,甚至不怕有人怀疑闵姜西跟她不合,她只要他们相信,她跟秦佔的关系一如既往,不会因为闵姜西的出现而有丝毫改变。

不着痕迹,荣慧珊道:“阿佔一直很忙,之前没来参加我生日宴,私下里也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他从汉城回来后第一时间来了我这,我又没什么事,生日年年过,生病是意外,们有空来看我,我就很开心,没空的我当然不会挑任何人的理,这么多年朋友,有事一句话,又不是小孩子,何必成天黏在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慧珊已经很明显的感觉出秦佔在疏远她,其他人或多或少也会察觉,但她跟秦佔和荣一京之间还有很多的利益往来,单凭这一点,就没人敢小觑她。

一帮人约好了来,走时也是一起走的,很快人去房空,最后只有荣子昂折回来,轻声道:“吵坏了吧?”

荣慧珊莞尔,“习惯了,有事就去忙吧,我这有医生也有护士,不用担心。”

荣子昂没坐下就是随时准备走,闻言,他欲言又止了片刻,而后道:“爸去外地了,妈这两天有点不舒服,有什么需要跟我说,我帮打点。”

荣慧珊道:“他们很生气吧?”

荣子昂很快回道:“没有,生什么气啊,别想太多,汤还是妈让我给带过来的。”

荣慧珊小声说:“等我出院再去跟妈道歉。”

荣子昂心底越发愧疚,出声说:“不用道歉,也没做错,就是不能再伤害自己了,这件事我替摆平。”

“不用…”

“听我的,我还信不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慧珊眼底有不安,但更多的是心照不宣的感谢。

荣子昂知道他爸妈这些年亏欠荣慧珊,当年没能阻止她外嫁,如今她回来了,总不能再逼她一次,他说:“好好养伤,其他的交给我。”

荣慧珊红着眼眶道:“谢谢哥。”

荣子昂说:“休息吧,我走了。”

“慢点开车…别跟爸妈吵架,我不想们因为我闹得不开心。”

“知道,有事电话联系。”

听到关门声,荣慧珊脸上的关心表情渐渐散去,眼底的眼泪来不及收回,猝不及防的掉下,她面无表情的抬手抹掉,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病房里,想着荣子昂回家后跟樊美昇肯定会大吵一场,想着在尚禹手机上看到的那几张照片,前者是意料之中,后者……

如荣慧珊所料,当天晚上,荣子昂回家后跟樊美昇吵得脸红脖子粗,樊美昇怪荣慧珊心机深,故意给她难堪,荣子昂怪她一而再再而三,“有把她当亲人看吗?就算不当亲人,能不能把她当人看?她能在谢友邦手底下活到今天,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还想逼着她再去死一次?”

樊美昇说:“谁让她死了?她嫁到加拿大八年,从来没跟我们提过谢友邦家暴,这次也是,不声不响就磕个头破血流进了医院,我还没说她故意碰瓷我,不就是给她介绍个新朋友嘛,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搞成现在这样,好像是我们家逼良为娼了一样!”

原本没那么严重,见了血,也就严重了,乃至于樊美昇说真话,荣子昂都觉得她冷血,母子二人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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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佔看到闵姜西发的照片,在下面回复道:我第一次看发朋友圈,还是为了我。

他光明正大旁若无人,闵姜西没回他,底下多的是人评论。

秦佔给闵姜西打了通电话,难掩得意的口吻道:“这么开心?”

闵姜西不咸不淡的说:“哪只眼睛看见我开心了?”

秦佔说:“都发朋友圈了,不开心,难道是生气。”

闵姜西道:“我发朋友圈,一定是给看的吗?”

秦佔以为闵姜西故意说反话,还没察觉到危险气息,自顾说:“啧,不是不喜欢把私生活发出来吗,现在终于忍不住变成自己不想成为的人了?”

闵姜西道:“有一句话说对了,我发朋友圈的确是为了,也算可以,逼得我隔着几千公里给善后。”

秦佔渐渐察觉出不对,后知后觉的问:“怎么了?”

闵姜西道:“怪不得跟我说想去吃食堂,原来不是空穴来风,是早有预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口吻算不上阴阳怪气,但也酸气十足,秦佔沉默片刻,试探道:“谁跟说什么了?”

闵姜西举重若轻的态度,淡淡道:“那女生身材蛮好,从来不知道还喜欢嘻哈。”

秦佔闻言,立马回道:“先别说酸话,那是蒋承霖的亲妹妹,她在夜大念书,我去夜大碰巧遇上的,天佑一直都在,不信问他。”

闵姜西说:“蒋承霖的亲妹妹,又不是亲妹妹,冼天佑是的人,我问他能问出什么?”

秦佔说:“白天一直我们三个在一起,我从来没跟蒋承希单独待着,她带我给买吃的,出去又一起吃了顿饭,我们总共在一起待了不到两个小时,不信天佑,我把蒋承希号码给,问问她。”

闵姜西说:“这么巧?”

秦佔说:“就这么巧,还怀疑我光天化日故意约她一起逛夜大?”

闵姜西不怀疑他,就是故意要看他着急忙慌解释的样子,虽然秦佔很淡定,但心里一定着急,她就爱看他着急,谁让他跟别的女生一起做她想做却没做过的事。

闵姜西不说话,秦佔道:“来,我把蒋承希号码发给,我跟她快有两年没见过面,今天见她差点没认出来,还怀疑我俩有问题……”

闵姜西手机上弹出一条微信,秦佔发来一串号码,“我发给了,那么聪明,她是不是撒谎一下就能听出来。”

闵姜西忍着笑道:“急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故作冷静,“我没急,我又没做亏心事。”

闵姜西问:“生气了?”

“没有。”

闵姜西换了副口吻,有点挑衅,又有点调侃,“感觉自己一腔热血被一盆冷水给浇灭了?”

说到点上,秦佔低声说:“赶紧给蒋承希打个电话,省得心里不舒服。”

他明明失落,甚至有点生气,可声音依旧温柔,闵姜西心底的一切贪嗔痴怨,瞬间化成了一滩温水,拿着手机,她出声道:“谢谢,秦佔哥哥。”

闵姜西心底想的是我爱,但还是败在了平时说的少,一时间难以出口,不过感谢也是真的,不光是这顿空运过来的晚餐,而是他给予的一切。

秦佔隔着手机被闵姜西叫的浑身酥麻,顿了下才道:“谢什么?”

闵姜西再也装不下去,软声回道:“谁管跟哪个妹妹在一起,我只是嫉妒她能跟一起进夜大食堂。”

秦佔声音也软下来,“我想带来,又不来,昨晚蒋璇来接罗定安,说到喜欢吃夜大食堂的饭菜,我上午早早地过去帮买,就想哄高兴,要不高兴,我不是本末倒置。”

闵姜西说:“我高兴得吃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说:“还想吃哪样没吃到,我明天再去一趟。”

闵姜西忍俊不禁,“得了吧,是不是还想上夜大贴吧?”

“什么?”

“还以为自己此行挺隐秘,跟蒋承霖妹妹进哪个食堂,买了哪样东西,夜大贴吧有人程分析,我好几个学妹生怕背着我劈腿,第一时间跟我通风报信,我今晚发这个朋友圈就是帮辟谣的,要是明天再去,估计我晒结婚证都洗不清。”

秦佔说:“们学校有狗仔队专业?哪几个学妹给发的消息?”

闵姜西说:“亏想出去夜大食堂给我买吃的,我们学校几万人,以为赶在上课时间就万事大吉了?从这件事上,要吸取经验教训,不是只有手眼通天,我的人脉也是很广的,最好不要在我的势力范围内做坏事,不然会死得悄无声息。”

闵姜西说的一本正经,秦佔也忍俊不禁,“还是势力大,夜城是的地盘,以后我来这边要低调做人。”

闵姜西故作高傲,“在深城,是我哥,在夜城,我是姐。”

秦佔当即道:“原来是西姐,失敬失敬。”

闵姜西说:“不知者无罪,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定一定,我现在想想还一身冷汗。”

闵姜西噗嗤笑出声,秦佔更卖力的逗她,“我这次过来带的人少,能不能动用一下在夜城的势力,帮我点忙。”

“什么忙?”

“我想接个长城翻新的项目,这头有人挡我的道。”

闵姜西说:“等下我打个电话,这事包在我身上。”

“谢谢西姐。”

“这么客气干嘛,我们是什么关系?”

秦佔说:“等我回去肉偿。”

闵姜西说:“快点回来,我好想。”

“嗯,我很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道:“男人不能说快。”

秦佔轻声笑着:“我要跟别人说背地里什么样,没有人会相信。”

闵姜西道:“还不是我二十年如一日的维护自己高冷又单纯的人设,要说出去,不止没人信,还会有人替我告诽谤,渣男。”

秦佔说:“渣男是的封号,我就不夺人所爱了。”

两人一聊聊好久,不知从何时开始,闵姜西渐渐从口是心非变得敢说真心话,从说一分到说十分,她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会活得自私自利又小心翼翼,是秦佔给了她敢说真话也不怕说真话的底气。

闵姜西不知道,秦佔跟她聊天中途看见荣慧珊打进来的电话,他果断挂了荣慧珊的,又跟她聊了一个多小时,时间太晚,闵姜西要睡觉,两人才拖拖拉拉的挂断。

夜里十一点多快十二点,秦佔不好直接给荣慧珊打电话,发了条微信过去:什么事?

荣慧珊很快回道:打完电话了?

秦佔:嗯。

荣慧珊问: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多时,秦佔的电话打过来,荣慧珊接通,秦佔开门见山,“什么事?”

荣慧珊轻声说:“我还以为不会找我。”

秦佔说:“刚跟姜西打电话。”

荣慧珊问:“还生气呢吗?”

秦佔因为闵姜西而心情好,连带着不想为其他事影响好心情,他淡淡道:“一直也没生气。”

荣慧珊说:“对不起,前两天是我说错话,我心里烦,本来没想那么说,说出来不知怎么就成了针对姜西,我跟道歉,别往心里去。”

荣慧珊太了解秦佔,他要面子又心软,尤其对有交情的人,只要对方先低头,他绝对不会记仇,果然,秦佔低声说:“不至于上纲上线,我没往心里去。”

荣慧珊说:“看重姜西,我也重视她,越重视越在乎她的感受,可能我没表达清楚,我只想大家都开开心心没有任何隔阂,尤其是对,我不想因为我给造成影响,一点都不行,现在外面总有人拿我们的关系做文章,理智点说,我该离远一点,保持距离,但我又不服气,凭什么,凭什么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我就要失去最重要的朋友,我什么都能不要,但跟阿京不行,除非们说不想跟我当朋友,不然我就算顶着占们便宜的名声,也绝不会跟们疏远。”

说到最后,荣慧珊情绪有些激动,秦佔知道她打小什么都没有,缺惯了,又怕别人讨厌她小气,所以但凡不是要命的东西,都能拱手相让,唯独朋友,朋友中,唯独他跟荣一京。

念及儿时的种种,秦佔说:“自己想太多,以前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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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陆遇迟跟费铭在城外露天网球场里打球,五月份的深城,气温刚刚好,阳光洒在男人帅气的面孔和精壮的手臂上,被汗珠折射的闪闪发亮,陆遇迟心里想着丁恪,他们最近别说见不到面,就连话都聊得越来越少,再这样下去,他怕这份得来不易的感情也会慢慢消退。

片刻走神,陆遇迟看见对面飞过来的球,他快步跑过去接,没接到,还把自己闪了个趔趄,摔倒在地,这一倒下,他便不想起来,干脆原地坐下,对面的费铭跑过来,喘着气问:“没事儿吧?”

陆遇迟顺着鼻尖往外冒汗,回了句:“没事儿。”

费铭说:“这边冲着阳光,刺眼睛。”

陆遇迟笑了笑,“赖不着太阳,室内我也接不着。”

费铭见陆遇迟脸上汗很多,从旁拿了毛巾递给他,陆遇迟道谢,费铭不着痕迹的站在他面前,替他挡着阳光,“平时课排得这么满,哪有时间打球,运动这东西,几天不打体力就下降。”

陆遇迟拿着毛巾抹了把脸,出声说:“等升了B级再说吧,刚跟客户保证完我是B级水准,今年定级考试我要是不拿个B,岂不是给掉链子。”

费铭说:“用不着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定级考试一年有两次,才升C没多久,可以缓一缓。”

陆遇迟道:“关键我想体会一下B级家教的感觉。”

费铭说:“还不是跟现在一样,每天上课上课上课。”

陆遇迟抬眼道:“生活已经很无聊了,还能不能给我留点儿幻想的空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费铭道:“B级家教很有意思,毕竟每节课多赚三千块钱,三千块钱又可以拿来买游戏卡和手办。”

陆遇迟没忍住笑起来,费铭把手递给他,他握住,借力起身,费铭没有马上松开手,而是顺势晃了晃手腕,“感觉现在腕子都没什么劲儿。”

陆遇迟挑眉,“掰一下?”

费铭说:“输了晚上请吃饭。”

两人正说话,忽然一道女声传来,“费总。”

费铭和陆遇迟同时闻声望去,只见几米外一个穿着运动服戴着墨镜的女人笑着摆手,陆遇迟的视线只在女人身上停留零点几秒,马上就被她身旁的人吸引,同样一身浅色运动服,男人戴着帽子和墨镜,是丁恪。

陆遇迟心底瞬间一沉,第一反应就是,丁恪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没跟他说?为什么突然跟其他女人来这儿打网球?

费铭松开陆遇迟的手,笑着打招呼,“林总,这么巧?”

女人道:“是啊,没想到在这遇上了。”

四人面对面站着,费铭问丁恪,“什么时候回来的?”

丁恪面上看不出丝毫端倪,如常道:“中午。”

女人笑说:“丁恪刚下飞机就给我打了电话,我俩中午一起吃的饭,早知道也有空,就喊一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费铭笑着回道:“有的是机会,我现在长住深城,就怕不喊我。”

女人问:“今晚有没有空?”

费铭说:“今晚估计不行,我约了人。”

陆遇迟对费铭轻声说道:“们先聊。”

说罢,他转身往旁边长椅处走,拿起运动包和水杯,通程没有跟丁恪打招呼,丁恪也没跟他说话,倒是女人回头看了眼陆遇迟的方向,低声八卦,“朋友?”

费铭笑着点了点头,女人说:“很帅嘛,果然帅哥的朋友都是帅哥。”

费铭说:“等下我告诉他,让他开心开心。”

女人问:“他有女朋友吗?”

费铭一本正经的道:“有,都快结婚了。”

女人立马半真半假的垮下脸,“唉,那算了。”

聊了几句,费铭主动出声告辞,又跟丁恪打了声招呼,迈步离开,陆遇迟洗完澡换了衣服,坐在休息区看手机,费铭也换了衣服走出来,出声问:“下午打算怎么过?”

陆遇迟说:“刚才朋友打电话,有点事儿让我过去帮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费铭说:“去哪儿,我送。”

陆遇迟说:“不用,我先回趟家。”

费铭说:“顺路,我正好也要回公司。”

费铭和陆遇迟在莱茵湾门口分道扬镳,临下车之前,陆遇迟跟费铭道谢,费铭笑着回道:“别客气,毕竟我们是手办之交。”

陆遇迟勾起唇角说:“等我升了B级,高低拿出一个礼拜时间陪打游戏上分。”

费铭说:“记着呢,走了。”

陆遇迟原地站了几秒,等到费铭发动车子驶离,他才转身往小区里面走,转身的瞬间,他脸就撂下来了,原来好的不灵坏的灵不是白说的,他就觉得不对,他跟丁恪之间出了问题,丁恪一连忙了两个月,他从耍赖到抱怨,从抱怨到违心的理解,再到不得不无声的表示尊重,说得越少,不证明问题越少,而是感情变淡。

他不敢问丁恪什么时候能忙完,不敢问他还要多久才能回来,甚至不敢问他在哪儿,每天就是简单地几句问候,吃饭了吗?我起来了,我去睡了,晚安。

陆遇迟一直在安慰自己,丁恪有丁恪的事要做,大家位置不同,他怎么能要求丁恪一个月三十天都待在深城,早前是他想的太简单,以为他来了深城,就能离丁恪很近,以为他进了先行,就能每天都见到丁恪,可他不是丁恪身上的打火机,可以二十四小时陪在丁恪身边。

闵姜西也说,困难时期,熬一熬就好了,陆遇迟差一点儿就说服了自己,然而今天突然看到丁恪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心底咯噔一下的感觉不是惊喜,而是原来如此。

丁恪即便回了深城,也不会第一时间找他,别说找他,丁恪有时间陪其他人吃饭打球,也没时间给他发条微信,还说什么呢,找什么样的借口呢,陆遇迟觉得自己应该理智一点儿,像个成年人一样,或者,别像个傻子一样,承认自己在丁恪心里没那么重要,也许丁恪看重的未必是工作,但最起码,丁恪看重的不是他。

打开房门,陆遇迟站在玄关换鞋的时候,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看不清拖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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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什么朋友有事儿找他,陆遇迟只想找个借口躲起来而已,怕会一不小心在费铭面前露出马脚,可他已经露了,之前跟丁恪见面,他没跟丁恪打招呼,丁恪也没跟他说话,两人就像陌生人,也许费铭心里已经纳闷儿了,陆遇迟企图想办法补救,可才稍微一想,心底马上泛起另一个声音:算了吧,都这样了,亡羊补牢是因为羊没死光,如果一只羊都没有,补不补还有什么区别。

陆遇迟坐在沙发上,从大亮的天到夕阳西下,视线已经不怎么清晰,他却懒得起身去开灯,手机突然响起,他吓了一跳,脑海中立马想到丁恪的脸,结果掏出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着‘西姐’来电的字样。

暗暗调节情绪,陆遇迟接通,“喂?”

闵姜西问:“在哪,晚上一起出来吃饭。”

陆遇迟声音如常道:“家甜佔呢,他不陪?”

闵姜西说:“我放他一天假,晚上我,嘉定和荣昊。”

陆遇迟说:“带他们去吃吧,我晚上有点事儿。”

闵姜西问:“什么事儿?还因为我师兄出差不开心呢,出来,我开导开导。”

闵姜西并不知道丁恪已经回来了,无意间的一句话,给了陆遇迟一记窝心脚,他疼得心尖一揪,脑袋都空白了,随口说:“没有,约了费铭一起打游戏,们去吧,我晚饭有着落。”

闵姜西压低声音说:“让我师兄知道跟费铭一起混,就等着写检讨书吧。”

陆遇迟想到下午那一幕,到底是气不过,出声说:“他哪有时间管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道:“还说不生气,都说气话了,到底约没约人,没约一起出来。”

陆遇迟说:“真约了,费铭刚帮完忙,我请他吃饭。”

闵姜西也知道这事,怀疑减轻不少,出声说:“别不开心,实在心情不好就给他打个电话抱怨一顿,说不定我师兄也在心烦,为什么都不找他。”

陆遇迟心底难过到发凉,嘴上麻木的应了一声,电话挂断,才敢让自己眼眶发湿,他不会找丁恪,得多没自知之明的人,才会在这种时候还打电话过去骚扰,他是不是要低调的去丁恪家里把自己的东西都拿走?别等到丁恪开口,那样大家都下不来台。

这样的念头一出,陆遇迟喉咙哽咽,垂头闭上眼,强忍着心头上撕裂的痛觉。

……

西餐厅里,丁恪低头看手机,出去接电话的女人回来,见状,出声道:“着急走吗?”

丁恪抬起头,不着痕迹的收回手机,淡笑着说:“没有。”

女人说:“我看一下午总在看手机。”

丁恪以为自己做的很低调,可还是被发现,索性两人关系不那么生疏,他直接笑了笑。

女人问:“谈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恪脸上笑容变大,却依旧笑而不语,女人道:“明白,不能说。”

丁恪举起酒杯说:“谢谢林总百忙中抽空赴约,感谢的话都在酒里面。”

女人嗔怒,“少来。”话虽如此,她还是拿起酒杯跟丁恪碰了一下,“明天叫人来我公司签合同,我明天可能不在,让人找我助理,我等下跟她打招呼。”

丁恪仰头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这杯我喝了,随意。”

女人有些好奇,“干嘛突然这么客气?”

丁恪似笑非笑,“就当我故意找个理由想喝酒。”

女人道:“怎么不说见着我心情好呢?”

丁恪说:“是挺难得见的,谈个跨国爱,连家都不怎么回。”

女人微微蹙眉,佯怒,“欸?现在还没签约呢,请对我这个甲方尊重一点,我又不像,能为了工作不谈爱,我不行,工作为了什么,挣更多的钱,包养更多的小鲜肉,终极目标在小鲜肉身上,让我把帅哥一个人扔在家里独守空房,这不暴殄天物嘛。”

不待丁恪出声,女人又自顾说:“而且知道长得帅的都闲不住,他不去撩别人,也有人来撩他,我要是不盯紧一点,保不齐人家就在我的豪宅里为我种上一片小树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丁恪心口泛堵,想到下午突然撞到陆遇迟跟费铭在一起,陆遇迟说他忙得脚不沾地,一天五六节课,他在的时候,陆遇迟也是周一到周日午休,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网球场跟费铭一起打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工作时间,上司和下属纷纷旷工,这都罢了,他可以为陆遇迟找到很多理由,哪怕是心情不好想要出来放松一下,可打球就打球,他俩手拉着手算怎么回事儿?该不会陆遇迟最近对他冷淡许多,是因为一直跟费铭在一起吧?

陆遇迟竟然敢背着他劈腿?

费铭竟然敢趁他不在挖他墙角?

丁恪手指捏着红酒杯的杯柱,默不作声,又是一仰而尽,对面女人不以为意的说:“跟这种工作狂聊感情,简直是对牛弹琴,的确不用谈爱,不然谁受得了这种工作节奏,我要是女朋友,我可能会忘了自己还有个男朋友。”

丁恪连敷衍的笑容都给不出来,一时间不知该怪自己太忙,还是怪陆遇迟背着他搞事,关键他看了一下午的手机,电话没有,微信也没有,陆遇迟竟然毫无反应。

丁恪一度觉得自己手机是不是欠费了,还故意找契机给Sa打了个电话,最后发现不是他手机出了问题,是他脑子出了问题,陆遇迟就是没有找他,下午看见他都当没看见一样,翅膀硬到这种地步,谁给他的勇气?费铭吗?

强忍完一顿饭,临走前店员还递给丁恪一份打包好的牛排,女人问:“没吃饱?”

丁恪没说陆遇迟最喜欢吃这家的牛排,随口说:“喂猫。”

女人忍俊不禁,“不愧是丁总,家里猫都比人吃得好。”

丁恪心想,等他看见陆遇迟的,非把牛排砸他脸上不可,然而等丁恪回到家,刚一开门便知道家里没人,屋的灯都是黑的,他开了壁灯,门口处也没有某人的鞋子,陆遇迟不在。

丁恪走进去,第一时间去了客卧,开灯发现陆遇迟的衣服和东西都还在,说不上是什么心情,悄悄松了口气,他本该怒不可遏的,可他竟然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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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遇迟拿起手机,黑暗中屏幕照亮他的脸,夜里二十三点二十三分,都说小时和分钟对上的那一刻,心里正在想的那个人,就是自己爱的人,毫无疑问,陆遇迟满脑子都是丁恪,无论几点看手机,他爱的都是丁恪。

距离下午两人见面,已经过去八个小时了,在此期间,丁恪音讯无,陆遇迟从最初的期待,变成之后的忐忑,到现在,心如止水,他不想再给丁恪找理由,也不想再给自己找借口,向现实低头也没那么难,可能……真的不行了吧。

这么长时间,足够陆遇迟想很多事,包括腹诽丁恪,他是不是早就不想跟自己谈了,所以找了这么个冠冕堂皇的好理由,出差,一走就是两个月,如果是真的,仔细想想,丁恪也挺可怜的,为了躲他有家难回。

陆遇迟几度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可笑着笑着,眼泪就在眼眶打转,吊着一口气,他不知跟谁较劲,就是不让眼泪掉下来,固执的告诉自己,是这些年养尊处优,不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也是过得称心如意顺风顺水,丁恪是他第一个求而不得,他曾经想过,只要能跟丁恪牵牵手就好,或者拥抱一下,如今这些他都得到了,可他也反悔了,他想要更多,想着天长地久。

人真的是从骨子里就很自私的动物,霸占性极强,动不动就想独占,动不动就想独占一辈子,陆遇迟暗骂自己贪心不足,企图用这种方式去缓解即将要失去的痛苦,他已经拥有那么多,老天又怎么会把所有好事都给他一个人?

人生要公平。

陆遇迟靠坐在床边,熟练地摸到床头柜处的烟盒,抽了支烟,点燃,当打火机亮起的瞬间,他看见跟丁恪一模一样的打火机,仿佛看见了丁恪本人,想着丁恪一边送他打火机,一边告诫他少抽烟的纠结模样,陆遇迟心口钝痛,疼到无力吸气,这口烟怎么都抽不下去,嘴里不是尼古丁的味道,是苦涩。

‘叮咚——’夜深人静时的门铃声格外突兀,陆遇迟晃了几秒才发现,是他家门铃在响,不太想动,他真就没动,没过几秒,叮咚声再次传来,响了好几次,陆遇迟才把烟按灭,起身往外走。

响得不是楼下安门,而是楼上的门,陆遇迟走至门口,看都没看,直接推开,走廊亮着灯,穿着衬衫西裤的丁恪出现在眼前,陆遇迟无甚表情,丁恪也是绷着脸,不等陆遇迟说什么,他兀自拉开门往里进,鞋都没换。

陆遇迟跟进去,站在客厅某处,看着丁恪走进主卧,开了灯,兜了一圈又进了客卧,同样开灯,他甚至去了厨房和阳台。

整个房间里就只剩客厅没有开灯,丁恪从阳台出来时,陆遇迟开口道:“找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恪脸色难看,陆遇迟又问:“没找到人,很失望?”

丁恪看向陆遇迟,眼底尽是压都压不住的怒火,“什么意思?”

陆遇迟道:“我该问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是男人,有话可以摊到台面上说。”

丁恪蹙起眉头,“是谁在遮遮掩掩?想说什么就说。”

陆遇迟淡淡道:“我没什么想说的。”

丁恪一口气郁结于胸,怒极反笑,沉默数秒后道:“确定没什么想说的?”

陆遇迟不说话,丁恪眼睛像钩子,沉声问:“跟费铭怎么回事儿?”本以为陆遇迟会解释,结果他说:“觉得呢?”

丁恪心头猛然一痛,脸色都变了,愣是没接上话。

陆遇迟从不忍心伤丁恪,看见丁恪脸色刷一下子变白,他心里也难过,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终是选择沉默,他怕自己会错意。

客厅中明明站着两个大活人,可愣是鸦雀无声,良久,丁恪开口,声音不辨喜怒:“跟费铭好上了。”

他口吻淡淡的,分不清是疑问还是肯定。

陆遇迟脸色淡淡,依旧不出声,丁恪看了他几秒,忽然翻脸,扬声道:“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遇迟道:“说是就是。”

话音刚落,丁恪人已经冲过来,一把揪住陆遇迟的衣领,用力将人往墙上一掷,他举起紧握成拳的右手,陆遇迟眼睛一眨不眨,丁恪对上他的目光,拳头忽然就停在半空,怎么都落不下去。

眼眶红了,丁恪微眯着视线,压低声音道:“陆遇迟,是说的喜欢我。”

陆遇迟同样红着眼眶,背对着冰凉的墙壁,微垂着目光道:“可不喜欢我。”

丁恪眉心一蹙,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他妈放屁…”

陆遇迟满眼无力挣扎的低落,低声道:“跟我在一起很累吧,不能公开,不能让亲朋好友知道,不能承认自己有女朋友,更不能承认自己有男朋友,不仅要担心别人怎么想,还要担心别人怎么想公司,本来好好的,可以光明正大,不用承担这么多压力,都是因为我,我趁虚而入,把往死路上领,是不是特别累?累到宁可躲出去出差,都不敢在深城被我骚扰?”

眼泪不知何时流下,陆遇迟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丁恪,很小的声音问:“我放过好不好?”

丁恪一拳挥出去,打得陆遇迟偏过脸,他仍不解气,将人往一边甩,陆遇迟的脚绊在茶几腿上,生疼,他还没等站稳,又被丁恪推倒在沙发上,挥起拳头,丁恪杀人的心都有,可是看见陆遇迟那张无欲无求的脸上满是眼泪,他举起的拳头非但没有落下,还在隐隐发抖,最后只能双手揪着陆遇迟的脖颈,咬牙切齿的道:“说喜欢的人是,说放手的还是,拿我当猴儿耍?”

陆遇迟眼前模糊,看不清丁恪的脸,灼热的泪顺着眼角流下,他很想把人拉下来狠狠地亲吻,可他不敢,他怕自己一时心软,也会让丁恪犹豫不决。

“说话!哑巴了?”丁恪被陆遇迟的沉默搞到焦躁异常。

然而等了很久,丁恪只等到陆遇迟的一句:“对不起……”

此话一出,丁恪脸色再次从泛红变成煞白,像是被提前判了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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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遇迟看不清丁恪的脸,怕自己后悔,他一刻不敢迟疑,“我错了,我不该撩…”

丁恪一拳落下,陆遇迟的嘴角立即见了红,可他仍旧执拗的说:“我们本来就不是一种人,趁着还没到床上那步,还有回头…”

路字还没等说完,陆遇迟忽然被人掐住喉咙,眼睛看不清,耳听得男人熟悉又压抑的声音道:“他妈再说一句,我杀了!”

陆遇迟苍白的面色因为缺氧而变红,丁恪气红了眼,一边掐着一边道:“说这么多废话,为了费铭要分手?”

陆遇迟不否认,丁恪更来气,他完忘了自己正在掐着陆遇迟的脖子,陆遇迟就算想说也说不出来,他只觉得愤怒,怒不可遏,不能接受,连手带胳膊都在用力,有那么几秒钟,陆遇迟眼前都花了,不是因为眼泪,而是窒息。

他放弃了属于人的本性,没有抬手阻拦,就这样吧,心太疼了,肉体上的痛苦多少还能分担些心里的苦。

就在陆遇迟隐约觉得晕眩之际,卡在脖子处的手突然一松,他像是被强行灌输了一大口氧气,身体承受不住,一边佝偻一边咳嗽。

丁恪睨着模样狼狈的人,等到咳嗽声渐止,声音不冷不热的说:“就这么喜欢他,为他连死都不怕。”

陆遇迟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嘴角渗血发肿,闭着眼睛,他一声不吭,丁恪大怒,“那我呢?当我是什么?”

他以为自己是愤怒的,可声音说到后来是哽咽的,那样委屈,甚至无助。

陆遇迟垂在沙发下的手指微微蜷起,低声说:“该找个好女孩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恪揪住陆遇迟的衣领,将人从沙发上拽起来,睚眦欲裂,“再说一遍!”

他手在抖,声音也在抖,陆遇迟缓缓睁开眼,眼里有泪,眼白也是红的,一直不敢看丁恪的脸,如今看到,更是控制不住的泪涌,他低声问:“爱我吗?”

丁恪唇瓣紧抿,气得头皮发麻,陆遇迟跟他离得很近,某一刻,他突然抬手扣住丁恪的后脑,将人往面前一拉,毫无预兆的相撞,不温柔,而是疼痛,不知是谁的牙齿撞破谁的唇,丁恪挣扎,陆遇迟强硬,原本的位置对调,两人重新撕扯在一起,却不是丁恪在上,而是陆遇迟在上。

嘴里充斥着铁锈味儿,陆遇迟闷哼一声,疼得浑身紧绷,丁恪下口太狠,他感觉到内唇有汩汩的血在往外渗。

丁恪的衬衫下摆被抽出,露出一截腰和肋骨,因为气喘,他肋骨忽高忽低,垂目,陆遇迟无一例外看见那双充满愤怒和不屈的眼睛,而陆遇迟的眼里只有死气沉沉,最后的一点东西都烟消云散,他开口道:“根本就接受不了我,说等我升A,其实在给自己留后路,可能我一直都升不到A,也可能像现在这样,等不到我升A,我们就走到头了。”

丁恪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掉过眼泪,他小时候就很少哭,当初被倪欢劈腿,也只是气得红眼,嘲讽自己蠢,但他现在生生被陆遇迟给气哭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跟陆遇迟比起来,倪欢那点儿算个屁。

他想解释,可是话说不出口,仅有的自尊告诉他到此为止吧,可他做不到,他哑着嗓子问:“所以就去喜欢费铭了?俩到哪步了?”

陆遇迟脸上挂彩,可眼底的受伤更加明显,睨着丁恪,他很轻的声音说:“重视工作,重视楚晋行,在心里很多东西都比我重要,问我算什么,那我在心里算什么?根本就不知道我换客户的事儿吧,我很早之前就跟说过,我有个客户家里不是深城本地的,他们要带孩子回外地高考,我不想休息,费铭介绍他朋友给我认识,下午看见的时候,他朋友刚走,总是这样,心血来潮的时候突击检查我身边有没有可疑的人,我是喜欢男人,但我不是什么男人都会喜欢,一次两次我会当在乎我,会兴奋,三次四次,当我什么人?我在心里跟倪欢是一路货色?”

陆遇迟眼中不光有伤心,更多的是失望和无力,眼泪掉下来,他说:“我真的尽力了,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满意,让我努力,我很努力,让我升A,我马上就能参加定级考试,说忙,我不敢拦着走,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是不是无论我做到哪一步,对而言永远都不够?怕我真的升A之后会拿来要挟,所以一走就是两个月,故意冷着我,想让我知难而退,连回来都不敢告诉我,如果我真的让这么累,甚至害怕,跟我说啊,我不会缠着不放,我离远远的!我有多远滚多远!”

说不气,怎么可能,话到最后,陆遇迟难免声重,可他依旧不忍心怪丁恪,只觉得丁恪可怜,被他折磨成这样,有家难回。

丁恪看着陆遇迟的眼睛,明确的说,是他不停滚落的眼泪,陆遇迟也不是个经常掉眼泪的人,他的眼泪掉在丁恪身上,丁恪觉得心头灼烧,徒劳的动了动嘴,声音几秒后才发出:“谁故意躲着?我他么有毛病不回家成天往外面跑,以为我不想找,我不想消消停停的在深城待着?事儿一件接着一件,每次我想找的时候总有事儿拦着,等我忙完的时候已经半夜三更,我找不用早起?说我故意冷着,我没时间找,没时间找我吗?不能打电话还不能发消息吗?我每天忙完都看不见找我,想找又怕打扰休息,我给楚晋行打电话,告诉他我不想出差了,我就想在深城待着!我哪儿都不去!我没告诉我要回深城,我想办完最后一件事儿,给做顿饭道个歉,给个突然惊喜,谁知道心里一直想着打退堂鼓,想走?连后路都想好了吧?跟费铭一起去夜城?是谁说的除非我甩,不然这辈子都不会走,他妈说话是放屁吗?陆遇迟,我艹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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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遇迟怕了,他不敢马上喜悦,而是小心翼翼的退步,轻声道:“别怕我难过,也不用安慰我,大家都是成年人,我能接受任何结果。”

丁恪没料到他都这么说了,陆遇迟仍旧打退堂鼓,一瞬间怒气顶到喉咙,可当他要发飙之际,心里却突然破了个窟窿,呼啦啦的穿着对流风,看得出来,陆遇迟的目光不是故意挑衅,而是疲惫,他很累。

一个人如果很累之后会做什么样的选择……丁恪心中的怒意陡然变成惶恐。

定睛看着陆遇迟,丁恪沉声说:“我问,只问一次,当初跟我说的话,现在还算不算?”

陆遇迟眼中噙着泪,半晌,低声说:“我放过…”

他怕丁恪太累,他都这么累,更何况是丁恪,那么爱他,就送他一份自由好了,可放过丁恪,实在有违本心,陆遇迟话音落下的瞬间,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滚出眼眶。

丁恪揪着陆遇迟早已发皱的领口,声音压到沙哑,“敢!把我拉到贼船上,现在说走就走?别打着成我的旗号,要真看上别人,我放过,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陆遇迟什么都不说,只是默默地掉眼泪,丁恪瞪着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固执的道:“说话,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爱我吗?”陆遇迟突然开口。

丁恪对上他的目光,这一刻,心底意外的非常平和,脑子里什么都没想,他说:“我规划的未来里有。”

只一句话,没有一个爱字,可陆遇迟却瞬间模糊了视线,低下头,他趴在丁恪身上,握着他的手臂,没有哭出声,却浑身都在轻轻颤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恪在陆遇迟低下头的第一秒,眼泪落下,同样是无声的,陆遇迟的眼泪湿透衬衫,丁恪感觉到胸前一片温热,不知过了多久,他抽出手,搭在陆遇迟头顶,一句话都没说,但陆遇迟却哭出声。

“是我不对,说好了一个星期,结果一忙就是两个月,我不找理由,就是我没做好,对不起。”

“我没照顾好的心情,也没照顾好的工作和生活,我以为什么事儿都能等我忙完了再办,我习惯了以自我为中心,自大的觉着无论什么时候,都会迁就我,对不起。”

“我太自以为是,什么都要我做主,谈爱本来就该对等,没谁活该被谁管着,哪怕是先追得我,我也是乐意跟在一起,我们才走到今天,谢谢一直不跟我计较。”

“我也不想怀疑跟费铭,我就是有点儿害怕……其实是很害怕,我怕费铭对好,把拐走了,所以要是真的喜欢他,直白的告诉我,我可能会逼自己大度一点儿,放过们两个,毕竟是我不好,没能陪在身边。”

陆遇迟抬起头,声音低闷:“我不喜欢费铭。”

丁恪望着他,“那喜欢谁?”

陆遇迟二话没说,偏头压下去,这一次丁恪没躲,陆遇迟依旧凶猛,可凶猛中还带着缱绻的温柔,口腔中仍能尝到淡淡的铁锈味儿,半晌,陆遇迟缓缓抬起头,唇上蒙了一层晶莹,像是果冻。

丁恪抬手碰了碰他的唇角,“疼不疼?”

陆遇迟低声说:“亲一下就不疼了。”

丁恪原本枕靠在沙发扶手上,闻言,没有拉下陆遇迟,而是自己主动探起身,当温热柔软的触感落在受伤的唇角上时,陆遇迟头发丝儿都是麻的,丁恪私下里向来急躁,甚至暴躁,像是这样温柔的时候,几乎没有。

唇齿再次相碰,纠缠,跟上一次不同,这次两人明显都带着‘火气’,陆遇迟习惯了点到即止,但今天一直没人喊停,他只好一直继续,继续,再继续……某一刻,他不得不低喘着停下来,睁眼看着面前的人,七分激动三分怀疑,“可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恪嫌他废话多,主动把人勾过来,喜从天降,陆遇迟缺氧到头皮发麻,沙发上施展不开,两人离开客厅进了主卧,黑漆漆的房间里,短暂的衣料摩擦声,然后是丁恪惊慌又惊诧的声音:“靠!他妈干嘛?”

陆遇迟说:“没事儿,习惯就好了。”

两人拉拉扯扯,丁恪骂骂咧咧,又过了一会儿,丁恪的声音传来:“大爷……给我起来!”

床上人影一翻,上下位置对调,陆遇迟的声音打下面传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明明是一句软话,可从陆遇迟口中说出,怎么听怎么像放纵的宠溺,兴许是他话语中带着几分痞气吧。

丁恪来气,怎么搞得他在上面都名不正言不顺的。

陆遇迟躺平,催促道:“来吧。”

丁恪有点懵,想骂人,但又怕露怯,想来,不知从何下手,慌忙之间,他只能先俯身堵住陆遇迟的嘴。

床上人影再次翻转,上面的陆遇迟问:“不冷吗?”

丁恪不想说话,关键怕有诈,陆遇迟低声说:“我给机会了,等都等凉了。”

话音落下不久,突然听到丁恪大骂了一声,就一个字,简短有力,猝不及防中带着真情实意,陆遇迟压下去说:“喊什么,没进去。”

丁恪想要推开面前人,老子不干了,但眼下不是上不上贼船的问题,而是贼让不让他下床的问题,陆遇迟平日里好说话,但男人骨子里都有劣根性,没道理这样还放过丁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往后长达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陆遇迟好话说尽,比如:“求了,我先上船后补票,今年升B,最迟明年一定升A。”

丁恪:“我艹大爷!”

陆遇迟:“鹏鹏…鹏鹏……”

丁恪:“我艹大爷!”

陆遇迟:“我以后一定对好,说什么就是什么。”

丁恪:“他妈……嗯……”

秦佔跟闵姜西出去吃宵夜刚回来,路上闵姜西还说陆遇迟这几天因为丁恪的事不开心,结果车刚开到大门口,她忽然说:“慢点。”

秦佔降下车速,“怎么了?”

闵姜西定睛一瞧,街边停靠着一辆熟悉的奥迪,车牌是岄B10CCC,她说:“丁恪来了。”

秦佔顺着闵姜西的视线往外看,没看到人,他问:“丁恪回深城了?”

闵姜西下巴一抬,“那是他的车。”

秦佔道:“我说什么了,两个大活人谈爱还用操心,只要真喜欢,办法总比困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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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请假行吗?”陆遇迟好声好气的恳求。

丁恪沉声说:“不行。”

陆遇迟立马退而求其次,“上午,我就请一上午,下午照常上课。”

“不行。”

“鹏鹏…”

“赶紧给我滚去上班!”

陆遇迟赤着肌理分明的上身坐在床边,一脸委屈,丁恪盖着被子趴在床上,头不抬眼不睁。

陆遇迟小声嘀咕:“第一次还不让休假……”

丁恪眉心一蹙,脱口而出,“疼的是吗?”

陆遇迟马上眼带担心的问:“还疼吗?”

丁恪闭嘴,羞比怒多,陆遇迟趴过去,离丁恪很近,在他耳边叨叨:“我去上班怎么办?我在家照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恪眉头始终拧着,声音从鼻子里发出,“用不着。”

陆遇迟说:“我自己做的自己善后,现在让我去上班,我心思也不在工作上,让我看看…”

他试探性的拉了拉被子,丁恪立马拽紧,出声说:“我没睡好,躺一会儿就行,别磨叽我,让我清净一会儿比什么都强。”

陆遇迟探头,额头抵在丁恪额头上,丁恪蹙眉,但是没躲,陆遇迟说:“烧还没退。”

丁恪本来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偏偏陆遇迟非要把缝给填平了,他终是没忍住,恼羞成怒,伸出一只胳膊,拿着枕头往陆遇迟脸上砸,“赶紧滚!”

陆遇迟顺势拉住丁恪的手,丁恪露在外面的胳膊上还留有清晰的指痕,那是昨晚握紧了,黑灯瞎火没看到,这会儿陆遇迟发现,心疼的用手去揉,“家里没有退烧药,我去给买点儿药。”

丁恪抽不回来索性作罢,被子裹着身体,闭眼道:“中午回来,我在家做饭。”

陆遇迟明白给个甜枣的前提是,他要去上班,凑上前亲了丁恪一下,他起身往洗手间方向走,才进去没五秒钟,陆遇迟突然跨出来,声音难掩兴奋,“鹏鹏,看我脸。”

丁恪实在好奇,睁开眼睛,入眼依旧是陆遇迟那张令男人羡慕的俊朗面孔,只不过唇角那里明显淤青肿起,陆遇迟双眼放光,像是脸上长了免死金牌一样。

丁恪暗暗恼恨,他怎么下这么重的手?好好一张脸……

沉默数秒,他出声说:“戴口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陆遇迟万万没想到丁恪这么绝情。

丁恪也怕陆遇迟会错意,出声解释,“别人不知道我回来,费铭知道,我们昨天在网球场没打招呼,今天又一起不去公司,他会怀疑。”

闻言,陆遇迟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连累丁恪,神色微变,很快道:“好,我就说我感冒了。”

丁恪察觉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神情,开口道:“不用想太多,我跟在一起不怕任何人知道,只是现在还不是让所有人知道的时候,对不好。”

他是上司,陆遇迟是下属,虽然先行没有明令禁止不许办公室情,但他们都是男的,这种八卦一旦传出去,丁恪年纪轻轻事业有成,顶多被诟病玩儿得开,陆遇迟不行,肯定有大把的人传他为了升职加薪出卖色相,那时候再说陆遇迟是富二代还是什么,大家不会听,人只会选择性听自己想听的。

陆遇迟走到床边,单膝跪上去,丁恪蹙眉,眼带警惕,陆遇迟连人带被一把抱住,“鹏鹏,对我太好了。”

丁恪发自内心的问:“我哪儿对好了?”

陆遇迟说:“处处为我着想。”

丁恪想笑,觉得陆遇迟单纯的可怜,“我说就信,其实我是为我自己着想。”

陆遇迟说:“一百分里面,只要有十分想我,我就很开心了。”

他头枕在柔软的被子上,丁恪稍微一垂眼就能看到陆遇迟乌黑的发丝,心里突然酸了一下,他顿了几秒才道:“中午吃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遇迟不答反问:“想吃什么,我买回来。”

丁恪说:“我这几天不去公司,中午我做,先去上班,想到给我发微信。”

陆遇迟忽然抬起头,身体往前一窜,趁丁恪不备,亲在他唇上,丁恪一下红了脸,陆遇迟张开手臂抱着他,越吻越深,直到丁恪一边推他,一边别开脸,“别磨蹭了,一会儿晚了。”

陆遇迟想说见不得这样的丁恪,看一眼都扛不住,奈何丁恪身体不舒服,他又要去上班,天时地利人和都不行,陆遇迟强撑着从床上起来,丁恪眼角瞥见陆遇迟的睡裤,心底一惊,思及昨晚,还是心有余悸,生怕陆遇迟口出狂言,好在陆遇迟只是乖乖进了浴室,不多时,洗漱声传来。

陆遇迟出来的时候,丁恪靠在床边抽烟,上身穿着皱了的衬衫,衬衫没系扣子,露出胸前一条几指宽的缝隙,他皮肤在男人里算白,平时穿着西装看起来有点瘦,但其实脱了衣服还是很有料,有胸肌,还有几块并不明显的腹肌,手感很好……

陆遇迟一眼望过去,只觉得色迷心窍,丁恪弹烟灰,随口说:“给我找套衣服。”

陆遇迟说:“衣柜里面,随便穿。”说罢,他又走到某处拉开格子,从里面拿出一沓白色内裤,放到丁恪身边,“都是新的,我洗了没穿。”

“谢谢。”

陆遇迟道:“这么客气干嘛?”

丁恪说:“非得骂才行?”

陆遇迟说:“昨晚最少骂我三十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恪眼皮一掀,并不善意的看着陆遇迟,陆遇迟作死,一手扣过丁恪的后脑,凑上前亲了他一下,不待丁恪发飙,他已经起身,“我去上班了。”

丁恪提醒,“口罩。”

陆遇迟临走之前,在主卧门前晃荡一圈,让丁恪审视一下他的新造型,他总是穿得干干净净,无关牌子,哪怕穿正装也会给人很阳光的感觉,尤其是帽子口罩一戴,身材高大,眉眼深邃,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当红小生微服私访。

丁恪心动,绷着脸说:“赶紧去吧。”

陆遇迟说:“先睡会儿,我等下给带早餐和药。”

神清气爽的往外走,临出门之前,陆遇迟还把丁恪甩在客厅茶几边的鞋子拿到鞋柜里放好,下楼,陆遇迟走着走着,看见身前有一对熟悉的身影,他扬声道:“西姐,甜佔。”

两人双双回头,那一瞬间,陆遇迟看到了所谓的配一脸,就是两个人从背影到正脸都让人满足的感觉。

走近,陆遇迟跟秦佔互相点了下头,“这么早起来,送我西姐?”

