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微信页面,最上面带红色未读标志的头像,不是心里想的那个,备注是‘周医生’。
周医生是邝振舟的私人护理,已经在邝家待了十几年,沈姣小时候住在邝家,有个感冒发烧都是周医生帮她看的,对方不会无缘无故找她,除非是邝振舟哪里不舒服。
果然,沈姣点开联系人页面,看到周医生说:【小五,最近工作忙不忙?要是有空的话,给你外公打个电话,他这几天老毛病又犯了,夜里睡不好觉,念叨着想你了。】
沈姣回复:【我外公咳得很严重吗?】
对方回的很快:【比前两年严重,他最近公事很多,没有时间休息,身边谁也不敢劝,你打电话劝劝他,你说话比谁都管用。】
沈姣问:【外公今天什么时候有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已经睡下了,他明早七点多有个会要开,六点到七点之间有空,你那边差不多今晚六点钟打给他,他应该能接到。】
沈姣:【好,我晚上联系外公。】
不是江东,还是个让人牵挂的坏消息,沈姣心情更加一言难尽,晚上下班,沈姣换了衣服,拿起手机,再次看到屏幕上的未读微信,这次她没想江东,很自然的解锁查看,结果偏偏熟悉的头像闯入眼帘,沈姣顿了几秒才点开对话页,看到言简意赅的三个字:【干嘛呢?】
不由得一阵气涌心头,干嘛?要你管?
沈姣看到江东给她发消息的时间,她这边下午三点四十二,那就是国内的凌晨三四点,半夜三更不睡觉撩骚她,疯了吧。
沈姣正盯着屏幕憋气,换完衣服的周童出现在门口,沈姣立马不着痕迹的关掉手机,两人一起出了研究所,周童问:“回家吃还是去外面吃?”
沈姣说:“回家吧,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周童看向沈姣,沈姣说:“周医生找我,说我外公不太舒服。”
周童向来很少搀言,听到是邝振舟的事,更是一言不发,两人坐进车里,沈姣拨通邝振舟的私人号码,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通,熟悉的声音传来,“小五。”
“外公。”
“我这两天正想给你打电话,你就打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微笑着说:“那你看,还是咱俩心有灵犀。”
邝振舟问:“你那儿刚下班吧?”
“嗯,刚出研究所。”
邝振舟:“晚上吃什么?”
沈姣:“还没想好,反正都是小童安排。”
邝振舟:“在外面照顾好自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要是那边儿没有,跟家里人说,我让人给你寄过去,咳…咳……”
他说着话,突然咳嗽,即便手机已经拿远了,沈姣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外公,你又咳嗽了?”
“咳,没事儿,刚起来嗓子干,喝点儿水就好,咳,咳……”
沈姣道:“我听你比去年咳嗽的严重,是不是最近没好好休息?”
“没有,休息的可好了,不信你问周医生。”
沈姣也就是没法把周医生给卖了,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连哄带吓,“我问他他也不敢说实话,你肯定是累着了,又不听周医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没有,外公说话你还不信?咳…”
沈姣跟邝振舟通话,这才发现他咳得比往年严重的多,话都说不整齐了,想起去年翁洵洵葬礼过去不久,邝振舟突然在家里晕倒,全家都乱套了,结果万幸没出什么大事儿,说是脑供血不足,休息不够,但邝振舟已经七十几岁的人了,众人心知肚明的事儿,这个年纪,硬朗的都有风险,更何况是毛病缠身。
沈姣突然舌底一酸,眼眶也有些发胀,想起很小的时候,邝振舟宠她,一直把她带在身边,童年她还是过得无忧无虑,直到后来无意间知道了一个秘密……再然后,她十几岁离开家出国生活,她以为这样就可以逃避很多不幸和不开心,但同时,她也抛弃了最爱她的外公,沈姣很努力把众人眼中的邝振舟和她眼中的外公区分开,一走就是十年,她长大了,邝振舟也老了。
努力压下内心纷乱的情绪,沈姣说:“外公,我想回家。”
邝振舟压着咳嗽,担心的问:“怎么了?在外面谁欺负你了?”
沈姣道:“没有,就是想你了,想回去看看你。”
邝振舟说:“回家,我让人给你订机票,咳…”
沈姣一路跟邝振舟聊了近二十分钟,且不说两人聊得都是吃喝拉撒的琐碎,邝振舟的时间注定跟普通人的没法比,他的时间就是利益,权利,富贵,生死,而很显然,沈姣是最特别的一个,她占据了邝振舟心里最柔软的一部分,是亲情,也是独有的宠爱。
晚上回家,周童准备饭菜,沈姣去楼上洗澡,衣服刚脱一半,手机响,屏幕上显示着‘江东’来电的字样,沈姣盯着屏幕,不想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可她又太好奇,江东许久不见,又要玩什么花样。
所以她穿着内衣坐在床边,接通了,淡淡道:“干什么?”
江东声音低低的,一改往日的欠揍风格,忧郁的说:“不开心,想找人说会话,找来找去,只有你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姣脱口而出:“你当我是什么人?”
心里想是一回事,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话音落下的瞬间,沈姣就有点后悔,这嘲讽会不会太明显了一点?
果然,手机那头沉默,并且随着时间的延长,沈姣越发心虚,她这种行为,跟雪上加霜有什么区别?可转念一想,她凭什么要给江东雪中送炭?江东跟楚晋行闹翻,她也没义务替他疗伤吧?
如此想来,沈姣不由得冷声说道:“不开心就去找能让你开心的人,别影响别人的好心情。”
江东不辨喜怒的声音传来:“你最近很开心吗?”
沈姣云淡风轻的说:“没人让我不开心,我就很开心。”
江东淡淡:“那恭喜你啊。”
沈姣心跳漏了一拍,她以为江东的性格,一定会把问题拐到自己身上,然后死缠烂打,威逼利诱,结果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恭喜。
这口吻,活像是临终遗言。
沈姣没来由的烦躁,“你怎么不开心了?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江东有气无力的说:“唉……一言难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我也没让你一句话总结。”
江东口吻慵懒:“这不怕说多了惹你烦,再突然给我挂了嘛。”
沈姣说:“看来在我之前已经被很多人挂过了。”
江东道:“我挺想跟你臭贫几句,今天没状态。”
他也不是要死不活,只是把说话方式调成正常人的频率,可他一正常,沈姣就知道他不正常。
她明知故问:“你受什么打击了?”
江东道:“都是朋友,就别玩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戏码了,除非你想故意剥我伤口。”
沈姣闻言,短暂迟疑,开口道:“没有伤疤,看来伤口还血淋淋中,我得趁早。”
江东很轻的笑了声:“想趁我病要我命?”
沈姣说:“替我向楚晋行表示感谢。”
江东嘲讽的口吻道:“跟你表哥说去,他现在比我方便带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说:“我表哥很多女孩儿追。”
江东道:“说的我跟没女孩追似的。”
沈姣一噎,本想说林敬是直的,但转念一想,两人八百年不见一面,她晓得林敬背地里什么样?再者说,邝家现在想拉拢楚晋行,以林敬一贯的做派,如果真到要出卖色相那一步,八成也不是弯不了。
沈姣才沉默两秒,江东便道:“不用安慰我,你表哥直的弯的我没兴趣,我有心理洁癖,一旦站队,在我这里就已经完了。”
沈姣实在不知说什么好,“谁想安慰你了?”
江东说:“不用安慰,显得像个loser。”
沈姣说:“你也不用这么悲观,换个角度想,其实三喜临门,你不用再为了他来找我麻烦,我从此后没了麻烦,至于楚晋行,他是成年人,有自己的选择判断,无论爱情还是友情,都不是你要求他必须怎么做的理由。”
江东淡淡的,带着自嘲的口吻道:“要是几天前你说这话,我肯定骂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明明是你家里人逼他,但现在我明白了,原来我在他眼里,和在你眼里一样蠢,都是一意孤行,为他好叫自以为是,做的一切都在让他为难,最后他连选择都要怪在我头上,活像我逼他了一样。”
沈姣从这几句话里,猜到了江东跟楚晋行闹掰的根本原因,她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一点点替江东不值,一部分不喜楚晋行,唯独没有幸灾乐祸,这点她自己都意外。
不动声色,沈姣PUA江东,“就是你逼他了,本来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非要在中间掺和,说不定他心里早就有选择了,结果你非要怪他识人不清,那他能怎么办,只能反手把责任推到你头上,这就叫什么,自作多情又自不量力的后果。”
江东意外的没有发脾气,反而心平气和的说:“谢谢你跟我讲实话,我现在不想听那些冠冕堂皇的安慰,就想听你这些**裸的毒鸡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反口一句:“感情上我这儿来以毒攻毒的,早知道我好好安慰你一下,其实你也要理解楚晋行……”
江东:“闭嘴吧,现在装圣母,晚了。”
门口传来敲门声,周童的声音随之响起:“洗完了吗?”
沈姣下意识的捂住话筒,扬声回了句:“我在打电话,你先吃。”
几秒后,沈姣重新把手机拿到耳边,听到江东说:“你回国找我玩吧。”
沈姣狐疑:“你跟我说话?”
江东确实没什么兴致,连一贯的调侃都没有,言简意赅,“对,就你。”
沈姣沉默片刻,如实道:“我一时间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拒绝你,说你病入膏肓也不太好,但你现在的精神确实不大正常。”
江东说:“我现在出不了国,想见面只能你回来找我。”
沈姣下意识的问:“你为什么出不了国?”
江东不答反问:“你说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怎么知道。”
江东说:“你们家确实没人找到我头上,直接派我爸当传话的,搞得我们本就岌岌可危的父子关系,现在彻底决裂了,要不怎么说是干大事的人呢,动不动就让人家破人亡。”
沈姣总觉得今晚的江东太奇怪了,直到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她第一反应不是别的,而是熟悉的配方,江东就该这样阴阳怪气,不然就不是他了。
口吻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沈姣道:“哦,这么说来,我是彻底解放了?”
江东霸道又撒娇的语气回道:“想得美,赶紧回来看我,我心情不好。”
沈姣一没忍住笑出声:“你恐吓我还是求我?”
江东横道:“这还用说?当然是求你,别啰嗦,一句话,回不回来。”
沈姣说:“你真是病的不清。”
江东说:“我现在看你们家和看楚晋行一样不顺眼,他们都想让我离你远一点,怎么我交朋友还用看别人脸色?你赶紧回来,替我狠狠地打他们的脸,我要气死了!”
沈姣快要被江东笑死了,她捂着嘴,从坐着变成躺着,脑补江东在说这番话时气急败坏的模样,怕是真的气疯了,气到病急乱投医的地步,而她竟然……有点想帮他出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动声色的整理好情绪,沈姣平静的问:“楚晋行都算了,我凭什么为你得罪我家里人?”
江东说:“就凭他们擅自干涉你交朋友的自由。”
沈姣:“你怎么知道不是我跟家里人告的状?”
江东:“如果真是,也麻烦你从人道主义的角度出发,别在这种时候告诉我真相,骗我也好,哄我也罢,我暂时受不了这种刺激。”
沈姣心跳再次漏了一拍,暗道,谁要哄你。
江东突然在电话里面长叹一口气:“哎……”
沈姣微微蹙眉,“至不至于?”
“哎…………”江东回应一声更长的叹息。
沈姣被江东叹得心烦意乱,“不用跟我这儿卖惨,你还不如叫楚晋行上天给你摘个月亮来的实际。”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什么例子不好举,偏要往江东心口窝上扎刀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以为江东会翻脸,结果他只是嗤笑一声:“我还真没跟他提过任何不切实际的要求。”
沈姣绷着脸道:“那你怎么好意思冲我提呢?”
江东仿佛找回之前的几成功力,调侃道:“咱俩谁跟谁啊。”
沈姣非要戳穿,“你是对我根本没有期待吧,我答不答应,你都无关痛痒,楚晋行就不一样了,他点头你开心,他拒绝你要伤心好久。”
江东说:“现在好了,一刀两断,从此以后爱谁谁。”
沈姣:“断的干净吗?别不是藕断丝连,回头人家一个电话,你又巴巴的回去给人当天使了。”
江东:“不用挑衅也不用试探,我他么丢脸都丢出国门了,天使我不是不能当,就看给谁当。”
说罢,江东似是灵机一动,无缝衔接,“欸,我给你当怎么样?”
沈姣说不出是气多还是笑多,万语千言,话到嘴边,“省省吧。”
江东说:“省什么,哥哥身上多得是温柔和体贴,给谁不是给,闲着也是浪费,你考虑考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说:“我不收二手货。”
江东马上道:“你这么说我就不高兴了,说的好像你一辈子没遇到几个痴心错付的人似的,我认真又不是我渣,我开天眼知道以后能什么样啊?”
沈姣无言以对又不想承认,只好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那只能说明你眼光不太好,我就没遇到过。”
江东突然问:“你跟那谁是一对?”
“谁?”
“还能有谁,你身边那哥们儿!”江东提起周童,仗着远隔万里,夹枪带棒。
沈姣从前都是默认,因为这样会省去太多麻烦,可此时此刻,她也不知哪根弦没搭对,竟然否认了,“你真的腐眼看人基。”
江东很是高兴,“我就知道!”
沈姣敏锐的问:“你得意个什么劲儿?”
江东欲盖弥彰,“我得意了吗?哦,可能我单身,也不想让别人成双成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躺在床上,翻了个白眼,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期间沈姣肚子咕咕叫,提醒她早已过了吃饭时间,她在国外多年,养成的最好习惯就是无时无刻把自己照顾到最好,像是三餐定时定点,已是基本标配,除非有什么特别大的事,不然她不会错过吃饭时间。
从肚子叫到胃里隐隐不太舒服,沈姣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她在为了江东,改变自己的习惯,为了一个混蛋,耽误自己吃饭。
心里有另外一个声音跳出来打圆场:“嗐,难得有机会对江东落井下石。”
是啊,沈姣只能这么劝自己,她并没有在担心江东,而是一路见缝插针的挖苦,在人伤口上撒盐,把刀子拔下来再反复的戳进去,她只是在看江东的笑话。
两人聊了很久,沈姣手机发烫,江东嘀咕道:“我饿了。”
沈姣心想,我都要饿昏过去了,她不冷不热的说:“挂了。”
江东忙道:“欸,帮我想想吃什么。”
沈姣说:“你拿我当餐厅服务员了?”
江东说:“赶紧的,友情提供,我现在又饿又不想动脑子。”
沈姣:“那你跟我说半天话,原来根本没走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想都不想的回道:“跟你说话走什么脑子,我要算计你还是卖你?”
沈姣再次一哽,不得不说,她一直在保持警惕,因为怕江东算计她,而且就算两人聊到现在,她承认她不讨厌江东,但她也不信江东真的把她当朋友,遇上问题来找她互诉衷肠。
沈姣早就发现自己是这样的人,很渴望别人的真心,可自己又太过小心,小心到无法信任任何人,所以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孤身一人。
带着理智的防备和感性的放纵,沈姣陪江东聊了一个小时二十七分钟,临了甚至还帮江东点了几道菜,终于挂断电话,沈姣心底无波无澜,她不会上江东的套,同时也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一举两得。
从楼上下去,沈姣看到周童坐在客厅沙发上,对着电脑,一看就是在处理工作,周童抬起头,眼带关切,“没事吧?”
“没事儿。”
沈姣没提江东,正好之前跟家里联系过,索性让周童误会着。
走到饭厅,桌上的饭菜都没动,沈姣心里有愧,“快来吃吧,下次不用等我。”
两人面对面吃饭,中途,周童说:“这次回国,你除了回家还有其他安排吗?”
沈姣抬眼看向周童,“你有事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童道:“我想回不周山看看。”
沈姣闻言,神色紧张,“那边怎么了?”
周童说:“没怎么,修了路也建了学校,听说江东还留了一笔钱,供孩子读到高中考大学,一些年纪大的人,他也都带去最近的医院检查了,我想你要是不去其他地方,我就抽空回去看看。”
周童常年跟在沈姣身边,也只有沈姣回国的时候,周童才有机会离开她身边,然而这种机会还不是每年都有,所以沈姣闻言,毫不迟疑的回道:“你不用担心我,我这次准备多在家里待几天,你也回去看看。”
周童点头,“你有事随时打给我。”
沈姣说:“这两天我们去买东西,你带回去给她们。”
由于饭比平时吃得晚了一个多小时,沈姣胃里不舒服,越饿反而越吃不下,草草结束晚餐,上楼,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充电,沈姣拿起时,发现上面有很多未读微信,女人的第六感,她觉得可能是那个人。
果然,解锁进入微信,熟悉的头像那里标注了十条未读,沈姣点进去,全是图片,水煮鱼,辣子鸡,干锅兔,麻婆豆腐……清一色的茳川菜不说,还都是她之前被迫点的。
没吃好的沈姣看得火大,想回又觉得不对,她跟江东可不是‘打情骂俏’的关系,理智一瞬间占据上风,沈姣关掉手机,从床头柜抽了本专业书来看,不多时,手机进来一条微信,她拿起一看,江东发来的:【等你回来,我带你去吃正宗的茳川菜,这家的厨子一吃就是个渝城人。】
沈姣做好了不动声色的准备,可是看到这行字,还是没忍住牵起唇角,都失恋了,嘴还这么刁,看来没到食不知味的地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姣回国了,不想让周童在路上多耽搁,她提前跟家里打了招呼,让他们派人在转机时接应,她回夜城,周童中途转乘其他航班回不周山。
八月底,不过年不过节,也不是邝振舟生日,沈姣的低调回国,让林家和翁家心里打鼓,甚至一度怀疑,邝振舟是不是身体不好了,所以临时叫沈姣回来,但林敬和翁贞贞都没有接到任何回家的通知。
最难受的不是真糊涂,而是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众人心思各异,偏偏又不得不安静如鸡。
邝美云最先坐不住椅子,不好找沈姣,她把电话打到邝美星那里,倒也没拐弯抹角,直言道:“听说小五回夜城了。”
邝美星说:“是,我也是昨天才知道。”
邝美云不信,“她连你都没告诉?”
邝美星如实道:“我也问她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她说她又不是买不起机票。”
这句邝美云倒是半信半疑,沈姣确实打小儿就这脾气,除了邝振舟之外,她跟家里人都是一副礼貌客气到挑不出来毛病,但却一点儿都不亲昵的样子,就连爸妈也一视同仁。
邝美云问:“小五怎么突然想回夜城了?想家了还是其他什么事儿?”
邝美星道:“她说最近正好有时间,怕过年的时候太忙,回家也待不了多久,干脆早点儿回去看看。”
邝美云问:“你跟汉农不回来?”
邝美星说:“我们在南美,接下来一个月他都要开巡回画展,走不开。”
邝美云淡笑着道:“行,我就问问,那你们忙吧,等过年有空再聚。”
电话挂断,邝美云脸上的笑容收回,她手机一直开着外音,不咸不淡的说:“听见了吧,你小姨没提你外公身体不好的事儿,这是故意瞒着我们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敬坐在沙发对面,闻言,不动声色的说:“也未必。”
邝美云抬眼看向他,林敬道:“小姨这么多年一直围着她老公转,也是一年到头不回夜城一次,说她不知道外公最近身体不舒服,我信。”
邝美云道:“小五难道没跟她说?”
林敬神色平静:“小五看着与世无争的样子,其实很有脑子,外公身体不好的事儿,本来就不方便太多人知道,而且小姨和小姨夫知道也没什么用,外公喜欢小五,也不见得喜欢他们,说了被外公知道,还显得她不懂事儿。”
邝美云表情意味深长,慢半拍道:“别看你小姨没什么脑子,生的孩子倒是比她机灵得多。”
林敬说:“一家有一个得宠的就够了。”
邝美云闻言,不由得眉头轻蹙,不满道:“论贡献,这些年咱们家付出的最多,要是你二姨夫没出事儿,你爸提到现在的位置,怕不是还得等两年,关键你做了多少,跟你同辈的那几个弟弟妹妹又做了多少,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二姨,要不是她没把两个孩子教好,他们家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再看你小姨家里,小五什么都不用做,你外公就是喜欢,没处说理去。”
林敬道:“外公说小五独立,说全家上下谁都在沾邝家的光,只有小五不用,她自己就在发光。”
他声音中没有任何嘲讽鄙视的意思,可也没有人能从中听出赞赏和认同。
邝美云轻哼一声,似笑非笑的说:“如果真的一点儿便宜都不占,那我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就怕你外公偏心,背地里给的远比明面上给你们的多。”
林敬表情淡淡,轻声道:“就是家里孩子太多了。”
邝美云想到什么,突然叹了口气,“其实你外公最疼的人是闯闯,可惜偏儿不得偏儿祭。”
林敬不置可否,反正再一再二,也永远轮不到他这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邝振舟还是一如既往的每天工作繁忙,沈姣就算在他身边,每天能看到他的时间也非常有限,但是一如周医生所说,架不住效率高,邝振舟那样喜怒无常的坏脾气,在他身边十几年的人都胆战心惊,唯有沈姣,基本她说什么,邝振舟就会听什么,她回国三四天,邝振舟的药一天都没落下,但凡到了休息的时间还不睡觉,沈姣就光明正大的过去敲门催促,吓得一众人躲在门后小心翼翼,随即就听到邝振舟的声音:“知道了知道了,这就睡。”
沈姣站在门口说:“半分钟,我等你关灯。”
二十秒后,房间灯关了,一众人朝着沈姣竖起大拇指。
沈姣回房间,拿起手机想给周童打个电话,结果就看到江东三分钟前发来的微信:【干嘛呢?】
他最近每天不定时不定点的骚扰她,有时候让她帮忙想宵夜吃什么,有时候唠叨她,让她回国内,有时候直接发来一堆菜,或者直接甩来一句三字经,干嘛呢。
前天沈姣早上起来,发现江东凌晨三点四十找她,她还以为有什么事,回复之后,江东过了十几个小时才找她,说是刚睡醒,之前半夜失眠,本想找她聊天来着。
沈姣看着屏幕上简单的问句,又看了眼现在的时间,回复道:【这个点儿还没到失眠时间吧?】
江东回的很快:【你今天没上班?】
沈姣当即回神,她现在是在国内,跟江东的时间是一样的,思忖片刻,她说:【休假中。】
江东:【正好,回来找我玩。】
沈姣:【为什么要把这么开心的假期变得不开心?】
她最近每天都在跟江东联系,时间长短不一,话说得多了,难免比从前放开了不少,沈姣称之为胆大心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机页面突然变成了‘对方邀请你语音通话’,沈姣本能挂断:【干嘛?】
江东言简意赅:【接。】
他又把语音通话发过来,沈姣低调的清了清嗓子,又正了正身子,这才慢半拍接通。
手机里传来江东的声音:“你是不是回国了?”
沈姣卖关子:“何出此言?”
江东说:“男人的第六感。”
沈姣淡笑着问:“第六感这么准,想到自己会失恋吗?”
这次她不是脱口而出,过了脑子的,明知江东会难过,还是想说,就是觉得不公平,凭什么他失恋就跑过来骚扰她,还旁若无人大张旗鼓,他就差额头上刻几个大字:我拿你当礼拜天过。
沈姣这人吧,最大的优点就是想得开,也不会自欺欺人,她知道自己对江东不排斥,但这并不代表江东可以肆无忌惮的耍她,是首选还是备胎,她分得清楚。
江东闻言,也毫不遮掩的回击:“你损不损啊,还没完没了了。”
沈姣淡淡:“你不就好这一口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气得哭笑不得,“仗着山高皇帝远,我抓不着你是吧?”
沈姣突然就不想躲躲藏藏,光明正大的说:“也不是很远,我在国内。”
江东微顿,“你在哪?”
沈姣:“夜城。”
江东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姣:“反正比你求我回来的时间早,我先说清楚,免得你自作多情。”
江东问:“那你回来干什么?”
沈姣道:“你这话说的,我都不知道从哪个字开始讽刺。”
江东不怒反笑,“怪不得这两天跟我说话越来越冲,原来是翅膀硬了。”
沈姣顺水推舟,“可不是,硬到想怼谁就怼谁。”
手机中传来江东的笑声,沈姣看不见他的脸,但脑海中莫名的有跟这种笑容相匹配的画面,其实江东很爱笑,虽然大多时候笑得都不那么真诚,可女娲似乎格外偏爱他,捏别人三秒钟,捏江东怕是用了三年,那张脸就占了两年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时刻保持着清醒,知道自己为什么稀罕搭理江东,也知道江东但凡有丝毫异样,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将他一脚踢开,谁都谁玩儿还不一定呢。
心中胸有成竹,沈姣不再怕跟江东接触,她听到江东说:“你牛逼。”
三个字,听不出是恭维还是嘲讽。
沈姣道:“知道就少招惹我。”
“行,不行又能怎么办,现在已经家破了,没必要真闹到人亡那步。”
江东狠起来都是垫着自己去讽刺别人,沈姣听了确实心里不舒服,淡淡道:“所以你现在也没必要再跟我当什么朋友,我们各归各位就是最好的安排。”
江东沉默三秒,问道:“你受什么刺激了?”
沈姣心平气和的说:“就是觉得你失恋已经挺可怜了,如果连交个朋友都是骗人骗己,没什么意思,你不愿意认输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也没输,不就丢了个对象嘛,好男人有的是,心放宽一点儿。”
江东半真半假的口吻:“我警告你啊,别再提醒我失恋的事,本来我都忘了,我找你也跟楚晋行没关系,单纯的找你玩不行吗?你非得把自己当备胎,心里才高兴?”
沈姣没料到江东会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一时间像是被扒光了摆在他面前,她几近恼羞成怒,又不得不强装冷静:“你可能误会了,无论楚晋行还是你,都是跟我无关的人,你强行在我面前出现,又给了我一个你不得不出现的理由,那我除了接受又能怎样?但这不代表我愿意,更不代表我喜欢。”
江东开口,声音不带任何玩味,难得的正经:“说白了,要跟我划清界限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心底没来由的一疼,不晓得两人怎么就聊成这样了,对,是她先句句起的刺,因为她觉得江东心术不正,而自己又有来者不拒的心,她不喜欢暧昧,更讨厌给人当备胎,所以,对江东不排斥是真的,更爱自己,也是真的。
终于到了打开天窗这一步,沈姣声音如常的回道:“朋友一场,我也是为你好。”
说完,她自己都被自己虚伪到。
果然,江东也受不了了,嗤笑道:“真是祖传的虚伪。”
沈姣不动声色:“你也别为难自己,对象朋友都一样,能处就处,处不了就散。”
江东笑了,说:“我他么真怀疑你跟楚晋行串通好了一起来整我。”
说完,很突然,他挂断语音,刚开始沈姣面色无异,心里也一片平静,她暗说比预期中要淡定,原来她根本没把江东放在心上。
放下手机,沈姣进浴室洗澡,细密的水珠从头顶垂下,她闭着眼睛,满脑子都是江东,吹头发的时候,睁着眼睛,想的还是江东,躺在床上,看书,那些密密麻麻的字,不知何时也变成了江东,最后沈姣只能关灯睡觉,然而闭上眼,江东疯狂的在脑中盘旋。
折腾到凌晨三点多,沈姣很想发脾气,终于明白什么叫慢刀子割肉,她不心疼,只是挥之不去。
重新拿起手机,她眯眼看着和江东的微信聊天页面,除了最初的,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不再删除记录,从下往上看,能清楚看到两人关系的变化,江东还是一如既往的死贫,她则是一步步变得话多起来,偶尔几句话,分明就是真心调侃,不带任何算计和攻击。
看着看着,手机屏幕突然变成了来电模式,关键,上面显示的还是‘江东’,沈姣直勾勾的盯着,有几秒钟觉得自己可能是睡着了,只不过做了个奇怪的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机是静音模式,没有声音,沈姣却知道已经响了快十秒钟,她在接与不接之间犹豫,最后还是接了,并且一开口就是装作刚被吵醒的样子,声音沙哑:“喂?”
江东干脆利落,“我来夜城了,你住哪?”
沈姣一声不吭,不是装的,真懵了。
江东不耐烦:“喂?听没听见?我问你住哪。”
沈姣:“你干什么?”
江东:“去你家找你。”
沈姣:“你有病吧。”
江东:“你要跟你外公住一起,顺道也把他喊起来,我今天也顺道见见他,别总背地里搞事,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
沈姣彻底精神了,坐起来道:“你是不是疯了?”
江东气得发笑:“我他么是疯了,怎么交个朋友这么费劲,合着没有楚晋行这层关系,咱俩也处不下去了呗?你到底哪边的人?”
沈姣被江东怼的哑口无言,疯了疯了,江东就是个疯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姣听见手机中传来关车门的声音,隐约有人问江东去哪,江东回了个地址,沈姣当即道:“江东,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东冷静的道:“说了过去找你,你当我开玩笑?”
沈姣没以为江东在开玩笑,只是没想到他疯得这么彻底,真敢来她住的地方找她,这种地方是平常人能来的吗?几公里之外就全程警戒,看见陌生人在附近晃悠,轻则都是抓起来审讯,邝家怕是正愁找不到江东的把柄呢……
睡意全无,沈姣握着手机,怕吵醒家里人,又不敢太大声讲话,只能压着脾气道:“你找我干什么?电话里吵不过瘾,非得当面骂我一顿?”
江东说:“谁要跟你吵,我最烦不明不白,咱俩当面把话说清楚。”
沈姣由衷发问:“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江东嗤笑出声:“我跟你可有不少话好说。”
沈姣怕江东真的犯浑,半夜三更跑来惹事,到时闹得鸡飞狗跳,倒霉的是他,像是头上悬着一把刀,沈姣鲜少如此焦躁,甚至恐慌,提了口气,她佯装镇定的道:“行,既然你已经来夜城了,有什么话等天亮…”
江东打断:“等什么天亮,要不你出来找我,要不我去找你,就这么简单点事。”
沈姣终是忍不住发燥,“你疯了你,你看看现在几点?”
江东问:“你家里不让你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问的理所应当,仿佛高中生谈恋爱,男生对女生说的话,沈姣火冒三丈,她不是不能出去,主要她怎么解释,半夜三更跑出去见江东,这事儿都不用遮掩,她前脚踏出家门,邝振舟后脚就得知道,到时候江东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拿着手机,气到大喘气,江东偏偏火上浇油,“没事,我去找你。”
沈姣血气翻涌,“你到底想怎么样?!”
江东回了三个字:“想见你。”
一瞬间,全身上下仿佛被千万条闪电劈中,电流从头皮窜到手指间,沈姣呆呆的坐在床上,理智很微弱的呐喊着,她根本听不真切。
江东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兀自道:“欸,听说你住的地方分好几个区,你在哪个区?”
沈姣很想发脾气,却惊觉自己连发脾气的力气都丧失了,动了下嘴唇,她淡淡道:“你能不能别作了?”
江东事不关己的样子,“没你说话这么伤人的,你躺在床上睡觉,我折腾了好几个小时,临了怪我作。”
沈姣暗道,谁叫你来的?
但这话她说不出口,不是怕伤着江东,是怕刺激到这个疯子。
心力交瘁,沈姣在挣扎中渐渐放弃抵抗,“好,算我服了,我服了行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问:“你服什么?”
沈姣一本正经的说:“不管你是谁,别跑到这种地方撒欢,赶紧走。”
江东:“你让我回深城?”
沈姣微顿,无奈的闭了下眼,慢半拍道:“你找地方住下,天亮我联系你。”
江东道:“说清楚,怎么个联系法。”
沈姣:“我去找你。”
江东:“做不到怎么办?”
沈姣破罐子破摔:“做不到你来找我。”
江东回应的飞快:“行吧,给你一点面子。”
沈姣整个人都是懵的,江东说:“睡吧,起来给我打电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疯子单方面挂了电话,沈姣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良久,她重新打开手机,查看通话记录,确定她真的跟江东通过电话。
某人想怎样就怎样,沈姣却是再也没有睡着,早上六点钟就从房间里出来,陪邝振舟一起吃早餐,邝振舟打量她的脸,问:“昨晚没睡好?”
岂止是没睡好,她压根儿就没睡,沈姣强撑着恍惚的精神,如常道:“还是有时差。”
邝振舟说:“前两天都没事儿,怎么突然又睡不好了?”
沈姣喝了口粥,“可能看书看过点儿了,后面一直没怎么睡着。”
邝振舟说:“吃完回屋补个觉,白天家里也没人吵你,多睡会儿。”
“嗯。”
邝振舟吃完早餐就走了,沈姣回房间,看了时间,才六点五十,她丝毫睡意都没有,明知道江东也睡不了几个小时,干脆大家都不要好。
沈姣拨通江东的号码,嘟嘟的连接声传来,足足响了九声才被接通,男人明显眼睛和嘴都没睁开,含糊着道:“嗯……”
沈姣气不打一处来,声音却非常冷静:“出来啊。”
江东那头没动静,沈姣等了几秒,再次道:“你不是火急火燎非要出来见面嘛,说个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晚点……”
沈姣说:“不行,我就现在有空。”
江东呼吸沉重,沈姣能想象出他困得不成人形的模样,她就要折磨他,凭什么她一宿没睡,他可以睡?
江东喘粗气,几秒后,低声说:“盘古世家,A座11.“
沈姣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江东报的是住址,而且不是酒店,是私宅。
“你让我去找你?”
“嗯。”
沈姣气得天灵盖冒烟,话到嘴边反而轻飘飘,“搞清楚,是你找我,不是我找你。”
江东困得直哼哼,“我实在挣不开眼睛……你要么过来,要么等我找你。”
沈姣无语,合着什么都是他说了算?
她有一肚子的话想反驳,但又觉得说出来都不够杀伤力,倒像是男女间的打情骂俏,没错,从昨天开始,两人不知怎么就演上了这出剧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一言不发,江东也一声没有,沈姣还以为他挂了,结果看了眼屏幕,上面显示着还在通话中,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吵架阶段,沈姣现在是真的不知说什么才好,眼睁睁看着秒位数字一直在跳,过了差不多二十秒,还是她先按下了挂断。
通话时间显示一分多钟,实际上两人没说上五句话,都是沈姣说完在等江东,看他昨晚义愤填膺的样,还真睡得着觉。
沈姣躺在床上,也想睡觉,可困得不行,眼睛闭上却怎么都睡不着,越睡不着越生气,越生气越睡不着。
感觉折腾了很久,结果看了眼时间,才上午九点多,她特想再给江东打个电话,但又心知肚明,江东肯定还没起来,不打不是心疼他,是怕听了之后更嫉妒。
沈姣把房间窗帘挡的严严实实,侧身蜷着身子,闭着眼,眉头拧起,知道的是在酝酿睡意,不知道的还以为梦里跟周公打起来了。
手机放在旁边,‘叮’的响了一声,沈姣秒睁眼,看到微信,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江东。
打开手机,出现红色未读字样的的确是熟悉的头像,却不是江东,而是周童。
周童问:【这几天还好吗?】
沈姣眼睛有点胀,头也有些疼,打字回复:【挺好的,你呢?】
周童:【嗯,一切都好,你准备在夜城待几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马上想到的竟然是江东,江东刚刚来夜城,两人还没碰上面,也不晓得他后面要搞什么幺蛾子……
短暂权衡,沈姣说:【难得回来,你不用担心我这儿,要回去之前我跟你联系。】
周童:【不周山的人都很好,我也不习惯跟你分开太久,不用为我多留。】
沈姣见字还有些愧疚,她的确也有为周童着想,但刚刚那一瞬间的决定,是为了自己和那个人,一想到那个人,沈姣心下焦躁,她越怕被江东影响,越是潜移默化的被他影响,这种感觉让人很没有安全感。
跟周童聊了一会儿,沈姣越发的没有睡意,看了眼时间,差五分钟上午十点。
沈姣在怕被江东误会她很殷勤,和独自咽下这口恶气之间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前者,她实在做不到睁着眼睛干巴巴的等江东睡醒了,他以为他是谁啊,皇帝吗?
电话打过去,无一例外的响了很久才被接通,江东一贯张不开嘴的慵懒声音:“嗯……”
沈姣一改淡定,带着脾气道:“一个小时内,你能爬起来,我就请你在广德楼喝个茶,起不来以后别再骚扰我,说我说话不算话。”
说罢,沈姣直接挂断,心底的火终于撒出去一些,等了五分钟,电话竟然没有再响,沈姣吃不准江东到底什么意思,是压根儿睡过去了没听见,还是听见也起不来,无所谓。
关键她接下来要怎么做?真去广德楼坐着等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突然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无论她怎样做,是主动出击还是被动防守,她永远都是被江东牵着鼻子走的那个,有时候就连生气,都分不清是生江东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
思前想后,沈姣还是不能承认她做了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她就去广德楼里等着,也就给江东这一次机会,如果他不来……他们之间没有以后了。
带着这口气,沈姣从床上起来,换了身衣服出房间,家里人知道她有事要出门,还很意外,因为沈姣每年回来除了陪邝振舟,也没听说她在国内还有其他朋友,但她的要求也没有人会拒绝,马上安排好保镖和车,送她去广德楼。
沈姣到的时候,距离她跟江东约定的一个小时时间,已经快到了,但她压根儿没想过江东会来,直接在楼下点了好几样点心,这才上楼,结果屁股刚搭在椅子上,手机响,江东打来的。
沈姣接通,生气不说话,江东问:“你在哪?”
沈姣听着江东清醒的声音,还以为他刚睡醒,淡淡道:“你还有六分钟。”
江东嗤了一声:“我已经坐在广德楼里,茶都点好了,给谁倒计时呢?”
沈姣一愣,完全没想到会被江东给将了一军,两人异口同声:“你在哪屋?”
江东先说了房间,沈姣不信邪,起身出去找他,包间门刚一打开,正巧店员端着托盘,里面装着点心,两人四目相对,店员还以为沈姣要走,沈姣忙说:“不退单,我找个人。”
两人同一层,沈姣来到江东说的房间门口,本来还怕江东诓她,结果看见门口站着的保镖,她竟然心安,丫还真的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省去了敲门的步骤,沈姣直接推门而入,门对面就是张大圆桌,江东一个人坐在主位,两人一个多月没见,江东风采依旧,依然是不亲民的矜贵范儿,骨子里散发着纸醉金迷的气息,不用靠穿着,光是一张脸就向世人透露出,小爷我身娇肉贵,从小含着金汤勺出生的。
沈姣虽不常在国内,但也见过不少世家公子哥,从政的,从商的,从什么的都有,江东就是那种坐在公子哥堆儿里,也会让人觉得他是最会败家的那一个。
只一眼,沈姣已在心里骂了江东好多句,店员就跟在沈姣身后,沈姣让她把点心端进来,改记这屋的账上,店员无所谓,只是点心放下的时候,发现桌上已经有了一模一样的,原来江东也点了这几样。
江东嘴欠,店员还在的时候,他就一本正经的说:“初次见面,我们还是AA吧。”
女店员脸上迅速露出尴尬之色,看了看沈姣,沈姣心里骂人,面上不动声色:“没事儿,我请你。”
江东勾起唇角,对店员说:“你们这最贵的茶,给我上一壶。”
店员笑得十分勉强,又去看沈姣,不知是玩笑还是认真的,或者沈姣不想买单。
沈姣坐在客位,放下包,淡定的道:“他要什么都给他上。”
店员颔首,江东说:“放心,不白吃你的,等会酒店钱我出。”
店员后悔自己怎么这么爱听八卦,怎么就没早走一步,现在好了,装聋还来得及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姣到底没有江东这么不要脸,情急之下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店员也赶紧明哲保身的离开,退出包间时,发现门口的保镖变成了双倍,不光是江东的人,还有沈姣的人,两拨人对面而立,跟包间中的气氛……大相径庭。
包间里,沈姣余怒未散,讽刺道:“男人都怕被说小白脸儿,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热衷扮演小白脸儿的。”
江东不以为意的说:“关键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么优越的先天条件。”
沈姣嗤了一声:“我真应该约你去白马公馆见面。”
江东闻言,眸子微挑,“呦,我还以为你成年到辈不回国内,原来还是个行家啊。”
沈姣没说不吃猪肉也见过猪跑,没来由的回了句:“国外有的是。”
江东眸子晶亮,“常客?”
沈姣:“你这款的在国外不吃香。”
江东:“你每次都点哪款的?”
沈姣:“看心情。”
江东弯起眼睛,打量沈姣,沈姣被他看得浑身难受,瞥眼道:“你看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笑说:“这不聊着聊着又发现我们之间有共同爱好了,明明可以一起玩的关系,何必搞得一刀两断呢。”
说罢,不待沈姣出声,江东又说:“吃完了请你去白马公馆,随、便、点,我买单。”
沈姣只是随口一说,谁料被江东架在这里,当即话锋一转,“你是强颜欢笑,还是真的忘了旧爱,打算重新做自己了?”
江东笑问:“你看我笑得不自然吗?”
沈姣说:“在皮笑肉不笑这块儿,你已经炉火纯青了,我看你脸色不好,印堂发黑。”
江东收回笑容,“怪谁?我才睡了几个小时就被你折腾起来。”
不提这个还好,沈姣更来气,“昨晚是谁半夜三更给我打电话?你醒着就要所有人都陪你睁眼?”
江东道:“我给你打电话才几分钟。”说完,他突然顿了两秒,“你之后失眠了?”
沈姣心跳一乱,绷着脸,故作冷静的说:“我被吵醒不好重睡。”
江东一脸模糊了失望和心疼的表情,“小小年纪,神经就这么好,再这样下去很容易皮肤变差,长痘秃头的,你看你,现在就有黑眼圈了。”
沈姣第一反应是瞪江东,第二反应就是自己黑眼圈这么严重吗?是不是很丑?她平时没有化妆的习惯,在研究所里经常穿着防护服,还要戴口罩,更没有这种必要,早上起来看见黑眼圈,想遮都没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里想法颇多,以至于沈姣足足慢了好几秒才出声反击:“没你严重。”
“是吗?”江东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眼底,而后道:“有镜子吗?”
沈姣一眨不眨的看着江东,表**言又止,江东说:“借我用一下呗,我来的匆忙,忘带了。”
沈姣沉默,不得不重新打量江东,良久,深吸一口气,出声说:“这位姐妹,你如果要找闺蜜的话,我可能不大适合你。”
“怎么了?”
沈姣抿了抿唇,认真道:“我没你活得这么精致。”
江东不以为意的说:“没事,我带你。”
沈姣在桌下伸展十指,手背筋骨绷起,强忍着想要起身揍人的冲动,她缓缓勾起一抹微笑,心平气和的说道:“不用,道不同不相为谋。”
江东说:“怎么道不同了,我跟你聊得来。”
沈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江东,“我跟你聊不来。”
江东面不改色:“我们吃得到一起去,也玩得到一起去,虽然见面的方式不算完美,但并不代表我们日后的相处不会融洽,相信我,我会是个很好的玩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一瞬间,沈姣觉得江东就是从白马公馆里跑出来的,正在盛情跟金主推销自己,神他妈很好的玩伴,她差点脱口而出,怎么玩?玩不好怎么办?售后找谁?
江东盯着沈姣的脸,也不晓得是不是沈姣的眼睛太会说话,江东竟主动道:“你要不信,我破格给你个试用期,你看我到底好不好玩,又不花钱,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沈姣突然被一种强大的无形的压力笼罩住,像是她随口说一句不行,都是心虚玩不起的表现,她一时间无言以对,又不能表现出自己很慌,所以故作深沉,佯装思忖。
江东也不催她,掏出手机自己玩自己的,包间中突然陷入安静,沈姣却越发的难以思考,怎么回事儿,怎么就不能言简意赅的告诉江东离自己远一点,这很难吗?
的确很难。沈姣不会自欺欺人,打从她昨晚失眠,今天又把江东喊到这里,就注定她不想跟江东一刀两断,但她绝对不是喜欢他,就是单纯的想看看他到底要搞什么鬼,总得给人表演的机会,不然难得了江东这种臭不要脸的演戏天才。
如此想着,沈姣再一次放过自己,正要出声,同桌的江东率先开口:“我订了,等会吃完出去玩。”
沈姣看向他,“你订什么了?”
“去了就知道。”
“你知道我等会儿有没有事儿…”
“有事儿也得陪我,今天我生日。”
江东面色如常,沈姣一时顿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人目光相对,江东二话没说,自顾掏出钱夹,又从钱夹里抽出身份证,面向沈姣,“看清楚,我骗没骗你。”
沈姣忍不住往身份证上瞄了一眼,第一眼先看到江东的名字,随后看到下面的出生年月,清清楚楚的写着8月22号,而右边证件照上的脸,虽然跟现在的发型不同,可仍旧一眼就能认出是江东。
这厮是怎么做到越活越年轻的?
沈姣心底暗道,江东已经把身份证收回去,兀自说:“朋友之间,别这么大的戒心,下次我说我是男的,我都怕你让我把证据拿出来给你看看。”
沈姣立马脑补出江东当场脱裤子的画面,绷着脸瞄了他一眼,不近人情的说:“你过不过生日跟我有什么关系。”
江东挑眉,一副震惊到失语的状态,顿了几秒才道:“你敢喊人进来吗?听听你说的还是不是人话,忘了我之前是怎么对你的?”
沈姣一眨不眨的盯着江东,“那怎么能忘,为了前任千里迢迢跑到纽约,单枪匹马,曲线救国,威逼不成就改利诱,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我早说了,我也就是不认识楚晋行,不然一定在他面前替你多说几句好话,只可惜…“
沈姣眼底突生讽刺,“他没这么好的定力,你也没这么好的运气。”
江东望着沈姣的眼睛,三秒后意味深长的说:“这么尖酸刻薄,倒让我恍惚你生气是因为我还是因为楚晋行。”
沈姣心底咯噔一下,第一反应就是嗤笑,欲盖弥彰的说:“我还真是因为楚晋行。”
江东微微挑眉,“你嫉妒他?”
沈姣被戳中死穴,脸上笑容更大,边笑边道:“准确来讲,是羡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狐疑,“别告诉我,你羡慕他是我前任的身份。”
沈姣笑里藏刀,“我羡慕他辞旧迎新,身边永不落空。”
“切,绕来绕去,还是想往我心口上捅刀子。”江东靠在椅背上,一派悠闲的模样,口吻更是欠揍:“不好意思,捅不到,小爷有钱又优势,追我的人遍地开花,一脚下去都能踩到两三朵,我之前不爽是咽不下这口气,替自己不值,你真当我对他有多恋恋不舍呢?疯了吧,没听人说嘛,爱情不会消失,只会转移,我现在带着满腔的爱,只等待下一个幸运儿的到来。”
江东说得洒脱又真诚,沈姣听后只觉得嫌弃又闹心,明明就是让人给甩了,哪儿来这么多垂死挣扎的长篇大论,不过是骗人又骗己。
店员敲门进来上菜,沈姣没什么胃口,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脑子里一团浆糊,一会儿想着提防江东,离他远点儿,可说话时又忍不住夹枪带棒,偏偏江东又很能适应这种说话方式,她越想撕破脸,他越是一张笑脸,搞到最后,沈姣甚至怀疑……江东对她是不是格外的容忍?
这样的念头一出,吓得沈姣连忙自我否认,赶紧清醒一点,搞什么,自作多情到这种地步还了得?而且就算江东惯着她,那也是有意的,他明显在图谋什么,她又不是不知道,还在这儿兀自发疯。
江东也没什么胃口,一边吃一边挑三拣四,这个咸了那个淡了,“心疼夜城人民,连个饭都吃不好,成天靠皇城脚下的一口仙气活着吗?”
沈姣心烦,“自己没见过世面,夜城有的是好吃的地方,你来这种饭店,除了招牌就是吃个价钱。”
江东:“谁选的地方?”
沈姣顿时一噎,江东又说:“知道好地方还不带我去,损人不利己。”
沈姣心说,三十平米的小馆子可容不下你这只大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都一副厌食症发作的样子,一个比一个吃得少,沈姣前脚放下筷子,江东紧跟着放下,嘴里叨念,“你可算放弃了。”
沈姣的脑回路跟正常人不大一样,见状第一反应,江东还算有家教,同桌吃饭,别人没放筷子,他也没放。
拿起包,沈姣说:“吃完了走吧。”
两人一起出包间,一起下楼,沈姣买单,江东站在一旁,完全没想争抢,理所当然。结完账往外走,江东说:“你坐我车还是我坐你车?”