秦佔说:“她非让我送她。”

闵姜西目不斜视,“说实话。”

秦佔说:“是我非要送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遇迟弯起眼睛说:“要不也搬到深空大厦好了,省得还来回跑。”

秦佔说:“正有此意,我叫人问问深空大厦还有哪几层没出售。”

他一本正经,不知道是一本正经的开玩笑,还是真的这么想,陆遇迟当即笑出声:“把深空大厦买出了地下车位的既视感。”

闵姜西问他:“怎么戴口罩了?”

陆遇迟下意识的做了个整理口罩的动作,“有点儿感冒。”

闵姜西直言不讳,“感冒状态还这么好?”

陆遇迟说:“见到甜佔开心不行吗?”

闵姜西说:“见我男朋友这么开心干嘛?”

秦佔出声说:“我见到浴池也开心。”

陆遇迟感谢秦佔仗义执言,立马举起右拳,秦佔抬拳跟他碰了一下,两人第一次做这种事,但是意外的默契。

闵姜西不懂男人之间的友谊,来的莫名其妙,直到走到小区外面,瞥见那辆车牌熟悉的奥迪A6,她瞬间明朗,哪里是见到秦佔开心,是见了一晚上的丁恪,开心的逢人就想拜把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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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姜西跟秦佔在一起是众所周知的事,但也有小道消息传她跟陆遇迟有过一段,今天现男友和绯闻前男友同时现身,两人一左一右,三人行,这个时间段来深空大厦上班的人皆是侧目,尤其陆遇迟买奶茶的时候,还给秦佔带了一杯,闵姜西没那么好的心态,不觉得谣言会不攻自破,只觉得马上又要有她新版本的传奇故事了。

“走吧,我跟浴室上去了。”

秦佔喝了口奶茶,出声说:“我忙完找。”

秦佔走后,闵姜西跟陆遇迟上楼打卡,见他戴着口罩,很多人都问怎么了,陆遇迟说:“感冒了。”

费铭从办公室里出来,一抬眼,恰好看见迎面走来的陆遇迟,眸子微挑,不等他出声,陆遇迟主动说:“没事儿,有点儿感冒。”

费铭道:“严重吗?”

陆遇迟本想说不严重,但是转念一想,嘴角处的伤最起码也得个把礼拜能退,遂临时改口:“头不疼脑不热,就是咳嗽,养几天就好了。”

费铭说:“那还过来干嘛,在家打电话请个假就行。”

陆遇迟说:“轻伤不下火线,还有二十多天就高考了,学生家长都不愿意老师这时候请假。”

费铭说:“还是先打电话跟客户说一下情况,免得这样过去,客户再担心把学生传染上,毕竟现在是关键时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这种话,一来费铭见多了,专业领域之内,二来也是跟陆遇迟关系近,提醒陆遇迟一些公司规定没写,但是工作中会遇到的小细节。

虽然陆遇迟没病,可他仍旧眸子微挑,“不说我真没往这方面想,我先跟客户联系一下。”

陆遇迟走去没人的地方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嗓子不大舒服,才提了一嘴,果然,客户忙说:“那您赶紧好好休息,估计是最近课上的太多,累着了。”

陆遇迟心里抱歉,“我让公司安排其他老师过去暂替几天,您看方便吗?”

客户道:“等一下,我把电话给里奥。”

不多时,手机中传来大男孩的声音:“陆老师,没事吧?”

陆遇迟说:“没事儿,就是嗓子有点儿痒,我要去那就得戴口罩上课。”

男孩说:“我不用其他老师过来上课,要是嗓子不疼能说话,我们可以上网课吗?”

陆遇迟道:“我都没问题,问下妈妈的意见。”

先行没有明确规定出课方式,像是一些很牛的A级家教,不愿意耽误上户的路上时间,客户也非常愿意出一样的价钱让老师上网课,但九成以上的家教,还是按部就班的上户补习,毕竟客户出的钱里面,也包括了上户的路上时间。

男孩很爽快的道:“不用问她,我说行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遇迟说:“好,那我们老时间,等下我回家在先行官网线上找。”

电话挂断,陆遇迟又给手头上的其他客户打了电话,一一询问,大家都表示理解,整个过程意外的顺利,陆遇迟转身去助理办公室,跟Sa报备,预约接下来的几天都要在线上上网课。

Sa一边对着电脑操作,一边道:“还是牛,这么多客户都同意上网课。”

陆遇迟说:“大家都很通情达理,搞得我心里有点儿愧疚。”

Sa道:“可能是的客户好说话,但更大的可能是跟他们平日里的关系处的好,前两天还有人跟我吐槽客户不同意上网课,临时换老师还换得不高兴。”

陆遇迟下意识的问:“谁啊?”

Sa瞥了眼窗外,压低声音说了好几个人的名字,陆遇迟意味深长的点点头,Sa说:“都弄好了,房间号发在工作邮箱里,查收一下。”

陆遇迟掏出手机说:“收到,谢了。”

Sa说:“再去费总那打声招呼。”

陆遇迟说:“等我养好伤…病,再来的时候安排楼下那家的奶油泡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Sa笑道:“客气,赶紧把病养好,让我早日看见帅气的容颜就行。”

陆遇迟从Sa那出来,敲门进了费铭的办公室,费铭问:“怎么样?”

陆遇迟说:“客户同意我在家上网课,我刚跟Sa要了线上房间号。”

费铭看了眼工作电脑,“嗯,我看见了。”

说罢,他打开办公桌下面的柜子,从里面拎出一个精致的咖啡色小箱子,递给陆遇迟。

陆遇迟眼带诧色,“这是什么?”

费铭说:“我的百宝箱,我辛辛苦苦从夜城背过来的,日常病需要的药,里面都有,头疼脑热感冒发烧,咽喉含片,只有想不到,没有找不到,拿走吧,省得出去买了。”

陆遇迟忙道:“不用,自己留着吧。”

费铭说:“我又没生病,留它干什么,这种东西就要送给有需要的人,我看的样子也不像是家里有药箱的人,拿着吧。”

陆遇迟连连摇头,“君子不夺人所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费铭坐在椅子上,抬眼道:“我是不是得说一句宝剑配英雄?”

陆遇迟没忍住笑出声,费铭说:“快点儿拿着,之前送我游戏卡,我都没还礼,送药不好,我送的是百宝箱。”

陆遇迟说:“还耽误时间帮我介绍客户呢,我也没还什么。”

费铭说:“咱俩非得算的这么清楚吗?”

陆遇迟主要是怕丁恪不高兴,可费铭那句‘头疼脑热感冒发烧’的药都有,还是着实吸引人的,不想把局面弄得太尴尬,陆遇迟拎过药箱,出声说:“谢谢,我会妥善保管远道从夜城来的百宝箱。”

费铭说:“实在不舒服就请假,别硬扛。”

“知道,忙吧,我先走了。”

过了条马路,陆遇迟从公司回到莱茵湾,控制不住开心的心情,他拖鞋穿上又踢掉,愣是穿了两次,快步走向主卧,主卧房门没关,隔着几米远就看到床上空空如也,被子也铺的整整齐齐,陆遇迟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没了,掏出手机打给丁恪。

当他这边打通时,手机铃声同时从浴室方向传来,响了两声,丁恪道:“喂?”

几秒后,浴室房门被人一把推开,陆遇迟跟站在盥洗池前,微微弯着腰,一脸不爽的丁恪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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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没想到对方在家里,各自拿着手机,互相对视几秒,丁恪率先别开视线,手机扔在一旁,打开水龙头洗脸,陆遇迟几步走过去,出声问:“还疼吗?”

丁恪刚刚双臂撑在盥洗池两侧,脸上的表情分明是怒中带痛,因为痛才一脸不爽,闻言,丁恪闭着眼,自顾往脸上扑冷水,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懒得回应。

陆遇迟扫了眼丁恪身上的裤子,是他平日里穿的休闲裤,丁恪将裤腿挽起,穿得更为宽松,更显得腰处纤细,陆遇迟从身后抱住他,丁恪超级敏感,连忙停下洗脸的动作,浑身紧绷,扭头说:“干嘛?”

陆遇迟贴着丁恪的后颈,低声说:“对不起。”

丁恪眉头一蹙,“这会儿想起道歉了,昨晚干嘛去了?”

陆遇迟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丁恪想用手肘拐人,但余光瞥见陆遇迟嘴角上的新伤,还是什么都没做,只出声道:“还不去上课,我看路上遇到堵车去晚了怎么办。”

陆遇迟说:“我不用去客户家。”

丁恪蹙眉,“请假了?”

陆遇迟故意不解释,“嗯。”

本以为丁恪会发脾气,结果他沉默片刻,平静的说:“我刚订了中午的菜,没买早餐,想吃什么自己订点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遇迟惊讶的抬起头,望着镜子里的人道:“竟然没骂我?”

丁恪说:“请都请了,骂还有什么用。”

陆遇迟难掩吃惊,“鹏鹏,这还是嘛?”

丁恪懒得跟他啰嗦,“家里还有牙刷吗?”

陆遇迟道:“用我的吧,我不介意。”

丁恪偏过头,面无表情的说:“我介…”

话未说完,陆遇迟探过去亲了他一口,丁恪躲得极快,陆遇迟只碰到他唇角,他往后推了一把,“离我远点儿。”

陆遇迟不松手,考拉一样贴着他的背,出声说:“下面柜子里有新的。”

丁恪甩不开这块狗皮膏药,只好背着人弯腰,本是个无意间的本能动作,却碰到了不该碰的,陆遇迟低声叫道:“鹏鹏…”

丁恪耳根子瞬间通红,躁道:“憋着!”

陆遇迟轻声问:“很疼?”

丁恪脸都红了,走不掉推不开,瞥见镜子中自己的大红脸,更是有种公开处刑的羞耻感,低头挤牙膏,他沉声说:“别废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遇迟抬手摸了摸丁恪的额头,“还有点儿热,我去订早餐,等会儿吃完饭好吃药。”

陆遇迟总算出去了,丁恪一个人站在洗手间里刷牙,连镜子中的自己都不敢细看,活了二三十年,本以为该经历的事都经历过,该见的世面也都见过,连绿帽子都戴过,按道理不会再有什么事让他如临大敌,还不是束手无策,是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

他不是不喜欢陆遇迟,也不是不能接受这种关系,而是身体上的异样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被陆遇迟给睡了,明明昨天他有机会睡陆遇迟,但陆遇迟怎么说的来着,给机会,上不了。

牙膏起了一嘴的白沫,丁恪耿耿于怀,怎么就上不了?怎么回事儿?是他平时不够爷们儿吗?还是昨晚一时紧张,没敢下手?还是他注定就是躺下面的命……

一时恍神儿,丁恪吓得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一口牙膏沫尽数吞入腹中,他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弯下腰,开始干呕,当陆遇迟走进来的时候,正看见丁恪双手撑在盥洗池两侧,垂着头,双眼泛红,他连忙上前,紧张的问:“这么疼,我们去医院吧?”

丁恪侧头瞪向陆遇迟,一字一句的道:“要再跟我磨叽,别怪我把另一边嘴也打肿。”

陆遇迟充耳不闻,只满眼担忧的说:“还有哪儿不舒服?”

丁恪声音不自觉的拔高了几分,“我哪儿都舒服,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舒服的地方!”

陆遇迟说:“别这么固执,我陪去私立医院看看…”

丁恪一口气顶到头顶,懒得跟他解释那么多,直言道:“用不用现在再来一次,看我到底有没有不舒服?”

陆遇迟一眨不眨的看着丁恪,竟然没有反驳,而是意味深长的发出一个单音节:“啊?”

他眼底的神情分明是期待中掺杂着不确定,丁恪看了来气,“现在怎么不说担心我身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遇迟眼神飘忽,“啊,没有,我担心……”

“担心个屁。”

“我真担心。”

丁恪垂目瞄了一眼,不冷不热的说:“撒谎之前先跟自己的零部件打好招呼。”

天热裤子薄,陆遇迟也不回避,自顾说:“心是心,它是它,它俩谁也管不了谁。”

丁恪迈步往外走,忍着双腿的肌肉酸疼,愣是走出了比平时还飒的步伐,陆遇迟跟出来,出声说:“早餐还有十分钟送到,我刚给找了退烧药和消炎药,等下我上线上课,吃完饭别忘了把药吃了。”

丁恪瞥见一旁的咖啡色药箱,“什么时候买的?”

陆遇迟不敢撒谎,如实回答:“费铭给的。”

说完,他打量丁恪的脸色,忙补了一句:“我之前给了他一张游戏卡,那张卡我有两张,放我这儿也多余,他以为我感冒了,友情馈赠。”

丁恪往沙发上一坐,股下突然传来一阵撕扯的刺痛,他登时更加火大,只不过没表现在脸上,点了根烟,不咸不淡的说:“感个冒就送药箱,要哪天请假不去,他不得来这儿登门慰问?”

陆遇迟老老实实的站在丁恪面前,“我承认错误,他说里面有退烧药,我就想先拿回来用用,我怕等下上课来不及去给买药。”

丁恪吐出一口烟,“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俩走的很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遇迟摇头,“我们就出去吃过两顿饭。”

丁恪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陆遇迟试探性的问:“多……吗?”

丁恪面无表情,“说呢?”

陆遇迟抿抿唇,违心的回道:“可能有点儿多了,一次是他有事儿找我帮忙,一次是我有事儿找他帮忙。”

丁恪险些脱口而出,找别人帮忙,当他是死的吗?可是话到嘴边突然想到,他一走就是两个月,期间是有回深城的时候,可也是歇歇脚就走,陆遇迟哪有时间跟他说这些。

愧疚代替了火气,丁恪出声说:“回头买个更大更好的还给他。”

陆遇迟一时没反应过来,“买什么?”

丁恪眉头轻蹙,“药箱呗,还欠他什么?”

陆遇迟说:“费铭又没生病,无缘无故送药箱不好吧,还送个更大的……”

丁恪说:“他心眼儿好我就坏了?我不爱欠别人人情,无亲无故,凭什么让人吃亏。”

陆遇迟立马竖起大拇指,“鹏鹏人品绝对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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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吃完早餐,陆遇迟收拾一下,开了电脑做线上辅导,学生见他戴着口罩,不由得问:“陆老师不在家吗?”

陆遇迟下意识的说:“在啊。”

学生说:“在家还戴口罩?”

陆遇迟脑子转的很快,马上顺嘴胡诌,“我室友也在,他身体不好,我怕传染给他。”

学生没再说别的,两人隔着电脑,面对面上课,一节课一百分钟,相当于学校的两节课时长,还要加上课间休息,无论对学生还是老师而言,都是脑力和体力的双重消耗,一节课结束,中间有二十分钟休息,两人皆是离开电脑前,各自做自己的事。

陆遇迟出了主卧,见丁恪正在厨房里洗菜,他刚刚在房间里听到,几分钟前有人按门铃,估计就是来送菜的,走上前,他说:“我帮。”

丁恪说:“不用,先去把桌上的水喝了。”

陆遇迟出去,折回来时手里拿着还在微微冒着热气的杯子,出声问:“是这个吗?”

“嗯。”

“这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汉果泡的茶。”

陆遇迟小口抿着,“有点儿烫,我等放凉了再喝。”

丁恪说:“趁热喝对嗓子好。”

陆遇迟绕到丁恪身后,一手拿着杯子,另一手揽住他的腰,“鹏鹏对我太好了。”

丁恪知道他手上拿着热茶,不敢动作太大的反抗,只嘴上恐吓,“上一边儿去,热死了。”

陆遇迟说:“开空调啊,不行,还有点儿发烧,别着凉了,忍一忍吧。”

丁恪继‘疼’字之后,最讨厌的词就是‘发烧’,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浪费唾沫,他出声说:“辣子鸡,水煮鱼,麻婆豆腐,双椒牛肉,还想吃什么?”

陆遇迟贴着丁恪,小口抿茶,惬意的说:“做什么吃什么。”

丁恪说:“给个点菜的机会。”

陆遇迟说:“我想点道大菜,怕不同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恪道:“说吧。”只要陆遇迟说出来的,他都给他做。

陆遇迟说:“。”

话音落下,丁恪正在摘菜的手不动了,他什么都没做,陆遇迟自己心虚,连连往旁边躲,结果被溢出来的热茶烫得嗷嗷直叫,丁恪蹙眉:“实力诠释什么叫不作就不会死,过来。”

陆遇迟眼带警惕,不敢,丁恪打开冷水龙头,“过来,给冲冲!”

甜蜜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二十分钟弹指一挥,还不够陆遇迟挨丁恪十句骂,他依依不舍,丁恪不耐烦的催促,“赶紧的!”

陆遇迟说:“亲我一下,给我点儿动力。”

丁恪提了口气,拿起刀,陆遇迟忙说:“慢点儿做,别累着,我走了。”

他一闪身离开厨房,丁恪扬声提醒,“戴口罩。”

“哦。”

主卧房门再次合上,厨房中的丁恪舒展五官,只觉得心安,他要陆遇迟在身边,又不想陆遇迟叨叨,线上授课简直是平衡两者的杠杆儿,不然他非要被陆遇迟给吵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是一节一百分钟的大课,时间一到,上课房间中自动提醒,学生说:“谢谢陆老师。”

陆遇迟说:“辛苦了,不好意思不能去家里给上课,要不着急吃饭,咱们今天可以多上一会儿。”

他不知道对面学生家长在,只听得女人的声音道:“之前不是有道数学题不会嘛,问问陆老师。”

学生说:“陆老师教英语,又不是教数学的。”

女人说:“人家是夜大毕业的,什么不会?”

陆遇迟也说:“我看看什么题。”

学生把题发给陆遇迟看,是卷子的最后一道大题,一共有五个得分点,他教到第三个就有点儿吃力,不是他做不了,是他讲不明白,有些东西刻在他脑子里,他一看就会了,可他不知道用的是哪个公式,学生也是云山雾罩,茫然写在脸上。

家长不懂又着急,“听明白了吗?”

学生说:“没有。”

家长道:“哪不明白,直接问陆老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学生已经有些焦躁,“我要知道哪不明白不就明白了嘛。”

陆遇迟怕两人吵起来,赶忙道:“是我没说明白,不是里奥没听懂,这样,等一下,我去问问我室友。”

陆遇迟起身出去,很快,他回到电脑前,出声说:“里奥,我先把视频关了,我室友不想处境,让他语音跟说。”

男孩应声,视频关掉,陆遇迟说:“进来吧。”

丁恪走至桌旁,俯下身看电脑,陆遇迟揽着他的腰,把人拽到腿上,丁恪轻轻蹙眉,倒也没空跟他掰扯,自顾说:“能听见吗?”

男孩说:“能。”

丁恪开始给他讲题,哪一步用到哪一个公式,条理清晰,言简意赅,男孩很快道:“谢谢哥哥。”

女人轻声问:“都听懂了?”

“嗯,比我们老师讲得好多了,我们老师还是数学组组长呢。”

女人笑着道:“陆老师室友,麻烦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恪说:“没关系,不客气。”

女人问:“请问您也是先行的老师吗?”

丁恪说:“我不是。”

他这也不算撒谎,的确不是老师,是老板而已。

女人有些意外,“看您这么厉害,我还以为您也是老师,还想问您有没有空,过来帮忙辅导里奥一段时间。”

丁恪说:“您太客气了,孩子聪明,一点就通。”

陆遇迟抱着丁恪,无声温存,丁恪像是临时决定,出声道:“我听说小陆这几天在家里上网课,如果有需要,随时叫我一声就好。”

女人笑说:“那多不好意思,耽误您时间。”

丁恪一本正经,“小陆说们家人很好,平时对他也照顾,正好我这段时间都有空,高考之前,您儿子有数学方面的问题,随时来问我。”

女人甚是开心,直接决定让陆遇迟在高考之前都不用来家里,每天上网课就行,待到语音结束,丁恪准备起身走,陆遇迟扒着他不放,脸贴在他后背上说:“也太贼了吧,三言两语就把上门改成在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恪道:“出一分钱请俩家教,我贼还是她贼?”

陆遇迟说:“鹏鹏,对我太好了。”知道他不想出门上班,马上就给他创作机会。

两人叠坐在电脑桌前,直到外面响起手机铃声,一同出去,是丁恪的手机在响,他接通,没有避讳陆遇迟,当面聊公事,陆遇迟本无意偷听,主要想腻着丁恪,结果无心插柳,他听到了一个八卦,准确的说,应该算内幕。

待到丁恪挂断电话,陆遇迟出声问:“先行要去南海省开分部吗?”

丁恪道:“那边有意向先行抛橄榄枝,具体什么结果还没定。”

说完,他又补了句:“这事儿先别跟姜西说。”

陆遇迟看着他,没答应也没否认,丁恪兀自道:“我不是故意让瞒着姜西,这件事儿是公司内部机密,楚晋行没点头,什么情况谁也不好说,姜西跟秦佔是这种关系,秦佔跟楚晋行又是竞争关系,让她知道等同于让她为难,她跟不跟秦佔说?”

陆遇迟道:“姜西是有原则的人。”

丁恪也十分赞同,“如果姜西知道,公司有规定不让她说,我相信她不会告诉秦佔,正因为她有原则,才不要做让她左右为难的事儿。”

陆遇迟突然叹了口气,“一面是男朋友,一面是偶像,帮亲不帮理,帮理不帮亲,哪个都不行,关键姜西要是向着楚晋行,秦佔肯定觉得她是在护短,帮理都成了帮亲,希望秦佔和楚晋行之间别闹的太僵,不然姜西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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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佔去夜城那几天,程双每天喊闵姜西陪她,一来太难过,需要找人发泄,二来太无助,需要闵姜西这样冷静理智的人给她加油打气,等到秦佔回来,程双就不叫闵姜西去家里了。

闵姜西给程双打电话问:“叔叔今天怎么样?”

程双说:“挺好的,刚刚还非要给我唱段儿戏,我怕他累着给拒了。”

闵姜西说:“叔叔在心态这一块拿捏的死死的,姜还是老的辣,我们要学的还有很多。”

程双道:“我昨晚哭被他发现,他特别嫌弃的说,本来他都忘了生病的事儿,我这一哭倒提醒他了,现在他看见我比看见医生还难受。”

闵姜西轻笑出声,可随之而来的便是酸涩,口吻如常,她出声道:“确实要调整一下心态,整天哭哭啼啼,叔叔看见,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要难受,更何况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程双应声:“我知道,我已经在尽力调整,就是有时候突然控制不住。”

闵姜西问:“想吃什么,我去慰问一下。”

程双说:“不用过来,甜佔回来了,陪他就行。”

闵姜西想也不想的说:“他精神矍铄的,我陪他干嘛。”

程双道:“陪着他他才精神矍铄,一走他立马精神萎靡,君子不夺人所好,更何况是我跟甜佔的关系,他仗义,我也不是不局气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道:“这种时候就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了行吗?秦佔不会吃的醋,他也一直惦记叔叔的身体,每天都问我什么情况。”

程双说:“甜佔讲义气,等老程彻底好了,咱们四个再在一起吃顿饭。”说着说着,她声音就有些哽咽。

闵姜西很快说:“收住。”

手机中传来程双深呼吸的声音,两次,她平静的说:“憋回去了。”

闵姜西道:“想让叔叔开心就顺着他的心意,他想什么就做什么,他不想让哭,就别哭,以为偷偷摸摸的哭就不是哭?他每天看眼睛肿得跟青蛙似的,心里得多难受,跟叔叔唯一的区别,是叔叔难过不会让发现,他每天在面前都是最开心的样子,以为在哄他,其实是他在哄。”

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戳到,程双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掉,下意识的抬手去擦,她吸气,尽量平静的口吻回道:“嗯,我以后不哭了,别忘了时不时的敲打我,省得我忘了。”

闵姜西道:“想吃火锅吗?我去给做火锅。”

程双说:“别来回折腾了,有空多陪陪甜佔,不用担心我,我有事儿也瞒不住,不找我我都得找,老程也不想总因为我们的事儿分心,最近也挺忙的,照顾好自己,有事儿随时找我。”

两人互相打了几句气,电话挂断,闵姜西身旁的秦佔道:“我就说程双不会让去。”

闵姜西一本正经的调侃,“是不是背地里让她不要找我?”

秦佔顺着她的话,同样一本正经的点头,“是,我还让丁恪赶紧从外地回来陪陆遇迟,让秦嘉定去学校上课,马上等丁叮高考结束,我再怂恿荣一京给荣昊换个家教,这样身边就只剩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罢,不等闵姜西出声,秦佔又兀自补了句:“小姨跟江悦庭在一起,也是我一手操作。”

闵姜西挑眉,“这算成他人牺牲自己,还是伤敌一万自损八千?”

秦佔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闵姜西感慨,“日防夜防,枕边贼难防。”

秦佔说:“知道我的厉害,以后对我尊重一点。”

两人坐在办公室里,秦佔有空的时候就聊聊天,他忙的时候,闵姜西就做自己的事,丁叮还有不到三个礼拜就高考,她汇总了近一年的笔记,巩固基础,强化弱项。

中午,秦佔带着闵姜西去饭店,推开包间门,荣一京已经坐在里面,看见闵姜西,笑着打招呼,“小闵。”

闵姜西故意面带微笑的叫了声:“荣先生。”

荣一京挑眉,诧异道:“什么情况,这么客气?”

闵姜西道:“秦佔说今天是家长请家教的饭局,是客户,我是受雇人,理应客气一点。”

闻言,荣一京立马狠狠地剜了眼秦佔,秦佔面不改色的拉开椅子坐下,荣一京紧接着看向闵姜西,换了副表情道:“听他放…厥词,我请吃饭还用找理由吗?我都没想叫他,他厚着脸皮非要跟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反应很大,闵姜西云淡风轻的道:“想问荣昊的近况也很正常,他最近状态不错,成绩也很稳定,我们约了等丁叮高考结束一起出去玩。”

荣一京之所以敏感,摆明了是心里有鬼,都忘了自己先是荣昊的亲哥,然后才是丁叮在深城的监护人,闵姜西故意把荣昊的情况说出来,临了还带了句丁叮,秦佔不免勾起唇角,似笑非笑,一脸不声不响专看热闹的模样。

荣一京暗道闵姜西才是暗箭伤人的一把好手,戳人于无形,既然如此,荣一京见坡下驴,笑着道:“丁叮怎么样?”

闵姜西喝了口秦佔倒给她的茶,不轻不重的说:“不太好。”

闻言,荣一京脸上的笑容明显一顿,随即问:“出什么事了?”

闵姜西说:“她现在的分数,只要考试正常发挥,过一本线问题不大,但她现在比较犹豫,到底报医科类还是会计类。”

荣一京眼带疑色,“医学和会计,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闵姜西说:“她妈妈生前想让她考会计,丁叮自己想当儿科医生。”

荣一京说:“千辛万苦大费周章才能考个不错的大学,又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四年五年,当然选自己心里最想的。”

闵姜西道:“在她心里,她妈妈比她重要。”

荣一京神色暗了暗,没有马上接话,犹记得丁叮回乌斯特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并不知道她那边正经历着什么,自以为是的觉得为了她好,结果却是雪上加霜的一脚,有些事,原本就是如人饮水,他最讨厌别人打着‘为好’的旗号,可是不知不觉间,他做的就是自己最讨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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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秦佔戳不戳穿,荣一京今天突然请闵姜西吃饭的目的都是司马昭之心,既然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席间,荣一京索性公然拿起酒杯对闵姜西道:“小闵,这一年辛苦了。”

闵姜西拿起装着饮料的杯子道:“不用客气,分内的事。”

荣一京说:“不光学习,生活上也谢谢一直照顾。”

闵姜西说:“我也要谢谢,让我多了两个新朋友。”

秦佔说:“不谢我吗?”

荣一京抢先道:“恶不恶心,想说这帮人都是通过才认识的?”

闵姜西看着秦佔,旁若无人的说:“我当然要谢,谢目光独具看上我。”

她一语双关,秦佔拿起杯子跟她碰了一下,荣一京忍着翻白眼的冲动,阴阳怪气的说:“成天秀恩爱,有本事结婚啊。”

闵姜西跟秦佔不约而同的做出同一个动作,伸出自己戴着戒指的那只手,秦佔是左手,闵姜西是右手,两人中指上套着一模一样的白金指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气结,点头说:“行,行,祝们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一顿饭下来,荣一京花着钱堵着气,三人正往外走,中途荣一京接了个电话,听后,神色微不可见的沉下几分,出声说:“我现在过去。”

挂断电话,荣一京侧头看秦佔,“要有事就先走吧。”

秦佔觉得莫名其妙,打量荣一京,“干嘛?”

荣一京不动声色的说:“我有事路过莱茵湾,正好送小闵回去。”

秦佔眼中带着几分狐疑,荣一京挑眉,“看什么看,大白天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闵姜西对秦佔道:“忙的,回头让荣一京跟报声平安。”

她故意调侃了一句,荣一京顺势道:“他现在心里都没我了。”说的好不幽怨。

秦佔不搭理他,拉着闵姜西的手说:“路上不用跟他说话,他说的都是废话,搭茬都浪费时间。”

闵姜西道:“我准备跟他说点丁叮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惯会一击即中,荣一京说:“小闵,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是不是被某些人给带坏了?”

闵姜西说:“我以前还不如现在,现在是被某些人给带好了。”

荣一京一副了然的神情,“我没记性,当我没说。”

以前没发现闵姜西这么护短,关键荣一京误以为闵姜西是个脸皮薄的人,结果……呵。

秦佔一路拉着闵姜西的手,替她开了荣一京的副驾车门,闵姜西临上车之前,秦佔又抬手抚着她的左耳和脸颊,温声说:“慢点,到家给我打电话。”

荣一京酸道:“我开车,让她慢点干什么。”

秦佔看向荣一京,“开车少废话,把人给我安送到。”

荣一京绕到驾驶席坐好,看着站在街边的秦佔说:“我求了,嫁女儿都没这么腻歪,实在不行坐后备箱里,一路看着我开?”

闵姜西坐在副驾跟秦佔摆了摆手,荣一京刚发动车,秦佔忽然弯下腰,一手按着跑车车门,另一手搭在副驾座椅,亲了闵姜西额头一下,闵姜西没躲,抬手摸了下秦佔的头。

两人动作一气呵成,荣一京提了口气,终究是什么都没说,默默地转脸看向马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直起身,“走吧。”

荣一京转过来看了看闵姜西,“能走了吗?”

闵姜西说:“再不走我就想让他送我回去了。”

荣一京算是看出来了,秦佔浪得难受,都是闵姜西给惯的,无声点头,他踩下油门,赶紧离爱中的男人远一点。

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吃饭的地方离莱茵湾不算很远,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闵姜西道谢下车,荣一京并不着急走,而是低头看手机,约莫半分钟的样子,车后一道男声传来,“京哥。”

荣一京闻声转头,透过茶色的墨镜,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他出声说:“怎么在这,来找丁叮?”

裴峥一边打量荣一京的表情,一边说:“我过来看她,顺道给她带点东西,也来找丁叮吗?“

荣一京说:“我中午跟闵姜西一起吃饭,顺路送她回来。”

裴峥点点头,荣一京说:“去吧,我先走了。”

“京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抬眼看着车边的人,“嗯?”

裴峥问:“京哥着急走吗?”

荣一京不答反问:“有事?”

裴峥欲言又止,有些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想跟商量。”

荣一京道:“什么事?”

裴峥道:“我们找个地方聊吧。”

荣一京说:“不找丁叮了?”

裴峥说:“她马上要上课,我们约了晚上一起出来。”

荣一京道:“上车。”

三十分钟后,跑车停在一栋大楼的地下停车场,这里是深城最大的室内体育俱乐部,荣一京开的,裴峥以为荣一京会随便带他去个会所,没想到来了这里,他现在可没心情运动,但心里如此想,嘴上不敢说,面上更不敢表露,还得通程陪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了馆内,荣一京直奔保龄球场,“陪我玩几局。”

裴峥说:“早听说京哥保龄球打得好,我不是对手。”

荣一京摘下墨镜,挽起袖子道:“就为挫来的。”

说罢,他抬眼对上裴峥一时无措的脸,勾起唇角道:“逗玩的,当真了?”

裴峥笑得略显勉强,“吓我一跳,我以为我哪做的不好,京哥要给我上课呢。”

荣一京拎起一只保龄球,目视前方,动作随意又飘逸,几秒后,电子杆落下,满分中,裴峥从旁鼓掌,荣一京说:“我不是秦佔女朋友,给上课,也不会给我钱。”

说话间,他又拿起一只,手松球落,依旧满分,连续几次,直到他自己觉着无聊,出声说:“也去玩。”

裴峥拿起一只球,扔出去,还有三个没倒,坐在椅子上喝水的荣一京见状,开口道:“输了有惩罚。”

裴峥扭头,“什么惩罚?”

荣一京道:“先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峥道:“我可不跟赌钱,输不起。”

荣一京说:“放心,我不会以大欺小,赌给得起的。”

裴峥不知道荣一京心里想什么,荣一京球又玩得好,用不着他故意让,反之,他要很认真才能不输得太难看,水平有限,加之心不在焉,裴峥连着扔了五个球,只有一次中,折回来,他叹气道:“不行,技不如人。”

荣一京说:“要跟我说什么事?”

裴峥分明一直惦记着,闻言却好像刚刚想起似的,“对,京哥,我想跟说海城锁别岭的项目。”

荣一京看手机,头也不抬的说:“锁别岭怎么了?”

裴峥说:“海城当地总有人给我使绊子,我在那人生地不熟,有劲没处使,明里暗里已经吃过好几次亏了,原本我不想跟提,也不好意思开口,但海城帮抱团,实在太欺负人了,欺负我不要紧,我也怕耽误的正事。”

荣一京淡淡道:“接之前我就提醒过。”

裴峥听不出荣一京话里的喜怒,硬着头皮道:“是,我知道,我一直很小心,但架不住他们三番五次,我不怕自己栽,但我答应的事就一定要做好。”

荣一京眼睛盯着手机,开口说:“要不想做就算了,我转给其他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峥一急,马上道:“我没有不想做。”

荣一京说:“那是什么意思?”

他转脸,看向裴峥,裴峥对上荣一京的视线,已经看不出荣一京心中所想,他不像是生气,可回答明显意料之外。

不等裴峥回答,荣一京兀自道:“想让我替扫雷?”

裴峥动了动嘴,讪讪道:“京哥,我跟不兜圈子,实话实说,海城我确实吃不开,但项目我一定给做好,我想请帮我一下,项目上我绝对不给拖后腿。”

荣一京一眨不眨的回道:“项目稳赚不赔,谁能想做,关键看吃不吃得下,钱要赚,后我替善,当然不拖我后腿,我把腿上的肉割下来送到嘴边了。”

不知是被说的还是被看的,裴峥脸色泛红,尴尬的别开视线,荣一京沉默数秒,突然话锋一转,“跟丁叮谈得怎么样了?”

裴峥抬起头,脱口而出:“挺好的。”

荣一京问:“多好?”

裴峥打量荣一京的脸色,“她愿意嫁,我随时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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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一京问:“她愿不愿意嫁?”

裴峥心快跳到嗓子眼,可如今骑虎难下,他只能扯起唇角笑道:“她不嫁我嫁谁啊。”

荣一京表情淡淡,口吻如常,“那就是自己人了,我不帮都不行。”

裴峥闻言,下意识的说:“京哥,别因为我跟丁叮在一起就偏帮我,就当我今天没提过,我自己想办法。”

荣一京对着裴峥招招手,像是要说私密话的样子,两人中间隔着一个茶几,裴峥倾身凑近,附耳过来,只听得荣一京低声说:“耍我。”

他声音很轻,不带任何情绪,以至于裴峥听到后没有马上反应过来,直到头顶猛地被什么东西砸中,哗啦一声,六七十度的液体瞬间倾斜而下,他不是疼,是被烫的,蹭一下子起身往后躲。

荣一京依旧坐在原位,面无表情的扔掉手中的茶壶把,桌上一片狼藉,除了碎片和水迹之外,还有茶里面掉出来的莲花,莲花在水里泡着的时候,栩栩如生,此时粘在桌子上,蔫巴巴的让人看了恶心,一如前一秒还意气风发的裴峥,此时站在几米外,从头湿到半截腰,脸上又惊又俱,只剩狼狈。

拿起一旁的干毛巾擦手,荣一京说:“过来。”

裴峥望向他,半边脸加脖子都被烫得通红,偏偏脸上其余的地方白得明显,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他大气都不敢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见状,微微挑眉,“杵着干嘛,给毛巾,赶紧擦擦。”

裴峥眼底惧色浓烈,压着嗓子叫道:“京哥……”

荣一京起身,迈步往裴峥处走,裴峥夺门而出的心都有了,可偏偏双腿不听使唤,定在原地,来到裴峥面前,荣一京刚一抬手,裴峥立马吓得偏过头,往后退了一步,荣一京手在半空中停顿一下,而后把毛巾挂在裴峥脖颈处,微微低头追着他的眼睛问:“干嘛啊?”

裴峥脸色更白,衬得被烫到的皮肤像熟了的虾。

荣一京边打量边说:“都多大的人了,做事还毛毛躁躁的,说个话都能把自己烫到,疼不疼?”

裴峥头皮都麻了,本能的摇了摇头,荣一京说:“不疼啊……”

话音落下,他忽然拽紧裴峥脖颈处的毛巾,裴峥只觉得身体一个踉跄,下一秒,胃腹被膝盖重重的顶了一下,他顿时疼得闷哼一声,想要弯腰护住,荣一京不给他机会,扯着毛巾将人往前拖,裴峥疼得眼冒金星,恍惚间觉得自己像是一头牲口,被荣一京用绳子牵着走。

荣一京走至球架处停下,随手抄起一只保龄球,想都不想,直接照着裴峥的头顶砸,近十斤的球,跟个茶壶的重量不可同日而语,裴峥只觉得眼前景物一晃,人是懵的,荣一京见他要倒,揪着他脖颈处的毛巾,硬生生将人提起来,又拿起一个球,还是往脑袋上砸,裴峥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徒劳的想要抓住荣一京的手臂。

血从头发里面汩汩而下,由慢变快,裴峥连挨了五下,眼前从黑到红,心底的恐惧不再是疼痛给予的,而是荣一京可能会杀了他。

膝盖软下去,裴峥哑声道:“京哥…京哥,别打了……别打,我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脖颈处的毛巾陡然一松,裴峥直接倒在地上,他一个动作是伸手护住头,不停地呓语着求饶的话。

荣一京的声音传来,“错哪了?”

裴峥蜷着身体,指缝里一片温热,他才几秒没出声,胳膊上突然传来一阵钝痛,他浑身一抖,哼着往后躲,保龄球砸在身体上又掉下去,滚在地板上的声音绵长而细腻。

裴峥不敢露头看荣一京,可是看不见更害怕,他嚷着道:“别打了,京哥,别打了……”

荣一京说:“我这边架子上还有三颗球,那边还有很多,不够再叫人拿,要玩就要玩得尽兴。”

“对不起京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别打了京哥……”

荣一京问:“现在能聊了吗?”

裴峥一秒都不敢耽搁,抱着头回道:“我错了京哥,我再也不敢了,给我一次机会,我马上滚,再也不让看见。”

荣一京说:“跟丁叮到哪一步了?”

事到如今,裴峥半个字都不敢掺假,如实道:“丁叮不喜欢我,一直都是我剃头挑子一头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问:“对她做过什么?”

裴峥说:“我不是故意的,那天我多喝了点酒,一时没控制住…”

荣一京蹲下来,裴峥只听得声音近在咫尺,“我问对她做了什么。”

裴峥往后瑟缩,抱紧头道:“我就亲了她一下……我喝多了,对不起京哥,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荣一京一把扯过裴峥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手一拧,毛巾立马拧成死扣卡在裴峥脖颈处,陡然窒息的恐惧让他顾不得护着头,满手是血的扒着毛巾和荣一京的手,眼看着他脸犟成猪肝色,眼白充血,气儿不进不出,荣一京面容冰冷,一字一句的说:“我给脸,让跟她当朋友,给脸不要,拿我当智障。”

裴峥已经翻出了眼白,荣一京却还不肯松手,“一边拿着当妹夫的好处,一边睡着别的女人,我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欺负成这样,说欺负我就算了,欺负丁叮算怎么回事?她哪得罪了?还是我哪得罪了,要这么耍她?”

裴峥想说话,奈何人已经懵了,就在他即将要晕过去的前一秒,荣一京突然放开手,裴峥猛地吸了一口气,而后撅在地上不停地咳嗽,血和口水都滴在地板上。

荣一京道:“丁叮马上要高考,我现在懒得搭理,从今往后,丁叮在的地方,不许出现,不然我把跟奠基石埋在一起,听见了吗?”

裴峥说不出来话,唯有不停地点头,荣一京起身往外走,不是他突然想放裴峥一马,而是突然想到昨天欧阳卿说,她去拜佛了,顺道给丁叮许了高考顺利的愿,既然是拜了佛,总不好给丁叮散德,等她考试结束,他总要替她讨个说法。

荣一京从球馆出来,两只手和袖口上都是血,工作人员看见吓了一跳,他打了声招呼,让人进去收拾,店员进去时看见躺在地上的人,脸已经辨认不出模样了,只能从穿着上分辨,众人暗暗心惊,都知道荣一京是深城三恶之一,但很少人见过他发脾气,他每次来都是笑呵呵的样子,再一看这满室狼藉,果然有些传闻,也不是空穴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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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刚从浴室里出来,手机响,荣一京走近拿起,接通,“妈。”

欧阳卿问:“在哪?”

荣一京坐在床边,一手拿着毛巾擦头发,“我在家。”

欧阳卿说:“哪个地方的家?”

荣一京闻言哭笑不得,“这话说的,深城呗。”

欧阳卿说:“遍地都是家,我怎么知道在哪。”

荣一京道:“您这话可别让外人听见,人家再以为我遍地都有家室。”

欧阳卿嘲讽,“我不指望有遍地家室,有一处我就烧高香了。”

荣一京赶忙插上白旗,“我错了,我错了行吧?是我没说清楚,要不要我这的门牌号?”

欧阳卿懒得跟他插科打诨,直言道:“晚上有没有空?有空回来一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问:“什么事?”

欧阳卿马上道:“没事不能叫回来吃饭?”

荣一京笑说:“我怕再给我安排相亲局。”

欧阳卿道:“想得倒挺美,我也想找到一家愿意跟相亲的。”

荣一京佯怒,“这话就过分了啊,我不信以我的姿色,深城还找不到女人喜欢我。”

欧阳卿道:“喜欢的女人有很多,没有一个能给当老婆。”

荣一京最怕跟欧阳卿掰扯这些,这么多年掰来掰去也没掰出个所以然来,他主动岔开话题:“不是相亲局,有没有外人在?”

事实证明,他总能问到点子上,欧阳卿说:“我让昊昊放学时顺路接丁叮一起回来,她有段时间没来了,我也挺想她的。”

荣一京说:“她马上要高考了。”

欧阳卿说:“再忙连吃顿晚饭的时间还没有?我给她在寺里求了福,保佑她考试顺顺利利,刚给她打了电话,她也答应的很痛快,晚上回不回来,回来我就让厨房做喜欢吃的菜,不回来我就不准备的。”

荣一京说:“太绝情了吧,感觉我不回去,连我的饭都不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欧阳卿不耐烦的说:“回就回,不回就不回,拐七拐八。”

荣一京不是磨叽,他是犹豫了一下,最终道:“回,不回感觉要跟我翻脸。”

欧阳卿也想荣一京,闻言,心情瞬间好了不少,嘴上道:“除了常吃的那几样,还想吃什么?”

荣一京脑中浮现出酸奶,很酸很酸的乌斯特酸奶,抿了唇,他说:“没了,我主要是回去看,吃什么都不重要。”

欧阳卿立马嫌弃的说:“就长了一张嘴。”

晚上七点,荣一京回到荣家,阿姨过来给他拿鞋,荣一京把手上的袋子递过去,“热的,装盘就行。”

换鞋往里走,客厅沙发上坐着几个人,欧阳卿坐主位,荣昊坐对面,背对门口处的人转过头,起身叫道:“京哥。”

荣一京勾起唇角,“来了,坐的。”

他迈步往对面走,有宽沙发不坐,非跟荣昊挤一块,荣昊嫌烦,要起身还起不了,正好卡住,荣一京说:“是不是又胖了?”

荣昊蹙眉:“才胖了呢。”

荣一京说:“我从小到大就没胖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昊撑着一边扶手往上挺,荣一京故意往旁边挤了挤,欧阳卿道:“别一回来就欺负小二。”

荣昊看向对面,求助道:“丁叮姐拉我一把。”

丁叮很快起身走过去,荣昊伸出手,丁叮递过去的是手臂,仅仅这个动作,欧阳卿心里就很赞赏,别看丁叮生在小地方,但是一些细节就能看得出家教。

荣昊拉着丁叮的手臂,丁叮已经做好用力往后拉的准备,结果荣一京不着痕迹的往旁边一挪,荣昊蹭一下子站起来,扭头瞪着他。

荣一京说:“多重,丁叮多重,我怕把人拽倒了。”

荣昊气得直翻白眼儿,丁叮说:“没事儿,我力气很大。”

欧阳卿道:“看瘦的,我刚刚还说,是不是这段时间太累了。”

荣一京把目光落到丁叮脸上,她是瘦了,尤其是脸,上次见面他扯了她的口罩,匆匆一眼,那时候好像还比现在圆润一点,其实她有点婴儿肥,尤其刚来深城的时候,发烧,脸颊红红的,像是两瓣桃子,如今脸颊上的肉削薄,头发梳成马尾,更显得下巴很尖。

坐回沙发上,丁叮出声回道:“不累,老师们都说,让我按时吃饭按时睡觉,现在是拼体力的阶段,要养精蓄锐。”

欧阳卿点点头,“这些宝贵经验,有空都跟昊昊分享一下,他明年的这个时候也要走一遍的路。”

丁叮说:“荣昊现在成绩很稳定,他基础又比我好,只要高三认真复习,肯定比我轻松得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说:“关键他也要有的认真态度。”

丁叮一直不敢主动看荣一京,眼下是他说话,她不看也不礼貌,侧过头,她心里揣着紧张,面上如常道:“荣昊和嘉定都比我聪明,他们听一遍就会,我要听三五遍,说是认真,其实就是笨。”

荣一京道:“可别这么说,我怕等下有人飘起来。”

荣昊面无表情的自嘲,“太胖,飘不动。”

荣一京抬眼笑道:“还记仇,不想要那个了?”

荣昊看向他,“给我买了?”

荣一京说:“看想不想要了,要不想要就算了。”

荣昊毫不迟疑的回答:“想。”

荣一京道:“想就有。”

荣昊特别不记仇,马上笑着说:“谢谢哥。”

欧阳卿瞥着两人的眉来眼去来我往,轻轻蹙眉,“又给他买什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说:“问他。”

荣昊说:“问我哥。”

欧阳卿拿两人没招,丁叮却是心里有数,是一套超大的乐高,荣昊跟她提过。

饭厅菜备好,阿姨过来叫他们吃饭,荣昊瞥见桌上装盘的闽城菜,疑惑道:“怎么有七星鱼丸和蚝仔煎?”

正说着,阿姨又端上来一大碗燕皮馄饨,荣一京说:“朋友正好开了家闽城饭店,丁叮是闽城人,尝尝正不正宗,哪不好的直接说,我让他改进一下。”

丁叮说:“我也好多年不吃闽城菜了,饭店大厨做的肯定比我以前吃的好。”

荣一京说:“那不一定,最起码他要合闽城人的口味。”

大家入席,正说着话,阿姨又走过来,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放了一大壶白颜色的液体,荣一京鼻子灵,马上就闻到了酸奶味,还是很熟悉的那股味道。

果然,欧阳卿说:“丁叮带的乌斯特酸奶,太酸了,我们都喝不了,不是爱喝酸的嘛,都给喝。”

荣一京觉得很奇特,想什么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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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叮很喜欢荣家的氛围,兴许是打小就她跟她妈两个人生活,丁雪虽然脾气好,为人也随和,但两个人又能热闹到哪里去,更多的时候是安安静静的各自做事,不像荣家,荣一京欺负荣昊,欧阳卿替荣昊出头教训荣一京,荣昊私下里也会吐槽欧阳卿,但丁叮很想告诉他,有妈妈的孩子才是世上最幸福的。

一桌子人都很照顾丁叮,包括比她还要小的荣昊,吃完饭,欧阳卿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丁叮,丁叮很紧张,脸都红了,连忙摆着手说:“谢谢阿姨,我不要。”

欧阳卿笑说:“急什么,这是我前两天去寺里拜佛的时候,特意替求的符,祝一切顺利。”

盒子打开,果然,里面只有一枚小小的红木吊坠,吊坠一头编了红色的线。

荣一京一眼就看出丁叮心里想什么,出声道:“我妈经常去拜佛,跟寺里的师傅很熟,这种符不是花钱买的,主要是一份心意,拿着吧。”

闻言,丁叮微红着耳根,双手接过,“谢谢阿姨。”

欧阳卿笑得和蔼,“考试这种事,我们也帮不到什么,阿京说得对,一份心意,阿姨祝旗开得胜,金榜题名。”

不知丁叮心里想到什么,荣一京见她微微低下头,眼底蒙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努力声音平静的回道:“谢谢阿姨,也谢谢京哥和荣昊,我来深城,住的地方,请的老师,生活上的方方面面,一直都是京哥在帮忙,您总让荣昊带东西给我,荣昊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都想着我,我帮不到大家,还总让大家替我操心。”

所有的所有,她都记在心里,现在没有能力还,但未来的日子还很长,她一辈子都记着这份情。

欧阳卿微笑着道:“是好孩子,阿姨喜欢,本来想等考完试再说,既然今天提到这,那我就直接问了,愿不愿意给阿姨当干女儿?”

丁叮看向欧阳卿,像是一时间有些茫然无措,欧阳卿说:“我就想生个女儿,奈何没有这个好福气,我第一眼见就觉得跟有缘,总觉着我们就应该是一家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昊道:“都这么说了,人家丁叮姐能说不愿意嘛。”

丁叮很快说:“我愿意。”

欧阳卿高兴的往前挪了一个位置,拉住丁叮的手,“真的吗?”

丁叮道:“但您以后可能要受点委屈。”

欧阳卿眼露疑色,“什么意思?”

丁叮说:“我不像京哥和荣昊那么聪明,有时候脑袋拐不过来弯,以前我妈就被我气哭过,我以为她是生气,后来她跟我说,是委屈,不知道怎么生出我这么笨的孩子。”

丁叮说的十分真诚,认亲是大事,她总要把丑话说在前头,欧阳卿闻言却是噗嗤一声笑出来,“没想到还挺幽默的。”

丁叮没笑,“阿姨,我说真的。”

她越说欧阳卿越笑,后来荣昊和荣一京也笑起来,丁叮侧头看了眼荣一京,他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眼睛弯成新月形,看起来竟十分……可爱,让人想要拥抱,更确切地说,是拥有。

只短短的两三秒,当荣一京朝她看来时,丁叮赶忙别开视线,她怕荣一京发现她在看他,更怕他发现自己仍旧贼心不死的小秘密。

茶余饭后,欢声笑语,足足又坐了快一个小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丁叮才起身告辞,荣一京跟她一起,走至玄关处,丁叮说:“阿姨再见,荣昊再见。”

欧阳卿微笑,“现在叫阿姨,等考完试我预备个改口仪式,再见就要喊干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吐槽,“刚考完试就参加改口仪式,还没完没了的事了。”

欧阳卿瞥向他,表情一秒嫌弃,“赶紧把丁叮给我安送回家。”

荣一京和丁叮都穿好鞋,推开门说:“我们走了。”

两人一起下楼,电梯里,荣一京问:“吃饱了吗?”

丁叮紧张,很快点头,“吃饱了…都吃撑了。”

荣一京勾起唇角问:“着急回家吗?”

“啊?”丁叮侧头看向他。

荣一京淡定回视,“不是吃撑了嘛,不着急回去,我带溜溜弯。”

丁叮哪里会拒绝荣一京,脑子是懵的,她什么都没想,头已经不受控制的点下去,“好。”

来到楼下,丁叮上了荣一京的车,荣一京问:“想去哪?”

丁叮如实回答:“都行。”

荣一京系上安带,自顾道:“那就我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发动车子,荣一京又说:“听歌吗?”

丁叮好久没跟荣一京说过这么多话,正在想上一句,他这又问了,她没走心的点头,“好。”

荣一京放了音乐,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又是那首熟悉的旋律。

沿途与他车厢中私奔般爱,再挤逼都不放开,祈求在路上没任何的阻碍,令愉快旅程变悲哀……

这首歌丁叮听了百千遍,连杨千嬅的每个气口都了若指掌,车中是杨千嬅的歌声,丁叮心里是自己的跟唱声,她有些怕荣一京跟她讲话,因为她总是呆头呆脑慢半拍的反应,好在,荣一京没有讲话。

车从市中一路开出去,很久之前,丁叮会问去哪,如今她什么都不会问,荣一京不会拐卖她,更不会带她私奔,她倒是想得美。

夜里有风,跑车又快,荣一京把顶棚降下,车内只有歌声,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缓缓停下,丁叮看到了海。

荣一京解开安带,丁叮也是,中间隔着一人多的距离,两人并肩走在海边,荣一京说:“好久没出来走走了吧。”

丁叮应声:“嗯。”说完,又补了句:“最远就是去恒发下面的沃尔玛。”

荣一京说:“马上考试了,别把自己逼得太狠,要紧中有松,看看天,看看海,说不定到时写作文的时候都能多点灵感。”

“谢谢京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问:“想好报什么专业了吗?”

荣一京猜闵姜西不会跟丁叮提中午见面的事,丁叮沉默片刻,出声道:“我想报会计。”

荣一京说:“会计?我以为会对老师,医生或者文员这方面感兴趣。”

丁叮说:“我妈一直想让我当个会计,说是铁饭碗,以后不愁找工作。”

荣一京道:“哪一行做好了都不愁找工作,不过我能理解阿姨的心情,父母爱子,从来都是替孩子筹划未来,但他们要是知道自己孩子心里最想做什么,还是会选择支持,毕竟在父母心里,孩子比铁饭碗重要的多。”

海边离公路有段距离,光线昏暗,丁叮偷偷红了眼眶,半晌才道:“京哥,谢谢们,谢谢们都对我这么好。”

荣一京目视前方,很随意的口吻回道:“别觉得亏欠,人跟人之间相处,不是只能用物质来衡量,也在关心我们,我们看见就很开心,这点比什么都重要,就做自己,无需活成任何人心目中期待的样子,喜欢的人,不管什么样都会喜欢。”

丁叮向来听荣一京的话,这句也不例外,但她突然从这句话中悟出了一点东西,她这短短二十年的人生里,很少有自己的坚持,都是按照别人的期许和规划在走,如今丁雪不在,她孑然一人,她纪念丁雪的方式,到底是报个会计专业,还是自己为自己买单,学会独立生活了呢。

两人在海边溜达了大半小时,荣一京又开车送丁叮回家,车停在小区门口,丁叮说:“谢谢京哥。”

荣一京说:“可能再见面就是考试结束以后,期待跟我炫耀好消息。”

丁叮看着驾驶席处的荣一京,肯定的口吻说:“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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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上大学开始,程双每年的生日都是跟闵姜西和陆遇迟一起过的,一连多年,无一例外,今年她想跟程春生单独过,闵姜西当然知道原因,至于陆遇迟那边,程双说要出差,陆遇迟还在群里叨叨:“能不能行了,生日当天还出差,差多少钱,哥给补上。”

程双说:“也就几千万吧。”

陆遇迟说:“姜总呢?”

闵姜西说:“在。”

陆遇迟道:“秦佔办借贷业务吗?”

程双说:“倒会找人借,薅甜佔的羊毛,怎么不去薅家丁恪的?”

闵姜西说:“找秦佔不应该是借钱,给他十块钱,他有一百种方法能把程二留在深城。”

陆遇迟道:“要么鹏鹏,要么秦佔,自己选。”

程双说:“薅自己家的羊毛多没意思,我出去薅别人的,们赶紧把礼物寄到我家,等我回来请们吃大餐。”

陆遇迟说:“想空手套白狼?一手交饭钱,一手交礼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执意要在生日当天见程双,程双又开心又难过,她何尝不想大家一起happwww.loushuwu.cciko也出声道:“老板,大家都疯了,快说要跟谁一起过生日?”

程双说:“我的金主爸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铛铛:“我说什么来着,老板绝对找到金龟婿了!”

阿玲说:“我豁出去了,四个红包,老板,能不能让我见见姐夫?”

程双坐在沙发上,听着他们一个个的逗逼语音,程春生从书房出来,听了一会儿,出声道:“他们这么想让出去,就出去请大家吃顿饭,这么久不去公司,大家没乱还处处为着想,不要拂了人家的面子。”

程双说:“我都跟姜西和浴池打好招呼了,今年我哪儿都不去,我就想跟一起过。”

说罢,不待程春生回应,程双马上又道:“赶紧来群里替我说句话,他们还以为我钓了金龟婿跑去偷偷结婚了呢。”

程春生坐在程双身旁,程双帮他按着语音键,他出声道:“各位帅哥美女们,下午好,们不要再捧她了,她上哪找金龟婿去,她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程双半真半假的黑了脸,手指一松,语音发出去,群里炸锅一般,他们都知道程双她爸是谁,各个喊着叔叔好,杰仔还带头问程春生公司缺不缺人。

程双公司不大,算上后来新招的几个,也才十来人,大家都出来了,唯独周川,程双心里坦荡荡,公然问了句:“川少呢?”

Miko说:“川少出去跑业务了,估计没看手机。”

程双说:“看看人家,再看看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群里好几个人都说也在外面跑业务,看见红包才进来的。

除了自己公司的人,一下午程双又接了七个电话和几十条微信,生意场上的人约她明天出去吃饭,程双一一礼貌拒绝,最后,干脆关了机。

程春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状,调侃道:“程总人脉可以啊。”

程双说:“凑合吧,跟老程总不能比。”

程春生也是,一个工作狂突然从一线位置上退下来,公司内部的人纷纷猜测,外面的人闻讯也是不停地打电话,程春生的手机很多时候都是关着的。

两个关机的人往家里一坐,看惊悚片,看到吓人处,程双躲在程春生背后,光听音效都头皮发麻,偏偏好奇的不得了,嘴上叨叨:“怎么了?”

程春生闭着眼睛回道:“没事,一点都不吓人,看看。”

程双信了,转头一看,正好八十寸电视里的鬼也一回头,一人一鬼,四目相对,程双惊蛰,把腿上的靠垫儿都踹飞了。

今天是十九号,晚上陆续有人按门铃来送东西,蛋糕一看就是闵姜西亲手做的,上面写的不是生日快乐,而是恭喜发财;有一个文件袋,拆开一看,里面是几份合作意向书,还有一张卡片,上面是硬朗的字体,简单的道:生日快乐,秦佔。

程双忍俊不禁,笑闵姜西跟秦佔真能搞,夫妻俩一个送恭喜发财,一个就把财送到家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遇迟和丁恪,秦嘉定,荣昊和丁叮,还有公司里那帮妖怪,大家知道她明天‘出差’,都在今天把礼物送过来,看着那些五花八门却同样走心的礼物,程双又没出息的眼眶泛红,如果没有老程的事,她本该没心没肺的跟他们厮混在一起。

程春生非要在夜里零点跟程双一起切蛋糕庆生,父女俩准备好蛋糕和蜡烛,十一点五十九分,程双关了灯,在关灯的刹那,门铃突然响了,这半夜三更,她下午又刚看完惊悚片,着实吓了一跳,冲着门口道:“谁啊?”

门外没人应,程双开了灯,转头喊人:“爸。”

程春生走到门口,往外看了眼,程双问:“谁啊?”

程春生说:“没人。”

程双立马瞪眼,“少骗我。”

程春生说:“真的,不信自己看。”

程双不看,她信不过程春生,索性有他在身边,她直接打开门,门外果然没人,只有一只竹编的方形大篮子,上面系着漂亮的礼结,程双定睛一瞧,细听发现篮子中还有动静,上前,她打开篮子上面的盖,往里一看,里面有两只一深一浅的毛茸茸,左边金灿灿萌呼呼的是只小金毛,右边上黑下黄,立着一只耳朵,正歪头看程双的,是只小德牧。

程双的喜悦无以言表,看了看狗,又转头看向门口处的程春生说:“谢谢爸!”

程春生探头往篮子里看了一眼,意外的道:“不是我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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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双摸了摸小金毛的头,又摸了摸小德牧的下巴,满眼放光,头也不回的道:“这是近五年送礼最成功的的一次。”

程春生还是那句话,“不是我送的。”

程双敷衍道:“欸,我承认我被惊喜到行了吧?”

程春生走近,蹲在程双身旁,抱起那只小德牧说:“真不是我送的,我给准备的礼物在里面,还没来得及给。”

程双看向程春生,看他表情的确不像是撒谎,几分钟后,两人回家坐在餐桌边,程春生拿出他给程双准备的礼物,是份存了十亿现金的银行账户,程双看见却没有笑,而是抬眼道:“干嘛?”

程春生说:“给钱还不高兴?”

程双说:“又不是我六十大寿,给这么多干嘛?”

程春生说:“也不算多,这个账户我开了快十年,本想等三十岁生日的时候凑整给,没想到攒得这么快,提前了。”

程双眼带狐疑,“不会背着我把公司卖了吧?”

程春生笑出声:“我昨天开视频会议没听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确实听见了,程春生公司还在谈跨国项目,眼球滴溜溜一转,程双问:“到底背着我攒了多少钱?”

程春生马上道:“那不能说。”

程双问:“二十亿?”

程春生说:“关灯,吹蜡烛。”

程双把灯关了,室内一片黑暗,唯有桌上的两只蜡烛散发着暖黄色光芒,一个数字是‘2’,一个数字是‘7’,程春生找了个程双小时候玩儿得皇冠给她戴上,“许愿吧。”

程双双手合十,闭眼,许下的第一个愿望,希望程春生身体健康,平安度过难关,她从今往后但行好事不问前程。

第二个愿望,希望她妈妈再等一等,不要急着带走程春生,等她日后见到她妈妈,一定磕头认错。

第三个愿望,程双想身边的所有人都平安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贵,活着就好。

程双许愿的时候,强忍着眼泪,程春生看着她,眼前一片雾蒙,其实程双的愿望很简单,很快就许完了,可她不敢马上睁开眼,怕程春生看见她眼底的泪光会难过,她暗自吸气强忍着,过了一会儿,程春生说:“睡着了?”

程双趁其不备,忽然探身一口吹灭了蜡烛,与此同时,抬手抹了把眼睛,程春生的声音从身旁传来,“生日快乐,二十七岁还没男朋友的老姑娘。”

听着他充满幸灾乐祸的口吻,程双瞬间从悲伤中跳出,瞥着那抹黑影说:“天天喊着让我找男朋友嫁人,我要是真嫁出去,第一个哭得找不到调儿的就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春生说:“我可能会笑得找不到调。”

黑暗中,两人互呛了几句,程双要去开灯,结果刚走两步,脚下突然碰到什么东西,紧接着就是小狗奶声奶气的‘嗷’了两声,程双吓得立马耸起肩膀,不敢往前也不敢往后。

程春生拿起手机照亮,程双看到自己面前趴着那只脸黑黢黢的小德牧,心疼的蹲下去抱它,“哎呀,对不起,姐姐刚才没看到,踩到哪儿了?”

程春生去开灯,小金毛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他身后,程双提醒,“爸,小心点儿别踩着它。”

程春生开了灯,室内大亮,他往回走时,小金毛还跟着他,特别开心的样子,企图用爪子去刨他脚跟,程春生弯腰单手抱起,小金毛在他怀里也不老实,张着嘴晃着腿。

程春生摸着它的头说:“还真有点像Petter小时候。”

程双抱着小德牧起身,重新打量程春生的脸,狐疑道:“送的就说送的,除了还有谁知道Petter?”

程春生一脸无辜,“真不是我,我连给攒的嫁妆钱都拿出来了,是我送的我有什么好不承认的?”

“发誓?”

“我用对妈妈的衷心发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信了,确实不是程春生送的,那能是谁?

程春生在客厅里遛狗玩儿,程双开了手机,未接电话和未读微信涌个不停,都是大家整点送来的生日祝福,程双捋了一遍,没人提狗的事儿,眼看着微信通讯录那里有新消息,点进去一看,新朋友添加,头像是一只小德牧犬,再熟悉不过的图片,程双眼神瞬间就变了。

程春生问:“找到人了吗?”

程双心里微微晃神儿,随即退出微信,出声道:“没有,不知道是谁。”

程春生道:“做好事不留名。”

程双说:“都十二点半了,快去睡觉吧。”

程春生问:“这俩小家伙怎么办?”

程双说:“我等会儿找个毯子搭个窝,先对付一晚,明天再去宠物店买笼子。”

互道晚安,程双带着两只小狗进了房间,并排搭了两个窝,把它们放上去,自言自语,“睡觉吧,明天带们出去玩儿。”

两只小狗精神饱满,神采飞扬,根本不在窝里待,满屋子跑来跑去,程双跟在屁股后面看,一直溜到后半夜一点多,小狗趴在毯子上,垂下眼皮,她才得空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点开微信通讯录,那里最上面还停留着等待她同意的最新朋友,她小心翼翼的点开头像,确定是同一只狗头,她没认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主动加她微信,还真是风水轮流转,程双一边激动,一边又忍不住暗暗吐槽。

冼天佐的头像也是一只小德牧,那两只小狗会不会是他送来的?程双很自然的想到他身上,又生怕自己会错意,毕竟被冼天佐挫过,有心理阴影。

先不说狗的事儿,冼天佐加她微信,她加是不加?

心底一个声音说:当然不加,忘了他之前怎么挫的?

程双也想硬气一点,别对方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她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可是怎么办,她做不到视而不见,她满脑子都是那个人。

夜里两点多,程双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手机响起,屏幕上是一串没存名字的电话号码,她心里本能想到冼天佐,会不会是他?

划开接通键,她怀揣着八百只兔子,声音淡定:“喂?”

手机中传来一个男声,声音略微有些低,“……生日快乐。”

程双从左耳麻到左半边身子,强撑着道:“谁啊?”

“冼天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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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双听出是他,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夜深人静,程双拿着手机躺在床上,想说点什么,但一时间又想不到,干脆什么都没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足有十几秒,最后还是冼天佐率先开口:“喜欢吗?”

程双听到他的声音,浑身汗毛竖起,绷着一口气道:“喜欢什么?”

“狗。”

程双淡淡道:“原来是送的,多少钱,我给。”

冼天佐那边鸦雀无声,程双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过分,可她心里那口气咽不下去,凭什么他说删她就删她?凭什么说加她就加她?凭什么说完不喜欢之后,调过头又来追她?

什么事儿都让他做了,他拿她当礼拜天呢?

等了几秒,程双耐不住性子,再次道:“不要钱就把狗接走,平白无故我拿的东西干嘛。”

“对不起。”手机中传来低沉男声,就这三个字,言简意赅。

程双不允许自己心软,立即道:“欸,千万别道歉,不欠我的,别搞得我们之间不清不楚一样,之前我们把话都说开了,互不相欠,再也不见,我谢谢那天买了那么多粥,给钱又不要,我这人是小气,但也不爱占陌生人的便宜,一而再再而三就不好了,我不让难做,也别让我难做。”

她语气波澜不惊,唯有语速有点快,这是她生气时才会有的反应,冼天佐闻言,依旧是那副让人恼火的不咸不淡的口吻,出声说:“我怎么做才能不生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直接被气笑了,“觉得我在跟生气吗?”

本是句自言自语,没指望惜字如金的冼天佐会回答,结果他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回了句:“是。”

程双顿时从躺着变成坐着,抬手拢了拢长发,出声说:“我为什么要跟生气?”

冼天佐沉默片刻,低声说:“我不该删电话和微信。”

程双大度的说:“这有什么,不喜欢就拒绝,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拒绝方式,提起这事儿我还想跟说声抱歉,之前是我冲动了,总觉得当面说清楚才是唯一的选择,的方式我也尊重,我还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儿就耿耿于怀,我又不是找不到男朋友。”

冼天佐不辨喜怒的口吻说:“还在生气。”

程双有点被他惹毛的感觉,强忍着道:“试试半夜三更被人吵醒,看还能不能心平气和。”

冼天佐顿了片刻,出声说:“睡吧。”

程双心底咯噔一沉,本能道:“要钱还是要狗。”

冼天佐说:“什么都不要。”

程双蹙眉,“那要什么?”

冼天佐说:“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心底紧绷的防线瞬间摇晃,足足过去三五秒,她才稳定心神,重新出声说:“我开不开心跟没关系。”

冼天佐说:“我说喜欢,跟爸的事无关。”

程双绷着脸问:“那说不喜欢我,是谁逼了?”

“我以为逗我玩。”隔着手机,冼天佐的声音熟悉中还掺杂着几分陌生。

程双眉头一蹙,怒极反笑,“以为?那我还以为现在是逗我玩呢。”

冼天佐说:“我没有,我在家楼下,想下来我们就当面聊。”

程双又是一惊,这都凌晨两三点了,冼天佐疯了在她家楼下?心底百感交集,程双觉得自己平时最擅长的就是口吐莲花,结果竟然在死鸭子面前吃了瘪。

她拿着手机愣了几秒,又想了几秒,时间不知不觉间就过去十来秒,说不出来,她索性不说,直等到冼天佐忍不住,主动说:“很晚了,睡吧。”

程双突然道:“在楼下是吧,我现在下去。”

她单方面挂断电话,掀开被子下床,身上本来有件睡裙,但她还是换了一条外裙,想想又把裙子脱了,换了身运动服,头发梳了个马尾,把两只熟睡中的小狗,小心翼翼的装进篮子里,穿鞋下楼。

半宿半夜,楼下静得连虫鸣鸟叫声都没有,程双推开安门,一眼就看见几米外的颀长身影,冼天佐穿了件黑色T恤,不晓得是不是恰好站在白色的路灯底下,显得他的皮肤很白,那张端正有余却也不算俊美的面孔上,有七分熟悉的冷漠气息,还有三分,像是压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心跳已在加快,维持着面无表情的酷劲儿,迈步走上前,双手递过手中的篮子,说:“谢谢,心意我领了。”

冼天佐没接,看着程双的眼睛问:“不喜欢?”

程双说:“狗我挺喜欢,人我不喜欢。”

冼天佐不动声色,看得程双压力山大,用尽部力气才能面不改色,五秒后,程双弯腰把篮子放在冼天佐面前,出声说:“我就不送了。”

她转身欲走,冼天佐伸手拉住她的手臂,程双心跳到嗓子眼,回头,淡定的望着他。

冼天佐仍旧那副表情,看着程双说:“不喜欢我了?”

程双身上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一眨不眨的回视冼天佐,她说:“不喜欢了。”

冼天佐说:“总是这样。”

程双问:“我什么样了?”

冼天佐说:“我不知道说的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一下说喜欢我,一下又跟其他人去见家长。”

程双蹙眉,“我见谁家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川。”

“放……胡说!”程双急了,虽说不是青天白日,他也不能血口喷人啊。

“我什么时候见周川家长了?”

冼天佐说了日期,“,爸,周川,还有他妈,在金澳园。”

他没说一个字,眼底的墨色便加重一分,程双努力回忆,然后突然灵光乍现,表情是豁然开朗。

冼天佐却还绷着脸,程双抬眼说:“怎么知道的?”

冼天佐说:“我亲眼看见了。”

程双说:“看见我跟周川勾肩搭背,还是看见他妈给我爸下聘礼了?”

冼天佐一声不吭,程双说:“我还以为多大个事儿,散了吧,各回各家。”

她要抽手,冼天佐抓着不放,程双眉头蹙起,压着脾气说:“松手。”

冼天佐说:“我没喜欢过别人,也不知道怎么哄高兴,别生气了,或者直接告诉我,我怎么做才能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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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双长着一张花心大萝卜的脸,说话也是久经沙场的架势,实际上常在眼前晃的男人没几个,除了陆遇迟就是公司那几颗葱,陆遇迟不必说,不是直的,公司里那几个倒是够直,只是钢铁直男都这么哄人的吗?为什么程双不觉得气恼,反而心里的防线轰然塌了一大半。

什么不会哄人高兴,他撒谎的吧?

心底一瞬间诸多思绪,程双抬眼看着冼天佐,一声不吭。

冼天佐也看着程双,那样的眼神,直让程双心软腿也软,几秒就铩羽而归,她强绷着面无表情的脸,开口说:“又不欠我的,没义务哄我高兴。”

冼天佐说:“我跟撒谎了。”

程双抿着唇,心在嗓子眼儿处蹦跶,她不问他撒什么谎,冼天佐自己说:“我没有不喜欢。”

即便是意料之中的话,从冼天佐口中说出,程双还是麻了指尖,不动声色,她问:“现在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让我说没关系吗?”

“不是。”

“那是什么意思?”程双觉得自己挺缺德的,明明知道冼天佐是什么意思,但就是要咄咄逼人。

冼天佐拉着程双的手臂不放,微微垂目睨着她的脸,“我想跟在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脸皮像是过电一样,刷的一麻,紧接着从脸颊红到耳根,恼羞成怒,她出声说:“喝假酒了?”

冼天佐说:“我想照顾。”

程双急了,一边抽着手臂,一边道:“再见吧……”

冼天佐不松手,维持着抓紧又不弄疼的尺度,程双试了几下没拽出来,抬眼道:“请放开行吗?我要回家睡觉了。”

冼天佐问:“现在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

他的冷俊面孔下是茫然的天真无邪,程双一不留神儿,原地笑场,原来被气笑不是空穴来风,她越想越笑,越笑就越想笑。

冼天佐眼底的茫然先是加深,某一刻眸子一亮,“不生气了?”

程双一秒收起笑容,下意识的回道:“谁告诉我不生气了?”

说完,她看到冼天佐愣住,随即眼底的亮光熄灭,莫名的,她心里还堵了一下。

几秒后,冼天佐说:“那我哄吧。”

程双想杀人的心都有了,冼天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口口声声说自己不会哄人,结果他妈一上来就是王者级别,谁能扛得住这么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看,程双也知道自己的大萝卜脸红透了,往回抽手,她垂下眼道:“松开。”

冼天佐说:“要回家吗?”

程双道:“我不回家睡马路上。”

冼天佐突然松开手,“那我走了,上去早点睡。”

说完,不等程双回话,他转身就走,程双看着他的背影,前几秒还以为他在玩欲擒故纵,直到他几步走出光亮之外,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动了动嘴,想要喊住他,但终究没有喊,心底还是有女人的小骄傲,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确定人已经走了,程双哭笑不得,暗叹冼天佐的脑子真不是正常构造,一根筋,直的吓人,她说睡觉他就走,知道的是说一不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故意甩脸子呢,低头看着脚边的大篮子,打开盖,里面两只小狗蜷在一起,睡得正酣,完没有被说话声吵醒,得,怎么拎下来的,再怎么原路拎上去吧。

结果这一晚,程双翻来覆去,四点睡的,六点就醒了,醒来第一件事儿就是眯着一只眼睛看手机,手机静音了,没有未接电话,有不少未读微信,都是别人祝她生日快乐,程双心底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意料之中,她又没加冼天佐的微信,他当然不可能给她发消息,但是也没有电话……

放下手机,程双很想睡觉,可是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冼天佐,冼天佐,冼天佐……突然坐起来,程双从床头爬到床尾,定睛一瞧,临时搭的窝里空空如也,她在卧室里四处找了一圈,没有,从房间里出去,看见程春生站在厨台前,两只小狗老老实实的坐在他脚边。

“爸。”

程春生转头,“醒了?”

程双说:“狗怎么在这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春生说:“昨晚回来就没喂,这一觉还不知道睡到几点,我给它们做个早餐吃。”

程双闻到香味,走近一看,又是煎的三文鱼和鸡胸肉,又是煮的猪肝汤,她说:“我早餐都没吃得这么好。”

程春生问:“吃不吃,吃我也给带一份。”

程双噘着嘴道:“我和狗吃一样的?”

程春生说:“三文鱼不多了,就这几块,别吃了,我给煎鳕鱼。”

程双回房洗漱,出来时两只小狗都吃完了,她说:“爸,我们去宠物店吧,给它俩买笼子和日用品。”

程春生说:“正好把它们放在宠物店里洗个澡,等下顺道去超市。”

两人收拾好,抱着狗,房门一推,程双愣住了,程春生在她身后,见她不动地方,“怎么了?”

门口处放着一只大狗笼,笼子里面有两个水盆,两个饭盆,两条牵引绳,两个背带,两袋狗粮,还有好多罐头和零食,不知道的还以为把宠物店给搬来了,程双一声不吭,程春生诧异,“这是哪位好心人送的啊?”

程双很是烦躁,她衣服都穿好,狗也抱好了,现在告诉她不用去宠物店,这不浪费感情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把东西都折腾进去,程春生问:“还没找到是谁送的?”

程双说:“可能是圣诞老人送早了。”

程春生说:“是不是天佐?”

程双不回应,程春生道:“原来是天佐,他也够贴心的,把所有东西都送来了,跟人说谢谢了吗?”

程双绷着脸道:“别以为这么说就能摘清自己。”

“我怎么了?”

“不跟他说Petter的事儿,他能送我金毛?”

程春生企图蒙混过关,程双也懒得戳穿他的里应外合,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谁料中午家里门铃响,等到程双从房里出来时,程春生已经打开门,她跟门口处的人遥想对望,几个小时前的画面历历在目。

程春生笑着说:“快进来,来就来,还买东西干嘛。”

冼天佐道:“谢谢您邀请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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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天佐买了很多东西,包括蛋糕,程春生伸手接,一转头看见程双还站在主卧门口,出声道:“等下准备午饭,我马上要开个会。”

程双当即挑眉,“我哪会做饭,中午吃火锅吗?”

她就只会做火锅。

冼天佐说:“我来做。”

程春生笑道:“那怎么好意思,是客人,让程双准备,我刚才临时接了个电话,公司那边要开个视频会议,不能陪了,坐下看会电视,我们中午一起吃饭。”

程春生跟冼天佐聊了几句,迈步往书房走,程双跟进去,程春生问:“跟着我干嘛?”

程双拉着脸,一眨不眨,一声不吭的盯着他。

程春生压低声音说:“赶紧出去跟天佐说说话,人家来家里,我有事不能陪,也不露面像什么话。”

程双依旧不为所动,程春生被她盯毛了,好声好气的哄道:“等他走了再跟我发脾气行不行?别让人看笑话,快点出去,我马上要开会了……”

程春生打开房门,把程双推出去,程双站在书房门口,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转身往客厅去,客厅沙发上没人,程双正纳闷儿,结果听见厨房有动静,她走过去一看,冼天佐正站在厨台前收拾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穿着黑色的衬衫,袖口挽到胳膊肘,露出两节小臂,肩膀宽宽的,更显得腰细腿长,打量了几秒,程双强迫自己收回贪婪的视线,边往前走边道:“不用。”

冼天佐没有看她,自顾说:“去看电视吧。”

程双又被戳中笑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主她是客,强忍着笑,她面无表情的说:“我自己做,出去吧,实在闲着没事儿就去玩儿狗。”

冼天佐问:“要做什么?”

程双说:“火锅。”

冼天佐道:“生日就别吃火锅了。”

程双故意呛他,“火锅怎么了,瞧不起火锅?”

冼天佐不急不躁的说:“做火锅,我烧菜。”

程双见过冼天佐冷着脸惜字如金的样子,见过他冷着脸去恐吓道上人的样子,同样见过他冷着脸一挑一帮的样子,他现在也冷着脸,没什么表情,可他说出的话分明那么温暖,甚至温顺。

程双本就不是个气性长的人,这几天又被他软磨硬泡,可能冼天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磨人,但程双知道。

不答应也没否认,程双兀自准备自己的,冼天佐也没出声,整个厨房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准备火锅能有多麻烦,火锅底料是夜鼎记现成的,冰箱冷冻里常年蓄着各种肉卷和生鲜,顶多就洗点儿菜。程双不是故意往冼天佐身边凑合,奈何青菜都在他身旁,她走过去,想要拿土豆,冼天佐说:“我给弄,要什么样的?”

程双心跳如鼓,“不用。”

冼天佐说:“我也要用,顺道帮带出来。”

程双也不想利用一个土豆难为他,淡淡道:“切片。”

冼天佐利落的削皮洗好,“多厚?”

程双脑子有点空,随口说:“两厘米吧。”

冼天佐侧头看了她一眼,确定道:“两厘米厚?”

“嗯。”程双低头假忙。

冼天佐一刀下去,土豆一分为二,连切了三个土豆,他问:“要几个?”

程双暗道他什么刀工,切这么慢,结果侧头一瞧,案板上躺着六瓣土豆,她问:“切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说:“要的两厘米厚。”

程双以为两厘米是很小的单位,但如果落到厚度上,再加到土豆身上,那的确是很骇人听闻的场面,她一时语塞,慢半拍说:“太厚了,每片最少再切三刀……”

说着,她怕自己再胡言乱语,心动不如行动,上前拿过冼天佐手里的刀,兀自切了一片,看她拿刀的动作,冼天佐就知道她平时一定不下厨,他说:“知道了,我来吧。”

程双站着没动,“我自己切。”

冼天佐伸手,稳稳的捏住刀背,“别切着手。”

他没有贴程双很近,两人中间还隔着半人的距离,可程双突然心跳加速,甚至生出想要夺刀的冲动,然而被冼天佐按住的刀纹丝不动,她也怕伤着他,遂放开手,往旁边退了退。

冼天佐一上手,厨房里就传来均匀的切墩儿声,跟他一比,程双觉得自己像是手残。往后,只要程双拿什么,冼天佐就截胡什么,每样都替她准备好,程双忍无可忍,心跳快要爆表,出声道:“我爸最近病急乱投医,就想给我兜售出去,不用理他,他跟说什么也不用往心里去,他要是找,就说没时间,或者干脆别接他电话,几次他自己就消停了。”

冼天佐头也不抬的说:“爸人很好。”

程双说:“我知道他人好,我说他事儿多,没事儿找干什么。”

冼天佐道:“是我想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再次语塞,回忆这么多年以来,能把她怼无语的人屈指可数,冼天佐更是近几年来的唯一,她越想回话,脑子越是一片空白,想来想去,干脆放弃。

冼天佐也没说别的,厨房里依旧只有时不时的水声和切菜声,他动作麻利,转眼间就把食材准备好,问程双:“爸还有多久结束?”

程双心想,是不是开会还两说,但嘴上还得道:“我去问问。”

程双来书房,敲门走进去,对坐在电脑前的程春生使了个眼色,程春生回以眼色,她转身走回厨房说:“现在做就行。”

冼天佐开火热锅,之前程双已经暗暗吃惊他的刀工,如今又不免被他煎炒烹炸样样精通的厨艺所震慑,什么情况,会打人也会颠锅?她余光偷偷瞄他,看见他高挺的鼻梁和很好看的下颚弧度,他喉结还很明显,尖尖的一处凸起,许是饭菜太香了,程双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

椒盐大虾出锅,冼天佐侧头看向程双,“要尝尝吗?”

程双想说不用,话到嘴边又忍住了,矫情个什么劲儿,现在不吃,等下还不是要吃,还不如光明磊落一点儿。

拿了双筷子,程双走过去,夹了一个就往嘴里送,冼天佐说:“小心烫。”

话说晚了,程双已经被烫到,咻的把进嘴一半的虾拿出来,张嘴吸着气,冼天佐眉心一蹙,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烫哪了?”

程双被烫得不轻,一不小心,口水流出来,冼天佐拇指抬起,帮她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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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发生在几秒之内,当程双反应过来时,像是被冼天佐的手指给烫到,瞬间别开脸,用手背擦了下嘴,脑仁儿嗡嗡作响,她有些慌神儿,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摆。

冼天佐面不改色,什么都没说,自顾走到饭厅处,倒了杯水,拿回来递给程双,程双脸红得像是那盘刚出锅的椒盐大虾,不敢抬眼去看冼天佐,她接过水杯,不管渴不渴,大口往嘴里灌。

冼天佐问:“还疼吗?”

程双红着脸摇头,迈步往饭厅走,随口说:“没事儿。”

她六神无主,慌不择路,直奔水壶而去,等倒了一杯水才发现,她根本不想喝,但程双不能让冼天佐看出她懵了,不渴也硬喝。

一连喝了两杯水,程双肚子里可以养鱼,一转头,发现冼天佐正看着她,心跳陡然加快,程双道:“干嘛?”

冼天佐不答反问:“舌头烫坏了?”

程双说:“还想看看我舌头?”

冼天佐看着她,几秒后,开口道:“能看吗?”

程双的脸以肉眼可见的趋势再度翻红,望着两米外的冼天佐,她完是哑口无言的状态,冼天佐却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程双有意缓解尴尬,“跟我开玩笑?”

冼天佐说:“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自顾牵起唇角,微微眯起眸子,饶有兴致的道:“以前没谈过女朋友?”

“没有。”

“也没有喜欢的人?”

“以前没有,现在有。”

程双强忍着心底翻涌的酥麻,暗道这厮逻辑还很缜密,不着痕迹的吸了口气,她继续问:“有很多人喜欢吗?”

冼天佐说:“不知道。”

“没被人表白过?”说完程双就后悔了,但话已出口,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只能硬着头皮补道:“除了我。”

冼天佐沉默片刻,“有。”

程双没料到是这个回答,心底瞬间有点沉,她假意好奇,挑眉道:“还有人跟我一样年少无知,连都敢追?”

冼天佐不置可否,程双问:“是什么样的人,说出来让我崇拜一下。”

冼天佐说:“没必要,我不喜欢她。”

要说女人的敏锐,真是天赐的礼物,就像男人天生比女人力大,女人天生要比男人心细,冼天佐才说了八个字,没提名没提姓,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可程双脑中还是灵光乍现,试探道:“是之前吃卤肉饭时遇到的那个女孩子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没有否认,程双心底刹那间一片平静,像是之前熊熊燃烧的火焰在顷刻间冰封,什么悸动,什么慌张,悉数归于平静。

原来他还能跟喜欢他的女人一起同桌吃饭,该说他心大好呢,还是双标好呢,当初他对她可是冷冷淡淡的。

心底越气,脸上越是不着痕迹,程双说:“去看电视吧,我来做。”

可怜冼天佐完不懂女人心,亦看不出程双心中所想,还以为她这么说是事情过去了,自顾道:“不用。”

程双马上说:“那做吧,我去看电视。”

她转身往客厅走,冼天佐看着她的背影,很想留住她,可最后也没有开口,想着她又不会做饭,在厨房里磕着碰着烫着随时都是危险,不如去客厅里歇着。

程双还等着冼天佐叫住她,他没叫,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就这还指望她不计前嫌,做梦去吧,他不是爱跟人一起吃卤肉饭嘛,吃去吧,还来她家干嘛?

坐在客厅沙发上,程双打开电视,看哪个台都不顺眼,又要维持着面色坦然,厨房传来做饭声,之前看冼天佐颠勺都觉得帅,如今听到炝锅声都来气,他这么会做饭,不会也给那个叫小颜的做过吧?

冼天佐这种生人勿近的性格,能跟一个女人面对面坐着吃饭,那女人还对他言听计从,就算他嘴上说着不喜欢,可心里也绝对有区别对待,这一个区别,就足够程双气个好歹。

程双看了半集动物世界,连非洲大草原上的动物都知道为了争夺配偶而战斗,某些人可好,生气了一删电话二删微信,这要放在野外,孤独终老都毫不为过。

书房房门轻轻打开一条缝,程春生轻手轻脚的从里面走出来,正要往饭厅方向看,目睹经过的程双突然出声:“结束了?”

程春生吓了一跳,看向沙发处道:“怎么在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一副看透的表情,“我又不会做饭。”

程春生往外走,先看了眼厨房方向,而后走到程双面前,压低声音说:“就一直在这坐着看电视?”

“啊,好多年没看过动物世界了,怪不得小孩子都喜欢看,我现在看都觉得有意思。”

“我觉得挺有意思。”程春生轻蹙着眉头,“请人来家里吃饭,还是请人来做饭?赶紧去厨房帮忙。”

程双说:“又不是我叫他来的,的客人,负责招待。”

程春生正要说话,身后突然传来冼天佐的声音:“菜都好了,随时可以吃饭。”

程春生转过身,一秒变笑容满面,“哎呦,看看,请来家里做客,还让做饭,真不好意思,剩下的我来……”

“没事,都做好了,您还有其他想吃的吗?”

餐桌上摆了八道菜,会做饭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内行,程春生颇为吃惊的说:“手艺这么好?”

冼天佐把火锅也端出来,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都是家常菜,不知道们口味,吃不吃得惯。”

程春生眼睛都笑眯了,连连说:“闻着都香,一定吃得惯。”

说罢,他扭头喊程双,“过来吃饭,的火锅天佐都帮准备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走近,明明一肚子气,等到看见一桌子的菜时,还是不免泛起了酸水,原本都打算一口不吃,专吃火锅的。

冼天佐从厨房中端出盘子,盘中是码好的各种火锅食材,程春生说:“有这么多菜还吃什么火锅,不如晚上再一起吃。”

不等程双出声,冼天佐说:“她喜欢就让她吃吧。”

程春生马上瞥了眼程双,但见程双低着头,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实际上紧张的坐立不安。

程春生笑说:“就惯着她。”

程双想反驳,但是无言以对,菜是冼天佐洗的,东西也是他切的,就连盘都是他摆的。

程春生招呼冼天佐坐下,“辛苦了,晚上留家里吃饭,叔叔给露一手。”

程双没出声,并不反驳,程春生给冼天佐夹菜,冼天佐道谢,拿起筷子给程双夹了一个离她较远的虾,程双心底又开始不受控制的老鹿乱撞,她一边骂着没出息,一边吃虾,然后感慨怎么这么好吃,来气。

家里门铃突然响起,程春生看了眼程双,“买东西了?”

程双说:“没有啊。”

她起身往门口走,透过猫眼看到门口处的人时,脸色不由得一变,迟疑片刻,她推开门,门口处的男人提着很多东西,勾起唇角说:“不好意思突然过来找,手机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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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双怎么都没想到,周川会来,对上他的笑脸,程双慢半拍才挤出笑容,“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周川说:“今天生日嘛,都是平时爱吃的。”

程双伸手去接,与此同时,脑子里飞快旋转,怎么办怎么办,虽然她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可是冼天佐在里面,周川在门口,她让周川进去,他们两个都尴尬,不让他进,且不说礼不礼貌,于心也不忍。

正纠结,程春生从里面走出来,笑着打招呼,“周川来了。”

周川笑着道:“叔叔好。”

程春生说:“快来,进来一起吃饭,正好我今天也请了朋友。”

程双紧张,第一反应是腹诽程春生什么操作,还让周川进去,四个人一起打麻将吗?结果周川马上摇头,“不了,谢谢叔叔,我给老板打电话,她手机关机,我才冒昧上来,们快去吃饭,不打扰们了。”

程双后知后觉,姜还是老的辣,程春生主要是想说后半句。

周川要走,程双忙说:“我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川说:“不用了,快进去陪叔叔一起吃饭,生日快乐,我走了。”

他跟程春生也打了招呼,转身就往电梯口走,程双临时穿了双鞋拖追出去,周川道:“出来干嘛,不用送。”

程双说:“大包小包的过来,我连门都没让进,再不送送,我是地主家的恶小姐吗?”

周川打量程双的脸,几秒后,出声说:“没事就好。”

程双下意识的说:“我能有什么事儿。”

周川说:“快回去吃饭吧,我又不是找不到路。”

程双出电梯,跟周川一起下楼,家里开着空调不觉怎样,一出来才知道外面有多热,最少三十三四度,怪不得周川脸上有汗,提着那么多东西,从大门口走到这儿也得小十分钟。

心里不落忍,程双问:“吃饭了吗?”

周川说:“没呢。”说罢,他又很快补了句:“我回去就吃,上楼吧,不用送了。”

程双说:“我请吃饭,想吃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川侧头看来,“不回家吃饭?”

程双说:“家里有我爸。”

周川说:“不好吧?”话虽如此,但他眼中分明有希冀。

程双没有迟疑,“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说着,她突然想到什么,原地站住,周川眼带诧色,“怎么了?”

程双说:“我手机忘带了,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来。”

周川说:“回去怎么跟叔叔交代?别回去了,我请。”

程双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暗自叹了口气,没有上楼,跟周川一起出了小区,两人没远走,就在附近找了家饭店,席间,两人聊着公司里的事,工作,八卦,只要程双愿意听,周川都是事无巨细。

哪有人会不知道谁对自己好,就算瞎子也能感受得到,程双面上不动声色,实际心里很郁闷,想着自己如果能像闵姜西一样‘杀人不眨眼’就好了,想想那些年被闵姜西拒绝过的男男女女,没错,也有女人,这些人加起来足有一个连。

她一直在找一个合适的契机开口,直到周川突然说:“没事就好,我一度以为为了躲我才不去公司,虽然有点自,但我确实这么想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说:“想太多,我还能为连公司都不要了?”

周川笑了笑,“对了,跟报告一个好消息,算是送的生日礼物。”

程双看着他,周川说:“我之前不是花三百万买了两本书的影视版权嘛,我让铛铛运营了一下,昨天成功把这两本书六百二十万打包卖出去了。”

程双挑眉,“卖给哪家公司了?”

“盛悦。”

程双道:“盛悦自产自销,很少花钱买外面的IP,怎么做到的?”

周川轻描淡写又调侃的口吻说:“我磨了他家版权部的人一个多月,没发现我嘴皮都磨薄了吗?”

程双想起每次在群里说话,周川都不在,一问就是出去跑业务了,一个人努不努力,结果不会演戏,她人虽然不在公司,但大家什么工作状态,都在她心里,周川真的很拼。

他一根儿红苗正的富二代,家里资产几百亿,放着皇子不放,跑出来给她当先头兵,除了爱情之外,也就只剩下年少的一腔热情了,因为是第一次,所以踌躇满志,所以无所畏惧。

程双兀自倒了一杯酒,举杯说:“我敬,谢谢拿着一份薪水做着几倍的工作,用爱为公司发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川举杯道:“谢谢老板认可。”

两人喝了一杯,程双又倒一杯,“这杯谢谢来看我,凡事儿总想着我,比我小,本来应该我照顾更多。”

周川道:“我是男的,照顾是应该的,年纪比小,我确实没办法,但我一定尽我所能,不让觉得幼稚。”

各自喝了一杯,程双倒了第三杯酒,说:“周川,我知道对我好,从来没有人像这样,我也做不到这么对别人,所以我打从心里感谢,甚至感激,因为我知道真心实意有多难得,可能一个人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毫无保留的掏心掏肺,给了我,是我幸运,正因为这么实心实意对我,所以我没法骗,我不能让觉得,到头来一片痴心喂了狗,以后不想再对别人好,我能把当好朋友,当弟弟,但我不喜欢,现在都说找个喜欢自己的人,轻松高兴,可能我跟我喜欢的人也未必能长久,但我不后悔现在的选择,我要对得起喜欢我的人,也要对得起自己,咱们还没到认命的年纪吧,我今天才二十七,还想再跟爱情较较劲儿,这杯我干了。”

程双要喝,周川抬手挡了一下,面色平静的道:“也说了,还想再跟爱情较较劲,我喜欢,不光因为长得有多好看,办事有多厉害,只是因为越相处越觉得好,怕错过,以后再也找不到这么喜欢的人了,我还想努努力,我默默的追,保证不耽误,别让我放弃行吗?”