沈姣目视前方,低声道:“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江东:“卸磨杀驴?”
沈姣终是忍不住侧头,抬眼看向江东,“饭钱我出的,你干嘛了?”
江东:“今天我生日。”
沈姣心底竟然奇异的柔软了一下,暗自调节情绪,轻声道:“以你家的实力,我不用提醒你这儿是夜城,就算在夜城,你想干什么也没人拦你…”
说着,沈姣微顿,望着江东,声音放得更低:“但你别来找我,对你没好处。”
沈姣心里突然很难过,难过不是因为说了实话,而是要跟江东告别,的确,江东只有离她远点,才能更安全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看着沈姣,精致的面孔上写满了真诚,开口说:“为什么一定要有好处?你都知道我跟你在一起占不到便宜,还怕什么?”
沈姣觉得江东的话里满是漏洞,可让她立即反驳,她又想不到一招制敌的办法,两人对视,都心知肚明,区别是有人欲言又止,有人胸有成竹。
两人保镖都跟在可以近身保护,又不会打扰**的距离,别说自家人,就是广德楼的店员都看出两人是什么关系,不谈恋爱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互相伤害。
沈姣沉默五秒有余,再次开口:“你想好了,吃亏也要缠着我?”
江东勾起唇角,“我这辈子占的便宜太多了,适当的吃点亏,平衡一下人品。”
沈姣像是一个拦不住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莽夫,放弃的点了点头,“别后悔。”
江东:“要不要签个协议?”
沈姣:“上面写着翻脸也不许骂我吗?”
江东弯起眼睛,“放心,我连前任都不骂,怎么舍得骂你呢。”
沈姣闻言,先是不可抑制的头皮一麻,因为后半句,紧接着理智上限,拿她跟谁比呢?死不要脸,她瞥了江东一眼,眼神中充满嫌弃和讽刺,像是这样就能掩饰掉为他随口一句而心动的事实。
呵……呸!有些人就是长得像个人,没有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东在沈姣眼里就是一只通体雪白的长毛兽,然而她深知,掀开华丽的毛皮,底下都是纵横交错的倒刺,沈姣心底燃起一股叛逆,她在等,等着撕开江东皮毛的那天,看看到时是她先被刺得呲牙咧嘴,还是江东先疼得满地打滚。
沈姣迈步往街边停靠的黑车走,江东跟在她身旁,司机打开车门,沈姣前脚刚坐进去,江东紧接着也要上,司机本能伸手拦住,沈姣见状,面色无异的道:“没事儿。”
司机收回手,江东边往里坐边道:“你外公就不能找几个激灵点的跟着你吗?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沈姣不是第一次觉得江东不正常,只是跟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江东都会刷新她对不正常的底线,他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坐进了邝家的车里,连带着明目张胆的讽刺邝家人。
司机绕到车前上车,副驾也进来一名保镖,车内一共四个人,司机问:“五小姐,咱们去哪儿?”
江东率先出声:“金湾。”
司机不动,原地等待命令,沈姣暗自叹气,“去他说的地方。”
司机点头,发动车子,同时起步的还有街边另外两排车。
静谧车内,江东旁若无人的开口:“你能不能跟下面人说清楚,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搞得我跟你身边传话大管家似的。”
沈姣不想理江东,又忍不住还击,“别自贬身价,你可以直说自己是大总管。”
江东似笑非笑,“我是不是太监,你还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大爷!
沈姣默默地侧头看向江东,江东回视她,眼底含笑,“干嘛骂人啊,当着外人的面,不好意思?”
沈姣如坐针毡,这感觉就像当着外人的面,被迫被江东牵着手裸奔一样,偏偏她又不敢露出不爽的样子,怕被司机和保镖传回家里,江东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眼神示意江东适可而止,沈姣嘴上道:“搞清楚,整个车里谁是外人。”
江东说:“四个人还搞小团体,你幼不幼稚?”
沈姣险些被气笑了,缓了几秒才道:“人在车檐下,我劝你最好善良一点儿。”
江东突发感慨,“这世道,善良顶个屁用,人没钱不如鬼,汤没盐不如水,一颗好心还不如一张好嘴……”
沈姣余光瞄着江东的侧脸,感觉他笑容里充满了讽刺,就差再多说一句,都他妈是假的。
他肯定又在想楚晋行。
沈姣一时间分不清该同情江东,还是该落井下石的说上一句活该,江东说出这种话,只能证明他平日里没少跟楚晋行说好听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江东是不是突然走了心,往后一段时间里,竟然都没再出声骚扰,难得的安静,沈姣却无法正常思考,她连跟江东坐在一辆车里是对是错都判断不了。
四十几分钟后,一排车先后驶入金湾,沈姣常年住在国外,看到十几米外竖起的高大牌子,才知道这里是赛车场。
下车,江东跟沈姣走在前面,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跟在后面,沈姣低声问:“来赛车场干什么?”
江东道:“带你过来一起做善事,洗车。”
他语气不咸不淡,沈姣晃了一下才听出来,江东在阴阳怪气,本以为过来看比赛的,结果一名挂着工作牌的年轻男人迎出来,笑着打招呼,“东哥。”
说话间又瞄了眼沈姣,笑着叫道:“嫂子。”
沈姣一下被叫懵了,不等她反应,江东已是很自然的开口:“场地准备好了吗?”
男人说:“马上,之前预定的客人还有最后一圈儿,我先带你们去换衣服。”
三人一起往前走,男人好奇的看着沈姣,“嫂子第一次来玩儿吗?”
沈姣道:“不用这么客气,我俩拼玩儿的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不仅年轻男人,江东也同时向沈姣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拼玩儿?”
沈姣坦然的回视江东,“不然呢?”
江东道:“今天我生日。”
沈姣眼带询问,慢半拍道:“还想让我请?”
江东:“我今天就没打算花钱,你忘了在纽约我是…”
沈姣打断:“行了。”
江东念叨:“有点自觉性,别让我随时提醒你。”
沈姣真想掏出自己的左手,然后用右手狠狠地抽左手几下,让你欠,让你欠,拿人的手短不知道吗?等一下,不对,不是她主动要拿的吧,是丫趁其不备硬塞给她的。
沈姣越发清楚的感觉到,她会被江东给折磨疯的,可理智越说离江东远一点,感性越是昏庸的反其道而行,沈姣讨厌江东,也讨厌自己。
两人被带到楼上,有女性工作人员领沈姣去换衣服,沈姣在穿赛车服的时候,脑中灵光乍现,江东该不会把她骗到赛道上,叫人开车撞死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的想法让沈姣愤怒,以至于十分钟后,江东看到一身白色赛车服,拎着头盔的纤细身影,来势汹汹的向他走来,江东满脸茫然,出声问:“怎么了?衣服颜色不喜欢吗?”
保镖都在几米外,沈姣压着嗓音道:“我越想越想不通,黄鼠狼给鸡拜年,你没事儿约我来这儿干什么,是不是想在赛道上制造一场与你无关的意外?”
江东满眼错愕,愣了三秒之后,第一反应是扬起唇角,边笑边道:“你受什么刺激了?”
沈姣低声说:“你生气林敬撬走了楚晋行,所以拿我开刀。”
江东一眨不眨的盯着沈姣,完全是不可思议的表情,沈姣在江东的注视下,某然一瞬间,像是灵魂归窍,突然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在发什么疯……而后,场面只剩下尴尬。
江东正欲开口,突然别处传来一道男声:“呀,快看看,这是谁啊?”
江东和沈姣同时闻声望去,但见几米外走来一行人,打头的是个穿红色赛车服的男人,刚刚说话的也是他。
男人朝着江东笑,“我还以为看错了,你怎么想到来夜城玩儿了?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再来夜城了。”
沈姣看着面前的陌生面孔,男人把假惺惺三个字刻在脑门上,她不用看江东的表情,也知道对方说的不是好话,果然,江东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收回目光,拿起她手上的头盔,帮她戴在头上,嘴上道:“空气不好,先遮着点。”
男人见状,脸上笑容更大,“呦,女朋友?又不是见长辈,怎么还遮遮掩掩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怕见了你长针眼。”江东看着面前的男人,连拐弯抹角都没有。
男人闻言,不怒反笑,“长针眼不要紧,不是怀孕就行。”
话音落下,还不等江东出声,他身旁穿着同款红色赛车服的女人嗔怒道:“你当我死的?”
男人马上揽着女人的腰,哄着道:“这不开玩笑嘛,只让你怀孕,行了吧?”
沈姣隔着头盔看着矫揉造作的两人,不动声色的说:“走不走,你带我来这儿看二人转表演的?”
江东无缝附和,“你要理解有些人无论穿上什么衣服也忘不了老本行。”
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说着就要离开,谁料身穿红色赛车服的女人竟突然开口:“被人当礼拜天过,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
沈姣和江东同时停下脚步,江东侧头瞄向女人,不冷不热的问:“你说谁?”
男人揽着女人的肩膀,一脸不以为意的表情道:“她肯定不是说你啊,是不是?”
女人抱着双臂回道:“我哪儿敢嚼江少爷的舌根。”
沈姣头盔一摘,看着女人问:“那就是说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目光相对,对彼此而言皆是陌生的面孔,但由于身边男人的立场,注定她们初次见面即是敌人。
女人打量沈姣的脸,慢半拍道:“我一没点名二没道姓,还真有人上赶着招认。”
沈姣面色淡漠的回道:“说出的话连认都不敢认,跟放屁有什么区别?”
女人眼睛当即一瞪,“你骂谁呢?”
沈姣目不转睛,也毫不迟疑,“你。”
眼看着气氛一触即发,男人突然笑着说:“在哪儿找的妞,脾气够辣的。”
江东双手插兜,说不上来的高高在上,“鱼找鱼虾找虾,你也就配找个用嘴放屁的。”
沈姣一瞬被戳中笑点,拼尽全力才做到面不改色,心底又在暗骂江东,这种场合能不能说点儿正经话。
江东一本正经,气得对面女人脸红脖子粗,男人皮笑肉不笑,“你这话说的倒是可圈可点,我找的确实都是这类型的人,但好歹性别统一,不像江少爷你,生冷不忌,随机挑选。”
此话一出,沈姣第一反应,江东的伤口被人当众剥开,他该有多疼,多没面子……
几乎没思考,沈姣直接拉住江东的手,看着面前的男人道:“狗就爱吃屎,还总嘲笑狼为什么成天出去捕猎,品种不同,沟通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脸上的笑容,一寸寸的退去,他身旁女人恼羞成怒,下意识的把手伸向沈姣,“你他妈说……”
江东要伸手,沈姣比他更快一步,直接抓住女人的手指,用力往后一掰。
“啊—!”
短促又尖锐的叫声响彻整个空间,瞬间引来三方保镖围拢,然而没有得到命令,所有人都没轻举妄动,沈姣还攥着女人的手指,她往前一步,女人立马疼得整个人弯下去,毫无招架之力。
“啊……你他么疯了,放手……”
男人摆明了没想真跟江东起冲突,见状也没有丝毫反应,只是默默地看了眼江东,江东望着沈姣的背影,目光意味深长,唇角勾起明显弧度,非但不阻止,就差拍手叫好。
女人被沈姣掰着手指,最后只能单膝跪在地上,嘴里那些烂七八糟的话,也在无人搀言的静谧中逐渐消失,沈姣真想问问她,跟在一个连头都不肯为她出的男人身边狗仗人势,有意思吗?
但她最后什么都没说,不是想嘴上积德,只是没必要去打一只硬要吃屎的狗。
沈姣陡然松手,女人轻哼一声,另一手捂着受伤的手,蹲在地上不起来,江东出声问:“没事吧?”
沈姣说:“洗手间在哪儿,我要洗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姣八百年不回一趟夜城,平时最不想的就是惹人注目,然而此时她却不后悔,甚至有点儿想跟对方撕破脸的冲动,看男人嚣张跋扈,外加一口夜城本地话的样子,家里混商的可能性都不大,十有七八是当官儿的,当官儿的好,在夜城千万不要轻易跟人比官儿大小,一不留神就容易栽。
许是她的不顾忌太过明显,也许是对方察觉到什么,男人没有再继续咄咄逼人,看了眼沈姣,又对江东假惺惺的笑道:“你牛逼,身边的一个比一个狠。”
江东不以为意的说:“没你牛逼,什么垃圾都咽得下去。”
男人手机响,他看了眼来电人,随即意味深长的瞄了眼江东,一言未发,转身就走,女人快步跟上,连带一行保镖。
偌大的空地瞬间走了三分之一的人,江东看向沈姣,“洗手间在那边。”
沈姣淡淡道:“忍一忍,还不至于吐出来。”
江东勾起唇角,“你刚才帅爆了。”
沈姣面不改色,不置可否,两人并肩往赛场走,路上,江东旁若无人的说:“刚刚干嘛这么挺我?我以为你会冷眼旁观。”
沈姣道:“其实我想落井下石来着,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江东扬着唇角道:“别嘴硬,我早看出来了,你站在我这边。”
沈姣心底扬声反驳:不然呢?站在你身边跟那两个蠢货一唱一和吗?
现实中,沈姣都懒得搭理江东,江东阴魂不散,突然道:“谢谢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心跳陡然漏了一拍,像是正在下台阶的脚踩空了一样,她面上维持镇定,不动声色的道:“用不着这么客气,我也不是为你,别人就差把吐沫星子喷我脸上,我自己嫌脏。”
江东难得直截了当一回:“我的锅,他们以为你是我女朋友。”
沈姣不冷不热的道:“看来你交友范围确实很窄,异性出现在身边,只能是女朋友。”
江东说:“难道不是侧面证明我身边异性很少吗?”
沈姣暗道,是啊,楚晋行就是同性。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楼下,江东包了赛车场的下午时段,路边停着两辆赛车,赛道上空空荡荡,他看向沈姣,“敢直接开吗?不敢我带你几圈。”
沈姣不辨喜怒的一张脸,淡淡道:“祝愿你不要在车上动什么手脚,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没得肯定不止手和脚。”
说罢,沈姣利落的戴上头盔,拉开其中一辆黑色赛车的车门,江东望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牵着唇角,上了另外一辆白色赛车。
黑车先一步启动,白车也没落下多久,紧随其后,江东在纽约时,看见的都是周童开车,以为沈姣只是会开的程度,没想到她一上赛道这么飙,直接甩出他一大截,江东愣了几秒才轰上油门开始追,然而距离不到十五米时,沈姣又开始加速,赛道不是国道,没有一条大路跑到底的说法,三步一弯五步一拐,江东眼睁睁看着沈姣一个急转弯,而且在基本没减速的情况下,江东吓得心里一突突,搞什么鬼,他看沈姣是想自己作出点幺蛾子,回头再扣他头上吧?
江东想跟沈姣面对面聊聊,但面对面的前提是,他得先追上,所以往后一段时间里,分散在赛场各处盯梢的保镖们,免费看了一场十分刺激的追逐赛,虽然赛场上只有一黑一白两辆车,但精彩程度不亚于千军万马。
黑车白车互相较量,谁前谁后的情况都有,在不记得第几圈时,黑车率先冲破黄线停下,白车在三秒后停住,然而两辆车皆是车门紧闭,没人下车,保镖们目不转睛,但也没有透视眼,根本不知道车内什么情况。
车上,江东摘下头盔,给沈姣打了个电话,电话打通,他饶有兴致的说:“可以啊,没比我差太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说:“看清楚,谁在前面。”
江东咧嘴笑了下,“拜托小姐,谁知道你突然停下,上一圈还是我比你先冲的呢。”
沈姣说:“再比一圈儿。”
江东说:“输了什么惩罚?”
沈姣道:“你输了,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手机里面突然没有动静,沈姣心底瞬间五味杂陈,她不是时时刻刻都要扫兴,只是越发忐忑两人之间的关系,这样到底算什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她每分每秒都在担心江东要怎么害她,而江东也早晚都要承受来自邝家的威胁。
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勇敢,而是愚不可及。
沈姣一直拿着手机,以为江东不会回答之时,熟悉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我要是赢了呢?”
沈姣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吻回答:“请你去白马公馆。”
江东说:“这个保留,我有其他想要的。”
沈姣道:“先说清楚,你要我命我给不了。”
江东嗤笑道:“你的肉又不能长生不老,我也不等着用你续命,没人稀罕要你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问:“那你要什么?”
江东说:“要你把嘴闭上,以后别再找茬惹我。”
他声音陡然变严肃,沈姣甚至隔着手机都感受到江东的火气,原来他还真生气了。
心底的五味杂陈,不受控制的变成了心猿意马,沈姣一个人坐在车里,没人看见,也觉得下不来台,跟谁俩凶呢,她又不是他什么人。
努力稳定心神,沈姣不动声色的开口:“别废话,是骡子是马,出来遛遛。”
说罢,不给江东回应的时间,沈姣赶紧挂断,重新戴上头盔,把车倒退回黄线之内。
一黑一白两辆车,并驾而停,场边的工作人员上前,临时充当发令人,枪声响起,两车齐发,如果说之前的角逐,多少还有些嬉笑打骂的意思,那么此时的焦灼,才是夫妻间真正撕破脸的凶态,过第一个急弯道,黑车就别了白车一下,白车差点儿就撞到旁边的护栏,吓得江家保镖们一个个跃跃欲试要冲下去;紧接着过第二个弯道,白车如法炮制,又卡了黑车一下,两车险些剐蹭,惊得邝家保镖全神贯注,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通知一下家里。
全程不到三公里的跑道,黑车白车时时刻刻上演着国外的《史密斯夫妇》和国产的《飞驰人生》,眼下两家保镖已经不怕他们成为夫妇,就怕他们其中有任何一方结束人生。
赛道上玩儿的是技术,场外看得是心跳,终于等到最后一个大转弯,基本谁先过谁就能先到终点,沈姣不用看后视镜,余光就能瞥见旁边的白车,两人几乎同一车位,但弯道内侧注定只能容下一车,她想赢,却在关键时刻晃神了一秒,赢了之后能怎样?真的从此说拜拜了?
就是这一秒钟的恍惚,车身被人近距离蹭了一下,沈姣身体一晃,赶紧握好方向盘,等到她再回神时,白车已经先她一步过了弯道。
十秒后,沈姣把车停下,江东熄火从车里下来,向她走来,他戴着头盔,看不见脸上表情,来到黑色赛车旁,兀自拽开驾驶席车门,摘下头盔,晃了晃被压住的刘海儿,低头睨着车内人道:“还等什么呢,出来遛遛啊,小骡子。”
沈姣透过头盔,瞪着江东那双挑衅的眼睛,突然说不出是怒还是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东伸手弹了下沈姣的头盔,“装什么聋,输不起?”
沈姣把头盔摘下,不辨喜怒的道:“不就是个白马公馆嘛,我请得起。”
江东靠在车门边道:“少给我偷梁换柱,我自己去不起?”
沈姣抬眼看着江东,江东也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四目相对,江东一字一句的道:“从今往后,少提扫兴的话,记住了吗?”
沈姣很想反驳,又不得不愿赌服输,两股劲儿冲在一起,她不冷不热的说:“不听好人言,以后吃亏了后果自负,别找我麻烦。”
江东突然变了副面孔,勾起唇角道:“你罩我啊,除了你们家,也没人会找我麻烦。”
沈姣重新抬头看向江东,不等她开口,江东兀自道:“不白让你帮,我一定服务好你。”
沈姣微微蹙眉,“我洁癖。”
江东理所当然的口吻:“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你都说我们是拼玩儿的关系,我又是团长,当然有义务服务好你,你想哪去了,我卖艺不卖身。”
沈姣被江东最后一句戳到,心底顿时一翻腾,脸上还要故作镇定,“大可不必,你卖什么我都不敢买,这年头,不去占人便宜就不会吃亏。”
江东面不改色:“我就知道你会小人之心,所以我不准备花钱,都是你请我,出来,我们换个地方。”
江东坦然的掏出手机,自顾道:“这个点去白马公馆太早了,夜城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坐在车里一动不动,江东把视线从手机移到沈姣身上,“想什么呢?”
沈姣就是想得太多,以至于大脑短暂死机,她漫无目的的望着某处,放弃抵抗的回道:“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江东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低声说了句:“对我这么好,我一时间还难以接受。”
沈姣本没这个心,愣被江东说得头皮发麻,为证明自己心无旁骛,她抬眼看着江东,皮笑肉不笑的道:“屠宰场杀猪之前还给猪放音乐呢。”
江东也不知道哪门子的理解能力,当即说:“你想唱歌?也行,请我去白马公馆,咱俩先玩。”
他说的每个字,沈姣都懂,但是合在一起,没一句是人话,他从哪儿听出她想唱歌的?而且谁家唱歌会去低消上万的场所,他金嗓子?最缺德的就是最后一句,‘咱俩先玩’,玩他个大头鬼啊。
沈姣还在兀自忍耐,江东已是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拽她胳膊,“走了,别耽误时间。”
沈姣被江东从车里拉出来,浑身不自在,把胳膊从他手里抽走,蹙眉道:“别借机跟我拉拉扯扯。”
江东当即左顾右盼,“干嘛,有熟人在?”
沈姣说:“没人就能勾勾搭搭了?”
“你懂不懂什么叫勾勾搭搭?”
江东话音落下,突然长臂一伸,直接揽住沈姣的肩膀,事出突然,沈姣几乎半撞进江东怀里,耳听得头顶传来熟悉的欠揍声:“走着,快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跟着走了几步才回过神,想要挣脱,江东箍着她不放,恼羞成怒,沈姣用手肘去撞江东肋骨,江东抬手去挡,两人在宽敞的跑道上扭扯在一起,邝家保镖率先往前冲,江家保镖怕江东吃亏,这才紧随其后。
然而还有几米就到两人跟前,保镖们同时看见沈姣一手揪着江东的赛车服,另一脚飞起想要踹他屁股……这场面,怎么看也是打情骂俏,不是逼良为娼。
江东前面跑,沈姣在后面拽着衣服追,两人跑了十几米,扭过身时,江东出声提醒,“别闹了,你家里人都看着呢。”
沈姣下意识的往左看了一眼,两家保镖有序的站在赛道旁边,在她望过去的时候,同时别开视线,像是非礼勿视。
瞬间,沈姣面红耳赤,连带着对江东的怨恨也更加强烈,狠狠地剜了江东一眼,沈姣咬着牙道:“怎么会有你这么讨人嫌的人?”
江东笑眯眯的回道:“说喜欢我的人多了,说我招人烦的都是自己人。”
沈姣:“真不要脸。”
江东:“这些年全靠没心没肺活着。”
他嬉皮笑脸的一句话,不知怎么就戳中了沈姣的软肋,她心头突生痛意,莫名其妙,觉得江东这句话是认真的。
顿了几秒,沈姣不动声色的说:“你要真能做到,我还敬你是条汉子,别见人下菜碟,区别对待。”
她就不信,江东对楚晋行也是没心没肺,怕只是跟她俩之间逢场作戏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东说:“我这人最公平,别人对我真心实意,我一定对别人全心全意。”
沈姣第一反应就是不信,撇了下嘴角,以示嘲讽,可心底又不可抑制的产生狐疑,真的吗?江东真像他自己说的这么……正常?
两人一起往外走,江东叨叨着去白马公馆,沈姣忍无可忍,沉声道:“要去你自己去,我给你转账。”
江东侧头,一脸茫然,“怎么了?”
沈姣说:“神经病大白天跟你去那种地方。”
江东道:“你不是想唱歌吗?”
沈姣回以一记‘别逼我撕破脸’的目光,江东转而道:“你是不好意思白天去,还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敢去?”
沈姣硬着头皮说:“你好意思旁若无人,我还做不到明目张胆。”
江东不以为意的道:“甩开不就好了,你还怕我半路把你给卖了?”
沈姣微不可闻的嗤了一声:“我怕你给我杀了。”
江东说:“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回:“在遇见你之前还没这么严重。”
江东说:“你这是病,得治,我不收钱,免费给你治治,你只要把你的人支走,我今晚还你一个通透明亮的人生。”
沈姣道:“别说了,小心我一犯病,可能还你一个乌烟瘴气的未来。”
江东莞尔,“名声多少年前就烂了,也不差你锦上添花。”
沈姣想到私下里调查江东得到的信息,人送外号‘白无常’,深城三恶之一,纸醉金迷里萃出来的纨绔子弟,女朋友不少,最出名的绯闻男友就是楚晋行,别说他男女通吃,就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性格,都是沈姣平日里最避之不及的,可她就纳闷儿了,怎么她频频能从江东身上感觉到一股似有若无的心疼,像是江东每一句不着调的话背后,都是他受过的伤。
沈姣不确定是自己的问题,还是江东故意诱导她,她只能确定,她对江东的态度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她可以试探,可以防备,甚至可以算计,唯独不能心软,更谬论心疼。
两人回楼上换衣服,沈姣在私人更衣间里接到江东打来的电话,她不冷不热,“干嘛?”
江东说:“等下到底去不去白马公馆?”
沈姣微微蹙眉,“你家开的?”
江东说:“你倒给我提供了一个新思路,回头开业请你去剪彩。”
沈姣心烦气躁,江东兀自道:“你赶紧想好了,去就直接去,不好意思去,我们就换个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倚着柜门道:“你放过我行不行?”
江东毫不迟疑的回道:“不行,我在夜城又没有其他熟人,而且有也不代表我今天想跟别人一起玩,今天我生日……”
沈姣赶紧出声打断:“行了行了……”她耳朵都听出老茧来了。
江东道:“你当花钱买我个消停,快点,时间就是金钱,别浪费话费。”
沈姣能感觉到,她为数不多的那点理智,终是在江东的软磨硬泡之下灰飞烟灭,拿着手机,沉默半晌,她淡淡道:“除了白马公馆,你再挑一个。”
说完,她又补了句:“最起码表面看着是个正常娱乐场所。”
江东说:“你挑地方,省得以为我图谋不轨。”
沈姣暗说,她都快被磨得放弃抵抗了。
几分钟后,两人各自从更衣间出来,一起下楼,江东旁若无人的上了沈姣的车,司机询问去处,沈姣说:“随便找个离家近的娱乐城。”
她这话说的颇有内涵,司机听后,着重点在娱乐城,江东听后,着重点在离家近,而沈姣只想告诫自己,随时保持警惕,别昏庸误事。
江东问:“你家里有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淡淡:“干嘛?”
江东说:“结束早,去你家里坐坐。”
沈姣无一例外的侧头,给予江东一记‘你想清楚’的目光,江东冲着沈姣笑,“不方便算了,下次有机会的。”
沈姣觉得司机和保镖不敢一脸懵逼,但心里肯定在骂人,这他妈什么关系?沈姣也不知道她跟江东到底算什么关系,如果说人在国外,那是被逼无奈,可眼下是在夜城,在邝家车里,她怕什么?
她怕江东有事儿。
真他么见了鬼了。
最终两人决定去的地方,不是江东选的,也不是沈姣选的,而是司机选的,如此随即而不走心的决定,于两人而言,也都算是歪倒正着的公平。
保镖们不好大摇大摆的跟着江东和沈姣,怕引起不必要的关注,而是分批进去,见两人开了VIP606,邝家开了隔壁605,江家开了隔壁607.
几十人的大包间,只有江东和沈姣两人,店员站在面前,礼貌招待,江东拿着IPad下单,沈姣未免尴尬,低头看手机,结果正好看见周童发来的微信,拍了不周山的风景图给她。
沈姣跟周童聊天,对面传来店员的声音:“如果今天是两位生日或者纪念日,本店都会免费赠送蛋糕,请问有需要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下意识的抬头,但见江东面色无异,像是根本没听到,她后悔抬头,而且被店员发现,店员正目光炯炯的望着她,逼得沈姣不得不出声:“他过生日,既然免费就送一个给他吧。”
沈姣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看起来像个有便宜不占非好汉的正常消费者,店员点头,“好的,请问蛋糕有什么特殊需要吗?比如上面写什么字,做哪种口味,您可以参考我们酒水单上甜品一栏,上面有的都可以做。”
沈姣低头看手机,随口说:“想吃什么你自己点。”
江东问:“你喜欢吃哪种?”
沈姣:“又不是我过生日。”
江东:“你买单啊。”
沈姣暗自提了口气,抬头对店员微笑,“那就做个最简单的,千万别让师傅累到的那种,上面写‘好人一生平安’就行。”
店员笑容略显僵硬,下意识的看了眼江东,不确定沈姣是不是在开玩笑,江东抬头,笑着道:“就按她说的做,这是我金主,我得听她的。”
店员陪笑,接过iPad,也牢记沈姣对蛋糕的要求,临走前还确定了一遍:“是‘好人一生平安’对吧?”
沈姣点头,店员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拿起话筒,“喂?喂?金主,想听什么,我给你唱。”
沈姣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回视江东,江东挑衅,“不爱听金主,那我叫你小骡子?”
沈姣眼皮不眨一下的回道:“找踢?”
江东边笑边去点歌,不多时,偌大的屏幕上出现了年代久远的MV,紧随其后,几个红色大字,《祝你平安》,演唱:孙悦。
沈姣觉得她说出去都没人信,江东就这样拿着话筒,一边看着她,一边声情并茂的唱道:“你的心情,现在还好吗?你的脸上,还有微笑吗?”
沈姣觉得她该拍案而起,赶紧逃离这种堪比精神病聚会的诡异场所,可现实中,她在强忍着唇角上扬的冲动,并且越忍越辛苦,越憋越想笑。
“人生自古,就有许多愁与苦,请你多一些开心,少一些烦恼……”
唱着歌,江东还有空见缝插针,“想笑就笑……你的所得,还那样少吗?你的付出,还那样多吗?”
沈姣实在忍不住,别开脸偷笑,江东很过分,起身挪到沈姣身边,沈姣快疯了,完全不敢侧头看他,江东伸手拽她衣袖,一下一下,“祝你平安,哦~祝你平安,让那快乐,围绕在你身边,祝你平安,哦~~祝你平安,你永远都幸福,是我最大的心愿。”
沈姣笑到浑身发抖,保镖给她发消息确定安全,她都没看见,包间房门被保镖推开,昏暗光线下,江东和沈姣并排坐在一起,沈姣侧着头,江东拉着她的胳膊,保镖开门两秒钟,秒关,造次了,造次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回家路上,程双变着花样的骂倪欢缺德,说她爸妈上辈子造孽,丁恪上辈子做损,才会遇上这么个玩意儿,闵姜西专心开车不说话,陆遇迟坐副驾,不知哪句戳了笑点,苦笑道:“丁恪是真惨,他喜欢的不喜欢他,喜欢他的他想都不敢想。”
程双道:“他是想都不敢想,你这么好,喜欢他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陆遇迟道:“你刚说完他上辈子做损。”
程双说:“那能一样吗?有几个能像倪欢这种婊,一点儿德都不积的,丁恪是坏了几辈子的人品所以碰见倪欢,攒了所有的好才遇见你。”
陆遇迟笑说:“大型双标现场。”
身旁闵姜西不轻不重的接道:“人不双标枉兄弟。”
程双道:“她这回不光是惹你,一口气把咱们这帮人全给得罪了,不给她点儿颜色看看,她是真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陆遇迟说:“双姐社会。”
程双见驴下套,“那是,深城我地盘儿。”
把程双送回家,车上只剩闵姜西和陆遇迟,开着开着,他突然问:“要是你对象劈腿了,你希不希望身边人直说?”
闵姜西目视前方,下意识回道:“你说呢,不说等着看我笑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遇迟侧过头,看着她道:“你不该说‘不可能有这种事发生’吗?”
经他提醒,闵姜西后知后觉,在陆遇迟心里,她是不可能谈恋爱的,既然不可能谈恋爱,那就不会被劈腿,都怪她一时大意……
面不改色,闵姜西说:“就事论事,与其多当几天开心的傻子,还不如快刀斩乱麻,说白了不过是多丢点人还是少丢点人的问题,我们一直不捅穿,你以为倪欢能跟丁恪结婚,两人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
陆遇迟被戳到软肋,别开视线道:“她不配。”
“那还纠结什么,我巴不得丁恪早点伤心,人一心狠就容易看清别人的嘴脸,他现在是鬼迷心窍。”
陆遇迟沉默片刻,开口说:“没有喜欢的人挺好,无牵无挂,无欲则刚。”
闵姜西暗说,晚了,现在她每天不知想秦佔多少遍,睁眼想闭眼想,别说无牵无挂,简直就是牵肠挂肚,至于无欲则刚……她在他面前是挺刚的,外强中干的刚。
车子开回莱茵湾,两人分道扬镳,陆遇迟回家没多久,收到丁恪的微信。
丁恪问:到家了吗?
陆遇迟看着两人的聊天页面,高兴又心疼,很快回道:到了。
想问一句你也到家了吗,编辑了一半还是删了,怕丁恪跟倪欢在一起,说不介意是不可能的,尤其现在知道倪欢是什么样的人,心里说不上的泛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恪又发来消息,说:我给你打电话,现在方便吗?
陆遇迟有些紧张,打字回复:方便。
几秒后,丁恪打来电话,陆遇迟接通。
丁恪问:“在医院住了这么久,刚回家适不适应?”
陆遇迟笑说:“还行,就是少了护工阿姨在耳边念叨,感觉耳根子太清净了。”
丁恪笑了笑,“要不要把人请回家里来?”
“你别说,是个好想法。”
话音落下,两人隔着手机都在笑,闲聊了几句过后,丁恪说:“倪欢这人聪明面孔笨肚肠,平时说话也不怎么过脑子,以前在夜城就没少得罪人,关键她得罪了别人,自己还不知道,她要是哪句话说错,哪件事做的让人不舒服,你跟我说,我私下里说她。”
陆遇迟猜到丁恪打电话过来准是有事,只不过聊到倪欢的时候,心里还是不可抑制的烦躁了一下,他几次都冲口欲出,想把倪欢的事捅出来,但话到嘴边,还是道:“没有,你别多想,我最近住院没怎么看手机,就清了一次微信还清出错了。”
丁恪未必全信,“那就好,我也是来跟你打声招呼,防患未然,咱们之间有话都可以直说,你比我小,但我把你当哥们儿,不存在为了女朋友闹不愉快的事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遇迟强颜欢笑,“你说到做到,不然我要给你扣重色轻友的帽子。”
丁恪道:“不能够,私下跟你说,我地位还是很高的,我说话倪欢要听。”
陆遇迟垂下视线,轻声说:“那你让她对你好一点,不然何曼怡输得心不甘情不愿。”
丁恪道:“放心,她对我很好,不出意外以后我婚礼上,敬你酒的就是她。”
陆遇迟笑不出来,甚至不知自己说了什么,挂断电话后,脑子一片空白,正拿着手机发呆,屏幕再次响起,又进来一条微信,陆遇迟以为是丁恪,划开一看,最新消息显示倪欢的头像。
她发消息说:还是加上了,出院后要好好养身体,如果不想吃外卖,随时跟我说,我中餐西餐都可以做。
后面还公然加了两个拥抱和一个加油的表情包。
程双说,人至贱则无敌,这话完全没说错,倪欢就是能做到这样,一段话模糊了关慰和暧昧,就连表情包都让人生气却抓不到把柄。
陆遇迟沉着脸,只回了一个字:滚。
万语千言,此时此刻只有这个字能表达心中想法,劝不了她上岸,只能让她滚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来倪欢看见这个字,心中也是思绪万千,过了会儿发了个语音过来。
陆遇迟不想听见她的声音,但还是要按下,倪欢问:“发错人了吗?”
陆遇迟一股恶气涌上心头,本想劈头盖脸的骂她一顿,但实际操作,却只是手指迅速点了几下,确认删除联系人。
实在是太恶心人,他半秒钟都不愿看见,哪怕是她的小兔子卡通头像。
闵姜西说:“用这种头像的,一百个里面有九十九个是装可爱,还有一个,是真兔子。”
果然,女人看女人,一看一个准。
陆遇迟心里邪火没处撒,只怪自己不是个女的,这样就算不能正大光明的追丁恪,也能坦然自若的去找倪欢撕个逼。
倪欢还想撩陆遇迟,消息发过去,显示‘请先添加对方好友’,她丝毫不觉心虚,反而觉得有趣,早就看出他不敢跟丁恪挑明,关键也没证据。
正想要不要给陆遇迟发个短信,另一手机响起,有人微信找她,倪欢本没当回事,那个手机上什么人都有,这个时间找她也不稀奇,随手划开,结果定睛一瞧……眼前一亮。
荣一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程双喝多了,故意借酒消愁,最近日子过得很不顺,无论是老程生病,还是伤害周川,她都没得选,明明大家都是那么善良的人,可现实中不是好人就一定会一生平安,更不是努力就一定会成功。
人早晚有一天会知道,最虚假的不是童话故事,而是励志鸡汤。
周川刚进公司的时候,出了名的一杯红,一杯脸就红,如今在应酬场上摸爬滚打了两年,酒量突飞猛进,两人从饭店出来,他还非要送程双回家。
索性饭店就在小区附近,两人溜达了十分钟,站在大门口,程双说:“你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周川应声:“别难过了,我表哥说话办事向来严谨负责,尤其在他的工作领域,他说有希望就一定有希望,我看叔叔精神气色也都挺好,你别自己吓自己。”
“嗯,我没事儿,也是憋了好几天没哭,总算能溜出来发泄一下,别跟公司里人说,我不想大家担心。”
“知道,我不会说,你调整好情绪再进家门,今天是你生日,你要开心一点。”
程双深呼吸,“没问题,我走了,你也快点儿回去吧。”
两人打了声招呼,程双转身往里走,周川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她的背影,生日快乐哽在喉咙,他视线一刹那的模糊。
程双没有回头,清醒时不会,喝多了更不会,出门时手机钥匙都没带,程春生给她开的门,她第一眼就看玄关处的地毯,毯子上什么都没有,她记得冼天佐来时把鞋脱在这里。
心底空了一处,程双默不作声的换鞋往里走,程春生坐在客厅沙发上,见她回来也没打招呼,自顾自盯着电视看,程双瞥见他面前只有一个茶杯,更加笃定心中所想,可还是忍不住道:“他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春生目不斜视的说:“不走还留下吃晚饭吗?”
程双说:“你不是要留他吃晚饭嘛。”
程春生说:“我可不好意思提。”
程双走至沙发处坐下,随手拿起一个桃子咬了一口,不以为意的道:“之前好意思,怎么这么会儿又不好意思了?”
程春生侧头道:“你说呢?”
程双故作冷静,“我请周川吃饭,手机没带。”
程春生没接话茬,过了一会儿,程双主动问:“他什么时候走的?”
程春生说:“你走后不久。”
“他没吃饭?”
“换了你,你能吃得下去?”
程双硬撑着说:“他是你请来的客人,做了一桌子菜,你好歹让人吃饱再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春生微不可闻的哼了一声:“还说,他是为谁来的?为我做的一桌子饭菜?我倒是想留。”
程双脱口而出:“你猜不到我走这么久去干嘛了?你不会跟他说说?”
程春生道:“什么话十分二十分还说不完,你一走就是两个小时,幸好天佐早走,不然我俩大眼瞪小眼,更尴尬。”
程双蹙眉,“感情你什么都没跟他说?”
程春生道:“我说你很快就上来,结果你用行动让我下不来台。”
程双一股无名火顶上来,“亏我对你百分百放心,我以为趁着我不在,你还能跟他聊几句真心话,我以为你一定懂我,知道我去这么久一来是跟周川说清楚,二来不想让人觉得我是冷心冷肺不知好歹的人,你教我的,就算不喜欢,就算要拒绝,也要记着对方的好,更不能让人觉得不被尊重,怎么咱俩现在连这点儿默契都没有了?亏我为了拒绝周川,还明目张胆的告诉他冼天佐在楼上,周川问我要不要早点儿回来,我说没事儿,我以为你肯定背地里给我一顿夸……“
越说越委屈,说不上是因为跟程春生失了默契,还是会被冼天佐误会,加之喝多了酒,程双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视线模糊,恍惚间面前多了一只手,手中还拿着纸巾,程双憋气,不接,耳听得程春生说:“你快给她擦擦吧,她快气死了。”
纸巾落到眼睛上,程双透过湿润的睫毛,看到仍旧坐在斜对面的程春生,他啼笑皆非的表情望着她,两人四目相对,程双足足过了三秒才突然侧过头,站在她身旁,拿着纸巾正给她擦拭眼泪的人,穿着黑色的衬衫,熟悉的冷淡面孔,她又跟冼天佐对视了几秒,然后某一刻,突然情绪彻底崩溃,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冼天佐眼中一闪而逝的是惊吓,他完全不知所措,程春生拿了整盒纸巾凑近,好声哄道:“快看看,人没走。”
程双哭声更大,眼下不是愤怒,也不是委屈,而是丢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春生说:“我什么时候耽误过你的事?只能办好不能办砸。”
“啊……”程双大哭,震得程春生明显往后躲了一下,他给冼天佐使了个眼色,冼天佐收到,看向程双,开口道:“别哭了。”
“啊!”程双像是被猜到尾巴的猫,先嚎再哭。
她闭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不想看,被程春生和冼天佐联合起来耍,她不知该气家贼难防,还是气某些人错上加错,不想好了。
实在太丢人,程双坐在沙发上哭了一会儿之后,毅然决然的起身回了主卧,趴在床上,连酒意带七情六欲,现实的磋磨,求而不得,她脑袋昏沉,只想是一场乱七八糟的噩梦,一睁眼,一切都是原来的模样。
良久,待她哭不动,只剩啜泣,门外传来敲门声,她充耳不闻,门把手缓缓压下,程双头也不抬,不管是谁,她都不想理。
身旁的床微微塌陷,纸巾扫到侧脸,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别哭了。”
是冼天佐。
程双故意把头偏到另一侧,胸口一抽一抽,几秒后,纸巾绕过来想要擦她的脸,她马上重新把脸埋下去。
冼天佐说:“叔叔在跟你开玩笑,你别生他的气。”
程双气不打一处来,闷声道:“谁说我生我爸的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在生我的气?”
程双咬着牙,明明生气,可却没出息的想哭,事实上她也确实哭了。
冼天佐拿着纸巾安静的坐在一旁,见状,迟疑良久,出声说:“叔叔非让我躲起来。”
言外之意,就是他不想了?程双咻的翻身坐起,冲着门口大声喊:“老程,看看这就是你请来吃饭的人,说卖你就卖你!”
门外鸦雀无声,冼天佐看着满脸眼泪的程双道:“叔叔走了。”
程双懵了片刻,吸了吸鼻子,红眼问:“他去哪儿了?”
冼天佐说:“公司有事。”
一想到程春生联合外人一起卖她,还光明正大的躲出去,程双眉心一蹙,委屈到泪流,冼天佐手中攥到微湿的纸巾终于派上了用场,抬手帮她擦,程双推开他的手,冼天佐就一动不动的坐在床边,没有再过来的意思,程双等了半晌,终是瞥眼瞪向他,“你到底懂不懂女人心啊?”
冼天佐对上程双发红的双眼,努力思考了半晌,“你想让我跟你道歉吗?”
程双快要被冼天佐给活活气死,她更气自己,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一块榆木疙瘩,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两人面对面坐在床边,程双暗道,给我擦眼泪啊!抱我啊!哪怕说句哄我的话呢!
就在程双忍不住要跟冼天佐发脾气的时候,面前人突然开口说:“我们在一起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痉挛的抽了一下,抬眼看向他,但见冼天佐目不转睛,眼底满是正色,她迟了好久才说:“怎么在一起?”
冼天佐说:“当我女朋友。”
程双闷声问:“你这算表白还是命令?”他再严肃一点儿,就能算得上恐吓。
冼天佐难得说话很痛快,“哪种你能答应?”
程双始料未及,慢慢蹙起眉头,“你还想命令我?”
冼天佐说:“你不是害怕我吗?你不答应,我会生气。”
“然后呢?”程双看着冼天佐,“你生气能把我怎么样?打我?”
冼天佐抬起手,程双吓得往后一躲,他什么都没做,程双恼羞成怒,扬声说:“你想死是吧?”
冼天佐说:“跟我在一起,我一定对你好。”
烂大街的话,连情话都算不上,可程双却突然软了身体,四肢无力,只因为他是冼天佐,他说的话,她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佔下手又狠又黑,要不是保安冲进来的够快,眼看着他就要把弹簧刀拔出来,照着男人的另一条腿再来一刀。
也幸好保安在监控室中看到了谁是兵谁是匪,不然就冲着秦佔这一身的杀气,几个穿制服的准保先把他逮起来。
保安上前来帮忙,按的按抓的抓,秦佔转头看向电梯口,闵姜西靠坐在一处,头深深的埋在膝盖上。
几步跨过去,秦佔蹲在闵姜西面前,只见她右手死死的抓着外套领口,左手捂着耳朵,竟然在…发抖。
“闵姜西…”
秦佔叫了一声,声音是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闵姜西没有反应,秦佔试探着伸出手,想去拉她的胳膊,闵姜西顿时身体一紧,把自己蜷的更小。
秦佔也吓了一跳,这一刻分不清是心疼多些还是愤怒多些,哽了一下,他低声道:“没事了,人已经抓起来了。”
闵姜西埋着头,她脸上的表情他看不到,保安走过来,出声询问:“这位女士要不要紧?受伤了吗?”
秦佔一瞬间的恼火,“你看不见?雇你们这么多人有什么用,连个人都他妈看不住!”
保安被秦佔数落的面红耳赤,不敢顶嘴,只能陪不是,“我们已经报警了,您看这位女士…我要不要帮她叫120?”
目光落在闵姜西身上,秦佔暴躁的情绪被心疼拉扯,不由得放低声音,轻声问:“哪受伤了吗?我们去医院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次,闵姜西清晰的摇了摇头,她不去。
秦佔眼底的心疼和温柔快要溢出来,马上道:“好,不去。”
保安心惊胆战的打量秦佔的脸色,硬着头皮问:“那您要不要去医…”
话没说完,秦佔不耐烦的打断,“赶紧走,离我远点。”
他现在看到这帮穿制服的就讨厌,永远都是姗姗来迟,喝汤都赶不上热乎的。
保安巴不得早点儿闪人,哪怕跟歹徒搏斗都比跟秦佔待在一起轻松。
打了声招呼,保安溜得比兔子还快,转眼间,电梯口只剩秦佔和闵姜西两人。
看不得她一直坐在地上,秦佔出声说:“我扶你起来。”
他双手握着她的两只胳膊,还没等用力,闵姜西慢慢抬起头,他以为她定是泪流满面,但是意外的,她只是脸色很差,眼中却不见一点泪光。
“我没事。”
闵姜西开口,声音带着努力想要冷静,却仍旧无法掩盖的丝丝恐惧。
秦佔注意道她用力抓紧领口的手,敏锐的道:“他对你做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摇头,却在摇头的同时垂下视线,摆明了不愿面对。
秦佔霎时火大,要不是不能留闵姜西一个人在这儿,他绝对要追出去弄死那货。
然而眼下,他只能将所有的愤怒悉数压下,努力温和的说:“没事,我送你回家。”
秦佔将闵姜西从地上撑起来,她右手放下,左手却还突兀的捂着半边耳朵,秦佔眉头微不可见的一蹙,“怎么了?”