若不是程双此时此刻也正在疯狂的喜欢一个人,又怎么会切身感觉到周川的心情,周川没哭,她眼眶有点发烫,情绪翻涌,她脱口而出:“傻不傻啊,知不知道今天中午谁在我家吃饭?是冼天佐。”

闻言,周川一动不动,一眨不眨,静止了几秒,而后拿起手边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程双舌底泛酸,恼恨这都叫什么事儿吧,女娲造人的时候干嘛要搞出七情六欲,人性又如此复杂,很多感情微妙的堪比神经元芯片,即便不爱,也不代表不会难过,更谬论身而退。

仰头,程双也把杯中酒喝光,听到周川问:“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程双单手握着杯子,出声说:“还没谈。”

周川沉默片刻,努力云淡风轻的道:“那也应该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什么都没说,又倒了杯酒,周川伸手拦着,“干嘛啊,不至于喝酒赔罪,今天是生日,当然要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是我来的冒昧,没让我们见面,已经是给我留面子了。”

程双心里难过激增,突然就有想哭的冲动,她闭上眼睛,用手掐着鼻梁,平时她开玩笑假哭时也爱这样,周川见状,轻笑着道:“真哭还是假哭?”

程双忍着酸涩道:“不挤出几滴眼泪,都觉得对不起。”

周川脸上笑容更大,“别了,本来就没本事让高兴,再把惹哭,那我心里挫败感会更大,忍住,当给我留点面子。”

程双还是忍住了,即便憋红了眼,两人各揣心事,喝了不少酒,周川问她最近出了什么事,程双不答反问:“表哥没告诉吗?”

周川愣了愣,“我表哥?”

程双道:“我在表哥的朋友圈里还看到留言,我以为他跟说了。”

周川道:“他突然回国说是因为工作上的事,家里人也问他什么人生病了,他说签了保密协议,什么都没说……”顿了顿,周川突然瞪了下眼,“我表哥不会是给…”

程双淡定的说:“我爸,说巧不巧。”

她仰头喝酒,周川眼底尽是惊讶过后的心疼,本想说句安慰的话,可是突然想到冼天佐,有人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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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双喝多了,故意借酒消愁,最近日子过得很不顺,无论是老程生病,还是伤害周川,她都没得选,明明大家都是那么善良的人,可现实中不是好人就一定会一生平安,更不是努力就一定会成功。

人早晚有一天会知道,最虚假的不是童话故事,而是励志鸡汤。

周川刚进公司的时候,出了名的一杯红,一杯脸就红,如今在应酬场上摸爬滚打了两年,酒量突飞猛进,两人从饭店出来,他还非要送程双回家。

索性饭店就在小区附近,两人溜达了十分钟,站在大门口,程双说:“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周川应声:“别难过了,我表哥说话办事向来严谨负责,尤其在他的工作领域,他说有希望就一定有希望,我看叔叔精神气色也都挺好,别自己吓自己。”

“嗯,我没事儿,也是憋了好几天没哭,总算能溜出来发泄一下,别跟公司里人说,我不想大家担心。”

“知道,我不会说,调整好情绪再进家门,今天是生日,要开心一点。”

程双深呼吸,“没问题,我走了,也快点儿回去吧。”

两人打了声招呼,程双转身往里走,周川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她的背影,生日快乐哽在喉咙,他视线一刹那的模糊。

程双没有回头,清醒时不会,喝多了更不会,出门时手机钥匙都没带,程春生给她开的门,她第一眼就看玄关处的地毯,毯子上什么都没有,她记得冼天佐来时把鞋脱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底空了一处,程双默不作声的换鞋往里走,程春生坐在客厅沙发上,见她回来也没打招呼,自顾自盯着电视看,程双瞥见他面前只有一个茶杯,更加笃定心中所想,可还是忍不住道:“他走了?”

程春生目不斜视的说:“不走还留下吃晚饭吗?”

程双说:“不是要留他吃晚饭嘛。”

程春生说:“我可不好意思提。”

程双走至沙发处坐下,随手拿起一个桃子咬了一口,不以为意的道:“之前好意思,怎么这么会儿又不好意思了?”

程春生侧头道:“说呢?”

程双故作冷静,“我请周川吃饭,手机没带。”

程春生没接话茬,过了一会儿,程双主动问:“他什么时候走的?”

程春生说:“走后不久。”

“他没吃饭?”

“换了,能吃得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硬撑着说:“他是请来的客人,做了一桌子菜,好歹让人吃饱再走吧。”

程春生微不可闻的哼了一声:“还说,他是为谁来的?为我做的一桌子饭菜?我倒是想留。”

程双脱口而出:“猜不到我走这么久去干嘛了?不会跟他说说?”

程春生道:“什么话十分二十分还说不完,一走就是两个小时,幸好天佐早走,不然我俩大眼瞪小眼,更尴尬。”

程双蹙眉,“感情什么都没跟他说?”

程春生道:“我说很快就上来,结果用行动让我下不来台。”

程双一股无名火顶上来,“亏我对百分百放心,我以为趁着我不在,还能跟他聊几句真心话,我以为一定懂我,知道我去这么久一来是跟周川说清楚,二来不想让人觉得我是冷心冷肺不知好歹的人,教我的,就算不喜欢,就算要拒绝,也要记着对方的好,更不能让人觉得不被尊重,怎么咱俩现在连这点儿默契都没有了?亏我为了拒绝周川,还明目张胆的告诉他冼天佐在楼上,周川问我要不要早点儿回来,我说没事儿,我以为肯定背地里给我一顿夸……“

越说越委屈,说不上是因为跟程春生失了默契,还是会被冼天佐误会,加之喝多了酒,程双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视线模糊,恍惚间面前多了一只手,手中还拿着纸巾,程双憋气,不接,耳听得程春生说:“快给她擦擦吧,她快气死了。”

纸巾落到眼睛上,程双透过湿润的睫毛,看到仍旧坐在斜对面的程春生,他啼笑皆非的表情望着她,两人四目相对,程双足足过了三秒才突然侧过头,站在她身旁,拿着纸巾正给她擦拭眼泪的人,穿着黑色的衬衫,熟悉的冷淡面孔,她又跟冼天佐对视了几秒,然后某一刻,突然情绪彻底崩溃,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冼天佐眼中一闪而逝的是惊吓,他完不知所措,程春生拿了整盒纸巾凑近,好声哄道:“快看看,人没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哭声更大,眼下不是愤怒,也不是委屈,而是丢人。

程春生说:“我什么时候耽误过的事?只能办好不能办砸。”

“啊……”程双大哭,震得程春生明显往后躲了一下,他给冼天佐使了个眼色,冼天佐收到,看向程双,开口道:“别哭了。”

“啊!”程双像是被猜到尾巴的猫,先嚎再哭。

她闭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不想看,被程春生和冼天佐联合起来耍,她不知该气家贼难防,还是气某些人错上加错,不想好了。

实在太丢人,程双坐在沙发上哭了一会儿之后,毅然决然的起身回了主卧,趴在床上,连酒意带七情六欲,现实的磋磨,求而不得,她脑袋昏沉,只想是一场乱七八糟的噩梦,一睁眼,一切都是原来的模样。

良久,待她哭不动,只剩啜泣,门外传来敲门声,她充耳不闻,门把手缓缓压下,程双头也不抬,不管是谁,她都不想理。

身旁的床微微塌陷,纸巾扫到侧脸,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别哭了。”

是冼天佐。

程双故意把头偏到另一侧,胸口一抽一抽,几秒后,纸巾绕过来想要擦她的脸,她马上重新把脸埋下去。

冼天佐说:“叔叔在跟开玩笑,别生他的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气不打一处来,闷声道:“谁说我生我爸的气?”

“……在生我的气?”

程双咬着牙,明明生气,可却没出息的想哭,事实上她也确实哭了。

冼天佐拿着纸巾安静的坐在一旁,见状,迟疑良久,出声说:“叔叔非让我躲起来。”

言外之意,就是他不想了?程双咻的翻身坐起,冲着门口大声喊:“老程,看看这就是请来吃饭的人,说卖就卖!”

门外鸦雀无声,冼天佐看着满脸眼泪的程双道:“叔叔走了。”

程双懵了片刻,吸了吸鼻子,红眼问:“他去哪儿了?”

冼天佐说:“公司有事。”

一想到程春生联合外人一起卖她,还光明正大的躲出去,程双眉心一蹙,委屈到泪流,冼天佐手中攥到微湿的纸巾终于派上了用场,抬手帮她擦,程双推开他的手,冼天佐就一动不动的坐在床边,没有再过来的意思,程双等了半晌,终是瞥眼瞪向他,“到底懂不懂女人心啊?”

冼天佐对上程双发红的双眼,努力思考了半晌,“想让我跟道歉吗?”

程双快要被冼天佐给活活气死,她更气自己,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一块榆木疙瘩,完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两人面对面坐在床边,程双暗道,给我擦眼泪啊!抱我啊!哪怕说句哄我的话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程双忍不住要跟冼天佐发脾气的时候,面前人突然开口说:“我们在一起吧。”

程双痉挛的抽了一下,抬眼看向他,但见冼天佐目不转睛,眼底满是正色,她迟了好久才说:“怎么在一起?”

冼天佐说:“当我女朋友。”

程双闷声问:“这算表白还是命令?”他再严肃一点儿,就能算得上恐吓。

冼天佐难得说话很痛快,“哪种能答应?”

程双始料未及,慢慢蹙起眉头,“还想命令我?”

冼天佐说:“不是害怕我吗?不答应,我会生气。”

“然后呢?”程双看着冼天佐,“生气能把我怎么样?打我?”

冼天佐抬起手,程双吓得往后一躲,他什么都没做,程双恼羞成怒,扬声说:“想死是吧?”

冼天佐说:“跟我在一起,我一定对好。”

烂大街的话,连情话都算不上,可程双却突然软了身体,四肢无力,只因为他是冼天佐,他说的话,她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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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不知何时止住,程双默不作声的过了半晌,不咸不淡的道:“这种空头支票我见得多了。”

冼天佐道:“我怎么做才能相信?”

程双忍着悸动,保持着高冷,“考试时直接问老师答案是什么吗?”

冼天佐定睛看着程双,几秒后道:“好。”

程双还等着他的下文,结果等了半晌,没有后面,她抓心挠肺,“好什么?”

冼天佐说:“我不问。”

程双一口气没上来,明显噎得背脊挺直,别开脸,做了个无语的反应。

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没人讲话时静谧无声,程双混沌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孤男寡女,面前的人是冼天佐,两人还都坐在床上,他就算不做点儿什么,总得说点儿什么吧?

程双故意憋着不出声,又是好一会儿,冼天佐终于开口:“还生我的气吗?”

程双思忖片刻,“说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说:“别生气了。”

“说不生就不生?”

“对不起。”

程双心底立马柔软,虽然她不愿意承认,可是冼天佐三个字就能让她放弃抵抗,抿着唇,她什么都没说。

冼天佐最擅长沉默,程双坐得昏昏欲睡,眼皮越来越往下沉,冼天佐见状,轻声道:“困了?”

程双撑起眼皮,淡中带怨的看着冼天佐,恼他怎么回事儿,嘴上说着喜欢她,实际上一点儿行动都没有,浪费了老程特意躲出去的良苦用心,感情俩人坐这儿打坐呢?

可这话程双又不能明说,只能哑巴吃黄连,冼天佐对上程双的视线,眼底五分茫然五分暗,不多时,开口道:“我能跟提个请求吗?”

程双脑袋晕乎乎的,加之犯困,慢半拍道:“什么请求?”

冼天佐说:“我想抱。”

怎么形容呢,像是一道闪电从头顶劈下来,不疼,只是让人从困死的边缘回光返照,程双几乎立刻就精神了,一眨不眨的看着冼天佐,强忍激动。

冼天佐兀自道:“我不是占便宜,更不是趁爸不在欺负,跟我在一起,我一定对好,我说到做到……但我现在想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用力掩饰着自己的冲动,生怕程双觉得他不是好人,可是忍不住,太想抱她了,想到冒着风险也得说出来的地步。

程双的脸腾一下子变红,瞬间的手足无措,连眼睛都别开了,冼天佐也是瞳孔微颤,低声道:“我没跟别人说过这种话,不想我不会强迫。”

身体滚烫,程双觉得眼眶都在发胀,六神无主,她总得说点儿什么,“想跟我在一起,就是想顺理成章的抱我?”

冼天佐动了动唇,“是。”

只有正大光明的情侣关系,才可以顺理成章的拥抱,不然没名没分,不是占人便宜嘛。

他坦坦荡荡,程双滚滚烫烫,心态都崩了,无意识的攥紧拳头,掌心中都是汗,她恼火自己喝的太多,脑袋里都是酒,压根儿不知道怎么回,冼天佐见状,开口道:“别生气,我不碰。”

闻言,程双登时火冒三丈,若不是有些了解冼天佐的脑回路,她肯定觉得他是撩妹高手,高手中的高手,以退为进。

如今把她推到决策者的位置,程双进退两难,不知过了多久,她抬眼道:“装可怜博同情?”

冼天佐眼底划过不解,慢半拍道:“没有。”

他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已经足够程双心软,程双被他撩得不要不要的,他就近在咫尺,言语勾人,模样更勾人,程双忽然间就失了耐性,说什么在折磨冼天佐,这根本就是在折磨她自己。

人生得意须尽欢,程双道:“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过了几秒后才试探性的道:“可以抱?”

“嗯。”

两人目光相对,程双一动不动,冼天佐也一动不动,他眼底没有惊喜,唯有一闪而逝的紧张,程双眼看着他挪动位置,坐到她面前,两人的腿几乎碰到一起,然后他倾身向前,张开手臂,将她缓缓揽入怀中。

整个过程,程双眼睛都没眨一下,直到下巴挨在冼天佐肩膀的一刻,她从头麻到脚,连脸上都像是被蚂蚁在啃咬,闭上眼睛,程双想牢牢地记住这一秒,记住这一秒内所有的感受。

冼天佐身上没有香味,闻不到洗衣液,沐浴液亦或是烟草味,更谬论香水味,可程双就是觉得有种特别的味道,像是她想念已久,如今终于拥有,她不着痕迹的绵长了呼吸,不敢动作太大,怕被冼天佐发现。

程双不知道,冼天佐比她紧张一万倍,她只是不敢喘大气,冼天佐是完不敢喘气,仗着自己肺活量惊人,气不出也不进,手臂最初环成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动作也不敢变,就怕逾越。

两个各怀鬼胎的人,僵硬着身体贴在一处,谁也不说话,生怕一开口就会结束这个得来不易的拥抱,时间一久,程双口中积攒了很多口水,不得不吞咽,冼天佐听到后,悄无声息的滚动喉结;程双渐渐放松身体,冼天佐不着痕迹的收拢手臂;程双动了动头,脸从面向外变成面向里,她鼻间呼出的温热气息尽数拂在冼天佐脖颈和耳根,霎时,冼天佐绷得更紧,睫毛也动了动。

放松之后,程双觉得冼天佐的怀抱更加舒服,枕着分分钟都能睡着,可是她不能睡,她要醒着记得眼下的感受,怎么能暴殄天物呢。

佯装无意,程双下巴微抬,鼻尖和唇瓣几乎贴在冼天佐脖颈上,她明显感觉出冼天佐身体绷紧,心底好笑,她这是挖到了什么陈年的老宝贝啊,保守的像是秦汉时期的出土文物,原来不是没冲动,是一直在忍着。

好想亲上去,可是怕冼天佐觉得她太主动,太不矜持,而且她现在脑子不清醒,不能在酒后最决定,这是老程立得为数不多的几个家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老程,程双淡了几分想要调戏冼天佐的冲动。

她淡了,冼天佐那儿正浓烈着,他主动开口说:“我们在一起吧。”

程双道:“还要怎么在一起?”

冼天佐说:“当我女朋友。”

程双说:“然后想什么时候抱就什么时候抱?”

她举一反三,一语戳穿,冼天佐‘嗯’了一声:“除了这个,我也想照顾。”

程双闭着眼睛,轻声说:“为什么在我爸生病的时候过来跟我说这些话,看我可怜?”

冼天佐道:“不想一个人扛。”

程双睫毛湿润,嘴里都是酸涩,天晓得她有多害怕一个人,她不怕一个人扛,只是害怕剩她一个人。

眼泪无声流下,程双半晌才说:“我不想在这种时候谈爱。”她做不到在老程生病的时候,心里还有一处是用来开心的,这样她会受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明白,“爸不会有事。”

程双抬起手臂,抱住冼天佐的背,用力,很用力,冼天佐也收紧了双臂,“我陪着。”

程双哭湿了冼天佐的肩膀,后来冼天佐也轻轻拍了她的背,她在他的衬衫上擦眼泪,好几次都蹭到了他的脖子,冼天佐额上一层汗,有不知道怎么哄人急的,还有……怕她看见他藏不住的心思,她在为程春生流眼泪,他却在心疼的同时,还有清晰的想睡,想睡她。

万一被程双发现,她还不得勃然大怒?冼天佐既怕跟程双太近,又怕两人隔远,心里和身体双重折磨。

程双更怕自己酒后误事,别再稀里糊涂的把冼天佐给睡了,这都不是对不对得起自己的问题,主要是对不起老程,会天打五雷轰的,所以她趁着自己还有一丝丝的清醒,让冼天佐走。

冼天佐问:“呢?”

程双说:“我困了。”

冼天佐说:“好。”

话虽如此,可两人仍旧抱着,又过了半晌,还是程双主动退出怀抱,冼天佐收回手臂,不着痕迹的挡在身前,程双迷迷糊糊还记得不让冼天佐看见她哭肿的脸,很快背身躺在枕头上,闷声道:“走吧。”

冼天佐看着程双的背影,邪念再次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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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双没看见冼天佐眼底的纠结和压抑,只听得他道:“我走了。”

“嗯。”

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传来,而后是很轻的关门声,程双偷偷捏着被子,心底不免有些失落,其实她不怕冼天佐来点儿过分举动。

很困,但是程双睡不着,脑细胞活跃的像是用两根针撑起她的眼皮,强迫她回看今天发生的每一幕,她跟冼天佐拥抱了,还是他主动的,当时只觉得紧张,如今想起来,唇角止不住的上扬。

困得脑仁儿疼,可程双还是高兴,左右是睡不着了,她重新睁眼,打给程春生,电话接通,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喂?”

程双故意不讲话,程春生又‘喂’了一声,程双还是不讲话,程春生道:“冼天佐呢,让他接电话,我看他怎么欺负我女儿了。”

程双翻了个白眼儿,“这马后炮的功力,我拍马都追不上。”

程春生道:“怎么样,交代给我的事,我办的还算漂亮吧?”

程双说:“亏还替他着想,知不知道他一转头就给卖了?”

“他卖我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是非让他藏起来的。”

程双当即道:“他这么说的?”

“嗯。”

“这个人……明明是他赖在家里不走,说要跟在一起,要照顾,顺道也照顾照顾我,我看他说话还挺老实的……”

程双问:“他说顺道照顾?”

程春生道:“人家又不缺爸,还能平白无故突然想要照顾我这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还用他亲口说顺道两个字?”

程双道:“这么看他心不诚,算了。”

程春生道:“他要是冲着我来的,顺道照顾,不觉得很诡异吗?”

程双咯咯笑出声,程春生说:“看来谈得挺顺利,我今晚不回去了。”

“去哪儿?”

“好不容易甩开,有的是去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轻蹙着眉头道:“赶紧回来,我还没说呢,趁乱溜走,把我跟个大男人放在家,我是不是亲生的?”

程春生道:“就说我们这默契,不是亲生的信吗?而且我这哪是胳膊肘往外拐,我这分明是跟一起合伙套天佐,我们两个套他,还不一套一个准。”

程双想笑又莫名的觉着心酸,“他好可怜啊。”

程春生说:“是挺可怜的,也别太难为人家。”

两人聊了半晌,程春生说约了人,让程双给他放几个小时的假,晚上回来吃饭,电话挂断,程双一腔发泄不出去的热血,又给闵姜西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程双问:“干嘛呢?”

闵姜西说:“躺着。”

“这个点儿躺着,生病了?”

“没有,今天没上课。”

“今天周日吗?”

闵姜西道:“请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了?”

“今天五月二十号。”

程双懵着说:“是啊,我生日请假干嘛,之前不是说不能出去陪们嘛。”

闵姜西说:“想多了。”

“啊?我喝多了,脑子转不过来,别跟我绕弯子,我现在不能思考。”

闵姜西说:“我跟秦佔在一起。”

程双思忖片刻,突然发出恍然大悟声:“啊,啊,520啊,看我这脑子……可以啊,现在连这种腻歪的日子都开始过了。”

闵姜西说:“秦佔背着我跟丁叮说好了。”

程双感慨,“不愧是甜佔,不像我,同样是躺着,同样是双人床,是两个人,我就只能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家。”

“叔叔呢?”

“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回事?”

程双把来龙去脉一说,闵姜西道:“绕这么大个弯子,原来就想跟我炫耀有人要了。”

程双并不否认,唇角扬起,只是笑。

闵姜西道:“怪不得不想跟我们在一起,我们哪有冼天佐有意思。”

程双道:“也别这么说,没有冼天佐对比,跟浴池还是挺有意思的。”

闵姜西声音平静:“才知道,我早发现秦佔比和浴池有意思,浴池也早发现丁恪比我有意思,永远是最后一个。”

闻言,程双顿时笑不出来,“今天是我生日欸,用不用这么讽刺我。”

闵姜西说:“都有冼天佐了,估计现在谁坑一万块,都觉得不算事。”

程双道:“顶多一万,多一分我都得急。”

闵姜西说:“我要是见到冼天佐,一定如实跟他转达。”

两人闲侃了半天,程双说:“明晚一起吃饭,521我要陪和浴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道:“再早说一个小时我都有空。”

“嗯?谁给我截胡了?”

闵姜西说:“荣慧珊请吃饭。”

程双压低声音问:“她出院了?”

闵姜西道:“不用小声说,秦佔不在我身边,他去后院了。”

程双道:“忘了说要跟他回家……不是,刚刚说到哪儿,对,荣慧珊为什么请吃饭,出院吗?”

闵姜西波澜不惊的说:“有出院的原因,主要是谈了男朋友。”

程双震惊,“什么,她谈了男朋友?”

“嗯。”

“什么时候的事儿?”

“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甜佔没跟提过?”

“秦佔接到电话也是一脸茫然。”

程双沉默半晌,“……完想不到,是我喝多了脑子转不快,还是剧情压根儿就很烧脑?她怎么突然就找男朋友了呢?”

闵姜西口吻淡淡,“她给秦佔打电话,指明要带我一起去,到时她男朋友也会来,看样子是想介绍一下,这种场合,我不去就太不给人面子了。”

程双道:“说的我也好想去。”

闵姜西问:“去不去?”

“我怎么去?以闺蜜的身份还是甜佔盟友的身份,哪个看起来不像是看热闹的?”

闵姜西说:“让冼天佐带一起去,们互相看。”

想到冼天佐,程双嘴上云淡风轻,实际上心里早已百爪挠心,跟闵姜西聊到秦佔上楼,她挂断电话,无意中打开微信,看见通讯录那里有新人加她,点开一看,还是熟悉的德牧狗头头像,备注写着:生日快乐。

程双红肿的眼睛里含着笑意和亮光,没有迟疑多久,点了确认通过,两人的聊天页面,第一句出现的就是生日快乐。

很快,德牧狗头又出现,睡醒了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佔有姜西!

五月二十一号晚上,闵姜西给丁叮上完下午的最后一节课,秦佔准时打来电话,“我在小区门口。”

闵姜西下楼时看见街边停靠的熟悉车子,拉开副驾车门坐进去,秦佔递过来一个小袋子,袋子里面装着一个饰品盒,闵姜西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对跟秦佔脖颈后纹身一样的翅膀耳钉。

心底高兴,闵姜西面上不动声色的问:“521也要送礼物吗?”

秦佔说:“跟在一起之后,清明节我都要找理由庆祝庆祝。”

闵姜西说:“过来,我也给准备了礼物。”

秦佔倾身凑近副驾,闵姜西扬起下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秦佔微微挑眉,“完了?”

闵姜西又亲了他一下,说:“两只耳钉。”

秦佔说:“这才公平。”

说罢,他又问:“现在要戴吗?”

“嗯,这对已经戴了一天,腻了。”

闵姜西耳朵上戴的耳钉,也是秦佔送的,自从她打了耳洞之后,秦佔基本每隔几天就会送她一对耳钉,有时候一次性送好几对也不稀奇,闵姜西原本没什么收集癖,如今硬生生被他培养出一个爱好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戴耳钉的动作,也从最初的战战兢兢,变成现在的轻车熟路,用他的话说,闵姜西的耳洞在哪,他比闵姜西还要熟悉。

新耳钉戴上,闵姜西问:“好看吗?”

秦佔严肃道:“是老师,请不要明知故问。”

闵姜西说:“我喜欢……说话的态度。”

秦佔说:“互相欣赏。”

开车驶离莱茵湾,两人坐在车上聊天,一晃半小时过去,闵姜西问:“去哪吃饭,还没到?”

秦佔说:“城东,应该没去过那。”

“怎么去那么远的地方?”

“男方开的饭店。”

闵姜西确认道:“荣慧珊男朋友?”

“嗯。”

“们到现在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目视前方,口吻如常,“荣一京说男方是江城人,爸当官的,他也是听别人说,具体怎么回事都不清楚。”

闵姜西说:“既然要介绍给们,最起码说明她很重视。”

秦佔道:“希望她这次擦亮点眼睛。”

闵姜西觉得秦佔这话里,八成祝福,也有两分轻嘲,本来就是,虽说朋友之间无权干涉对方的私生活,但什么叫朋友,就是比陌生人和普通人之间多了分先知,荣慧珊不声不响的谈了个男朋友,临时告诉要请大家吃饭,闵姜西跟秦佔是同时知道的,她只是狐疑,估计秦佔心底还在纳闷儿,哪冒出来的人,加上荣慧珊前夫就是个人渣,荣慧珊还忍了八年,秦佔这么好胜又性急的人,自然会把气也带到荣慧珊头上。

过了那阵最烦躁的时候,闵姜西现在越看越明白,就算荣慧珊默不作声的对秦佔有想法,秦佔也绝对不可能对她有意思,有些人可以做朋友,但绝对做不成人。

看破不说破,闵姜西更不必故意在秦佔面前煽风点火挑拨什么,车从市中开到饭店,差不多四十分钟,秦佔也是给足了荣慧珊的面子,他们到时,饭店门口已经停了不少辆豪车,闵姜西认出其中一辆跑车,是荣一京的。

推开包间房门,里面的说话声被打断,众人纷纷跟秦佔和闵姜西打招呼,连荣一京也是笑着喊道:“小闵来了,我就等呢。”

闵姜西勾起唇角,回应之际,目光也落到做东方位的两人身上,其中一个是荣慧珊,有些日子没见,荣慧珊似乎消瘦了一点,但依旧卷发红唇,风韵中又增添了几分怜人;坐在她身旁的男人慢半拍转过头,有那么一瞬间,闵姜西心里还晃了一下,因为男人同样理着很短的头发,脸型轮廓和秦佔有四五分相似。

荣慧珊笑着打招呼,“阿佔,姜西。”

闵姜西微笑,“慧珊姐。”

荣慧珊身旁的男人起身,荣慧珊介绍,“邵逸文。”又对男人说:“阿佔,他女朋友,姜西。”

邵逸文主动对秦佔伸出手,笑着说:“好秦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握了下,“不用这么客气,叫名字就行。”

邵逸文又对闵姜西伸出手,“好。”

闵姜西回握,“好。”

桌上最主位留给秦佔,他左右分别是闵姜西和荣一京,人都到齐了,邵逸文让人上菜,“之前跟慧珊打听了一下大家的口味,第一次见面,也是第一次请大家吃饭,照顾不周的地方,大家多多包涵。”

尚禹道:“虽然跟我一样大,但是姐夫,不包含也得饱含啊。”

邵逸文笑说:“没关系,大家有什么意见尽管提,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尚禹说:“我怕提了慧珊姐不高兴。”

荣慧珊嗔怒的看了他一眼,“不提我才不高兴。”

尚禹道:“别啊,佔哥京哥都在这坐着呢,哪轮得到我说话。”

邵逸文看向主位的秦佔和荣一京,面带笑容,“久闻大名,第一次见到们本人,以后还请多多照顾。”

荣一京笑说:“照顾谈不上,互相照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不咸不淡的道:“听说我俩什么了?”

邵逸文显然没想到秦佔会这么问,一般人都得像荣一京一样,从后面回,短暂停顿,他面不改色的说:“们都是财经新闻上的常客,我前些天去海城办事,还听到当地政府的人谈起锁别岭项目,上面很重视,对们的实力也很认可,当时我还在想,什么时候能有机会见一见们本人,没想到这么快。”

荣一京但笑不语,秦佔就更没想接话,桌上有人笑着搭腔,“看来我们都是借了的光,要不是慧珊姐想完成的追星梦,我们还不知道她偷偷谈了男朋友呢。”

邵逸文侧头看向荣慧珊,当众道:“原来这么为我着想。”

荣慧珊莞尔,尚禹问:“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一点动静都没有,慧珊姐住院,我去了好几次也没看见过。”

邵逸文给荣慧珊夹菜,甩锅道:“问她,我不敢乱说话。”

荣慧珊举起酒杯说:“们别闹我了,今天也是趁着这个机会请大家吃顿饭,毕竟好久没凑得这么齐,我真怕我不说交了男朋友,们今天还得有人来不了。”

这话几乎是明着说给秦佔听,没人敢搭腔,荣一京说了句:“阿佔替我作证,我前段时间忙得我妈都跟我翻脸了,真挤不出空来。”

秦佔不下台阶,不动声色的翻了脸,出声道:“我把姜西课程表发给们,下次再找我,挑她上课时间。”

此话一出,闵姜西打量荣慧珊面色,但见她脸上笑容不减反增,桌上人也都笑着打趣,邵逸文对闵姜西道:“原来闵老师给男朋友也定了课程表。”

闵姜西淡笑着回道:“是啊,家教的家教都挺严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邵逸文道:“没看出来闵老师这么幽默。</a>”

闵姜西笑了笑,没打算接话,荣慧珊垫了句:“姜西长相和性格很不一样,我刚认识她的时候,也被她的长相给蒙骗了。”

她脸上是一贯的随和笑容,如果心里没多想的,肯定觉得这话也没什么,但偏偏闵姜西就是那个会多想的,荣慧珊内涵她不是一次两次,桌上人大抵是先入为主,从不觉得怎样。

闵姜西懒得搭理荣慧珊,也不想在这种场合当刺儿头,正准备不接茬就算了,结果身旁的秦佔忽然开口道:“她哪长得让你误会了?”

这声音不冷不热,不辨喜怒,秦佔平日里就算开玩笑也是这个调调,因此众人也没觉得有何异样,可闵姜西听出来了,他在怼荣慧珊。

荣慧珊看向秦佔,面不改色的说:“乍看姜西,觉得她很高冷,可能不太好亲近,其实性格很好,也爱开玩笑。”

这话说的尚算中肯,就连闵姜西也不能马上挑出毛病,秦佔却说:“她高冷也分人,跟不熟的人有什么好热络的,又不求人办事。”

荣慧珊笑道:“也是,你在身边还用得着求别人?”

秦佔说:“我求她求我她都不求。”

他语气随意,桌上人笑起来,荣一京也感觉到秦佔每一句话里都带着几分火气,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行了,知道你的家教最好,小闵的耳钉你的纹身,成天暗搓搓的臭显摆。”

闻言,秦佔突然抬起在桌下握着闵姜西的手,他的左手,闵姜西的右手,两人中指处皆有一枚简单的银色指环,他瞥着荣一京说:“你自己瞎,这么明显的你看不见。”非看那些犄角旮旯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立马嫌弃的往旁边躲,“你恶不恶心啊?吃饭都牵着手,我说小闵怎么不夹菜呢。”

闵姜西说:“有情饮水饱。”

荣一京道:“关键你连口水都没喝,你俩都谈多久了,又不是热恋时期。”

闵姜西说:“我每天睁开眼,都觉得我们昨天才在一起。”

秦佔憋着笑,闵姜西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登峰造极,这话明明是他说的,闵姜西还嫌他腻歪来着,果然,荣一京挑起半边眉毛,“小闵……你怎么了,是不是他来之前跟你商量好了,求你这么说的?”

闵姜西一本正经的回道:“看来你还不够了解他,他在外给我面子,其实都是我背地里求来的。”

秦佔终是忍俊不禁,露出笑模样,他一笑,桌上的人才跟着打趣,眼看大家都围着她转,闵姜西道:“荣一京说得对,我跟秦佔已经老夫老妻,懒得自己跟自己握手,才去牵对方的手,大家别忘了今天来的主要目的。”

尚禹道:“是啊,怎么把慧珊姐和姐夫给忘了,差点吃错狗粮。”

邵逸文笑着说:“我跟慧珊的事都没法说给你们听。”

“怎么,少儿不宜吗?我满十八了。”

邵逸文道:“我不敢说,你们问慧珊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慧珊很快接道:“吃饭的时候少说话。”她给尚禹夹菜,尚禹道:“不说那些少儿不宜的,说说你跟姐夫怎么在一起的总行吧?”

邵逸文默默给荣慧珊夹菜,并不言语,桌上很多人都看着荣慧珊,她面色如常的回道:“一见钟情行不行?”

“谁对谁?”

荣慧珊说:“我对他。”

尚禹挑眉,“一见钟情,那不是见色起意吗?”

荣慧珊道:“他长得不够我见色起意吗?”

“那倒不是,姐夫是帅的,我第一眼看见他,马上就想到佔哥,敢剃寸头的可不多,毕竟寸头是检验五官能不能打的唯一标准。”

尚禹的本意是想借着夸邵逸文,顺道也夸夸秦佔,但那句‘马上就想到佔哥’,端的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其实桌上的很多人,第一眼看见邵逸文,也多多少少想到秦佔,兴许是身边剃寸头的男人不多,邵逸文也是高鼻梁,轮廓清晰的类型,但要说多像,细看也并不像,秦佔不笑的时候气质很冷,都不是生人勿近,而是正常人看见会绕着走,邵逸文身上没有这种气场,尤其两人面对面坐着,就像一个原版,一个有些相似的仿版。

如果邵逸文不是坐在这里,任何人都不会多想,可他偏偏以荣慧珊男友的身份出现,谁都知道,荣慧珊之前嫁谢友邦是情非得已,但这个邵逸文,是她主动介绍给大家的,原来她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众人心思各异。

邵逸文笑着说:“我还行,尤其跟你们坐在一起,我也就是个过得去的长相,剃这个发型是深城太热,我怕热,秦佔那种才是真的帅。”

秦佔闻言,弹了弹烟灰,“我图好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邵逸文说:“有个性。”

闵姜西看得出来,邵逸文在拍秦佔的马屁,虽然他表现的八面玲珑,感觉像是照顾到每一个人,但他的主攻还是在秦佔和荣一京身上,荣一京和谁都那么客套,比秦佔好说话一万倍,也不会让邵逸文冷场,席间两人互动不少。

这场饭局与其说是荣慧珊要介绍男朋友给大家认识,还不如说是邵逸文的个人社交局,他跟每个人聊天,没有初次见面的局促和紧张,言语上倒也没有任何失误,可还是让闵姜西不喜。

一顿饭结束,荣慧珊要请大家换个地方玩,秦佔说:“我跟姜西不去了,她明天还要上班。”

荣慧珊说:“知道你们不会去,回去路上慢点开车。”

邵逸文说:“我送送你们。”

他将两人送到车旁,出声说:“本想好好招待你们,这次不行,下次有机会再聚……方便留个电话吗?”

闵姜西故意问:“我的吗?”

邵逸文笑着回道:“可以吗?”

不等闵姜西出声,秦佔先开口:“留我的,找我就能找到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邵逸文拿出手机,秦佔报了电话号码,邵逸文拨通,而后道:“这是我的号码。”

秦佔手机响,他没掏出来,而是拿了车钥匙开车,邵逸文见状,“拜拜,下次见。”

闵姜西说:“谢谢你跟慧珊姐请我们吃饭,我们先走了。”

两人上车,车很快驶离饭店门口,秦佔问:“吃饱了吗?”

闵姜西如实回答:“没有。”

秦佔问:“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闵姜西说:“回家吧,冰箱里还有米酒,能做一份米酒汤圆。”

秦佔说:“一份不够,我们出去吃。”

闵姜西侧头,“你也没吃饱?”

秦佔目视前方,开口说:“看见就够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 '')('话音落下,身下人明显一绷,“真的假的?”秦佔问。</a>

闵姜西说:“真的。”

秦佔忽然坐起来,垂目睨着面前的闵姜西,再次问:“你没跟我开玩笑?”

闵姜西说:“害怕了吗?”

秦佔说:“谁不敢谁孙子。”

闵姜西道:“别光叫板,干说不练假把式。”

黑暗中,两人面对面,秦佔沉默片刻,最终确认,“你别逗我,我很认真。”

闵姜西道:“说一万不如做一次。”

秦佔反手开了床头灯,暖黄色灯光亮起,闵姜西拉过薄毯挡在身前,黑色的长发松散的盘在脑后,有几缕垂下来,坠在白皙光滑的脖颈处,她知道遮掩,秦佔还是赤条条的,闵姜西瞥了一眼,即便看过用过无数次,血液还是会不受控制的往头顶冲。

秦佔浑然无意,坐在床边,盯着闵姜西的眼睛,“你要逗我玩,现在承认还来得及。”

他的潜台词是,他很认真,继续骗下去,他会生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道:“啰里吧嗦,你该不是只敢说不敢做,不敢就喊我一声奶奶,我当你没说过。”

秦佔二话没说,拿过手机,盯着闵姜西的脸,拨通了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秦佔自顾道:“联系民政局,我要领证。”

手机那头足足沉默了五秒钟,而后熟悉的声音传出,“什么证?”

秦佔道:“我去民政局领驾照吗?你说什么证?”

又是数秒的沉默,冼天佐试探性的问:“你要结婚?”

秦佔耐着性子,压扁了声音说:“是,我要结婚,跟闵姜西,现在,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我去办。”

电话挂断,秦佔仍旧一眨不眨的盯着闵姜西,闵姜西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故意云淡风轻中带着几分挑衅,“脸这么黑,不想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秦佔绷着脸道:“你现在后悔也晚了,我今天绑也要给你绑过去。”

闵姜西眸子微微挑起,“半夜十一点就能强抢民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说:“就抢了,谁能把我怎么样。”

“吼,好大的口气。”

闵姜西裹在毯子下调侃秦佔,某一刻,秦佔突然伸出手臂将她揽到怀里,闵姜西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道:“你要说话算话。”

闵姜西心底刹那间化成了一滩水,头枕着秦佔的肩膀,她平静的说:“我从来都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秦佔抱紧她,“我心里总觉着有诈。”

“什么诈,怕我骗婚?”

秦佔不答反问:“你为什么突然答应?”

闵姜西随口回答:“我想答应就答应,还需要挑个良辰吉日吗?”

秦佔的心还是半悬着,“总要有个契机。”她之前都死活不答应。

闵姜西道:“你猜中了。”

“嗯?”秦佔问:“我猜中什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故意不说话,过了一会儿,秦佔突然道:“我今天活儿好?”

“嗯。”闵姜西无比坦然的应声。

秦佔眼带疑色,“你少诓我。”

闵姜西说:“真的,不然你说我为什么。”

秦佔道:“反正不是为这个。”毕竟他次次都这么卖力,第一次没惊艳到,第一百次没惊艳到,偏偏这次就感动了?

闵姜西说:“对自己有点信心,我就是图你的身体,你说一辈子,我觉得这笔买卖不亏。”

秦佔还是不信,闵姜西抬头捧住秦佔的脸,打量他的五官和眉眼,某一刻,她开口说:“我太喜欢你了,越看越喜欢,我想不到做什么才能哄你高兴,干脆做你老婆吧,你不是一直想要这个吗?我送给你。”

闵姜西不信自己能说出这种话来,哪怕此时此刻,亲耳听见,她还是觉得匪夷所思,曾经她做好形单影只孤独终老的准备,不羡慕也不嘲讽任何人的爱情,只是单纯觉得人活一世,不是一定非要有爱情,可秦佔突如其来,打破了她对将来的所有规划,甚至改变了她这个人,从此,她的喜怒哀乐里多了一个人参与,她一直小心翼翼,想要把这份牵挂降到最低,可如今,她彻底打开心上的那扇大门,既然舍不得拒之门外,那就干脆关在心底,再也不让他被外面的任何人觊觎。

秦佔闻言,一直紧绷的面孔上,唇角终于缓缓勾起,眼前蒙着一层闪闪的光,他回视着闵姜西,“今天什么日子?”

闵姜西学着秦佔平时的口吻,“想对你好就对你好,还看什么日子。”

秦佔将闵姜西搂入怀中,闵姜西抱住秦佔的背,她身前的毯子不知何时滑落,两具没有任何隔阂的身体贴在一起,一如两颗无比赤诚的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听到秦佔说:“我太开心了,西宝,谢谢你。”

闵姜西鼻子有些酸,故作坦然的回道:“小事,不用客气。”

秦佔收紧双臂,把脸埋在她脖颈处,闵姜西拍着他的背,故意逗他,“激动就行了,用不着掉眼泪。”

秦佔闷声道:“西宝,你对我真好。”

闵姜西说:“我也没做亏本买卖,你对我也很好,我权衡利弊了很久,觉得亏不到。”

秦佔说:“我以后一定对你好,很好,特别好。”

闵姜西说:“跟现在一样就行,也不用特别费力,我怕你辛苦。”

说完之后,闵姜西自己都惊着了,她现在说情话都不用打草稿的吗?张口就来。

果然,秦佔轻笑出声,他一直在笑,闵姜西脸上挂不住,“这么好笑吗?”

“嗯。”

“笑点在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你传染了,笑点又低又怪。”

闵姜西说:“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能侮辱我的笑点。”

秦佔低声道:“现在可以吗?”

“嗯?”闵姜西一时没回过神。

秦佔说:“我现在想侮辱你。”

闵姜西抽出毯子,一下罩在秦佔头上,趁乱想跑,被秦佔拦腰拖回床里,“嗯…”短促的一声闷哼,闵姜西被毫无预兆的顶撞。

秦佔呼吸略微沉重,看着闵姜西的目光,既有温柔又有狠意,闵姜西也是说不上来的感觉,像是换了种身份后的第一次,两人刚开始没多久,秦佔手机响,他分身乏术,只觉得吵。

还是闵姜西把手机拿过来,轻声说:“冼天佐。”

一面是当下的温柔乡,一面是求来的英雄冢,秦佔着实为难了片刻,这才半撑着身体接通电话,声音低沉,“喂。”

冼天佐太熟悉秦佔,从一个字里就听出了几分不耐烦,还以为事办慢了,出声道:“现在可以去槐南路民政局,那的办公室主任已经赶过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挂了电话,两人下床已是半小时后,闵姜西催着秦佔快点进浴室,洗澡的时候,闵姜西说:“领结婚证需要什么?”

秦佔正站在花洒下,水珠从头顶流下,他抹了把脸,“我也没结过,本人带身份证去就行吧?”

闵姜西说:“好像还需要别的东西…是不是户口本?”

“不知道。”

闵姜西以百米接力的速度,马不停蹄的洗完,裹着浴巾出来,拿起床边的手机查看,秦佔后脚出来时,听到她说:“确实需要户口本,我户口本在汉城。”

秦佔面不改色的说:“什么都不管用,今天结定了。”

闵姜西抬眼道:“没有户口本能行吗?”

秦佔说:“正好,直接把你户口迁到我家来。”

四十分钟后,两人来到槐南路民政局门口,凌晨十二点多快一点,路上没有行人,就连车辆都很少,街边停着辆黑色越野车,冼天佐从车上下来,看见秦佔和闵姜西一起也没什么好好奇的,如果秦佔身边不是闵姜西,那才需要好奇。

三人一起往里走,民政局的门已经开了,只是不亮,上到二楼才有一间办公室里亮着灯,房门虚掩,冼天佐推门进去,里面坐着个中年男人,正好张着嘴在打哈欠,突然看见门开了,赶忙起身,一边往门口走,一边道:“秦先生,闵小姐。”

还隔着两米远,男人就伸出手,秦佔抬手握了下,微笑着说:“辛苦了,这么晚打扰您。”

男人第一次见秦佔,听过太多关于他的传闻,没想到他这么客气,一时间受宠若惊,连连说:“没有没有,应该的,为人民服务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大晚上折腾人家很不好意思,但闵姜西还是觉得这句为人民服务有够讽刺的,男人跟秦佔握完手,本也想跟她握,闵姜西手都抬起来了,结果男人不知突然想到什么,收回手,笑着说:“女士就不握了,二位请坐,出示一下身份证和户口本,我去复印。”

秦佔说:“我们来得急,户口本没带,今天先领证,过两天我让人把户口本复印件送过来,您帮下忙。”

没有商量,秦佔只是客气的通知,男人明显迟疑了一下,脸上笑容略显尴尬,闵姜西出声说:“我们带了身份证。”

男人犹豫片刻已经做出选择,点头说:“好,我今天先给二位办着,不能让你们白跑一趟。”

秦佔说:“麻烦了,您这个人情我记着。”

男人很快道:“小事小事,举手之劳。”话虽如此,可他脸上都笑出花了。

朝中有人好做官,有时候甚至不需要那个人官职多大,只要恰好就够,秦佔和闵姜西只拿了身份证,之后就坐在沙发上等,男人不在办公室里,房中还有一个电灯泡,冼天佐。

冼天佐坐在两人对面,一如既往面无表情着一张脸,秦佔心情好极了,抬眼望去,“我要结婚了。”

冼天佐闻声,朝他看来,秦佔道:“你连一句恭喜都不说。”

冼天佐开口:“恭喜你们。”

秦佔说:“你这表情像是恭喜的样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来砸民政局的。”

闵姜西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对冼天佐说:“你跟程双什么时候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冼天佐一声没吭,只是瞬间红了脸,秦佔调侃道:“不声不响就把我老婆闺蜜给泡了,原来你才是闷声干大事的人。”

冼天佐垂着视线,肉眼可见的浑身紧绷,闵姜西道:“我跟秦佔结婚的事,现在就只有我们四个知道,你可以偷偷告诉程双,她一定拉着你聊三个小时。”

闵姜西不是打趣他,是给他跟程双聊天的机会,冼天佐心里还记着闵姜西上次帮他的情,沉默片刻,出声说:“祝你们百年好合。”

秦佔忍俊不禁,“这词是我爷爷结婚时听的吧?”

冼天佐道:“我没有太多漂亮话,真心祝福你们。”

闵姜西说:“谢谢,你是我们第一个证婚人,我也祝你日后的爱情顺风顺水。”

门外人敲门进来,手里已经拿着两个小红本,闵姜西心里紧张,秦佔两眼放光,然而男人把身份证还给他们时,没有把结婚证给他们,而是说:“两位要不要走一下领证流程?”

秦佔道:“我们都是第一次结婚,不太懂规矩,还有什么流程?”