闵姜西垂着视线说没事,他到底没那么好的耐性,直接伸手去拉她的手,闵姜西没有他力气大,挣扎过后还是被他扣着手腕把手拨开。
看到她原本雪白的耳垂上,如今一片血迹,秦佔脸上的表情是懵的,犹如晴天霹雳,他甚至能完美还原这一幕发生的全部经过。
男人从后面抱住她,想去亲她的脖子,所以她死死的揪住衣领,男人亲不到,唯有变|态一般咬住她的耳垂…
受不了,秦佔完全受不了,什么都没说,他转身就要往外冲,闵姜西紧追了两步,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秦佔…”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带着十足的慌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秦佔上一秒还想杀人,这一秒,一动不动的僵在原地。
闵姜西怕他离开,怕他这一走就要惹出大事,然而顺着他的衣袖往下一看,这才看到他满是血道子的手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手很长,从手腕到手指,竟然没一处好地方,闵姜西乍看心底咯噔一下,随后发现不远处的防盗门碎了,玻璃渣子撒了一地,马上就明白过来。
动了下嘴唇,声音慢半拍发出,闵姜西说:“你手受伤了,我们去医院吧。”
秦佔喉结上下一动,沉声说:“没事。”
他猜到她为什么拒绝去医院,因为恶心,没办法让别人帮她看伤,甚至连解释都嫌恶心。
用尽二十七年的自制力,秦佔维持着表面镇定,开口说:“我送你上去。”
两人乘电梯上楼,楼层低,眨眼间就到了。
看着闵姜西打开房门,秦佔说:“自己涂点药,需要什么我帮你买。”
闵姜西见他这就要走,抬眼道:“你进来坐一下,我帮你处理伤口。”
秦佔憋着出门报仇,“不用了,你把门锁好,害怕的话打电话让你朋友过来陪你。”
奇怪了,闵姜西仿佛一眼就看出秦佔的心思,他是急着去打击报复,关键报复也就算了,总不能带着伤出去。
闵姜西直接弯腰拿了双男士拖鞋放在门口,“你先进来,要不我陪你去医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直直的盯着他的脸看,完全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秦佔很浅的吸了口气,到底是没有逆她的意,往前迈了一步。
他穿着到脚踝的麂皮靴,换拖鞋的时候,不知打哪掉出一些碎玻璃碴,闵姜西定睛一瞧,他黑色的裤子上被划出很多条痕迹,只是之前没注意。
见她盯着自己的腿看,秦佔说:“没事。”
闵姜西转身往里走,等秦佔走到客厅的时候,她已经把医药箱提出来,放到茶几上,利落的从里面拿出各种消毒用品。
秦佔说:“你先给自己处理一下。”
闵姜西没抬头,一边准备东西一边道:“我是小事,你这边可能会有点疼。”
秦佔不语,他是心疼。
他坐在沙发上,闵姜西蹲在他面前,把他的袖子挽起来,仔细的检查伤口,还好只是划破,没有玻璃渣残留,不然她处理不了。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给自己涂抹上药,秦佔心底又酸又软,一个没忍住,出声说:“我帮你把耳朵擦一下?”
闵姜西盯着他的手背,面色平静的说:“不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不知道这么说你会不会开心,但我说都说了,也没什么其他办法,如果你不是那么开心,那你告诉我,我做什么你能开心,别的我不能保证,但我执行能力还可以。”
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这么明目张胆的表白,丁叮顶着一口气,脑子一片空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荣一京嘴角没有勾起,眼底却是浓浓的笑意,“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丁叮刚想做点头的动作,临时开口:“…你先说,我看做不做得到。”
荣一京调侃,“说这么多,合着逗我玩的?”
丁叮灵机一动,“你觉得好玩吗?”
荣一京终是没忍住,露出笑容,丁叮道:“我就说我平时没这么闷,以前嘉定和荣昊都说我好笑。”
荣一京道:“没说你胖你就喘上了。”<(clewx.最快-发布)/p>丁叮看着荣一京,像是松了口气,“你笑了就好。”
荣一京从不讨好别人,嘴甜是天生的,但是一瞬间,他好像理解到丁叮的心情,特别努力想要讨好一个人的心情。
张开手臂,荣一京道:“过来。”
“啊?”丁叮懵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说:“我想要个拥抱。”
丁叮一眨不眨的看着荣一京,看着荣一京抬着双臂,不知过了几秒,丁叮倾身向前,缓缓又僵硬的把下巴靠近荣一京的肩膀,荣一京抱住她,丁叮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久违的拥抱。
原本以为这个拥抱只是浅尝辄止,没想到荣一京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丁叮僵硬的身体终于一寸一寸的变软,下巴也从虚浮变成小心翼翼的贴在荣一京的肩膀上。
荣一京用行动告诉丁叮,只要时间够久,一切都会变得习以为常。
车内依旧静谧无声,丁叮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从最初的杂乱无章,到后来的平静有序,她以为荣一京于她而言是兴奋剂,不料他也能当她的镇定剂,两人就这样静静的拥抱,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很久,荣一京开口问:“腰累吗?”
丁叮秒睁眼,“还好。”
“那再抱一会儿?”
“……嗯。”丁叮细弱问声的应了一句。
丁叮从没跟任何异性有过这么长时间的拥抱,别说异性,同性也没有,荣一京更不必说,他跟很多女人约过会,上过床,却很少做拥抱这样的动作,可能彼此都心知肚明,走肾而已,何必交心,都说拥抱是最治愈的动作,因为这是心跟心之间最近的距离,荣一京从前不信这种鬼话,但现在,他心底奇异的平静,甚至温暖,想就这样不计时间的静止下去。
车内的静谧最终被手机铃声打破,不是荣一京的,是丁叮的,她闭着眼睛,几乎快要睡着,慢半拍才反应过来,本能的想抽身,荣一京没松手,低声说:“直接接。”
丁叮出奇的没有不好意思,人在荣一京怀里,手从包里摸到手机,绕到面前看了一眼,刘雨婷打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叮接通,“喂?”
刘雨婷道:“大姐,你跑哪儿去了?”
“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你忘了晚上约好回来帮我们复习的?”
丁叮说:“我记得,我准备八点半之前赶回去。”
刘雨婷说:“姐姐,现在快九点了。”
丁叮很是意外,这么晚了?她刚才睡着了吗?
“我这就回去,别着急。”
刘雨婷道:“你是不是有事儿?有事儿就忙你的吧,我怕你这么晚没回来,路上再遇到什么事儿。”
丁叮说:“没有,我马上回去,你们先看前三章,我回去给你们挑一些重点。”
电话挂断,丁叮看到屏幕上的数字,正好九点,两人在车里坐了一个小时,准确来讲,是抱了一个小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仍旧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丁叮不得不主动开口:“京哥,我得回去了,我室友在等我。”
“嗯。”
荣一京虽应声,人却没动,丁叮等了一会儿,吃不准荣一京的意思,小声道:“京哥?”
“嗯?”
“你困了吗?”
“有点。”
“那你别送我了,我打车回去就行,到了给你发微信。”
荣一京终于放开手,坐正在驾驶席上,出声道:“没事,送你回去。”
丁叮又说了几句,荣一京道:“我刚刚睡着了,不会疲劳驾驶,把心放肚子里面,准把你安全送到。”
开车回深大路上,荣一京意外的没怎么说话,眼看着快要到了,丁叮主动说:“京哥,下次颁奖礼你还亲自来吗?”
“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你还来,我们领奖台上见。”
荣一京勾起唇角,“我要是不去,你连第一都不要了?”
丁叮说:“你要是没空来,我就带着奖金去找你,请你吃饭。”
荣一京说:“这次这么有信心?”
丁叮说:“我想让你给我颁奖。”
荣一京说:“原来你喜欢这个,那我叫人做个领奖台,天天给你颁奖。”
丁叮说:“私下里叫开小灶,公开叫本事,台上人那么多,为什么我上不去?如果颁奖人是你,哪怕台上只能站一个人,我也一定想办法站上去。”
荣一京笑着问:“你在跟我表白吗?”
丁叮嗓子一紧,她努力挣脱,“是。”
荣一京道:“我喜欢你的表白方式,我们颁奖台上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停在校门口对面,丁叮解开安全带,“谢谢京哥,你回去路上慢点儿开。”
荣一京说:“你这就走?”
丁叮看向他,眼带茫然,荣一京也不说话,定睛瞧着她,一直瞧到丁叮开口,“还有事儿吗?”
荣一京道:“你要这么说,我就有点不开心了。”
丁叮疯狂燃烧脑细胞,某一刻,她试探性的问:“要抱一下吗?”
她说的自己都心虚,生怕猜错了,脸色通红。
荣一京没说话,倾身抱了她五秒,松开手,微笑着说:“走吧,以后记得,上下车要有礼貌,不能白让我当司机。”
丁叮突然抬起手臂,又抱了荣一京一下,“你要开心,我走了。”
她飞快的转身,推开车门下去,不敢从车头走,从车尾一溜烟跑走,荣一京从后视镜里看到某人慌不择路的身影,轻笑出声。
丁叮进了宿舍楼就给荣一京发了微信,两人聊了几句,荣一京叫她忙自己的,随即给秦佔发了个消息:【晚上没事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无心插柳,闵姜西送秦佔的情人节礼物,突然从应援灯变成了孩子,连带整个秦家过年的气氛也被提高了几个级别,程双在三人群里发照片,照片中是冼天佐和程春生并排站在厨房里的背影,陆遇迟发了张照片,饭店包间,一大桌子菜,他说:“全家没一个会做饭的飘过。”
程双道:“你怎么不说你全家都会挣钱呢?”
这话有理有据,陆宝前阵子刚拿了个全冬城市英语演讲比赛第一名,学校奖励了三千块钱,班主任自掏腰包奖励了一千,英语老师还给买了礼物。
陆遇迟道:“我爸之前不是在缅甸包了座山嘛,刚开始以为被人骗了,找人勘测,说是没有玉石,我妈说不用愁,大不了挖坑养鱼,糟践不了,结果一挖土机下去,挖出玉石了,还是质量挺高的那种,反正我也不懂。”
程双兴奋的说:“哥!浴池哥!咱们是不是说好了有钱带我飞的?”
陆遇迟说:“之前也没法送你石油,你问问叔叔喜不喜欢缅甸玉,回头我挑块儿好的籽料送他。”
程双把语音放给程春生听,程春生笑着回道:“你好小陆,新年快乐啊,给你爸爸妈妈问好,谢谢你,心意我领了,我对玉石不大感兴趣,有空我带程双和天佐去你那看石油。”
闵姜西拿起手机时,陆遇迟和程双正在聊新年礼物的话题,程双说冼天佐送了她一份家族信托基金,只要她在上面签个名,以后就能任意支配冼天佐名下的全部资产。
陆遇迟说:“你终于得偿所愿了。”
程双道:“我不光有点儿犹豫,竟然还生出了不好意思的感觉。”
陆遇迟笑说:“这不是正常人都该有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叹气:“可能我越来越大众了吧,没劲。”
闵姜西问:“你们新年想要什么礼物?”
程双和陆遇迟异口同声:“要啥给啥吗?”
闵姜西:“说来听听。”
陆遇迟说:“我想买的游戏装备,鹏鹏都给我买了,一时间还真想不到要什么。”
程双道:“我想要的太多了,一时间还真不知道从何说起。”
闵姜西说:“慢慢想,不着急。”
程双问:“心情这么好,是不是甜佔又有什么骚操作了?”
陆遇迟也说:“亮出来让我们学学。”
闵姜西道:“今年不是他送我,是我送他。”说完,马上又补了一句:“严格意义上来讲,也有他的参与,不然我一个人也送不了他。”
陆遇迟说:“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反应很快:“我靠,你不会怀孕了吧?”
闵姜西发了个用程双丑照做成的表情包,图上面的配字:神了。
几乎立刻,程双开了群聊邀请,陆遇迟和闵姜西先后加入,只听得程双和陆遇迟的声音夹在一起,两人争先恐后。
“真的假的?”
“我去,你不要开玩笑,我认真了。”
闵姜西声音平静,“怕我骗你们红包钱吗?”
陆遇迟再次确认:“真的?”
“嗯。”
程双在手机另一头大喊:“啊——!”
闵姜西问:“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遇迟道:“说实话我也想喊。”
闵姜西笑说:“又不是你们的。”
程双依旧在喊,陆遇迟笑说:“你也太牛逼了吧,亏得我俩还在这儿吹半天,我西姐不愧是我西姐。”
闵姜西说:“一般一般,夜大第三。”
程双无以言表,不停尖叫,陆遇迟说:“你淡定点儿,吓着孩子,小心甜佔跟你拼命。”
程双突然哽咽,“我他妈哭了……”
闵姜西勾起唇角,却突然眼眶一热,这种感觉,只有他们三个之间才能感同身受。
群聊语音,闵姜西不说话,程双也不说话,陆遇迟劝道:“哭什么,你也能生,早晚的事儿,我还不能生呢,我说什么了我?”
程双闷声道:“可以领养嘛,你还不用疼呢。”
陆遇迟道:“我要能生,今年过年早跟鹏鹏回蓉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完全玩笑的口吻,可闵姜西依旧听出了话语中透露出的无奈,开口道:“别着急,给丁恪一点时间,他爸妈都是很传统的人。”
陆遇迟语气轻松,“我完全没着急,压根儿就没让他跟家里人说,我又没打算嫁进他家里,说不说没分别,大过年的还给家里人添堵。”
程双说:“只要两个人过得好,结不结婚都无所谓。”
陆遇迟说:“他跟我回家了,之前只见了我妈和我弟,这次算是正式见面吧,我不在乎他家里人认不认同我,我唯一怕的就是他不好跟家里人交代。”
确实如此,丁恪满三十了,又很优秀,给父母在蓉城买了五百多万的大房子,这还是他早几年没赚那么多钱的时候,刚攒了一笔钱,毫不犹豫的花出去,目的只有一个,小时候地方小,挤怕了,他发誓有钱后一定给父母换个大房子,大到两人吵架可以同一屋檐下不见面的那种。
丁恪大年二十九的晚上才到家,当晚吃饭,陈秀玲没来得及问太多,也怕他累,等到三十早上,丁恪隐约觉得身边有人,试探性的睁开眼,只见熟悉的身影坐在床边,正笑眯眯的朝着他看。
心底咯噔一下,丁恪本能的往旁边退了退,“妈……”
陈秀玲笑说:“这么早就醒了,不再睡会?”
丁恪看了眼墙上的表,早上七点十五,他迷迷糊糊的说:“怎么了?”
陈秀玲说:“没怎么,太想你了,想进来看看你,你爸让我别进来,怕吵到你休息,我一点动静都没敢出,不是我吵醒你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恪心头那几分微微的不悦,瞬间烟消云散,被酸涩代替,他坐起来,开口道:“我这次回来多待几天,你跟爸想不想去哪玩儿?我带你们出去旅游。”
陈秀玲正要说话,目光突然落在丁恪胸口上,“怎么搞的?”
丁恪一低头,看见左边胸口上有条红道子,瞬间醍醐灌顶,整个人立马清醒,这是昨天跟陆遇迟闹着玩儿时,陆遇迟假装要咬他,结果他挣扎大了,反而划到陆遇迟牙上。
心越虚,人越冷静,丁恪道:“去书架上拿书,一下掉下来好几本。”
陈秀玲不疑有他,丁恪在深城的房子里,有两面三米多高的大书架,她带心疼,“也不小心点。”
丁恪道:“谁让你们把我生这么矮。”
陈秀玲挑眉,“你哪矮了?就是正常身高,我们这满大街不都是你这个身高的男孩……长那么高没用,你身材也挺好,长得也好看,别总说自己矮。”
丁恪笑说:“在深城睡三米的床,感觉脚离床下还有一半距离,还是家里一米五的床正好。”
陈秀玲气得伸手去打丁恪,丁恪不着痕迹的抓起睡衣套在身上,陈秀玲把脸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问:“最近有没有遇到不错的女孩子?”
丁恪就知道,催婚只有迟到,不会缺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认识秦佔之前,信任于闵姜西而言是限量品,她只能给予极少数人,认识秦佔之后,她也并没有改变这种想法,所以像是陶家兄妹和荣慧珊之类,闵姜西嘴上不说,心里也难免觉得是秦佔心太软又容易相信人,但当党家近乎不迟疑的同意秦佔退出竞标时,闵姜西瞬间有种当头棒喝的既视感。
她说:“我一直以为我是个特别忌讳自以为是的人,但自以为是到极处,压根儿不会觉得自己在自以为是。”
秦佔问:“你又在哪方面豁然开朗了?”
闵姜西实话实说:“我以前从来不对别人抱有期待,我不能给人的东西,也不会奢望别人给我,习惯了这种思维,谁要是突然给我信任,我肯定以为对方想要图谋不轨。”
秦佔眸子微挑,“那当初游戏泄露我没怪在你头上,你岂不是觉得我另有所图?”
闵姜西:“那倒没有。”
秦佔:“为什么?”
闵姜西:“得益于你时时刻刻提醒我来秦家的身份,以及分分钟做出一副防备我的模样,所以我当时只能联想到你人品还不错。”
秦佔理所当然:“我人品一向很好。”
闵姜西抬手摸了摸秦佔的头,“我知道,你要是人不好,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喜欢你。”
秦佔刚要反驳,闵姜西马上说:“我不是要翻旧账,真心实意夸你,你人好大家才会离你近,你做的足够好,党家才会在这种时候给你足够的信任。”
眼底带着模糊了崇拜和宠溺的目光,闵姜西说:“你真的很神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忍着得意,“具体夸夸。”
闵姜西说:“有些人越处越没意思,你是越处越觉得离不开。”
离不开……秦佔瞬间勾起唇角,“现在知道我多有魅力了吧?”
闵姜西明人不说暗话,“嗯,以前说崇拜你,多少带点水分,现在浓度更高了。”
秦佔闻言,假意绷脸,一言不发,闵姜西丝毫不慌,“你问我现在有多喜欢你。”
秦佔鹦鹉学舌:“多喜欢?”
闵姜西看着秦佔,一眨不眨,一字一句的道:“愿意当你女朋友,当你老婆,当你孩子的亲妈,只要你喜欢,只要我有,我都给你。”
话音落下三秒,闵姜西突然变了声调,“欸…你哭什么啊?”
秦佔看着闵姜西,眼眶里都是泪,闵姜西抬手帮他擦,嘴里嘀咕着:“你真是……刚觉得你爷们儿,你就给我整梨花带雨这套。”
闵姜西知道秦佔在她面前是个泪点低的人,也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热泪盈眶,她故意逗笑,生怕自己也露出跟秦佔一样的表情。
秦佔心里说不出的滋味,闵姜西曾经是个不爱,不婚,更不想要孩子的异性绝缘体,所以她真的喜欢一个人,唯有像她说的那样,当他女朋友,当他老婆,当他孩子的亲妈。
秦佔想想也好笑,“亲妈,果然爱的很理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道:“亲妈我都不能保证源源不断的母爱,更何况后妈,我对我自己的人性有几斤几两,拿捏得非常清楚。”
秦佔明明得意,却随意的口吻道:“明白,你是因为爱我才会爱孩子,我在前头。”
闵姜西不置可否,在这方面,她跟秦佔不谋而合,孩子虽然不是意外,但在她和秦佔的爱情面前,充其量也就是个产物。
党家操作,让秦家的失利看起来像是与胜利失之交臂,外面传闻秦佔发了很大的脾气,深城看着一片平静,可众人都觉得这是风雨欲来。
同时,楚晋行自打竞标成功后,一直被各种公事和私事缠留在夜城,每天见得也都是达官显贵,哪怕他从前的生活也基本如此,但沾上了邝家,外界难免戴着有色眼镜看他,觉得他这是选好了阵营,打算青云直上了。
期间,邝振舟亲自见了楚晋行一面,客套的寒暄,聊完公事后,又提到了江东,说江东近期跟沈姣走的很近。
楚晋行神色坦然,“是嘛,我们好久没联系了。”
邝振舟说:“我不觉得江东是真心实意想跟我外孙女当朋友,你毕竟跟他认识的时间久,你觉得他图什么?”
楚晋行道:“江东是少爷脾气,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没听他的,他肯定要想办法打我脸,让我知道我选错了。”
邝振舟:“他想利用我外孙女,改变我对你的看法?”
楚晋行淡淡:“我毕竟不是他,最坏也就只能想到这一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以邝振舟的段位,楚晋行自然不能说江东对沈姣是一见钟情,但他也要让邝振舟明白,江东充其量只是想利用沈姣对付他,断不会伤害沈姣。
邝振舟闻言,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我最不喜欢被人利用。”
楚晋行面不改色的说:“但你这样的身份,也最容易被人利用,攀附者,宿敌,哪怕朋友,除非完全陌生没交集的人,不然接触就是利用的开始。”
邝振舟脸上露出看似和蔼的微笑,“那你呢,你怎么看待我们现在的关系?”
楚晋行坦然,“我不是攀附者,我们之间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
邝振舟道:“我们之间不能算陌生人吧?”
楚晋行说:“人一生都在做选择,邝家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
邝振舟闻言,不由得笑出声:“你是这么多年第一个敢当着我的面儿,说我不过是一个选择的人,现在我也渐渐理解为什么会是你坐在我面前,后生可畏啊。”
楚晋行脸上仍是一片波澜不惊,像是听到的赞赏和恐吓,于他而言都不过是闲话家常,不怒,不喜,不动声色。
邝振舟也不以为意,自顾道:“相信你对我也不陌生,无论是听闻,还是之前跟翁家或是林敬的接触,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不是自愿,至于为什么坐在这里,就像你说的,人生来就要做选择,无论自愿还是被迫,终究要踏出这一步,我欣赏你的果决,也敬佩你的为人处世,如果你了解我,你会知道我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只要我们心在一个阵营,力往一处使,那你就是自己人,我从来不辜负自己人。”
楚晋行道:“信任是奢侈品,要攒足够久才能买到,初来乍到,你不需要给我信任,我是商人,冬城高铁项目我很想做,既然接了,就会做到最好,至于合同之外的,我一概不知,也不懂怎么做。”
邝振舟脸上依旧带着淡淡微笑,像是一个亲切的长辈,娓娓道:“不卑不亢,不急不躁,我很喜欢你,就按你说的办,你只负责把项目做好,其余的跟你无关。”
能不能置身事外,两人都心知肚明,哪有上了贼船还喊自己是百姓的道理,楚晋行之所以这样说,也是在降低邝振舟对他的警戒心,让对方以为他仍想明哲保身,邝振舟也不戳破,反正不过一枚棋子,重要时就留着,待到没用之时……丢了就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包间中只有两人,席间,邝振舟提议,“想没想过定居夜城?”
楚晋行抬眼,淡淡道:“没想过。”
“为什么?夜城不比深城好吗?”
“公司在深城。”
“公司在哪儿不重要,你这个当老板的,人在哪儿,哪里才是发展的重心,我建议你来夜城,深城再好,毕竟不是你的地盘,听说现在深城不是很太平,你回去,可能连个接风的人都没有。”
楚晋行依旧是不冷不热的口吻:“也不需要接风。”
邝振舟似笑非笑,“你不觉得我们是自己人,但很多人已经把你身上订了邝家的标签。”
楚晋行说:“以前一直有人觉得我跟江家走得近,就是江系的人。”
邝振舟低头吃东西,没看楚晋行,兀自说:“能理解你的心高气傲,年轻人大多气盛,但我不能不护你周全,这样,在冬城项目结束之前,你都尽量待在夜城,不用担心生意问题,真心实意想跟你谈生意的,别说你在夜城,你在太空都能找到你,这段时间我也会牵线其他人和资源给你,你赚的相对从前,只多不少。”
这话乍一听又是关爱又是好处,其实说白了就是单方面的监视,楚晋行早就料到邝家不会轻易相信他,本以为顶多也就是派人盯着,没料到压根儿不让他离开夜城,虽有些意外,但楚晋行马上就能默不作声的消化,四个字回应:“劳你费心。”
邝振舟抬眼,看着楚晋行,莞尔,“别客气,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你能在我这儿得到的信任更多,还是江东在沈姣身边的耳旁风厉害。”
楚晋行不禁替江东捏了把冷汗,看来无论他还是江东,邝振舟都不会掉以轻心,他们有张良计,邝振舟未必没有过墙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身在警察局旧址,百米之内就是警局新大楼,要是在这种地方打起来,除了引人关注之外,也起不到任何作用,更何况工地上本就有穿制服的警察,姓王的警员站在中间说好话,强把两边的势头压住。
负责人绷着脸道:“都是成年人,有些话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如果是好意,我们心领,最后再说一次,谢谢,不需要,就算是警察也不能无缘无故强进施工现场吧?警察在正好,还省得我们报警了,麻烦您把这帮人带出去,别影响我们正常工作。”
对面社会男人扬着下巴,一副要反驳的模样,被同行警察压住,“好好好,你看今天这事儿闹的……不需要帮忙就算了,大家先退出去,别影响人家施工。”
一众闲杂人等退出大门外,负责人特意叫了安保守在门口,觉得不大对,私下给上头打了电话,总负责人又马上联系了楚晋行,楚晋行还是那句话:“他们做得对,正常按规章制度办事,不用理闲人。”
上令下达,身在警局旧址的负责人更加放心,按照计划进行拆除,这里的建筑已经超过三十年,主体是一片两层小楼,面积不大,拆除难度也小,一部分人在前院拆楼,一部分人在后院拆老旧的库房和后期搭建的棚子。
前院有挺大一片空地,挖土机正在工作,负责人巡视工地时,看到孤零零的旗杆竖在那里,旗杆顶上还有红旗,九月的北方风又大,红旗迎风飘动。
监工顺着负责人的视线看过去,马上心领神会,“先让人把旗拿下来收好吧,到处都是灰。”
负责人点了下头,继续其他工作。
红旗降下,有人保管,几个人过来把旗杆移走,挖土机更加畅通无阻,前后也就不到两个小时的样子,负责人正在临时搭建的房间里看图纸,突然有人匆匆忙忙的拉开门,负责人一看,监工脸色十分难看,不由得问:“怎么了?”
监工不敢大声宣扬,压着嗓子道:“好像挖到尸骨了……您出来看看。”
闻言,负责人也是神情大变,赶忙起身跟着监工一同出去。
只能说施工现场大家都是各司其职,前院又一片平坦,只有两辆挖土机在工作,所以目前还没有引起骚动。
负责人和监工赶到时,其中一个开挖掘机的师傅不在车上,站在车旁,神色难掩慌张,快步迎上前,不等问先说:“我刚把车开过来,才挖了两下子,往外倒土的时候看到什么白色的东西掉出来,刚开始还没在意,结果再一看,是个人脑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天白日,太阳当头,四十多岁的男人吓得脸色铁青,负责人和监工往司机指的地方看,一堆黑褐色的土里,森白异常乍眼,那不是人脑袋,准确来讲,是颗完整的骷髅头。
除了在影视剧里,现实中能看见骷髅的可能,大抵也只有在人体骨骼构造和解剖课上,以至于监工亲眼目睹后,第一反应就是小心猜测,“会不会是模型?”
负责人没说话,来到已经刨了一两米深的大坑里,低头往下看,目测没什么异样。
“欸…”监工突然出了一嗓子,因为负责人直直的跳下去,站在坑里,仰头道:“别声张,给我递个铲子。”
监工跟负责人共事五年,彼此很是信任,二话不说,马上跑去拿了铲子过来,而后跟司机一起守在坑边,负责人用铲子去挖大坑侧面,一下两下,看得上面的人一头雾水,直到他突然停下,而后伸手从坑底一米多高的位置处,抽出一根骨头。
司机胆子小,之前又不知道负责人想干嘛,视觉突然冲击,腿一软,险些没大头朝下栽进去,好在监工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监工低头朝着坑底,小声问:“怎么回事?”
负责人道:“李师傅刚才挖出个头骨,这里面还有其他部位,我怀疑可能还有更多骸骨。”
司机已经背过脸去,看不得,监工问:“现在怎么办?报警吧。”
负责人道:“你觉得刚才那些人靠谱吗?”
监工猛然一惊,身上都凉了,后知后觉,之前来闹事的人,不就是警察派来的吗?眼下的感觉应该怎么形容,没法形容,像是唯一的正确通道都被堵死了。
负责人在下面伸手,监工叫司机回头,司机睁眼就看到负责人手里拿着一节骨头,顿时吓得倒吸冷气,好不容易硬着头皮把人拉上来了,结果负责人还有致命一击:“李师傅,麻烦你拿出手艺,我猜剩下的尸骨都在坑底距地面一米二五的位置,你动作轻点,别挖坏了。”
说罢,不等司机拒绝,负责人自顾说:“我去打个电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尚进总负责人得知此事,未免中间传达有误,赶忙上报楚晋行,紧接着事发当地的负责人就接到了楚晋行亲自打来的电话。
“喂,我是楚晋行。”
“您好楚总,我是东城新兴街警察局旧址地段的负责人黄涛。”
“你好黄工,听说你那出事儿了。”
“是,开挖掘机的师傅在警局操场旗杆下面挖出死人骸骨,十几年前我在萨城修铁路,也遇到过挖出骸骨的情况,看样子不像标本,而且事发两个小时前,一帮冬城本地人带着施工队过来,非要帮忙,还说是警察局陈局吩咐的,同行的还有一车警察,我觉得事情不大对劲,没有冒然报警,赶紧请示公司。”
楚晋行问:“有多少人看见了?”
负责人说:“好在开车的师傅没声张,现在只有司机还有我和监工知道。”
楚晋行沉默片刻:“把证据保留一部分,报警,让工地上所有人都知道。”
负责人微顿,试探性的问:“您指的把证据保留一部分,是让我们私下藏起来吗?”
楚晋行开门见山,“骸骨应该不止一块,施工现场又那么乱,你们不是考古学家,只负责发现,不负责完好,你都觉得当地警察有问题,你们报警,来的最快的一定是他们,未免日后惹麻烦,多留个心眼儿总是好的。”
负责人跟楚晋行素未谋面,但却敬仰已久,虽然晓得藏尸骨不是正常操作,但只要楚晋行下令,他深信不疑,当场保证一定完成任务。同理楚晋行跟黄涛也没见过,只是从黄涛这一系列的做法就足以判断,这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信任,很难,但有时候也非常简单,尤其是特殊时期,彼此莫可名状的心照不宣,让本来没有任何交集的两个人,就这样成了互相信任的合作伙伴。
负责人挂断电话后立马赶去前院操场,离远只见挖掘机正在工作,监工站在坑边指挥,见黄涛出现,司机如逢大赦,冷汗涔涔的从车里下来,监工指着又被横着挖了一两米的大坑说:“黄工,您看。”
黄涛低头,司机师傅果然不负众望,说挖多深就挖多深,手艺精湛,在黄涛指示的高度处,挖开地面,黑褐色的土中间,赫然露出星星点点的森白,黄涛再次跳下去,随手一拨,一节骨头拿在手里,像是手臂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机仍旧背对坑底,监工蹲下来,低声道:“黄工,上面什么意思?”
黄涛盯着监工随身背着的工作包,没出声,只是给了个眼神,监工心领神会,马上将包摘下来递过去,眼看着黄涛抽出几段骨头塞进包里,监工惊讶,却一声没吭。
拍了拍手上的土,黄涛说:“拉我上去。”
监工拍了下背身站着的挖掘车司机,司机师傅硬着头皮转过来,闭着眼睛,监工念叨:“您也四十好几的人了,还怕死人,尤其这都一堆骨头了。”
两人将黄涛拉上来,司机第一反应就是躲远,而后脸色铁青,低声道:“黄工,我们确定不报警吗?这也太瘆人了,我不光是怕死人,而是这人埋在旗杆下面了,而且这里原来是警察局,什么人会被埋在警察局的旗杆下面啊?这要不是动工,岂不是一辈子都发现不了?”
话音落下,黄涛和监工皆是神情凝重,没错,死人不可怕,如果这里是坟地,是医院,或者是普通人家的后院,都没有这么毛骨悚然,关键这里是原警察局旧址,而且还是红旗下,没人会想过挪旗杆,旗杆周围几百米,甚至没有任何障碍物,所有的东西连在一起,才叫人大白天的后脊梁发凉。
黄涛沉默片刻,出声说:“报警吧,通知大家施工的时候小心点,如果再有发现,第一时间确认,然后报警。”
“欸。”司机最不想的就是原地待着,闻言赶紧跑去通知工地上的其他人,监工看着四下无人,捏了下包道:“黄工,上头是什么意思?”
黄涛低声回道:“我跟楚总通过电话,楚总叫我们留心,这边的警察不能尽信。”
监工是黄涛的人,当然对黄涛的话不存疑问,闻言道:“那我先去找地方藏起来。”
黄涛说:“背着,不用动,别让人起疑。”
“明白。”
工地报警,警察不到四分钟就赶到了,还是就近出警,此时挖出骸骨的坑边已是围了一大堆人,大家议论纷纷,警察分几波,有人下坑取证,有人把负责人叫到一边,低声说:“这事儿不要声张,对你们施工也没好处。”
负责人点头,“知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挖土车司机是第一个发现坑里有骸骨的人,被警察单独问话,他如实相告整个发现骸骨的经过,随后监工和负责人也被问话,大抵是一样的流程,三人口径统一,绝口不提没有第一时间报警,司机更是不知道黄涛藏了骸骨,只当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上头让他怎么说他就怎么说。
警察收集骸骨时,封锁现场,但整个工地的人还是口口相传,都知道坑里面是一整具骸骨,不停地有人私下里跟挖土车司机八卦,师傅想想仍旧一身冷汗,提醒大家干活的时候也注意点儿。
警察把骸骨带走后不到半小时,工地上又来了穿便服的警察,找到负责人,先是表明身份,随后很客气的说:“黄工,本来局里想叫您过去一趟,但也知道您这儿忙,所以直接叫我过来,不好意思,今天三番两次,耽误您开工了。”
负责人不动声色的问:“还有其他事吗?”
对方点了下头,在没有第三人的密闭空间里,还是本能的降低声音:“是这样,我们办案有我们的流程,骸骨的身份,部门同事也正在加紧调查,我们希望您能配合我们,叫工地上的兄弟不要到处乱说,也不要私下里外传,首先对我们办案肯定有影响,其次尚进接了这么大的工程,想必你们公司需要的也都是一些正面的报道,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现在的媒体您也知道,捕风捉影,听到这样的消息,肯定会堵到你们门口来拍,问东问西不说,没准儿还会趁你们不注意进到施工现场,到时候也吵得你们不得安宁。”
负责人点头,“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之前就是怕乌龙一场,叫你们白出警,我才特意让师傅再挖深一点,然后才报的警,但工地上几百号人,人多口杂,我说让大家别到处说,但我也不能保证消息不会传出去,这点我确实要先说清楚,这个责我承担不了。”
对方眼露难色,同时又得点头,“是,这个确实难办,但您说一句,肯定比我们说话管用,而且动工挖出尸体,总归不是什么好兆头,我们北方很信这个,也不知道你们南方信不信……总之于情于理,希望您多帮忙,咱们警民一家亲,离得又这么近,有任何问题随时打电话,这是我私人号码……”
负责人跟对方聊了十几分钟,晚上收工前又跟大家提了一次,叫大家工作时安全第一,再遇到类似事件,及时报警。
太阳照常升起,工程也在按部就班的继续,除去挖土车师傅工作时精神压力比较大,生怕哪一下再挖出点儿什么‘东西’来,其余一切如常,警察没有再出现,也没有任何后续传闻,但警察局里却在四五天后,出现了第一个上门求助的人。
对方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开口跟的第一句话是:“警察同志,听说旁边儿工地挖出尸体了,我儿子七年前失踪了,报警也没找着,这是我儿子照片,你们看看,是他吗?”
局内都被统一封了口,闻言第一反应:“谁告诉你旁边儿工地挖出尸体了?”
老太太红着眼睛道:“跟我住一个小区的,我住3栋102,她住2栋102,她家孙子说的,他们赶紧来告诉我,让我来警察局找你们…警察同志,你给看看,是我儿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太太抖着手从兜里拿出几张老照片,指着上面一个中年男人,这已经是她能找到的最近期的照片了,不过那也是十几年前拍的。
警察之间互看一眼,其中一个女警上前安抚,“老太太,您可能搞错了,我们这儿没有接到报警电话,工地也没有挖出尸体。”
“啊?”
“是真的,我们怎么会骗人呢。”
旁边同事说:“你再给老太太做个笔录,咱们帮她找儿子。”
几个人连哄带骗,把老太太给哄走了,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隔天竟然有三户人来‘认尸’,找男找女的都有,无外乎是失踪人口寻找多年未果,家里担心已经死了,不能让人死都找不到家门。
问及消息来源,都是听说,下面人赶紧往上通报,上面又派人来了隔壁工地,这一次再见负责人,之前还客客气气的便衣,像是突然换了个人,不苟言笑的说:“黄工,咱们之前怎么说的,这才几天的功夫,半个冬城的人都快知道了。”
黄涛面不改色的道:“事发当天我跟下面人一共说了三次,让大家不要到处传,你让我配合的,我都在配合,我不是班主任,更不是你们警察局长,我只能保证大家在工地上的工作质量,管不了大家出了这扇门的茶余饭后。”
对方绷着脸道:“你知道消息传出去,会对我们警方办案造成多大的干扰吗?”
黄涛说:“我现在是触犯了什么法律,还是社会治安法规?”
对方一噎,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拿看犯人的目光,意味深长的盯着黄涛,黄涛毫不避讳的回视,半晌,还是对方率先别开视线,“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沟通有问题,还是你们公司规定你们去哪儿开工都这么理直气壮,行吧,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也没必要再说别的。”
留下这些不咸不淡的话,便衣离开,紧接着当天门外就停了两辆警车,后来又有警察临时带走了工地上三个冬城籍的工人,负责人询问原因,警察冷淡的回了四个字:“例行询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按道理例行询问很快就能回来,结果人一带走就没了影子,监工带人过去找,对方态度也很差,一句没问完就给打发掉了,气得监工回到工地上,气愤道:“太欺负人了,还有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黄涛面上没有明显的怒意,半晌没说话,而后突然起身往外走,监工问:“您去哪?”
黄涛不是去警局要人,而是直接去了当地最大的新闻电视台,记者听说黄涛要爆警局,表面安抚,说回去找同事,实则是上报领导,又赶紧让人联系了事发警局。
冬城的一举一动,楚晋行知,很多人都知,九月底,林敬约身在夜城的楚晋行一起见面吃饭,席间聊到冬城的事,“听说你公司里有人在冬城跟警察局的人杠起来了。”
楚晋行并不否认,“你还关注这种事儿?”
林敬莞尔,“工程是你在做,但整件事儿还不是邝家的,我要说不知道才是工作没做到位吧。”
楚晋行不置可否,林敬说:“具体怎么回事儿,我也仔细了解过了,当地警察办案脾气急躁了点儿,可能跟你的人说话没太客气,我叫人跟他们打招呼,你也让你的人消消气,尚进过去是搞工程的,闹得人皆尽之,对你没好处。”
楚晋行淡淡道:“本来就跟我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当地警察自己站不住脚,欺负尚进是外地公司,连带着欺负工地上的人。”
林敬不以为意:“我知道你护着自己人,但说实在话,没必要为了一些工人得罪当地政府,尚进这次进驻冬城,就是为了跟政府搞好关系,闹大了对你,对你公司形象都很负面。”
楚晋行眼皮一掀,看着林敬道:“他们是我的员工,不是劳工,我付的是他们的劳动报酬,不是忍气吞声的封口费。”
他声音很平静,林敬却从楚晋行眼底看出了被挑衅的愠怒,果然,楚晋行一眨不眨,又补了句:“我们之间是合作关系,不是雇佣,更不是上下级,你管你的人,我管我的人。”
林敬第一次在楚晋行面前笑不出来,他就差直说,少管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警察局旧址发现骸骨一事,有人想要闹大,就有人想尽办法压,两方势力暗中较劲,导致的结果就是报道不清不楚,只知道在冬城,至于具体是哪个警察局旧址,事发过程如何,全都没有披露,更谬论骸骨身份的调查结果,当地警方只官方回复:正在加紧调查。
楚晋行身边很多人监视,冬城施工队也一样,未免给局外人带来杀身之祸,楚晋行非常小心才让人把黄涛手中的证据转移出去,那是两块并不大的骨头,类似关节骨,就算警察局的人带走全部,回去拼接,也不会发现明显丢了什么。
两块骨头,一块在雷坤手里,另一块给了秦家。秦佔并不过多揣度楚晋行的心思,首先,既然决定合作,信任就是最基本条件;其次,证据是楚晋行的人发现的,即便楚晋行想留下一部分,也是无可厚非;最主要的,只要骨头是一个人身上发现的,那么无论怎么检测,他们最终的结果都该一致。
闵婕九月底来的深城,秦佔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强留她住了五天,走的时候闵姜西说要送她,闵婕不让,闵姜西说:“我又不是今天生,你怕什么。”
闵婕道:“阿佔让人送我,又不是找不到机场,你送也不能跟我回汉城。”
闵姜西说:“抬什么杠,我要是有飞机驾照直接送你回去好不好?”
秦佔赶忙说:“没事小姨,我们一起送你过去,路上还能聊会天。”
说白了,闵姜西还是想闵婕,闵婕在的时候,闵姜西嫌她絮叨,要走的时候,心里又舍不得。
闵婕本想自己走,特地嘱咐程双陆遇迟他们不要来送,结果还是被闵姜西和秦佔送到机场,三人站在安检口前话别,秦佔手机响,冼天佐打来的。
秦佔接通,冼天佐问:“说话方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什么事?”
冼天佐又问:“闵姜西在身边吗?”
秦佔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一米之内的闵姜西,出声道:“我在机场送人。”
冼天佐从程双那听说闵婕今天要走,秒懂,“那我晚点打给你。”
电话挂断,闵婕看向秦佔,“我走了,你带西宝回去吧,有什么事快去忙,我下飞机给你们发信息。”
秦佔勾起唇角,“拜拜小姨,一路平安,西宝快生的时候,我让人去接您。”
闵婕点头,“好,我们随时联系。”
她站在侧面躲开肚子,抱了闵姜西一下,闵姜西向来很酷,拍了拍闵婕的后背,“下次来的时候,别忘了给我带糯米酒。”
“知道了,再忍一个月,你想吃的我都给你带来。”
松开手,闵婕转身往安检口走,闵姜西看着她的背影,不过三秒钟,转身往出口走,秦佔道:“这么决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说:“她回头看见我在看她,能一路哭着回汉城。”
秦佔本能的转头看了一眼,果然,正赶上闵婕转头,两人笑着摆了摆手,闵姜西通程没有回头。
出机场回家,秦佔怕闵姜西失落,主动道:“约程二和浴池来家里?”
闵姜西说:“他俩都没空,浴池家里人来深城,丁恪陪着接见;程二打工去了。”
秦佔笑道:“打工不至于,以她和她爸的赚钱能力,很快就能东山再起。”
闵姜西道:“她说卡里有钱才叫搞事业,没钱的通通按打工处理。”
秦佔说:“就她这个危机意识,金融危机她都不会有事,更何况还有她老公,阿佐这些年可攒了不少家底。”
两人一路聊着回家,闵姜西被瑜伽老师带去锻炼,秦佔这才倒出空来给冼天佐打电话。
电话秒接,秦佔问:“出什么事了?”
冼天佐平时做事干脆利落,今天却莫名的停顿了两秒,而后道:“冬城骸骨的检测结果出来了……是姜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佔霎时一片空白,明明听见了,却有片刻间的恍惚,像是进不去脑子,他在电话这头沉默,冼天佐在电话中沉默。
良久,秦佔开口:“确定吗?”
这么多年,他从没对冼天佐的专业产生过质疑,更没对任何结果表示不能接受,哪怕当年得知丁娴再也不会回来,他也只是默默地选择接受,可是这一次……
冼天佐低声道:“我核实过很多次,大数据和失踪人口都没查到,应该是当地警方抹掉了姜远当年的在职档案,最后在通缉犯名单上找到的,这份名单入的是国家系统,地方无权篡改和删除。”
时间一久,那份本能被大脑排斥的信息正在用力挤进秦佔的意识,不是一点一点循序渐进,而是顷刻间冲破防备,一秒在心底炸开,秦佔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窒息和恐惧,也是这一瞬间,他才清楚的明白,为什么冼天佐会提到闵姜西,他猜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到等来的是这样的消息。
两人又是一段良久的沉默,秦佔率先开口,声音没有明显悲怒:“埋尸地不是姜远当年上班的警局,查,跟这件事有关的所有人,我说所有,一个都不能漏。”
他不仅没有高声,反而声音越来越低,冼天佐隔着手机都能想象出秦佔的脸色,他不是没情绪,是不敢有情绪,生怕挂在脸上被闵姜西给发现,一如一个不小心得知了惊天秘密的人,第一反应就是怎么瞒下去。
冼天佐同样心情复杂,只回了两个字:“知道。”
电话挂断,秦佔呆坐在沙发上,满脑子都是闵姜西的脸,她平静的说放下了,不光姜远当年出于何种原因不告而别,不管因为他的消失,对那个家庭造成了多么毁灭性的打击,她放下了,不想去惦记,不想去恨,也不想去回忆了。
曾经她怨念深重,恨不得希望姜远死,后来发现恨也可以无疾而终,所以选择放姜远一马,就当他躲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这样,最起码他还活着。
还活着……闵姜西对姜远唯一的念想,只希望他还活着。
秦佔完全不敢深想,如果闵姜西知道会怎样,人只有在消失的那一刻才会明白,爱恨跟生死相比,几乎不值一提,所以,闵姜西就不能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深呼吸,秦佔努力调整好心情,起身去瑜伽室,站在门口,才刚瞥见闵姜西的背影,心底突如其来的涌上一股巨大酸涩,秦佔几乎仓惶避开,闵姜西正举着手臂做一个侧弯腰的动作,正常人轻易就能下去,闵姜西却离一百八十度并不遥远,一如既往的钢铁,平时看到这种画面,秦佔都会笑,可是今天,他喉咙发紧,胸口憋闷的难受。
一节瑜伽课四十分钟,闵姜西以为秦佔肯定会中途跑到门口来看他笑话,结果几次偷瞄都没发现,下课后马上出门找人,昌叔说秦佔在厨房,闵姜西一路寻去,在厨房门口看见某人的背影,秦佔宽背长腿,往那一站,把厨台挡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在倒腾什么。
闵姜西轻手轻脚的走近,嘴里也不出声,只是猛拍了下秦佔的后背,秦佔果然被吓了一跳,但是没有如闵姜西预料中的花容失色,只是侧头定睛看着她,那表情……
闵姜西很是意外,不由得道:“你在偷偷配药吗?”
秦佔慢半拍收回复杂目光,口吻如常的回道:“我想着给你煮点好吃的,你想着吓死我。”
闵姜西看了眼灶台,上面一口奶白色搪瓷锅,锅里翻着五颜六色的小汤圆,水面上还翻着金黄色的桂花,她说:“怎么想起吃汤圆了?”
秦佔道:“你不是想吃桂花米酒汤圆嘛,现在不能吃米酒,先对付一下。”
他舀了一勺,吹凉递到闵姜西嘴边,闵姜西小心喝了一口,抿抿唇,“你放米酒了?”
秦佔马上道:“像米酒吗?”
“不是吗?”
秦佔说:“水果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狐疑:“什么水果能熬出米酒味?”
秦佔瞥眼,“别一副我要害你的表情行吗?”
闵姜西道:“你刚才鬼鬼祟祟,活像是给武大郎熬药的潘金莲。”
秦佔气得无力反驳,“你有兄弟给你报仇雪恨吗?”
闵姜西脑中突然蹦出一个人,她忍俊不禁,“江东你看靠谱吗?”
秦佔盯着锅里的小汤圆,面无表情的说:“你赢了,成功影响了我的食欲,这锅都是你的了。”
闵姜西闻言笑得更是开心,秦佔也在窃喜,还好,没被闵姜西发现破绽。
下午闵姜西午睡,秦佔工作,往常确实在工作,今天却没办法思考其他,他又给冼天佐打了个电话,这次态度明显是压抑的狠戾,“先查出事附近的警察局,他们可定有鬼。”
冼天佐说:“已经查了,冬城新兴街分局现任一把叫陈旭民,之前就是他在尚进动工之前,叫施工队过去帮忙,他亲舅舅孙广义是老局局长,并且孙广义跟姜远所在的警察局一把曹瑞安关系不浅,他们是战友,也一起合作破过几起大的刑事案件,其中有一起是当年全国轰动的连环杀人案,姜远还因为参与破获被授予奖励。孙广义三年前死了,癌症;曹瑞安退休前是省公安厅二把,本来没想退,也是身体不好,心脏五年搭桥两次,因为脑出血差点没死了,没办法才退下来。”
不是秦佔被情绪操控了理智,而是眼下所有的证据都足够引起他的联想和猜疑,他冷着脸,平静的说:“脑出血,还没到人事不知的地步吧?我要真相,他要是配合,也许家里人还有望给他收尸,他要是不说,我保证连把灰都不让人看见。孙广义死了也不要紧,他外甥和家里人不是还活着嘛,能说说,不能说你就让人把孙广义的坟刨了,把他们全家埋进去。”
秦佔护短,但素来讲理,这样的结果虽然并不完美,但也许,也许姜远泉下有知的话,心里的那口恶气应该可以散掉不少,也算他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婿,为老丈人最后做的一点事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闵姜西下午刚睡醒,就看到秦佔躺在身旁,两人惯常牵着手,她才一动秦佔就睁眼了,显然只是闭目养神。
闵姜西问:“没睡着?”