男人道:“宣读誓词,但这个流程不是必须的,我跟二位说一声。”

不等闵姜西回答,秦佔说:“要。”

男人领路,来到宣读誓词处,那是办证大厅中的一个角落,被布置过,也不说多精致,更与隆重不沾一点边,可饶是谁都能看得出来,那里大写着‘幸福’二字,有气球拱门,有盛开不败的假花,最关键的,那里还有国徽。

秦佔和闵姜西站在台上,偌大的大厅里,只有这一处开着灯,也没有多余的人,可闵姜西还是觉得有点尴尬,尤其当拿着红色誓词本的男人突然出声说:“今天是2021年5月22号,我是槐南路民政局公证员贾玉平,很高兴能为二位新人颁发结婚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问台上是秦佔先生吗?”

“是。”

熟悉的声音打耳边响起,这一刻,说不上为什么,闵姜西突然浑身一麻,紧接着,男人又问:“请问台上是闵姜西女士吗?”

闵姜西回:“是。”

“请问秦佔先生和闵姜西女士,二人是自愿结婚吗?”

秦佔和闵姜西异口同声:“是。”

“我国实行婚姻自由,一夫一妻,夫妻双方应当互相忠实,互相尊重;家庭成员间应当敬老爱幼,互相帮助,共同维护平等、和睦、文明的婚姻家庭关系。请问你们能做到吗?”

两人再次异口同声:“能。”

“我国婚姻法规定,取得结婚证,即确立夫妻关系。你们的婚姻关系已经在这一刻成立,我衷心祝福你们,祝你们婚姻美满,家庭幸福。”

男人合上誓词本,上前,将手中一式两份的小红本,分别递给秦佔和闵姜西,“恭喜,二位已经是合法夫妻了。”

闵姜西看着手中轻飘飘的小本子,有点迷糊,可人已经嫁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太太。”

身边传来熟悉男声,闵姜西下意识侧头,看见秦佔正冲着她笑,闵姜西这辈子,下辈子,都不会忘记秦佔此刻的笑容,眼里有光,简单的像个喊了很久棉花糖,终于得到的小孩子。

秦佔眼底的光是一层薄薄的泪,闵姜西没有因为嫁人想哭,却因为秦佔如此,她眼眶突然发热,同样亮着眼睛回视他,秦佔拉住闵姜西的手,闵姜西不着痕迹的用力回握。

贾玉平说:“二位也没带照片来吧?”

秦佔说:“不是在民政局拍吗?”

贾玉平道:“照相师那屋我平常不怎么去,那些设备我也没用过,还不知道会不会用。”

秦佔说:“阿佐替我们拍。”

贾玉平连连点头,“那好,我去给你们开门。”

冼天佐就这样赶鸭子上架成了摄影师,闵姜西跟秦佔往红布墙前面一坐,冼天佐站在照相机后面,没有任何提示,直接说:“好了。”

秦佔诧异:“拍了?我姿势都没摆好,你就拍好了?”

相机中显示着刚刚拍好的照片,秦佔和闵姜西都穿着白色的衬衫,一个酷帅一个美,堪称明星级的结婚照典范,只是脸上笑容较淡,那是,用秦佔的话说,姿势都没摆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能不能敬业一点?我一辈子就一次的事。”秦佔念叨冼天佐。

冼天佐不动声色,第二次拍的时候,出声问:“可以了吗?”

秦佔拉着闵姜西的手,扬起唇角,问闵姜西:“准备好了吗?”

“嗯。”

秦佔突然说:“等一下。”

他捏了捏两侧脸颊,觉得肌肉僵硬,笑得不自然,闵姜西原本挺放松的,生生被秦佔给搞得坐立难安,连拍几组,秦佔都不满意,闵姜西说:“快点,等会其他人都来上班了。”

秦佔说:“以后要拿出来给孩子看的东西,不能马虎。”

他说的理所当然,当着冼天佐的面,闵姜西一瞬间难为情,脸上有些热,可这份热马上就窜回心底,她浑身都暖洋洋的。

主动把头偏向秦佔肩膀,闵姜西看向对面的照相机,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秦佔说:“我是不是要酷一点?”

闵姜西说:“随你,以后逢人就说我追的你。”

秦佔挺直背脊,刚开始的几张确实绷住没笑,可是抵不住身旁闵姜西笑得开心,她豁出去了,哪有什么面不面子,开心就笑,哪怕会被冼天佐看笑话,她也要让秦佔知道她有多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照片拍了很多张,秦佔嘴上说着不满意,可最后一张都没舍得删,全都打印出来,闵姜西拍板,选了张两人笑得最开心的一张放在结婚证上,这张本是两人笑场,一不小心被冼天佐给抓拍的,不严肃,不端庄,可饶是谁看了都会不自觉地跟着一起笑。

贾玉平在外面等得哈欠连天,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三人从摄影房里盼出来,分明是困得眼泪直流,他也不浪费,顺道感慨了秦佔和闵姜西金童玉女,凌晨来领证的美好爱情。

照片贴在证书上,最后又下了刚戳,手续就算是全齐了。

往外走时,秦佔说:“剩余的手续我尽快让人送过来,我跟姜西结婚的事,想过些天再跟亲戚朋友说,民政局这边还要麻烦您费心。”

贾玉平道:“我明白,您放心,今天的事只有我们四个在场,绝对不会从我嘴里传出去,等您和秦太太什么时候官宣,我再来要个喜糖。”

秦佔心情好,笑着道:“喜糖一定有您一份,等我们办婚礼,我让阿佐亲自过来给您送请帖。”

贾玉平开心的像是自己又结了一次婚一样,笑得合不拢嘴,几人在街边分道扬镳,秦佔开车载闵姜西回家,车门刚关,他就忍不住道:“老婆。”

闵姜西忍着身上酥酥麻麻的感觉,佯装淡定的回道:“干嘛?”

秦佔说:“叫声老公听听。”

“老公。”闵姜西觉得这两个字很陌生,也有些难为情,可是名正言顺,她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秦佔倾身过来吻她,良久,低声说:“我们结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的情绪后知后觉,一下就湿了眼眶,秦佔用拇指轻轻擦拭,轻笑着说:“别哭,开心的事。”

闵姜西眼皮一掀,“说别人之前先管好自己行吗?”

秦佔在笑,可眼中分明有泪,闵姜西看着说不出是开心还是心疼,抱住秦佔的脖颈,贴着他颈后的纹身,秦佔用力搂紧她,闵姜西说:“我会对你好,像你对我一样。”

秦佔说:“我会对你比以前更好。”

闵姜西道:“我本来想找茬,说你婚前留一手,但我现在想当个温柔的老婆,要改掉找你茬的坏毛病。”

秦佔说:“不用改,在我这,你什么都好。”

闵姜西说:“希望你一辈子都这么盲目。”

“我要是不盲目,怕你真的把我眼睛抠出来。”

秦佔说的煞有其事,闵姜西猝不及防,边笑边道:“我想起浴池前两天跟我说的歇后语,闹着玩抠眼睛。”

秦佔问:“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说:“下死手。”

秦佔说:“我知道你不会对我下死手,你舍不得。”

闵姜西说:“是啊,连个正式的求婚都没有,我就上赶着嫁给你了。”

秦佔松开手臂,看着闵姜西道:“等戒指回来,我重新求一次。”

秦佔早就偷偷定了戒指,对方问他急不急,秦佔还说不急,因为没想过闵姜西会突然答应,结果杀他个措手不及。

他表情认真,闵姜西也知道他没开玩笑,出声道:“逗你玩的,你我结婚,何必要外人知道,我又不嫁那些看热闹的人。”

秦佔道:“跟家里人说一声,其他人先不告诉,我迫不及待想看他们一脸震惊的模样,尤其是荣一京,成天说我不行,我让他看看,我们结婚证都领了,他连八字都不会写。”

闵姜西道:“你可以无意间透露给欧阳阿姨,她会替你报仇,让荣一京死得更有节奏。”

秦佔笑道:“还是你狠……不愧是我老婆,我早就看你像我们家的人。”

闵姜西说:“以后谁欺负你,跟我说,我替你平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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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民政局出来,开车回家,安静的车内,清晰的传来一声新进微信消息的声音,这个时间段,冼天佐将车靠边停下,拿出手机一看,无一例外,熟悉的头像,发来一张图片,图片中两只小狗挤在一个角落,睡的正香。

冼天佐秒回:还没睡?

程双先是发来一个问号,而后道:不是对我设置自动回复了吧?

冼天佐:没有。

程双:不是十一点多就去睡觉了吗?

冼天佐如实回答:被叫醒了。

程双:谁这么没有眼力见儿,大晚上不让人睡觉。

冼天佐低头看着手机,眼神掺杂着几分温柔,秦佔。

程双当即改口:嗐,既然是甜佔,那我姑且忍了,换一个试试。

冼天佐:怎么还不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没好意思直说是尿憋醒的,婉转道:睡了一觉,没睡踏实。

冼天佐直男思维,担心的问:怎么了?

程双心说,想想的呗,可这种话目前也只能想想,她不好一边吊着冼天佐,一边撩着他,太不人道,临时编了句:没事儿,可能梦没做好。

冼天佐迟疑片刻,我能给打电话吗?

程双躺在床上,看到这句话,心都酥了,二话没说,主动给他打过去。

电话秒接,程双没出声,冼天佐刚开始也没出声,过了几秒才道:“做噩梦了吗?”

程双不好意思欺负老实人,如实回答:“没有。”

冼天佐沉默两秒,再次道:“哪不舒服?”

程双说:“没有。”

冼天佐说:“别太大压力,明天…”突然想到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多,冼天佐改口,“不对,是今天下午,我陪一起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后知后觉,冼天佐说的是陪程春生一起去医院,她轻声道:“不用来,忙自己的事儿吧,我跟我爸也不是第一次去,熟门熟路。”

冼天佐说:“我没事。”

程双说:“这么晚都在忙,还说没事儿,我不跟聊了,快点儿睡觉吧,我挂了,下午不用过来,我爸也不想麻烦。”

听她要挂电话,冼天佐一时心急,集中心智,想到闵姜西曾说的那句话:我跟秦佔结婚的事,现在就只有我们四个知道,可以偷偷告诉程双,她一定拉着聊三个小时。

“对了…”

冼天佐突然挤出两个字,程双纳闷儿,“嗯?怎么了?”

冼天佐喉结微动,想到要拿别人的八卦给自己做嫁衣,一时间还有些难为情,虽然是闵姜西亲口答应的,可毕竟是第一次做,紧张加局促,愣是过了几秒才道:“秦佔和闵姜西结婚了。”

“……谁?”

“秦佔和闵姜西。”

“在跟我开玩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我们刚刚一起从民政局出来,他们领了结婚证。”

程双震惊到无以复加,万语千言,汇成一句话:“为什么?”

冼天佐思忖片刻,出声回道:“因为互相喜欢吧。”

程双当然知道他们互相喜欢,她是想问:“他们为什么突然决定要领结婚证,这半夜三更的,民政局给他们开了后门?”

冼天佐规规矩矩的挨个回答:“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要领证,我找了槐南路民政局办公室主任。”

程双隔机震惊,好半天没说话,而后突然道:“不行,我要给姜西打个电话……”

冼天佐道:“她说关机,怕骚扰她。”

这是闵姜西原话,要不怎么说知程双者莫若闵姜西,冼天佐觉得闵姜西这人很好,从不多言多语,就算帮人也不会大张旗鼓的邀功,这个情,他记在心里。

程双急得不行,抓心挠肝,冼天佐说:“等天亮再打给她。”

程双说:“我等不了了,丫竟然不声不响的把结婚证给领了!我的天…甜佔之前也没跟们透露过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说:“他很早之前就订了婚戒,戒指应该还没到,我看闵姜西手上戴的还是之前的指环。”

程双兀自叨念,“一定有原因,不会突如其来,姜西是个有规划的人,上学的时候,她连周一到周日吃什么都会提前安排好……”

冼天佐默默听着程双发神经,他今晚程都在,看见闵姜西的状态,一贯的冷静,只在拿到结婚证的时候,眼眶有些微红,他出声说:“闵姜西是自愿领的证。”

程双一不小心被戳中笑点,哭笑不得,“我没说甜佔逼她,她要是不乐意,民政局都能变殡仪馆,我是好奇她怎么会突然想到半夜三更去领证,她从来不冲动,甚至连惊喜都不喜欢,甜佔到底做什么了?”

冼天佐道:“秦佔也不是冲动的人。”

程双想到秦佔那些丰功伟绩,抱着怀疑的态度问:“确定?”

冼天佐破天荒get到程双的点,出声说:“他做每件事都是想好之后才做,包括打人,从来没打错,也从来没后悔,认识闵姜西之前,他身边很多人追,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不会浪费时间和精力在不喜欢的人身上,跟闵姜西在一起,他是认真的。”

程双冷静下来,轻声道:“我第一次听说这么多话,果然甜佔才是真爱。”

她开玩笑,冼天佐却当真了,下意识的道:“没有,我不喜欢秦佔。”

程双继续打趣,“我要告诉姜西,防火防盗防兄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低声说:“我喜欢。”

程双立马笑不出来,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手攥住被子捂着嘴,生怕激动发出鸡叫。

她这边一点动静都没有,过了一会儿,冼天佐再次出声:“我真不喜欢秦佔,别多想,我想告诉,闵姜西认真,秦佔也很认真,他不是随随便便的人,放心,他会对朋友好。”

程双快要把被子塞进嘴里,冼天佐怎么这么好笑,尤其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她要是当着他的面,怕是要笑得露出扁桃体来。

电话另一头持续安静,冼天佐坐立不安,轻声问:“在听吗?”

“嗯。”

“怎么不说话?”

程双眼泪都出来了,强撑着道:“学。”

冼天佐惯常沉默,不多时说:“我不会聊天。”是不是觉得很无聊?

还有半句,他问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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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双说:“就是跟聊天挺费话费。”

跟别人一分钟就能聊完的事儿,跟冼天佐要三分钟。

闻言,冼天佐说:“我帮交。”

“嗤……”程双一不留神,终是露出马脚,既然已经暴露,她索性不遮挡,正大光明的笑。

冼天佐坐在车中,听着程双的笑声,不自觉的,唇角微微扬起。

半晌,程双笑够了,边抹眼泪边道:“我发现了,不是不会幽默,是冷幽默。”

冼天佐鼓足勇气,“不觉得我无聊?”

程双道:“我最烦那种知道自己有什么还非要炫耀的人。”

冼天佐被程双给拐迷糊了,她到底觉不觉得他无聊?

程双猜中冼天佐心中所想,七分无奈三分无语的口吻说:“不无聊,我要是觉得无聊,还会半夜三更不睡觉跟打电话?”

冼天佐问:“想睡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当即翻了个白眼儿,暗道他这种人就是不上道,捧都捧不起来,刚夸他一句,他就掉链子。

不冷不热,程双道:“我说想,就准备挂电话了?”

冼天佐沉默数秒,出声道:“要不困,我现在过去找。”

程双前一秒还在恼他,下一秒,愤怒化成水,连带整个人都被包裹其中,程双自己都纳闷儿,冼天佐这到底算会撩还是不会撩?

转瞬,烫手的山芋被抛回到她这边,程双脑子飞快旋转,答应好,还是不答应好,正当她迟疑,冼天佐那边兀自说:“我到楼下给打电话。”

程双心底跳漏了一拍,乖乖应声:“嗯。”

冼天佐说:“那我先挂了。”

“好。”

电话挂断,程双先是裹着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几个来回,随即一个鲤鱼打挺,直接弹跳下床,迅速冲进盥洗室里收拾。

从槐南路到程双家楼下,正常要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冼天佐不到二十分钟就开到了,程双接到电话时,手里还拿着眉笔,故作镇定的说:“稍等一下,我现在下来。”

冼天佐说:“不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下手机,程双赶紧把另一边眉毛也化好,看着镜中‘素颜’也挺精神的自己,想着在冼天佐面前挽回几分薄面,前些天她算得上蓬头垢面,脸和眼睛都是肿的,连程春生都劝她,“我本来挺好的,一看还以为我连百分之四十的希望都没有,难受未必能体现在脸上,难看一定会,小心天佐回过神来不要。”

程双自己都觉得自己前几天太丑了,距离上一次拥抱已经过去几十个小时,她不想再让冼天佐看见那样狼狈的一面,收拾好,她轻手轻脚的出了卧室,客厅没开灯,一片黑暗,她摸黑来到阳台处,那里放置着一个大笼子,本以为两个小家伙肯定在睡觉,结果两道黑影,都扒在笼子边,疯狂的摇尾巴。

程双小声说:“们知道我醒了?狗耳朵吗?”

说罢,她又自顾叨念,“对,们确实是狗。”

打开笼子门,程双把两只小狗放出来,又一左一右的抱起,换鞋,出门,走到门卫处时,本想低调刷卡出去,结果保安偏偏眼神特好,走出来跟她打招呼,“程小姐,这么晚还出去啊?”

“啊,是,遛狗。”程双莫名心虚,尴尬赔笑。

保安道:“太晚了,外面估计不太安,还是在小区里面遛吧。”

程双正想着说点什么,一道熟悉的男声传出,“我等下送她回来。”

程双跟保安同时闻声侧望,只见大门外站着一抹颀长身影,保安比程双还高兴,笑着打招呼,“冼先生!”

冼天佐颔首回应,程双也不晓得保安怎么知道冼天佐姓什么,八成是程春生说的。

保安打开门,程双抱着狗往外走,冼天佐一手一个接住,程双拿出牵引绳挨个系上,冼天佐弯腰把两只小狗放在地上,两人两狗,一起往外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保安目送他们离开的背影,待到转身回安保室,另一名保安小声道:“我就说不可能这么晚遛狗,狗都没睡醒。”

“也只有爱情能让人起得这么早喽。”

冼天佐牵着小德牧,程双牵着小金毛,两人并肩往前走,出了小区大门口,顺着街边漫无目的的前行,程双早就想好话题,兴奋的道:“快跟我说说今天的细节,我都睡不着觉了。”

冼天佐侧头看向她,“什么细节?”

程双说:“姜西和甜佔领证的经过啊,姜西那厮果然关机了,要不来我都想去莱茵湾敲她家大门,让他俩新婚夜都过不消停。”

冼天佐一五一十的交代,除了秦佔调侃他泡老婆闺蜜,闵姜西祝他爱情顺顺利利。

程双听完,仍旧不可置信,“我怀疑我在做梦。”

冼天佐微微垂目,看着走在前方的小狗,慢半拍说:“我也是。”

“嗯?”程双侧头看向他,“说什么?”

冼天佐不好意思重复,他从没想过会在凌晨三点多还能见到程双,能跟她一起聊天,陪她一起遛狗。

程双后反劲儿,“也怀疑在做梦是吧?今天不是520也不是521,关键一点儿预兆都没有,姜西前阵子还说不着急结婚,结果丫不声不响的把证给领了,这是要后来者居上的架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越想越感叹,冼天佐不多言不多语,两人走穿一条马路,过十字路口继续往前走,漫无目的,途经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程双瞥见里面有卖关东煮,她问:“饿不饿?”

冼天佐下意识的说:“不饿。”说完,也不算反应太慢,紧接着说:“想吃什么?”

程双说:“请我吃点关东煮吧,我没带钱。”

“嗯。”

两人一起走进便利店,冼天佐说:“每样都要。”

程双并不反驳,事实上她每样都喜欢吃,店员拿了个大份打包盒,装了满满一碗,冼天佐从她手上接过牵引绳,让她安心吃。

出了便利店,程双拿起一串鱼丸,很自然的递到冼天佐嘴边,“吃一个。”

冼天佐迟疑一下,还是张口吃了一颗,程双自己也吃了一颗,问:“好吃吗?”

“嗯。”

程双放下鱼丸,又拿起一串土豆,还是先给冼天佐,他来者不拒,两人往回走的路上,除了遛狗,又多了一个项目,喂食。

冼天佐以前没吃过关东煮,打从有印象开始,也没被人喂过,都是第一次,当然,有喜欢的人,也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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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每天都会照常升起,但总有一天,于某人,于某些人而言,意义非常。

闵姜西后反劲儿,兴奋地几乎一夜没睡好,听到手机闹钟响,竟然生出了一丝慌张感,刚要抬手去摸手机,一条手臂越过她,先一步关掉闹钟,闵姜西睁眼看到身旁的秦佔,诧异的问:“吵醒了?”

秦佔说:“我根本没睡着。”

闵姜西说:“一夜没睡?”

“嗯。”

“那怎么不叫我?”

“叫干嘛,本来想把闹钟关了,怕醒了跟我翻脸。”

闵姜西把脸埋在秦佔怀中,闷声说:“别怕,我以后不吓了。”

秦佔搂着闵姜西,扬起唇角叫道:“老婆。”

闵姜西也控制不住,唇角上扬,“老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两人同时笑起来,都是智商不太高的样子。

闵姜西在洗手间里刷牙时,程双打来电话,她空不出嘴,给秦佔使了个眼神,秦佔划开接通键,只听得程双噼里啪啦的声音道:“来来来,给我说清楚,什么情况,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秦佔说:“怎么不能过了?”

“呦~”程双夸张的声音活像是刚进大观园的刘姥姥,“这是谁啊,难道是传言中某人的老公?”

一句话,每个字都恰到好处的戳在秦佔的心坎儿上,他当即扬起唇角回道:“呦,这是谁啊,这不是我老婆闺蜜,我的好盟友嘛。”

程双见坡下驴,“几日不见,身份有变,恭喜恭喜。”

秦佔说:“流水的身份,铁打的情义,同喜同喜。”

程双道:“我说什么来着,我一见就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总感觉…肯定要跟我沾亲带故。”

秦佔说:“我也是,打从跟在医院走廊里彻夜长聊,我就决定这个朋友我交定了,的闺蜜我也娶定了。”

程双道:“多的不说,我就想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她哄去民政局的,我昨晚一宿没睡着,睁眼闭眼都是这件事儿,俩得对我负责。”

秦佔道:“我昨天表现好,她心情突然一好,说领就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道:“快快,表演什么绝活儿了?”

秦佔瞥了眼弯在盥洗池前的闵姜西,口吻意味深长,“她不让我说。”

程双道:“我又不去跟别人求婚,单纯想开开眼。”

闵姜西吐了漱口水,咻的转身拿过手机,出声说:“敢拍着良心说,半夜睡不着觉是因为我和秦佔吗?”

程双很快道:“不是因为俩是因为谁啊?”

闵姜西不答反问:“谁告诉我俩领证的?”

程双一顿:“呃……我掐指一算。”

闵姜西说:“我们凌晨两三点才结束,跟冼天佐最少打了三个小时电话,难为八点不到就起来骚扰我,这么一看,还真是一夜没睡。”

她最善于云淡风轻的冷嘲热讽,程双被她怼的一愣一愣,挣扎道:“我拍着胸脯发誓,我俩才打了十几分钟的电话。”

闵姜西反应超快,“俩见面了?”

程双翻白眼儿,“摆摊出去算卦好吗?我资助一个桌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说:“我差一个桌子吗?就算送我个镶金边的桌子我都不稀罕,深城最寸土寸金的是位置,给我包个CBD中心角,我专门给高精尖算卦。”

程双说:“姐,逗我,现在都是写在秦家户口本上的人了,别说CBD中心角,就坐汇安大厦避雷针上算卦都没人敢喊下来,现成的不相中,叫老公建一个黄金位置给,不行,不能想,太有钱了,我要抱大腿……”

程双疯了,从前秦佔是她认识的最有钱的人,如今闵姜西也成了最有钱的人之一,程双觉得自己离铜臭味更近了一步。

一早上,闵姜西从刷牙洗脸到换衣服,都被程双牵扯着,尤其当程双知道自己先于其他人听到这个重量级八卦时,更是觉得自己富可敌国,感叹道:“我也就是不做八卦娱乐,们现在也不准备公开,不然这个独家头条给我,啧,想想都刺激。”

秦佔道:“我有娱乐公司,有没有兴趣一起聊聊?”

程双假客套,“别别别,们这才刚领证……”

秦佔如实说:“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哄她好,们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一句话的事。”

程双终是没忍住,在手机里发出鸡叫,就差直接喊‘这回发达了’。

秦佔送闵姜西到深空大厦楼下,两人还排队买了三明治和奶茶,碰巧看见的人没有跌破眼镜,毕竟就算之前没有亲眼所见,也是早有耳闻,众人对闵姜西和秦佔的情,已从最初的看热闹,觉得不过是老师和客户之间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风流轶事,到现在渐渐觉得好像不是昙花一现,毕竟这么长时间以来,传出的消息都是‘秦佔纹身’,‘秦佔带闵姜西逛金店买戒指’,‘秦佔给闵姜西庆周年纪念日’,唯一能让众人拿出来垫几句牙的,就只有那个被传秦佔曾经想娶的荣慧珊,还有闵姜西的绯闻前男友楚晋行。

楚晋行,闵姜西已经有阵子没见到他了,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医院里,他进了停尸间,久久没有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上楼打卡,碰到陆遇迟才知道楚晋行回来了,陆遇迟道:“我也是听他们说的,有人在楼下看见楚晋行进电梯。”

闵姜西心情很难形容,平静居多,但也有点难过,“现在家里有老人去世,基本都烧三七,孝顺点的烧个五七,我很久没听过谁家烧七七了,他在汉城待了那么久,也算尽孝了。”

陆遇迟道:“他回来好像丁恪都不知道。”

闵姜西说:“别总盯着楼上的人,我师兄不是答应以后少离开深城吗?”

闻言,陆遇迟美得两眼放光,从兜里面掏出一把包装纸五颜六色的糖果来,闵姜西说:“这不是我们小时候吃的那个吗?”

陆遇迟应声:“嗯,我前几天突然在网上看到,跟小时候一个味儿。”

闵姜西拆了一颗放在嘴里,酸酸甜甜,“我还没给送喜糖,就先给我吃糖,搞得我很被动。”

陆遇迟看向闵姜西,慢半拍问:“什么情况?”

闵姜西朝他招了招手,陆遇迟附耳过来,闵姜西压低声音,一字一句的说:“我结婚了。”

陆遇迟瞳孔瞬间缩小,瞪眼看向闵姜西,闵姜西面色平静,“不用惊讶,是跟秦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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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遇迟站在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熟悉声音:“进来。”

推门走进去,丁恪从办公桌后抬起头,“什么事儿?”

陆遇迟边往里走边道:“想了。”

丁恪眼带威慑,不冷不热的说:“出去。”

陆遇迟充耳不闻,拉开客椅自顾坐下,“总这么凶。”

丁恪说:“一早上进来几回了?”

陆遇迟说:“才第二回。”

丁恪抿唇不语,神情分明在说,两回还少吗?

陆遇迟撑着下巴看着丁恪,一眨不眨,丁恪眉心轻蹙,搁着从前早就发飙了,但现在明知发飙没用,只能耐着性子道:“皮子又痒了?”

“嗯,有阵子没打我了。”陆遇迟面不改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恪眉心一蹙,发自内心的问:“贱骨头?”

陆遇迟不怒反笑,“骂我我都高兴。”

丁恪有气没处撒,蹙眉道:“赶紧上课去,别跟我这儿磨叽。”

陆遇迟从兜里掏出一把花花绿绿的糖,放在丁恪面前,丁恪绷着脸说:“之前给的还没吃完呢,桌子里面一堆。”

陆遇迟说:“这是姜西给的。”

丁恪瞥了眼陆遇迟,不信,闵姜西就不是那种会随身带糖的人,她带防狼工具还差不多。

陆遇迟对上丁恪狐疑的目光,语气肯定的说:“真的,姜西的喜糖。”

丁恪眉头蹙的更深,“什么喜糖?”

陆遇迟说:“她结婚了。”

此话一出,丁恪眉毛一挑,下意识的想说滚,可是看着陆遇迟的眼睛,他沉默数秒,出声道:“跟秦佔?”

“不然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时候的事儿?”

“今天凌晨领的证。”

丁恪脸上的表情,完美复刻了十分钟之前的陆遇迟,那是震惊过后的失语,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陆遇迟见状,“没想到吧,我们这帮人里第一个结婚的竟然会是姜西,单了那么多年,男朋友找在我前头,婚结在我前头,用事实证明什么叫后来者居上,我西姐就是我西姐,无论男朋友还是老公,要找就找最牛逼的,我服了。”

丁恪沉默半分钟有余,仍旧处在余惊未退之中,恍惚着说:“怎么突然就想领证了?”

陆遇迟道:“我也纳闷儿,姜西说秦佔总送她礼物,总给她惊喜,她不想认输,所以憋个大招,要送就送对方最想要的礼,要赢就是完胜。”

丁恪忍俊不禁,扬起唇角道:“确实是她的性格,也只有她能办出这种事儿来。”

陆遇迟说:“爱情果真能改变一个人,秦佔愣把姜西从一男人勿近的思想给忽悠结婚了。”

丁恪拿起桌上的一颗糖,拆开包装纸放进嘴里,“姜西自从谈爱之后,是变了挺多,就是抠了点儿,喜糖都不自己准备,还蹭的。”

陆遇迟明知丁恪是什么意思,故意曲解,“生气她欺负我?那给她穿小鞋。”

丁恪瞥了眼陆遇迟,嗤声道:“她没跟秦佔之前,我都不敢惹她,现在她是秦太太,我给她穿小鞋,小心秦佔让我没鞋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遇迟笑着道:“没事儿,我罩,只要咱俩还在一起,秦佔就不能动,非但不能动,还得请吃饭。”

丁恪问:“他们什么时候办婚礼?”

陆遇迟道:“姜西说没想过,她也不是爱走形式主义的人,平时秦佔送她花,她都嫌放家里碍事儿,对,他们领证没想往外传,现在她身边的就我和程双知道,她连小姨都没告诉呢。”

丁恪说:“我知道,这种事儿当事人不说,外人怎么好私底下传。”

对于领证这件事,闵姜西心中自有打算,身边这群人,她要分批次通知,比如闵婕,她要等到闵婕生产当天再说,给闵婕提提气;秦嘉定和荣昊,要等到丁叮高考完一起说,免得荣昊提前知道告诉给荣一京,就坏了秦佔在荣一京面前显摆的计划。

程春生的治疗挺顺利,程双请大家补吃生日宴,闵姜西跟秦佔刚一进门,程双就忍不住拔高声音打招呼,“哎呀,这不秦先生和秦太太吗?”

屋中还有陆遇迟丁恪,冼天佐和冼天佑,都是知道他们领证的人,闻言,除了冼天佐之外,其他人脸上都有明显笑容。

秦佔道:“程总大寿,我们夫妻必须过来捧场。”

闵姜西说:“不仅要过来捧场,还要吃顿大餐。”

程双假意不悦,“看,刚有老公就忘了姐妹儿,胳膊肘往外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刚落,冼天佐说:“我请。”

很轻的两个字,立马让前一秒还挥斥方遒的程双熄了火,不仅熄火,还闹了个大红脸,桌上其余人皆是露出各异又心照不宣的笑容,程双屁股下面像是坐了个兔子,浑身难受,暗道冼天佐结什么话。

陆遇迟明知故问:“为什么天佐请啊?是不是程二背地里又欺负老实人了?”

程双红着脸说:“我请他吃过饭,他非要还我,这人就是客气……”

陆遇迟越过程双去看冼天佐,“她请吃的什么?麻辣烫还是关东煮?”

冼天佐诚实,“关东煮。”

陆遇迟道:“我就说,她这人从不做亏本买卖,请吃关东煮,拉来天河宫买单,得吃多少顿能吃回来?”

冼天佐说:“没关系。”

陆遇迟还要说话,程双急声道:“学长!看他了!”

不等丁恪出声,陆遇迟当即耸肩,秦佔说:“谁也别跟我争,今天我请,们可以不给我面子,但是要给姜西老公的面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程双酥到抱肩,闵姜西也有点坐不住,侧头,轻声道:“差不多就行,别显摆了。”

秦佔一本正经,“我就要显摆,不让我出去说,还不让我私底下说?”

陆遇迟道:“说说说,我们就爱听显摆。”

程双也说:“这帮人里第一对领证结婚的人,凭什么不显摆?要是我,我沿中心路挨个给行人递喜糖。”

秦佔说:“好想法。”

闵姜西道:“也不问问跟结婚的人乐不乐意。”

程双不敢侧头去看冼天佐的方向,自顾道:“我自己花钱买糖。”

冼天佑看向冼天佐,佯装无意的说:“哥,手里不是有糖果加工厂嘛,程双结婚的时候,资助她一点。”

冼天佐不苟言笑,开口道:“她喜欢自己去选。”

程双面色肉眼可见的再次涨红,桌上人都在默默看热闹,唯有秦佔开腔,“行了,都知道的事,俩干脆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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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众所周知的秘密,连丁恪都知道,只不过大家都以为两人还处在暧昧中,如今秦佔一句话,桌上人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吃瓜了。

程双被秦佔说得腰杆子僵硬,明显不知所措,冼天佐沉默片刻,出声说:“们不是都知道。”

陆遇迟瞪眼道:“等等,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信息,俩在一起了?”

冼天佐问:“哪种在一起?”

“呃……”陆遇迟眨了眨眼,被冼天佐给问住了,原本他没往歪处想。

程双脸红得可以滴血,偏偏不知该说什么,丁恪笑着说:“今天是双喜临门吗?”

秦佔打定主意要替冼天佐做主,看着他道:“说句话。”

冼天佐说:“我会对她负责。”

陆遇迟大跌眼镜,望着程双,惊讶道:“怀孕啦?!”

程双咻的侧过头,恼羞成怒,“才怀孕了!”们家都怀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遇迟问:“那他对负什么责?”

程双立马转移怒意,看向冼天佐,压低声音道:“还能不能行了?”

她的意思,是怪冼天佐把话说的太大,太让人浮想联翩,冼天佐收到的讯号是,程双觉得他不够担当,所以短暂迟疑,他不着痕迹的提高了音量,郑重其事的说:“我喜欢程双,我也愿意等她。”

陆遇迟仍旧狐疑脸,追问道:“等什么?”

冼天佐说:“等她答应。”说罢,怕陆遇迟听不懂,又补了句:“跟我在一起。”

陆遇迟闻言,蹙眉道:“程二,也太欺负人了吧?”看看她都把冼天佐给欺负成什么样了。

不等程双回答,冼天佐抢先说:“不怪她。”

陆遇迟说:“不知道,她也特别喜欢,喜欢的不要不要的……”

程双的脸只有更红没有最红,下意识的起身,陆遇迟腾一下子站起来,本能往丁恪身后躲,程双扬声道:“学长!”

丁恪没有说陆遇迟,而是笑着道:“人家都这么说了,忍心让人一直等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有口难言,冼天佐说:“没事,我不着急。”

就是他这句话,瞬间让程双心底所有的围墙轰然倒塌,她突然觉得委屈,替冼天佐委屈,沉默片刻,开口道:“跟他没关系,是我的原因,我爸前阵子查出点儿毛病,我心里不舒服,不想在这种时候谈爱,有时候细想想挺对不起天佐欧巴的,一边享受他给我的温暖,一边又要吊着他。”

话音落下,包间突然鸦雀无声,众人脸上表情各异,秦佔闵姜西和冼天佑是早知道,冼天佐面无表情,视线微垂,眼底是对程双的心疼,陆遇迟和丁恪皆是意外,几秒后,陆遇迟先声问:“叔叔怎么了?”

程双道:“淋巴癌,们别担心,现在正在治疗中,挺好的。”

陆遇迟眉心微蹙,“什么时候的事儿?”

程双说:“我知道有一个多月了。”

“我就说最近怎么有点儿不对劲儿,还问姜西……”陆遇迟看向闵姜西,突然顿住,而后说:“早知道?”

程双说:“是我不让姜西告诉,我挺长时间以前就觉得我爸怪怪的,还让甜佔找人去查我爸怎么了,姜西给我爸打电话,我爸兜不住才把实话告诉给姜西,姜西跟甜佔忙里忙外,又请专家又想办法,我比他们后知道。大家平时都有自己的事儿要忙,不是只能同甘不能共苦,是这种苦只能给们添负担,知道了除了担心记挂,也帮不上其他忙,们看我现在多好,吃得下睡得着,我爸还说呢,听到姜西和甜佔领证的消息,感觉癌细胞都死了不少。”

程双笑着,眼睛亮亮的,一如既往的活泼开朗。

陆遇迟心底五味杂陈,一时间没有说话,丁恪道:“叔叔在哪儿住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说:“没住院,他状态还可以,医生也说可以回家修养,我们每隔一段时间固定去医院看病,没事儿就回家。”

说罢,她看向陆遇迟,“别担心,都说了没事儿,不信等会儿跟我一起回家,看看我爸精神头比还足呢。”

陆遇迟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闵姜西跟秦佔结婚,大喜;程春生癌症,悲恸;他找不准该用什么样的心情,甚至什么样的表情去应对。

程双撑大眼睛,出声说:“好了好了,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妹夫请客吃饭,给我开心点儿!”

秦佔说:“叔叔在干嘛,不忙我叫人接他一起过来。”

程双说:“浴池今天要是不看见我爸,估计他饭都吃不下去,我就算为了他也得把我爸叫来。”

她当即给程春生打了通电话,程春生说刚喂完狗,听程双说秦佔和闵姜西请吃饭,他笑着道:“替我祝他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手机开了外音,闵姜西笑说:“叔叔,是我。”

程春生笑道:“姜西,恭喜啊。”

“谢谢叔叔,您在家吧,让秦佔叫人去接您,我们等您一起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不用,们快点吃吧,改天们有空,叔叔做东请们。”

闵姜西说:“今天是我跟秦佔领证后第一次跟大家在一起吃饭,您得给我们一个面子。”

程春生略有迟疑,秦佔出声道:“叔叔,我是秦佔。”

程春生笑道:“哎呦,现在要改口叫干女婿了。”

秦佔说:“我叫人去接您,您当面祝我俩早生贵子。”

程春生说:“行,我换身衣服,过去们沾沾喜气。”

程双说:“爸,也太势力了吧,我们喊就不来。”

程春生秒变脸,“结婚了吗?有老公吗?别说老公喊我,就算男朋友喊我,我都立马答应。”

程双一口气没倒腾上来,右手摸着心脏,左手扶着把手,谁也没料到,沉默是金的冼天佐会突然开口,说:“叔叔,我去接您。”

程春生先是一顿,紧接着问:“是天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我。”

程春生高兴的不行,一连串的笑声,嘴上客气的说着不用,实际上隔着手机,大家都能想象到他脸上的鱼尾纹,冼天佐起身,“我现在过去,到楼下给您打电话。”

他雷厉风行,说走就走,一转眼,房门合上,包间中就只剩跟他长得一模一样,却眉眼含笑的冼天佑。

闵姜西看着正对面一脸懵逼的程双,忍俊不禁,秦佔也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道:“我把阿佐交给,对他好点。”

陆遇迟掏出手机,不情不愿的说:“群名改了。”

程双掏出手机,原群名叫‘俊男美女和单身傻屌’,现在叫‘三人行西姐已婚’,她当即笑出声,闵姜西问:“他改成什么了?”

程双说:“自己看。”

闵姜西掏出手机,自顾道:“看着颇有先富带动后富的既视感。”

秦佔说:“等下阿佐回来,我跟丁恪阿佐也建个群。”

丁恪突然被点名,还有点不好意思,但很快就释然了,最起码证明,他是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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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天佐不在的时候,程双原形毕露,正跟众人聊得热火朝天,房门突然打开,程春生和冼天佐先后而入,她立马提了口气,一秒收声。

众人纷纷跟程春生打招呼,程春生一一回应,而后走至秦佔和闵姜西面前,笑着说:“恭喜恭喜,几天没见,现在要叫秦太太了。”

闵姜西莞尔,秦佔开心地合不拢嘴,几人说话的功夫,陆遇迟对左手边的程双说:“往那边儿去。”

程双看向他,“往哪边儿去?”

陆遇迟下巴一抬,示意程双往左窜,程双左手边还空了一个位置,然后是冼天佐和冼天佑,程双蹙眉,眼带警告,低声道:“让我爸坐那。”

陆遇迟说:“去,我挨着叔叔坐。”

程双说:“那咱俩换,我挨着学长。”

“啧。”陆遇迟蹙眉,“怎么这么磨叽呢?害怕他?他能吃人?”

程双不好意思,说话间,程春生已经跟秦佔和闵姜西聊完,迈步往这边走,陆遇迟先一步起身,走至程双身旁,硬生生将她从椅子上推起来,笑着说:“叔叔,来这儿。”

程双脸红脖子粗的站起来,还不等说话,只听得左边传来熟悉男声:“坐这。”

程双闻声望去,但见冼天佐起身,拉出旁边的空位,霎时,程双从脸皮麻到头皮,强装镇定的走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春生路过丁恪的时候,笑着跟他打招呼,“丁恪看着气色不错,听程双说之前很忙,最近好点了吗?”

丁恪笑着回道:“是,跟上面申请了短时间内不出差,就留在深城。”

程春生说:“已经非常优秀了,别把自己搞得太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丁恪笑说:“在这房里我可不敢说优秀,都比我混得好,但您的话我一定听。”

程春生走到陆遇迟身旁,陆遇迟还站在椅背处,程春生拍了拍他的手臂,“我也有阵子没见了,比之前更帅了。”

陆遇迟道:“您就没有,您是一如既往的帅。”

程春生笑出声,“我最近减肥,比之前瘦了几斤,五官立体了点。”

陆遇迟说:“像周润发。”

程春生道:“我年轻的时候,大家都说我像郑少秋。”

程双实在忍不住,嫌弃道:“说胖还喘,看看这满屋子里谁不比长得帅?”

说罢,她看了眼对面,“那,秦佔,可甜可盐新晋帅新郎;我学长,三十像十八,可社会精英可居家实用;浴池,我嫌弃他一万年,但是颜值没得嘲;天佑弟弟就更不用说了,人又好长得又帅。”

闵姜西不声不响的看程双的热闹,程双是一紧张就话多的人,左边冼天佐,右边程春生,又是当着众人的面,她已经开始用话多去掩饰心底的慌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她一顿群夸,陆遇迟说:“欸?什么意思,天佐欧巴差什么了?干嘛又欺负他?”

程双挑眉,“我怎么欺负他了?”

陆遇迟道:“夸一遍,就差天佐欧巴一个,不是欺负人家老实不会挑的理嘛?”

丁恪道:“自己傻,天佑和天佐是双胞胎,程双夸天佑,不就是连天佐也一起夸了?”

陆遇迟说:“那不一样,天佐欧巴和天佑除了长得一样,其他什么都不一样,就是帅也帅的不一个路子,程二还说天佑人好,搁着我这种心眼儿多的人就难免往歪处想,什么意思啊,天佐欧巴人不好吗?”

闵姜西看似正义,实则跟陆遇迟一唱一和,“叔叔还在呢,给她一点面子。”

不等陆遇迟开口,程春生先声道:“遇迟说的没错,我也要多想,凭什么不夸天佐?”

说话间,他侧头看向程双,“问呢,天佐怎么了?”

程双瞬间沦落众矢之的,病急乱投医,“甜佔,说句公道话。”

她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秦佔身上,想着两人好歹是医院走廊彻夜长谈的革命友谊,当初她为了两人的爱情险些把自己的膀胱给贡献出去,就这感情,秦佔能不拉她一把?

秦佔跟程双目光相对,程双殷切,秦佔坦然,“我绝对挺,对阿佐有没有意见,除了天知地知,就是知我知,但是阿佐未必知道,索性把话说开了,堵住他们的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当即脸红,暗道信错了人,竟然被当众捅了一刀。

放眼望去,满屋子没有一个好人,都在欺负她,正当程双思忖着该逆来顺受还是揭竿而起时,左边突然传来一个男声:“我知道。”

程双太怕这个声音,听见就忍不住想抖,以前嫌冼天佐话少,惜字如金,她现在恨不能他是个哑巴,生怕他再说出什么让她情难自禁的话来,她赶忙侧头,压低声音道:“别理他们。”

陆遇迟道:“别讲悄悄话,有什么话摆到台面上说。”

程双扭头凶道:“这么爱八卦,家改行开娱乐公司了?”

程春生说:“小点声,看看姜西,再看看,怪不得嫁不出去。”

程双不服气,“是没见到姜西脾气有多大。”

秦佔道:“我不同意,我老婆脾气好着呢。”

闵姜西默不作声,笑得温善纯良,拿起手边的茶壶,给秦佔倒了杯茶。

程双快要气死,闵姜西这不摆明了落井下石呢嘛,她最擅长杀人于无形,陆遇迟和程春生一左一右的夹击程双,到底把冼天佐给逼得坐不住椅子,出声说:“她不是没人要。”

程双不怕舌战群儒,就怕冼天佐突然开腔,他一开口,于她而言就是横扫千军的威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春生感叹,“不用替她找台阶,知女莫若父,都在我心里。”

冼天佐说:“我要。”

程双脑袋嗡一下子,顾不得多少人在,直接侧头道:“别说话,他们故意的!”

冼天佐面不改色,出声说:“我知道。”

程双看着他的脸,冼天佐肤色如常,她却满脸通红。

秦佔旁若无人的跟程春生聊天,“叔叔,您觉得阿佐怎么样?”

程春生毫不迟疑的回道:“好啊,哪都好。”

“当女婿呢?”

“更好,我就怕天佐不同意。”

秦佔看向冼天佐,“同不同意。”

冼天佐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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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双想过,今天这个局上都是熟人,像闵姜西和陆遇迟,早已步入亲人行列,他们绝对要拿她和冼天佐的事儿开涮,只不过没想到,会涮的这么狠!怎么就公然聊到结婚的层面上了?

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出声道打断:“等等,当事人还在呢,们是不是……也多少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秦佔问:“不喜欢阿佐吗?”

犹如迎面扔过来一个软软的,粉红色的靠垫,程双丝毫不觉得疼,微顿,出声说:“喜欢啊。”

她突然放弃挣扎,实话实说,秦佔道:“那就好,就怕们两个有谁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既然一拍即合,那就择日不如撞日。”

程双再次打断,“不是,先别撞,我们捋捋,我俩连爱都没谈,就让他认岳父,是不是快了点儿?”

秦佔问:“快吗?不是早晚的事?”

程春生小声嘀咕:“又不是认贼作父。”

一句话,逗得闵姜西当场笑出声,程双侧头去瞪程春生,奈何程春生完不看他,正跟陆遇迟讲话。

程双骑虎难下,看着闵姜西说:“能不能管管老公?”

事实证明,越是病急越不能乱投医,闵姜西收起笑容,侧头看了眼秦佔,“别看程双这样,其实她骨子里很保守,闪婚就算了,还是按部就班,从爱开始谈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看向程春生,“叔叔,您觉得呢?”

程春生说:“先谈爱好,天佐是好孩子,我也不想让他吃亏。”

程双咻的往右看去,蹙眉质问:“什么叫不想让他吃亏?”

程春生说:“现在买个水果还要先尝后买,更何况是结婚,谈爱不合适分手就行了,结婚还要离婚,麻烦。”

程双道:“人家甜佔和姜西刚结婚,就提离婚,合适吗?”

程春生说:“跟人家比什么,人家连结婚的勇气都有,连谈个爱都要畏手畏脚,也就天佐人好任欺负,说什么就是什么,换了我,我才不跟一起耗着。”

说罢,不等程双出声,程春生绕过她,兀自看着冼天佐道:“别听她找借口,我双手赞成跟她在一起,爱情是本能,更何况们都是年轻人,喜欢就喜欢了,都是单身,合情合理又不犯法,干嘛压抑自己的天性?现在天气越来越热,本来就上火,再憋出点毛病来……”

闵姜西完被戳到笑点,笑得低下头去,陆遇迟忍不住叫了声:“说得好!”

程春生看向陆遇迟,现场互动,“说我说的对不对?”