秦佔应声:“刚过来。”
闵姜西莫名觉得秦佔哪里有点儿怪,出声问:“怎么了?”
秦佔演技精湛,“嗯?”
闵姜西说:“有事吗?”
“没事啊,怎么这么问。”
“感觉你不大对劲。”
秦佔唇角轻勾,“可能之前想下药的时候被你堵到,现在心里还慌呢。”
闵姜西问:“是不是外面有什么事?”
秦佔不敢在闵姜西面前露出丝毫马脚,侧身躺在闵姜西枕头上,窝在她面前道:“党家和邝家的事,跟我们没关系。”
闵姜西抬手摸着秦佔的头,轻声说:“你有事就去忙,不用成天盯着我,家里这么多人,我也不会趁你不在虐待你孩子,不用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搂着闵姜西,两人中间隔着大大的肚子,他闭着眼,低声道:“我怕我不在,你跟乖乖背地里搞小团体,到时候孤立我。”
闵姜西不以为意,“我跪求你们两个搞小团体,快点孤立我吧。”
秦佔说:“那传出去多不好听。”
闵姜西同样忍俊不禁,“媒体标题我都能想得到,闵姜西生产后疑似被秦佔冷落,秦家只有长孙,闵姜西未能母凭子贵。”
秦佔无声勾起唇角,沉默片刻,突然道:“等你坐完月子养好身体,我们办婚礼吧。”
“干嘛突然提婚礼?”
“我们有证有孩子,办婚礼很意外吗?”
“程二还说呢,叫我们晚两年办婚礼,她好把份子钱攒出来。”
秦佔仍旧闭着眼,“我给她免了,让她直接拖家带口来参加就行。”
闵姜西睁眼打量秦佔的脸,总觉得他今天哪里不大一样,但又说不上来具体的,只能当他是又要忙工作,又要操心她,太累了。
秦佔庆幸自己能在闵姜西的火眼金睛下躲过一劫,面儿上是混过去了,可心里始终沉重,不光是对姜远的死,还有对闵姜西的隐瞒,他想要查清楚,势必就要把事情搬到台面上,可搬到台面上,要怎么避过闵姜西的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里,秦佔平躺在床上,身边早已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敢用心疼的眼神去看闵姜西,他早知道命运不公,早知道不存在好人一生平安,早知道不是越努力就越幸运,可当所有的一切都落在闵姜西头上时,他还是会忍不住的恨,恨老天为什么这么狠,偏偏要追着闵姜西一个人坑,是想看看她能承受的极限到底在哪吗?
滚烫的液体,无声从眼角滑落,秦佔握着闵姜西的手,心疼到极处却无可奈何,只希望他此时此刻的痛苦,闵姜西永远都不要体会到。
从夜里十一点躺下,秦佔一直没睡着,满脑子都是怎么无声无息的摆平这件事,天刚擦亮的时候,他终于有了点困意,然而还没等睡实,他握着的手突然猛地一抽,身边人也跟着剧烈一抖,秦佔秒睁眼,立即翻身去看闵姜西。
“西宝…西宝……”
秦佔轻轻拍着闵姜西的手臂,闵姜西被他从梦里叫醒。
秦佔紧张地问:“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房间昏暗,两人互相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秦佔只知道闵姜西浑身紧绷僵硬,他抚着她的胳膊,轻声说:“没事,别害怕,我在呢。”
闵姜西慢慢舒展身体,抬手摸了下额头,半晌才道:“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做这些奇奇怪怪的梦。”
秦佔问:“梦见什么了?”
闵姜西说:“我爸。”
秦佔表情瞬间凝固,只觉得如鲠在喉,连话都接不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抬手摸了摸闵姜西的头,秦佔庆幸环境替他脸上的表情打了掩护,他慢半拍道:“医生也说了,怀孕后期激素水平不稳,睡得肯定没有平时好,再熬二十几天,你以前连梦都很少做。”
闵姜西回忆起梦里的场景,睁着眼睛道:“都说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偷偷想他了。”
秦佔说:“你是不是想妈了?”
闵姜西盯着看不真切的天花板,轻声道:“可能小姨刚走,我看见她就会想到我妈。”
秦佔知道闵姜西心里想什么,如果闵仪还在的话,她能看到闵姜西结婚,看到她生子,可现在…
秦佔握了握闵姜西的手,“等你生完身体恢复好,我们带乖乖回汉城看妈和外婆。”
闵姜西道:“说来奇怪,我最近很少梦见我外婆,倒是总梦见我爸和我妈,我妈都算了,近十年我梦见我爸的次数屈指可数,我真的没想他,你信吗?”
秦佔心里酸得泛疼,强忍着,不动声色的说:“你不想他,不代表他不想你。”
闵姜西不轻不重的说:“这话放我十岁之前说,我还有可能会相信。”
如果姜远真的想她,早就来看她了,等了太久,现在只剩下麻木。
秦佔不能想,生怕在闵姜西面前露出马脚,他绷着一口气道:“不强求,就像我妈,她出现我反而浑身难受。”
说完,他又兀自补了句:“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亲人也就这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很少提及小时候的事,对秦佔的不避讳,也仅限于告知他发生过什么,像是很多小细节,她不说,秦佔也不会问,秦佔没想到闵姜西会主动说梦见了什么。
“我刚梦见我爸和我妈结婚,我在人群里参加婚礼,很多老邻居都在,他们还认识我,但没有一个觉得我出现在我爸妈的婚礼上很突兀,还问我开不开心,其实我心里有点难过,因为我知道我爸以后会扔下我们,我妈会死,可是看着我妈穿着新娘服,满脸都是笑,我又不忍心打断她,只能说开心……你说我要真能回到那时候,告诉他们真相,会不会所有人的结局都跟今天不一样?”
闵姜西声音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秦佔却在昏暗的环境下注视她很久,抬手,秦佔轻轻抹掉闵姜西眼角滑下来的眼泪,低声道:“我爸妈刚离婚的前几年,我也总梦见我妈离开家的那天,刚开始是那天,再后来就是前一天,前几天,我总试图在梦里改变些什么,醒来之后发现什么都改变不了,很难过,又气自己总是做这种梦,气到最后也分不清到底是谁的错。”
秦佔将闵姜西搂到怀里,眼眶发胀,声音却异常平和镇定,温声道:“你跟嘉定也说过,有些事如果注定要发生,我们能做的就是承担结果,以及别让结果变得更糟。小姨刚走,你想家里人很正常,别想太多。”
闵姜西枕着秦佔的手臂,沉默半晌,突然问:“你觉得我爸还活着吗?”
秦佔心底突地一跳,这一秒已经分不清是疼还是吓了,他有点慌不择路,“怎么突然这么问?”
闵姜西道:“他要是活着,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一次机会来找我?”
秦佔说:“也许他见过你很多次,只是没敢出现在你面前。”
闵姜西鲜少露出疑惑:“是吗?”
秦佔毫不迟疑的应声:“我早就这么想,只是没敢跟你说,你脾气这么大,我估计爸生怕前脚出现在你面前,你后脚就找警察把他给抓起来。”
闵姜西有些难过,又有些想笑,“我有这么毒吗?”
秦佔已经心如刀绞,偏要云淡风轻,“哈,你对自己一无所知,别人家是虎毒不食子,你嘛,有极大可能会大义灭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闵姜西说:“我不会马上报警抓他,我只想问问他,想不想我妈。”
秦佔喉管酸得发疼,隔了会儿才道:“不管他在哪,你跟妈都是他最想的人。”
闵姜西说:“我无所谓,说白了我跟他之间也就短短六年做亲人的时间,还要刨除我三四岁前不记事,总共也就这么两年,再亲又能亲到哪去,这些年我一直在想,我之所以这么恨他,根本原因不是他让我没有爸,而是他让我妈没了老公,没了亲人,每次想到小时候,我满脑子都是我妈为了他的事像神经病一样到处求人,我印象里最深的一个画面,是我妈坐在家里沙发上大哭,哭我爸为什么要一声不响就消失了,她说就算我爸犯了天大的事,她也会想办法把我爸藏起来,不会让他一个人扛,但他就这么跑了,我妈到死都没等到再见他一面。”
“现在你知道我以前为什么这么排斥爱情了,我甚至厌恶,因为根本就不公平,有时候根本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而是单飞,留下的人要承担一切,凭什么?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出现在我面前,我只想替我妈问一句,凭什么?”
秦佔从闵姜西越发用力的言语中,听出她终是泄露了埋在心底多年的怨愤,他赶紧拍着闵姜西的背,低声哄道:“别生气,聊天嘛,怎么还突然翻脸了,来,调整一下呼吸,不气不气。”
闵姜西嘴硬,“我没生气。”
秦佔另辟他境,“乖乖,快劝劝妈妈,你妈妈又不高兴了。”
闵姜西提醒,“注意你的用词。”
秦佔说:“乖乖,不管你以后找的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都不能动不动的恐吓对方,知道吗?”
闵姜西反击,“也千万别来闪人,关机,拉黑,冷暴力这套,会孤独终老的。”
“啧,当着乖乖的面,说这些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一没点名二没道姓。”
“你心里想什么,乖乖会不知道吗?”
“你真当他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乖乖,你妈妈说你是虫子。”
“别跟你爸学,心机深,心眼又小。”
两人在互翻小肠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秦佔成功转移了闵姜西的情绪,两人聊到天放亮,闵姜西抬眼看向秦佔的脸,突然道:“你一直没睡觉吗?”
秦佔说谎,“我躺下就睡着了。”
闵姜西说:“看你这精神头,像是一晚没睡。”说着,她抬手摸了摸秦佔的眼皮。
一夜未睡的人,神情怎会没有疲态,闵姜西又问:“出什么事了?”
秦佔用尽浑身解数,把这些年在闵姜西调教下的精湛演技全部用上,挑了下眉,哭笑不得的说:“西姐,我不是一晚没睡,是睡的正香被你做噩梦一巴掌给打醒。”
闵姜西盯着秦佔的脸,半信半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主动出击,“我成天在你眼皮子底下混,有什么事能瞒着你?你要害怕楚晋行和江东有事,直接跟他们联系。”
闵姜西微微蹙眉,“真没有?”
秦佔道:“我不是说梦话让你听见了吧?其实我也做了个很难以启齿的梦。”
闵姜西:“说来听听。”
秦佔摇头,“不说。”
闵姜西不急不缓,拉了拉身上的被子,“那我以后做梦也不跟你说了。”
秦佔侧头,“啧,这就没意思了吧?”
闵姜西干脆利落的闭上眼睛,秦佔在旁边软磨硬泡了半晌,终是道:“我梦见你争风吃醋。”
闵姜西眼皮下的眼球一动,“女主角是谁?”
秦佔:“你啊,还能有谁?”
闵姜西说:“我跟谁争风吃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道:“那可多了。”
闵姜西:“但说无妨。”
秦佔:“说了不准翻脸。”
“嗯。”
秦佔绘声绘色的给闵姜西描述了一副,她是如何满深城追着他跑,又生怕他跟其他女人好的刺激画面,闵姜西听完,眼睛都没睁开,心如止水的说:“确实是做梦,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秦佔再次蒙混过关,跟闵姜西手牵手躺在床上,闵姜西睡着的时候,秦佔依旧没睡,睁眼看着她的脸,心里感慨,这世上很多事都没办法用常理去解释,一如闵姜西最近总会梦见姜远,秦佔甚至害怕,姜远会不会给闵姜西托梦,说他已经死了。
闵姜西用恨,维持着跟姜远之间的微妙情感,也是用恨,抵挡住姜远这些年不来见她的事实,她拿所有的一切没有办法,最终给自己寻到了一条出路,恨姜远,如果闵姜西知道姜远已经死了这么多年,就像突然抽走了恨的对立面,那她一定会狠狠地扑倒,是摔得满身是血还是断胳膊断腿,谁也不敢保证,而秦佔,看不得闵姜西有丁点儿磕碰。
秦佔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梦里面熙熙攘攘,乱七八糟,再睁眼时窗帘还挡着,闵姜西不在身边,他身心俱疲,摸到床头柜处的手机,本想看时间,结果一眼就瞥见最上面的未接来电,那是串没存名字的号码,秦佔马上认出是谁,瞥了眼时间,四十分钟前打来的。
秦佔没有马上回,而是边下床边喊:“西宝?”
他去了洗手间,衣帽间,会客厅,阳台,整个主卧都找了,名字也喊了好几遍,其实可以确定房间中只有他自己,但仍旧心生防备,从主卧出去。
昌叔看见秦佔,出声打招呼:“二少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问:“姜西呢?”
昌叔说:“二少奶奶在瑜伽室。”
秦佔看着时间,也确实是闵姜西做瑜伽的时候,他破天荒的没去瑜伽室,而是重返二楼,回主卧坐在沙发上,回拨了那串没存名字的电话号码。
电话才响了一声就被接通,里面传来清冷男声:“方便讲话吗?”
“嗯。”
“你一个人?”
秦佔说:“我老婆没在身边。”
话音落下,电话里的人也略微沉默,这一刻,彼此都好似心照不宣,半晌,楚晋行道:“你那儿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嗯。”
楚晋行再次沉默,秦佔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没有奇迹,他早知道,却还是在跟楚晋行通电话的这一刻抱有期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知过了多久,秦佔率先开口:“姜西不知道,我也不打算让她知道,我替她谢谢你。”
楚晋行沉默片刻,“她可以永远不知道,但这件事儿不能当没发生。”
秦佔说:“现在不光是公愤,还有私仇,更是我的家务事,结果只可能是有仇报仇,不存在不清不楚。”
楚晋行道:“有任何需要,随时找我。”
秦佔说:“邝家明示你不要管这件事,现在已经看你很不爽了,以他们家一贯的作风,工程结束的时候,就是卸磨杀驴的时候,你自己谨慎点…如果不想继续留在夜城,直说,我替你想办法。”
楚晋行道:“他们跟我接触越多,才会露出更多的马脚,现在工程也才刚开始,暂时不会想要我的命,到底谁才是骑虎难下的人,不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定。”
说心里话,秦佔不是第一次欣赏楚晋行,早在他单枪匹马实名举报翁家的时候,秦佔就心不甘情不愿的承认楚晋行是个爷们儿,如今楚晋行再一次孤身一人深入虎穴,嘴里却说不知谁才是骑虎难下的人,秦佔佩服他这种不爽就往死磕的狠劲儿。
人生在世,有人图钱,有人图名,捅穿了不过是为了好好活着,而楚晋行恰好代表了极少数的‘异类’,他有钱有名,但最想要的是自己,谁要是想拿他当宠物养,结果只能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人可以当宠物,但有些人,注定没进化好,就是野性难驯。
秦佔说:“那你自己多留心吧。”
不冷不热的一句话,却是秦佔跟楚晋行这些年说过的最温和的一句话,楚晋行何尝听不出秦佔的话中意,他想回一句,让秦佔多照顾好闵姜西,但这样的想法终归只能是想想,不是怕说出来惹多大麻烦,而是明知道多此一举。
电话挂断,两人难得的心情相似,皆是从对方嘴里肯定了骸骨的身份,然后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隐瞒,最后,琢磨着如何报复。
秦佔洗漱完,换好衣服下楼去找闵姜西,闵姜西还在上瑜伽课,秦佔大大方方的站在门口偷看,闵姜西很快从镜子里发现他的身影,歪着僵硬的腰杆子道:“麻烦出去,把门带上,谢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经过昨晚,秦佔已能更好的控制情绪,倚在门口,他出声说:“我又没打扰你,我也没笑。”
闵姜西说:“你心里笑了。”
秦佔道:“我心里明明在说你进步好多,再练几天马上比老师还厉害。”
闵姜西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你少拐弯抹角的寒碜人。”
秦佔一本正经的说:“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自信,你真的很棒,我超爱你。”
秦佔平时也是甜话不断,但好歹也会顾及一点外人的感受,闵姜西没想到他当着瑜伽老师的面如此猖狂,想问他是不是犯病,又觉得这是正常操作,只好冲着镜子里的人抽了下嘴角,示意他再不见好就收,她马上就要呲牙了。
秦佔眼里根本看不见外人,心疼和心酸混在一起,只觉得什么都不知道的闵姜西,简直长在了他的痛点上,秦佔难受又不敢说,只想疯狂的给闵姜西喂糖,让她这辈子都生活在糖浆里面。
戳在门口,秦佔顶风作案,“老婆,我超爱你。”
瑜伽老师实在扛不过,转头给秦佔递台阶,“秦先生,您可以进来一起练。”
秦佔望着闵姜西,笑着说:“不了,你们继续,我先走一步,避避风头。”
说罢,不等闵姜西发飙,他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瑜伽老师不是拍马屁,而是由心而发,“秦先生真的好喜欢黏着你。”
闵姜西绷着被秦佔生生磨后的脸皮,佯装镇定,“他典型爱太多需要释放型人格。”
瑜伽老师笑着道:“一般男的只有在热恋期间才会有这种人格,有些连热恋期间都没有,我男朋友就是,沉默是金型。”
闵姜西说:“哪种都好,主要看你吃不吃这套。”
“对,一把刀配一把鞘。”
闵姜西噗嗤乐出声,老师疑惑地看向她,“怎么了?”
闵姜西突然想起前阵子一起吃饭,荣一京对她和秦佔的形容,说他俩就是倚天剑配上了屠龙刀,谁也整不了谁,越玩儿命越出藏宝图,没辙。
秦佔连续三天没出家门,每天陪闵姜西做着一样的事,他已经逐渐适应了这种压抑秘密的心情,理智告诉他,他该适当的出门办事,这样才更真实,但感性不允许,他没办法离开闵姜西,总觉得她在这世上的亲人又少了一个,他要是不在她身边,闵姜西就会更孤单。
闵姜西也总是隐隐觉得秦佔不大对,但秦佔以她快生为由,她也没办法反驳。
国庆长假刚过,秦佔接到元宝打来的电话,元宝先是问闵姜西的身体,然后才说起正事,“骸骨的身份还没查到吗?你那儿要是不好查,让人带到夜城,我…”
元宝话未说完,秦佔道:“查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宝感觉到不对,慢半拍问:“什么情况?”
秦佔说:“我岳父。”
三个字,电话里面意料之中的安静,半晌,元宝问:“确定吗?”
秦佔说:“楚晋行那跟我一样。”
元宝:“姜西…不知道吧。”
秦佔:“嗯。”
元宝:“确实不能让她知道,她大着肚子,怎么也得等到生完再说。”
秦佔:“我不准备告诉她,她用二十年才接受了没结果,有时候没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
元宝说:“这事儿老爷子也很关注,什么样的人会被埋在警察局操场下面,简直就是知法犯法的极致,挑衅警方和制度到极致,而且很显然有人想要压,林敬也跟楚晋行提过,这事儿就算跟邝家没有直接联系,也跟他们脱不了干系,你这儿一直没消息,老爷子还以为有什么困难,没想到是姜西他爸。”
秦佔反应很快,“我知道把事情捅开闹大是最简单直接的方式,证据在我们手上,楚晋行也能证明林敬想封他的口,但现在确定人是姜远,我没办法承担公开的代价,现在不能,以后也不能。”
任何事跟闵姜西相比,秦佔都会在一秒内做出选择,他永远选择闵姜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很多人觉得选择难做,归根到底,是心里没有一条绝对不能触碰的底线,秦佔选择闵姜西,基本不用过脑子,他宁愿再兜个十万八千里的大圈儿,也不愿亮出砍断邝家的利刃,因为闵姜西就站在树前,她会先邝家一步血溅当场。
元宝知道秦佔重情义,在听到姜远名字的时候,他就知道秦佔会如何选择,没有多余的迟疑,元宝说:“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不该只为了铲除异己,更应该保护好身边人,放心吧,家里面都会支持你,跟邝家周旋了这么多年,总有其他机会。”
此话说来轻松,秦佔同样清楚元宝和党家承担着什么,他轻声道:“谢谢小姑父。”
元宝宽慰,“别惦记这事儿了,你跟我说完,回头我再转达给老爷子,这事儿到咱们几个这儿就算完了,私下里该怎么给姜西出气,用到夜城这边儿,随时跟我打招呼。”
秦佔应声:“嗯,我让阿佐查了冬城那批老警察的底,我岳父的事跟他们脱不了干系,除了死的,其中还有一个退休前已经升到省公安厅,叫曹瑞安,他是邝系,只要盯着他挖,不信挖不出其他东西,他不拉邝家下水,我就让他死不瞑目。”
元宝淡定的说:“一码归一码,如果确定他跟姜远的死有关,就算拉邝家下水,也不能让他善终。”
这话说到秦佔心缝里,秦佔道:“给他找块风水宝地,让他家里面一辈子都找不到。”
元宝说:“我给你办了,这块儿业务我熟。”
乔家在夜城出了名的没人敢惹,元宝早年跟着乔治笙混,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很多事如果只从结果来看,那他们就是杀人放火金腰带,可他们自问心里无愧,因为有些人就不配活着。
可秦家和乔家不同,秦佔前些年脾气又冲,元宝总是时不时的耳提面命,叫他别太狠,别树敌太多,更别留下把柄,可眼下这件事儿又不能同日而语,首先死的人是闵姜西亲爸,其次一堆白骨,死不瞑目,顶着在逃犯的身份二十多年,有口难言;最后还被很有可能是杀人凶手的人,每天踩在脚下践踏,桩桩惨例,哪个能让秦佔心平气和的接受?元宝作为一个外人乍听都揪心,所以这件事儿只有一个处理办法,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元宝顺了秦佔的气,感觉秦佔的神经没有那么紧绷,继而道:“姜西现在正是重要时期,你有任何情绪都不能表现在脸上,不要以为你不说她就察觉不到,女人都很敏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我知道。”
元宝说:“不要只是知道,越是这种时候,你越要冷静理智,想清楚你到底是急于给自己出气,还是给姜西报仇,万一叫她知道了,你兜不兜得住。”
原本秦佔这几天火冒三丈,恨不能亲自去一趟冬城,宰了那群坑人家破人亡的祸害,可元宝一番敲打,秦佔顷刻间冷静了许多,沉默片刻后说:“我肯定把姜西放在最前面,不用担心我一时冲动。”
元宝温声道:“她的亲人又少了一个,小姨也不在身边,你做任何事儿之前,永远想着,现在你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秦佔突然鼻子一酸,低声道:“我都说知道了,你干嘛扎我心?”
元宝不想看他难受,故意语气轻松,“父母本来就不能陪一辈子,你只不过提前肩负起唯一的重任。”
秦佔眼眶发胀,“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当唯一,我就想她父母健在,亲人都在身边,从来都没经历过这些糟烂事,回想起小时候,都是开心。”
元宝打趣,“代价要是你们一辈子都不认识呢?”
秦佔视线模糊,干脆利落的回道:“行啊,她要是从小到大都开开心心,找的人也不会太差。”
元宝惊讶,“呦,这么高风亮节,不像你性格啊。”
秦佔喉咙紧到发疼,几秒后,不动声色的回道:“我现在就想用一切换她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命运对闵姜西真的太残忍了,让她知道什么叫幸福,又让她明白什么叫绝望;给了她一颗赤诚柔软的心,又生生教会她冷血和坚硬;她用二十年才走出心牢,自欺欺人的宣布要跟姜远和解,如今命运又企图撕破她的柔软,逼她眼睁睁的看着什么叫残酷。
秦佔无法容忍。
元宝知道闵姜西的背景,也知道秦佔此时此刻的心情,收回玩笑,正经道:“你没办法代替她身边任何一个重要的人,你就是你,任何人也没法代替你,不用想太多,陪着她就好,两个人的肩膀总比一个人扛的要多。”
“嗯。”
“好了,别哭了,等会儿让姜西看出来。”
秦佔马上道:“谁哭了?”
元宝也不较真儿,“情绪,注意你的情绪,你打小儿什么事儿都写在脸上。”
秦佔说:“此一时彼一时,我现在演技可好了。”
两人闲聊几句,秦佔恢复如常,今天跟元宝聊了一通,心里还算好受了些,不然就像压着块大石头,他分分钟快要窒息,又不能跟别人说……元宝说得对,两个人的肩膀,总比一个人扛的要多,他陪着闵姜西就好,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什么时候。
当晚秦佔接到夜城打来的电话,党帅私下里宽慰,叫他不用担心,这个仇务必要报,秦佔情绪已经比先前好了很多,跟党帅聊了些正事,之后如常围着闵姜西身边绕。
闵姜西怀孕九个多月,还有两周多就到预产期,秦佔心里计算的清清楚楚,打算乖乖一生,他就跟冬城那帮孙子算总账,然而万万没想到……姜远的名字,会在十月中旬的某天,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佔当天恰好不在家,正在公司里开会,会上所有人手机全关,只有秦佔的手机放在桌面上,以防接不到闵姜西或是家里的电话,手机始终没亮,反倒是有人仓促的敲响了会议室大门,并且在没被应允的前提下直接推开,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的转向门口,连秦佔也看了过去。
门口站着的人是李伟,秦佔二助,邵靖伟瞥见他的脸,眼神示意,天塌了这么火急火燎?
李伟顾不得回应邵靖伟,直接看向秦佔,硬着头皮道:“老板,您先出来一下,有急事。”
秦佔手底下的人,性格各异,但工作上从来都是清一色的严谨,能让李伟慌成这样,秦佔暂停会议,起身走出去。
李伟赶紧关上门,秦佔问:“出什么事了?”
李伟脸色难看,赶忙拿起早就打开的微博热搜页,递给秦佔看,秦佔第一眼就看到‘姜远’。
同一时间,会议室内,众人不晓得李伟叫秦佔出去干什么,中途休息,大家都习惯性的掏出手机,不多时,也不知谁第一个脸色大变,低声惊呼,“你们看微博了吗?”
“微博怎么了?”
发现‘秘密’的人竟然不敢转述,但震惊的表情已经写在脸上,导致众人纷纷打开微博,微博热搜前几名,后面都带着象征大热的深红色标记,第一名是‘冬城警察局操场骸骨身份’,第二名‘姜远’,第三名‘闵姜西爸爸’,第四名,‘秦佔岳父’。
随便点进去一个,新闻是八分钟前上的,内容言简意赅:【经冬城警方连日来的取证和调查,现确认施工地操场骸骨身份。姜远,1970年生于冬城,于1989年退伍分配到冬城道南路警察分局,后因跟地方势力牵扯不清,被警方通缉,失踪多年,育有一女。】
短短几十字,看得人心惊肉跳目瞪口呆,不禁想到那句经典描述,文字越少,事情越大。
刚刚点进去的时候,评论还未破万,结果跳出来一看,几秒钟的功夫,评论已经涨至两万,热评第一跟此时正在看新闻的人心里想的一样:不会真是闵姜西亲爸吧?
大家点进去的热搜不尽相同,警局官方描述的还是姜远本身,等到闵姜西的那条,直接就扒了她上小学时还叫姜西的事实,闵是她妈妈的姓,还有人扒出姜远一直在警方通缉的在逃犯名单上,出生年月都对得上,确定是闵姜西生父无疑。
秦佔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被恐惧包围的窒息感,不是从前不曾害怕过,而是无畏结果,有些事如果注定要发生,那他也不是担不起,可是这一次,他怕了,因为他没办法替闵姜西扛下这样血淋淋的一刀。
李伟清楚看到秦佔脸色骤然一白,像是血液急速冷冻,这一秒他想的不是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而是酸疼的难过,所有人都知道秦佔对闵姜西好,把她举到头顶上宠,但没人见过秦佔‘天塌’的模样,如果见到就会知道,真的爱一个人不光是把所有的好都给她,而是会恐惧她有一丝一毫的不好。
李伟心里也不舒服,不由得低声说了句:“老板,您要不要先给家里面打个电话,万一姜西姐还没看见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佔努力让理智挣脱恐惧,二话没说,转身往外走的同时,掏出手机打回家,电话是昌叔接的,不待秦佔开口,昌叔先压低声音,紧张的问:“二少爷,你看到网上的新闻了吗?我正要给你打电话……”
秦佔不答反问:“姜西看见了吗?”
昌叔小心翼翼的说:“我不知道,二少奶奶一个小时前上的楼,估计这会应该在睡觉?我想让人进去把她手机拿走,又怕反而让她起疑心。”
昌叔的话,让秦佔心底升起一股侥幸,也许闵姜西还在睡觉,也许她还不知道,怎么做才是万全之策,秦佔努力想,可是越用力越乱,他想起元宝的话,千万不要自己露出马脚,几乎是强迫自己镇定,秦佔说:“我现在回去。”
昌叔连声应着,电话挂断,秦佔走进电梯,电梯壁映照出他紧绷又难掩无措的脸,他的确不知所措,但却不能不做,时间紧急,他像是跟悬在闵姜西头顶的刀赛跑,晚了,闵姜西会疼死。
情急之下,秦佔突然想到一个人,他正拿起手机,手机响了,冼天佐打来的,秦佔接通,言简意赅,“找人撤热搜,谁顶上来的以后再查,先把热搜下了。”
不等冼天佐出声,秦佔又说:“我给嘉定打电话,其他事晚点再说。”
秦佔单方面挂断,拨通秦嘉定的电话号码,嘟嘟的连接声响起,一声,两声,三声,秦佔的耐心在逐渐失控,终于在第七声响后,手机里传来秦嘉定的声音,沙哑而惺忪,“二叔…”
秦佔本想说别睡了,赶紧清醒一点给闵姜西打个电话,结果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后知后觉,为什么秦嘉定会在这种时候睡得这么沉,因为国外这会儿还是凌晨三四点。
秦佔想让秦嘉定给闵姜西打电话,这样就算吵醒闵姜西,总归能拖住她,不让她看手机,可是时间对不上,突然间让秦嘉定找什么理由,半夜三更打给闵姜西呢,关键闵姜西那样机警的一个人,普普通通的理由,只会让她生疑。
希望从升起到破灭,秦佔所有的预想都在刹那间泡汤,拿着手机,所有的无奈都在沉默里。
秦嘉定很快紧张起来,“喂?二叔?”
秦佔努力调整情绪,“我打错了,你睡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要挂断,秦嘉定马上道:“别挂,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按错了。”
秦嘉定也不是省油的灯,“我手机响了半天,到底出什么事了?”顿了两秒,“我二婶呢?是不是她不舒服?”
不等秦佔解释,其他人的电话打进来,是程双,秦佔说:“没有,我们都很好,晚点找你,我这有事。”
秦佔挂断秦嘉定的电话,接了程双的,意料之中,程双火急火燎,“甜佔,你看到微博热搜了吗?”
秦佔说:“刚看见,我现在回家,姜西在房里,不确定看没看到,你现在手里有没有能聊的大事,给她打个电话,如果她刚睡醒,你拖住她。”
重任一下来到程双这边,程双隔着手机如坐针毡,嘴里念叨着:“大事儿,能聊的大事儿,我爸最近身体挺好的,我跟阿佐……我就说我跟阿佐吵架要离婚怎么样?”
此时秦佔已经下到地下停车场,司机把车开过来,秦佔弯腰坐进车里,低头的一瞬间,也不知是疲惫还是无力,低声回道:“没事,你别管了,我先回家看看。”
程双急得不行,“欸,我让浴池给她打,就说他跟丁恪闹掰了,他俩比我俩更靠谱点儿。”
秦佔此时也是病急乱投医,“浴池能骗得了她吗?”
程双道:“这会儿演技不好要出人命的,他就算真跟丁恪闹掰也得把事儿办好。”
秦佔心力交瘁,程双的电话还没等挂,荣一京的又打来了。
程双说去联系陆遇迟,秦佔接了荣一京的电话,没出声,荣一京忐忑的问:“在哪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回家路上。”
荣一京:“小闵知道了吗?”
秦佔:“不知道。”说罢,自己听出歧义,又补了句:“给家里打了电话,昌叔说她在房间里,不知道看没看见。”
荣一京问:“你没给她打电话?”
秦佔沉默半晌,“没想好怎么说。”
荣一京很敏锐,“什么意思?你早就知道这件事?”
秦佔不置可否,荣一京也沉默了,他知道闵姜西的性格,也理解秦佔就算先知也不能说的理由,可事到如今……
荣一京道:“你想好了,万一她看见了,你回家怎么说。”
秦佔脑子一片空白,一言不发,荣一京也不敢冒然给意见,这会儿显然也不是讨论谁把姜远顶上热搜的时候,半晌的沉默,秦佔主动说:“先挂了。”
荣一京说:“你也别太紧张,小闵突然知道,伤心难过肯定是难免的,你要稳住,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哭你就让她哭,想骂你就跟着她骂,主要让她把气顺了,然后再想接下来怎么办。”
秦佔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显然心累的不行,荣一京最后说:“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电话挂了,秦佔拿着手机,很怕手机再响,很怕再有人一遍遍的重复姜远的话题,同样,他更怕闵姜西会突然打来,因为他还没想好怎么替她挡下这一刀,挡刀很容易,但要让闵姜西一点都不疼,秦佔自问,他做不到。
正因为知道做不到,所以又恐惧,又恨,又无可奈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公司回家,短短半个多小时的路程,秦佔不记得接了多少人的电话和微信,所有人都在胆战心惊,又不敢冒然找闵姜西,只能找他,秦佔重复着一模一样的话,每说一遍,心底的焦虑就加深一分,直到车子驶入别墅院里,昌叔离着老远迎上前,秦佔刚下车,他迫不及待的叫道:“二少爷。”
秦佔说:“她下楼了吗?”
昌叔摇头,“没有。”
秦佔一言不发,迈步往里走,昌叔端给他一碗甜品,秦佔接过,默默走上二楼,轻轻推开房门,还未见其人,只听得熟悉的声音传来:“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爸妈的态度,之前你自己怎么说的,权当树皮脸水泥心,随他们怎么说,你自岿然不动。”
房门敞开到可以看见沙发的角度,秦佔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闵姜西,她穿着浅色家居服,整个人笼罩在阳光里,长发垂至腰间,看起来像副精美的油画。
一瞬间,秦佔提起的心脏原地回落,像是九死一生。
闵姜西拿着手机,抬眼看向秦佔,秦佔端着碗走近,如往常一样坐在她身边,伸手抱她,离得近,他听见手机里传来陆遇迟的声音,苦大仇深,“说是这么说,我的心也是肉长的,谁能受得了这种打击,就算我受得了,我还怕丁恪受不了呢。”
闵姜西说:“晚上来我这?秦佔回来了,实在不行,你跟他商量一下,看是私下里贿赂丁恪爸妈,还是恐吓更好。”
陆遇迟怨声载道:“哎……你俩玩儿吧,不用管我,我缓缓就好了。”
闵姜西说:“不行我晚点找丁恪聊聊。”
陆遇迟马上道:“算了,他本来就卡在我跟他爸妈之间受夹板气,大家都知道,反而让他难办,甜佔回来了?”
闵姜西应声:“嗯,在我身边呢,你找不找他?”
陆遇迟:“我找他干嘛,行了,不打扰你们夫妻生活,我去骚扰程二。”
秦佔抱着闵姜西,陆遇迟的每句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一面感慨陆遇迟戏不错,一面感慨兵行险招,竟然还真出奇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放下手机,秦佔把碗递给她,随口问:“丁恪爸妈找浴池麻烦了?”
闵姜西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同样随意的口吻回答:“没有,他故意上我这抽查演技的。”
秦佔原本没敢正眼看闵姜西,闻言,侧头看向她,努力让表情体现出疑问,而不是紧张。
闵姜西眼皮一掀,回视秦佔,“你也想上我这秀把演技?”
“嗯?”事发突然,秦佔没遇到过这种场面,犯了大忌,装糊涂。
闵姜西把碗放下,挑明了道:“不是你让浴池打的电话吗?”
秦佔心底猛地一沉,微微摇了下头,“不是。”
闵姜西说:“不是你?那是谁给他的勇气?”
秦佔不知道怎么接,再装糊涂,怕闵姜西发飙,开门见山,怕自掘坟墓。
闵姜西脸上看不出喜怒,“我还以为你跟程二浴池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打这个电话,要不然就是程二要编她和天佐离婚,你们看不上眼,最后矬子里面选高个,把浴池拔出来了。”
秦佔仍旧一言不发,闵姜西盯着他的脸,“干嘛这副表情,死的是我爸,我都没你这么害怕。”
秦佔本来不跳黄河心不死,如今身在黄河,他完全放弃抵抗,一眨不眨的看着闵姜西的脸,握着她的手道:“你心里想什么就说出来,别憋着。”
闵姜西面色无异,不答反问:“你早就知道了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佔回房间的时候,闵姜西还没睡着,闭着眼睛,感觉有人从另一边上了床,而后轻轻凑近,尽可能的贴着她的背,把脸靠近她后脖颈。
脖颈处一片温热,那是秦佔的呼吸,闵姜西察觉到秦佔不对,纠结到底该不该出声拆穿两个人都没睡的事实,不多时,熟悉的声音从脑后传来,很低很低,“西宝…”
一瞬间,所有的纠结都是过眼云烟,闵姜西开口:“怎么了?”
她没刻意装惺忪,声音清醒。
秦佔收拢手臂,环着人道:“就我们两个,你要难受就哭出来,怎么样都行,别在心里憋着。”
闵姜西道:“不想哭。”
秦佔手臂更紧,“在我面前,你不用撑着。”
闵姜西声音平静:“真不想哭。”说完,又补了句:“哭都不知道从何哭起。”
秦佔贴着闵姜西的后颈,低声道:“我给你起头。”
黑暗中,闵姜西轻笑出声,几秒后道:“总归不是开心事,我不想哭就算了,你还逗我笑,也不怕我爸找你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说:“不怕,人死如灯灭,什么都不会知道。”
闵姜西道:“我以为你会说,岳父疼女婿,你这么好,我爸稀罕你还来不及。”
秦佔沉默片刻,轻声说:“我们都清楚,人没了就是没了,上不去天堂,也下不了地狱,更不会在天有灵……你不用有任何自责,做错事的人不是爸,更不是你,你们都是受害者。”
秦佔剜心一疼的疼,暗暗在心中补了句,我要那帮挨千刀的给爸陪葬。
闵姜西声音始终不变,“你跟我小姨通电话了吗?”
“嗯。”
闵姜西道:“她肯定跟你说,我接受不了这件事。”
秦佔不置可否。
闵姜西道:“她就是想太多,我现在有老公有孩子,还能跑去自杀吗?但这话你千万别跟她说,省得她吃醋,翻小肠,说我小时候怎么不想着她和我外婆,我那时候才几岁?谁还没个年少无知的时候,在她心里,我只是个子抻高了,心智永远那么弱智。”
秦佔温声道:“你有我,有乖乖,有小姨还有很多人,爸没有扔下你和妈,唯一做错事的人就是凶手,你心里有气就冲着该死的人去,千万别自己钻牛角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句‘爸没有扔下你和妈’,还是猝不及防的刺穿了闵姜西努力筑起的防线,眼泪顷刻间顺着眼角滑落,她甚至来不及阻挡。
良久,闵姜西出声说:“他现在在哪?我想把他接回去,我妈肯定很想他。”
后脖颈一缕湿热,是秦佔的眼泪,他不敢伸手擦,唯有声音平静的回应:“好,我去办,还有什么想做的,我都替你办好。”
闵姜西说:“想亲口跟他说声对不起。”
秦佔如鲠在喉,哑着嗓子道:“好。”
后脖颈处湿了一片,闵姜西慢慢转身,抬手覆上秦佔的脸,低声道:“你哭这么惨,我爸也看不到,不知道你孝顺。”
秦佔伸手摸了摸闵姜西的眼睛,她的泪早在转身之前就擦在了枕头上,此时什么都没有,闵姜西自我调侃,“知道我多没心没肺了吧?”
秦佔凑上前,两人额头抵着额头,他轻声说:“老天嫉妒你,故意让你承担这么多,你千万别遂了他的意,你不用自己扛,我跟你一起扛。”
眼泪再次顺着眼角无声滑落,闵姜西打趣,“一起扛,是替我哭吗?”
秦佔说:“我心里太难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话间,闵姜西的手指在他脸上,感受到了一片新的温热,她也眼眶一胀,强忍着道:“坚强点。”
秦佔说:“我宁愿有人十倍一百倍的折磨我…”
闵姜西:“得了吧,你想要我命就直说。”
秦佔不出声,闵姜西反过来哄他,“我没事,不是一点难受都没有,但你们也不用紧张,我不会要死不活,现在身体不是我一个人的,我还得想着乖乖,就算是我送他人生的第一份礼物,让他知道做家人最需要讲义气,不能只顾着自己痛快。”
秦佔闭上眼睛,心酸到像是没了岳父的同时,又苦了老婆和孩子,他从未体会过这种滋味,生生的剜着心。
两人聊到快天亮,筋疲力尽,闵姜西真的睡着了,秦佔借着微弱的光,看着闵姜西的脸,说不上放心更多,还是揪心更多,闵姜西变了,她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偏执倔强的小女孩,甚至不是几年前冷漠没安全感的她,但这不代表她看淡了,她只是不得不换一种方式,只因为她有了更多顾忌。
如果说身边这群人做到了八十分,那么闵姜西要做到的就是一百八十分,她在照顾所有人的感受,逼着自己不能崩溃。
闵姜西睁眼时,秦佔就坐在身旁,拿着手机发消息,第一时间发现,侧头问:“睡醒了吗?”
闵姜西揉了揉眼睛,仰头看着秦佔的脸说:“我昨天睡着你又哭了?”
“没有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自己照镜子了吗?”
“怎么了?”
“你双眼皮都肿成单眼皮了。”
秦佔不以为意,“没照,我说怎么有点紧。”
闵姜西抬起手,“过来。”
秦佔放下手机,从坐着变成躺着,闵姜西揉着他的眼皮,小声念叨:“听说涂口水能消肿。”
秦佔:“是吗?我没听说过,你试试。”
闵姜西说:“用你的还是用我的?”
秦佔道:“我是为谁才哭成这样?用你点口水还推三阻四。”
闵姜西说:“我没刷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道:“眼皮又不会喘气。”
闵姜西俯身,唇压在秦佔眼皮上,半晌才抬起来,“傻,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秦佔闭眼道:“我不信你信谁。”
闵姜西自顾道:“小时候我爷爷去世,我爸哭得眼睛像是让人打肿了,正好局里好像有什么事,要他上台说话的那种,我妈怕他有损形象,就说口水涂眼皮消肿,我爸真信了,我妈喊我过去,让我吐口水,我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坑我爸,她还冲我挤眉弄眼,让我别说。”
秦佔问:“你说了吗?”
闵姜西回的中气十足,“当然没说。”
秦佔勾起唇角,“跟妈一起合伙欺负人。”
闵姜西道:“我昨晚又梦见我爸了。”
秦佔不敢睁眼,轻声问:“爸是不是知道我孝顺,让你对我更好一点?”
闵姜西很低的声音道:“他说他想我妈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佔抬手将闵姜西揽到怀里,什么都没说,闵姜西闭上眼睛,只能靠秦佔的体温,努力把自己从绝望愧疚的深渊里往回拉,她不停地对自己说:不能崩溃,不能崩溃,她还有秦佔,还有乖乖,还有那些至今都不敢打电话,却一直小心翼翼担心她的人。
无声的调节呼吸,闵姜西把情绪控制在冷静范围之内,秦佔的怀抱不仅温暖,还让她无比的安心,闵姜西昨晚本就没睡好,窝着窝着,又睡着了。
这一觉睡了三个多小时,闵姜西没换姿势,秦佔更是一动没动,再睁眼,入目就是秦佔的胸口,闵姜西微微扬头,看到秦佔也在睡觉,熟悉的脸,熟悉的高挺鼻梁,唯独那两只肿眼皮让人跳戏,身体慢慢抬起,后移,闵姜西想退开,让秦佔睡得舒服点,结果刚动了一下,秦佔马上睁眼,眼底都是红血丝。
“醒了?”秦佔迷迷糊糊的问。
闵姜西说:“你再睡会儿。”
秦佔马上问:“你去哪?”
闵姜西说:“我去洗手间,你睡吧,等下我直接下楼吃饭。”
秦佔坐起来,“我也睡醒了,跟你一起下去。”
闵姜西道:“你确定要下去?别等到缓过神来,说我没提醒你。”
秦佔迟疑数秒,“想吃什么?让人送上来。”
闵姜西说:“我不太饿,喝点东西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话间,闵姜西掀开被子下床,不是秦佔不去扶,而是闵姜西整个孕期如往常般动作麻利,要不是他时常提醒,闵姜西还试过鲤鱼打挺的下床方式。
看着依旧纤细的背影,秦佔担心,嘱咐道:“慢一点。”
闵姜西头也不回,“知道了,每天啰嗦。”
房门一关,当两人分别处于独立空间内,皆是换了副表情,秦佔不再装一如既往,闵姜西也不再演无动于衷,不是两人故意粉饰太平,而是人骨子里就要有私人空间,这样才足以安放脱掉面具后的脸。
闵姜西站在洗手台前,镜子中熟悉的面孔,盯久了逐渐变得陌生,都说相由心生,她小时候很爱笑的,照片中也总是上扬着唇角,不像现在,没表情时唇角是平的,大家都说她好看,可她却从眉眼间看出了刻薄和讨厌。
她十几年如一日的怨恨着姜远,在无数次的期待破灭后,不仅一次恶毒的想过,既然不会再回来,那就彻底消失好了。
眼泪掉下来,闵姜西一眨不眨,她不知道该怪谁,如果这是她许下的愿望,那老天帮她达成了,而且是在很早很早之前。
她说做家人最要讲义气,可是最不讲义气的人就是她,姜远消失的时候,闵仪疯狂的到处找她,直到自杀前都没有放弃过,反倒是她,她单方面的宣布姜远跟她,跟这个家再也没有关系,拒绝再见,二十几年,如果她有一刻付诸过行动,有一刻坚定过姜远不会抛弃妻女,是不是……是不是姜远也不会孤零零的躺在那里这么多年。
她在心里怨恨的时候,姜远会知道吗?他会伤心吗?她带闵仪的骨灰离开冬城时,姜远是不是拼尽全力的大声嘶喊过,叫她别走,别抛下他一个人……
绝望蔓延全身,闵姜西死盯着镜中煞白的脸,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半晌没有呼吸,她恨不能被埋起来的人是自己,姜远肯定掘地三尺也会把她找出来,而她算什么?她算什么女儿,算什么家人,算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垂在腿侧的指尖,控制不住的发抖,脸色也由于过久的窒息而变得青白,闵姜西完全动弹不了,像是土埋脖颈,直到有人猛地蹬了她一脚,这一脚踹得有些重,闵姜西本能的蹙了下眉,伸手捂住肚子。
光是这一脚还没完,闵姜西隔着睡衣看到肚子一鼓一鼓,犹如孙悟空在太上老君的八卦炉里,翻了天了。
乖乖平日里雷打不动,胎心监测都要靠晃的人,突然这样,闵姜西一下从回忆跌到现实,抱着肚子,小声叫道:“乖乖,乖乖,你还好吗?”
不知是妈妈的安抚,还是妈妈的声音,乖乖动作逐渐变小,闵姜西却突然泪涌眼眶,“对不起啊…”
她真的没用,做不了好女儿,也做不了好妈妈。
眼泪掉在睡衣上,乖乖恰好又动了一下,闵姜西赶忙抬手抹掉眼泪,尽量语气平稳的说:“没事,我没事,好得很。”
乖乖微微一动,闵姜西摸了摸他动弹的位置,轻声问:“我影响到你的心情了吗?”
乖乖没反应,闵姜西自顾说:“你脾气还怪大的,像谁?你外公没了,我还不能伤心难过一下吗?”
好巧不巧,乖乖又动了一下,闵姜西挑眉,“你在跟我叫板吗?那是我爸,我可以为了你稍微注意一下情绪,你能不能也照顾照顾我的心情?我是你妈,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容器。”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西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回应:“干嘛?”
秦佔问:“你在干嘛?”
闵姜西看了眼镜子,哭过的痕迹并不明显,但秦佔肯定会发现,她出声回道:“我还能在厕所里吃饭吗?”
秦佔说:“慢点,有事叫我。”
闵姜西:“知道了,五分钟。”
秦佔离开后,闵姜西长舒了口气,再低头看肚子,乖乖已经不动了,闵姜西伸手轻轻摸了下,低声道:“别跟你爸学,成天盯着我,小心我孤立你们两个。”
从洗手间出去,秦佔已经坐在外客厅沙发上等着,桌上放了好些吃的,流食居多,秦佔打量闵姜西的脸,没从她脸上看出太多异样,或者说看出来,但是不想戳破,成年人之间的默契,总要留给对方一寸发泄的空间。
闵姜西不想吃东西,又不能不吃,所以退而求其次,选择喝的,只要张嘴往里咽就行。
秦佔也食欲不好,跟着一起味同嚼蜡,中途两人闲聊,快吃完时,秦佔说:“你要有空就给江东打个电话。”
闵姜西闻言,侧头看向秦佔,秦佔垂着视线吃东西,不咸不淡的说:“省得他跑我这默默叨叨,懒得应付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佔吃完饭,故意找了个契机,说去书房工作,留闵姜西一个人在房里,她拿出手机,打给江东。
电话响了三声后被接通,手机里传来男人的声音:“喂?”
闵姜西说:“找我干嘛?”
江东微顿,“咱俩谁找谁?你没睡醒吧?”
闵姜西开门见山,“听说你骚扰秦佔了。”
江东沉默三秒后说:“你知道了?”
闵姜西不置可否,“想找我就直接找,拐弯抹角,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怕我受刺激。”
江东闻言,嘲讽道:“在我面前还装什么铜墙铁壁阿童木,阿童木都会受伤,更何况你个**凡胎的。”
闵姜西道:“没听说过没心没肺,快乐无罪吗?”
江东问:“你现在快乐吗?”
闵姜西声音平静:“没你想的那么不快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干脆利落,“说,要什么样的结果,才能非常快乐。”
闵姜西一瞬间忍俊不禁,“干什么,不过年不过节,没必要这么客气吧?”
江东道:“恰好我心情也不好,正愁找不到人开刀,送你个顺水人情,用不着放在心上,更不用感激涕零。”
闵姜西:“你想多了,知道我爸死,我都没掉两滴眼泪。”
江东道:“搞这么坚强给谁看?现在是你爸死了,你别说哭,哭天抢地也没人敢看你一眼笑话,别说是为了秦老二,或者是为了孩子,你都什么样了,还替别人着想,秦老二但凡敢拿孩子威胁你一句,让你忍着别哭,我他妈先把他家房顶给掀了。”
眼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涌上眼眶,快到闵姜西都惊奇,就连秦佔都很难做到让她瞬间鼻酸,江东却可以。
不着痕迹的张嘴呼吸,闵姜西慢半拍回道:“谁告诉你秦佔不让我哭,你要想掀他家房顶就直说。”
江东难得的一本正经,“别说我不懂,我家里也死过人,你用不着找任何证据证明你在中间起了多大的作用,这事从头到尾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妈当初一心想死,就算我那天不跟秦老二打架,我早回家,也保证不了她永远都不会自杀,我用这事恨了自己十几年,自己一个人扛不住,我拉上秦老二,但没人比我心里更清楚,我什么都改变不了。”
闵姜西垂着视线,睫毛挡住眼底的神情,不冷不热的说:“不至于为了劝我剥自己伤疤,这么大的人情,我还不起。”
江东嫌弃道:“想多了,我只想证明自己在阅历这块比你强,你现在心里想什么,我门儿清,尽早收起你那些幼稚又无聊的想法,你爸出事的时候,你才几岁,你懂个屁,他是让王八蛋害的,不是让你害的,真当自己博古通今能预测未来呢,承认自己就是个普通人很难吗?妹、妹!”
江东把最后两个字咬得抑扬顿挫,让人觉得这不是个称谓,而是贬义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很想回些什么,可嘴巴像是被人浇了蜡,根本张不开,江东挑衅,“说话啊,信号不好听不见?”
闵姜西心底说不上的滋味,平静,但又能清楚感知到平静下的惊涛骇浪,沉默片刻,她重新开口:“第一次觉得被人感同身受的滋味这么差,可能对象是你吧。”
江东不怒反笑,“别客气,你喊我一声哥,我肯定不会让你吃亏,别听秦老二的,听哥的,想哭就哭,想骂就骂,气急了在家上房揭瓦都行,你要的是发泄,不是装冷静,至于其他的,我受累替你办了,不用操心结果,在损这方面,咱俩不相上下。”
闵姜西当即道:“这事你别管。”
江东咬牙切齿的说:“把人堵到家门口欺负,真你妈给他们脸了。”
闵姜西道:“这事不用你管,你现在在哪?”
江东吊儿郎当,“不告诉你。”
闵姜西心里急,“外面一直不太平,最近只会越来越乱,你赶紧回深城。”
江东道:“阿晋还在夜城,我留这陪陪他。”
闵姜西眉心微蹙,“他是走不了,你去添什么乱?”
江东不以为意,“我巴不得邝家来动我,老子身娇肉贵,磕碰点皮他们都吃不了兜着走,不用担心他们敢动我,在你小姨没生出儿子之前,我还是江家独生子,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江悦庭就算碍着面子也得替我去拼个命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有心无力,听得见声抓不到人,强忍着想骂人的冲动:“楚晋行一个人在夜城,倒比你也在的时候安全,你真当邝家人是傻子,你俩说掰就掰,他们一点疑心都没有?”
江东说:“有疑心也要有证据,不然就叫诬陷,我还一度怀疑你暗恋我呢,我说了吗?”
闵姜西一字一句的道:“你回来,我跟你仔细说说。”
江东笑出声:“不回,感觉你要把我骗回去杀了,我还不如留在夜城安全点。”
闵姜西闭眼,深呼吸,江东还找茬,“欸,你别上我这碰瓷,动了胎气我可不负责。”
闵姜西重新睁眼,好声好气的说:“你不回来也行,别插手我爸的事,听说这件事跟邝家也脱不了关系,你别在这种时候搅合进来,你觉得自己身娇肉贵,也许在邝家眼里,惹急了你就是个包子馅儿,顶多难包一点。”
江东蹙眉,恶心呼之欲出,“不是,你一怀孕的人,怎么口味这么重?”
闵姜西恐吓,“我还有更吓人的形容,要不要给你多说几个?”
江东并不知道闵姜西是忠实的惊悚片和鬼故事爱好者,秦佔已经被她说得放弃了很多种面点和食物,江东只觉得最近不能再吃包子了,但夜城的包子还挺好吃,可惜了。
自暴自弃,江东兴致缺缺的说:“邝振舟再狠,总不至于给他外孙女的心上人剁碎了包包子,沈姣是他心头肉,我是沈姣心头肉,同理一推,我基本上算是邝振舟的心头肉,这种关系,你品一品。”
闵姜西随便一品,只觉得心头肉这三个字,莫名的有些让人反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本来警察局旧址埋尸已是很大的噱头,再加上尸体已经化作一堆白骨,死亡年数颇久,早在冬城人隐隐有所耳闻时,这桩事已被传得非常邪乎,结果某日晴天霹雳,官方回应,骸骨主人竟然是秦佔岳父,闵姜西亲生父亲姜远,可想而知,此事会在全国范围内造成多大的轰动。
由于消息是警方官宣,所以老百姓鲜少有人察觉,发布消息的并不是冬城新兴街分局,而是冬城警察总局,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事情一出,很多‘内行’已是纷纷私下里隔岸观火。
第一个慌不择路的人就是冬城新兴街分局一把陈旭民,他得知消息的速度,甚至不如局里其他刷微博看见的下属,然而还没等下属上报,他先接到了曹家人的电话。
对方是曹瑞安的大儿子,曹平。
陈旭民看到来电显示,很快接通,切换成热络模式,“欸,平哥。”
曹平口吻严肃,“你现在在哪儿?”
陈旭民一愣,两人相识多年,互相间利益往来密切,向来都很客气,看来是出了什么事儿,他出声回道:“我在家,正要去局里,怎么了?”
曹平沉声道:“你没上网看新闻?”
陈旭民更懵,“什么新闻?我没看啊。”
曹平带着火气把事儿一说,陈旭民在手机这头,当场变了脸色,“怎么会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曹平道:“我还想问你呢,事儿是你办的,之前传出风声你还说没事儿,现在直接捅到总局里了,你在总局也没个照应?人家消息都发出来了,你还在这儿俩眼一抹黑!”
陈旭民被曹平劈头盖脸一通数落,可眼下也来不及气,只觉得手脚冰凉,下意识的道:“不可能啊,尚进报警那天,都是我的人去的,回来后我第一时间让人把尸骨处理了,正准备找个年头合适的失踪人口代替,那帮人都跟了我很多年,也拿了好处,没理由背地里捅我一刀。”
曹平说:“有没有谁可能跟总局里有联系,两头通吃的。”
陈旭民当场否定,“就算想两头通吃,他们也得有这个机会,尸骨是我亲眼看着处理的,他们没机会带出去。”
说到这儿,陈旭民脑中灵光乍现,“会不会是尚进那边儿?与其怀疑我的人手脚不干净,尚进的人可疑点更多,你给我打完电话,我马上就叫人过去帮忙,尚进的负责人把我的人拦到门外,死活不让进,咱们也怕把事儿闹大了,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记得当天他们报警的时候,是先挖到了骨头,有没有可能,他们那里有谁留了证据?”
曹平没有马上出声,陈旭民这头已是热锅上的蚂蚁,自顾道:“总局出了公告,看来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那我这边儿怎么办,他们要让我出尸骨,我上哪儿给他们变出姜远的尸骨来?”
知法犯法,罪无可赦,更何况是牵扯着毁尸灭迹。
曹平比他稳,沉声问:“你确定尸骨处理干净了?”
陈旭民铁青着脸道:“我亲眼看着他们办的,烧成灰洒江里了。”
说罢,不待曹平出声,陈旭民紧张的问:“平哥,干爹呢?干爹知不知道这事儿?他说没说这事儿咱们该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都不是傻子,这会儿的一句‘咱们’,说穿了大家都是一条绳上拴着的蚂蚱,谁也别想大难临头各自飞。
曹平沉声呼了口气,“我爸那身体,你还不知道,去年开始就有点儿犯糊涂,他给司机打电话说去局里,司机来接他,他又问司机来干嘛,这两天心脏不好,静养呢。”
陈旭民调整好语气,心疼又无奈的道:“哎,要不是这个高铁项目,又赶上干爹这一年记性不好,我们也不至于等到尚进进了咱家的后院才知道那里面还埋着个地雷。”
曹平岂会听不出陈旭民的埋怨,不冷不热的道:“你就庆幸我爸关键时刻还能记着这么件事儿吧,不然人家一报警,你还得替人跑腿办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舅舅走之前也没跟你打声招呼,其实这件事儿在你的辖区内,你想办就是轻而易举,现在反倒成了祸患。”
阴阳怪气落井下石谁不会,这种时候提起陈旭民的舅舅,可不是为了纪念孙广义,而是让陈旭民清楚知道,就算孙广义死了,这事儿他也洗不清干系。
陈旭民心底骂娘,但也无计可施,的确,孙广义死了,死之前把他提到了现在的位置,他平时跟曹平称兄道弟,喊曹瑞安干爹,可实际上也是要仰曹家的势,事到如今想跳船是不可能了,万般心思,也只能低头当孙子。
“嗐,平哥,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你赶紧给我指条明路吧,总局那头肯定要派人下来找我的,到时候我怎么办。”
曹平在打电话之前就想好的,此时佯装现想,半晌才道:“这事儿肯定有内鬼不用想,现在查内鬼是谁也来不及,总局消息都发出来了,找到你这儿,你就先拿个合适的尸骨顶上,还有你手下那帮人,现在大家可都是穿一条裤子的,临阵倒戈,看自己怕不怕把牢底儿坐穿,你们那儿先统一口径,当时在操场带回来的就是这具尸骨,至于总局是怎么查出姜远的,他要么不说,要说,你就顺理成章的知道是谁在背地里搞的鬼。”
陈旭民迟疑,“能行吗?平哥,这事儿可开不得玩笑啊。”
曹平道:“现在出了死不认账,你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姜远不是你我杀的,甚至不是你舅舅和我爸亲自动的手,你心虚个什么劲儿,拿出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气势来,就算总局那里有姜远的遗骨,也不能证明你这儿的就是假的,别怕,你身后还有曹家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陈旭民一直站在家门口接完整个电话,见他放下手机,他老婆默默从后面走上来,看着陈旭民铁青的面孔,小心翼翼的问:“出什么事儿了?”
陈旭民努力让自己从惊恐中冷静下来,曹家,虽然目前看两家是捆在一起的,但孙广义死了,曹瑞安还活着,就算身体不好,脑子时灵时不灵,但混乱年代,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人,什么都没有,唯独一颗不讲感情的心,保不齐到关键时刻,就会把他当弃子给扔出去,他必须未雨绸缪。
突然转头,陈旭民没有看他老婆,只兀自道:“给牛牛打电话,叫他别回来。”
女人一脸懵,“啊?”
陈旭民没有耐心,蹙眉道:“叫他待在国外别回来!他现在是不是在日本呢?让他去美国,只要不是我亲自给他打电话,谁叫他回来都别听,包括你在内。”
女人眼里写满惊慌,“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陈旭民道:“我舅和曹瑞安当年捅下的窟窿,现在到了该填的时候了。”
闻言,女人除了脸色煞白之外,也没有其他多余的话,陈旭民受孙广义庇护,才得以一步步升到现在的位置,且不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们倒是想大难临头各自飞,可还有个曹家,曹家拽着陈旭民当马前卒,陈旭民又能跑到哪儿去。
陈旭民一面要扛着上头的压力,一面要顶着曹家的施压,夹在中间,一瞬间就判断出,这次八成是不能全身而退了,所以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为家人想好出路。
另一边,曹平挂断电话,看向躺靠在床边的老人,曹瑞安已经七十几岁,这几年身体不好,头发也差不多全白了,甚至时而糊涂,但这并不影响他在家中的地位,电话通程开着外放聊的,曹平坐在旁边沙发上,兀自道:“看陈旭民慌成这个样儿,还动不动点我们一下,他不会真心实意为咱们办事儿,他又知道的很多,要留个后手,小心他反咬我们一口。”
曹瑞安双眼无神的看着某处发呆,半晌后开口:“陈旭民都不是眼下最打紧的人。”
曹平疑惑:“您的意思是?”
曹瑞安说:“越是无名小卒,越是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你看哪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是个小人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曹平思忖片刻,突然说:“您在想邝家,这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关键看谁来说。”
曹瑞安道:“我退下来了,我的老学长还正在上面激流勇进呢,对于我这种跟随多年的,可以说是老部下吧,我希望他能念着这么多年的情谊,不至于让我老了老了再走一趟‘衙门’吧。”
说罢,他停顿片刻,继续道:“我老了,尤其这两年,很多事儿都记不清楚,所以在我发现自己开始忘事儿的那刻起,我就有意的记笔记,这些年都发生过什么,我得时刻翻来看看,其中很多都是我跟这位老学长之间的故事,我准备走的时候,把笔记本也一起带走,没必要给别人留把柄,但我的老学长要是一点儿旧情都不念,我就得换个地方念念这本笔记了……”
曹平坐在旁边,愣是听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曹瑞安口中的老学长,正是邝振舟,曹瑞安早前就给邝振舟打过一通电话,当时也是知道错过了最佳时机,但是想着能亡羊补牢也不晚,谁料补到最后,还是露了。
小心谨慎,曹平试探性的说:“您之前给邝家打过电话,邝家也是答应了的,更何况这事儿闹大,首当其冲对您没好处,但对邝家也没有一点儿益处,应该不是邝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陈旭民那人,干不了什么大事儿,加上有他舅舅的锅,他应该也不会背地里搞事儿,所以我也猜,问题大概率出在尚进那儿,但楚晋行又是邝家的人,如果邝家说句话,他肯定不会逆着来,所以问题到底出在哪儿,我是真找不到苗头。”
曹瑞安很是疲惫的模样,闭上眼睛,虚弱无力的道:“老了,不爱动脑子了,现在邝家比我更着急,让他们去找问题出在哪儿吧。”
曹瑞安此话不假,邝家当然会找,并且首当其冲怀疑到楚晋行头上。
林敬跟邝振舟见面,说话同样小心谨慎,“外公,冬城总局不声不响就给消息公布了,根本没让其他人缓过神,看来是早就准备好要杀某些人个措手不及,您说,是不是总局有人故意要整曹瑞安?”
邝振舟脸上看不出丝毫喜怒,不咸不淡的道:“我没心思管他在哪树了什么敌,我就想知道,听说骸骨都没到冬城总局,他们怎么知道死的是谁。”
林敬明明猜到可能,可还是稳稳的回应:“我私下里跟冬城那边联系过,他们也一再确保整个过程没有经过外人手,而且总局直接发了公告,外人看着顺理成章,但根本没说跟分局合作的过程,分局那边还一头雾水,说差错可能出在尚进的人身上。”
林敬心里有一句话,但是忍着没说,邝振舟在浇花,十月底的北方,一株并蒂双色月季开在窗台花盆里,就算不懂花的人也明白,这是多大的难得。
邝振舟眼睛盯着花,半晌道:“你之前跟楚晋行说这件事,他怎么回的你?”
林敬道:“他原话是‘本来就跟我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当地警察自己站不住脚,欺负尚进是外地公司,连带着欺负工地上的人。他们是我的员工,不是劳工,我付的是他们的劳动报酬,不是忍气吞声的封口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微顿,林敬硬着头皮道:“他还说,‘我们之间是合作关系,不是雇佣,更不是上下级,你管你的人,我管我的人’。”
除了原话转述,林敬没有多加半句自己的想法,这些年他试过在邝振舟面前表述自己,可是从来没有鼓励,顶多就是理所应当,偶尔还少不了被批自以为是,久而久之,他不再敢表露自己,就当个没有感情的办事机器,这样兴许邝振舟还会觉得他没那么多事。
“你怎么想?”
突然听到邝振舟的声音,视线微垂的林敬下意识的抬头,想要确认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邝振舟眼里只有花,没有再开口,林敬短暂意外,赶忙道:“楚晋行最近一直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夜城没人敢找他谈生意,外地的人或多或少也听到些风声,没必要来夜城触霉头,他现在每天家和夜城的公司,两点一线,也没见什么特殊的人。”
邝振舟道:“我问你冬城的事儿,有没有可能是他做的。”
林敬不确定邝振舟心里想什么,眼神中有一闪而逝的紧张,慢半拍回道:“我怀疑过他。”
说完,两秒后又补了句:“准确来说,他的可疑性最大,早在他接冬城项目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不是百分百诚心,可能只是没办法,江悦庭不让他跟江东走近,他在深城还有个死对头秦佔,除了投靠邝家,也没有其他选择,但骸骨的事从刚开始出就不大对劲儿,如果说尚进纪律严明,就是不让当地警察进入施工现场,好像也解释的通,但是事发不久,冬城就开始传闻遍地,如果是工地上有人嘴不严传出去,我也能理解,但现在冬城总局直接下场,再配合那些媒体四处宣传,像是早就要做好轰动全国的准备,官方和官媒,这不是普通民众能指使的了的,要说没人在背后操控,我不信。”
邝振舟终于放下水壶,但还是没正眼看林敬,而是用手帕轻轻擦拭着花叶,淡淡道:“楚晋行在夜城,一个人肯定做不了这么多事儿,你觉得他背后的人是谁?”
林敬提了口气,“他的背景早被我们摸透了,这些年除了跟江东走得近以外,没有任何大的靠山。”
邝振舟:“你怀疑江东?”
林敬道:“江东最近一直在夜城,之前小五在,他们两个时常见面,但小五走后他也一直没回深城,我怕他利用小五,拿小五当挡箭牌,实际上留在夜城是跟楚晋行私下里有什么动作。”
几片绿叶被擦得油光水滑,邝振舟攥着手帕,边往书房走,边道:“把江东带回来,我看看他到底是人是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东狐朋狗友遍地,人在夜城,也只是换了个地方玩儿而已,尤其以前没那么熟的,现在也仗着‘东道主’的身份,开始跟江东各种热络,酒过三巡,原形毕露,红着脸眯着眼说三道四:“东子,不是我说,你啊,就是人太好,心善。”
江东喝酒不走脸,面容依旧白皙,似笑非笑道:“还有人说我心善呢?”
男人眼皮都撑不开了,还一副我跟你掏心窝子的模样,正儿八经的道:“啧,心善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心善,我也这样。”
江东饶有兴致的问:“你从哪看出我心善了?”
男人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后道:“原本跟你没这么熟,我想说也找不着机会,你说你对姓楚的多好,丫不识抬举,翻脸不认人,以为傍上高枝儿,自己就有多牛逼了,结果怎么样?人家说整他就整他,他现在就是全夜城的笑柄,也算给你出了口恶气。”
桌上还有其他人,有些人没喝得这么多,或者说没有这么心直口快,闻言皆是不着痕迹的打量江东的神色,不敢冒然搭腔。
江东脸上依旧挂着似有若无的笑,他没马上说话,包间中突然陷入沉默,哪怕只有几秒钟,也足够众人心思各异。
说话人也多少察觉出异样,神情微变,正打算怎么往回搂时,只听得江东说:“人各有志,有人就想升官发财平步青云,像我们这样的,吃喝玩乐还搞不过来,搞什么事业。”
江东出声,桌上人马上开始七嘴八舌的搭腔,场面这才重新热络起来,席间有人敲门,进来一名店员,桌上都是男的,她也分不清谁是谁,只礼貌开口:“不好意思打扰诸位,外面有一位姓林的先生,说是要找江东江先生。”
江东抬眼看向店员,身旁人搭腔,“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店员道:“对方只说了姓林,说江先生会知道。”
桌上人齐刷刷的看向江东,江东挑眉道:“林肯嘛,提个姓我就得认识他。”
店员站在对面,努力保持微笑,暗道江东的嘴还真是跟他的长相南辕北辙,长得有多赏心悦目,说话就有多如鲠在喉。
身边有人开口:“让他直接进来。”
江东并不否决,店员颔首,转身离开,桌上有人调侃,“别一会儿卓别林进来了。”
“靠,卓别林姓林吗?”
“外国人姓不都放后面嘛。”
“你快闭上嘴吧,我就知道你大学文凭是买的,你上没上过初中啊?”
“我他么上没上过初中你不知道?每次考试都借你抄的是你大爷?”
包间里正吵吵着,房门再次被人敲响,而后推开,门口处立着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穿着也很普通,江东一时没认出来,桌上有些人却一眼就认出来,随即神色各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无视桌上众人,直接盯着江东,客气又疏离的口吻道:“江先生,麻烦您出来一下,林先生在车里等您,想跟您聊聊小五的事儿。”
江东身边绰号叫‘小五’的,只有沈姣一个,他立马就对号入座,林先生,说的是林敬吧。
包间中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在等待江东的回应,江东也没故意摆谱,不紧不慢的起身,“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江东前脚踏出包间,房门刚关,众人当即互看脸色,有人低声道:“刚才那个是不是林敬身边的贴身保镖?”
“是,叫华子。”
“林敬找江东干什么?”
“小五是谁?”
江东跟华子前后走出饭店,几辆黑色私家车停在门口,保镖打开其中一辆的后车门,江东弯腰坐进去,车直接往前开,江东道:“沈姣怎么了?”
林敬侧头看向江东,微笑着道:“没想到我们见面后,你第一句话是问这个。”
江东不以为意,“不然呢,不问沈姣,问你过得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敬面不改色,“对我敌意这么大,还因为上次那件事儿?”
江东淡淡:“上次哪件事?”
林敬莞尔:“不记得最好。”
车还在继续前行,江东目不斜视,口吻也充斥着不耐烦:“我真的很烦你们夜城圈说话的调调,是不是觉得自己这么说话还挺幽默的?”
林敬道:“不喜欢夜城,干嘛不回深城?”
江东侧头,直勾勾的盯着林敬,“夜城你家的?”
林敬微笑,“我在这儿倒也买了房子,也算有家。”
江东一眨不眨,“知道我现在心里想什么吗?”
林敬倒也直白,“可能在骂我。”
江东道:“要不是看在沈姣的面子上,我都懒得拿正眼看你,有话说,没话停车,别跟我这套近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林敬说:“张口闭口都是我妹妹,你是她什么人?”
江东道:“叫我来测DNA的吗?没有血缘,是不是就不能有其他关系了?”
林敬道:“你爸就你一个儿子,我们邝家还是不夺人所爱了。”
江东嗤笑:“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爱给人当孙子呢。”
车内不是只有他们两人,前面还有司机和保镖,不过中间降了隔音板,可饶是如此……林敬仍旧不动声色的收敛笑容,声音也沉了几分,“你不会不知道,现在坐的是谁的车吧?”
江东道:“所以呢,你敢把我怎么样?”
林敬沉默片刻,重新缓缓勾起唇角,“别这么紧张,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江东挑衅,“我借你十个胆子。”
林敬的笑像是面具一样长在脸上,“一般口气大的人,一百个里面不见得一个有本事,剩下的不是傻子就是命贱,你的出身注定你的命比一般人金贵,我对你不了解,但我私心不想小五跟个傻子一起玩儿。”
江东不怒反笑,“可千万别告诉我,你是上我这来演兄妹情深的,沈姣说,她跟你不熟。”
林敬脸上看不出丝毫异样,声音如常道:“再不熟,我们也是一家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外之意,江东始终是个外人。
江东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边笑边看向林敬,突然道:“这么自信,要不要赌一把?”
林敬回以微笑,文质彬彬的回应:“赌什么?”
江东弯着眼睛说:“看是你这个当家人的重要,还是我这个外人重要。”
昏暗车厢内,两人目光相对,林敬说:“我不拿小五当赌注。”
江东脸上笑容瞬间更大,“谁说她了,她肯定选我。”
林敬眸子微挑,“那你是指……”
江东云淡风轻的说:“你外公啊,你张口一个小五,闭口一个小五,说的好像我跟她的事,你能拍板一样,这事说到底,不还得你外公点头嘛,要不是你外公让你来接我,你敢冒然找到我头上?”
林敬不动声色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外公要见你?”
江东道:“你前面那辆车,我坐过,后面那司机我也怼过。”说罢,不待林敬出声,江东兀自嘲讽:“看来你外公对你一点都不放心,生怕你在路上怠慢了我,还特意叫人一起过来监视你。”
前后两辆车,的确都是邝家的,林敬也知道沈姣在夜城期间,江东一直跟她走得很近,只是没想到,连邝家的车都上了,关键邝振舟从来没跟他提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压下心底被江东成功挑衅后的怒火,林敬微笑着道:“邝家主动邀请你,你是客人,周到些总没错。”
江东笑得毫不走心,“现在是客,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是一家人了,用不着这么客气。”
这回轮到林敬听到笑话,他看向江东,重复自己听到的话:“一家人?江先生不是不喜欢给人当孙子吗?”
江东道:“你家的孙子我确实看不上,外孙女婿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林敬问:“你跟小五都到这一步了?”
江东特讨厌,忽然间不说话,闭眼靠在真皮后座上,摆明了懒得搭理。
车内一片静谧,林敬睁着眼,脸上看不出丝毫喜怒,心底却满是盘算,这是他跟江东严格意义上来讲的第一次面对面交锋,别的不敢说,江东绝对不像外面传得那样,只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绔子弟,这些年在商业上的成就,也都亏得有楚晋行在身边,看江东话里藏刀的样子就知道,他身上的自信不光源自江家。
车内藏了录音设备,可江东的话,乍听只是刺耳,提到沈姣时,也没有任何漏洞,但之前两人对视,昏暗下江东的目光那样嘲讽,已经超过了挑衅,就像是……心里藏着张良计,故意来赴鸿门宴。
这种感觉太过微妙,能让聪明人察觉,又很难对第三人讲,不然很容易被人误会成聪明人的诬陷。
什么叫有口难言,大抵就是林敬此时的心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在车上闭目四十几分钟,恍惚间真的睡着了,因为林敬叫了他两声,他才慢半拍睁眼,车门已被打开,弯腰下车,入眼就是一扇大门,两边是延伸到看不见尽头的院墙,是一座四合院。
江东跟着林敬跨进门槛儿,院内不算是别有洞天,但也算精心修剪,石砌的鱼池,葡萄藤缠绕的凉亭,快要掉光叶子的几颗柳树,再往里走,竟然还有个双人座的木秋千。
林敬把江东带到门口,打开房门,“进去左走,靠右第一间。”
江东无时无刻,见缝插针的揶揄人,“这种场合你都不能参加,合着真把你当司机了。”
林敬不怒反笑,“万一以后真成一家人了呢。”
说完,他转身离开。
江东进门,屋内是中式装修,入眼都是木制品,墙上挂着毛笔字和山水画,跟寻常爱鼓弄这些东西的老头子家并无区别,关键是,竟然都没个人出来迎接,江东脸上无表情,心里嘀咕,故弄什么玄虚。
江东猜到林敬可能会在车上装录音器,但邝振舟倒不至于为了他,再把客厅里按个针孔摄像头,所以他看到窗台上的并蒂月季时,拿出手机拍了张远景照片,随手发给了沈姣,而后静音装回兜里,迈步往里走。
推开房门,未见其人,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檀香味,江东马上想到南月,南月生前信佛,房间里也总是一股香的味道。
书房很大,中间隔着屏风,江东往里走的时候,心中已在嘲讽,这年头什么人都敢信佛,跟警察局对面开洗头房有什么区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越过屏风,江东看到一人背影,头发四分掺白,正伏案写字。
不等江东出声,案边人先道:“来了。”
江东知道三米外的人是谁,也知道这个人拥有着什么样的能力,这个人光是名字,就足以让九成九的人,心甘情愿的低眉顺眼,可江东心里却一片平静,甚至嘴巴都没张:“嗯。”
邝振舟没回头,声音如常,“过来坐。”
江东走过去,真的一屁股坐在邝振舟对面,邝振舟没抬头,自顾问:“会写字吗?”
江东说:“上过学。”
邝振舟道:“我每天多忙都会练字四十分钟,还有一会儿,你先自己找点儿东西玩儿玩儿。”
江东掏出手机,看了眼微信,沈姣没回他,意料之中,这个点儿,她应该在实验室里。
面不改色,江东开始坐在邝振舟面前打游戏,倒是没不讲礼数的开外音,通程静音,他打了十几分钟,邝振舟放下毛笔说:“喝茶吗?”
江东盯着手机屏幕,“谢谢,可乐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邝振舟说:“家里没有,我让人给你榨杯果汁?”
江东说:“如果有石榴汁最好,没有就随便,谢谢。”
邝振舟道:“你也喜欢喝石榴汁?”
江东不加掩饰,“沈姣带的。”
邝振舟拿起手边电话,叫人榨石榴汁,挂断后说:“小五从小就爱喝石榴汁。”
江东正在推塔,闻言,面无表情的接话:“她说她小时候最爱喝苹果汁,苹果不好榨汁,十几个都榨不出一杯,后来才改喝石榴汁。”
邝振舟面露笑容,“她从小就懂事儿,还善良,小时候说苹果可怜,不喝苹果汁,喜欢带毛的衣服和帽子,后来知道怎么来的,就再也不穿了。”
手机屏幕上出现胜利画面,江东放下手机,不冷不热的说:“那她也没吃素,辣子鸡干锅兔一周能吃三四次。”
邝振舟没看江东,自顾喝了口茶,而后道:“你挺了解小五的。”
江东说:“一般,这还不知道她是不是装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邝振舟终于抬眼正视江东,“你对我家小五,到底什么意思?”
江东道:“朋友。”
邝振舟:“是吗?”
江东:“最起码我是。”
邝振舟并不马上接话,书房安静的不得了,江东这才后知后觉,发现旁边的香炉里在冒烟,而他并没有在整个房间里看到任何佛像。
见江东盯着香炉,邝振舟说:“不喜欢闻香?”
江东说:“香无所谓,怕人供佛。”
“哦?什么原因?”
江东说:“无非是自己办不到,求人办事;要么做错事,又不敢去警察局自首。”
邝振舟闻言,笑着说:“很巧,这两点,我恰好都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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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一睁眼,沈姣第一反应也不是震惊,而是……意犹未尽,怎么是个梦呢?如果必须是梦,怎么就醒了呢?
闹心过后,沈姣开始站在理智的制高点批判自己的人性,想她一黄花大姑娘,是,正值青年,但平日里也不是没人追,不是没见过帅的,更不是没见过有所图的,怎么就明知是个套,还非要管不住腿往里迈?
回到国外,沈姣依旧每天泡在实验室里,工作生活两点一线,日子跟从前并无不同,但周童却发现,在这份平静之下,还是悄然挤进一个‘局外人’,其实也不能算悄然,毕竟江东当初也是敲锣打鼓。
沈姣每次从实验室进休息室,第一件事儿就是打开柜子看手机,她已经尽量举止如常,可那种期待盼望的小细节,逃不过熟人的眼睛,周童在生活中发现的类似细节有很多,比如沈姣每天吃完饭遛狗时,会把手机带在身上,会在手机响起的某一刻,起身回房里。
周童知道沈姣跟江东一直有联系,提醒过她,“不光是女人才会用美人计。”
沈姣闻言,脸上也并无异样,“我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他来找我肯定图点儿什么,不是他有多独一无二,只是恰巧赶上我的‘叛逆期’,我没在最该叛逆的时候叛逆,现在最听不得所有人都告诉我不能做什么,尤其是家里人。”
周童知道沈姣烂在心底的秘密,闻言,便不再多话。
这天,沈姣如常回休息室,拿起手机便看到屏幕上有一条未读微信,点开一看,最上面的熟悉头像,果然是江东,江东在三个半小时前发了张图片过来,沈姣看小图就看出是花,暗以为江东又想搞什么送花的幺蛾子,结果把图放大的一瞬间,欣喜立马变成惊慌,那些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家具摆设……
脸色骤然一变,沈姣几乎立即联想到江东发这张图片时的状态,他在向她求救。
此时也顾不得休息室里有没有别人,沈姣马上拨通江东的电话号码,手机中传来机械的人工服务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沈姣心底再次一沉,慌乱中竟然直接拨了邝振舟的电话,待到里面传来‘嘟’得一声,她才突然挂断,后知后觉,眼下她这里是中午十二点,国内正是午夜,她是疯了才会这般狗急跳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了?”身后突然传来熟悉声音,沈姣回头,看到周童不知何时站在两米外,正紧张的打量她的表情。
沈姣不知道自己脸色有多难看,想回答,却张不开嘴,因为满脑子都是江东。
这一刻,周童仿佛也猜到发生了什么,两人相对无言,最后还是沈姣躲去洗手间,打给在邝家管事二十多年的老人儿。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里面传来年长者明显被吵醒后的迷糊,“五小姐?”
沈姣心里过意不去,还是硬着头皮道:“安叔,今天外公请人回家了吗?”
陆正安回道:“啊,是,怎么了?”
沈姣心跳到嗓子眼,强装镇定,“是江东吗?”
陆正安应声:“是,老爷子请江先生来家里做客。”
沈姣冲口而出:“江东呢?”
陆正安说:“早就走了,晚上九点半差一点儿的时候。”
沈姣心说,九点半,那江东走后为什么一直都没联系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姣从午休一直打到下午要上班,江东手机始终关机,周童坐在她对面,通程没有多话,直到沈姣起身,周童跟她一起往工作区走,以为沈姣要去换衣服,结果沈姣直奔教授办公室,周童在走廊里站定,平静的道:“帮我也一起请了吧。”
沈姣头也没回的进了办公室,一个半小时后,两人坐在机场候机室,等待最早一班飞回国内的飞机,在此期间,沈姣还是没放弃联系江东。
周童本是默默地坐在沈姣身旁,见状,低声说:“也许只是手机恰好没电。”
沈姣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像什么,热锅上的蚂蚁,恨不能坐火箭回国,无心思考周童是真的在安慰她,还是话里有话,沈姣面无表情,自顾道:“不用担心我,我只是回去确认他还活着没有,他要是有事儿,我就彻底安心了,他要是没事儿,这也是我最后一次为他办事儿。”
周童沉默半晌,开口道:“他要是有事儿,你就彻底死心了吧。”
沈姣垂着视线,一言不发,她没办法想象江东出事儿后,她会怎么办,找邝振舟问原因?她知道原因;问为什么这么突然?好像她也早就预料过这一天;问…为什么要碰她在意的人吗?她从来没给过江东任何特殊的身份,就连朋友都是勉勉强强。
她跟江东之间,到底算什么?
可是无论江东于她而言有多重要,一旦上升到家族利益,邝家连自家人都能舍,更何况还是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只要想到此处,沈姣血都是凉的,周童说的没错,如果江东有事儿,她会死心,但不是对江东,而是对邝家。
十三个半小时的飞机,很多人都选择用睡觉来打发大部分时间,沈姣也一路闭目养神,却始终没能睡着,她想了很多,提出再推翻,提出再推翻,循环反复,像是没有尽头。
飞机盘旋在夜城上空时,沈姣透过窗户往下看了一眼,这座城市这么大,可却容不下一个她,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就住在这里,可她却只想躲得远远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飞机后的第一件事儿,沈姣开机,一个电话秒打进来,屏幕上显示着‘安叔’来电的字样。
沈姣接通,“安叔。”
陆正安道:“五小姐,下飞机了吧?”
沈姣道:“嗯,刚下。”
陆正安道:“老爷子让我来接您回家,我在出口这儿等您。”
沈姣道:“好。”
电话挂断,沈姣没抱希望的查看微信,谁料真有未读,还不止一条,点开一看,所有未读都是她心心念念记挂了十几个小时的混蛋发来的。
第一条是五个小时前发的,声音明显比平常无力,“你在哪呢?”
第二条:“干嘛关机?跑哪野去了?”
第三条是隔了几分钟后发的,声音更加低沉:“我去不了你那,你回来找我吧,有话跟你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条语音,有气无力,要死不活,平时沈姣都用无病呻吟形容江东,可是眼下,她脑补的都是垂死挣扎的画面,停下脚步,沈姣原地打给江东,就怕他又是关机,好在手机里传来嘟嘟的连接声。
响了好半晌才被接通,“喂…”熟悉又陌生的男声传来。
沈姣紧张又狐疑,“江东?”
“你可算想起我了……”多说几个字,还是江东的声音。
沈姣却不自觉的皱眉,“你怎么了?”
江东提了半口气,慢慢道:“没事,你跑哪去了?”
他越是这样,沈姣越是心急如焚,不答反问:“你在哪儿呢?”
江东说:“医院。”
沈姣心脏咯噔下沉,像是没有盆骨接着,直接就能掉在地上,她愣是顿了三四秒,这才又重复问了一遍:“你怎么了?”
江东没劲儿还不忘调侃,“你知道又能怎么样,还能过来陪床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气得头皮发麻,正赶上另一通电话打进来,是陆正安,沈姣挂断,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道:“你在哪家医院?”
江东吊儿郎当,“还真要过来?别派个人过来代表慰问,我不稀罕,要么你就亲自来。”
与此同时,一米外的周童手机响起,她看了眼来电人,接通,“安叔。”
陆正安急忙问:“你跟五小姐在一起吗?”
周童不动声色的应声:“在一起。她在洗手间。”
陆正安悄然松了口气,“好,我在门口等你们。”
周童看着沈姣的背影,暗道,能不能回家还两说。
沈姣虽年轻,但平日里皆是以沉着稳重的形象示人,在同事眼中也是个不会发火的人,可眼下,她愣是被江东气到站在机场的大盆栽面前,用叶子挡着脸,咬着牙,一字一句的恐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在哪儿,再跟我废半句话…”
江东抢先一步道:“你还能把个垂死的人怎么样?你现在只要过来拔个管,我就再也不能跟你废话了。”
他声音那样虚弱,听得沈姣又急又慌,她不想问江东怎么了,她只想知道:“你在哪儿,我回夜城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东有些意外,“你回夜城干嘛?”
沈姣心底问候他全家,你说干嘛?
蹙眉,沈姣无可奈何又发不得脾气,被磨得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低声道:“别这么多废话,你要真想说,等我坐上去医院的车再说。”
江东说:“我在深城医院。”
沈姣再次一愣,不过好在虱子多了不咬,这十几个小时牵动她身心的因素太多了,知道江东还活着,已经是最大的好消息。
她在暗自平复情绪,手机中传来江东的声音:“你来吗?”
来吗?
沈姣疲惫的理智告诉自己,深城,江家的地盘儿,她不该去;可是心里另外一个声音又在说:回来干嘛的?深城和夜城又有什么区别?
在她沉默过程中,江东低声说:“算了,你家里肯定不会让你来,知道你有这份心就行了,在夜城多待几天,等我好点过去找你,先不聊了,我有点累。”
他越说声音越低,是真的没力气,沈姣道:“地址发我手机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应她的是沉默,良久的沉默,沈姣说:“你听见没有?”
江东虚弱的问:“你没逗我?”
沈姣心口突然一揪,疼痛随即蔓延开来,她佯装不爽,“我吃饱了闲的?”
江东轻笑出声,笑着笑着突然咳嗽起来,沈姣心底无端烦躁,催促道:“赶紧趁着有口气儿把地址发我,挂了。”
她兀自挂断,听不得江东的病娇样儿。
不多时,微信进来一条消息,是江东发给她的医院定位,外带一句语音:“趁你来之前,我先补个觉,省的没力气招呼你。”
沈姣暗道:赶紧睡去吧。
可是终究没开口,怕江东回她,没完没了,两人之前聊天也不是没试过。
收起手机,沈姣转身,看到不远处的周童,她没刻意避着周童,想必周童也猜到了对话内容,果然,沈姣走近,周童主动开口:“先不回家吗?”
沈姣道:“嗯,我要去趟深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童已经习惯了不形于色,沉默两秒,出声道:“安叔在外面等着。”
沈姣没说话,两人一起往外走,刚出门就看到护栏外的陆正安,陆正安笑着摆手,三人碰面时,陆正安道:“没有行李吗?”
沈姣说:“没带。”
她跟周童直接从研究所去的机场,根本没回过家。
陆正安笑着点头,“好,我们回家吧,老爷子知道你回来,老早就让人买了你爱吃的那些小吃,都给你预备好了。”
沈姣心底刹那间的牵扯,往前走了几步,开口道:“安叔,我跟小童先不回家。”
陆正安侧头,“要去哪办事儿吗?让司机送你们过去。”
沈姣说:“我们要去趟深城。”
陆正安眼底这才划过诧色,慢半拍道:“深城啊,您跟老爷子说了吗?”
“还没,外公这会儿应该没空,我等下给他发个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根本不是跟陆正安商量的口吻,陆正安一时间也是左右为难,不敢冒然拦着沈姣,又不敢爽快的放她走。
沈姣道:“安叔,您要不放心,就多派几个人跟我和小童一起去,我赶时间,马上就要走。”
陆正安在邝振舟身边超过二十年,很多思维都是随着邝振舟走的,他几乎立刻就猜到沈姣要去深城的原因,硬着头皮,低声说:“五小姐去深城,是去找江先生吗?”
沈姣也不遮掩,“是。”
陆正安道:“您要是找江先生有事儿,我可以去联系,让江先生来夜城做客,老爷子也很喜欢江先生,还说有机会再请他来家里做客。”
沈姣也不是个听不懂言外意的人,陆正安无非是替邝振舟说话,证明邝家没对江东做什么。
沈姣说:“安叔,是不是没有外公点头,我现在就不能离开夜城?”
陆正安赶忙正色回道:“没有没有,老爷子从来不会限制您去任何地方,包括您想结交什么人……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多让几个人陪您和小童一块儿过去,人多点儿也好有个照应。”
沈姣说:“多少人无所谓,就看能不能买到票,我跟小童已经买好了,把航班信息发您。”
就这样,沈姣回夜城,连机场都没出,直接坐上了去深城的飞机,路上,她不是没想过人到深城的后果,最差也就是江东把她扣下来,当要挟邝家的筹码,她不是不心疼邝振舟,也不是不怕死,更不是多信任江东,只是厌倦了躲躲藏藏还是逃不掉被人惦记的命运,谁叫她是邝家人呢,如果命里注定是这样的定位,那她宁愿拿来试探江东,最好是阴谋一场,让她彻底对人性和生存的规则失望透顶,让她再也不去费力挣扎,让她随着这摊浑水一起消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夜城飞到深城,天已经擦黑,沈姣刚开机,未读消息接踵而至,有短信也有微信。
短信是邝振舟发的:【到了给我回个电话。】
微信是江东发的:【到了给我打电话。】
沈姣没有任何犹豫,率先拨通邝振舟的号码,电话接通,她心有愧疚,“外公。”
邝振舟声音如常:“到深城了吗?”
沈姣:“嗯,刚下飞机。”
邝振舟:“深城温度比夜城高,听正安说你就穿着一套衣服回来,也没拿行李,我让人给你买了几套,等会儿你出去先把衣服换上,这一路折腾,别感冒了。”
沈姣心底顿时涌上一股酸涩,迟了两秒道:“对不起外公。”
邝振舟声音温和:“怎么了?”
沈姣如鲠在喉,邝振舟慢半拍道:“你说去深城吗?”
沈姣不置可否。
邝振舟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去了就好好玩儿,什么时候玩儿够了再回来。”
千言万语,沈姣最后只说了一句:“您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邝振舟应声:“嗯,去玩儿吧,每天有时间的时候,抽空给我发个消息就行。”
“好,外公再见。”
电话挂断,沈姣还没来得及平复这股酸涩,屏幕再次亮起,江东打来的。
沈姣接通,江东声音传来,“下飞机了吗?”
沈姣突然很敏感,“你怎么知道我坐哪班飞机?”
江东对答如流,“让人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说罢,他像是没听出沈姣的试探,自顾打趣,“不用查我也能想到,你肯定坐最早的一班过来。”
他声音比之前好点儿,但还是发虚,沈姣心底无名火,都什么样了,还不忘撩闲。
江东没听到沈姣的声音,兀自说:“出机场有人接你过来,我身边的人,你认识。”
沈姣绷着脸回道:“有车接我。”
江东脱口而出:“谁?”
说完马上反应过来,“欢迎邝家小公主莅临深城,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沈姣不知他酸个什么劲儿,“用不着这么客气,顺路过来看你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道:“哦?除了看我,还有正经事儿?”
沈姣说:“你算老几?”
江东似笑非笑,“你在夜城说这话都算了,这可是深城。”
沈姣刚想嘲讽,结果余光瞥见两旁路上的LED大屏幕,滚动播放的都是悦玺集团的楼盘和商业广告,快到出口,沈姣说:“挂了。”
江东问:“干嘛?”
沈姣道:“不想跟你说话。”
江东突然问:“你自己回来的?”
沈姣:“你想问谁?”
江东说:“男人婆跟你一起回来了吗?”