陆遇迟说:“必须对啊!叔叔这番话囊括了天性,人性,以及性别的多样性,知识层面覆盖率之广,堪称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我们大学教授都做不到。”

闵姜西趴在桌子上,笑到没声,秦佔伸手给她顺背,抬眼看向对面皆是脸红的程双和冼天佐,佯怒,“们还行不行?我刚娶的老婆,让们气得都喘不上气了。”

闵姜西那是气的吗?秦佔睁眼说瞎话都不怕闪着肾,程双抿着唇,又是被群殴的一刻,不知该反击程春生和陆遇迟,还是该回击秦佔,思前想后,她看着闵姜西道:“别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抬起头,当代步惊云,流血不流泪的人,愣是笑到热泪盈眶,边笑边道:“我什么都没说,这么多人,干嘛冲我来啊?”

程双两眼含怨的看着她,怪她不出手相助,还顺道落井下石。

秦佔说:“去欺负阿佐,别欺负我老婆。”

程双恼火,脱口而出,“他已经够可怜了,我欺负他干嘛?”

陆遇迟道:“还知道天佐欧巴可怜,那还不对他好一点儿?”

冼天佐说:“她对我很好。”

程春生说:“总替她说话,越这样她越欺负。”

冼天佐沉默片刻,波澜不惊的说:“我愿意。”

“吼!”陆遇迟忍不住起哄,闵姜西刚刚缓过来一口气,又被冼天佐点到笑穴,重新趴在桌子上。

丁恪笑说:“千金难买人愿意,我们这群吃瓜群众还是别吃萝卜了,等吃喜糖吧。”

一帮人合起伙来,就差没把程双和冼天佐直接送入洞房,当然,秦佔表示可以送套新房,程双还真挺心动。

这顿饭最后虽然是秦佔买的单,但很难定义饭局的性质,刚开始还是庆祝他和闵姜西领了结婚证,中途都在撮合程双和冼天佐,陆遇迟跟丁恪坐在一起,大家心照不宣,无论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就像程春生说的,爱情是本能,干嘛压抑自己的天性,开心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饭后,一行人往外走,熟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叫了声:“嫂子。”

程双本能回头,见是冼天佑,她脸带诧色,听到他说:“让我哥送和叔叔回去,我送阿佔和姜西。”

“哦。”程双懵着点头,脸红红的,没有追寻他的那句嫂子是从何而来,只是说:“慢点儿开,路上小心。”

“知道。”

大家在饭店门口分开,冼天佐送程双和程春生回家,路上程春生邀请冼天佐上楼坐坐,程双说:“别总约他,他又不会拒绝,知道他等下有没有事儿?”

程春生问:“等下还有事吗?”

冼天佐说:“没有。”

程双一脸无语,抿着唇瓣,连话都不想讲,亲眼看见才明白,什么叫做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一个都叫不醒,两个就更不用叫,就该安安静静的再给两人盖上一床被子。

半小时后,三人一起上楼,程双放下包直奔阳台,嘴里喊着:“血糕,鱼丸!”

笼子里两只小狗开心的站起来,扒着笼子晃尾巴,程春生道:“之前一直说想不到名字,突然睡了一觉,起来就有了,说做梦梦见吃关东煮,自己是吃货,还带着两只狗也当吃货。”

冼天佐看向阳台处,程双把狗放出来,一人两狗正玩得热闹,阳光洒在她身上,她的周边好似嵌了一层金边,闪闪发亮,他没有戳穿,程双可不是梦见吃关东煮,她是真的有吃,吃了整整一大盒,最后剩下一串鱼丸和一串血糕,她实在吃不下,让他吃,冼天佐没说他从来不吃血,依旧是有求必应,然后程双突然说:“我想到了,就叫鱼丸和血糕!”

说罢,她又补了一句:“可千万别告诉我爸为什么,他会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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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冼天佐觉得,程春生不像是会吃醋的样子,因为他刚到家不久就找理由进了书房,临走之前还说:“程双招待天佐,我公司有个会要开,估计要一两个小时,们要聊天最好去房间里。”

冼天佐不知说什么,木木的点了点头,眼看着书房门合上,客厅中只剩下两个人,程双无语到极致索性淡然处之,出声问:“喝什么?”

冼天佐说:“不用,我不渴。”

程双走去厨房,开冰箱倒了杯青梅汁,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又续满,冼天佐坐在阳台沙发上逗狗,程双走回去,把杯子递给他,冼天佐接过,二话不说就往嘴边送,程双早就发现了,无论她递给他什么,冼天佐都照单收。

打开一旁的收纳柜,程双从里面拿出一包东西,拆开包装,随手掏出一颗白颜色的正方形小块,递到冼天佐唇边,他想都不想,直接张嘴,程双却收回手,挑眉道:“我给什么都敢吃?”

冼天佐抬眼看向程双,程双亮出手中袋子上的logo,上面赫然写着宠物零食的字样。

程双说:“看都不看,也不怕人给投毒。”

冼天佐说:“毒不死。”

程双再次把手伸到冼天佐嘴边,“那吃。”

冼天佐凑上前,刚要张口,程双咻的收回手,“还真吃!”

冼天佐说:“狗能吃的,人也能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看着他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哭笑不得的说:“别人递给的东西也不看吗?”

冼天佐如实回答:“没人往我嘴里送东西。”顿了顿,又补了句:“除了。”

程双蹲下去喂狗,佯装无意的说:“小颜呢,俩没事儿还一起吃个饭,她不给夹菜?”

冼天佐说:“我不喜欢别人给我夹菜。”

程双头不抬眼不睁,故意道:“哦,对不起。”

冼天佐道:“我没说,没关系。”

程双道:“不喜欢还难为自己,早点儿说,我以后不做了。”

冼天佐说:“没为难……递给我,我没不喜欢。”

程双心里乐开了花,偏偏脸上不动声色,故意不讲话,冼天佐坐在沙发上,程双蹲在他对面,两人中间还隔着两条狗,他盯着程双低下去的脸,沉默半晌,开口道:“生气了吗?”

程双说:“没有。”

冼天佐说:“我真没不喜欢。”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面上不辨喜怒,实则心里欢快地犹如夕阳下的奔跑,怎么说呢,在冼天佐之前,她没有过特别喜欢的人,哪怕是谈过一次爱,也仅仅觉得是时候该谈场爱了,对爱情,对男朋友,她没有过具体的想法,而冼天佐从一出现就满足了她对男人的所有幻想,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都疯狂的撩拨着她,让她特想看见他那张棺材板儿脸上如果出现其他表情会是怎样。

程双承认自己有欺负冼天佐的嫌疑,可是怎么办呢,谁让冼天佐喜欢她呢。

程双‘一心一意’逗狗,目中无人,冼天佐看了她半晌,出声说:“不累吗?”

程双抬眼,不答反问:“要走?”

冼天佐说:“没有。”

程双说:“那问我累不累,不是让我去休息,好走吗?”

冼天佐说:“我怕蹲着不舒服。”

他不会撒谎,想什么就说什么,程双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坐在沙发上,跟冼天佐隔着一个人的位置,鱼丸和血糕围在她脚边,眼睛盯着她手里的零食,程双打定主意不讲话,势要锻炼锻炼冼天佐的语言表达能力,熬了能有三分钟的样子,程双手里的零食都喂光了,冼天佐还是一句话没说。

程双脾气渐渐上来,几个意思,难道没什么想跟她说的?

起身,程双借着去扔零食袋的契机,把鱼丸和血糕带去客厅喂水,没有再回阳台,差不多半分钟的样子,冼天佐起身,走至程双身后,“我帮。”

程双说:“没事儿,去坐着吧。”

她蹲着看两只狗喝水,感受身后有一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她看,两只狗喝完水满屋子溜达玩闹,程双起身,看着冼天佐道:“站这儿干嘛,怎么不去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说:“呢?”

“我怎么了?”

“还做什么,我帮。”

“没事儿了。”

客厅陷入沉默,空气中弥漫的却不是尴尬,而是暧昧,程双能明显感觉自己的心跳在不断加速,看着近在眼前的冼天佐,她控制着不去扑他的冲动。

几秒过后,程双主动开口:“看电视吗?”

很难想象,这个年代的年轻男女之间互动还会出现这么老土的词,可程双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娱乐项目,遛狗,外面天太热,总不能两人坐下开几盘游戏吧。

闻言,冼天佐说:“叔叔在开会。”

程双乍听还一愣,心想跟程春生有什么关系,紧接着想到程春生进书房之前说的话,后知后觉,慢半拍道:“我房里有投屏。”

说完程双就后悔了,啧,这叫什么话,这不是主动示好让步了嘛,如果冼天佐回手一句不方便,那她的老脸往哪儿……

“嗯。”面前的男人突然应了一声,而后说:“别打扰叔叔开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赶鸭子上架,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转身往房间方向走,听见一米外紧随其后的脚步声,她蹙了蹙眉,感觉心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

推开房门,程双径直往里走,冼天佐站在门边,本想问要不要关门,结果话到嘴边,没说,默默地关上房门。

程双房间不小,她又爱看电影,房里有专门的一个电影区域,地毯,懒人沙发,小茶几,零食柜,还有一个小冰箱,她走过去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按了一下,对面墙上的画卷上去,露出里面的投屏幕布。

见冼天佐还站在不远处,程双说:“坐啊。”

冼天佐往沙发上一坐,柔软的沙发立马陷进去,他从来没坐过这么软的沙发,浑身的肉都是软的。

程双问:“想看什么?”

冼天佐脑子一片空白,“都可以。”

程双道:“说一个大概范围,我也不知道喜欢什么。”

喜欢。冼天佐脑子里,心里,眼里,都只有程双这一个人,他怕说随便显得敷衍,急中生智,想到一个还算不错的回答:“平时看哪些?”

程双说:“我什么都看,上到限制级下到动漫,只要好看就行。”

冼天佐说:“看想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挑眉,“怎么不问我看哪些限制级?一般人肯定会在意这个点。”

冼天佐的部注意力都在要跟程双一起看电影这件事上,哪顾得上看什么,看什么对他都是限制级,这种理由没法直说,冼天佐道:“我平时不看电影。”

程双问:“那想看吗?别又为难自己配合我。”

冼天佐言简意赅,“想,放吧。”

程双也紧张,爱情片,如果出现接吻画面,会不会显得她在蓄意勾引?动画片,显得她有卖萌之嫌;警匪片,冼天佐万一看入迷不搭理她怎么办?文艺片……

思忖片刻,程双说:“恐怖片敢看吗?姜西之前介绍我几个恐怖片,我爸害怕,一直没陪我看。”

冼天佐应声:“好,我陪看。”

仅仅四个字,我陪看,搞得程双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摆,找到电影投屏,窗外天大亮,阳光照得屏幕一片白,只能听到声音,看不见影像,程双又找到一把遥控器,把窗帘关上。

为了看电影,她房间的窗帘都是完遮光的,挡上后遮天蔽日,整个房间犹如电影院一般,只有屏幕上投来的光亮,此时屏幕也是昏暗的,程双摸黑走到零食柜前,从里面拿出一堆零食,摆在冼天佐面前,出声道:“喝饮料还是吃冰淇淋?”

就没有不吃这个选项,冼天佐说:“随便。”

程双转身往冰箱方向走,刚一转头,投屏里突然映出一只沾满血的手,再配上恐怖音效,她顿时吓得散脚,声音都喊不出来,脚下本能往后稍,脚跟踢在茶几边,眼看着就要往后倒,冼天佐一步跨上去,将人拦腰扶住,程双吓毛了,二话没说,转身贴在他胸前,不敢骂鬼,只能骂闵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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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音效还在持续,程双身体僵直,闭着眼睛,耳边是放大的心跳声,咚咚,咚咚……

冼天佐没有被屏幕里的东西吓到,可心跳也是咚咚,咚咚,垂在身侧的双手不受控制的握了握,他强忍着想要搂她的冲动,慢半拍,出声说:“没事…过去了。”

程双心底余惊未退,后知后觉,自己的头抵在冼天佐胸前,准确来说,她整个人都快贴在他身上,她都这样了,冼天佐怎么还跟个木头一样?心底的恐惧很快转化成恼火,程双抬起头,没有转身,轻声问:“里面演到哪儿了?”

冼天佐看着屏幕说:“还在出字幕。”

昏暗房间里,程双看见冼天佐模糊的面孔,他喉结明显,下颚弧线硬朗,唇形也很好看……程双觉得自己心底肯定住着一只鬼,色鬼,分分钟都在冲撞道德的牢笼,她就快控制不住,好想扑上去……

可心底马上有个声音说:不行,一直都是她主动,连表白都是,虽然爱情就该一视同仁,不分男女,可谁先习惯了低头,以后就要总低头,明明冼天佐也说过喜欢她,但他的行为一直都没表现出亲密,就更别说是冲动,冷静到让程双怀疑,他到底有多喜欢她?

有顾虑,有矜持,也有怀疑,程双没想更进一步,作势往后退,冼天佐却突然抬手,将她拉到怀中,“别回头。”

程双险些撞到冼天佐的下巴,整个人贴在他身上,与此同时,音响中传来惊悚音效,程双丝毫不觉得害怕,心跳很快,不是吓的,而是抱到了冼天佐,她没伸手,但冼天佐拉着她的手臂。

程双脸上酥酥麻麻,之前的生气顿时烟消云散,心底只有一个念头:喜欢。

真的喜欢一个人,就是靠近都会觉得无比的开心,更何况是嗅到对方身上的味道,感受对方身上的体温。

程双没讲话,嘴里的口水都快满了,却一直没敢往下咽,怕冼天佐听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见血都是脸不红心不跳,可此时,他屏住了呼吸,但心跳不受他控制,他越想让它小声一点,心脏就跳的越快,最后,他怀疑程双一定听到了他的心跳声。

程双不是听见的,是贴的太近,夏天又穿的太少,感觉到了,她惊讶,原来冼天佐根本不像面儿上看见的那么云淡风轻,如果她心底藏着一只疯鹿,那么冼天佐心里就藏着一群疯鹿。

他心跳又重又快,并且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有所缓解,反而愈演愈烈,到最后程双甚至害怕他出什么毛病,忍不住开口问:“是不是怕看恐怖片?”

冼天佐本就紧张,程双突然开口,他更是心乱如麻,愣是几秒后才道:“没有。”

程双说:“那心跳怎么这么快?”

冼天佐无言以对,喉结上下一翻,程双听见吞咽声,她被撩得要死要活,正要抬手抱他的腰,房间突然变亮,像是白天——电影里黑了几分钟,突然转到天亮。

程双心底骂了声靠,这鬼还真会挑时候。

转头看了眼,电影这才开始,她往后退了一步,舒了口气,“吓死我了,要是我一个人看,估计早就抱头鼠窜了。”

冼天佐心底空落落的,他也不喜欢天亮。

程双走去小冰箱里拿了两瓶饮料,回来坐在沙发上,沙发不大,但是很宽,足够她整个人窝进去,平时可以躺着看,如今多了一个人,两人各占一角,中间还空了大半个人的位置。

程双开了袋零食,自己吃了一口,而后把袋子递到冼天佐面前,冼天佐伸手拿了一块送进嘴里,程双问:“好吃吗?”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袋给,我再开一袋。”

“不用。”

“客气什么,我这儿零食有的是。”

冼天佐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桌上零食,默默记在心里,等着下次过来时买给程双。电影刚开始没有鬼出现,程双很放松,拆了袋妙脆角,吃了两个才想到把小帽子套在手指上,拿到冼天佐面前比划,“吃过这个吗?”

无一例外,冼天佐说:“没有。”

程双说:“这是小时候的零食,广告里打得就是套在手指上吃。”

冼天佐眼里没有零食,只有程双修长纤细的手指,本以为她会把手递到他嘴边,结果程双自己拿着手吃,一连吃了五个,没有他的份,冼天佐心底疯狂想要,嘴上依旧没说。

程双道:“把手给我。”

冼天佐递了一只手过来,程双抻平自己的手掌道:“像这样。”

冼天佐把手竖起来,伸直,男人的手掌宽大,手指更加修长,指节分明,筋络凸起,程双觉得自己可能要疯,她连冼天佐的手都发疯的喜欢,从袋子里掏出零食,程双一一套在冼天佐的指尖,一共套了五个。

冼天佐不动,乖乖的任由她摆布,程双说:“尝尝,这样比直接吃更好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收回手,吃了食指上的那个,程双看在眼里,心底在尖叫,靠!靠!靠!太可爱了,为什么冼天佐吃妙脆角会这么可爱?!

程双两眼放光,暗道这个男人简直长在她的G点上,不管他动不动,怎么动,说不说,说什么,她都疯狂喜欢。

冼天佐低头吃第二个的时候,程双按捺着冲动问:“好吃吗?”

“嗯。”

“别什么都说好吃,给我点儿真实反馈。”

冼天佐说:“有点咸。”

程双说:“我替吃,再给推荐一款别的。”

冼天佐把手伸到程双嘴边,程双没控制住,脸一下子就红了,一直都是她喂他,突然调过来,好不适应,本能的想要伸手去拿,冼天佐却躲了一下,“不说套在手指上更好吃?”

程双脑袋嗡嗡的,耳边是放大的心跳声,足足愣了三秒才道:“我怕不喜欢。”

冼天佐重新把套着妙脆角的手指递到程双唇边,出声说:“别人不行,可以。”

程双仿佛听到了心被融化的声音,这个该死的男人,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输人不输阵,低下头,程双迅速把冼天佐手上另外三个妙脆角一口吃掉,房间光线变暗,电影里又到了晚上。

闵姜西给程双推荐的电影,都是实打实的恐怖,没有那么多花花套路,吓人就完了,秦佔和秦嘉定亲身测评,前者吓得两个月没敢再陪闵姜西一起看恐怖片,后者吓得不敢一个人睡,把昌叔喊到莱茵湾住了一阵子,程双的胆儿并没有比秦佔和秦嘉定大到哪里去,无意间见鬼一眼,她吓得七窍生烟,姿势都变了,从坐着变成跪着,背对幕布,想哭。

冼天佐见状,侧头看去,迟疑数秒,往程双身边挪了挪,出声说:“别害怕,都是假的。”

音响中传来众人的鬼哭狼嚎声,十分切合程双此时此刻的心境,她抓着沙发背问:“演到哪儿了?”

冼天佐说:“有一个人掉队了。”

程双立马脑补出接下来的剧情,并且完美代入到掉队者的心理,本能让她往沙发角落处瑟缩,伴随着突如其来的恐怖音效,以及女孩歇斯底里的恐怖尖叫,程双一头扎在抱枕当中,这是她看恐怖片时的常态,闵姜西陆遇迟,包括程春生都知道,就是不敢看还硬要看,生理心理双重折磨。

冼天佐见她快蜷成了一个鹌鹑,心底软到发疼,伸手拉住程双的手臂,轻声说:“没事…”

他越说没事,电影里喊声越凶,程双捂住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某一刻,身体似乎被什么笼罩住,很温热,她后知后觉,那是某人的怀抱,冼天佐张开双臂抱着程双,低声说:“我帮关掉?”

咕咚一声,程双忍了好久的口水还是咽了,冼天佐坐在她身旁,侧身抱着她,房间昏暗,心鬼作祟,程双稍微扭身,抬起胳膊搂住冼天佐的脖颈,贴着他的耳边,轻声道:“我想看,给我讲。”

冼天佐身体明显绷紧,僵了几秒,而后收拢手臂,将程双抱得更紧,没有回答。

他眼里哪还有什么电影,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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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双也是,她跪在沙发上,抱着冼天佐的脖颈,别说鬼在电影里,就算站在她面前恐吓她放手,她也绝对不会放。

只有吵杂的声音,程双看不见画面,贴着冼天佐的耳根问:“怎么了?”

“什么?”

“里面演到哪儿了?”

冼天佐说:“女鬼把一个男的堵到洗手间里,强迫他跟自己对视……她眼珠子掉出来了,滚到男的脚边,瞳孔还在转…”

“别说了!”程双抱紧冼天佐的脖颈,他平淡的声线配上惊悚的音效,她仿佛亲眼目睹。

冼天佐听话收声,双臂不动声色的收拢了几厘米,程双带着一丝哭腔道:“怎么这么烦啊?”

冼天佐不知如何回应,关键不知道自己烦在哪里,程双闷声问:“一点儿都不怕?”

冼天佐想了想,回道:“我说不怕会生气?”

程双瘪嘴道:“我现在就挺生气。”

冼天佐沉默片刻,“别生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问:“知道我在气什么吗?”

冼天佐琢磨了一会儿,没想明白,如实回答:“不知道。”

程双无声勾起唇角,“我最烦敢直视恐怖片的人,嫉妒。”

冼天佐说:“都是假的。”

程双说:“吓人是真的。”

冼天佐说:“别怕,我陪看。”

程双说:“的解说比我直接看更吓人。”

“那我要怎么说?”

程双道:“得让我心情平和的接受。”

说罢,她随堂考试,“现在里面演什么?”

冼天佐说:“几个人在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听到铁锹铲土的声音,问:“干嘛呢?”

冼天佐说:“挖土。”

“挖土干嘛?”

冼天佐看着电影中正在掘坟的画面,想着怎么说才能让程双好接受一点,思前想后,他开口道:“他们在想办法自救。”

日本电影,里面说的话程双也听不懂,只能感受到紧张慌乱的气氛,她问:“挖土怎么自救?”

好好一个电影,让她看得稀碎,原片是活着的人企图把女鬼的坟墓刨开,因为据说挖坟镇尸可以治鬼,结果坟里面是昨晚死的那个人,根本不是女鬼的尸体,冼天佐接了个重任,程双的要求无疑是让他把恐怖片当片讲,怎么讲?

他慢半拍说:“他们以为土里面有想要的东西,结果没有。”

冼天佐掐头去尾,程双听得云山雾罩,恐怖感降低后,好奇感随之攀高,她问:“鬼现在出来了吗?”

“没有。”

“现在吓人吗?”

“……应该还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大着胆子转过头,恰好画面给到死尸脸上,一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两只眼眶空空的,程双吓尿了,咻得转过脸,揪着冼天佐的衣服,又惊又气,哼唧着道:“故意的吧!”

冼天佐百口莫辩,心底一瞬间有气,生电影的气,把程双吓成这样。

抱着她,冼天佐说:“别看了。”

程双嗔怒的口吻道:“还不如不跟一起看,现在心理阴影更重了!”

冼天佐不知怎么哄她才好,出声说:“对不起。”

程双说:“一句对不起就完了?我吓得腿都麻了。”

程双是有点儿腿麻,跪久了,没处赖,干脆怪在冼天佐头上,谁让他老实呢,她抱着他的脖颈,每说一句话,温热的呼吸都尽数扑洒在冼天佐脸庞,他绷着身体一动不动,忍着喉结翻滚的冲动,低声说:“那怎么办?告诉我。”

冼天佐也烦自己,他总是猜不到程双心里想什么,说的话做的事总惹她不高兴。

程双闻言,暗自道:亲我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窗帘都挡了,鬼片都放了,抱都抱了,不亲等什么呢?难不成真要问过她同意?冼天佐可千万别问她,问了她都不知道该不该点头。

他有时候就是过于保守,程双噘着嘴,闷声说:“自己想。”

冼天佐急得汗都出来了,浑身发燥,脑子里刚开始还在想怎么哄程双,可想着想着,不知何时就变成了那些龌龊的念头,他想亲她,想更用力的抱她,想把她按在沙发上,想让她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起了反应,冼天佐更慌,一面想压住心底的邪火,可脑子里却不受控制的浮想联翩,那些从未在他身上发生过的事,竟然都奇异的有了画面,不只有画面,就连主角之一都是程双的脸。

程双浑然不知冼天佐心里想什么,半晌没听到他出声,气愤的拍了下他的后脖颈,抬头想走,身体才往后几公分,冼天佐突然收紧手臂将她拉回来,程双还没等反应,后脑已经被人扣住,她被有些蛮横的拉近,唇嗑到什么东西,有些柔软又有些硬,她蹙眉,轻哼一声。

自始至终都睁着眼,程双看到近在咫尺的眉眼,冼天佐同样睁着眼睛,只不过对比程双的震惊,他眼底唯有一片昏暗的沉稳,依旧是波澜不惊。

唇上被没什么技术的蹭咬,程双整个人都呆了,毫无反抗,因此冼天佐才会很容易的探进去,有些小心翼翼,但随后就是坚定。

程双跟她初都没有这样接过吻,平时嘴炮王,实际上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脑袋霎时充血,她抬手抵住冼天佐的肩膀,本能往后躲,冼天佐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从沙发上提起,抱到自己腿上,不用再拧着身子,两人面对面,冼天佐吻得更凶。

程双吓着了,完听不见身后的鬼哭狼嚎,面前的冼天佐比鬼还恐怖,她挣不脱也推不开,到底等冼天佐一鼓作气吻够了才主动把唇移开。

程双浑身发软,垂着头,一点力气都没有,冼天佐呼吸沉重,胸口起伏,抿了抿唇,半晌才敢去看程双的脸,眼底妄念未退,又平添懊悔。

他甚至不敢叫她的名字,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心想如果程双给他一巴掌,他绝对不会躲,可是没有,程双就这样老老实实的骑在他腿上,电影里天亮了,房间也亮了一片,冼天佐看到程双抿着的晶莹唇瓣,心下更是悔恨,她好心好意请他一起看电影,他怎么就有人不当非当禽兽呢。

“对不起……”冼天佐开口,声音很低,说罢,他缓缓抬起手,试探着拿到程双唇边,替她擦了擦唇上的湿润。

程双不躲也不吭声,冼天佐心下难受,尤其看见明显撑起的裤链,他更觉羞愧,想着把程双抱下去,手才搭在她腰间,程双突然眼皮一掀,盯着他的脸,冼天佐登时僵住。

程双问:“为什么这么对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脸色红了又白,“……对不起。”

“我问为什么这么对我?”程双又问一遍,语气不辨喜怒。

电影转黑天,室内突然变得昏暗,冼天佐开口:“对不起。”他连让程双别生气的勇气都没有,准确来讲,是没脸说。

程双问:“对不起什么?”

冼天佐脸上能滴出血来,被程双问得哑口无言,程双本想逗逗他,结果看他这样又忍不住心疼,他什么人吧,明明是他做错,却偏偏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程双心底恼他,做都做了,嘴上偏偏不能说,瞪了他几秒,她忽然凑上前,重新吻上冼天佐的唇,她的唇很柔软,冼天佐一动不动的坐着,任由她亲吻,描绘……

程双在这方面也没什么经验,但莫名的想在冼天佐面前显摆显摆,就好比做饭难吃的人在不会做饭的人面前,总会有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她卖力,不多时,冼天佐突然收紧手臂,用力将她贴在自己怀里,然后疯狂回吻。

程双还是有点怕,因为冼天佐太凶,她能感受到他的克制,压抑到浑身硬如铁,克制都这样,不克制会怎样…程双怕的是这个,这男人看着像块冰,其实是易燃易爆物,不能点,容易炸。

亲密纠缠,程双落于下风,某一刻,冼天佐突然钳着她的手臂,将她推开,程双慢半拍睁眼,有点懵,冼天佐微张着唇瓣,呼吸急促,程双问:“怎么了?”

冼天佐环着她的腰,将她抱起放在一旁,起身快步走进洗手间,程双眨了眨眼,电影还在继续,她余光瞥见屏幕,马上吓得拿起遥控器暂停,好死不死,定格的画面也很吓人,她赶紧跑去没开灯的洗手间门口,敲了敲门,道:“在干嘛?”

冼天佐说:“别进来。”声音很低,带着几分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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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昏暗,程双没看见冼天佐的难堪处,只是狐疑怎么就把人给欺负自闭了呢?难不成冼天佐怕她?

站在洗手间门口,程双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声音,里面一声没有,等了半晌,她出声道:“没事儿吧?”

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没事。”

程双问:“怎么了?”

过了几秒,冼天佐说:“没事。”

程双说:“我能进来吗?”

这次冼天佐回的很快,“别进来…”

他声音略显急促,紧接着,程双听见‘啪’的一声响,冼天佐把洗手间房门给锁上了,眨了眨眼,程双有点儿懵,她这么多年都没用过洗手间的门锁,倒是被冼天佐给抢先用上了。

一时间哭笑不得,程双故意压了压门把手,出声道:“别吓我。”

冼天佐就在门后,两人一门之隔,他说:“我没事,借洗手间用一下,别管我……能别站在门口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说:“好,我去看动漫了,安心解决自己的事儿,当我不存在。”

说完,她当真转身就走,天地良心,程双以为冼天佐要用洗手间,怕她站在门口不好意思,可冼天佐心里虚,程双一句‘解决自己的事儿’,他在漆黑的洗手间里,脸都红透了,原来她都知道?

冼天佐这小三十年都没这么慌乱过,可以杀人不眨眼,但是不能再直视程双,他怕忍不住对她做出更过分的举动,说好了现在不谈爱,可他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虽然他肯定会负责,但毕竟对程双不好,冼天佐越想越羞愧,可一边羞愧,一边控制不住渴望。

靠在洗手间墙壁上,冼天佐喉结翻滚,刚开始还觉得身后的瓷砖挺凉,但是没多久,瓷砖都被他的体温给烘热了。

程双不敢一个人看恐怖片,果断换了动漫来看,还故意放得声音挺大,让冼天佐知道门里的声音,门外听不见,冼天佐听着外面的动静,明明是动漫配音,多么天真烂漫,可他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都是抱住程双的手感,亲吻她唇瓣的触感,明知她就在门外,他好想开门出去……

眼睛适应了黑暗,冼天佐走到盥洗池处,开冷水洗脸,无济于事,身体某处在叫嚣,他想出去,跟程双说,我们在一起吧。这样的念头愈演愈烈,冼天佐想捅自己一刀,疯了,什么东西,抱一下就想亲,亲一下就想睡,跟禽兽有什么分别?

程双一个人窝在沙发上,屏幕里放着新番动漫,她心思完不在动漫上头,视线微垂,回忆着之前的一幕一幕,从冼天佐抱住她,到吻她,到突然把她拎起放到他腿上……只要想想就忍不住勾起唇角,程双高兴坏了,原来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惦记,那厮分明也想,而且还想的凶。

眼睛时不时的往洗手间方向看,已经十分钟了,里面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一集动漫二十分钟,洗手间依旧鸦雀无声。

程双拿起手机,给冼天佐发了条微信,在里面睡着了?

洗手间中,手机突然响起,靠在最里面角落处的冼天佐蹙了蹙眉,单手拿起,屏幕照亮他的脸,他冷俊的眉眼下藏着三分忍耐,见是程双发来的,眼底更多了几分温柔,一只手占着,他用另一只手回复:没有。

程双很快发来一条,出来吧,我不会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盯着屏幕,没有马上回,手上动作无意识的加快,他羞愤无比,又难挡贪婪,心说,他怕,怕他自己会忍不住。

程双等了半天,冼天佐才回她,等一下。

程双眸子微挑,掂量不出冼天佐话中的语气,也猜不到他在里面干什么,打字道:是不是要给我准备什么惊喜?

其实她明知道冼天佐变不出什么花样来,就是故意逗他,冼天佐看见后认真了,甚至手上的动作停了几秒,程双想要惊喜,他拿什么给她?

程双等了几秒,见冼天佐意料之中的没回,她边笑边打字:逗的,别有心理负担,好好忙的,我看我的动漫去了。

程双放下手机,往沙发上一倒,把上一集动漫重新放了一遍。

冼天佐足足在洗手间里待了一个小时,‘啪’的一声轻响,随后洗手间房门打开,投影仪上还在播放动漫,程双躺在沙发上,眼睛已经闭上了,他悄无声息的走过去,站在沙发旁看了一会儿,拿起毯子给她盖上,本想马上就走,可又控制不住多看她两眼。

许是心灵感应,程双迷迷糊糊突然睁开眼,冼天佐坐在茶几边,正看着她,两人目光相对,程双蹙了下眉,“吓死我了。”

冼天佐说:“我走了,睡吧。”

程双借着半梦半醒的劲儿,伸手拉住冼天佐的手,轻声说:“别走…”

冼天佐对上她又娇又冤的目光,浑身像是被电流走了一圈儿,手指微颤,他握紧程双的手,“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张开手臂,冼天佐迟疑片刻,倾身向前,压低重心抱住程双。搂住想搂住的人,程双闭上眼睛,心满意足的轻哼一声,算了,主动就主动,服软就服软,有什么好计较的。

冼天佐咕咚吞咽了一口,在洗手间里折腾了一个小时,被程双抱一下就打回原形,他忍不住叫道:“程双…”

“嗯?”

冼天佐原本想说,我要走了,可是话到嘴边,“我喜欢。”

程双扬起唇角,闭着眼睛道:“多喜欢?”

冼天佐说:“……很喜欢。”

“很喜欢是多喜欢?”

冼天佐半晌没说话,程双道:“的形容词就这么匮乏?连个哄人的话都不……”

话未说完,唇上突然多了一份柔软,质地是柔软的,气场是坚硬的,程双本能的绷紧身体没有动,没有正眼,任由对方攻城略地。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唇上变轻,程双缓缓睁开眼,冼天佐撑在沙发旁,睨着她,低声道:“就是这种喜欢。”

程双浑身酥麻,舌头被猫偷走,难得的老实没有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说:“我要走了。”

程双心底失落,但也不好总是拦他,出声说:“我送。”

冼天佐道:“不用了,睡吧。”

程双四肢发软,躺在沙发上道:“忙完找我。”

“嗯。”

程双就在等,冼天佐走之前会不会给她一个轻吻之类的,他不给也没关系,毕竟她对他要求不高,而且他今天的表现已经超乎预料,不能指望他一夜出师。

正想着,只见冼天佐手往腰后一伸,紧接着手上多出一把三寸小刀,他将刀递到程双面前,程双一眨不眨,表示疑惑,“干嘛?”

冼天佐说:“给。”

程双接过,她见过这把小刀,最早在澜会所打群架时,冼天佐赶来帮忙,就用了这把刀,程双看了看刀,又看了看冼天佐,“给我干嘛?”

冼天佐说:“留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说:“我又不是姜西,给我刀我也防不了身。”

冼天佐说:“拿着玩吧,我走了。”

说话间,他突然起身,程双看着他的背影,太想叫住他了,可想了想还是没有,怕把他留下,她会忍不住对他做一些过分举动,冼天佐也是,不敢再多留半秒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

卧室房门开了又关,冼天佐走了,把程双的心都给一起带走了,好在还留了个念想,程双看着手中的小刀,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摸,什么感觉都没有,直到她看见细细的血丝从指腹中蔓延。

赶紧翻身坐起,程双抽了张纸巾裹住手指,本能想把刀放下,可是想了想是冼天佐送的,她舍不得放下,就算划出点血又能怎样,只要不死,就是喜欢!

程双从卧室里出去,轻手轻脚的推开书房房门,怕程春生真的在开会,结果探头一看,书房没人,主卧也没人,家里找了一圈儿,都没人,程双掏出手机打给程春生,电话接通,她问:“在哪儿?”

程春生说:“我出来见朋友。”

程双气得翻白眼儿,“什么时候走的?”

程春生说:“走一个多小时了,不耽误们,省得们有顾虑。”

万语千言,话到嘴边,程双说:“赶紧给我回来,我都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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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快临近高考,可六一当天,丁叮还是放了一天假,闵姜西带她和秦嘉定荣昊一起出去过节,丁叮已经二十岁,不需要过儿童节,但这是荣昊成年前的最后一个儿童节,秦嘉定是最不想过的一个,奈何所有人都给他准备了礼物,他面无表情的问:“们故意气我吗?”

荣昊说:“我还能送四年儿童节礼物。”

秦嘉定脸色顿时更黑。

他们一起去湿地公园郊游,顶着大太阳骑了双人自行车,闵姜西和秦嘉定一起,荣昊和丁叮一起,美其名曰是男生出力,实际上是秦嘉定和荣昊争一辆车的前后位无果,闹掰了。

野餐找处阴凉的草坪铺上格子餐布,摆上闵姜西准备的蛋糕甜品,丁叮准备了各种闽城小吃,荣昊也做了炸鸡薯条,秦嘉定带了嘴,一共四个人,闵姜西准备了五双筷子,大家也不约而同的留了一处位置,那是给骆佳佳的。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们还在给骆佳佳加油打气,祝她考高顺利,一路披荆斩棘,等到考试结束,大家一起出来庆祝,说好了的。

像是闵姜西这个年纪,早就明白什么叫世事无常,三个小的也常听‘计划没有变化快’,但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懂,什么叫意外比明天先来,有些话是可以说完不算的,有些人也是会中途走散的。

看见那双没有人用的筷子,大家心思各异,却又心照不宣。

闵姜西跟丁叮闲聊,“现在心情怎么样?”

丁叮道:“我以为一天不复习,我心里肯定会惦记,结果什么都没想,完忘了考试的事。”

闵姜西说:“这种感觉就对了,什么叫胸有成竹,该学的都学了,到考场上再遇到不会的题,也会心平气和的接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昊道:“就这么想,不会做的别人十有八|九也不会做,像我以前,我觉得都会做,结果考试成绩一出来,我班上说考得不好的学霸打一百三四,我打三十四。”

丁叮笑着说:“我倒没那么自信,我是觉得自己能考三十四,结果就考三十四。”

秦嘉定道:“最起码估分准。”

举起装着草莓汁的杯子,荣昊说:“祝考试时姜西姐附体,一骑绝尘,甩他们个十万八千里。”

秦嘉定也举起装着菠萝汁的杯子,“遇到难题就让我二叔附体,他当年考试时数学和英语满分,理综差三分满分。”

荣昊道:“什么意思,姜西姐不如二哥呗?”

秦嘉定眼球一瞥,“我实话实说,这么会挑毛拣刺,怎么不去挑燕窝?”

荣昊道:“嘴巴这么毒,我让去试鹤顶红了吗?”

丁叮赶忙道:“姜西姐和佔哥都很厉害,随便哪个附体都是老天助我,我不用考夜大和牛津,能让我稳过一本线就行。”

秦嘉定和荣昊异口同声:“那不行。”

说罢,两人互瞪一眼,荣昊道:“我妈前几天做梦,梦见考了五百八十多,我哥说他也做梦了,梦见考了七百零三分,两人公开打赌,一分十万,看最终成绩更靠近哪边。”

丁叮神色有一闪而逝的慌乱,紧接着摇头道:“七百多我可考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昊说:“他俩差一百二十分,我妈和我哥取了个中间值,六百四以内我妈赢,六百四以上我哥赢,我哥下了血本,最后还加了个大注,如果我妈赢了,他答应我妈给他介绍相亲对象,要是我妈输了,以后相亲这事再也不要提。”

闵姜西不着痕迹的打量丁叮,但见她强装镇定,话都不会说了。

闵姜西问了嘴,“欧阳阿姨答应了吗?”

荣昊说:“答应了。”说完,他马上看向丁叮,补了句:“我妈不是说考不上六百四的意思,她就是跟我哥较劲。”

丁叮淡笑着说:“我知道,阿姨对我这么好,还帮我求符,我都戴着呢。”

荣昊道:“要是考到六百四以上,我妈一定开心,就算不能给我哥介绍相亲对象也无所谓。”

闵姜西举起杯子,“来,预祝丁叮考过六百四,顺带解救一下哥。”

野餐中途,秦佔打来电话,闵姜西接通。

“在干嘛?”他问。

闵姜西说:“午餐时间。”

秦佔带着几分怨念的口吻说:“好想一起去啊。”

闵姜西说:“忙的,这个局不接受二十七以上的大龄儿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年二十八的秦佔哭笑不得的说:“感情就是拦我的?”

闵姜西说:“主要怕对影响不好,要保持大众对的一贯印象,不要人设崩塌。”

秦佔说:“我只配过清明,不配过六一是吗?”

闵姜西忍俊不禁,从吃饭的地方起身,走去远处接电话。

看着她的背影,荣昊低声嘀咕,“姜西姐变了,二哥也变了。”

丁叮说:“我有一次半夜下楼倒垃圾,还看到佔哥背着姜西姐在小区里面溜达。”

荣昊摇头感慨,“果然先下手为强。”

秦嘉定瞥眼过去,“晚上做梦,白天还做,不嫌累?”

荣昊跟他对视,蹙眉道:“又找什么茬?”

秦嘉定说:“那是我二婶。”

荣昊说:“还没结婚!”

闵姜西不在,丁叮很怕两人吵起来,出声打圆场,“喝点果汁吧,嗓子都干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跟秦佔聊了几分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回来时,只听得荣昊问:“姜西姐,跟二哥什么时候结婚?”

闵姜西微愣,随即打量在座三人的表情,丁叮眼神示意,试图向闵姜西传播讯号,闵姜西秒懂,坐下,面色如常的说:“怎么了?”

荣昊说:“没怎么,就是好奇。”

闵姜西说:“这种事,看计划不如看心情,就像惊喜,我也给们准备了一个,只不过要等丁叮考完试。”

几人同时朝闵姜西看来,荣昊迫不及待的问:“什么惊喜?”

闵姜西说:“时候未到。”

荣昊问:“哪方面的?”

闵姜西想了想,“反正不能算实质性的物品。”

秦嘉定反应很快,“一个消息?”

闵姜西看向秦嘉定,“一定会喜欢……”说完,她又突然迟疑,“也可能会先生气后喜欢。”

秦嘉定狐疑又警惕的看着闵姜西,总觉得丫憋了一肚子坏水,什么消息能让他先生气后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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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承霖来了深城,秦佔跟他在雲山馆谈事,中途冼天佑进来,在秦佔耳边低声说了句话,秦佔面色无异,蒋承霖主动说:“有事就先走。”

秦佔道:“没事。”

蒋承霖说:“不用特意陪我,等有空我们再聊。”

秦佔说:“一个没约好的人,愿意等就让他等着吧。”

蒋承霖笑说:“我每次突然过来都是截别人的胡,深城一定有很多人视我为眼中钉。”

秦佔道:“视不视又能怎样,反正也拔不掉。”

蒋承霖脸上笑容更大,“我就喜欢这个跋扈劲儿。”说完,他又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哎,真羡慕们这种家里人少事又少的,想说就说,想做就做。”

秦佔调侃道:“不像,家里有皇位需要继承,总要谨言慎行。”

蒋承霖挑了挑眉,“寒碜我?”

秦佔道:“人少也有人少的缺陷,不热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承霖讽刺,“我家里热不热闹?想不想跟我换?”

秦佔当即笑出声,不置可否。蒋承霖是蒋家老四,上面三个哥,跟他都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说蒋承霖家里有皇位需要继承,有玩笑成分,但严格意义上来讲,也并不夸张,蒋家在岄州的势力,一如深城秦家,夜城乔家,区别是秦家只有秦佔和秦仹,乔家更是只有一个乔治笙,所以蒋承霖时不时的跟他面前长吁短叹,说四个儿子就玩出了九子夺嫡的场面,蒋家老爷子前一阵过寿时还说,希望他走的时候,儿子们能一个不缺的给他送终就成。

蒋承霖跟自家兄弟是仇人,跟秦佔倒是当兄弟,两人有什么都能直说,聊完正事,蒋承霖随口问:“跟女朋友怎么样了?”

秦佔故意变了变脸,淡淡道:“不是女朋友了。”

蒋承霖正要喝茶,闻言动作一顿,抬眼定睛看着秦佔,慢半拍说:“什么意思?”

秦佔道:“不想谈了。”

蒋承霖打量秦佔的面色,放下茶杯,试探性的说:“怎么搞的?吵架了?”

秦佔说:“没吵。”

蒋承霖靠着椅背,沉默片刻后说:“就怕不吵,如果连架都没得吵,那就真完了。”

秦佔看了眼蒋承霖的面色,问:“听这意思,四哥有故事?”

蒋承霖俊美的面孔上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慢半拍道:“没听过那句话嘛,这世上总会有个人教我们什么是爱,我们学会了,再去爱别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说:“也有人很幸运,一教就会,一拍即合。”

蒋承霖感慨,“只可惜我们都没有那么幸运啊。”

秦佔看着他感慨万千的模样,不敢再骗下去,突然说:“我结婚了。”

“嗯?”蒋承霖抬头看向秦佔。

秦佔眼底含笑,浑身都是掩饰不掉的幸福,甚至是炫耀,“她不是我女朋友,是我老婆。”

蒋承霖表情寸寸变化,从楞冲到惊讶,最终还是不敢确定,“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秦佔说:“上个月二十二号,没几个人知道,我家里就我爷爷知道,姜西家里她还没说。”

蒋承霖维持着惊讶脸,“们两个玩什么?”

秦佔笑着道:“我一直想跟她结婚,她那天心情好,突然答应,我们凌晨去民政局把证给领了。”

蒋承霖一眨不眨的盯着秦佔,无语,秦佔喜上眉梢,太喜欢这种突然炫耀的感觉,明知故问:“看我干嘛,有这么惊讶吗?早晚都要结婚。”

蒋承霖眉头一蹙,“以前是谁说的,谁规定人这辈子一定要结婚?我就不结,谁能把我怎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边笑边道:“听着是有点耳熟。”

蒋承霖说:“打从第一眼看见家教,我就觉得她不是一般女人,后来怎么样,果然把也给收了,但我万万没想到……不是,没跟我开玩笑?”

秦佔哭笑不得,“要给看看结婚证吗?”

蒋承霖始终不信,说:“给我看看。”

秦佔当即掏出手机,解锁,打开相册,几秒后把手机屏幕转向蒋承霖,蒋承霖看着照片中笑得无比灿烂的两个人,这两个人明明他都见过,其中一个还正坐在他面前,但那样开心的笑,一时间竟然让蒋承霖觉得有些陌生。

秦佔不厌其烦的举着手机,蒋承霖盯了足足七八秒,而后干脆把手机拿过去,放大看细节,秦佔笑说:“不是P的,我没这么无聊。”

蒋承霖盯着手机中的照片,良久,出声道:“没想过这么早就要随的礼份子。”

秦佔说:“是压根就没想过要给我随礼吧。”

蒋承霖道:“确实有过这种想法,我以为最少要等三十五之后才能定心。”

秦佔说:“我老婆原来还是不婚主义者。”

蒋承霖瞥了眼,不无嫌弃的说:“知道了,厉害,娶到这么优秀漂亮的老婆,我们体起立给鼓掌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说:“坐着鼓掌也行。”

蒋承霖当真拍起手来,秦佔笑的不行,本来正事聊完,蒋承霖来深城还有其他事要做,结果秦佔这一自爆结婚,两人又在包间里面聊了好一会儿。

蒋承霖走后,秦佔给闵姜西打了个电话,闵姜西正跟秦嘉定他们在外吃海底捞,秦佔想加入,被无情拒绝,电话挂断,他又收到闵姜西发来的一条微信,说:晚上回家单独给开小灶。

秦佔勾起唇角,回了张闵姜西的嘟嘴卖萌照作为回应,从包间里出去,冼天佑站在门口,迎上前道:“他还在。”

秦佔抬头,眼底有一闪而逝的茫然,冼天佑秒懂,秦佔这是忘了。

两人一起从楼上下去,坐在会客区沙发上的男人正低头看表,抬头看见秦佔,立马起身,迈步走过去,笑着打招呼,“阿佔。”

认识秦佔的人很多,但管他喊阿佔的人真心不多,秦佔倒没觉得自己的名字有多金贵,但他不喜欢别人跟他套近乎,面色无异,他出声说:“什么时候来的?”

邵逸文倒也没抱怨,笑着回道:“没多久,听说上面有客人,我就在这坐着等了一会。”

秦佔问:“有事?”

邵逸文道:“有个好事想跟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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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逸文原本要请秦佔吃饭,秦佔拒绝了,直接在雲山馆开了个包间,两人坐下,邵逸文一开口就是场面话,这些话他说的不费吹灰之力,秦佔却听得耳朵长茧,论溜须拍马,他分分钟能找出一百个比邵逸文拍得还好的人。

没多久,秦佔耐心耗光,出声道:“什么事,直说。”

邵逸文打量秦佔的面色,笑着问:“有兴趣把铭誉国际开到江城吗?”

秦佔点了根烟,不等他出声,邵逸文很快道:“我有很熟的朋友在江城正好负责教育这一块,我爸在市里也能帮上忙,如果铭誉国际在江城开分校,江城一定大力支持,各种资源都是最好的,这点不用担心。”

秦佔吐了口烟,不动声色的说:“目前还没有这个打算。”

邵逸文道:“现在教育是大热领域,尤其像铭誉国际这种国内顶尖,在国外也有学校的顶级品牌,肯定有很多地方希望能把分校建过去,但江城很有诚意,我这有一份江城方的草拟书,先大致看看,哪不合适或者还需要什么,都可以商量。”

他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份计划书,显然是有备而来,秦佔接过去翻看,邵逸文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他还以为秦佔会推脱给公司里的专业人士。

秦佔一目十行的扫着,中途还翻了页,邵逸文想给秦佔添杯茶,发现他杯中的茶还是满的,房间中安静了一会儿,某一刻,秦佔突然道:“做哪行的?”

邵逸文抬眼看去,只见秦佔垂着视线,表情不辨心情,他勾起唇角,慢半拍回道:“什么都做一点,小生意,跟肯定不能比。”

秦佔说:“随手一拿都是政府的企划案,这要是小生意,我的也没大到哪里去。”

邵逸文马上道:“给看这种企划案的人多了,不过是跑个腿,当个中间人,也就仗着我们认识,很多人想见的面见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合上封皮,抽了口烟,弹了弹烟灰,“企划做的挺好。”

邵逸文笑说:“我也觉得不错,不然不好意思拿给看。”

秦佔道:“但公司暂时没有入驻江城的打算。”

邵逸文说:“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我帮把话带到。”

秦佔说:“没有,正因为没有需要,所以不用谈条件。”

邵逸文笑道:“是生意人,都说没有做不成的买卖,只有谈不拢的条件,我说话也不爱拐弯抹角,要不让公司的人拟一份计划书,我拿给江城那边看看。”

秦佔道:“是荣慧珊男朋友,所以我不想浪费的时间,我们说话也必要云山雾罩,除非想走个过场,我拖上几天,让公司回一份江城方不可能同意的企划案,双方再拉扯几个月,最后不欢而散。”

说罢,秦佔又不咸不淡的补了一句:“我不在意外面怎么评价我,但我在意身边朋友怎么说。”

这是邵逸文第二次面对面跟秦佔说话,除了上次聚会,他中途还给秦佔打过两次电话,秦佔均以有事拒绝出来吃饭,邵逸文还是不敢太放肆,面不改色的接道:“好,我知道了,是敞亮人,我这个新朋友也不能让为难,主要我觉得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算了算了,不聊这些,之前我跟慧珊聊天时说,江城本地有不少家里条件好,一心想把孩子送到好一点学校的家庭,虽然江城也有私立学校,但跟铭誉国际肯定没法比,我刚给的企划里最后一页也有标注,江城搜铭誉国际什么时候入驻的词条,在网上有大几十万,近百万,慧珊也说,要是铭誉国际能入驻江城,一定是双赢的事。”

秦佔依旧是那副让人捉摸不透的样子,开口道:“们两个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邵逸文根本抓不准秦佔的路子,被问的一愣,本能的笑说:“这么突然,是想趁结婚之前,给我们当次伴郎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道:“俩要是结婚,不是定居深城就是江城,深城有铭誉国际,到时我在江城开个分校,再苦不能苦孩子,我唯一能保证的,就是俩的孩子一定能在铭誉国际念书。”

邵逸文没想到秦佔会这么说,心底暗道这根本是捕风捉影的事,但面上不得不赔笑道:“不愧是舅舅,想得太周到了,那我先替我未来的儿子女儿谢过舅舅了。”

秦佔拿起茶杯说:“们有多快,我就有多快。”邵逸文司马昭之心,秦佔也会见招拆招,邵逸文等了他两三个小时,结果两人坐下不到半小时,荣一京给秦佔打电话,邵逸文顺势提议要走。

荣一京见到秦佔的时候,几乎一眼就看出他不怎么高兴,出声道:“怎么了?”

秦佔没出声,荣一京兀自猜测,“下午不是跟四哥在一起嘛,聊什么聊得这么不开心?”

秦佔说:“我来之前刚见过邵逸文。”

荣一京挑眉,“他找?”

秦佔把事一说,荣一京表情也是意味深长,“慧珊姐知道他来找吗?”

秦佔面无表情的道:“知不知道又能怎样,这次是她自己挑的人。”

荣一京也没替荣慧珊讲话,悻悻道:“可能真像说的,在看男人这一块,她眼神一直不怎么好。”

秦佔不置可否,荣一京说:“找机会提醒她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道:“我没空,要说自己说。”

“邵逸文找的,说顺理成章。”

秦佔不冷不热的道:“很快也会顺理成章。”

荣一京秒懂,秦佔的言外之意,是邵逸文很快也会来找他。其实上次一面,荣一京就察觉出好些个不对劲,奈何太复杂,他一直忍着没问,今天话赶话,他压低声音说:“跟慧珊姐没事吧?”

秦佔道:“觉得有什么事?”

荣一京眼球一转,“我怎么觉得俩好像在冷战。”

秦佔眸色微沉,“别算上我,是她自己没事找事,我最近心情好得很。”

荣一京狐疑,“这心情一会好一会坏的,小闵又干嘛了,给哄这么高兴?”

秦佔闻言,终于等到这一刻,强忍着喜形于色,云淡风轻的说:“准备好份子钱,双份。”

荣一京蹙眉,“什么份子钱?”

秦佔说:“我俩领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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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逸文给荣慧珊打电话,荣慧珊说在DK做东请朋友,邵逸文过去,本以为马上就能见到人,谁料荣慧珊又晾了他一个多小时。

如今众人都知道他们是情侣关系,老板男朋友过来,下面人自然要好好招待,把他请去了荣慧珊的私人休息室,荣慧珊推门进来时,邵逸文正靠在她的办公椅上,百无聊赖的玩手机。

听到开门声,邵逸文也头不抬眼不睁,荣慧珊迈步走近,一眼就瞥见桌上的白皮草拟书,她不动声色,开口说:“刚才谈了点生意上的事,一时间走不开。”

邵逸文说:“不用解释,知道是大忙人。”

他口吻淡淡中夹杂着几分酸,荣慧珊走到茶水台前,问:“喝什么?”

邵逸文道:“降火的。”

荣慧珊给他倒了杯茶,邵逸文喝了一口,随即微微挑眉,“怎么跟雲山馆里的一个味道?”

荣慧珊知道他故意找茬,如他所愿的接道:“什么时候去雲山馆了?”

“我刚从那回来。”

荣慧珊说:“那的茶不错,见朋友谈生意都可以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邵逸文说:“跟我这打广告来了?秦佔已经很有钱了,还帮着他挣我的钱,不会心痛吗?”

荣慧珊淡笑着回道:“钱花在哪都是花,何不花给自己人。”

邵逸文当即扯起唇角,笑容三分调侃三分轻嘲,“当他是自己人,他可未必当是自己人。”

荣慧珊不为所动,甚至不问缘由,只平静的喝茶,邵逸文忍不住自己说:“他连的面子都不给。”

荣慧珊放下茶杯,“去求他办事了?”

邵逸文觉得这个‘求’字很是刺耳,收回笑容道:“我诚心诚意找他一起做赚钱的买卖,明明是共赢的事,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不答应就算了,还故意找了个由头,非说等我们有了孩子,他就答应,跟他熟,说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荣慧珊看了眼草拟书的封皮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面不改色的说:“跟他才见过一面,这么快就迫不及待的找他谈合作,要是,会怎么想?”

邵逸文坐直了身子,看着对面的人道:“生意就是生意,谁会放着钱不赚?难不成我也得像一样,跟他认识个十几二十年,一起做生意才叫互相帮助?”

荣慧珊道:“他不跟做生意,一来没把当自己人,二来,他在跟我生气。”

邵逸文闻言,打量的目光扫着荣慧珊的脸,荣慧珊眼皮一掀,看着他道:“太急功近利了,他觉得跟我在一起,就是借机跟他们认识,顺道谈生意,他生我的气,觉得我眼光不好。”

邵逸文轻声嗤笑,“他看得还挺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罢,又问:“那他能不能看出我跟是假爱?”

荣慧珊道:“想认识深城圈的人,我不想被家里相亲,替我挡麻烦,我自然要替搭桥,至于搭上他们之后,怎么谈,能不能谈成,我之前就跟说过,他们不是好说话的人,想借我跟他们攀关系,也就只能到现在这一步。”

邵逸文一眨不眨的看着荣慧珊,突然压低声音说:“要不我们假戏真做?我一定对好。”

荣慧珊面不改色心不跳,淡定回视,几秒后,不答反问:“有这么急吗?”

几个字,问到了邵逸文的心坎处,他的确迫不及待的想搭上秦佔这条大船,想跟秦佔签下铭誉国际入驻江城的项目,因为这是他翻身的最好机会。他爸在江城政圈做二把位置,说起来他也是堂堂邵家的公子爷,但短就短在,他是个私生子,正妻为了维护他爸的名誉才选择忍气吞声,平时明里暗里没少给邵逸文气受,家里有任何好处,自然也都是给根儿红苗正的亲生儿子留着,邵逸文在江城基本很难立足,不然也不会背井离乡来深城混。

现在他爸要搞政绩,想拉像铭誉国际或者先行这样的教育品牌入驻江城,邵逸文的哥哥弟弟都已经各方入手准备,他没有强硬的娘家人做后盾,只能靠自己,如果成了,绝对能在他爸面前立个头功,到时老头一声令下,他再回江城,就是荣归故里,天知道他这些年在外面遭了多少罪。

说起来,邵逸文和荣慧珊的经历还有点惊人的相似,也可能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更能了解这些年来所受的委屈和磋磨,两人又是初中同学,高中同校不同班,只不过没有走的太近,不是邵逸文不想结交,是荣慧珊从小就很警惕,如今一晃十几年过去,兜兜转转,两人又在深城重遇,恰逢荣慧珊需要帮忙,邵逸文很‘体贴’的递上了橄榄枝,本以为荣慧珊肯定不想被利用,但结果意外的顺利,她同意了。

短暂的沉默,邵逸文说:“帮帮我,我翻身了,一定记着的情,如果还想结婚,我娶。”

乍一听,多么的感人肺腑,可邵逸文眼底的请求,不是求婚的求,是求财的求。

荣慧珊道:“结婚就算了,还不至于到以身相许的地步。”

邵逸文说:“不谈感情更好办,开个价,我不跟讨价还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慧珊手指轻轻触碰着茶杯外壁,思忖半晌,出声道:“秦佔在跟我赌气,我去跟他说也没用,试试去找闵姜西。”

邵逸文当即蹙眉,几秒后道:“让我去找秦佔女朋友?”

荣慧珊道:“除了我,秦佔还会听闵姜西的话,要有本事就去搞定闵姜西。”

邵逸文眼带狐疑,“秦佔要知道我去找闵姜西,会不会翻脸?”

荣慧珊淡定的说:“是我男朋友,只要有我在,谁也不能把怎么样。”

邵逸文心底有些打鼓,危机感告诉他这样做有风险,可架不住太想翻身,都说富贵险中求,如今也是没有别的办法,而且荣慧珊会保他,这种话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邵逸文道:“了解闵姜西吗?”

荣慧珊道:“听说她跟楚晋行私交也很深,外面有传他们两个谈过,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不过她现在还在先行工作,拿最高的薪水,秦佔也没让她辞职,单从这点就能看出她不是一般的有能耐,要是不能说服她劝秦佔,看能不能改道劝劝楚晋行。”

邵逸文蹙了蹙眉,“她要是真跟楚晋行有过什么,我提不是往枪口上撞?”

荣慧珊道:“她连瓜田李下都不怕,会因为提一句就翻脸吗?如果她翻脸,那才是证明自己心里有鬼,而且也说了,江城很诚心邀请这些大的教育品牌,福利待遇优厚,是带着钱去谈合作,她没理由让碰一鼻子灰,如果她故意为难,不是心里有鬼,就是故意指桑骂槐。”

邵逸文也听说过一些闵姜西和荣慧珊之间的传闻,在他看来,闵姜西是秦佔正牌女友,荣慧珊是秦佔认识多年的好朋友,甚至算半个姐姐,闵姜西一出现就影响到荣慧珊的位置,荣慧珊看不惯闵姜西也是情理之中,毕竟女人都这么小气,他不想管她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他只想借机搞定自己的事,只要他能顺利完成这个项目,回江城,也就指日可待,到时管她荣慧珊还是谁,谁爱跟个克夫的寡妇在一起进进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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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姜西去公司打卡,刚一进门,前台告诉她,“闵老师,会客室里有人等。”

闵姜西问:“什么人?”

前台说:“一个男的,姓邵。”

闵姜西脑中没什么概念,站在会客室门口敲了敲门,随后推门走进去,当她看见沙发上的人时,心底先是意外,随后有点意料之中,原来是他。

邵逸文看见闵姜西,很快起身,笑着打招呼,“姜西。”

闵姜西勾起唇角,微笑着说:“原来是。”

邵逸文道:“本来想在楼下等,上班时间太多人,怕一不留神没看见。”

闵姜西问:“有事吗?”

邵逸文道:“听说上午没课,我请吃饭吧。”

闵姜西面不改色的回道:“谢谢,不用了,我约了朋友,有什么事,直接在这说就行。”

邵逸文说:“在这不会影响吧?”

闵姜西半开玩笑的口吻道:“回头老板问起来,我就说来找我咨询上课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邵逸文顺势就拍了个马屁,“智慧与美貌并存,佩服佩服。”

闵姜西在之前的饭局上见识过邵逸文的溜须拍马能力,一笑而过,客气的请他坐下,两人面对面,邵逸文秉持着一贯的作风,说正事之前先云山雾罩一番,夸完了先行夸闵姜西,闵姜西比秦佔有耐性,没有挑破,硬是等他扯完,主动说:“姜西,其实我今天过来,是有件事想要拜托。”

闵姜西道:“太客气了,说。”

邵逸文道:“在教育领域工作,应该特别熟悉这行目前的前景,国家每年花费重金在教育上面,除了公立,现在也鼓励有资质的私立学校和教育机构,尤其像铭誉国际和先行这种顶尖级别,新闻里都是点名提的,各大城市都希望这样有实力的教育品牌入驻,我这里有江城拟邀两家的意向书,能不能麻烦从中帮忙牵个线?”

闵姜西回的很痛快,“可以,我去看看我们大老板和二老板在不在,跟他们谈。”

邵逸文笑着说:“姜西,是这样,我要见们公司老板也不是太难的事,关键这件事,他们拍不了板,还得他们上面的人说了算,如果层层往上递,费时又费力,我在江城也有些自己的人脉,目前有不少教育品牌都在积极跟当地政府和教育部门沟通,但江城上面还是很有诚意邀请铭誉国际和先行,我想着又在先行工作,又跟阿佔在一起,哪边都是一句话的事,这不赶紧过来跟商量一下,江城的草拟书我看了,这份是专门针对铭誉国际和先行方给出的优厚条件,其他品牌享受不到。”

邵逸文将草拟书放到闵姜西面前,他口吐莲花,公事里掺着私事,正经中混着恭维,闵姜西同样面带微笑,出声回道:“太看得起我了,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家教,充其量把我们大老板给请来,再往上的人,我也见不到,至于铭誉国际,直接找秦佔就行了,他工作上的事我更不了解。”

邵逸文笑着道:“别逗我了,帮帮忙,我们公是公,私是私,人情生意一起谈。”

闵姜西说:“别误会,我可不是从要人情的意思。”

邵逸文道:“也别误会,帮我牵线就是给我面子,已经是很大的人情,至于其他的,我们必须公事公办。”

闵姜西说:“难就难在我帮不上什么忙。”

邵逸文打趣又央求的口吻道:“一个是男朋友,一个是同校的学长,姜西,帮帮忙,肯开口,就是一句话的事,不然我要跑断腿了,不给我面子,多少也给江城百万莘莘学子和望子成龙的家长们一点面子,不然先看看草拟书,如果条件开得不好,我不会拿给看,要是觉得哪不满意,有什么要求,直接提,我让人跟江城那边反馈。”

闵姜西脸上始终挂着客气又为难的淡笑,“别,都说了,这事大老板都拍不了板,我在这看什么,至于秦佔那,我记得们之前互相留了电话号码,直接给他打电话,让他看看,他也不是啰嗦的人,行不行就一句话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邵逸文听着闵姜西滴水不漏又丝毫不退的话,只能如实道:“不瞒说,阿佔看过草拟书,他也说条件开得很好,但又说铭誉国际目前没有入驻江城的打算,我想着只有谈不拢的价码,没有谈不成的买卖,阿佔这是差什么呢?”

闵姜西说:“们都是生意人,想不通的,我这个只会背背书本的脑袋就更不知道了。”

她的脑袋只会背背书本?在今天之前,邵逸文觉得可能是,也许秦佔相中了闵姜西的脸和她的简单,如今一看,她分明就是披着小白兔皮的野狐狸,看着好说话,结果他磨得嘴皮子都干了,还是原地不动。

心底已有些急躁,邵逸文垮着脸,突然软磨硬泡道:“大美女老师,姜西姐,我喊一声姐姐,就别跟小弟卖关子了行吗?跟阿佔开口,就一句话的事,心疼心疼翘首以待希望铭誉国际和先行入驻江城的学生和家长们,也心疼心疼我吧。”

邵逸文这些年在外面摸爬滚打,遇到比自己弱的就装强,遇到比自己强的自然要示弱,尤其在女人面前,他见过很多难搞的女强人,但只要男人肯拉下脸来服软,女人一般都会心软,更何况他长得又不丑,谁会忍心拒绝一个帅哥的撒娇请求呢?

闵姜西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没当着邵逸文的面翻脸,她已是给了最大的面子,跟她这撒骄傲卖萌耍无赖,他以为他是谁啊?她这辈子只能容忍秦佔在她面前软磨硬泡,其他男人,她只有两个字,恶心,四个字,不自量力。

恢复正色脸,闵姜西说:“不好意思,这个忙我帮不了。”

邵逸文不晓得闵姜西突然这么坚决是何原因,是欲擒故纵吗?

他试探性的叫了声:“姜西姐……”

闵姜西出声打断:“姐不敢当,要是让女朋友听见,我怕解释不清。”

邵逸文轻声说:“那就别让她听见。”

闵姜西看着邵逸文意味深长的目光,一眨不眨的回道:“敢当着秦佔的面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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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佔的女朋友,他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撩,试探了一下,闵姜西不是能撩的动的人,邵逸文当即悬崖勒马,出声说:“叫姐怕阿佔误会,叫妹妹还吃亏,算了,还是本本分分喊姜西好了。”

闵姜西作势看了眼腕表,邵逸文说:“要忙了吧,那我不打扰了。”

闵姜西起身说:“我送送。”

邵逸文很快道:“不用,忙着。”

两人一起出了会客室,邵逸文往外面走,闵姜西往里面走,她当真没送。

陆遇迟迎面走过来,出声问:“什么人找?”

闵姜西低声说:“荣慧珊男朋友。”

陆遇迟挑了挑眉,“他来找干什么?”

闵姜西道:“让我跟秦佔说点事。”

陆遇迟瘪瘪嘴,低声嘀咕,“这才认识多久……”

闵姜西还没说邵逸文有意撩她,不然轻则陆遇迟翻脸,重则传到秦佔耳中,秦佔能把邵逸文剁碎了扔海里,闵姜西不乐意找事,想着拒了就算了,也没跟秦佔说,谁料隔天突然看见楚晋行来电,盯着屏幕看了几秒,闵姜西划开接通键,“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机中传来男人的声音,因为久违,原本熟悉,现在都有些陌生,他问:“在忙吗?”

闵姜西很快回道:“没有,还有二十分钟才上课。”

楚晋行道:“不用二十分钟,我就跟确认一件事,很快。”

闵姜西没想提醒楚晋行通话时间,闻言,心底还懊恼多这一句嘴干嘛,想解释,但话到嘴边还是作罢,怕说多错多,简单的道:“什么事?”

楚晋行问:“认识邵逸文吗?”

闵姜西微愣,顿了两秒才出声回道:“我认识,他怎么了?”

楚晋行道:“他来找我谈个项目,说是推荐的。”

闵姜西心底一翻,脸色也沉下脸,“是让先行入驻江城的项目吧?”

“嗯。”

闵姜西不着痕迹的提了口气,“不是我让他去的,他昨天来找我,我就拒绝了,不用理会他,一个满嘴胡言乱语的人,做生意也未必会有诚信。”

她强压着火气,可楚晋行还是听出来了,他说:“我知道了,不用在意,我就是问问。”

闵姜西确实没有做错什么,可她仍旧觉得自己做错了,认识邵逸文就是个错误,拿着手机,她兀自脸红,出声说:“不好意思,给添麻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晋行道:“没什么麻烦,一个电话就能弄清楚,不耽误时间,去准备上课吧,马上要高考,学生老师心理压力都会有点儿大,调整好心态,提前祝学生金榜题名。”

闵姜西无意间瞥到阳台处的栀子花,江东给她时还是小小的一株,如今已经开了两朵小白花,站在客厅都能闻得到香味,她应声道:“谢谢,我们都会加油。”

电话挂断时,闵姜西看了眼通话时间,还不到一分钟,自打孙常美去世,楚晋行回汉城,这是两人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通话,她想说些安慰的话,可又怕提到孙常美,反而让楚晋行心里不好受,这种感觉很难形容,类似近乡情怯,越想越做不到,只能在心底默默祝愿,希望楚晋行能尽早走出亲人去世的悲伤。

对楚晋行的有口难言只是一瞬间,对邵逸文的愤怒很快充斥闵姜西身,她脸色很冷,这股火憋在心头撒不出去可不行,几乎没有迟疑,她拿出手机,找到某人的电话号码,拨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里面传来荣慧珊的声音:“姜西?”

闵姜西连场面话都懒得讲,口吻在客气和冷淡之间,“不好意思打扰,我想找要一下邵逸文的电话号码。”

荣慧珊也不是听不出好赖,有些意外的问:“怎么了?”

闵姜西说:“让他解释一件事。”

“出什么事了?”

闵姜西压着脾气道:“这件事跟没关系,我不想迁怒别人,麻烦把邵逸文的号码给我。”

荣慧珊道:“别生气,有什么事先跟我说,我亲自带邵逸文去找。”

闵姜西早看他们不爽了,既然荣慧珊偏要往枪口上撞,那就别怪她机关枪一扫就是一帮,她出声道:“邵逸文是做什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慧珊说:“他做生意,在深城有餐饮和健身房,好像在外地也有一些外贸生意。”

闵姜西道:“他跟说的吗?如果没亲眼看见,最好找人确认一下。”

荣慧珊说:“我去他开的餐厅里吃过饭,到底出什么事了?”

闵姜西说:“说出来我都想笑,我还以为他本职是骗子,很难想象他会把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耍的这么没有含金量,现在连幼儿园大班的孩子都知道撒谎要注意时间和场合,很可能他人还没到家,老师和家长就已经通过电话了,他三十好几的人竟然没想到?要是没想到,我只能说他智商确实不怎么高,要是明知故犯,想要富贵险中求,那不好意思,我明确的告诉他,他什么都求不到,做人直白点好,他可以当面给我脸色看,但不能背地里恶心我。”

荣慧珊听着闵姜西这劈头盖脸的一通骂,别说没给过她一分一毫的面子,简直就是目中无人,暗暗沉下脸,她不急不缓的道:“说了这么半天,还没说邵逸文做了什么。”

“他来找我,让我在秦佔和先行高层面前替他说话,促成一笔买卖,我没答应,他转身跑去找先行高层,说是我让他去找的,说,他这是什么操作?”

闵姜西声音很平淡,可态度却很咄咄逼人,还带着明显的嘲讽。

荣慧珊马上问:“他跑去找谁了?”

闵姜西反问:“找谁重要吗?重要的是我冤没冤枉他,他在外面打着谁的旗号招摇撞骗,端着一盆脏水往谁头上泼!”

荣慧珊道:“要是真的,不用骂,我跟他没完。”

闵姜西说:“我跟他本来就没有任何交情,因为秦佔才见过一面,我有心给他留脸面,他自己不要,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从今往后,他别想跟秦佔做一分钱的生意,更别想占秦佔一分钱的便宜。”

这话不管说者有没有心,但听者肯定是有意,越有意就越刺耳,荣慧珊道:“姜西,别这么大气性,也别把话说的这么绝,一码归一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道:“也说了,我性格跟长相一点关系都没有,要不是怕太难做,信不信我让人打邵逸文一顿?”

荣慧珊意味深长的说:“那我谢谢给我这个面子。”

闵姜西说:“不用谢,这是我最后一次为难自己,但我不能平白无故被人恶心,我会告诉秦佔离邵逸文这种人远点,我看见都心烦。”

荣慧珊听着闵姜西明目张胆的示威,出声说:“要是邵逸文的错,我让他当面给道歉,要打要骂随,孤立人还是算了吧,像小学生吵架,幼稚。”

闵姜西说:“幼稚?觉得我现在像是在开玩笑吗?”

荣慧珊说:“我知道现在在气头上…”

她话未说完,闵姜西冷声打断,“不知道,知道邵逸文背地里喊我姐姐,还让我心疼心疼他吗?我没告诉秦佔,不是给谁留面子,我是怕秦佔把他打残打死了,给秦佔添麻烦,做人最重要的就是有自知之明,要知道距离和尺度,一味的索取,跟牛皮糖一样粘上就甩不掉,只能逼得别人给他撕下来扔的远远的,谁家都不是开救济堂和收容所,谁也没有义务一定要照顾谁,交情是双方的,给脸也是互相的。”

闵姜西今天确实很气,气邵逸文的不自量力,气荣慧珊的暗地较劲,所以她没留情面,就差指名道姓。

荣慧珊怎会听不出来,沉默片刻,她说:“姜西,这是觉得我平时占了阿佔的便宜,所以才连带我身边的人也看不惯?”

闵姜西不慌不忙的回道:“跟秦佔之间是们的私交,我管不着也从来不管,但邵逸文惹到我头上,我没道理忍他,毕竟我跟之间也没有多熟。”

说罢,不待荣慧珊回应,闵姜西又兀自补了一句:“用不着跟我较劲,我也没见荣一京和其他人看我不顺眼,除非把性别摆在友情前面,我劝最好不要有这种想法,因为秦佔没把当女人,只是当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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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楚晋行刚刚挂断电话,坐在沙发上低头玩手机的江东出声问:“不是她吧?”

“嗯。”

“我就说,荣慧珊的男朋友来找,怎么可能是闵姜西让的。”

楚晋行不置可否,江东兀自道:“什么东西,狗急跳墙也不至于这么剑走偏锋。”

楚晋行道:“他说他爸是邵显康,江城二把,正好是负责教育这一块儿。”

江东说:“江城二把,官也不小了,怎么生个儿子跟智障一样,估计不是亲生的。”

楚晋行不接这种话,江东出声问:“打算怎么办?”

如果只是简单的冒名顶替假传圣旨,楚晋行和江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空搭理也就算了,但邵逸文错就错在冒了闵姜西的名,假传了她的圣旨,这不公然耍楚晋行玩儿呢嘛?

亏得楚晋行心里还有一刹那的恍惚,以为是真的,但理智又告诉他,不可能,闵姜西怎么会把别人推到他这里来,结果,果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怕一直平静如水,就怕在平静如水的湖面上丢一枚石子,然后再让他重新恢复平静,楚晋行恼了,被邵逸文给激怒。

他没有回答江东,而是打内线电话叫助理进来,很快助理敲门而入,楚晋行道:“拟一封邮件回给江城政府和教育局,就说感谢对方邀请先行入驻江城,但由于沟通上出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先行这次只能谢邀了。”

助理点头应声,江东忙抬头道:“别发邮件,不正式,写好了打印出来,快递寄过去。”

助理看了看楚晋行,楚晋行没有反驳,助理这才说:“好,我马上叫人去拟。”

助理走后,楚晋行面不改色的说:“又要干什么?”

江东说:“一封邮件过去,邵逸文今天就能知道,那多没意思,一点层次感都没有。”

他所谓的层次感,是死的很有层次。

当天上午,邵逸文接到电话,对方说是先行的人,约他见面,邵逸文尚算平静的应下,等到挂断就忍不住喜形于色,暗道这也太快了吧,他早上才去见过楚晋行,当时楚晋行并没有给明确态度,他还狐疑,觉得闵姜西八成没这么大面子,没想到这么快就来消息了。

心情极好的来到约定场所,邵逸文推门走进去,看见一个男人的背影,他笑着打招呼,“好,久等久等…”

那人没回头,邵逸文还纳闷,等到走近看到正脸,顿时变了脸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正在打游戏,头不抬眼不睁的说:“坐。”

江东,邵逸文还是认识的,虽然两人没交集,但深城谁不认识江东呢,他没有坐,而是试探性的叫了声:“江先生,您怎么在这?”

江东说:“为什么来,我就为什么来。”

邵逸文说:“我约了先行的人……”

江东打输了,又开了一局,依旧是头不抬眼不睁,过了一会儿才道:“我代表先行不行吗?嫌我不够级?”

邵逸文连忙赔笑,“没有没有,您级别太高,这不杀鸡用了宰牛的刀嘛。”

江东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嘴上不冷不热的说:“我最擅长‘杀鸡’。”

邵逸文又不是傻子,就算江东跟楚晋行走得近,先行谈项目也用不着江东出马,这分明就是个鸿门宴,可是人来了,他想走也走不了,尴尬的站了半晌,出声说:“没想到江先生游戏玩的这么好。”

江东说:“我只有游戏玩得好吗?”

邵逸文马上道:“您什么都做得好,现在想找您这么年轻有为又能的人可不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说:“不多就是还有,给我举几个例子。”

邵逸文没跟江东接触过,只在几个场合或远或近的看见过,对于江东的脾气,外面传得什么样的都有,但唯一意见统一的,就是别惹他。

脑子飞快转着,邵逸文道:“楚晋行楚先生,我觉得他也很厉害,白手起家创办先行和尚进,先行是国内教育机构顶尖品牌,尚进更是多个领域遍地开花,一般人专心做一样都未必能成功,楚先生是做什么都做得好,搞得大家都在争相模仿。”

江东说:“在嘲讽我拼爹?”

他声音一如往常,不辨喜怒,邵逸文乍一听到,还愣了一下,随即才瞪大眼睛,出声说:“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楚晋行是白手起家,我呢?”

邵逸文一秒如临大敌,恐惧又警惕的回道:“您也非常优秀,英雄不问出处,您跟楚先生半路朋友,能不谋而合,在一起合作这么多年,又一起创办东行,就是强强联合,如果有一方没本事,也凑不到一起去。”

江东道:“倒挺会说话的。”

邵逸文也是急中生智,暗暗松了口气,赔笑道:“我实话实说。”

江东道:“我觉得说话有点耳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邵逸文以为江东放下芥蒂,要跟他攀谈,连忙附和,“是吗?男的女的?”

“女的……”江东思忖片刻,突然说:“公关!对,说话特像那些女公关,还是DK的风格。”

闻言,邵逸文刚刚放下去的心,再次提起,不仅提起,还分外膈应,什么叫他说话像女公关?虽然女公关都很会说话,但这话从江东嘴里说出来,怎么都不像是夸人。

他心底腹诽,嘴上没出声,江东主动道:“这说话风格是跟DK女公关学的,还是跟荣慧珊学的?”

邵逸文脸色微变,很不安,也很尴尬,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像吗?”

江东说:“天天跟这种声色场所的人泡在一起,自己感觉不出来,要是女公关哭喊着让慢点,不会真以为自己活儿很好吧?”

邵逸文发誓,江东是他这辈子见过最难聊的人,比秦佔还难聊,明明都是中文字,可这些字在江东的组合之下,竟然能让人生出一种想死的冲动。

很生气,但是要笑,邵逸文脸上表情扭曲,“江先生可真会开玩笑……”

江东这局又赢了,放下手机,他眼皮一掀,看着邵逸文道:“哪只眼睛看见我在开玩笑了?”

江东脸很白,五官精致的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尤其是那双桃花眼,平日里怎么看都是顾盼生姿,但眼下,邵逸文从里面看到了冷,让天灵盖儿都发麻的危险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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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就说,荣慧珊的男朋友来找你,怎么可能是闵姜西让的。”

楚晋行不置可否,江东兀自道:“什么东西,狗急跳墙也不至于这么剑走偏锋。”

楚晋行道:“他说他爸是邵显康,江城二把,正好是负责教育这一块儿。”

江东说:“江城二把,官也不小了,怎么生个儿子跟智障一样,估计不是亲生的。”

楚晋行不接这种话,江东出声问:“打算怎么办?”

如果只是简单的冒名顶替假传圣旨,楚晋行和江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空搭理也就算了,但邵逸文错就错在冒了闵姜西的名,假传了她的圣旨,这不公然耍楚晋行玩儿呢嘛?

亏得楚晋行心里还有一刹那的恍惚,以为是真的,但理智又告诉他,不可能,闵姜西怎么会把别人推到他这里来,结果,果然。

不怕一直平静如水,就怕在平静如水的湖面上丢一枚石子,然后再让他重新恢复平静,楚晋行恼了,被邵逸文给激怒。

他没有回答江东,而是打内线电话叫助理进来,很快助理敲门而入,楚晋行道:“拟一封邮件回给江城政府和教育局,就说感谢对方邀请先行入驻江城,但由于沟通上出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先行这次只能谢邀了。”

助理点头应声,江东忙抬头道:“别发邮件,不正式,写好了打印出来,快递寄过去。”

助理看了看楚晋行,楚晋行没有反驳,助理这才说:“好,我马上叫人去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助理走后,楚晋行面不改色的说:“你又要干什么?”

江东说:“你一封邮件过去,邵逸文今天就能知道,那多没意思,一点层次感都没有。”

他所谓的层次感,是死的很有层次。

当天上午,邵逸文接到电话,对方说是先行的人,约他见面,邵逸文尚算平静的应下,等到挂断就忍不住喜形于色,暗道这也太快了吧,他早上才去见过楚晋行,当时楚晋行并没有给明确态度,他还狐疑,觉得闵姜西八成没这么大面子,没想到这么快就来消息了。

心情极好的来到约定场所,邵逸文推门走进去,看见一个男人的背影,他笑着打招呼,“你好,久等久等…”

那人没回头,邵逸文还纳闷,等到走近看到正脸,顿时变了脸色。

江东正在打游戏,头不抬眼不睁的说:“坐。”

江东,邵逸文还是认识的,虽然两人没交集,但深城谁不认识江东呢,他没有坐,而是试探性的叫了声:“江先生,您怎么在这?”

江东说:“你为什么来,我就为什么来。”

邵逸文说:“我约了先行的人……”

江东打输了,又开了一局,依旧是头不抬眼不睁,过了一会儿才道:“我代表先行不行吗?嫌我不够级?”

邵逸文连忙赔笑,“没有没有,您级别太高,这不杀鸡用了宰牛的刀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嘴上不冷不热的说:“我最擅长‘杀鸡’。”

邵逸文又不是傻子,就算江东跟楚晋行走得近,先行谈项目也用不着江东出马,这分明就是个鸿门宴,可是人来了,他想走也走不了,尴尬的站了半晌,出声说:“没想到江先生游戏玩的这么好。”

江东说:“我只有游戏玩得好吗?”

邵逸文马上道:“您什么都做得好,现在想找您这么年轻有为又全能的人可不多了。”

江东说:“不多就是还有,你给我举几个例子。”

邵逸文没跟江东接触过,只在几个场合或远或近的看见过,对于江东的脾气,外面传得什么样的都有,但唯一意见统一的,就是别惹他。

脑子飞快转着,邵逸文道:“楚晋行楚先生,我觉得他也很厉害,白手起家创办先行和尚进,先行是国内教育机构顶尖品牌,尚进更是多个领域遍地开花,一般人专心做一样都未必能成功,楚先生是做什么都做得好,搞得大家都在争相模仿。”

江东说:“你在嘲讽我拼爹?”

他声音一如往常,不辨喜怒,邵逸文乍一听到,还愣了一下,随即才瞪大眼睛,出声说:“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楚晋行是白手起家,我呢?”

邵逸文一秒如临大敌,恐惧又警惕的回道:“您也非常优秀,英雄不问出处,您跟楚先生半路朋友,能不谋而合,在一起合作这么多年,又一起创办东行,就是强强联合,如果有一方没本事,也凑不到一起去。”

江东道:“你倒挺会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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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道:“我觉得你说话有点耳熟。”

邵逸文以为江东放下芥蒂,要跟他攀谈,连忙附和,“是吗?男的女的?”

“女的……”江东思忖片刻,突然说:“公关!对,你说话特像那些女公关,还是dk的风格。”

闻言,邵逸文刚刚放下去的心,再次提起,不仅提起,还分外膈应,什么叫他说话像女公关?虽然女公关都很会说话,但这话从江东嘴里说出来,怎么都不像是夸人。

他心底腹诽,嘴上没出声,江东主动道:“你这说话风格是跟dk女公关学的,还是跟荣慧珊学的?”

邵逸文脸色微变,很不安,也很尴尬,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像吗?”

江东说:“你天天跟这种声色场所的人泡在一起,自己感觉不出来,要是女公关哭喊着让你慢点,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活儿很好吧?”

邵逸文发誓,江东是他这辈子见过最难聊的人,比秦佔还难聊,明明都是中文字,可这些字在江东的组合之下,竟然能让人生出一种想死的冲动。

很生气,但是要笑,邵逸文脸上表情扭曲,“江先生可真会开玩笑……”

江东这局又赢了,放下手机,他眼皮一掀,看着邵逸文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开玩笑了?”

江东脸很白,五官精致的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尤其是那双桃花眼,平日里怎么看都是顾盼生姿,但眼下,邵逸文从里面看到了冷,让天灵盖儿都发麻的危险气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东句句带刺,邵逸文就算有气也能叫他给扎漏了,彻底的不敢怒也不敢言。

江东瞥了邵逸文一眼,不耐烦道:“跟你说话呢,非得砸一杯子才能说一句?”

邵逸文嘴唇火辣辣的疼,闻言,差点忘记江东上一句说什么,慌着回道:“不值钱……”

江东嗤笑,“荣家大丫鬟看上你什么了?”

邵逸文脸色忽白忽红,不敢跟江东对视,又怕他突然出手打人,只用余光瞄着,小心翼翼的回道:“我们是同学。”

江东说:“同学多得是,你有什么过人之处,就凭你长了张DK女公关的嘴?要说别人爱听我倒信,在大丫鬟面前,你不是老鸨面前谈真爱呢嘛。”

理是这个理,邵逸文心知肚明,可这话也是真的难听,犹如馊饭兑玻璃渣,又恶心又扎心,想死的冲动再次浮上脑海,邵逸文抿着肿胀的嘴唇,怎么都说不出来话。

江东拿起茶杯,邵逸文眼皮一跳,强忍着没有做遮挡的动作,绷得浑身肌肉生疼,茶杯拿到唇边,江东没喝,突然把水往旁边一泼,吓得邵逸文后退的同时,抬起手臂,待到反应过来,顿时臊红了脸。

江东就是故意的,不打人折磨人,他说:“我现在的心情,喝茶都平不了心,更静不了气,你说怎么办吧。”

邵逸文绷着神经回道:“我离开深城…”

江东瞥他一眼,“想得到挺美,人让你得罪个遍,你拍拍屁股想走就走,用不用我给你买机票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邵逸文脸色铁青,暗道之前让他滚出深城的就是江东,现在不让他走的也是江东,行不行都让他一个人说了,这是逼人去死?

江东催促,“说话!”

邵逸文如丧考妣,“您,您说怎么办…”

“我说啊……”江东口吻意味深长,“我怕你做不到,你做不到我又要生气,我最烦别人挑衅我,你确定要我说?”

邵逸文心中突然生出两个念头。一个是豁出命去跟江东拼了,死也比活受罪强;第二个念头,反正包间里没外人,他想给江东跪下,求求他别说了。

两个念头都很极端,短暂沉默,邵逸文心如死灰的道:“您说吧,能做到的我一定做,毕竟是我的错。”

江东说:“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诚心诚意认错,我也不为难你,你骂大丫鬟一顿,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

闻言,邵逸文吃惊的看着江东,表情像是听错了。

江东说:“不愿意?”他声音淡淡的,修长的手指却有意无意的握住了茶杯。

邵逸文被他吓怕了,赶忙道:“不关荣慧珊的事,是我自作主张去找楚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邵逸文大度,事实如此,他也不想平白无故给自己多添一项罪名,毕竟荣慧珊背后还有秦佔,他得罪不起。

江东道:“谁也没说她指使的你,我就让你骂她,你骂不骂?”

邵逸文不是傻瓜,江东指桑骂槐了这么半天,讽刺他多少,就侮辱了荣慧珊多少,这会儿又突然提出这么个要求,鬼都知道有诈。

江东盯着邵逸文的脸,面无表情的道:“想跟我玩有情有义?行,我成全你,回头我通知荣慧珊给你收尸。”

说罢,他作势掏手机打电话,邵逸文眼睛一瞪,“江先生…”

江东停下来看着他,邵逸文慌不择路,“您说话算话?”

江东道:“一个唾沫一个钉。”

邵逸文暗自咬牙,随后道:“她就是个寡妇,克夫……”

“欸,等等。”江东出声打断,“连名带姓,不然我心里不爽,重新来,说满一分钟,我放你走。”

邵逸文完全不知道江东心里想什么,他没听说江东跟荣慧珊之间有什么私人恩怨,可这会儿谁还顾得上谁啊,眼下都快活不成了,还管以后怎么办,更何况荣慧珊也不是什么好鸟,她要是早帮忙,他也落不到今天这副田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思及此处,邵逸文提了口气,中气十足的骂道:“荣慧珊就是个贱人,谁跟她在一起倒了八辈子的霉,小时候克母,嫁人了克夫,仗着自己认识几个混得好的朋友,硬是把自己抬到了深城名媛圈,社会大姐大的位置,以为谁都得给她几分脸,其实大家都知道,她根本就是拾人牙慧,明面上风光无限,背地里不知怎么给人端茶递水……“

江东看了眼腕表,示意还没到时间,因为他没喊停,邵逸文整整骂了两分钟,某一刻,江东说:“行了。”

邵逸文停下来,江东说:“走吧。”

邵逸文站在原地没动,江东瞥眼道:“干嘛,跟我待出感情来了,不想走?”

邵逸文脸色走马灯似的逛了一圈儿,最后说了句:“谢谢江先生。”说完,一溜烟儿的疾步走出包间,像是后面有鬼追。

待到包间里只剩一个人时,江东把踹在裤袋中的手机掏出来,翻出相册,里面有一段没有人的录像,点开,邵逸文的声音清晰传出,“荣慧珊就是个贱人……”

忍着又听了一遍,江东主要想听一下音质,感觉还挺好的,他发了个朋友圈,上传了视频,配字是:【有瓜同吃,江东出品,必属精品,可转发,可传阅,不用问,声音来源——荣家大丫鬟的现任男友。】

江东也是八百年不发一次朋友圈的人,他的好友里面有吃喝玩乐的伙伴,也有工作上的合作伙伴,他才不管那么多,爱怎么样怎么样,谁敢管他啊。

可想而知,此条朋友圈一出,会引起多大的震动,一些人纷纷在下面留言。

【靠!好大一个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愧是东少,牛逼!】

【这男的嘴上活儿挺好啊……】

【这剧对外招商吗?我在你家门口等你,不见不散。】

江东接到闵姜西的电话,饶有兴致的口吻说:“怎么才打过来,我等你半天了,平时不看手机的?”

闵姜西说:“你让他骂荣慧珊干吗?”

江东道:“我要说得不到的就毁掉,你信吗?”

闵姜西没出声,江东压低声音问:“你找我干嘛,怕我惹事?”

还真叫他给说对了,闵姜西当然知道江东在做什么,替她出气,邵逸文凭什么敢打着她的旗号出去招摇撞骗,仗的还不是荣慧珊的势,可江东这么做,闵姜西怕他给自己招黑。

见她不说话,江东兀自道:“要是秦老二找我麻烦,你就当没看见,跟你没关系。”

闵姜西说:“谁动你一下试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邵逸文好不容易打江东那虎口逃生,想过直接离开深城,可是再一想,他把人得罪一个遍,但凡哪个想找他麻烦,他就算离开深城又怎么样,不可能凭空消失,所以与其躲,莫不如背水一战找个靠山。

荣慧珊刚被闵姜西隔着手机一通寒碜,紧接着又收到别人私发她的语音视频,说是圈内都传遍了,关键还不止一个人私发,问她怎么回事,荣慧珊波澜不惊,比起邵逸文那些污言碎语,闵姜西不带一个脏字的话,更是杀人诛心。

荣慧珊没找邵逸文,是他自己主动找上门来,两人见了面,荣慧珊什么都没说,邵逸文铁青着脸打量她的面色,开口道:“慧珊,我出事了……”

荣慧珊面不改色的坐在办公桌后,淡定的看着他,并不作答。

邵逸文眉头一蹙,“你怎么不问问我出什么事了?”

荣慧珊点了下手机,里面立马传来熟悉的男声:“荣慧珊就是个贱人,谁跟她在一起倒了八辈子的霉,小时候克母,嫁人了克夫,仗着自己认识几个混得好的朋友,硬是把自己抬到了深城名媛圈,社会大姐大的位置,以为谁都得给她几分脸,其实大家都知道,她根本就是拾人牙慧……”

乍听到自己的声音,本人都会觉得陌生,邵逸文也是,他是听到了熟悉的台词,方才后知后觉,一把上前关掉桌上的手机,脸色难看到极致,慌着道:“是江东逼我说的,我没办法,我不骂你就得叫你来救我,我宁可自己挨打也不能把你叫到狼窝里来,你看看我的嘴,他神经病,说动手就动手……”

荣慧珊淡淡道:“他为什么打你?”

事到如今,邵逸文也没什么好瞒的,“我去找楚晋行,打了闵姜西的旗号,骗他说是闵姜西让我去的,结果刚才江东就找来了。”

荣慧珊眼底不着痕迹的划过一抹意料之中,果然是楚晋行,闵姜西一提先行高层,她就想到了,只不过闵姜西嘴严,一个字都没说。

邵逸文这会儿顾不得看荣慧珊的脸色,自顾道:“本来就是一本万利的事,江城上赶着巴结他们,条件随他们开,我又不是来占他们的便宜,怎么一个个的都跟吃了枪药一样…”

他表情狰狞,扯到嘴角,下意识的抬手摸了一下,没有血,但是肿了,邵逸文就顶着这样一张脸进了DK,一路上不知多少人都看见了,一些女公关还惊讶的问他怎么回事,嘘寒问暖,若不是江东拿他跟女公关类比,邵逸文还没这么来气,如今进了DK,他都好像进了鸡窝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慧珊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口吻说:“还没看出来吗,就是闵姜西不想让你做成这笔买卖。”

邵逸文眉心一蹙,的确是,秦佔那边她不同意,如今先行这边,楚晋行上午还说的好好的,下午江东就突然出现把他一顿磋磨,眼皮一掀,邵逸文沉声道:“闵姜西跟楚晋行说了什么?”