沈姣面无表情的道:“你要不想被她打死,我劝你最好管住嘴。”
江东很是失望的长叹一口气,“干嘛带个拖油瓶回来。”
沈姣想替周童说话,又怕说的太直白,周童肯定就知道江东在电话里面骂她,虽然江东一直嘴欠,可沈姣也真怕周童记恨他,毕竟周童本来就看他不顺眼,多了仇就是雪上加霜。
而且拖油瓶三个字,怎么听怎么有股不正之风,要不是周童跟得近,沈姣真想问问江东,他到底要干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刚从出口走出来,沈姣果然看到熟面孔,那人是常跟在江东身边的保镖,然而还不等保镖出声,另外几个陌生男人走上前,打头的出声道:“五小姐。”
沈姣身后除了周童,还有数名从夜城跟过来的邝家人,他们之间互相认识。
此时江家保镖也走上前,颔首叫了声:“沈小姐,老板让我过来接您。”
沈姣道:“麻烦了,我刚跟他通过电话,我坐自己家的车走。”
江家保镖也不纠结,从身后人手中拿过一个鼓鼓的牛皮纸袋,递给沈姣道:“老板说你来时肯定没吃好,饿了就先吃点儿,我给你们带路。”
沈姣手里拿着沉甸甸的牛皮袋,两拨人先后出了机场,各自上车,江家的车在前面开,邝家的车在后面跟着。
沈姣跟周童坐在后面,打开纸袋,里面满满当当,左边码放着三明治,寿司和切好的水果,右边是一大杯喝的。
沈姣不动声色,把唯一一瓶喝的拿出来递给周童,周童没接,淡淡道:“石榴汁,你喝吧。”
沈姣这才后知后觉,随即心底划过一阵异样,是不好意思的感觉。
她跟周童之间从不客气推让,知道周童不会喝,沈姣顺手递了个三明治给过去,周童接了,却没马上打开,沈姣已经十几个小时没吃过东西,这会儿真饿得不行,又碰上江东这么个投其所好的,当即打开三明治的外包装,咬了一口,而后道:“不用怕他下药,我们在这儿少一根头发,他吃不了兜着走。”
周童想说,若是江东少一根头发呢?可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她也始终没有碰江东递过来的东西,说她有阴影也好,记仇也罢,沈姣相信江东,她不信,她必须要时刻小心提防,不能让任何人有机可乘。
一行六辆车,离开机场,开了将近一个小时,天在不知不觉间彻底全黑,他们才来到目的地,一所私立医院,要门卡才能进去,江家保镖下车跟沈姣打招呼,让她换车,邝家保镖满眼戒备,最后两方折中,江家的车下来一半人,换上邝家人。
进电梯时,电梯中装不下所有人,又是两边心照不宣的各自‘裁员’,沈姣见状,心底说不出的滋味,当真是哭笑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纽约到夜城,从夜城到深城,从机场到医院,来到门外有人守着的VIP病房前,沈姣刹那间的恍惚,她这是做什么?千里迢迢,只为看江东一眼?
保镖轻声敲门,不多时,门开了,里面也是个保镖,看到沈姣,里面人走出来,客气的说:“沈小姐,老板在里面等您。”
沈姣往里走,周童寸步不离,江家保镖伸手拦住周童,周童眼皮一掀,不动声色的敌意。
沈姣微微侧头,“我去看一下,五分钟没出来,你进去找我。”
闻言,周童这才往后退了一步,沈姣走进去,保镖关上房门。
病房是个套间,沈姣穿过客厅,看到里面还有一扇门,没有任何思索,她直接推开,房里竟然没开灯,沈姣顿时生疑,往墙上一瞄,没看到开关,她只好开着门,借着客厅的光往里走。
拐过一个两米走廊,沈姣这才看见病床,与此同时,看到病床上隆起的身形,她还没看清脸,率先看见的是对方脸上凸起的东西——氧气面罩。
下飞机时江东还啰里吧嗦,沈姣原本悬着的心已经放下不少,谁料如今又是当头一棒。
脚步被沉下的心坠住,沈姣愣是原地站了片刻才往前走,她已经借着昏暗光线看清床上躺着的人是谁,的确是江东。
静悄悄的站在病床边,沈姣不知如何开口,就这样一眨不眨的睨着病床上的人,企图透过盖到胸口的被子,看出江东到底哪里受了伤,伤得有多重。
良久,沈姣慢慢伸出手,捏住被子一角,而后轻轻地,一寸一寸的掀开……眼看着快过腰胯,手腕突然被人扣住,沈姣心底咯噔一下,太过惊吓,反而一声没吭,病床上本是闭着眼睛的某人,睫毛一掀,昏暗中,两人目光相对。
沈姣一眨不眨的睨着江东,看到江东满眼促狭,面罩后的嘴角,明显上翘。
另一手摘掉氧气面罩,江东声音很低,充斥着恼人的暧昧,“干嘛,想要趁‘虚’而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心脏始终紧绷,近乎刻板的问:“你哪儿受伤了?”
江东说:“自己看。”
此时被子已经落到江东腰间,他上身穿着宽大的系扣男式病号服,沈姣没有透视眼,也懒得跟他犯话,直接伸手把病号服下摆往上提。
客厅灯光顺着半开的房门照进来,被走廊墙壁一挡,到里面已经所剩无几,可饶是如此,沈姣还是看到一片白皙的皮肤,要不是上面肌肉轮廓明显,还以为是女人的腰。
身前一凉,沈姣直接把病号服拉到江东胸口,江东一副放弃抵抗的模样,模糊了疲惫和慵懒的口吻道:“不在上边。”
沈姣二话不说,下一秒已经抓住江东腰间的被子,刚要掀,江东突然按住她的手腕,随即用力将人往床上一拉,别说沈姣始料未及,就算料到,两人力气也是天差地别,她像是一张纸,轻而易举就飘到江东身上,混乱中,沈姣生怕压到江东,企图伸手去撑床,江东却一扭身,直接将她整个人从病床边带到床上。
VIP病房的床很宽,宽到一个人躺太空,两个人刚好,转眼间,沈姣躺在病床上,双腿被被子裹住,上身被江东压着,某人的脸近在咫尺,因为居高临下,挡掉了为数不多的光源。
沈姣抿着唇,依旧雷打不动,死死的盯着江东,许是十秒,许是更久,江东唇瓣轻动,“你心跳这么快干嘛?”
沈姣眼睛盯着江东,被他压住的胳膊却在慢慢调节方向,修长的手指寻到了病号服衣摆,而后钻进去,摸他裤腰。
“咝…”
腰被指尖滑过,江东眉心微蹙,并未阻止,任由沈姣的手指在他腰间摸索……准确来讲,是在他裤腰处徘徊。
江东睨着沈姣,眼底有惊也有喜,低声说:“玩这么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姣的手突然从江东裤腰处抬到上面,也不管是哪,反正在有肉的地方,变换成猫爪的样子,用尽全力,不留余地的抠下去。
“啊…!”短促又毫无招架之力的一声闷哼,江东立马躬起身体,沈姣顺势抽出另一只手,毫不犹豫的揪住他的头发,两手一起用力,疼得江东一时间根本不知道顾头还是顾身上。
“啊…啊……”
江东一个劲儿的哀嚎,沈姣揪着他的头发,迫使他从侧身趴着到仰面躺在枕头上,江东两手分别扣着沈姣的两只手腕,头皮绷得他半边眼角吊起,他呲牙咧嘴的道:“松手……疼,疼,我的伤……”
话音刚落,沈姣抠着他侧腰的手再次用力,江东本能的缩起腿,白色的被子,裹着黑色的休闲西裤,跟上身的病号服,格格不入。
沈姣睨着江东,声音不辨喜怒:“好玩儿吗?”
江东疼得头皮发麻,想闭眼睛,头发又扯得眼皮放不下,这会儿他终于知道沈姣为什么突然勾引他了,感情她是去摸他穿得到底是不是医院的裤子,啧,果然女人心海底针。
识时务为俊杰,江俊杰当即口风一转,“疼,我背上有伤,伤口抻开了……”
没有任何一家医院会给一个病人上身穿病号服,下身穿西裤,更何况江东把她拐上床的那一刻,身手矫捷,生龙活虎,答案已经摆在眼前,可沈姣依旧会迟疑,她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不信自己,不信证据,信他妈一个满嘴跑火车的鬼。
江东皱着五官,脸上的疼不知是眼前的皮肉疼,还是所谓的背后伤口疼,沈姣半信半疑,手上已经没再用力,正想开口说话之际,房中光线突然变得更暗,她知道光源来自何处,本能转头,就这样猝不及防的看见刚进门的两人,一个是江家保镖,另外一个,是五分钟还没等到她电话的周童。
保镖和周童望着病床上的两人,江东依旧‘老老实实’躺在床上,沈姣却几乎骑在他身上,因为是背对的角度,他们看不到沈姣薅着江东头发,抠着他侧腰的举动。
江家保镖率先垂下视线,周童面无表情的问:“没事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心如止水的回答:“没事儿。”
周童道:“有事儿叫我。”说完,转身往外走。
江家保镖硬着头皮确认:“老板,您有什么需要吗?”
江东回了两个字:“出去。”
“是。”
江东又补了句:“把门带上。”
保镖没出声,默默地出去,把房门关上,这下房间彻底全暗,沈姣松开双手,江东倒吸了口凉气,在她要跨步下床时,江东拉住她的手腕。
沈姣冷声道:“别逼我在治病救人的地方杀人。”
江东轻笑着道:“好歹还能就地抢救一下。”
沈姣不回应,用力抽手,企图下床。
江东低声道:“怎么了?”尾音还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撒娇。
搁着平时,沈姣嘴上骂他,心里还是会纵容,可眼下…她只觉得心凉,气到极处,连脾气都不想发,她平静的说:“没事儿就好,你休息吧,不打扰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稍稍用力攥紧沈姣的手腕,“生气了?”
沈姣觉得很没意思,她不想戳穿,但江东还在装,像是她不捅开,他就不能撒手一样。
黑暗中,沈姣道:“你哪儿受伤了?”
江东硬拉着她的手,摸了摸自己另外一只手的手背,问:“能摸到针眼吗?”
沈姣一言不发。
江东又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额头上,低声道:“我感冒了,烧还没退,你自己摸。”
沈姣道:“故意诓我来深城,打算换什么?”
几秒钟的安静,江东声音传出:“看你是不是真的在意我。”
即便沈姣已经打定主意跟江东一刀两断,可是听到这句话,还是不由自主的心跳乱了两拍,随即而来的便是羞愧和恼怒,咬着牙,沈姣用力抽手,江东抓着不放,难得正儿八经的说话:“往哪走?”
沈姣说:“你敢拿我要挟我外公,我就敢送你一条尸体,看看到时候我跟你谁死得更惨一点儿。”
她说的云淡风轻,不听内容,几乎听不出丝毫怒气,江东道:“谁告诉你我要拿你要挟邝家了?我要真想把你外公怎么样,前几天跟他见面的时候,背个炸药包去好不好?再说了,我跟你外公有什么仇?我充其量也就是看你那个姓林的表哥不顺眼,你知不知道他想把我往死里整?”
沈姣心底又开始两个声音打架,一个在说:不听不听,这混蛋又开始了;另一个声音在说:“林敬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不留神,沈姣直接问出口。
江东几近微不可闻的嗤了一声:“不知道你在国外看新闻没有,闵姜西他爸的尸骨在冬城一个废弃的警察局旧址里面挖出来,报警的是楚晋行公司的人,当地警察从一开始就遮遮掩掩,一直瞒而不报,现在当地总局把这件事给爆出来,你外公怀疑楚晋行从中动了手脚,但楚晋行一直在夜城,没有人里应外合,他也做不成这事,结果你猜怎么着,你那个好表哥,兜头一盆脏水,直接扣我头上了。”
沈姣沉声问:“你怎么知道是他?”
江东冷笑:“你外公再厉害,也不是凡事亲力亲为吧?你表哥这个狗腿子,他要不跟你外公面前搬弄是非,你外公会突然趁你不在的时候请我去赴鸿门宴?”
说着,不待沈姣搭话,江东兀自骂道:“我要不是着急回深城看孩子,非得跟他把这笔账算清楚。”
沈姣眉心一蹙,“什么孩子?”
江东故意模棱两可的说:“昨晚刚生,是个男孩,差几分钟就是天蝎,我最讨厌天蝎了,算他妈识相。”
沈姣一言不发,江东崩了几秒,突然笑道:“干嘛这副表情?以为孩子是我的?”
沈姣不说话,当气从四面八方而来,相信她,想发脾气都不知道从哪使劲儿。
江东见状,握着沈姣的手腕,莫名高兴的说:“别害怕,不是喜当爹,我当舅舅了。”
沈姣一时间不知该把重点放在‘别怕’身上,还是‘舅舅’身上,不是喜当爹,总归是好事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被江东这么一打岔,沈姣心底七上八下,需要时间消化,两人都没马上出声,病房里突然陷入安静,前几秒不觉有他,可随着时间的延长,似有若无的暧昧立马在空气中飘荡。
沈姣迅速控制,不让自己在这种氛围中沉陷,她刚一动手腕,江东立马抓紧,几秒后,沈姣道:“松手。”
江东道:“不松,就这么说话,离得远我看不清你脸。”
他大大方方,坦然到沈姣想骂他不要脸都省了,跟流氓比无赖,显然是拿自己短板打对方长项,沈姣暗自调节呼吸,不动声色的说:“都是成年人,有些话点到即止,说穿就没意思了。”
江东悠哉得枕着一只手臂,哪怕房间很黑,沈姣也能感受到他促狭的目光,果然,江东饶有兴致的道:“我不喜欢搞雾里看花那套,打开天窗说亮话正好。”
沈姣声音不辨喜怒,“你骗我来深城,有什么目的?”
江东一秒未停的回道:“打林敬的脸,也顺道敲打敲打你外公。”
沈姣一声不吭,江东兀自说:“我跟林敬打过赌,看你到底更在乎谁,我赢了。”
他声音中满是笑意,甚至得意,沈姣瞬间就恼了,被江东抓着手腕的手,紧握成拳,沉声道:“我该跟你说声恭喜?”
江东笑着道:“同喜,我也喜欢你。”
静谧的病房,清晰的话语,沈姣听进耳中,足有五秒钟才后知后觉,他,说什么?
江东像是猜到沈姣心中所想,又说了一遍:“你没来之前,我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现在你来了,作为回报,我把心里的秘密告诉你。”
沈姣浑身汗毛竖起,明明听见声音的是耳朵,可受到冲击的却是其他器官,尤其是心脏,不可抑制的胡乱跳动。
握着纤细手腕的手下滑,江东趁其不备,握上了沈姣不知何时松开拳头的手,沈姣手指一颤,本能想要抽出,江东抓紧不放,低声道:“你要不来就算了,现在想跑,晚了,来的什么想什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听内容像是挑衅和责备,可口吻又满是宠溺和霸道,沈姣继心跳紊乱之后,又开始胸闷气短,理智在夹缝中挣扎,她狠下心道:“打从你第一次出现到现在,三十六计快让你用个遍,虽然我不确定你到底为谁做到这种地步,但你想献身,也得问问我是不是想要…”
江东真的问出口:“你不要吗?”
沈姣再次体会到浑身过电般的触感,冷声回道:“不要。”
江东:“真不要?”
沈姣:“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要?”
江东问:“你来深城干什么?”
沈姣说:“替我外公探探虚实。”
江东轻笑出声:“这么孝顺?”
沈姣不置可否,心口已在隐隐犯疼,很怕江东信了。
目光适应了黑暗,沈姣知道江东在看着自己,所以她也毫不退缩的回视他,两人目光想撞,江东道:“如果是真的,那你外公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亲人都能拿来当马前卒,这种人,不孝顺也罢;如果是假的……”
江东故意拖了长声,几秒后道:“嫁出去的外孙女泼出去的水,你外公三个女儿,应该早有心得,也见怪不怪。”
沈姣终是恼羞成怒,“你是不是发神经了?”
江东笑说:“别告诉我,你千里迢迢赶回来,是冲着我们之间的兄弟情,你说的,大家都是成年人,说话直白点,承认喜欢我又不是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我还喜欢你呢,我有因为你外公口碑不好就嫌弃你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姣不仅抽不出手,一瞬间,仿佛又失了心。两人皆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区别是一个含情脉脉,一个欲言又止。
沈姣不是个嘴上饶人的人,可眼下突然就吃了黄连,没错,是黄连,她并不觉得甜,因为不信江东说的是真的,她承认自己喜欢江东,但这跟知道江东骗她并不冲突,最难过的莫过于此,明知,故犯。
心凉到极处,沈姣一个字都没说,不是不想戳穿,是害怕再从江东嘴里听到更多粉饰的谎言,江东看不清沈姣脸上的表情,只轻轻晃了晃她的手,低声道:“你猜我现在心里想什么?”
沈姣不出声。
江东说:“那我猜猜你心里想什么……你觉得我在撒谎。”
沈姣不置可否。
江东说:“我们见面的开场确实不够浪漫,但好歹耐人‘回味’,不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脑子里总会重复播放一幅画面,蹲在你腿边吐得嗓子眼冒烟,那时我杀你的心都有。你知道一个成年人精力有限,如果每天重复在想一个东西,那不是血海深仇就是人的本能,我梦见过你,不止一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我名声不好,你提防点也是应该的,我说喜欢你又不会把你怎么样,还不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犯不着因为这点事发愁,开心点,我把你诓到深城来,不是看你一脸丧夫相的。”
沈姣目光顿时变得锋利,因为‘丧夫’二字,恼人的不吉利。
江东说完便不再开口,病房不知第几次陷入静谧,良久,久到沈姣有些昏昏欲睡之感,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安静。
铃声从沈姣身上传来,她一只手还被江东握着,抽了一下没抽动,换另外一只手掏出手机,屏幕照亮她的脸,江东见她接通电话,叫了声:“外公。”
邝振舟说:“吃晚饭了吗?”
沈姣道:“吃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她就有些后悔,门外都是邝家人,她吃没吃晚饭,邝振舟会不知道?但转念一想,她在出机场的车上吃过东西,也不算说谎。
邝振舟又问:“在哪儿呢?”
沈姣从来没有这么不自在过,此时她正跪坐在某人的病床上,被某人死皮赖脸的握着一只手,有些事儿不是她想说,是瞒不过去。
视线微垂,沈姣佯装淡定的回道:“在医院。”
邝振舟问:“出什么事儿了?”
沈姣道:“我没事儿,江东在医院。”
邝振舟语气寻常,“他怎么了?”
沈姣说:“重感冒,加上自己身体本来就有很多毛病,住院了。”
江东瞥着沈姣,挤眉弄眼,沈姣不看他,他用手指划沈姣手腕,沈姣立马狠狠地抠了他一下,江东也毫不迟疑的哼出声来:“啊…”
短促有力,戛然而止,后劲不绝。
沈姣当即抬眼瞪向他,江东一脸‘你弄疼我’的模样,很是委屈。
不用问,手机里的邝振舟肯定是听见了,沈姣恨得牙根儿痒,江东又装好人,点点头,伸手在嘴唇中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短短几秒钟的停顿,邝振舟出声道:“你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有时差又没休息,抵抗力正弱的时候,别离他太近,担心传染。”
不等沈姣出声,江东突然张开嘴,“咳,咳咳,咳咳咳!”
他用力咳,像是得了肺结核,沈姣当头一棒,始料未及,一时间不知该去堵江东的嘴,还是跟邝振舟回些什么,江东趁势咳得更加卖力。
邝振舟道:“病得这么严重,在夜城的时候还好好的。”
沈姣一手捂着江东的嘴,另一手拿着手机,瞪着江东,冷静回道:“夜城跟深城温差挺大的,他刚回来就感冒了。”
邝振舟说:“要是感冒倒也不打紧,叫医生好好检查检查,有其他毛病赶紧治。”
江东眼球滴溜溜的转,邝振舟咒他?沈姣用力捂着他的嘴,同时眼神警告。
“嗯,他脑子也不大好使,我建议他去拍片子了。”
邝振舟似是淡笑一声:“他脑子快得很,什么地方有毛病,脑子也不会有毛病,你可别把他瞧扁了。”
这话明着是在夸江东,实际上就是在给沈姣提醒,沈姣听得懂,按着江东嘴巴的手,突然有些无力,面无异色的回道:“我说他聪明,他也不会多请我吃几顿饭。”
邝振舟半真半假的说:“是这个理儿,不能白让他占你的便宜,在深城玩儿够了就回来,吃家里的饭还用不着夸人。”
“嗯,您不用担心,我明天给您打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电话刚挂,江东当即拨开她的手,出声道:“没听过外面的饭永远比家里的饭好吃吗?你外公分明就是嫉妒我,你不用夸我,我供你一辈子饭吃。”
沈姣脱口而出:“我不是吃不起…”
饭字还没发声,肚子率先起了义,生怕别人不知道她饿一样,咕噜噜响了一大声,又附送了咕噜噜噜一小声,刹那间,沈姣只想跟这个操蛋的命运同归于尽,她是做了什么孽,想在江东面前硬气一回都不行。
江东破天荒的没有笑她,而是一本正经的道:“在车上没吃东西?饿了吧,想吃什么?”
沈姣尴尬的跨下床,强装镇定的说:“你躺着吧,我不打扰你静养了。”
江东伸手摸到床头开关,病房突然大亮,沈姣视线微眯之际,江东已经掀开病号服下摆,只见他左腰那里,几条刺目的鲜红抓痕,重的地方已经渗出血丝,江东低头瞄了一眼,而后抬头看向沈姣,“我本来真是静养。”
沈姣面无表情的说:“你活该。”
“咝…在深城你对我说话客气一点。”
沈姣本想怼他,又怕沾上就没完没了,干脆掉头就走,才走了几步,只听到身后人道:“等下我。”
江东长腿一迈跨下床,走了几步拉住沈姣的手臂,沈姣回头看他,脸上没有情绪。
江东说:“我带你出去吃。”
沈姣说:“歇着吧,找人看看伤,别回头感染了怪到邝家头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理所当然的口吻:“我会感冒就是你那个挨千刀的表哥气的,你外公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我面前阴阳怪气,我都不知道他是想把屎盆子扣我头上,还是想借着屎盆子不让我跟你来往,说我脑子转得快,我转的不快怕是跟楚晋行一样离不开夜城了。”
江东牙尖嘴利一气呵成,气得沈姣找不出该从哪个槽点开始反击,慢半拍才说:“你自己目的不纯,就别怪别人捕风捉影。”
江东说:“我什么目的你不清楚?”
沈姣顿时想起江东的‘遭遇’,按照她的所见,和他的所述,江东分明就是为了楚晋行去接近她,结果还没等他大功告成,楚晋行先投敌叛变了,连带着江东对她的情绪,也从敌人转化成战友。
但人最不能信的就是眼睛,有时候看见的和听到的最会骗人,沈姣打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她在国外也对国内的消息有所耳闻,眼下闵姜西爸爸尸骨案牵扯甚广,秦家首当其冲不会善罢甘休,楚晋行是关键人物,他目前的靠山又是邝家,江东从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谁也不敢轻易下判断。
江东打量沈姣的表情,意味深长的道:“别跟心里瞎算计,你外公要是抓到我的把柄,不用说实打实的证据,但凡他能找出点蛛丝马迹,你现在也不可能在深城看见我,你本事比你外公还大吗?”
这话难听,但也是真的。
沈姣抬眼望着江东,五秒后,开口道:“你会骗我吗?”
江东想也不想的回道:“当然会,我就是装病危才把你骗到深城来。”
沈姣又道:“以前的事儿一概不论,从这一秒开始,你会利用我吗?”
江东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会,我现在就在用你打林敬的脸。说真的,林敬惹到我了,我跟他原本井水不犯河水,结果他无缘无故非拖着我趟这摊浑水,还借着我跟你的关系,去你外公那里嚼舌根,明知你外公不想我们走得近,他这招简直投其所好,杀人不用刀,但凡你外公偏一点,我今天可就不是感冒发烧这么简单了,林敬说你们才是一家人,我告诉过他,你肯定会选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世上没有完美谎言,难辨的也不是假象,而是掺杂了真实的假,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每当沈姣觉得快要抓住江东小辫子的时候,他总会诚实得令她哑口无言,有人是伪君子,江东是真混蛋。
盯着沈姣那张欲言又止的脸,江东主动开口:“还有什么想问的?”
沈姣不言语,江东道:“那就先想吃什么。”
说罢,他拉着沈姣往病房里面走,沈姣眉心一蹙,“干什么?”
江东来到衣柜前,一手拉着沈姣,一手解着病号服扣子,“你猜。”沈姣目光逐渐变得锋利,像是蓄势待发的猫,但凡江东敢怎么着,她一准把他抓成血葫芦。
最后一颗扣子也解开,松散的衣襟露出一片白皙细腻,又紧绷有型的胸膛,沈姣佯装视而不见,江东道:“老实站这。”
他松开沈姣的手臂,脱下病号服,换上自己的衣服,而后很自然的去拉沈姣的手,沈姣往后一躲,江东拉了个空。
目光相对,江东问:“干嘛?”
沈姣说:“这话应该我问你。”
江东道:“我带你出去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道:“我又不是眼瞎,用你领。”
江东勾起唇角,“行,您请,您走前面。”
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打开外面房门时,门口一堆人,一面是江家的,一面是邝家的,周童面无表情的盯着江东,瞬间让江东涌起很多不好的回忆,所以他临时起意,冲着周童扬起灿烂无比的笑容,主动打招呼,“Hi,好久不见。”
周童面不改色,沈姣心底警铃大作,暗道江东搞什么鬼。
江东对周童说:“走吧,一起去吃饭。”
一行人呼呼啦啦的往外走,到了电梯口,江东吩咐身后人:“到下面等着吧。”
江家保镖点头离开,等到进电梯时,四周左右都是邝家人,江东竟然一个人都没带,沈姣不晓得他搞什么鬼,真当深城是他的地盘,有恃无恐,还是故意做给她看?但无论哪一种,江东的行为都太过冒险,如果她真是替邝家来的,光是坐电梯这十几秒钟,就足够江东死上十回八回。
要么说有些人,骨子里的混。
电梯门打开,两米外站着江家保镖,一行人往大堂方向走,江东正撩闲周童,“小五不挑,你说吃什么,你们是第一次来深城吗?”
话音刚落,大堂中清晰传来一个小孩清脆的叫声:“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完全没反应,沈姣也不甚在意,直到那声音再次扬起,更笃定了几分:“哥哥!哥哥!”
沈姣随意扭头瞥了一眼,大堂右边走廊口,那里站着五六个人,身后几人是保镖打扮,前面一男一女,男人站着,女人蹲着,两人目光都集中在中间的小女孩身上,小女孩伸手指着江东的方向,瞪着圆圆的大眼睛喊:“哥哥!”
江东感觉到沈姣在偏头看,顺势瞄了一眼,对面男人抬起头,两人目光相对,江东刹那间变了脸。
所谓的不动声色,还是没有戳到猝不及防的那根神经。
江悦庭望着江东,江恩还在不遗余力的重复喊着‘哥哥’,闵婕很害怕,明知江东不喜欢她出现在深城,她过来都是小心再小心,没想到会在这个当口碰上,不能捂江恩的嘴,她只能蹲下身体,很小的声音道:“嘘,嗯嗯,不要大声说话,这里是医院,你会吵到其他人的。”
江恩伸手指着前方,“哥哥!哥哥!”
江悦庭平时给江恩看了很多江东的照片,刚开始是小时候,突然有一次放到江东在沙滩上的视频,江恩意外的喜欢看,每天重复循环无数遍,渐渐地江悦庭也开始给江恩找一些江东现在的照片,只是没料到这么小的孩子,记性会这么好,甚至先大人认出江东。
两拨人隔着数米的距离对视,空荡的大堂中只有江恩一个人的声音,不知听到第几声的时候,江东收回视线,迈步往前走,两拨人的尴尬局面,终是以一方的离开暂为告终。
看着人离开,江恩小小的脸上充斥着大大的疑惑,像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又像是手足无措。
江悦庭弯腰一把将人抱起,笑着道:“我们嗯嗯真厉害,连哥哥都认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恩茫然着重复:“哥哥…”
江悦庭一如往常的问:“喜欢哥哥吗?”
江恩点头,江悦庭道:“刚才人太多了,哥哥没有看到你,下次见面会跟你打招呼的。”
小孩子的心情,来得快去得更快,一点零食就哄好了,上车时,江悦庭拉住闵婕的手,轻声道:“他就这样,不用多想。”
闵婕说:“我没事,主要又影响他心情,心里过意不去。”
江悦庭道:“你已经足够尊重他了,碰巧遇见也没办法。”
闵婕湿着眼眶道:“以前没有嗯嗯的时候,我只觉得抢了别人妈妈的位置,现在自己当妈了,我能理解江东的心情,我跟嗯嗯抢了他所有东西。”
江悦庭沉默,半晌才道:“他总是不懂,我是他爸,就算我再婚,有人顶了他妈妈的位置,也没人能代替他,我的所有东西都可以平分给他和嗯嗯,但他有需要,我的命都可以给他。”
江东是不懂,他要江悦庭的老命干什么,他想要的,永远都求不来了,不是从南月自杀的那天开始,而是更早之前,当他发现世上开始有事与愿违时,不是他想让爸妈夫妻和睦就能和睦,不是他想让南月开心南月就能开心,更不是他想让江悦庭多在意他一些,江悦庭就能办到。
那颗破碎的种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埋下的,他看不见更挖不出,只能等到土崩瓦解支离破碎的那天,站在断壁残垣之下,跟他最爱的人一起承担结果,没有人问过他受不受得了,大家只是一个劲儿的偷偷埋怨,你为什么这么不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闵姜西生孩子,这栋医院注定不会低调,走了江东沈姣和江悦庭一家,紧接着出电梯的是欧阳卿,丁叮,荣一京和荣昊。
四人两两并肩,欧阳卿宠溺的口吻道:“听荣昊说这个月你又拿奖学金了,真棒。”
丁叮勾起唇角回道:“运气好。”
欧阳卿说:“怎么好运气每次都找你不找别人?厉害就大大方方的承认,优秀不需要谦虚,荣昊考个班级十二,还跟我得意好几天。”
丁叮说:“十二已经很好了,神经专业出了名的难。”
欧阳卿道:“他们班总共才几个人,再难还不是有第一名,我就说让他跟你多学学,没有学不会的东西,只有狠不下的心。”
荣昊在身后道:“你是没看我们班考第一的大神什么样,都把自己学神经了。”
欧阳卿瞥眼,“就会给自己找借口,你丁叮姐上大学之前也不是学霸,拼得就是一股对学业敬重的劲。”
荣昊双手插兜,目视别处,摆明了不想跟欧阳卿犟嘴。
丁叮笑着打岔:“阿姨,您别这么说,我就是相中第一名的奖金了。”
欧阳卿马上道:“这不是钱的问题,是争第一的骨气,荣昊我跟他说多少遍他都不会理解,很多机会都只有一个,只能留给最突出的那个人……”
其实大家都明白,荣昊和丁叮根本不能比,一个月一万对丁叮而言,这是巨款,不仅可以养活自己,还能还一部分给闵姜西;但对荣昊而言,买俩手办还得添点钱。
荣一京不愿在丁叮面前聊钱,伸手揽着荣昊的肩膀道:“考第一能在你们学校大礼堂里见到我,这个理由还不够刺激你发愤图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昊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暗道我又不是丁叮,撇着嘴说:“我也没有很想见你。”
荣一京挑眉,“说的是人话嘛,刚谈女朋友翅膀就硬了?”
话音落下,欧阳卿咻得转过头,盯着荣昊道:“你谈恋爱了?”
荣昊瞪着眼,声音都高了几分:“你别听他瞎说!”
欧阳卿将信将疑,疑色更多,摆明了不信,荣昊气得用手肘顶开身旁的荣一京,“你能不能少往我身上泼脏水。”
荣一京笑说:“谈个恋爱怎么就泼脏水了呢?”
荣昊脸红脖子粗,“你想让我跟妈讨论讨论你的恋爱吗?”
荣一京不仅面不改色,反而笑容更大,“论呗,我们互相爆料。”
他吃定荣昊讲义气,肯定不会出卖丁叮,有恃无恐,丁叮站在欧阳卿身后,明知他们在开玩笑,可心还是跳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喘,荣昊余光瞥见丁叮的表情,一口气都酝酿到天灵盖,还是张嘴吐出去,一副自己担下所有的模样,此时无声胜有声。
欧阳卿看看荣昊,又看看荣一京,蹙眉道:“你们两个又背着我搞什么了?”
荣一京道:“小二讲义气,我也不能不仗义。”
荣昊气得七窍生烟,“你有女朋友,我没有,别拉我下水!”
几人一路吵吵着走出医院,今天周末,荣昊跟欧阳卿回家,荣一京打着送丁叮回学校的旗号,明目张胆的让丁叮上了副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荣家路上,欧阳卿揪着荣昊不放,“你到底谈没谈恋爱?”
荣昊无语,“你见过哪个谈恋爱的,周末还回家里住?”
欧阳卿眼睛一瞪,“这说的是什么话,你可不能跟你哥学啊。”
荣昊:“我一男的还能吃亏?”
欧阳卿:“外面乱七八糟什么样的人都有,就是学校里面也保不齐有心眼多的女孩,我不让你谈恋爱不光是怕耽误学业,主要怕你脑子简单被人利用,再搞出什么事情来,到时候人家逼你结婚你怎么办?你想不想大学没毕业就被人栓一辈子?”
荣昊一副生无可恋相:“我哥不结婚你急得不行,现在我八字没一撇,你又急得不行,怪不得爸当初见你第三面就跟你结婚了,未必是他冲动,八成骑虎难下了,你说怎么样就要怎么样。”
欧阳卿也不生气,娓娓道:“你跟你哥匀称一下正好,他就是脑子转太快,想太多,所以才不想结婚,你是太容易相信人,根本不知道人家冲你来是图什么……”
欧阳卿吧啦吧啦疯狂输出,荣昊侧头看窗外,一如修炼多年的老和尚,根本不在乎木鱼声。
车内沉默两秒,欧阳卿突然道:“你知道你哥现在跟谁在一起?”
荣昊面色平静,“随口一说,他女朋友我哪有机会见。”
欧阳卿侧头盯着荣昊,眼带打量,“总觉得你们两个话里有话,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荣昊说:“我哥三十多的人了,你从他十几岁开始就管不了他,趁早放手得了,他要是哪天想结婚又不能跳过你。”
欧阳卿无奈,“他要真有结婚的念头,四十我也等他,就怕我活着的时候是等不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荣昊蹙眉看向欧阳卿,“都说话多的女人活得长,你少说能活一百岁,连重孙子都看得到。”
欧阳卿嗔怒的瞪了眼荣昊,“别跟你哥学得油嘴滑舌。”
荣昊说:“他哄女朋友我哄妈,能一样吗?”
与此同时,另一辆车中,丁叮坐在副驾嘀咕,“你别总逗荣昊,每次都逗得他快翻脸。”
荣一京握着方向盘,笑道:“看他气得脑袋冒烟不好玩吗?我从小就爱看他生气,现在是瘦了,脸也小了,小时候生气,脸胀得跟河豚似的。”
丁叮说:“没你这么当人哥的,人家讲义气不出卖你,你还踩在人家头上耀武扬威。”
荣一京说:“他哪是跟我仗义,不想出卖你。”
丁叮道:“我更不好意思了,刚才就该替他说两句公道话。”
荣一京调侃,“为什么不说?只顾着自己,怕自己暴露了?”
丁叮顿时觉得自己的人品更差了,还真就是这个理,刚刚在医院里面,吓得只顾自保了。
荣一京侧头瞥见丁叮垂头丧气的模样,好声好气的哄道:“没事,小二不会生气,更不会生你的气,可以不给我面子,必须给大嫂面子嘛。”
两人谈恋爱的事,早就不瞒着荣昊,荣一京去深大接丁叮,偶尔也会喊荣昊一起出来吃饭,还正巧有一回,三更半夜碰见欧阳卿朋友,要不是荣昊也在,这话传到欧阳卿耳朵里,怕是早就露馅儿了。
丁叮被荣一京调侃多了,倒也不像之前动不动就脸红,兀自道:“反正你以后别总欺负荣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笑道:“你俩统一战线了?”
丁叮道:“佔哥说我跟荣昊师出同门,这种情谊难得,必须要携手对外。”
荣一京:“谁是外?你听他的话对付你亲男朋友?”
丁叮一本正经的回道:“主要闵老师也是这么说的。”
荣一京摇了摇头,“以后少去秦家,让他们夫妻俩把你带坏了。”
荣一京的车没有开到深大,而是回了住处,刚到家,丁叮马上放下包跑去里面房间看顺子和第一,平时房门一开,两只猫都会从窝里露头,今天一点反应都没有,丁叮狐疑:“顺子?”
荣一京从外面走进来,很快也发现气氛微妙的不对劲,偌大的房间,高高的猫爬架,不见其猫,只闻其声,两猫你一声我一声,那叫一个绵延不绝。
丁叮说:“它们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有几天没过来住,荣一京也是昨天下午才从外地赶回来,闻言:“没听阿姨说有问题。”
他当即掏出手机,给家里阿姨打了个电话,丁叮只听到荣一京说:“那怎么办?”
对方说了些什么,荣一京道:“好,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丁叮问:“怎么回事儿?”
荣一京道:“阿姨说可能到了发|情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丁叮没想到的回答,一瞬间有些尴尬,眼神略微飘忽,“啊,那要它们两个生宝宝吗?”
荣一京一下笑起来,“他俩都是公的,怎么生?”
丁叮干脆别开视线,“呀,是啊,我给忘了。”
伴随着两人的对话,两只猫又开始没好声的叫唤,荣一京说:“出去吧,它们现在也没空搭理你,别影响人家思春。”
两人走出猫房,关上门,那一声声令人闹心的叫声也随之隔绝门内,荣一京道:“我去放水,先洗个澡。”
丁叮说:“我去,你坐下歇会儿。”
荣一京笑说:“我什么都没干,歇什么。”
丁叮说:“出差最累人,昨晚在医院待那么久也没休息好,你看会儿电视,我去放。”
丁叮迈步进了主卧,轻车熟路的走进浴室,自动浴缸放水很简单,按个开关定个水温就行,丁叮又点了荣一京喜欢的香薰,从旁边酒柜里拿出半瓶酒,酒柜没人动,没得半瓶还是两人上次在浴室里一起喝的。
都准备的差不多,浴室灯光突然暗下来,丁叮转头,见荣一京从外面走进来,熟悉的氛围,发生过却依旧令人心悸的场景,荣一京把丁叮圈在洗手台前亲吻,他才离开不过几天,一切都像是从头开始,熟练裹挟着微微的陌生,丁叮闭眼回应,从最初的被动,到后来的主动迎合。
手臂缠着脖颈,牛仔裤绕着腰带,当浴室里不再是水声之际,荣一京将丁叮按在台面上,丁叮垂着头,怕在镜子中看到自己的脸,每当这种时刻,她的听觉都会出奇的灵敏,不用看也知道荣一京打开了旁边抽屉,又从里面拿出了什么,几秒后,意料之中的填满。
丁叮满脑子都是第一次的时候,就是在外面那张床上,不晓得凑巧还是什么,一整套白色压纹的床单被罩,结束后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红,她有多臊得慌,荣一京就有多内疚,一直在问她是不是很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一样‘惨烈’,总之丁叮心里多少有些阴影,所以在床和浴室之间,她挣扎了一下过后,还是选择了后者,即便每次荣一京都会打趣:“我要不要叫人在镜子面前做个镜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医院病房走了一拨又一拨,程双和陆遇迟围在小小的婴儿床前,像是观看外星人一样,一边看,一边低声窃语。
程双:“你看他鼻梁,这么小就有鼻梁,长大了肯定超帅。”
陆遇迟:“难道重点不在发量上吗?之前那个发际线后移的小护士,满眼羡慕的说乖乖头发真好,不是恭维,是真心嫉妒。”
程双:“欸……岁月如弹弓子,一眨眼姜西都有儿子了。”
陆遇迟:“你又不是不能生,现成的老公在后面摆着呢,喜欢就生,没准儿还能生一对双胞胎,到时候分给我和丁恪一个。”
程双:“搞事业的年纪搞什么生产。”
陆遇迟:“你十年前就这么说,小心再蹉跎几年直接成大龄产妇了。”
程双盯着熟睡中的乖乖,头不抬眼不睁的道:“再赚五个亿就生。”
两人说话声很小,可坐在沙发上的冼天佐还是听到了,抬头望了眼程双后背,一旁丁恪见状,淡笑着说:“你跟程双不打算要个孩子?”
冼天佐脸上一贯的表情寡淡,轻声道:“她还想等两年。”
丁恪说:“你帮她尽快完成小目标,说不定不用两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没张嘴,只回了一个字:“嗯。”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穿着T恤牛仔裤,戴着鸭舌帽的颀长身影出现,秦嘉定拎着袋子走进来,给冼天佐和丁恪递了饮料,又走到程双和陆遇迟身旁。
陆遇迟接过咖啡,出声道谢,程双则扬头看着秦嘉定,小声说:“我还是适应不了你突然长到这么高,难道换水土真能长个儿?”
陆遇迟说:“我私人出资送你出国试试。”
程双道:“以前刚见到嘉定的时候,还觉得嘉定是小孩儿,现在又看到乖乖,我都觉得自己老了。”
陆遇迟看着婴儿床中的陌生小脸,心中也颇为感慨,他们这帮人十年如一日的厮混在一起,闵姜西谈恋爱闪瞎他们的眼,闵姜西结婚惊掉他们的下巴,如今生孩子她也是第一个。
勾起唇角,陆遇迟说:“西姐永远是西姐。”
秦嘉定说:“你们都没变,程双姐跟以前一样漂亮,浴池哥…”
陆遇迟看向秦嘉定,秦嘉定无缝衔接,临场改词:“浴池哥比以前更帅了。”
话音落下,陆遇迟跟秦嘉定随意的拍了下手,程双蹙眉,“怎么走了一阵子,还开始厚此薄彼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嘉定说:“你嫁给佐叔,我们是一家人。”
程双当即心花怒放,美滋滋的道:“也是,对外人是得客气点儿。”
陆遇迟吐槽,“你们家的辈分真够乱的,叔叔的老婆是姐姐。”
程双偏向,“那怎么了,姜西嫁给甜佔,嘉定还不是喊她姐。”
几人在婴儿房里待着,隔壁房间也有不少人,除了躺靠在病床上的闵姜西和坐在床边的秦佔外,对面沙发上,坐着秦仹和秦邺。
秦仹挂断电话,“爷爷到家了。”
秦佔说:“你们也回去吧。”
秦邺看向闵姜西,温声道:“累了吧?”
闵姜西微笑着回道:“还好,您和大哥刚回来,时差都没倒好,这两天一直在医院陪着,我没事,你们早些回去休息。”
秦邺道:“我们不要紧,你要是不急着休息,我跟你聊几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仹起身,目光落在秦佔身上,“陪我去看看嘉申。”
秦嘉申,乖乖大名,闵姜西成天听秦佔念叨乖乖,突然听到别人喊秦嘉申,心里感觉还有点怪,怪陌生的。
秦佔看向闵姜西,“我去隔壁,有事叫我。”
闵姜西三分想笑,七分想给秦佔轰出去,他当秦邺是危分子吗?
不好在长辈和秦仹面前现原形,闵姜西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秦佔特别懂闵姜西的微表情,动作麻利的起身跟秦仹一同出去。
病房中只剩闵姜西和秦邺两人,闵姜西主动道:“爸,什么事您说吧。”
秦邺看了看闵姜西,有些欲言又止,慢半拍道:“小闵,辛苦你了,本来生孩子就是大事,刚知道你爸爸消息的时候,我们就想回来,阿佔不让,怕我们回来更影响你心情,之前没有跟你通电话,也没有跟你聊这件事,你别多想。”
闵姜西闻言,唇角勾起温和的弧度,“您别多想,说实话最近这段时间,除了我爸和乖乖,我也确实顾不上其他,倒是给您跟爷爷和大哥添麻烦了。”
秦邺道:“我们是一家人,不说客气话,原本我也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在这种时候跟你聊你爸爸的事,不说,大家都揣着明白装糊涂,谁心里都不好受,索性说开了,这件事阿佔的态度自然不用说,我今天主要替秦家所有人表个态,你是秦家人,欺负到你头上,是陈年旧账,我们就把它翻到台面上;牵连很深,就把它连根拔起;无论对方后台是谁,秦家从来没有让自己人忍气吞声的例子,你放心,这口气,秦家给你出。”
闵姜西生乖乖,全程没哼过一声,一帮医生护士围着,几人观察她,几人观察孩子,生怕有丁点闪失,被闵姜西勒令不许进产房的秦佔守在一扇门外,通程只听到医生的声音,再就是半小时后,哇的一声,而后有人笑着出来报喜,“恭喜秦先生,是儿子。”
秦佔四肢僵硬,第一句话是:“我老婆怎么样?”
医生道:“秦太太很好,母子平安。”
闵姜西躺在病床上,挂着水推出产房,乖乖包着小被子,放在她身侧,秦佔根本没看到乖乖,眼睛直直的盯着闵姜西,“没事吧?疼不疼?哪不舒服吗?”
闵姜西只是看起来比平常疲惫,脸色也更白一点,微微摇头,“小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待产室出去时,外头场面堪称热闹,不知是陆遇迟还是程双,哪个脑袋被门夹的做了横幅:恭喜姜总喜得贵子。
闵姜西丢脸时还狐疑,他们怎么知道是儿子?后来瞥见才程双背包拉链一角,露出一截红色东西,跟横幅材质一样,不用问,那条肯定是‘恭喜姜总喜得千金’。
荣一京抱着花,秦嘉定,荣昊和丁叮并排站着,一副不知该说恭喜还是辛苦的尴尬模样;
秦仹,秦邺,还有冲她微笑的冼天佐……定睛一瞧,是冼天佑,冼天佐也来了,站在泪流满面的程双身边,丁恪不知给谁打了个电话,“出来了,母子平安。”
当时的场景,闵姜西还历历在目,人那么多,就连秦予安都来走廊里接她,回房间时,只有秦佔陪着闵姜西。
闵姜西望了望门口:“等会儿有人进来吗?”
秦佔道:“我说了你要休息。”
闵姜西平躺在病床上,闭上眼,只两秒,大滴大滴的眼泪冲破睫毛汹涌而出,她攥紧拳头,咬着牙关,浑身都在发抖,秦佔俯身抱住她,低声道:“没事,想哭就大声哭,哭出来就好了。”
怀着乖乖时,闵姜西一刻都不敢松懈,她也学不会放声大哭,姜远就像是横扎在她心头的一根刺,她每天都疼得要死,可就算死,也要等到生完乖乖才可以死,如今身体终于是自己的,闵姜西却依旧无法为姜远撕心裂肺一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是姜远把她变成了如今这样,还是老天要惩罚她的自以为是,所以让她连为父恸哭的资格都没有。
秦佔见过闵姜西哭,他把她气到极致,闵姜西也只是瞪着眼睛掉几滴眼泪,有些人天生会克制情绪,不到万不得已……是有多万不得已,闵姜西才会气到浑身发抖,用力抓着秦佔背上的衣服,她是咽不下这口气,肉从身上掉下来,她都不吭一声,但姜远,这是在挖她的心。
秦佔说:“这口气,我给你出。”
短短两天,秦邺坐在闵姜西面前,说了一样的话:“这口气,秦家给你出。”
闵姜西没有马上出声,她在极力的控制情绪,把酸涩控制在眼眶微湿的范围内,几秒过后,开口道:“谢谢爸。”
秦邺说:“我不是个好爸爸,无论对阿佔和阿仹,我都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但你的爸爸一定是个好爸爸,他只是没能做到陪你很久,这不是他的错,更不是你的错,常说人要往前看,怎么往前看?总不能眼睛一闭,当现在和以前的事没有发生过,这种向前看的方式,我不能认同,所以我们一起替你把爸爸的事处理好,让他知道他的女儿有多在乎他,以后他在他的世界里好好生活,你也在你的世界里好好生活,大家心里都不要留遗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眼泪,不知何时顺着脸颊流下,闵姜西出神望着秦邺的方向,他的一句‘大家心里都不要留遗憾’,终是戳到了她心底防备最弱的地方,打从知道姜远的事后,闵姜西心情一波三折,刚开始是对自己的痛恨和厌恶,慢慢的,转化成对姜远死前心理的执着,姜远死前,一定想着闵仪和她吧?那时候姜远可能都不怕死,怕的是永远没人知道他在哪儿,也没人告诉家里一声,别等了,等不到的。
闵仪有遗憾,闵姜西有遗憾,所有跟这件事牵连的亲朋好友,都有遗憾,可谁的遗憾,又能大得过姜远呢?如果姜远知道现在真相即将水落石出,他的骨灰可以跟闵仪葬在一起,闵姜西能站在他面前,哪怕是站在他的骨灰面前,叫一声爸爸,兴许他的遗憾也能烟消云散了吧。
秦邺见闵姜西坐在病床上无声流泪,眼眶微微泛红,“好孩子,别再去想如果怎么样,没人能回到如果的时候,你的苦日子都过完了,你现在有阿佔,有嘉申,还有爷爷跟嘉定,我们都是你的亲人,也许我不能做到跟你爸爸一样好,但我愿意像保护女儿一样保护你,从今往后,再也没人能让你受委屈了。”
这一次,闵姜西清晰感觉到眼泪滚出的灼热,连带着整个眼眶都在发烫,她不是一个人,她也不光有秦佔,她有一家子的亲人。
想说声谢谢,嘴唇黏住了,闵姜西一时间不知该动用哪根神经打开下颌骨,秦邺从沙发上站起身,把纸巾盒递到闵姜西面前,小心翼翼的道:“快把眼泪擦擦,等下阿佔看见,又要给我脸色看,我可不想看他的臭脸。”
闵姜西也没想到会在秦邺面前失态,赶忙连抽两张,三两下擦掉眼泪,“爸,您坐下说。”
秦邺道:“不坐了,坐久了也会招某些人不高兴,我回来主要是看你,连带看我孙子,谁想看他成天绷着张黑脸。”
闵姜西说:“他是因为我爸的事心情不太好,不是冲您。”
秦邺说:“把心放在肚子里面,你现在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其他事交给阿佔,他是老公也是姑爷,这是他分内的事。”
闵姜西:“谢谢爸。”
“一家人,别总客气来客气去的,年轻的时候,我不能给他们兄弟俩当个好爸爸,现在我能给你当个好爸爸,放心吧。”
闵姜西看着秦邺,微笑着说:“我的重音不在谢谢上。”
秦邺闻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笑着回道:“好好休息吧,我们先走了,等下也不让他们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下意识的掀被,“我送您…”
秦邺很快道:“躺着躺着,别下来了,我让阿佔进来陪你。”
秦邺边说边往门口走,听得身后传来闵姜西的声音:“谢谢爸。”
秦邺抬了下手,像是明白,尽在不言中,闵姜西突然从他身上看到了秦佔的影子,这是她第一次觉得秦邺和秦佔是亲生的父子。
秦邺走后不久,秦佔进来,闵姜西平躺在床上,闭着眼,听到脚步声,她默默地掀开被子,秦佔坐在床边,拖鞋上来,闵姜西往另一边靠,床很宽敞,两个人躺也不会挤。
侧身抱住秦佔,闵姜西像是在家里一样,表情很是平和,秦佔垂目睨着她的脸,还是忍不住问:“我爸跟你说什么了?”
闵姜西闭眼回道:“你猜。”
秦佔沉默数秒,“爸的事?”
闵姜西不置可否,秦佔伸手摸她眼角,“哭了?”
闵姜西把脸往里一埋,唇角微微勾起,轻声道:“我觉得你跟爸挺像的。”
秦佔不苟言笑:“哪像了,我可比他靠谱的多。”
闵姜西:“爸回来又不是看你的,你别总给他脸色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他回来不是看我,那还看我脸色干嘛。”
闵姜西:“别在乖乖面前不尊老,装也给我装出其乐融融的氛围来。”
提到乖乖,秦佔秒变脸色,“刚才乖乖冲我笑了。”
闵姜西狐疑,“他醒了?”
秦佔满脸新奇,“阿姨给他喂奶粉,他突然眯着眼睛,冲我笑了一下,他们都看到了。”
闵姜西:“程二他们还没走?”
秦佔:“我给赶走了,他们站在乖乖面前叨叨,我怕影响乖乖睡眠。”
闵姜西:“他们终于能不在我面前叨叨了。”
秦佔:“那也不能豁出我儿子,虽说不是女孩吧,也是亲生的。”
闵姜西说:“心疼爷爷准备了七八个女孩名字。”
秦佔脱口而出:“我爸也准备了三个,我哥和嘉定都准备了。”
闵姜西忍俊不禁,“不好意思,让你们全家失望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其实夜并不是很深,好在人静,病床上闵姜西跟秦佔躺在一起闲聊,聊到秦嘉定,闵姜西问:“嘉定什么时候走?”
秦佔道:“他没跟你说吗?”
闵姜西:“说什么?”
秦佔:“他这次回来不走了。”
闵姜西第一反应:“大哥要回深城工作了?”
秦佔:“他过阵子还得回去,国外的业务一直都是他在管,他脱不开手。”
闵姜西有些诧异,“那嘉定又要跟他分开?”
秦佔平静:“我跟他聊了几句,问他是不是在国外待不习惯,他说倒也没有,只是回来更习惯。”
说完,三秒后,秦佔又补了一句:“现在这边又多了一个他要照顾的人,这小子向来会算计,国外只有大哥和我爸,国内一大帮人,孰轻孰重,他拎的清。”
闵姜西心头刹那间柔软,嘴上却道:“他回来不会想照顾乖乖吧?”
秦佔道:“他私下里一直跟我说,男女都行,如果是个妹妹就最好,现在是弟弟,他还不是在隔壁一待几个小时,坐在床边眼睛都不眨一下,乖乖有他看着,我还挺放心。”
闵姜西哭笑不得:“你让我定哥看孩子,我们是摆设吗?大哥和爸也同意?”
秦佔道:“你要说我大哥有想法,那还情理之中,某些人连自己儿子都不管,管得着孙子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说:“你阴阳怪气的口吻跟爸谜之相似。”
秦佔马上问:“他还在背后嘀咕我什么了?”
闵姜西道:“现在没有,要是知道嘉定不回去,可能会在背后嘀咕我们俩。”
秦佔道:“嘉定在回来之前已经跟他们说过了。”
闵姜西闭着眼,沉默片刻,轻声说:“让他跟大哥回去吧,不用惦记我,等我办完手头上的事,过去找他玩。”
秦佔猜出闵姜西想要办什么事,果然,闵姜西道:“现在警方消息已经公布了,我想回趟冬城,把我爸接回来。”
秦佔说:“好,我让人跟冬城那边联系,你再养两天,我帮你把事办好。”
闵姜西枕在秦佔肩窝,应了一声,两人聊了一个多小时,闵姜西到后面明显精神不济,很快就睡着了,秦佔靠在她身旁,很清醒的出神,确定她睡沉之后,才慢慢从病床上下来,走出门外。
秦佔已经戒烟很久了,很烦很燥很想抽的时候都忍住了,此时却走到医院走廊尽头的吸烟室里,默默的点了一根。
烟燃了快一半的时候,玻璃房门外出现一抹颀长身影,男人推门进来,出声道:“小心姜西闻到烟味。”
秦佔淡淡道:“没抽。”
说罢又问:“今晚怎么你在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佑淡笑着说:“让我哥跟程双回家了,看我哥盯乖乖的眼神,羡慕了。”
闻言,秦佔也勾起唇角,“喜欢就赶紧自己生一个,孩子还是自己的好。”
冼天佑说:“我哥倒是想,程双成天给自己定小目标,深城政府要有她这个劲,GDP兴许都能赶上岄州。”
秦佔说:“我以前一直觉得程双爱钱,她爸不缺钱,你哥也不缺钱,现在我才知道,她就是单纯的喜欢挣钱。”
冼天佑似是想到什么,突然笑出声,秦佔瞥眼看向他,冼天佑自顾道:“我哥想哄程双又不知道送什么,我说你把钱从头贴到脚,她一定看见你就喜欢死了。”
两人站在吸烟室里笑,秦佔手里的烟一口都没抽,熄得很慢,冼天佑已经很久没看到秦佔拿烟,沉默半晌,主动道:“姜西他爸的事?”
秦佔弹了下很长的一截烟灰,慢半拍道:“她要回冬城,现在还有借口拖两天,再久她会生疑。”
冼天佑说:“我们之前就叫人跟冬城总局联系了,他们说有人实名举报陈旭民在警察局旧址挖出的骸骨就是姜远,而且案件牵连到已死的孙广义和现在退休的曹瑞安,目前冬城总局正在调查陈旭民,陈旭民给出的结果,他手里的骸骨检测并不是姜远,所以他们自己人现在正在内查阶段,暂时只能告诉我们这些,但总局方表示,一定会严厉彻查。”
秦佔道:“总局手里有姜远的骸骨吗?”
冼天佑说:“对方嘴很严,一问就是他们有人证和物证,再细问就涉嫌案件关键,不能透露。”
说完,他自顾补了句:“冬城总局突然发难,现在正在调查陈旭民,也说案件涉及到孙曹两家,看样子不像敌人,但从哪来的物证,人证又是谁,他们又绝口不提,总觉得像是一路人,但又不是自己人。”
秦佔把燃到头的烟按灭,毫不犹豫的道:“一定不是自己人,自己人没必要遮遮掩掩,孙广义一个死人,曹瑞安现在也退了,手里有权,权力有限,就算有人看他不爽,也没必要等这么久借题发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佑思忖片刻,试探性的问:“那就是恰好我们都有一致的敌人?”
秦佔不置可否,最近他也在跟元宝通电话,打从知道冬城总局‘半路相助’开始,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处。
秦佔说:“有人想借秦家这股东风,拔掉曹瑞安上面的那颗眼中钉。”
冼天佑问:“有怀疑对象吗?”
秦佔道:“看秦家不爽的就大有人在,更何况是仇家的仇家,可能的人跟不像的人一样多。”
冼天佑道:“这招浑水摸鱼玩得好,什么东风都敢借。”
秦佔又点了根烟,还是一口没抽,夹在手指间,冼天佑说的没错,借东风和蹚浑水一样让人厌恶,主要是吃了姜远的人血馒头,要不是冬城总局平地一声雷,把事情捅出来,他原本可以私下里安排妥当。
在一起快二十年,秦佔一个表情,冼天佑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主动道:“这根完事早点回去睡吧,我明早的飞机去冬城。”
秦佔眼皮一掀,“叫其他人去,你留在深城。”
冬城现在可谓是最鱼龙混杂之处,秦家人,邝家人,楚晋行的人,八成也有江家人,还有躲在背后,完全沉在水下的人,多方势力,明里暗里,冼天佑过去肯定会有危险。
冼天佑说:“本来我哥要去,他跟程双结婚了,也想要孩子,有些事做了我怕他心里不舒服,虽然他肯定无所谓,但我孤家寡人一个,百无禁忌,不用管别的了,姜西这事是大家的事,办好了当我们凑份子给乖乖送的礼物。”
说完,冼天佑拉开玻璃门,头也不回的离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冬城警方官宣了骸骨主人之后,一度在国内引起轩然大波,然而再大的风浪都有渐小之势,每天层出不穷的娱乐八卦和社会新闻,盛极一时,最终也都难逃过眼云烟,然而这些都只是表象,真正的巨浪往往隐匿在风平浪静之下。
短短时间里,陈旭民第三次接受冬城总局问话,说是问话,实际上就是调查,为此总局特意成立了专案小组,包括陈旭民在内的所有新兴街警察,全都接受了分批问话,他们从上到下口风一致。
陈旭民说:“骸骨主人叫刘茂,刚开始我们查的是冬城当地的失踪人口,查了很久没查到,我马上叫人开始覆盖周边其他城市,还比对了全省档案。”
陈旭民手下一名男警察表示:“陈局让我们查全省失踪人口,还是没查到,随即我们马上申请了全国网,最后从国家失踪人口档案里对比出,死者刘茂是萨城人。”
另一名警察说:“我们第一时间跟萨城当地警方取得联系,确定死者身份和生前经历,刘茂老婆早就改嫁了,说刘茂很多年前在萨城欠了很多钱,每天被个路人上门追债,俩人离婚后就断了联系,不知道刘茂去了哪儿。”
陈旭民反问专案组成员:“我们刚刚确定死者身份,还没等通告,紧接着就看到总局发了声明,当时我还愣住了,难道挖出来的是两具骸骨?不能啊,我们在现场就发现刘茂这一具,之后也没再接到类似报警。”
专案组成员面无表情,自顾道:“那这件案子还成了悬案,你提供的物证证明死者是刘茂,但总局在现场采集的证据,经过DNA对比,骸骨的主人是姜远,既然你确定只有一具骸骨,那到底是哪头出了差错?”
陈旭民神色坦然的回道:“我当然相信总局不会犯这种基本错误,我也没有要质疑总局的意思,骸骨我们确实只挖到这一具,该交的证据和手续我也都交上去了,说实话,这个案子现在已经上升到我的职业操守,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申请总局当面重新鉴定他们从现场带回来的证据。”
事已至此,陈旭民没有任何退路,当时他们带回警局的骸骨只有一具,拼好了也是全尸,一把火烧完扬了,没了就是没了,除非曹瑞安记错了,那里埋得不是姜远,但如果不是姜远就更好,更坐实了他没有说谎,总之只要他咬死不吐口,手底下那帮人也不反水,上头想要把他怎么样,也不是件容易事。
隔三差五的审查,每次细节不同,但兜兜转转都是类似的问题,陈旭民早跟下面人说好,现在这件事儿已经不光是脱不脱这身衣服的问题,牵连到秦家,不想出人命,最好都给他把嘴闭严了。
人心之所以深不见底,因为有多善良的人,就有多恶毒的人,杀人不过头点地,国人最忌讳的,就是死无全尸,更何况是挫骨扬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有参与毁尸灭迹的人都心知肚明,这件事儿但凡往外秃噜半个字,等待他们的都不是牢底坐穿,而是给姜远陪葬。
从总局出来,又假模假式的回分局待了一下午,晚上陈旭民刚一到家,就听到老婆跟保姆在吵架,单方面吵架。
“你怎么回事儿?猫猫看不住,那么大的狗你也看不住,你出去没牵绳吗?!”
“我牵了……弟弟平时很听话,我去给您买熟食,熟食店里不让宠物进,我每次都把弟弟拴在门口,它从来不乱跑,我才进去两分钟,肯定是有人故意给带走的……”
“这儿附近都知道弟弟是咱家的狗,谁敢弄走?”
两人在饭厅对话,女人后知后觉才看到陈旭民回来,满眼是泪的道:“弟弟丢了,你赶紧想办法叫人找回来。”
保姆紧张的扣着手,连忙道歉:“对不起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女人抹泪,“咱家最近是怎么了,前几天妹妹刚丢,现在弟弟又不见了,你快给下面人打个电话,太晚我怕…”
话音未落,陈旭民突然大发雷霆,“你有毛病吧你,我们没事儿闲得每天给你找猫找狗吗?现在人都顾不上了,你还成天在这儿矫情矫情,我没了你都未必这么伤心!”
保姆吓得转身进了厨房,女人被陈旭民骂傻了,看着男人转身往主卧走的背影,呆呆的坐在饭厅椅子上,眼泪不知该不该继续往下流。
咻的一声,放在桌边的手机屏幕亮起,是条短信,女人丧着脸拿起,随意打开,里面是张图片,还没完全放大时,女人已微微变了脸色,但手指控制不住,轻轻一点,几秒后,伴随着一声尖叫,吓得保姆从厨房中跑出来,女人脸色惨白,手机掉在地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保姆赶忙弯腰去捡手机,屏幕翻过来,她从无意一瞥到看清楚内容,“哎呦…”跟女人一样,保姆一把将手机丢在饭桌上,退了两步,如见恶鬼。
外面闹吵吵,陈旭民黑着脸从房里走出来,本想问有完没完,结果看到女人和保姆清一色见鬼的模样,话锋一转,“怎么了?”
女人伸手死死的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话却说不出来一个字,保姆看了看陈旭民,又瞥了眼手机,嘴唇直打哆嗦,“照,照片…“说着,眼泪也涌上来。
陈旭民几步走到饭桌旁,拿起倒扣在桌面上的手机,图片在混乱中变小,他重新放大,这是一张女人见了肯定会失态的图片,刺目的大片鲜红,一堆从肚子里流出来的内脏,巨大的萨摩耶只有头部和四肢才能看出白色,在大狗旁边,还躺着一只同样被血水染透的猫。
正是他们家最近几天内分别丢失的猫和狗。
女人和保姆都在哭,陈旭民脸色铁青,看到发图片的号码是个正常手机号,当即拨回去。
嘟嘟的连接声响起,没想到真能拨通。
嘟声停止,不是挂了,而是接了,陈旭民等不到对方开口,他主动出声:“你是谁?”
手机中传来年轻男声:“你打给我,问我是谁。”
他态度根本不是寻常人该有的反应,陈旭民当即转身往里走,回到没开灯的房间,站在漆黑的卧室中道:“猫和狗是你杀的?”
年轻男人说:“姜远在哪?”
即便心有怀疑,可听到姜远二字,陈旭民还是一瞬间手脚冰凉,仿佛被死神找上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慢半拍,陈旭民道:“你说什么,找谁?”
男人道:“姜远。”
陈旭民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为什么找到我这儿,我也不确定你说的跟我所知的是不是一个人,总之我不认识姜远,更不知道他在哪儿。”
男人口吻始终不辨喜怒:“不知道吗?好吧,那你把家里面所有喘气的都看住了。”
陈旭民家里除了一猫一狗,剩下的就只有活人了,他当即神经一绷,“你是谁?到底要干什么?”
男人这才轻声道:“我来给姜远收尸。”
他声音甚至温和,是好听的,可陈旭民却莫名的头皮一麻,脚掌定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
男人也不催促,两人隔着手机互相斗抗压力,半晌,终是陈旭民主动开口:“姜远的尸骨真的不在我这儿…”
话未说完,电话突然挂了,陈旭民心也跟着咯噔一沉,想打回去,但打回去说什么?
他的号码,包括他家里人的号码,现在都不安全,对方敢明目张胆的恐吓,就是没在怕他的身份,给姜远收尸,会是秦家人吗?还是曹家故意来试探?亦或是专案组的?
四面楚歌,陈旭民不是第一次感受到骑虎难下,却是第一次真实的体会到窒息感,像是一步一步的走入沼泽深处,他在躲身后的追杀,却还是将自己逼到了绝路。
晚上睡觉,夫妻俩躺在床上,都没睡着,同床异梦,半夜不知道几点,女人手机响,她眯着眼起来看,很快接通,“喂,牛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牛牛二字,陈旭民睁开眼,夜深人静,手机中清晰传出一声痛苦又戛然而止的呼救:“妈,救我!”
女人猛地坐起,“牛牛!”
手机已经挂断,女人并无察觉,依旧喊着:“牛牛!牛牛你怎么了?”
陈旭民翻身坐起,抢过手机,重新打回去,手机里传出:“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女人像是疯了一样,晚上看到照片时的惊吓还没过去,如今雪上加霜,抓着陈旭民的胳膊,瞪着眼睛道:“牛牛,牛牛是不是被人抓了,啊?他跟我喊救命,是不是有人要杀他……”
此时陈旭民的心情不会比他老婆好到哪里去,亲儿子,跟养了几年的猫狗不一样,他没办法无动于衷,当即拿起自己手机,拨通了之前从女人那里记下来的电话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陈旭民再打,还是空号,一如之前的对话,全都是他自己吓唬自己的假象,可是死掉的猫狗,儿子半夜的求助,还有最真实的,在身边快要疯掉的老婆,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他,逃不过去的。
陈旭民同一小区某单元某房内,冼天佑坐在沙发上撸猫,布偶被洗得干干净净,身上还有沐浴液香,浴室里传来吹风机声,一响就是四十分钟,中途有人撸胳膊挽袖子,浑身狗毛的从里面走出来,插着腰道:“佑哥,呸…”嘴里还有狗毛。
“佑哥,这还不如干脆杀了省事,泼一身鸡血再往下洗,洗都算容易,吹不干啊,他们几个鼻炎都要犯了。”
冼天佑摸着猫,头不抬眼不睁的说:“有些人还不如畜生懂事,人该死,动物没错。”
男人垮着脸,想起之前泼鸡血和猪肠子有多爽,现在洗狗就有多坑,干嘛养长毛大狗,养个吉娃娃不香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午夜惊魂,陈旭民再也没有联系上儿子,先前给他老婆发短信的号码也一直处于空号状态,他就是干这行的,可对于失踪和绑架,一时间竟无能为力,他不敢大张旗鼓,一来怕儿子被害,二来,怕自己暴露,事情的发展早已不再他的控制之内,老婆一夜未睡,睁眼到凌晨已是疯疯癫癫,非要出国去找儿子。
陈旭民也仿佛一夜之间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无力发脾气,如实道:“你上哪儿找他去,他身边人的电话也打不通。”
女人蓬头垢面的站在地上,安静半晌,突然转头朝着男人大喊:“陈旭民,你把牛牛还给我!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陈旭民火大,可这股火顷刻间就被锥心之痛压制,儿子,他就这一个儿子,如果叫他白发人送黑发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坐在床边,陈旭民单手抓着头发,床头柜处的烟灰缸里早已蓄满了烟头,尼古丁无法让他镇定,他已然穷途末路。
女人突然往门口冲,陈旭民慢半拍察觉不对,起身在客厅拦住她,“你干什么?”
女人穿着睡衣,神情恍惚,“报警,报警……”
陈旭民说:“我就是警察…”
女人瞪大眼睛看向他,睚眦欲裂,“你就是个屁!”
陈旭民大小也是个分局一把,早已习惯了别人对他点头哈腰,在家也是说一不二,突然被女人吼愣了,两人四目相对,女人气得浑身哆嗦,咬牙切齿又重复了一遍:“你也配叫警察?就是你做了损事儿,你们全家没积德,所以现在报应来了,对方要偿命,你去死,实在不行加上我的命,为什么要去碰牛牛,啊?陈旭民,你告诉我,牛牛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女人揪着陈旭民的衣领,越说越哽咽,身体往下滑。
陈旭民无力拉住女人,有种水没头顶的窒息感,一路走到现在,他从违背道德到违背法律,一步步拓宽自己的底线,他早就不配当警察,甚至,不配当个人,恨他的人数不胜数,可从未想过有一天,这种话会从亲人嘴里说出,带着恨不能让他去死的愤怒和鄙视。
女人瘫在陈旭民腿边,无力的揪着他的裤腿,低声哽咽:“你去自首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只要牛牛没事儿,这个家要不要…都无所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旭民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声音疲惫无力的回道:“你以为我会为了自己把牛牛豁出去吗?主要现在不知道是谁抓了他,万一是试探,不仅救不了牛牛,还会害了他。”
闻言,女人用尽全力抠住陈旭民的腿,如果可以的话,她想从他身上把肉剥下来,身体上的疼痛不抵心头万一,陈旭民不能像他老婆一样崩溃大哭,他要冷静,要清醒,要救他儿子。
家里房门猝不及防的被人打开,保姆站在门口,没想到陈旭民和女人也在客厅,还是这样的状态,当即一愣,不知该进还是该出。
陈旭民往门口一瞄,看到红色地毯上厚厚的一层灰,下意识的蹙眉,“什么东西?”
保姆低头看,也很诧异,“不知道,我出去的时候还没有,我收拾一下……”
保姆趁势进门往厨房方向走,陈旭民弯腰拽起女人的胳膊,拉着她一起回主卧,女人坐在床边给儿子打电话,听到关机二字,马上闭眼,眼泪无声流下,陈旭民同样心如刀绞,夫妻俩同一张床,背身而坐。
陈旭民原本在想谁绑架了他儿子,结果想着想着,脑中灵光乍现,他突然起身拉开主卧房门往外走,外面的房门也开着,保姆正在打扫地毯上的‘灰’,撮箕里面已经装了一些,还有很多卡在地毯缝隙中,弄不出来,保姆准备把地毯掀起来敲。
陈旭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口,“别动!”
保姆吓了一大跳,僵在原地,陈旭民死死的盯着撮箕中的‘灰’,不似香灰呈现的浅灰色,而是偏白灰,正常的灰也是细腻均匀的,不像眼前的这种,带着类似渣滓的颗粒感。
这种颜色和质地的灰,陈旭民不久前才见过一次,他亲眼看着操场骸骨被焚烧,然后一把一把洒进流动的水沟里。
是骨灰。
在确定自己想法的一瞬间,陈旭民脸色骤然青白,吓得保姆不知所措,这几天接二连三的怪事儿发生,她也隐约猜出有人故意要找陈家寻仇,猫和狗被人抓走开膛破肚,现在门口又被撒灰。
“陈局,我今天有点儿不舒服,跟您请个假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旭民直愣愣的站在门口,没看保姆,“走吧。”
保姆赶紧一溜烟得拿上外套离开陈家,陈旭民却不敢碰满地的骨灰,这是谁的骨灰?
站了没多久,身后传来开门声和脚步声,女人拎着手机急匆匆的跑到他面前,“找你,找你的…”
看她慌里慌张的眼神,陈旭民后知后觉,瞥了眼屏幕上的陌生号码,接通,“喂?”
“您好,请问是陈旭民陈先生吗?”
不是昨晚电话中的人,陈旭民绷着神经回道:“是我。”
“您好陈先生,我这里是冬城归宿陵园的,请问孙广义是您家里人吗?”
陈旭民心脏骤然一停,“…是,怎么了?”
男人十分抱歉的声音传来,“不好意思陈先生,今天我们的工作人员打扫卫生,发现孙广义老先生的墓是开着的,里面的骨灰盒不见了,但是留了一张照片,看着像孙广义老先生早年和一个男孩子一起拍的,这种事儿在此之前从没发生过,我们也调了园区监控…”
不待男人说完,陈旭民打断,急声道:“照片什么样?”
男人形容,陈旭民一寸寸面如死灰,是孙广义和牛牛早年的合照。
“陈先生,万分抱歉发生这种事儿,我们发现后第一时间报了警,我也赶紧通知家属……”
陈旭民从腐朽的大脑中寻回唯一的一丝理智,出声说:“别报警,我就是警察,这件事儿是我们自家的私事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女人一直从旁盯着陈旭民,直到他打完电话,迫不及待的问:“怎么了?是不是牛牛?找到牛牛在哪儿了嘛…”
陈旭民垂下手,颓然无力的说:“我舅。”
“啊?”女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陈旭民瞥了眼撮箕,“有人把我舅送回来了。”
女人顺着陈旭民的视线看去,后知后觉,把死去的孙广义和眼前的灰联想到一处,随即浑身恶寒,抖着嘴唇,想跑,腿不好使。
陈旭民还没说完:“他们还把舅舅早年抱着牛牛的照片放在墓碑里面。”
女人伸手捂住嘴,但这个动作几乎白做,因为她根本发不出丝毫声音,透过模糊的视线,她看到陈旭民走出去,把地毯中的灰抖落在地,又一点一点收拾起来,待他拎着撮箕重新进门,女人才强忍着打颤的牙齿,低声说:“是不是被你舅舅害死的人,他们家人找上门了?”
陈旭民木讷的道:“不一定,也可能是曹家试探。”
女人突然一把抢过撮箕,用力扔出去,撮箕中的骨灰立马扬得到处都是,陈旭民抬手就要打,女人扬着下巴,“一问就是这种话,可能是这个,可能是那个,现在牛牛是生是死不知道,别人都把你舅舅的骨灰扬到家门口了,你还想怂到什么时候?如果是曹家干的呢?你是不是要当个窝囊废,当这事儿没发生过,就这么一辈子给人当儿子当孙子!”
陈旭民的手举在半空,瞪着满是红血丝的眼睛,却始终没有下手。
女人几近疯癫,肆无忌惮:“这些年你舅舅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儿,你不知道吗?包括你自己,别人杀人你藏尸,别人藏尸你毁尸灭迹,很多事儿我不想管我也管不着,但你们做这些缺德事儿的时候,老天爷都看着呢!会有报应的!杀人、偿命!要死你们去死,别拉着牛牛给你们垫背!你不去报警是吧?我去!我倒要看看曹家能把我怎么样。”
没有什么感同身受,只有被逼到一模一样的境地,方知一模一样的感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人转身要开门,陈旭民拉住她,女人回手就是一巴掌,果决,响亮,陈旭民没躲没闪,脸上很快就显出几根指印,他看着女人,一字一句的说:“我去,我该死,不能连累牛牛和你,这件事儿无论谁问到你头上,你就说不知道,从来没听我说过,家里猫狗被偷被杀,有人给你发信息,也都是我处理的,如果我能把牛牛救回来,你带他走,好好生活,如果救不了……我先死,不用给我收尸,我活该,罪有应得。”
说完,陈旭民松开手,没有拥抱的勇气,直接跟女人擦肩而过,推门出去。
陈旭民是刑侦出身,虽然坐办公室很多年,但身旁有没有人跟着,早已练成了嗅觉,而且看不见也猜得到,现在盯着他的人何止一帮。
从家里出来,他进了楼下偶尔去的饭店,老板认识他,热情的打招呼,陈旭民进了包间,点了几个菜,服务员临走之前,他说:“我手机没电了,能借你手机打个电话吗?”
服务员也知道他是谁,马上掏出手机解锁递过去,陈旭民道谢,服务员也很有眼力见儿,没跟面前站着等,转身出去了。
陈旭民给曹平给曹瑞安打了电话,嘟嘟声响了半天,里面传来年轻男声:“喂?”
陈旭民听说对方是谁,出声说:“是我,我找干爹。”
曹平道:“你这种时候打电话过来,让人查到…”
陈旭民声音平淡:“陌生人的手机,没人能提前监控。”
曹平说:“那也不该冒这种险,什么事儿这么急?”
陈旭民摆明了不想理他,“干爹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曹平更是冷淡:“我爸最近几天身体一直不大好,医生让他静养,什么事儿跟我说吧。”
陈旭民言简意赅:“牛牛让人抓了。”
曹平顿了两秒:“什么时候的事儿?知道是谁做的吗?”
陈旭民自顾说:“今早有人把我舅的骨灰从墓地里挖出来,撒在我家门口。”
曹平沉声说:“谁这么缺德?”
陈旭民一声不吭,两人隔着手机相互沉默,半晌,曹平主动开口:“旭民,你今天打电话过来,什么意思?”
陈旭民声音不辨喜怒:“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我儿子,一个对我恩大父母,就是我舅,现在他们一个生死未卜,另一个被人撒到我家门口,你问我什么意思,我就是不知道我现在该是什么意思才来找干爹,想让干爹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办。”
手机里没有马上回答,过了会儿,换了一个苍老声音:“旭民,是我。”
陈旭民面无表情的叫了声:“干爹。”
曹瑞安假模假式的道:“我一猜就是你,你平哥现在不让我管事儿,手机一响就给拿走了,说吧,出什么事儿了?”
陈旭民不是第一次觉得曹瑞安老奸巨猾,却是第一次感受到人心的毒,曹瑞安明明什么都听见了,却还是要让他再重复一边,只为了他那张假仁假义的脸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老婆说的没错,给人当儿子当孙子这么多年,他一直低头陪笑,笑够了。
多一个字的粉饰都不想有,陈旭民直接说:“牛牛让人抓了,对方说要给姜远收尸,问我要尸体。”
曹瑞安问:“知道是什么人吗?”
陈旭民心底冷笑:“我们家能喘气儿的,这两天差不多都被杀光了,猫狗,我舅舅的骨灰都被人挖出来撒在我家门口,现在是谁我不在乎,我只要牛牛活着,平安无事,这件事儿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曹瑞安思忖片刻,“做得这么绝,乍一看来势汹汹,实际上细想,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姜远在你这儿,不然也不会搞威胁恐吓这一套,只要你不开口,他们轻易不会把牛牛怎么样,反而你说了,对方才真的有恃无恐,到时候你拿什么跟他们谈判,怎么保证对方一定会放了牛牛?”
陈旭民现在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人一旦无所畏惧,思维就会前所未有的清晰,他说:“现在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的人是我,如果是您孙子,或者是曹平,您还能像现在一样冷静吗?”
曹瑞安不急不缓,“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你把难处说出来,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理,毕竟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别人威胁?”
陈旭民也在对话中衡量曹瑞安的态度,听曹瑞安的口吻,不像是曹家故意来试探他,毕竟曹家也怕他狗急跳墙,至于总局派下来的专案组,按道理他们不会做的这么绝,可他也是披着这身制服的人,没人比他更清楚,人心跟职业无关,能做到什么地步,谁也不敢打包票。
曹瑞安跟陈旭民想的一样,“目前有动机做这种事儿的人,除了秦家,也不能排除总局那边,总局身后一定也有人要整你我,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越要分清敌我。”
陈旭民听懂曹瑞安的言外之意,不尽信,只是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他说:“干爹,我现在只想要牛牛平安无事。”
曹瑞安道:“我跟你的心情是一样的,你先别急,等对方主动跟你联系,看对方开什么条件,他们现在手上的唯一王牌就是牛牛,不会轻易动他的,我们见机行事。”
一通电话打完,陈旭民心里依旧没底,但已经暗自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对方提出的条件是让他实名举报曹瑞安和孙广义,那他别无他选,孙广义对他恩重如山,但毕竟已是一堆骨灰,可牛牛还小,而且他是无辜的。
从饭店出去,陈旭民拎着打包好的饭菜去了警局,做出一副给手下加餐的好上级模样,在办公室一坐一下午,等着绑匪的电话,手机响了好几次,都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上下班,陈旭民不敢回家,怕面对他老婆,一直待到夜里快十点才出去,局里派车送他回家,车开到小区门口,陈旭民自己下车往里走,身后有脚步声,陈旭民听到没在意,直到对方突然从后面贴上来,一手横在他脖颈前,陈旭民马上去解,然而后背有什么东西刺穿衣服,直接捅进肉里,快到他来不及出声,刀子拔出去,第二刀又捅进来。
陈旭民已经用最大限度去反抗,挣脱出来,但是连中两刀,刺痛和冰冷同时袭来,他眼前一花,看到一个戴着帽子口罩的男人握着刀,再次朝他扑来,空手对白刃,负伤对杀手,结果可想而知,很快陈旭民胳膊和身上都多了新伤,再这样下去,不用有其他致命伤,他再多挣扎两下也会血流过多致死。
“来人……来人啊!”
陈旭民想跑,跑不快,身后人追上来,他马上回头垂死搏斗,身上刀口已经感觉不到疼,陈旭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他死了,是不是绑匪就会放了牛牛。
拐弯处两道手电筒光芒,是小区保安,陈旭民下意识的喊:“救命!”
保安闻声跑过来,其中一个拿着对讲机求救,另外一个拿出身后的防身工具,杀手下了杀心,没有马上跑,而是跟两名保安动了手,保安肯定不是对手,当下就挂了彩,但胜在嗓门儿大,嚷嚷得附近居民打开窗户看,也给了陈旭民逃跑的时间。
杀手再一转头,陈旭民已经在几米外,对面是一帮闻讯赶过来的保安,时机已经错过,杀手只好从另一方向逃跑。
陈旭民最后的印象是一帮保安围住他,七嘴八舌的喊着报警和救护车,再有意识时,周遭光线昏暗,足足过了五秒钟,他才看清前排有人,握着方向盘,他在车里,却不是救护车。
“醒了?”
身边有人说话,陈旭民缓缓侧头看了一眼,昏暗车厢中,身旁人意外的没有遮脸,是张年轻面孔,而且轮廓清晰,眼睛很亮。
“是去急救室,还是太平间?”
陈旭民看到年轻男人的嘴唇动了动,这声音……
“是你。”昨晚给他打电话的男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儿子在哪儿?跟他没关系,不要碰他。”
陈旭民心里着急,以为声音也会跟着带有情绪,结果却像是漏了气的皮球,越说越无力,他纳闷儿,本能的低头看了眼,这才发现身上的刀伤没有采取任何措施,血顺着肚子,早就把大腿浸湿了,此时陈旭民感觉不到太多的疼痛,唯有身体在逐渐变凉。
身旁年轻男人不紧不慢,“你身上的血,还够你犹豫十五分钟。”
话音落下,陈旭民瞥见熟悉的建筑从面前掠过,是家医院,他想捂住流血的地方,可是身上刀伤太多,千疮百孔,更何况,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苍白着脸,陈旭民低声问:“你是谁的人?”
“秦家人。”
陈旭民眼底带着警惕和防备,更多的是盘算和狐疑。
男人言简意赅:“初次见面,我是冼天佑。”
陈旭民心底狐疑更甚,这个名字,他听过,但是从未见过本人,不待他出声,冼天佑自顾道:“怀疑我是别家派来冒充秦家人的?我只是单纯从你现在的状态出发,你看起来不像是还能动脑的样子,而且别人找你需要遮遮掩掩,秦家找你不是正大光明的吗?”
陈旭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他本以为今晚死定了,对方连脸都不遮,但如果是秦家人,只能说秦家做派跟传闻中一样张狂。
他心底思忖着,冼天佑从旁提醒,“十四分钟。”
陈旭民慢半拍反应过来,低喘着气,瞥着冼天佑道:“我儿子在你们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他跟这件事儿无…”
“你虽然还有十几分钟,但不代表我乐意听你废话,你的命不值钱,我的时间很值钱。”
冼天佑没翻脸,声音也听不出任何喜怒,但无端的给人强大的压迫感,陈旭民一下就清醒过来,时间有限,他生命的倒计时,同样也是救他儿子的时间。
冷汗顺脸往下流,陈旭民道:“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冼天佑说:“我只要姜远的骸骨,你交出来,从此往后,秦家跟你舅舅的恩怨,祸不及你家人,你今晚的仇,秦家不仅顺带替你报,还能保你一条命,说到做到。”
五秒后,陈旭民拧着眉问:“你什么意思?”
冼天佑不答反问:“你不会以为今晚捅你的是秦家人吧?”
刹那间,陈旭民脑海中出现曹瑞安的脸,他下午才给曹家打过电话,晚上就被人堵到家门口砍……但有没有可能,是秦家的反间计?
冼天佑看都没看陈旭民一眼,自顾道:“你搞清楚,秦家要想要你的命,打从总局爆出死者是姜远的那刻起,你就已经下去陪你舅舅了,孙广义和曹瑞安干过的那些事,比你官大八级的人都压不住,更何况你,秦家不希望你死,因为我们要姜远的骸骨,自己掂量掂量,这种时候,谁是最希望你永远闭嘴的人。”
陈旭民对曹家本就不信任,冼天佑如此一说,他更是瞬间倒戈,的确,秦家有不想让他死的理由,但曹家没有,今晚要不是秦家人出手,怕是他现在已是刀下鬼,而且曹家何其狠毒,明知他儿子还在秦家人手里,分明就是想让他家断子绝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在医院附近兜圈子,恍惚间陈旭民又看到熟悉的建筑,看不见倒也算了,看见医院二字,人会本能的生出求生念头,他不想死,就算他要死,也不能便宜了曹家人。
沉默半晌,陈旭民开口,气若游丝:“我说…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你能先把我儿子放了吗?”
冼天佑充耳不闻,陈旭民等了半天,只要咬着牙,出声道:“尚进在老局动工的第一天,曹瑞安大儿子曹平突然打给我,让我赶紧派人过去,说操场下面有具尸体,跟曹瑞安和我舅舅有关,挖出来事儿就大了……”
他喘着气,脸色越来越白,冷汗也越流越多,“我把骸骨带回警局,曹平没跟我说是谁,只说不能留,得赶紧处理掉,然后找一具新的代替,我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骸骨主人是谁……”
冼天佑听到此处,早已沉下脸,侧头道:“骸骨在哪?”
陈旭民艰难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火化了。”
冼天佑一眨不眨,近乎小心的问:“骨灰呢?”
陈旭民不知是累了,还是绝望了,他闭上眼睛,只见嘴唇张开,动了好几下,才很低的声音道:“扬了。”
冼天佑眼底杀机顿现,一字一句的问:“扬哪了?”
陈旭民不敢睁眼,世界一片黑暗,“警局后面的水沟里……”说完,像是人之将死,自顾补道:“流动水,下游连着江,找不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落下,冰冷又坚硬的东西突然撞在他太阳穴上,陈旭民本就失血过多,被砸的险些晕过去,恍惚间听到有人急声道:“佑哥!”
一脚刹车,车停在路边,陈旭民栽倒在车门边,有人从副驾探身过来拉冼天佑,陈旭民眯眼,这才看到冼天佑手中的东西,黑漆漆的枪管,洞口抵在他头上。
司机也扭头道:“佑哥,别开枪,捅死算了。”
冼天佑绷着脸,额角青筋凸起,原本俊秀的面孔,此时看起来竟有些扭曲,揪着陈旭民的衣领,他喘着粗气,一字一句的说:“天王老子都保不住你的命。”
陈旭民这会儿反而一身轻松,窝在狭窄的车厢内,身上血流不止,头顶被枪压着,他垂着眼皮,低声说:“我该死,你杀了我吧,求你放了我儿子……”
冼天佑咬着牙道:“谈亲情,你配吗?难道只有你是别人的父亲吗?!”
车内一共四个人,三个人都气得眼红,副驾男人还扭着身子,闻言,沉声道:“现在就叫人做了他儿子,一把灰洒在他永远都看不见的地方。”
陈旭民突然掀起眼皮,垂死挣扎,手在半空中胡乱抓着,“别,不要,求求你们,别杀我儿子……”
司机说:“一报还一报,这才叫道歉。”
陈旭民想下跪,奈何车内做不出下跪的动作,他握住冼天佑手里的枪,对着自己的眉心,哭着说:“你杀了我吧,我求求你杀了我吧,我该死,我活该下地狱,我不是人,我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配当人,你杀了我,饶了我儿子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闵姜西生个孩子,大家都说秦佔掉了块肉,他心疼闵姜西心疼到恨不能自己生,如今终于瓜熟落地,秦佔怎么舍得闵姜西整天在孩子身上操心,生完就算完,刚开始闵姜西自己的心理状态也没调整好,一看到乖乖就会莫名的难受,总觉得如果姜远还在,他能看见,该有多开心。
秦佔每晚跟闵姜西睡在同一张病床上,搞得护士想进来查夜都不敢,背地里羡慕嫉妒恨的吐槽:“幸好白天打针,不然晚上摸黑还容易打错人呢。”
秦佔从来没觉得闵姜西脆弱过,开玩笑,她连柔弱的时候都很少,但这次,她真真被打回原形,每晚连睡觉都是蜷起的姿势,闵姜西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跟秦佔说软话:“幸好有你在。”
她习惯了给别人当依靠,从没想过自己也有站不住的一天。
夜里,秦佔从背后搂着闵姜西,两人都睡着了,闵姜西突然浑身一抖,秦佔立即睁开眼,轻声问:“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闵姜西伸手捂着肚子,“乖乖…”
秦佔还有些迷糊,“嗯?乖乖怎么了?”
闵姜西摸不到熟悉的隆起,声音带着几分慌张,“乖乖呢?”
秦佔道:“乖乖在隔壁,梦到乖乖了?”
闵姜西没出声,秦佔打开床头灯,绕过去看闵姜西的脸,闵姜西余惊未退,“我都忘记已经生完了。”
秦佔温声道:“没事,怀了这么久,刚生完都要适应一阵。”
闵姜西问:“他现在已经睡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说:“要去看看吗?”
闵姜西点头,夜里十点多,两人从房间里走出,来到隔壁,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婴儿室始终亮着柔和的灯光,育儿师正抱着一个深蓝色的‘小东西’坐在沙发上喂奶瓶,看到秦佔和闵姜西,笑着颔首,而后低下头,“快看看谁来了呀。”
秦佔惊喜,小声问:“他醒着吗?”
育儿师说:“醒着,刚好起来喝奶。”
闵姜西走近,看着育儿师怀里的小东西,这是她儿子,这个事实她还在逐渐适应中,明明怀胎十月,俩人感情都处得挺好的,一出来还是很陌生,大家都叨叨着乖乖长得好看,她看也就这么回事,这帮马屁精。
乖乖眼球往秦佔和闵姜西方向扫了一眼,秦佔立马开心的咧开嘴,“乖乖,是爸爸啊,这么晚起来喝奶,胃口这么好?”
育儿师说:“月子里的婴儿一天要吃很多餐,一次吃不了太多,饿了就吃。”
闵姜西说:“辛苦了。”
育儿师马上说:“我们都是应该的,也不辛苦,小宝宝才辛苦,他吃东西也很费力气的,他才最棒。”
秦佔:“怪不得都说用了吃奶的力气,我儿子辛苦了。”
闵姜西站在旁边,看秦佔变着花样的跟乖乖互动,互动到乖乖都不想理他,径直闭了眼睛,她突然想笑,也是这一瞬间,觉得乖乖真是自己亲儿子。
婴儿吃奶比想象中慢得多,奶瓶里就那么一点奶,干看着嘴动,奶不下,看了十分钟,闵姜西主动说:“他不想搭理我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习惯的口吻:“他平时就这么高冷。”
闵姜西说:“那就回吧,别热脸贴冷屁股了。”
秦佔心里还想再贴一贴,嘴上道:“辛苦了。”
育儿师微笑着说:“没事,您跟秦太太快回去休息吧,乖乖这里我一定照顾好。”
闵姜西和秦佔出门回到隔壁,秦佔道:“我的辛苦是跟乖乖说的。”
闵姜西默默地瞥了他一眼,完美的用无声诠释了无语。
重新回在床上,两人没有马上入睡,躺着聊天,秦佔说:“乖乖马上能陪我们过第一个生日,第一个圣诞节,第一个元旦和第一个新年了。”
闵姜西道:“小姨说她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陪着嗯嗯,嗯嗯出生时她也哭得跟嫁女儿一样,我是不是不太正常?”
秦佔说:“一人一个方式,你跟小姨本来就不一样……更何况你心里最喜欢的人是我,对他反应平淡点也是理所应当,不然我还要吃醋。”
闵姜西平躺,目不斜视的说:“那倒是。”
她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口是心非的人,心里想什么,可以大方承认,因为秦佔也不再是那个让她没有安全感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闵姜西问:“以后要是有女儿,你会更喜欢她吗?”
秦佔想都不想的回道:“没有这种可能,不生了。”
闵姜西勾起唇角,“我都没喊疼,你怕什么。”
秦佔道:“把身上开个口,用线缝起来,再用石头把线生生坠开,没尝试过不代表想象不到。”
闵姜西侧头,十分狐疑,“你有这方面的经历?”
秦佔侧头,回视闵姜西,卖友卖的眼不眨心不跳,“这是荣一京十八岁那年跟我科普的,形容得太生动,我记到现在。”
闵姜西下意识的问:“他不会搞大过别人肚子吧?”
秦佔道:“他虽然没长什么心,但对自己一直很好,尤其在安全措施方面,就因为他妈跟他科普了女人生孩子有多疼。”
闵姜西轻笑,一时间竟不知说荣一京是花心还是好心。
秦佔话锋一转,“其实浴池跟丁恪就很好,一辈子不用遭这样的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说:“都有自己的难处,浴池天天念叨着要活到科技发达,男人也能生孩子的那天。”
秦佔说:“那丁恪爸妈早与世长辞了。”
闵姜西想叫秦佔不要乱说,但又忍不住笑,表情一时间纠结扭曲,秦佔道:“我实话实说,他们成天盼孙子盼孙女,多少人盼儿女听话都盼不来,操下一辈的心我都不说什么了,还想操下下辈的心,这要是活得够久,怕是连重孙子辈的心也要操,怪不得都说老而不死是为贼,有些话不是空穴来风。”
闵姜西说:“谁都想活得洒脱体面,但现实中像是丁恪爸妈这种,一辈子就为儿女而活的人太多了,他们也不是没努过力,更不是没吃过苦,正因为这样,才会更小心翼翼的希望儿女能一辈子顺利无坎。”
秦佔道:“谁家的经都不好念。”
闵姜西脑海中迅速浮现出身边亲近之人,程双,好好一家,年幼丧母,前两年程春生生病,好险没要了程双半条命;陆遇迟和丁恪,一富二代一青年才俊,单拎出来在哪都是闪闪发亮的人,偏偏在一起要被人戳后脊梁骨;秦佔,七岁后就没见过亲妈;秦仹,身上背着爱他和他爱的人命;秦嘉定,亲爸逼死了亲妈;江东也是没见到他妈最后一面,这些人,无一不是外人羡慕的命,可这到底算是什么好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两人漫无目的的闲聊,聊到自然困就睡觉,秦佔第二天起来才看到冼天佑的微信,叫他有时间回过去。
秦佔避开闵姜西,打给冼天佑,往日都是冼天佑主动说话,今天电话打通,冼天佑沉默,秦佔心中已经有数,慢半拍道:“找不到了?”