荣慧珊平静的口吻道:“她何止跟楚晋行说,刚刚还给我打了个电话,要找你的麻烦,我替你挡了,她让我通知你,以后你休想跟秦佔做成一笔买卖。”

“艹!”邵逸文气到咬牙切齿,攥拳锤了下桌子,这一下带着十足的怒火,捶的很重,手都疼了,可是远远不抵心疼,想他背井离乡在深城打拼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本想借着荣慧珊攀上秦佔这颗高枝,谁料竟然偷鸡不成蚀把米。

怒极,邵逸文骂道:“我他妈哪招惹她了,我好声好气的求她,就差把她端起来当菩萨供着,她反手就断我活路!”

荣慧珊说:“谁让你去招楚晋行了。”

邵逸文道:“不就借了她一个名?我手里的东西又不是假的,大不了当面跟她道歉就完了,至于把人往死里整吗?”

荣慧珊道:“你的死活在她眼里算什么,她现在就是公开扬言要断你的财路,关键她要是在秦佔面前煽风点火,怕是断的就不仅仅是财路,毕竟你打着她的旗号去找楚晋行,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就看怎么说。”

邵逸文怒火攻心,气急败坏,“她要是跟楚晋行没一腿,我脑袋砍下来给你当球踢!怪不得我一提闵姜西,楚晋行还亲自见我,说的话也挺客气,感情俩人在同一栋大楼里玩灯下黑呢,秦佔知道他被人戴了绿帽子吗?”

荣慧珊拐弯抹角的道:“不管怎么说,现在闵姜西先发制人,揪住你打她旗号的把柄,你也确实做了,她叫人打你,你就得认。”

江东打邵逸文,明明不是闵姜西授意,荣慧珊轻描淡写,局中人立马钻得更深,邵逸文气到极处,点头道:“她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楚晋行光是听到她的名字都会有反应,我现在怀疑,就是闵姜西怕露出马脚,所以告诉楚晋行不能跟我签,不仅不能签,还得把事往大了闹,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慧珊道:“我早说过,她不像看着那么好说话。”

邵逸文沉声道:“她要是把我往死里整,我就豁出去跟她杠一杠,看看是假借名号的罪更大,还是给秦佔戴绿帽子的罪更大。”

荣慧珊道:“且不说秦佔信不信你,别忘了还有楚晋行和江东,你敢跟闵姜西杠,后面有的是人排队替她打抱不平。”

邵逸文也就是一时气话,在荣慧珊面前爽快爽快嘴,他当然不敢得罪闵姜西,一个秦佔就够他受的,抬眼看向面前的荣慧珊,邵逸文问:“你了解秦佔,这件事他会怎么处理?”

荣慧珊悻悻的说:“以前我还能说自己了解秦佔,但人一旦谈了恋爱,脑子里装的什么,心里想的什么,不能用一贯逻辑来衡量,更何况枕边风的威力,闵姜西又是老师,她那张嘴,你也领教过。”

邵逸文拧着眉,面上佯装愤怒到失去理智,其实心里已然顿生一计,他不着痕迹的挑拨,“一面是闵姜西,一面是你,秦佔不会不给你面子吧?”

荣慧珊怎会不知道邵逸文心里想什么,同样不动声色的回道:“那得看你要什么面子了。”

邵逸文从最高处开始试探,“闵姜西说不让秦佔跟我做生意,她有这么大的本事?”

荣慧珊说:“她好歹是女朋友,你在秦佔面前算什么。”

话是实话,可邵逸文听着也着实刺耳,他退一步道:“攀不起我躲得起,我现在也不想跟秦佔谈什么生意,她要是还想赶尽杀绝,你罩不罩我?”

荣慧珊道:“别人我不敢保证,秦佔这,他不会动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闵姜西怕秦佔和江东因为荣慧珊闹出矛盾,她知道江东心里怎么想,替她和楚晋行出头是真的,没把荣慧珊放在眼里是真的,跟秦佔八字不合,逮着机会就想挑衅也是真的。

她不能说他做的错,但也不至于到表扬的地步,只告诉他不用搭理荣慧珊,女人之间的事,用不着男人插手。

江东说:“我不是怕秦老二不给力嘛,回头再让你受了委屈。”

闵姜西说:“想多了。”

江东说:“要是荣家大丫鬟跟秦老二哭天抢地,求他放过倒插门的小白脸,他手一松,被人白占便宜的是你。”

闵姜西面不改色的回道:“你就是占了消息灵通的便宜,不然今天这事,秦佔会做,现在倒好,秦佔再做一遍还得排在你后面。”

“还怪我喽?”

闵姜西说:“不怪你怪谁,是谁说的低调?谁说的人外演一出老死不相往来的大戏?”

江东道:“这话就看怎么说了,我要是不提你,有心人还是会觉得有你的关系,我要是明目张胆的提了你,那些心眼多的人,指不定还得猜出几层含义来,没准还以为我在欲盖弥彰,又憋着使什么坏,反正我做什么都是坏的,好事也是坏事。”

他用玩世不恭的口吻在说,闵姜西却一刹那被触动到,沉默片刻,她开口道:“我领你的情。”

江东煞是惊讶,“呦,怎么了这是?怎么还突然感动上了?”

闵姜西不咸不淡的道:“别总让我提醒你想太多,记在心里和感动是两码事,关键时刻我还给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说:“那你要记得清楚一点,千万别忘了。”

两人聊天中途,秦佔打来电话,闵姜西毫不犹豫的选择重色轻哥,“别啰嗦了,我挂了。”

“干嘛?我正聊得开心。”

“老公的电话。”说罢,闵姜西直接挂断,接起了秦佔那边。

秦佔已经给她打了有一会儿,问:“跟谁通电话?”

闵姜西毫不遮掩的回答:“江东。”

秦佔声音不变,“我现在回家。”

闵姜西很敏感,直言道:“你看见江东发的视频了吧?”

“嗯,回家再聊,吃不吃什么,我给你带回去。”

之前闵姜西还不大确定秦佔心底怎么想,闻言,她糟糕了一下午的心情瞬间变好,“买点你喜欢吃的水果,我晚上给你做水果杯。”

“好,等我半小时。”

半小时后,秦佔开门进来,闵姜西在厨房,秦佔直接把袋子提进去,闵姜西看了一眼,里面都是她喜欢吃的,她立马奖励了秦佔一块刚出锅的酥肉,秦佔吃在嘴里还有点烫,吸着气嚼了几口才咽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吃吗?”

“手艺一如既往。”

“没有上升空间了吗?”

“已经摸到天花板了。”

“看来我必须要捅破天花板才行。”

“再等几天,你有时间,我帮你去厨师学校报个名。”

“我不去新东方,我小姨朋友去那学的,说是回来后做什么都像食堂菜,十个菜一个味。”

“我陪你回汉城,正好想小姨了。”

两人在厨房里,闵姜西做菜,秦佔洗水果,和谐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最后还是闵姜西主动问:“你不好奇江东为什么发视频整荣慧珊?”

秦佔不答反问:“邵逸文去先行找你说什么了?”

“他拿了份江城邀请铭誉国际和先行入驻的草拟书,让我来找你通融,我没同意,他又让我找先行高层,我没搭理,他一转头就打着我的旗号去找楚晋行,今天楚晋行打电话问我,我脸都没处放。”

秦佔面色如常,给闵姜西夹菜,说:“你不用管,专心弄高考的事,我来处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说:“我给荣慧珊打电话要邵逸文的联系方式,她不给,非问我怎么回事,我告诉她从今往后,邵逸文别想跟你做成一笔生意,也别想占你一毛钱的便宜。”

秦佔只回了三个字:“说得好。”

闵姜西说:“我也没给荣慧珊留面子。”

秦佔说:“她先没管好自己的人,你给她留面子,谁给你留面子?”

闵姜西给秦佔夹菜,“江东让邵逸文录音,确实有挑衅的成分,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跟他较劲。”

“知道。”

闵姜西看着秦佔的脸问:“会不会很憋气?”

谁不知道荣慧珊跟秦佔走得近,说得难听点,打狗还要看主人,江东这一遭十足的挑衅,与其说在侮辱荣慧珊,不如说是直接打了秦佔的脸,按道理秦佔一定会跟江东没完,他最要脸。

秦佔抬眼看向闵姜西,云淡风轻的说:“憋什么气,江东也是在替你出头,我又不是好赖不分,只要是对你好,我没气好生,就算有,也算不上憋。”

闵姜西在秦佔面前总是格外容易心软,拿着筷子没动,她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秦佔问:“怎么了?”

闵姜西说:“你怎么这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给闵姜西夹菜,“我只能对你这样。”

闵姜西现在耳根子越发的软,随便听点什么都想泪涌眼眶,她眼睛才刚刚水亮,秦佔马上道:“哭什么。”

闵姜西说:“没哭。”她确实没哭,只是有点感动罢了,也不是有点,是很感动。

秦佔一本正经的说:“你现在泪点直逼笑点,再这样下去,我可不敢随便跟你说心里话了,毕竟我的心里话都很浪漫。”

闵姜西稍稍撇了下嘴角,“我也不是随时随地都会感动。”说罢,她娓娓补道:“就是觉得你牺牲面子成全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秦佔挑了挑眉,“这话让你说的,哪还有点夫妻的情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合租关系。”

闵姜西猝不及防,笑了一声。

秦佔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怕我跟江东闹起来,外面觉得我在替荣慧珊出头,本来是邵逸文惹的事,结果最后还以为我跟荣慧珊之间怎么了,你放心,我不会给江东看热闹的机会,更不会给任何人看笑话的可能,把心放到肚子里面,在你面前,其他人都要自觉地往后靠靠。”

秦佔话音刚落,偏偏就有那不自觉的人,他手机响,荣慧珊打来的,他当着闵姜西的面接通,“喂。”

荣慧珊说:“阿佔,有时间吗?有点事想跟你聊聊。”

秦佔道:“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说,把邵逸文也叫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最快更新!无广告!

一小时后,包间房门毫无预兆的被人推开,桌边的荣慧珊和邵逸文立马闻声抬头,当看见秦佔的脸时,邵逸文眼底明显露出紧张之色,下意识的站起来,荣慧珊本是意料之中,直到看见随秦佔一起进来的闵姜西。

秦佔没说会带闵姜西一起来。

包间中只有他们四个,秦佔和闵姜西脸上皆是表情淡淡,剩下的两人则是讪讪,荣慧珊率先开口,“阿佔,姜西,过来坐。”

秦佔和闵姜西迈步往桌边走,刚刚坐下,邵逸文便亲自倒了两杯茶,出声说:“姜西对不起,我不该打着你的旗号去找楚晋行,就像你跟慧珊说的,做人不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做了就是做了,我不辩解,只要你消气,我再挨一顿打,十顿打都是应该的。”

闵姜西没从这话里听出道歉的意思,倒是听出了楚晋行,她尚且如此,更何况是秦佔,闵姜西面无表情也不动声色,荣慧珊随后站起来,倒了一杯茶,看向对面的两人道:“姜西,我也跟你说句对不起,要不是邵逸文做出这种事,我还不知道你心里对我意见这么大,今天阿佔在这,我当着他的面跟你保证,从今往后,邵逸文不会再去找阿佔办任何事,更不会占他半点便宜,包括我,你说得对,我该摆清自己的位置,朋友之间是相互的,总拖后腿算什么,今天阿佔没说你要来,不然我就提前把我跟阿佔之间的生意往来账目带过来给你看看,阿佔这些年确实一直在帮我,我心里感激,想着他给我机会,我也不能让他太亏,我们之间也是亲兄弟明算账,加上我们从小玩到大的情谊,你让我一下子割掉,我舍不得……”

说话间,荣慧珊眼眶泛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颜微笑,“今天下午你说完之后,我就在整理账目,你放心,最多这个礼拜之内,我都整合好拿给你看,以后我不跟阿佔一起做生意了,我就本本分分做朋友应该做的事。”

瞧瞧,瞧瞧,闵姜西此时此刻的心情已经超越了不爽,直达‘欣赏’的地步,她脑海中第一个念头就是,如果可以录像就好了,这教科书级别的白莲花,程双看见一定拍案叫绝,陆遇迟看见一定觉得倪欢都是小菜一碟。

邵逸文和荣慧珊一前一后,一个卖惨一个卖可怜,知道的是闵姜西受委屈在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都把人家两个欺负成什么样了。

闵姜西没开口,身旁秦佔弹了弹烟灰,出声说:“谁欺负谁?不是姓邵的在欺负姜西吗?”

他声音又冷又淡,邵逸文当即头皮一麻,秦佔连他的名字都懒得叫。

荣慧珊还是泫然若泣的模样,闻言,又气又压抑的说:“他有几个胆子敢欺负姜西,今天要不是江东打了他一顿,我也一定会叫人狠狠地修理他,我被他连累就算了,还让你也跟着一起丢脸,让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罢,她瞥向身旁大气都不敢喘的邵逸文,“你心里怎么想的,当着阿佔和姜西的面说清楚。”

邵逸文不敢直视对面的秦佔,微垂着视线道:“我对不起姜西,对不起阿佔,更对不住慧珊,我也没脸再在深城待下去,今天跟你们道完歉,我马上就走,不会再给你们添堵。”

秦佔眼皮一掀,“后路都想好了,得罪完拍拍屁股就想走,你当我是谁,你想踩一脚就踩一脚?”

邵逸文紧张的呼吸停滞,连忙摇头解释,“没有,我知道做错了,没脸再面对你们……”

秦佔声音陡然沉下,“没脸面对,那就把脸皮扒下来,把欠的还干净再走。”

邵逸文顿时头皮发麻,尤其是被秦佔看的那一眼,活像是脸皮已经被生生剥下来,他吓得不敢回话,僵硬的站在原地,荣慧珊心头一堵,打从进门到现在,闵姜西一声没吭,秦佔这是摆明了要替她出气。

暗自提了口气,荣慧珊出声说:“阿佔,邵逸文在你眼里什么都不算,错他已经犯了,现在无论他怎么说,你都不会原谅他,我替他向姜西道歉。”

秦佔说:“你不用给她道歉,谁的错谁买单。”

这话这一听像是在撇清荣慧珊,可在座的几人全都心知肚明,荣慧珊知道,秦佔这是没想给她面子,邵逸文也听出来,秦佔这是非要整他不可,闵姜西还是那副淡到极致,模糊了佛系和杀人不眨眼的模样,她越不说话,荣慧珊心里越恨,恨闵姜西把秦佔当枪使。

心底不服,荣慧珊直接看向闵姜西说:“我知道你也没把我当自己人,所以更不会把我男朋友放在眼里,今天这事是邵逸文咎由自取,打他骂他,都是他应该受的,现在楚晋行已经让江东出手打了他一顿,又逼他录了那么长一段骂我的语音……”

眼泪猝不及防的掉下来,荣慧珊绷直了腰板,微顿,一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的模样,几秒后继续道:“我跟江东不认识,也从来没有过任何仇怨,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借机羞辱我,但邵逸文是我男朋友,他的锅我帮他背,包括楚晋行,我可以亲自登门道歉,因为我们不熟,他们打我的人,打我的脸,我没办法,只能认,但我能不能请你高抬贵手,别让阿佔再打我一次脸?”

眼泪无声下落,却没有哭哭啼啼,明明是求人的话,却说的刚正不阿,这画面,男人看了是我见犹怜,女人看了是感同身受,除非是当事人,闵姜西只有恶心,她开口说:“抱歉我职业病犯了,你这话里面有很大的错误,我们平时教学生,都说要一视同仁,不能对外人客客气气,对自己人就为所欲为,这跟表里不一有什么区别?因为楚晋行和江东跟你们不熟,所以你们可以道歉,挨打也认了,怎么到秦佔这里,连追究都不行?就因为你跟秦佔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那我跟秦佔是什么?他是不是也要顾虑一下我这个躺在家里,锅从天降的人?你说不愿意让秦佔为难,这点我也很赞同,那我们今天干脆跳过秦佔,单纯是你我和邵逸文之间,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佔又点了根烟,荣慧珊见他没有想说话的意思,摆明了就是挺闵姜西,心底顿时一阵翻涌,秦佔什么都没说,已是在挫她的脸面,在闵姜西没出现之前,这么多年,秦佔从来不会这样。

闵姜西坐着,荣慧珊站着,她不是故意沉默,这次是真的好半晌没说出来话,足足过去十秒,她才出声问:“你想怎么办?”

闵姜西道:“应该是做错的人说怎么弥补,而不是让被伤害的人提。”

想让她开口当恶人,闵姜西不吃这套。

荣慧珊说:“如果你只是不想看见他,我让他离开深城,以后你在哪,他就绕着你走,这辈子再也不给你碍眼;如果你想要面子,不一定非得敲锣打鼓让所有人都知道,把你认识我和认识的人都请来,我当众给你道歉,你缺的面子,我给你补回来。”

闵姜西道:“我想现在不是我误会你,是你在误会我,我今天过来,不是来找你的麻烦,冤有头债有主,我找的是邵逸文,至于他跟你是什么关系,不是我能做主的事,你就算不给我道歉,也是理所应当,你要是给我道歉,我得念一句你这人心里有杆秤,还算公道,毕竟邵逸文为什么会找到我头上,又为什么敢打着我的旗号出去招摇撞骗,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荣慧珊早知道闵姜西不是盏省油的灯,只不过当着秦佔的面,她还是这么大的脾气,这倒在荣慧珊意料之外,难不成闵姜西在秦佔面前也不避讳?

她正在迟疑,秦佔开了口:“姓邵的我动定了,你要是觉得没面子,跟他分手。”

荣慧珊看向秦佔,秦佔却没看她,微垂着眼皮,往烟灰缸里弹烟灰,荣慧珊心底百感交集,一时间竟然吃不准秦佔是在替谁说话,她知道,秦佔看不上邵逸文,她突然跟邵逸文在一起,也是想试探一下秦佔的态度,那秦佔这会儿是不是故意借题发挥?故意让她跟邵逸文分手?

闵姜西不着痕迹的瞥了眼荣慧珊,女人的第六感,她大抵猜到荣慧珊心中所想,顿时恶心涌上,心底有个冲动,她差点儿脱口而出:不需要邵逸文离开深城,你赶紧走吧,谁最招人烦,心里没数吗?

荣慧珊沉默半晌,开口道:“不用你动手,我惹出来的事,我善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眼底已经浮现出不耐,本不想当着闵姜西的面让荣慧珊太难堪,可她不识好歹,他沉声说:“你怎么善后?”

荣慧珊跟秦佔四目相对,余光瞥见的却是坐在秦佔身边的闵姜西,这么多年,秦佔身边的女人屈指可数,能靠近他的人本就不多,他一个都没放在眼里,冯婧筠一厢情愿,荣慧琳自作多情,栾小刁算是进退有度,但她不配,荣慧珊是圈内公认的秦佔身边最重要的女人,哪怕是姐姐的身份,可她从来没把他当过弟弟,她知道自己没戏,不光是门不当户不对,而是秦佔不喜欢她,他对她从来就没有过男女之情。

认识快二十年,用不着任何人说,感情这种事,如人饮水,又有谁能比当事人更有发言权?荣慧珊也曾幻想过,如果秦佔对她有爱情,哪怕是那么万分之一的想法,她也一定会用尽全力,把暧昧变成事实,可是没有,秦佔对她笑过,哭过,怒过,抱怨过,甚至依赖过,却唯独没有爱过,她不敢轻举妄动,不敢露出蛛丝马迹,小心翼翼的把那份占有欲藏在心底最深处,上了把自己都没有钥匙的锁,她以为秦佔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上别人,她也可以一辈子当他身边最重要的那个女人,直到闵姜西出现……

第一次从秦佔口中听到闵姜西,是他聘了她当家教,荣慧珊从别人口中听说,闵姜西特别漂亮,那时她还不以为意,漂亮的一抓一大把,秦佔看人又不看脸。

第二次从秦佔口中听说闵姜西,是他调侃的语气说,竟然能有人搞得定秦嘉定,甚至一度把秦嘉定给气疯了。

第三次从秦佔口中听说闵姜西,是她当了荣昊的家教,秦佔介绍的。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好像自从闵姜西出现,深城关于秦佔的话题里,总要多上她这号人,有次荣慧珊跟荣子昂通电话,荣子昂还说在香蜜湖附近看见两人一起压马路。

打从那时起,荣慧珊就知道她就算丢了钥匙,瞒得过所有人,也独独瞒不过她自己,她爱秦佔,自己不能拥有,更不能容忍别人拥有,凭什么有些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她这辈子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凭什么她苦了这么多年,心里就只剩这一件最宝贵的东西,老天还是要让她失望?

荣慧珊无数次都想要跑回深城来,跑到秦佔面前,跟他说我爱你,可以不跟她在一起,但能不能,不要喜欢上别的女人……

内心的爱恨如疯长的蔓藤,嫉妒是藤上的刺,寸寸扎入五脏六腑,而荣慧珊的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吃过大苦的人,早就修炼的铜皮铁骨,只是眼泪,还是会生理性的浮上眼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也没想逼荣慧珊,是她自己上赶着找麻烦,见多了她的眼泪,秦佔并不觉得此时此刻的眼泪,跟从前的有何不同,他只是生气,“行,男人是你自己挑的,你开心就好,想为他揽责还是撑腰,随便你,自己的人自己护,你把他看好了。”

说罢,他突然翻脸起身,椅子在地面推出刺耳声响,他拉起闵姜西的手臂,大步往外走。

荣慧珊的眼泪在秦佔拉着闵姜西转身之际掉落,包间中很快恢复静谧,就剩他们两个人,邵逸文闭眼,长舒一口气,像是虎口逃生,待到再睁眼,他马上侧头看向荣慧珊,急着道:“秦佔说的是气话还是真的?这事算完了吗?他会不会秋后算账?”

荣慧珊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脸上没有喜怒,邵逸文伸手拉她的手,低声说:“你对我够意思,我一定不会辜负你。”

荣慧珊没说话,也没看他,邵逸文打定主意要抱住她的大腿,暧昧的说:“慧珊,我是真的喜欢你……”

“放手。”

“我们在一起吧,我说真的。”

“放手。”

“我爱…”

他话音未落,荣慧珊突然一巴掌扇过来,啪的一声响,他被扇得愣住,荣慧珊一眨不眨的看着邵逸文,出声道:“你配吗?我就是个寡妇,克母,还克夫,你注定要死的人,还想拉着我当垫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佔和闵姜西本就不是来吃饭的,没想久留,冼天佐知道,只是没想过这么快就出来了,他电话都没打完,余光瞥见熟悉的身影,他轻声说:“我等下打给你。”

电话刚挂断,秦佔就打开后车门,让闵姜西先上,随后自己低头跨进车里,关上车门,出声说:“叫人盯着邵逸文。”

秦佔口中的‘盯’,自然不止是盯这么简单,闵姜西看他脸色就知道,冼天佐话少,‘嗯’了一声,闵姜西说:“我气出了,不用搭理他。”

秦佔绷着脸道:“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闵姜西说:“你想动他轻而易举,他不过仗着跟荣慧珊之间的关系,觉得有恃无恐,今天你已经把话放在这里,对他而言,疼不疼已经不重要,他心理上的折磨早就超过身体上的。”

秦佔说:“我要肉眼就能看见的。”

闵姜西故意调侃的口吻道:“皮肉伤疼在一时,他现在巴不得痛痛快快挨顿打,省的无时无刻都在惦记你要做什么,你一分钟不动,他就惦记一分钟,你一天不动,他就惦记一天,他会无时无刻的恐惧,也会无时无刻的后悔,为什么非要嘴欠,你一辈子不动,他就一辈子的阴影,杀人,要诛心。”

秦佔侧头,昏暗车厢中,他努力打量闵姜西的面色,几秒后说:“别委屈自己。”

闵姜西说:“你连荣慧珊的面子都没给,我还委屈什么。”

秦佔说:“你以为我会因为她让你受委屈?”

闵姜西道:“我以为多少会给她点面子。”没想到秦佔说翻脸就翻脸,话未见得多重,但态度摆在这里,如果荣慧珊执意护着邵逸文,秦佔跟她肯定要站对立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神色不悦的瞥了眼闵姜西,也不顾车上还有冼天佐,兀自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形象?”

闵姜西不好意思在冼天佐面前打情骂俏,低调的说:“你们毕竟认识这么多年……”

她话未说完,就被秦佔抢了先,“认识一百年也该分个对错黑白,谁的锅谁背,她自己的男人自己管不好,赖谁?”

闵姜西眸子微挑,“你说这话不太合适吧?你可是护短大队长,帮亲不帮理的典范。”

不提还好,提起来秦佔更气,“你跟她比,谁更短?”

闵姜西知道秦佔在气什么,故意逗他,“那肯定是荣慧珊更短,我快174.”

秦佔抿着唇,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闵姜西扛了几秒,到底败下阵来,主动拉住他的手,“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开不起玩笑。”

秦佔道:“你问阿佐觉得好笑吗?”

本就是一句气话,秦佔和闵姜西都没想过冼天佐会接,毕竟他那么惜字如金的人……结果,车前突然传来男人淡淡的声音:“还蛮好笑。”

闻言,闵姜西和秦佔齐齐朝前看去,后视镜中映照出冼天佐的下半张脸,他抿着削薄的唇瓣,依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棺材板脸。

慢半拍,秦佔说:“哪好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说:“每个人笑点不一样。”

闵姜西已经被冼天佐戳中笑点,扬起唇角笑起来,秦佔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整不了闵姜西,冲着冼天佐说:“至于这么拿人的手短吗?不就是泡了她闺蜜,还学会睁眼说瞎话了。”

冼天佐不回应,闵姜西说:“少欺负人。”

秦佔点头道:“行,你们是一伙的。”说罢,小声嘀咕,“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闵姜西越过秦佔,直接对冼天佐说:“天佐,不用叫人找邵逸文的麻烦。”

这话要是换个人说,冼天佐眼皮都不会挑一下,他从来只听秦佔的话,可如果闵姜西说……

冼天佐瞄了眼后视镜,只看到秦佔的手臂,没有跟他视线相对,秦佔道:“你用不着替荣慧珊周全。”

闵姜西说:“我跟她无亲无故,又不欠她,我要的是他们知道你的态度和立场,不要想拿着鸡毛当令箭,你做的一百分,我气消了,这事就算过了。”

秦佔暗道,感情这场鸿门宴是给他设的,还好他屁股一点没歪,不然准得后院着火,不对,以闵姜西的脾气,她能把后院给拆了,还能顺手搭个坟场。

虽然他从没想过心软,可心底还是难免后怕,想了想,秦佔道:“那要看你以什么方式说,你要是建议,我只能考虑一下,你要是以老婆的身份通知我,那我只能照办。”

闵姜西瞥眼看着秦佔,眼神完美诠释了内心活动,贱得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默片刻,闵姜西说:“命令你行不行?”

秦佔秒回,“当然行,将要在外,军令还有可能不受,我就在你眼皮子底下,还敢不听?”

闵姜西不着痕迹的使了个眼色,示意冼天佐还在,秦佔已经彻底放飞自我,毫无顾忌的说:“阿佐又不是外人,等你忙完这几天,叫上程双,我们一起出来吃饭。”

闵姜西突然问:“程双最近怎么样?”

冼天佐一时无防,脱口而出,“挺好的。”

秦佔当即调侃,“看来联系的挺勤。”

闵姜西说:“谈恋爱联系的不勤,难不成走意识流?”

秦佔道:“你以为呢,他话少到有时候我都要靠猜。”

闵姜西再次被戳中笑点,而且是越想越想笑,越想越有画面感。

秦佔也来了好起劲儿,出声问:“你跟程双在一起的时候,话也这么少吗?”

车内昏暗,冼天佐红了耳朵,不说话,秦佔追问:“干嘛,我问什么私密话题了吗?问一下话多话少也不能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依旧不出声,闵姜西开口替他挡枪,“你跟外人话多不多?跟我怎么这么多话?”

秦佔说:“你长得好看。”

闵姜西道:“程二也好看。”

秦佔一本正经的说:“阿佐不是看脸的人,他可能都不觉得你长得好看。”

冼天佐道:“我长了眼睛。”

秦佔道:“你够了,巴结我老婆巴结的太明显。”他都看不下眼了。

冼天佐不反驳,谁叫他欠着闵姜西的情呢,闵姜西说:“我正式通知你,别欺负我妹夫。”

秦佔说:“程双不是比你大吗?”

闵姜西说:“我们排辈从来不按大小,我小姨有时候也要喊我姐。”

秦佔瞬间get到点,别说闵婕,他都要喊一声姜西姐,闵姜西的气场就属锅盖的,逮谁盖谁,无论是多大的锅,在她这都得消停眯着。

原本今天不会太开心,但是闵姜西说事过了,不再追究,秦佔见她是真没往心里去,加上一路调侃冼天佐,心情也好了不少,冼天佐把两人安全送回莱茵湾,得空时,马上掏出手机,拨通通话记录中最上面的那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不是程双不在,是她怕接的太快,被冼天佐发现她在守株待兔,接通时,程双和冼天佐因为各种原因,同时开口。

程双说:“你忙完…”

冼天佐说:“我刚忙…”

两人的声音叠在一起,有点乱,又不约而同的道:“你先说。”

话音落下,程双轻笑出声:“难得啊,你竟然会跟我有默契。”

冼天佐惯常不知怎么接话,顿了几秒后道:“聊多就有了。”

程双也被他带的不太会接话,干巴巴的说:“哦,这样啊。”

她不讲话,逼得冼天佐主动问:“你在干什么?”

程双说:“刚从浴室出来。”

冼天佐脑子里立马不受控制的开始产生画面,他并不想侮辱程双,奈何止不住,视线微垂,他急于转移话题,“你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说:“晚上吃的不多。”

“怎么了?”

“没怎么,天太热,没什么食欲。”

冼天佐说:“是有点热。”

程双在手机另一头疯狂撇嘴,他到底会不会接话啊,她给他台阶他都不下,给他梯子他都不上,她说吃的不多,难道他下一句不该是我请你吃饭吗?神他妈‘是有点热’。

程双气恼,突然不出声,冼天佐等了半晌,出声问:“你困了吗?”

程双故意不咸不淡的道:“嗯,困了。”

冼天佐顿了顿,“那你早点休息。”

程双说:“再、见。”

她挂断电话,一脸气闷,只不过没气一会儿就后悔了,冼天佐那个榆木脑袋,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跟他较什么劲儿啊,现在好了,想他又没办法主动找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佔和闵姜西本就不是来吃饭的,没想久留,冼天佐知道,只是没想过这么快就出来了,他电话都没打完,余光瞥见熟悉的身影,他轻声说:“我等下打给你。”

电话刚挂断,秦佔就打开后车门,让闵姜西先上,随后自己低头跨进车里,关上车门,出声说:“叫人盯着邵逸文。”

秦佔口中的‘盯’,自然不止是盯这么简单,闵姜西看他脸色就知道,冼天佐话少,‘嗯’了一声,闵姜西说:“我气出了,不用搭理他。”

秦佔绷着脸道:“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闵姜西说:“你想动他轻而易举,他不过仗着跟荣慧珊之间的关系,觉得有恃无恐,今天你已经把话放在这里,对他而言,疼不疼已经不重要,他心理上的折磨早就超过身体上的。”

秦佔说:“我要肉眼就能看见的。”

闵姜西故意调侃的口吻道:“皮肉伤疼在一时,他现在巴不得痛痛快快挨顿打,省的无时无刻都在惦记你要做什么,你一分钟不动,他就惦记一分钟,你一天不动,他就惦记一天,他会无时无刻的恐惧,也会无时无刻的后悔,为什么非要嘴欠,你一辈子不动,他就一辈子的阴影,杀人,要诛心。”

秦佔侧头,昏暗车厢中,他努力打量闵姜西的面色,几秒后说:“别委屈自己。”

闵姜西说:“你连荣慧珊的面子都没给,我还委屈什么。”

秦佔说:“你以为我会因为她让你受委屈?”

闵姜西道:“我以为多少会给她点面子。”没想到秦佔说翻脸就翻脸,话未见得多重,但态度摆在这里,如果荣慧珊执意护着邵逸文,秦佔跟她肯定要站对立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神色不悦的瞥了眼闵姜西,也不顾车上还有冼天佐,兀自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形象?”

闵姜西不好意思在冼天佐面前打情骂俏,低调的说:“你们毕竟认识这么多年……”

她话未说完,就被秦佔抢了先,“认识一百年也该分个对错黑白,谁的锅谁背,她自己的男人自己管不好,赖谁?”

闵姜西眸子微挑,“你说这话不太合适吧?你可是护短大队长,帮亲不帮理的典范。”

不提还好,提起来秦佔更气,“你跟她比,谁更短?”

闵姜西知道秦佔在气什么,故意逗他,“那肯定是荣慧珊更短,我快174.”

秦佔抿着唇,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闵姜西扛了几秒,到底败下阵来,主动拉住他的手,“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开不起玩笑。”

秦佔道:“你问阿佐觉得好笑吗?”

本就是一句气话,秦佔和闵姜西都没想过冼天佐会接,毕竟他那么惜字如金的人……结果,车前突然传来男人淡淡的声音:“还蛮好笑。”

闻言,闵姜西和秦佔齐齐朝前看去,后视镜中映照出冼天佐的下半张脸,他抿着削薄的唇瓣,依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棺材板脸。

慢半拍,秦佔说:“哪好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说:“每个人笑点不一样。”

闵姜西已经被冼天佐戳中笑点,扬起唇角笑起来,秦佔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整不了闵姜西,冲着冼天佐说:“至于这么拿人的手短吗?不就是泡了她闺蜜,还学会睁眼说瞎话了。”

冼天佐不回应,闵姜西说:“少欺负人。”

秦佔点头道:“行,你们是一伙的。”说罢,小声嘀咕,“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闵姜西越过秦佔,直接对冼天佐说:“天佐,不用叫人找邵逸文的麻烦。”

这话要是换个人说,冼天佐眼皮都不会挑一下,他从来只听秦佔的话,可如果闵姜西说……

冼天佐瞄了眼后视镜,只看到秦佔的手臂,没有跟他视线相对,秦佔道:“你用不着替荣慧珊周全。”

闵姜西说:“我跟她无亲无故,又不欠她,我要的是他们知道你的态度和立场,不要想拿着鸡毛当令箭,你做的一百分,我气消了,这事就算过了。”

秦佔暗道,感情这场鸿门宴是给他设的,还好他屁股一点没歪,不然准得后院着火,不对,以闵姜西的脾气,她能把后院给拆了,还能顺手搭个坟场。

虽然他从没想过心软,可心底还是难免后怕,想了想,秦佔道:“那要看你以什么方式说,你要是建议,我只能考虑一下,你要是以老婆的身份通知我,那我只能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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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瞥眼看着秦佔,眼神完美诠释了内心活动,贱得慌。

沉默片刻,闵姜西说:“命令你行不行?”

秦佔秒回,“当然行,将要在外,军令还有可能不受,我就在你眼皮子底下,还敢不听?”

闵姜西不着痕迹的使了个眼色,示意冼天佐还在,秦佔已经彻底放飞自我,毫无顾忌的说:“阿佐又不是外人,等你忙完这几天,叫上程双,我们一起出来吃饭。”

闵姜西突然问:“程双最近怎么样?”

冼天佐一时无防,脱口而出,“挺好的。”

秦佔当即调侃,“看来联系的挺勤。”

闵姜西说:“谈恋爱联系的不勤,难不成走意识流?”

秦佔道:“你以为呢,他话少到有时候我都要靠猜。”

闵姜西再次被戳中笑点,而且是越想越想笑,越想越有画面感。

秦佔也来了好起劲儿,出声问:“你跟程双在一起的时候,话也这么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内昏暗,冼天佐红了耳朵,不说话,秦佔追问:“干嘛,我问什么私密话题了吗?问一下话多话少也不能讲。”

冼天佐依旧不出声,闵姜西开口替他挡枪,“你跟外人话多不多?跟我怎么这么多话?”

秦佔说:“你长得好看。”

闵姜西道:“程二也好看。”

秦佔一本正经的说:“阿佐不是看脸的人,他可能都不觉得你长得好看。”

冼天佐道:“我长了眼睛。”

秦佔道:“你够了,巴结我老婆巴结的太明显。”他都看不下眼了。

冼天佐不反驳,谁叫他欠着闵姜西的情呢,闵姜西说:“我正式通知你,别欺负我妹夫。”

秦佔说:“程双不是比你大吗?”

闵姜西说:“我们排辈从来不按大小,我小姨有时候也要喊我姐。”

秦佔瞬间get到点,别说闵婕,他都要喊一声姜西姐,闵姜西的气场就属锅盖的,逮谁盖谁,无论是多大的锅,在她这都得消停眯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今天不会太开心,但是闵姜西说事过了,不再追究,秦佔见她是真没往心里去,加上一路调侃冼天佐,心情也好了不少,冼天佐把两人安全送回莱茵湾,得空时,马上掏出手机,拨通通话记录中最上面的那个人。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不是程双不在,是她怕接的太快,被冼天佐发现她在守株待兔,接通时,程双和冼天佐因为各种原因,同时开口。

程双说:“你忙完…”

冼天佐说:“我刚忙…”

两人的声音叠在一起,有点乱,又不约而同的道:“你先说。”

话音落下,程双轻笑出声:“难得啊,你竟然会跟我有默契。”

冼天佐惯常不知怎么接话,顿了几秒后道:“聊多就有了。”

程双也被他带的不太会接话,干巴巴的说:“哦,这样啊。”

她不讲话,逼得冼天佐主动问:“你在干什么?”

程双说:“刚从浴室出来。”

冼天佐脑子里立马不受控制的开始产生画面,他并不想侮辱程双,奈何止不住,视线微垂,他急于转移话题,“你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说:“晚上吃的不多。”

“怎么了?”

“没怎么,天太热,没什么食欲。”

冼天佐说:“是有点热。”

程双在手机另一头疯狂撇嘴,他到底会不会接话啊,她给他台阶他都不下,给他梯子他都不上,她说吃的不多,难道他下一句不该是我请你吃饭吗?神他妈‘是有点热’。

程双气恼,突然不出声,冼天佐等了半晌,出声问:“你困了吗?”

程双故意不咸不淡的道:“嗯,困了。”

冼天佐顿了顿,“那你早点休息。”

程双说:“再、见。”

她挂断电话,一脸气闷,只不过没气一会儿就后悔了,冼天佐那个榆木脑袋,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跟他较什么劲儿啊,现在好了,想他又没办法主动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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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双想,她挂断电话时的那句‘再见’,说的还是有点刻意,但凡冼天佐用点心,应该能听出来吧?应该能吧?要是觉得不对劲儿,是不是该给她打个电话,就算不打电话,发个微信也行啊,总得给她个台阶下嘛。

拿着手机,程双直勾勾的盯着屏幕,一会儿翻微信,一会儿看最近通话记录,一分钟没等到,五分钟没等到,十分钟的时候,程双火气再次上涌,撅起嘴,也不知是生冼天佐的气,还是生自己的闷气。

这个死棺材板儿!一根筋!

在卧室里待得憋气,程双出去,走到主卧门前敲门,声音却从身后传来,“我在这呢。”

程双吓了一跳,转头看去,程春生正坐在阳台沙发上训狗,血糕和鱼丸并排坐在他面前,仰头望着他,严格来说,是他手里的零食,程春生抬起手,“握手。”

两只狗争相把爪子往他手上放,程春生一边喂零食,一边道:“好乖,一人一个,都有,不要急,不要抢,天气太热,戒骄戒躁……”

程双靠在墙边,轻蹙着眉头道:“大晚上不睡觉,还不让狗睡觉。”

程春生头不抬眼不睁的道:“医生建议我保持良好作息,让我八点之前睡觉,再早点连新闻联播都看不上,我们公司副总他妈今年九十三也没睡这么早,与其去床上干瞪眼,还不如陪陪它们。”

程双道:“我说一句说一百句,总有理由,人家九十三是熬夜熬出来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春生道:“进去跟天佐打电话,别总盯着我。”

提起冼天佐,程双气不打一处来,“我跟他聊什么,他一天说不到一百字的人。”

程春生道:“那不正好,一天能说一万字,要是再找个能说的男朋友,我怕俩因为抢话吵起来。”

程双不咸不淡的道:“欸,别给我挖坑,他不是我男朋友。”

“我知道,单人家。”

程双当即嗤笑一声:“在跟我开玩笑吗?打电话问问他,看他有多喜欢我。”

程春生说:“互相喜欢,又没人阻拦,就因为我生病,就拖着人家,天佐心里会怎么想。”

程双闻言,表情正色了几分,“他没什么想法,天经地义。”

程春生道:“又不是守孝,什么叫天经地义。”

他语气随意,程双却很是忌讳,当即翻脸,“烦不烦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春生敷衍,“嗯,我烦我烦……”

程双说:“吉人自有天相,我又不是朝三暮四的人,等身体好了,我跟他结婚都行,急什么。”

程春生道:“是挺急的,我这病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卡在有喜欢的人时来,我能理解的心情,我生病,谈爱,开心都会有负罪感,但反过来也一样,我就希望开开心心的,因为我的身体担心,这是没办法的事,但要让因为我的身体,连开心都要克制,我心里难受。”

程春生在说这话时,通程没有抬头,一直很认真的样子在训狗,可程双知道,他不敢抬头是因为怕她看见眼底的眼泪。

喉咙瞬间又酸又紧,程双强忍住想哭的冲动,几秒后努力镇定自若的说:“没什么好难受的,要是我生病,还能在这时候给我找后妈?”

程春生道:“要是想让我找,我就找。”

程双用尽力在忍住的眼泪,被程春生一句话击得溃不成军,视线模糊,她能做的就是咬紧牙关,不出声。

程春生摸了摸雪糕和鱼丸的头,宠溺的口吻道:“要是没遇到喜欢的人,我不会逼找男朋友,更不会逼一定要在我活着的时候结婚生孩子,我唯一急得就是,万一我不在了,谁来照顾,保护,受委屈的时候,有没有人替出头……”

程双口中酸涩,可却没有力气做吞咽的动作,两人隔着一米多远,她几乎看不清楚程春生的模样,只听得熟悉的声音道:“天佐挺好的,话不多,但是心里有数,可能他不懂女孩子的心,但总好过特别懂,他越懂我越不放心,不要总是变着花样的欺负他,在撒娇,说不定他以为真的生气,万一他身边再有个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就没有任何优势了,男人都喜欢谈新鲜刺激的爱,想要温馨踏实的婚姻。”

程双吸了吸鼻子,成功的被程春生这番话动摇了军心,原本她还以为是冼天佐不解风情,难不成是她不善解人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像也是,她明知道冼天佐是块榆木疙瘩,还非得按照七窍玲珑心的标准要求他,且不说他做不到,这不自己找气生呢嘛。

程春生没有抬头看程双脸上的表情,自顾道:“天佐这孩子也挺可怜的,妈妈走得早,好歹还有我,他只有一个弟弟,小时候出了什么事,都得他们自己拿主意,遇到任何危险和不开心,都得是哥哥出头,哥哥解决,他是这样的性格,有一部分是天生,我觉得很大程度也跟后天有关,吃过很多苦的人,只要有一点点甜,心里都会很高兴。”

程双打量程春生,狐疑他是不是背地里跟冼天佐通气了,怎么每句话都是在敲打她?

正想着,程春生话锋一转,突然说了句:“不过有弊就有利,完不用担心跟公婆之间产生矛盾,唯一的一个小叔子,我看着也蛮好说话的样子。”

程双终是忍不住,出声道:“打住打住,怎么就聊到家庭矛盾上了?现在八字顶多有一点,撇都没落下呢。”

程春生道:“谁不让落了。”

程双说:“分析的很有道理,我俩性格天上一脚地上一脚,谈爱,确实爱很重要,但怎么谈也一样重要,他不知道我心里想什么,有时候我也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俩瞎子过河,到底是互相搀扶还是各走各的,现在谁也说不准,不是两个好人在一起,就能谈一段不分手的爱,这是说的话。”

程春生抬头看向程双,“跟天佐吵架了?”

程双回的很快,“没有啊。”

程春生眼带打量,“没有突然说这种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倚着墙,抱着双臂,“我这是理智。”

程春生说:“我怎么不信呢,平时手机恨不能栓身上,二十四小时不离手,生怕错过人家的电话,这都出来多长时间了,连手机都没带。”

程双不愿点赞福尔摩春的犀利,死鸭子嘴硬道:“说过晚安了行不行?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程春生道:“要说他有事,我都相信,平时凌晨一两点还在聊天,现在不到九点就睡了?”

程双第一反应,眼睛一瞪,“凌晨一两点还没睡?”

程春生道:“出来喝水,看见那房间灯还亮着,乐得跟傻子似的。”

程双伸手扶额,气得脑仁儿疼,暗道这个家是没法待了,她以为是她在监视程春生,感情她是不识庐山真面目。

程春生给血糕和鱼丸喂水,把两只小狗放进笼子里面,出声说:“我去睡觉了。”

程双看着他潇洒的背影,问:“不再聊会儿?”

“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紧随其后往回走,“跟我聊天就这么犯困吗?”

程春生头也不回的道:“去找乐意听说话的人,我休息休息耳朵。”

推开主卧房门,程春生说:“晚安。”

程双撇撇嘴,“晚安吧。”成天气她。

再次回到房间,程双本不抱任何希望,也没打算看手机,恰好赶上手机屏幕亮了,伴随着微信进来的声音,走过去,程双拿起手机一看,不仅有好几条未读微信,还有未接电话,显示着‘天佐欧巴’。

刹那,程双眼睛一亮,赶紧打开微信,果然,微信也是冼天佐发来的。

第一条是七分钟前发来的,睡了吗?

几分钟后又发来一条,我在楼下。

然后是刚刚发来的最新消息,生气了吗?

程双先是一目三行,而后仔仔细细,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心底奇异的柔软,伴随着酥酥麻麻,她怕冼天佐跑了,清了清嗓子,给他回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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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打过去,响了一声就被接通,男人熟悉的声音,“喂。”

程双下意识的解释,“我刚在客厅跟我爸说话,手机在房里。”

“嗯。”冼天佐应声,而后问:“叔叔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不想早睡,刚被我唠叨的不行才回房间,八成是为了躲我。”

冼天佐说:“要睡了吗?”

程双不答反问:“还在我家楼下?”

“嗯。”

“那问我睡不睡干嘛,我要说困了,就不让我下去了?”

冼天佐沉默片刻,“能下来吗?”

程双憋着笑问:“想不想让我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只回了一个字,“想。”

程双脑海中有一个画面,原本一个紧闭的花苞瞬间炸开,都不是绽放,而是炸放,从床上弹起,她说:“等我。”

换好衣服,程双从房间出去,直奔阳台方向,两只小狗闻声竖起耳朵,从趴着变成站着,摇晃着尾巴,她轻车熟路的把笼门打开,给它们套牵引绳,万事俱备,一转身,当即吓得一激灵,“啊!”

几米外,程春生站在客厅里,淡定的说:“吓成这样,要偷狗吗?”

客厅没开灯,只有主卧门缝里露出来的微弱光线,程双头皮都麻了,慢半拍回道:“想吓死我吗?”

程春生走去饭厅倒水,淡淡道:“让天佐上来坐坐。”

程双边往门口走边说:“别想趁机不睡觉,我等下回来检查,快点儿睡。”

程春生说:“等回来,最起码两个小时之后了,约会就约会,还拿狗当幌子,别把狗累着。”

程双被怼的哑口无言,出声问:“要不要什么,我给带回来。”

程春生问:“要什么都行?”

程双直觉有诈,狐疑的口吻道:“说来听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春生道:“灵丹妙药。”

程双道:“这么晚了,我上哪儿给找个老道?”

程春生说:“高兴,对我而言就是最好的药,去玩吧,我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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