冼天佑开口:“陈旭民把骸骨烧了,骨灰扬在江里面。”
他实在没办法开口,说骨灰是扬在警局后面的那条小河沟里,这对姜远是种侮辱,对秦佔,对闵姜西,都是一种二次伤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半晌没出声,冼天佑主动说:“陈旭民张口了,我昨晚让人装曹家人追杀他,他把曹瑞安和曹平都供出来了,现在人在ICU,等他一醒,就让他自己报警,他没想过能活,但死之前必须也要把曹家拉下马,只要曹瑞安一出,邝家肯定会露出破绽。”
秦佔还是没说话,冼天佑知道秦佔现在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些事上,他也一晚上没合眼,半晌才说:“现在姜远的遗骨只剩我们手里的一块,还有楚晋行手里的一块,我们的是指骨,他那里的肯定也不大,遗骨别让姜西看了,想办法让她别打开骨灰盒就行。”
秦佔很想大声骂人,不对,是骂老天,凭什么这么对闵姜西,凭什么要把这个操蛋的人生强加在她身上,欺负人没够是不是?
眼眶瞬间变得通红,秦佔闭上眼,脑海中出现闵姜西的脸,他等下还要回去,他必须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必须要在她面前蒙混过关。
良久,秦佔才开口:“碰过我爸骨灰的人,不要他们坐牢。”
冼天佑说:“知道,等他们实名举报过曹瑞安,我统一送他们去给姜远赔罪。”
说完,冼天佑低声补了句:“有些话可以实话实说,有些话,能瞒还是瞒着吧,让她心里好受一点,不必心里一辈子耿耿于怀。”
“嗯。”
秦佔也没想过跟闵姜西实话实说,所有人都念着要听实话,可结果不等于希望,有时苦苦求来的是当头一棒,人生特别苦的时候,不需要再看清现实,只需要在绝望之前给一个还能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而秦佔要给的,一定是希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闵姜西刚生完,秦家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本是该大肆庆祝的好消息,因为姜远的死,不好过于招摇,秦家给所有守在医院外的媒体都封了很大的红包,秦仹还亲自露面打了招呼,说是等到办宴时邀请大家一起过去热闹。
秦家的面子加上红包的厚度,都让人难以说不,所以闵姜西生完快一个礼拜,外面愣是没人知道孩子性别,有些外地媒体为了争版面博眼球,杜撰出孩子身体有问题,正在紧急会诊中,秦予安多少年难得发一次脾气,为此大动肝火,直言让秦家律师告到对方破产,从业内消失,秦家也确实如此做了,并且效果立竿见影,吓得一些想要跟风的媒体,赶紧三缄其口,以免变成下一个出头鸟。
闵姜西自打住院开始就基本没碰手机,除非有人打电话,不然她连微信都不看,程双陆遇迟他们每天都过来,秦佔也几乎二十四小时长在医院,她不知道秦家狠收拾了无良媒体,也不知道冬城局势乱成了一锅粥。
陈旭民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被冼天佑送进医院抢救,准备等人再睁眼时,好把曹瑞安给揪出来,结果陈旭民还没等自首,倒是先等到一个突如其来的坏消息。
秦佔接到冼天佑电话,起身从病房出去,站在客厅里说:“什么事?”
冼天佑声音有些沉,“曹瑞安半夜突发脑出血,曹平送他去医院,路上跟一辆重型施工车撞了,我们的人一直跟着,当时是曹家的车主动撞得施工车,大家觉得不对劲,赶紧过去抢人,曹家司机当场就死了,曹瑞安和曹平送去抢救,刚刚医院传过来的消息,曹瑞安也死了。”
秦佔沉默数秒,“该死,别让曹家人见到骨灰。”
冼天佑应声:“曹瑞安早晚都要死,只是恰好死在这个当口,摆明了有人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秦佔说:“意料之中,你们在冬城的一举一动,难免不会被其他人监视。”
秦佔也不是猜不出有人想要曹瑞安的命,只是秦家不会保这种人的狗命,不立即让他去死,都是看他身上还有一些利用价值。
冼天佑说:“我们都在暗,只有曹瑞安在明,没人比他自己更担心,他要防着我们,还要防着邝家,只可惜千算万算,算不到阎王到底要他几更死。”
秦佔说:“阎王算不到,让他死的人可算得清清楚楚,你说他抱病始终不出门,一出门就死了,他能不知道待在家里是最安全的地方?曹家的司机好买通,什么时候犯病,那就需要点技术含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佑立即明白秦佔的意思,“你是说…曹瑞安脑出血突发也是人为的?”
秦佔道:“如果不是人为,那就是老天都想推他一把,叫他赶紧去死。”
冼天佑说:“曹瑞安家里除了一个常驻保姆之外,近期他不出门,也把家庭医生叫过去住了,再就是曹平,曹平平时不在曹瑞安那住,今晚也不知什么原因才留下,要真是有人故意灭口,那想灭的还不止曹瑞安一人的口,连带曹平也没想留下。”
秦佔问:“曹平死了吗?”
冼天佑说:“没死,撞车的时候,他躲在曹瑞安身后,半截车身都撞扁了,曹瑞安浑身骨头都断了,他才折了几根肋骨,我让人看着他,既然有人想要他死,肯定是他也知道什么事。”
秦佔道:“听说曹瑞安很老奸巨猾,他早就知道秦家盯上他,冬城总局也在暗中调查他,他一定跟邝家求了助,但邝家除了最初让楚晋行不要插手之外,后续一直没有动静,邝家于他而言是敌是友,他心中有数,这些年退下去还能混得体体面面的人,手里面不可能没有东西,如果没有,邝家也不会搭理他,现在他一死,更说明对方忌惮但却没有更好的办法,眼下曹平是唯一的活口,你想办法逼他把曹瑞安手里的把柄拿出来。”
冼天佑干脆利落,“明白,我马上办。”
眼下局势与其说一触即发,不如说是争分夺秒,秦家前脚刚突破陈旭民,后脚有人就做了曹瑞安,曹平是关键中的关键,如果他也死了,就算陈旭民舍得一身剐,他也做不到把邝家拉下马。
挂断跟秦佔的电话,冼天佑直接来到众多人把守的某医院病房门口,没敲门,径直往里走,病房里只有躺在床上的患者,如冼天佑所说,曹平伤得不重,最起码跟死相比,他现在还能睁眼警惕的打量来者。
冼天佑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病床边,回手从后腰摸出一把定制的弹簧刀,刀刃弹出,削薄锋利,泛着冷森森的光芒。
曹平本就泛白的脸更加血色全无,挣扎着想要起身,冼天佑却顺手拿起桌上的苹果,默默地开始削皮,半撑起身的曹平一动不敢动,眼睁睁看着苹果皮越来越长,冼天佑很快就削好一个苹果,果皮整条,从没断过。
静谧的病房中响起不辨喜怒的男声:“给,吃个苹果,平平安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曹平看着冼天佑伸过来的手,没有马上接,片刻后开口问:“你是谁?”
冼天佑把削好的苹果放在桌边,折起弹簧刀,出声回道:“秦家。”
曹平脸上并无过多异色,五秒后道:“你来找我干什么?”
冼天佑道:“上一个明知故问的人,现在还在ICU,你兄弟,陈旭民。”
闻言,曹平强装镇定的脸上,终是多了几抹心虚和恐惧,冼天佑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问:“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出现吗?”
曹平同样一眨不眨,却不是坦然,而是惊慌,“是你。”
冼天佑面不改色:“没错,是我把你送进医院,救了你一条命,但想要你命的人,不是我。”
曹平不言语,摆明了不信。
冼天佑说:“我不是来跟你交朋友,不需要你信我,陈旭民已经把你们的底交代了,我是来算账的。”
说罢,他手中的弹簧刀不知何时弹出刀刃,只见他手指随意一甩,好像没用多大力气,但刀刃却刺穿削好的苹果,直钉在桌面上,刀柄噔的一声,震得人心里发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佑目光陡然变冷,毫无温度的凝视着脸色苍白的曹平,语气淡薄:“苹果保平安,活人能吃,死人能供,给你你不要,非叫我摆给你?”
曹平后脊梁一冷,头皮发麻,话是脱口而出:“姜远不是我杀的,骨灰是陈旭民扬的,跟我没关系……”
冼天佑道:“他说是你叫他扬的,我信,他没胆这么做。”
曹平想跑跑不掉,死死的抓着被子,警惕的看着冼天佑,边摇头边说:“真不是我,我跟姜远无冤无仇,我都不认识他。”
冼天佑:“你不熟,你爸很熟。”
曹平定睛看着冼天佑,眼底有纠结,但更多的是无处可逃的恐惧,半晌,他再次开口:“我爸……是我爸让陈旭民这么做的,跟我无关,我发誓,不信你可以去问陈旭民,我跟姜远真的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冼天佑暗骂一声怂蛋,面上不动声色:“你爸做的,冤有头债有主,那我应该去找你爸了?”
曹平脸色煞白,衬着一双眼睛越发的猩红,没有出声。
冼天佑冷声讽刺:“你倒会想,你爸已经走在黄泉路上了,让我下去找他算账?”
曹平眼前瞬间模糊,冼天佑落井下石:“放心,不愁没人招呼你爸,姜远二十几年的深仇大恨,不投胎也要等着你们这帮人下去一起算总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恐惧成了压垮曹平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小幅度的摇着头,呜咽道:“跟我没关系,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冼天佑突然问:“不是你做的,别人为什么要杀你?”
曹平毫无防备,“邝家想灭口,想杀我爸,我恰好在车里…”
冼天佑咄咄逼人:“恰好?难道不是想连你也一起灭口吗?”
曹平一下子愣住了,表情呆滞,像是在看冼天佑,又像是在思考其他。
冼天佑目不转睛,“我想要你命,就不会把你从车上救下来,如果事发时不是有秦家人在,你有一百种方法被死于这场车祸。”
曹平原本不信冼天佑,可心底防线在不知不觉间被击溃,他现在没办法不顺着冼天佑的思路走,是邝家,真的是邝家。
冼天佑一看曹平瞳孔乱动,就知道他乱了心思,反而不急着乘胜追击,身体往椅背后靠去,口吻恢复最初的平静:“曹瑞安杀了姜远,他该死,陈旭民连姜远的骨灰都不给留,他也该死,现在剩下你这个中间传话的……”
曹平突然扑上前,扯住冼天佑的袖子,摇着头道:“我不想死,求求你别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曹平也不傻,秦家人为什么不杀他还救他?肯定是有留他的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佑一动不动,淡淡道:“你必须要死,哪怕只是传句话。”
寥寥数字,冼天佑声轻如转述,曹平没想到是这样的回复,当即定在原处。
冼天佑看着他,“死是必选项,但你能选择让谁活,比如你老婆和两个女儿,二房和上幼儿园的小儿子。”
话音刚落,曹平面容扭曲,死死拧着冼天佑的袖子,另一手去拔插在桌边的弹簧刀,冼天佑比他更快一步,连刀带苹果一起拔下,又毫无预兆的刺入曹平肩头。
“啊—!”始料未及的刺痛,曹平险些趴下,冼天佑却握着刀柄,愣是将他的上半身抬起,直至重新平躺在床,他往下按一分,苹果就碎一分,刀刃多没入曹平肩头一分。
曹平疼得不知所措,伸手握着苹果,想要把刀抬起来,冼天佑刀柄一转。
“啊—!!”
苹果直接碎成两半,血从病号服下渗出,整个刀刃全部没入肉里,曹平瞪大眼睛,瞳孔缩小,脸色惨白。
冼天佑居高临下的道:“选秦家,你要死,但秦家保证祸不及亲人;选邝家,你还是要死,但他们会灭了你全家的口,命只有一条,如果左右都要死,不如还给你亏欠的人。”
曹平早已疼得无力喊叫,昨晚与死神擦肩而过,是他命大,今天又被人拿刀捅在心脏五公分上,不是他倒霉,是报应找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着嘴,曹平动了动嘴唇,费尽全力才低声说出两个字:“……秦、家。”
冼天佑说:“你知道秦家想要什么。”
曹平小心翼翼的维持着呼吸,“我爸…有一个笔记本,上面有,邝家……”
冼天佑问:“在哪?”
曹平闭上眼装死,冼天佑扭了下刀柄,曹平立马疼得哼出声,脸上分不清是泪还是汗,说了位置。
冼天佑突然把刀拔出,曹平一口气没倒上来,唯有喉咙处发出类似哽噎声。
冼天佑转身出病房,叫人找医生过来,又给另一边打电话,“人怎么样?”
“醒了,也能说话,我们帮他报了警,警察刚到。”
一边,陈旭民主动投案自首,躺在ICU里交代关于姜远案件的全部罪行,连带着实名举报曹瑞安和曹平,除姜远一案外,把这些年跟曹家勾结的所有事全盘托出。
另一边,冼天佑换装离开医院,没带别人,低调去往曹平所说藏笔记本的地址,那是一家书法社,早年曹瑞安还在省里任职时,得空就会来找老师学习书法,刚退休时闲来无事,一周也会来个两三次,一手行书写得可圈可点。
冼天佑来后,以曹平助理身份,一路很顺畅的被老师引到收藏室,房间很大,四面都是高高的柜子,有不上锁的公开区域,也有带密码锁的私人区。
“这边135号到141号都是曹先生的柜子。”
冼天佑微笑:“谢谢。”
“那我先去外面,您有事儿随时叫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您忙。”
工作人员走后,冼天佑从135号柜子输入密码,柜门弹开,里面都是一摞摞装订好的纸,拿出来一看,上面干干净净的行书字体,有的通篇只练一个字,有的多些,但也无外乎古人诗词,伟人名言。
打开136号,一样,无数张练习纸被装订成一打一打的本子,只不过内容较先前的更加丰富。
冼天佑一格一格的打开,终于在几十万字里,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一本,这本装订跟其他练习纸毫无区别,但内容却让冼天佑神色微变,曹瑞安用一手行书记录着年月日,地点,人物,事件,甚至是主要的对话内容,一些当年还是科级的人,现在早已是独当一面的重职,更不要说内容中涉及到邝振舟这种级别,曹瑞安称呼邝振舟为‘师哥’,因为他们当年都是一个学校毕业,也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
冼天佑一目十行的扫过,看到曹瑞安曾写道:“师哥说机会永远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如果没有机会怎么办,那就创造机会,所以这两年各地治安才会频频亮红,我们才会有抓不完的犯人,立不完的功,立功授勋封爵位,能力越大,责任才越大。”
冼天佑往后翻,发现某几年,曹瑞安跟邝振舟联系非常密切,也正是这几年,曹瑞安连跳四级。
曹瑞安把送给邝振舟多少钱,多少物件,重要的事件写得清清楚楚,还是竖行排版,一瞬间冼天佑没觉得自己是在看文字,而是看故事,这岂止是笔记本,出版后能当现代《官场现形记》了。
确定这本就是曹瑞安牵制邝家的把柄,冼天佑将‘笔记’贴身放好,而后随便选了一摞带出去,跟工作人员打好招呼,出门往外走。
冼天佑是保镖,但小时都是被当成武器训练的,因此迅速就能察觉到空气中的杀机,书法社临街,十几米外就是大马路,人行道上还有行人,冼天佑当机立断,转身拐进书法社背后的小巷子。
巷子很窄,只够三人并行,两边也都是房体背身,并无住户,冼天佑快步前行,鼻子中呼出的气遇冷空气凝结成白雾,他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还不止一个,对方在逐渐逼近,他用走的,对方已经突然改成跑。
某一瞬间,冼天佑突然转身,双方在没看清脸的前提下交锋,冼天佑手里一把弹簧刀,对方左手戴着护具,右手同样一把刀,挡的同时攻击,冼天佑堪堪避开,来者一共四人,狭窄的小巷,根本容不得几人同时开战,有人想趁乱绕到冼天佑另一侧,前后夹击,冼天佑死守身后,但身前还是同时面对两人,偶尔面对三人。
打斗中,冼天佑看到对方飞起的衣摆下,露出黑漆漆的抢把,他这次出来没带枪,脑中迅速盘算,对方多久会不耐烦,如果一旦动枪,他胜算会立马降到两成以下。
来者要置冼天佑于死地,下手招招不留情,冼天佑一对二可以五五开,一对四,对方轮流夹击,还不给他跑的机会,照这样耗时间,他都是先死的那个,短短一分钟,五人身上均有挂彩,冼天佑穿着白色外套,袖子和侧腰被划破,他藏在身上的笔记,再有十厘米就会露出来。
情急之下,冼天佑将手中袋子往前一扬,袋子中的笔记掉出,他扭头就跑,眼看着前方都能看到马路,突然,几道人影挡住了出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只一眼,冼天佑就知对方是敌是友,对面迎来三个人,穿着打扮皆是低调,面容也十分普通,唯有不动声色的眼睛,透露着机器般的冷漠,身后无退路,冼天佑只能速度不减的向前,迎面几人边跑边掏出刀,三秒后,冼天佑与其短兵相接。
惯用匕首的人,动作都是干脆利落,下手又快有狠,能一招致命,绝不虚晃两下,冼天佑跟迎面三人相对,双拳难敌六手,眨眼间衣服上就被锋利的刀刃刺破,他反应已是超乎寻常,因此才没流血,但见红也是早晚的事,更何况身后再次传来脚步声。
冼天佑扬了一堆曹瑞安的‘笔记’,四人只留一人看守,另外三人迅速赶过去支援,势必要把冼天佑拿下,谁都不傻,眼下不是确定真假的时候,只要冼天佑死了,他们有的是时间判断。
一脚踹在身前人肚子上,冼天佑猛回身,堪堪避开居高临下刺过来的匕首,又在电光火石间反手割断其中一人手腕,伴随着对方的惨叫,冼天佑付出的代价,是身后全无防备,他甚至可以感觉出刀尖快要刺过来的冰冷,但是没办法,来不及回应,尖锐刺破外套,皮肤,直捅进肉里,整个过程也不过一秒之内,冼天佑咬牙没吭一声,没回头,直接往前冲,对面人显然始料未及,因为亲眼看见冼天佑身后有人握着刀柄,高手过招,毫秒之间,冼天佑手中的匕首,捅进另一人心口。
冼天佑身后的人,看不见他的脸,却能看到对面同伴脸上细微的表情,模糊了诧异,不甘,痛苦,生命转瞬即逝,上一秒还如此鲜活,下一秒,伴随着冼天佑的快速抽刀,颓然倒地。
“嗯…”
冼天佑咬牙闷哼,背后的刀子拔出,他知道很快就会有第二下,当即转身抬手,两只匕首相撞,在干燥的空气中割出刺耳声响,另一人趁机刺来,冼天佑偏身,刀子从胸口割到肩膀,外衣破了,别人看不到血,冼天佑却感觉到皮肤上的灼热,有什么东西汩汩外流,正在逐渐浸湿里面的衣服。
本是六人夹击,现在一死一伤,冼天佑独自面对四个更加杀红眼的专业杀手,正常人打架拼气势,亡命徒打架拼能力,刀光剑影,冼天佑再次拼死击中一人,他可以一招致命,但做不到全身而退,刀子从侧腰捅进,对方又毫不留情的一转。
“唔…”刹那间,冼天佑感觉自己在做一台没有麻醉的手术,他正在睁眼被取肾脏。
趁他无力,另外两人一拥而上,瞄准的皆是关键部位,两害相中,冼天佑只能挥刀去挡喉管那一刀,另一刀抬腿生扛,刀尖从小腿划到大腿,裤子料薄,几秒后,鲜血顺着裤管迅速流下。
孤虎遇群狼,大家抢夺着唯一食物,注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冼天佑不知哪里受了伤,也不敢停下来在意伤口,眼前的三人没有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蜂拥而上,冼天佑脸色如纸一样白,身上的白色外套却被染红了大半,在他的刀子割破对方喉管时,背心再次一凉,站在冼天佑身前的人一动不动,因为看到大团大团的血迹,正从心口处四散开来,终于将整件外套剩下的一点白,也全部染红了。
冼天佑原地站着,脸色迅速惨白,面前一人眼皮不眨的出手,正面又捅了一刀,硬生生将冼天佑按在墙上,冼天佑顺着墙壁下滑,整面墙都是他后背靠出来的血迹。
杀手抽刀,冼天佑身体侧倒,额头撞在地上,砰地一声,冼天佑最后也没闭上眼睛,手里还死死的握着匕首。
巷子一端,有人一手拎着枪,另一手拎着装有‘笔记’的袋子,走近时跨过地上同伴的尸体,他们一共七个人,现在只剩下三个,还有两个满身是血,再不止血也活不了多久。
唯一一个完好的人蹲下去搜身,摸到冼天佑的肚子,拉开外套拉链,看到被他缠在腰上的‘笔记本’,本子已经被血染红了,中间有个明显的刀刃,拆下来翻了几页,三人互相对视。
有脚步声从巷子口另一边传来,三人毫不迟疑的跑开,留下这一堆互相斗殴致死的尸体不顾,他们都是没有真实身份的‘隐形人’,尸体上不会查到任何踪迹,活着不会,死了更不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闵姜西顺产,在医院待了几天后出院回家,秦家除了秦予安之外,所有人都来接她,很多媒体听到消息也没露面来拍,倒是有外地不怕死的,拍到一张秦嘉定戴着鸭舌帽拎着婴儿篮的照片,别说婴儿性别,连婴儿影子都看不到。
冼天佐负责秦佔和闵姜西坐的车,司机给两人开车门,他习惯性的站在一旁,对周遭的一切保持警惕,突然车门关上的刹那,他心里一阵很强烈的不适感,这种感觉说不上来的滋味,不是单纯的生理,更像是心理导致的生理不适。
冼天佐原地顿了两秒,慢半拍上车。
最近深城表面太平,沈姣突然来了,连带着一大帮明里暗里的邝家人出现在深城,距离最近时,他们两家同时出现在同一栋医院里,谁晓得邝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打着沈姣的旗号光明正大的把手伸过来,到底是为了保护沈姣,还是想图谋不轨,原本冼天佐是一定要亲自去冬城的,冼天佑叫他留下,一来负责好秦佔的安全,二来,程双也在深城。
乘车回秦家的路上,冼天佐心里的不适感没有退去,始终存在,一如某种慢性病,不会随着时间而慢慢痊愈。
掏出手机,冼天佐破天荒的给冼天佑发了条消息:【你那里怎么样?】
冼天佑没有马上回,冼天佐一路沉默,直到车子开进秦家,他没跟着大家一起进去,在院子里打了个电话,不是给冼天佑,而是他身边人。
电话很快被接通,男人叫道:“佐哥。”
冼天佐问:“阿佑呢?”
男人道:“佑哥之前去医院见曹平,出来后没让我们跟。”
冼天佐沉默数秒,声音淡漠:“他回来让他打给我。”
“好,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挂断,给冼天佑打了一个,手机里传来机械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欧巴。”
身后突然传来女声,冼天佐转身,看到熟悉的身影从别墅门口出来,程双盯着冼天佐的脸,好奇道:“怎么了,你怎么在这儿站着?”
冼天佐收起手机,“打个电话。”
“有事儿吗?”
“没事。”
也托了冼天佐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福,他说没事,很难有人猜到有事,程双拉着他的手说:“快点儿进去看乖乖,他正好醒着。”
今天闵姜西出院,秦佔叫人把程双陆遇迟和丁恪接到家里,大家一起吃饭,秦家很多年没有这么热闹过,毕竟还有闵婕江悦庭和嗯嗯一家三口,刚一进门就听到小孩子奶声奶气的声音:“爷爷。”
“欸,真乖~”
穿着漂亮裙子的嗯嗯拿着玩具在客厅里蹦蹦跳跳,坐在沙发主位的秦予安眉开眼笑,还拿了洋娃娃逗她过去,他左下手边坐着秦邺,右下手边坐着江悦庭和闵婕。
程双和冼天佐经过,跟众人打招呼,前者蹲下身摸嗯嗯头顶的两个冲天辫,问:“我美吗?”
嗯嗯说:“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又问:“我瘦吗?”
嗯嗯:“瘦。”
程双:“跟我好不好?”
嗯嗯:“好。”
秦予安笑得眼睛眯起来,秦邺脸上也是大写的喜欢,“嗯嗯真棒,真厉害。”
嗯嗯突然冒出一句:“棒!”
她奶音十足,萌得众人开怀大笑,闵婕无情拆台,“她现在就会说后面那个字,你丑不丑啊?”
嗯嗯笑着回道:“丑!”
“你矮不矮啊?”
“矮!”
“你喜欢姐姐和哥哥吗?”
“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客厅一片欢声笑语,昌叔从旁不知是笑得还是心酸的,眼眶含泪,秦家从未有过这般景象。
程双逗嗯嗯玩儿,冼天佐安静的在一边看,秦邺说:“你们两个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程双回:“等嗯嗯和乖乖都再长大一点儿,女靓男帅,到时候我生男生女都无所谓,丈母娘和婆婆随便选,进可攻退可守。”
秦予安笑说:“你的小算盘打得够响,嗯嗯再小跟你也是同辈,你想当婆婆,问没问过人家两人同不同意?”
程双看向闵婕和江悦庭,“哎呀,我忘了,对不起小姨小姨夫,僭越了。”
闵婕笑道:“你想当亲家我同意啊,婚前喊小姨,婚后可以喊姐姐,更显得我年轻。”
江悦庭从旁笑而不语,不是完全不在乎辈分关系,只是这个世界太疯狂,谁能想到他给秦佔当姨夫,什么事都是说不准的。
秦邺看向冼天佐,“阿佐听见了没有,还不动作快点,程双把路都铺好了。”
秦予安笑说:“我认识的双胞胎家庭,有一半以上几率都会再生一对双胞胎,有人还生了龙凤胎,你们加油,我准备好双份礼物。”
程双一脸认真的开玩笑,“您这话我可记下了。”
秦予安说:“都听见了,一言既出,努努力,争取明年过年一家四口一起过来。”
江悦庭道:“听说双胞胎会有心灵感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冼天佐平日里就话少,程双怕他接不住,主动道:“我欧巴和天佑弟弟可能是个个例,准确来讲,天佑弟弟一定猜得出我欧巴心里想什么,但我欧巴八成不会猜天佑弟弟心里想什么,他连自己想什么都不知道,办事儿只走脑。”
闵婕道:“阿佐只是不爱说,心里清楚得很。”
程双似是突然想到什么,“对,不要跟他俩玩儿猜东西的游戏,就两只手里哪只有哪只没有,我亲眼看他俩猜了二十次,次次中,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私下里对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暗号。”
众人觉得好笑,嗯嗯也突然笑起来,秦予安很是惊奇的模样:“你也听懂了吗?”
闵婕说:“她就是求关注,看我们半天没跟她讲话。”
程双顺势道:“好了好了,姐姐不抢你风头了,这个舞台交给你一个人,O不OK?”
嗯嗯眼睛一弯:“K…”
程双跟众人打招呼,“那我们先上去了。”
秦予安颔首:“去吧,一会下来吃饭。”
程双拉着冼天佐上楼,楼上婴儿房才叫真热闹,陆遇迟拿着手机给家里人开视频看乖乖,嘴里现场播报:“不是视频里显得,就是真鼻梁高,跟我小时候似的……”
说着说着,镜头突然转向旁边的丁恪,方迟笑着道:“丁恪啊。”
丁恪一秒变儿媳妇脸,笑着回应:“阿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迟问:“最近忙不忙?看着好像瘦了点儿。”
丁恪:“还好,可能衣服显得。”
方迟:“想吃点儿什么,我给你寄过去。”
丁恪:“没什么…”
话未说完,被人挤出镜头外,程双的脸突然出现,笑着挥手:“阿姨。”
方迟笑说:“程双也在啊,越来越漂亮了。”
陆遇迟拿着手机,“我妈也是越来越虚伪了。”
秦嘉定从别处走来,手里拿着一瓶小可乐,径直来到乖乖身边,动作熟练如培训过得抱起他,而后打开可乐瓶口,里面是个奶嘴,他专业得在手背上试了试温度,看见流出来的奶,陆遇迟道:“每次看见我都以为你要喂他喝饮料。”
秦嘉定淡定的说:“我查了,小孩子都喜欢花花绿绿的颜色。”
陆遇迟笑说:“每餐换个奶瓶,他刚开口说话叫的一定不是爸妈,是可乐芬达。”
秦嘉定道:“方便以后直接换饮料。”
陆遇迟:“小心让你二叔听见,跟你拼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嘉定:“我小时候他就是这么喂我的。”
陆遇迟:“啧,报……恩呐。”
闵姜西出院也要静养,秦佔陪她在主卧里待着,闵姜西说:“你去陪他们吧。”
秦佔道:“陪他们干嘛,他们又没生孩子。”
闵姜西说:“去看看乖乖,要被他们吵死了。”
秦佔不以为意:“我去那边,他们就要来吵你。”
闵姜西突然想笑,“你是舍不得儿子捞不到清静。”
秦佔意味深长的道:“都说家里有了孩子之后会变得热闹,没想到,是这样热闹的。”
闵姜西一本正经的说:“怪不得你最近总劝程二和天佐要孩子,感情想转移火力。”
秦佔:“不然呢?浴池和丁恪也指望不上。”
闵姜西觉得秦佔又毒又可怜,有种走投无路的既视感,两人都躺在床上,区别是闵姜西盖着被,秦佔躺在被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闲聊,闵姜西说:“小姨他们明天走。”
秦佔:“走这么早干什么,来了多玩几天。”
闵姜西:“可能江叔叔还有事,你们又不让我小姨做什么,她在这你们还要照顾她。”
秦佔如实讲:“我也没怎么照顾他们,每天都在你面前混。”
闵姜西道:“你好歹面子上过得去,他们都说你是不是偷着跟我一起坐月子了。”
秦佔道:“不用扩大范围,这种话只有程双说得出。”
闵姜西:“主要大家都赞同。”
秦佔:“随便,一群没孩子的懂什么,不是嫉妒你就是嫉妒我。”
闵姜西笑出声,而后道:“我跟小姨说了,过几天去冬城,她要跟我一起去,毕竟早些年也没少骂我爸,心底愧疚,我现在说不用她也不能答应,我们偷偷过去,到时候直接从冬城去汉城,省得她一路哭去哭回,我头疼。”
秦佔沉默片刻,“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闵姜西:“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你能不生气吗?”
闵姜西道:“你不想让我去冬城?”
秦佔:“现在冬城不安全,你过去看见心里又难受,我没告诉你,我已经把爸的遗体火化了。”
这次轮到闵姜西沉默,秦佔心里忐忑,闵姜西脸上看不出情绪,片刻后问:“骨灰在哪?”
秦佔没回答,翻身下床走出卧室,不多时回来,坐在床边,摊开手掌,闵姜西看到秦佔掌心里有个小盒子,不大,类似戒指盒,她拿过去打开,里面是一枚比怀表小了两圈的圆形饰品,上面刻着简单的纹路,一眨不眨,闵姜西不敢轻举妄动。
秦佔把东西拿出来,轻声道:“我把爸的骨灰装进去一些,你放在身边,留个念想。”
闵姜西脸上依旧看不出悲喜,伸手接过,打开,当姜远年轻时的照片,猝不及防的闯进眼眶时,她方才后知后觉般体会到锥心之痛,死了,再也不用日日夜夜期盼着某一刻的相见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如今连骨灰都看不到,唯有照片上熟悉又陌生的脸,笑容鲜活灿烂。
秦佔被闵姜西脸上恍惚的表情刺痛,握着她的手说:“对不起,没有提前跟你商量,对不起……”
心太疼,可人又太清醒,以至于闵姜西连痛哭的动力都没有,看着饰品内的照片,她冷静的问:“剩下的骨灰呢?”
秦佔说:“让人送到妈那里了,妈一定很想爸,想早一点见到他。”
闵姜西闻言,眼眶骤然一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这栋充斥着欢声笑语的大房子里,不止一人心乱如麻,晚上大家同桌吃饭,偌大的长桌第一次坐满了人,闵姜西和秦佔都要伪装情绪,尤其是闵姜西,她没让任何人看出丝毫异样,冼天佐也是,他将所有的不安埋在心里,举杯,共庆新生命的到来。
开席没多久,冼天佐手机响,他几乎立刻放下筷子掏出手机,这个动作被身边的程双看见,她马上觉出微妙,还不等她开口,冼天佐起身,打了声招呼往外走。
走出饭厅,冼天佐才接通,“喂。”
手机中传来男声:“佐哥,你在哪?”
冼天佐:“秦家。”
男人道:“我过去找你。”
冼天佐说:“你在深城?”
男人应声:“我刚下飞机。”
冼天佐问:“阿佑呢?”
男人说:“我不知道,佑哥让我拿个东西给你,必须亲自交到你手上。”
冼天佐心底一沉,“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机里传出关车门的声音,男人坐进车里,跟同伴打招呼:“去秦家。”
说罢,马上回复冼天佐,“东西在袋子里,我没打开,看不到,佑哥只跟我说很重要,东西在人在,东西弄丢了,我也不用回深城了。”
冼天佐从他这里问不出更多,只能挂断,打给冼天佑,无一例外,手机里传出的还是机械的关机声,面色深沉,冼天佐短暂停顿,随即又打了个电话,对方接通,是看守在医院的秦家人。
“佐哥。”
冼天佐言简意赅,“把手机给曹平。”
几秒过后,手机中传来曹平小心的询问:“喂?”
“你跟冼天佑说过什么?”
曹平现在听到冼天佑三个字就浑身打寒颤,更何况是跟冼天佑一模一样的声音,几个小时前刚被医生拉到手术室把刀口缝上,现在喘气肩膀都疼,闻言,他本能的不敢开口,像是活见鬼。
冼天佐没有耐心,“说话。”
曹平头皮发麻,“…你,你是谁?”
“冼天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曹平心底咯噔一声,听说秦佔身边有一对双胞胎兄弟,冼天佐更是出了名的狠,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不过好在不是鬼,曹平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活着,如实回道:“他问我笔记本在哪儿,我告诉他了,我真没撒谎,撒谎你们随时杀了我,我发誓……”
冼天佐从不害怕,尤其是害怕失去,因为拥有的本来就不多,冼天佑于他而言不是软肋,而是另一个会呼吸的自己,程双戏谑冼天佐不懂冼天佑,可在这一刻,冼天佐清楚知道冼天佑的所有行动轨迹和消失的原因。
在冬城的人都说不知道冼天佑去了哪,只知道他出了医院不让人跟,因为冼天佑必须要自己走一趟,他没抱着不被人发现的侥幸,而是清楚的知道,冬城人多眼杂,他做不到隐形,肯定会被人盯上,所以与其兴师动众,不如单枪匹马,欲盖弥彰。
冼天佑定是用自己做了幌子,不然就算秦家,也没把握万无一失的把笔记本带回深城。
曹平说完之后好几秒,一直没等到回应,生怕冼天佐不信他,他还把笔记本的地址也说了,冼天佐没出声,直接挂断电话,心底巨浪翻涌,他还要故作镇定的打给冬城那边,叫他们去书法社附近找,明知不会有任何消息。
程双从别墅里出来,冼天佐耳尖,听到脚步声转头。
程双打量他的脸,“怎么了?”
冼天佐还是那两个字:“没事。”
这次程双不再相信,走近低声问:“你别骗我,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冼天佐没有骗程双,冼天佑一定不会有事。
程双心慌,蹙眉道:“什么事儿你告诉我,就算我帮不上也能跟着想想办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道:“外面的事,我来解决,不用担心,回去吃饭吧。”
即便程双已经很了解冼天佐的性格,可还是会燥他某些时候的处事原则,就像现在,一句外面的事,什么事只字不提,程双没想当女大佬,她只想当个正常的老婆,能在生活中互相帮助,适当的给老公减减压的那种。
挡在冼天佐身前,程双小声问:“什么事儿连我都不能说?内部机密?”
说罢,她紧跟着补了句:“甜佔什么话都能跟姜西讲,除非你背着我出轨。”
冼天佐一声不吭,一眨不眨的看着程双,脸上一贯的没有喜怒,几秒后,程双自动败下阵来,“行,我知道你不可能出轨,我就是打个比方,甜佔什么都跟姜西说,浴池跟丁恪也没有不能说的,怎么到你这儿,我就像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二房,我的事儿你可全知道,你的事儿我一问三不知,搞得我很没面子你知不知道?”
冼天佐依旧不动声色的看着程双,过了几秒,开口道:“阿佑。”
“啊?”程双先是一愣,紧接着问:“天佑怎么了?”
“不知道。”
程双蹙眉,已经开始慌神,“什么叫不知道?”
冼天佐说:“他在冬城,我们暂时断了联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程双神情肉眼可见的慌乱,心底很多话想说,但却急得不知先说哪一句,更何况,冼天佐要是能找到,还说什么断了联系,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这个意外让他束手无策。
这就是她一直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结果,可她却不能如想象中一般,轻而易举的给出答案,别说答案,她连个选择都给不了。
心底很慌,程双眼睛湿了,冼天佐说:“不会有事,联系不上只是暂时的。”
程双气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狗急跳墙,“你跟甜佔说了吗?让甜佔叫人帮忙一起找找…”
冼天佐说:“他不想让阿佔知道。”
程双差点冲口欲说为什么,话到嘴边,她灵机一动,试探性的问:“天佑去冬城,因为姜西他爸的事儿?”
冼天佐说:“里面这么多人在,别让人看出来。”
程双突然觉得透不过气,胸口堵得难受,她不知道冼天佐前几个小时是怎么装下来的,只是桌上需要伪装的人,又多了一个。
晚宴继续,中途冼天佐手机响,再次离席,冬城打回来的电话,“佐哥,我们去书法社了,书法社周边都被警察设了警戒线,听说这边下午出事了,传什么的都有,有人说在书法社旁边巷子里发现尸体,还不止一个。”
冼天佐捏着手机,两秒后道:“哪个警局收的尸。”
对方回应,冼天佐挂断,打给冬城警界的自己人,用最短的语句说清来意,“帮我看看人民路警察局今天下午接管的尸体里,有没有我弟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冷静到近乎麻木,对方则是大惊失色,不敢耽误时间问出了什么事,赶紧先应承下来,叫冼天佐等他电话。
在等电话途中,冼天佐没再进别墅,而是上了辆车,开出院子,去迎正赶来的人,两辆车在半山腰相遇,冼天佐解开安全带下车,对方已经从后座下来,确定周边是安全的,才敢把一路护到温热的牛皮纸袋交给冼天佐。
冼天佐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两本自钉的书法练习纸,随便翻开一页,竖排打印般的利落行书,写得都是官场上的纪实内容,连翻几页,上面的部分人名,冼天佐都不陌生,皆是现在身居要位之人。
男人打量冼天佐的脸色,问的第一句是:“佐哥,佑哥没事吧?”他在忐忑,在确定,也在期待。
冼天佐拿着还带有体温的本子,一言不发,脑中是冼天佑在这短短几个小时里经历过什么,他要流多少血,才能保证这两本东西完好无损的落到秦家人手上,冼天佑不让他去冬城,因为如果冼天佐知道笔记本的下落,也会选择同样的方式把笔记本运回深城,他们不一样,却在某种事情上,很容易猜到对方的心思,做同样的选择,因为,他们是亲兄弟。
冼天佐的沉默让来人不知所措,既不敢表现出慌张,又难掩紧张。
天在不知不觉间暗下来,私家路段一旁靠着山,另一旁架着护栏,路灯亮起,映着冼天佐似乎没有任何情绪波澜的脸,手机响起,是警察的电话。
冼天佐接通,听到对方说:“我亲自去看了,一共四具尸体,没有天佑。”
冼天佐垂着视线道:“谢谢,麻烦了。”
电话挂断,冼天佐对旁边人说:“辛苦了,先回去吧,等阿佑回来,我让他找你。”
男人闻言,喜形于色,喜得不是自己立了多大的功劳,而是冼天佑没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开车回秦家,车开着开着,突然一片模糊,他天真的以为天气出了什么问题,一脚刹车停在路边,几秒后才后知后觉,不是天的问题,是眼前蒙了雾。
冼天佐不记得自己上一次有这种生理反应是什么时候,六岁?五岁?跟程双结婚时他没哭,打小人贩子把他和冼天佑分开带走的时候,他没哭,再见到冼天佑的时候,他也没哭,多少人都说他没有感情,冼天佐自己也不觉得自己是个重情分的人,所以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眼前模糊,不知道,四具尸体里没有冼天佑,不代表人一定还活着,但他仍旧忍不住。
孤独的公路上,孤零零的一辆车,冼天佐一个人坐在车里,突然没有力气踩下油门,不知过了多久,车内手机响,屏幕上显示着来电人‘阿佔’。
冼天佐接通,秦佔问:“在哪?”
冼天佐如实说:“半山。”
秦佔道:“去哪了?”
冼天佐说:“出来拿个东西,曹瑞安有两本手写笔记,上面记录了他这些年跟很多官员的勾结交易,包括和邝振舟的,我再有十五分钟到。”
秦佔说:“我刚接到电话,阿佑在雷坤的人手上,人救回来了,在养伤。”
冼天佐张嘴,顿了一秒,“……知道了,回去再说。”
电话挂断,冼天佐下意识的发动车子,却在抬眼时发觉自己什么都看不到,有东西从脸颊流下,有些痒,很陌生的感觉,冼天佐二话不说,伸手抹掉,说是十五分钟,冼天佐十分钟就开到了,秦佔在院外等他,冼天佐下车,脸上又是那副万年不变的讨债模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走到秦佔面前,冼天佐递上纸袋,秦佔看都没看,“阿佑在养伤,现在不方便接他回来,他在雷坤那,也相对安全,你多带些人,过去看看他。”
冼天佐淡淡道:“养着吧,我过去也没用。”
秦佔说:“我在深城还能有什么事,用不着你二十四小时盯着我。”
冼天佐说:“事分主次,他负责的事已经做完了,我负责的事还没做完。”
秦佔瞥着面无表情的冼天佐,忍不住拧了下眉,嫌弃的口吻道:“我要不是怕树大招风给你们找麻烦,我早自己过去了,你婆婆妈妈的烦不烦?”
冼天佐别开视线,“我去帮不上他任何忙,他看到我还会趁机嘲讽我为什么离开深城。”
秦佔拿出十足的耐心,把台阶递到冼天佐脚下,“他现在昏迷中,你今晚赶过去看他一眼,明天回来,我二十四小时不出门行了吧?”
冼天佐不置可否,秦佔说:“阿佑身边都是雷坤的人,他们之前有过节,过去看看他,你安心,我也能放心,别让人趁机给他穿小鞋。”
冼天佐心知肚明,眼下都是同坐一条船的人,论的是成败,哪还有穿小鞋一说,但他还是顺势下了这个台阶。
当天晚上,冼天佐把程双送回家,告诉她冼天佑没事,而后坐秦家的私人飞机飞到冬城,算上他带的人,还有来机场接的人,二三十辆车,浩浩荡荡,按秦佔的话说,既然没有不透风的墙,那就打开天窗大张旗鼓。
冼天佐来到某别墅区,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大门上二楼,门前有人守着,见到冼天佐很自然的避开,冼天佐推开房门,房间没开主灯,只有暖黄色的床头灯,跟自己一模一样面孔的人躺在床上,被子盖到胸口,露在外面的一只手背挂着吊针。
冼天佑脸上没有任何伤,连个磕碰都没有,干干净净,躺在那里像是睡着了,但仔细一看,脸色又苍白得像是死人,冼天佐走近,站在床边,一眨不眨的观察被子,看到有一上一下的浮动,这才将目光重新移到冼天佑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一个躺着一个站着,眼睛一个闭着一个睁着,冼天佐一声不吭,像是要看到地老天荒,良久,床上的人睁开眼,两人四目相对,冼天佑开口:“你真的很无聊。”
他声音是难掩的虚弱,脸色也是,但口吻和神情又带着活灵活现的嫌弃。
冼天佐不说话,冼天佑道:“我是伤患不是死人,就算见到死人也得念叨几句吧?我要是一直不睁眼,你准备看多久?”
冼天佐道:“看来还是伤得不重。”
冼天佑勾起唇角,苍白得脸上立马浮现出病娇的笑容,“谁说我伤得重了?你不在深城,跑来这干嘛?”
冼天佐说:“阿佔让我替他过来看看你。”
冼天佑问:“东西拿到了吗?”
冼天佐道:“拿到了。”
冼天佑疲惫的垂了下眼皮,“走吧,我过几天能动就回去。”
冼天佐目不转睛的睨着冼天佑,半晌,憋出一句:“有人给你穿小鞋吗?”
冼天佑一笑,瞬间牵扯到浑身伤口,撕裂般的刺痛让他来不及管理表情,眉心一蹙,抽着脸部神经道:“你故意坑我的吧?”
冼天佐说:“换自己人照顾你,省得欠外人人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佑突然说:“幸好躺在这的人是我……”
冼天佐面无表情,心底一动,只听得冼天佑继续,“我昏昏沉沉的时候,听到有人猜,我到底是弟弟还是哥哥,还有人翻旧账,说你曾经跟雷坤有过节,伤口随便处理一下算了,我赶紧说我不是你,这才捡回一条命……你说你人缘有多少差吧。”
冼天佐绷着脸问:“谁说的?”
冼天佑虚弱的笑道:“别再赶尽杀绝了,我不怕别人说你,怕人说我传话。”
冼天佐看着冼天佑那张苍白的脸就来气,气把他弄成这样的人,他问:“知道是谁做的吗?”
冼天佑收起玩笑表情,出声回道:“像是家养的杀手,脸都没遮,跑路时也不带走尸体,十有七八无迹可寻。”
冼天佐没说话,冼天佑暗自提了口气,强撑着道:“雷坤的人说是邝家做的,我不敢叫人接应,就是怕有人发现我们在提前做准备,东西运不回去,邝家藏在暗处,雷坤的人也藏在暗处,大家你监视我,我监视你,雷坤的人跟着邝家人,才发现我,这是他们说的,我判断不了真假。”
冼天佐说:“这是最后一次。”
冼天佑躺在床上,看着他,冼天佐说:“不是每次都能幸运被人捡到,伤养好了多练练你的本事,不要光耍嘴皮子。”
冼天佑说:“其实我使使力都能解决,只是怕他们拿不到东西回去交差,我的东西也不好运出冬城。”
说完,又补了句:“你赶紧走吧,我跟人打架都没跟你说话这么累,快走,不送。”
冼天佑闭上眼,是真的太累了,这会儿不主动闭上,下一秒也会晕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无声的硝烟弥漫已久,这场隐藏在暗处的大战即将一触而发,即便表面再风平浪静,局内人也不可能完全波澜不惊。
林敬垂头立在书房中,几米外是坐在书桌后的邝振舟,桌上摆着千辛万苦从冬城拿回来的‘证据’,林敬脸色不好看,这个房间已经快十分钟没人讲过话了。
其实东西到他手里,他就隐约察觉不对劲儿,哪里不对,不是纸张上犹如打印般的行书字体,而是每一页边角处被翻过很多次的老旧痕迹,乍一看略带脏旧,可是伸手细模就会发现,边角丝毫柔软磨薄的质感都没有,而是崭新的,闻起来除了干掉的血腥味,还有新纸的味道。
这份笔记根本就不是原件,而是原件的翻印版,可是没有办法,林敬硬着头皮也得把东西拿到邝振舟面前。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林敬扛不住这份压抑的时候,他主动开口,小心翼翼,“对不起外公,是我没把事办好,您骂我几句,怎么样都行,别把气憋在心里。”
邝振舟拿着毛笔,还在低头写字,闻言,平静的声音传来,“你把这份东西拿给我,不就是想告诉我,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吗?”
林敬下意识的说:“没有…确实是我没办好,我不敢在您面前耍心眼。”
邝振舟娓娓道:“道歉是最没用的东西。”
林敬不敢正眼看邝振舟,小心试探道:“最坏的结果,现在原版已经到了秦家或者党家手里,不过曹瑞安已经死了,很多事儿也是陈年旧账,上面不会单凭这么份东西就把您怎么样,顶多是调查,麻烦的是曹平和陈旭民都没死,他们也都反水投了秦家,如果他们两个作证,说曹瑞安和孙广义当年杀人埋尸,现在曹瑞安又指示他们挫骨扬灰偷梁换柱,那曹瑞安的罪名就算坐实了,笔记我拿到时随便翻了一下,看到曹瑞安把当年很多事情写的很详细,包括姜远发现他们跟当地社会组织一起合伙犯案再伪造政绩,曹瑞安还在里面写,当年破获那起重大案件后,是您把他提拔上来的。”
林敬偷偷瞥了眼邝振舟,见他仍旧低头写字,跟往常并无不同,脸上也看不出喜怒,两秒停顿,林敬继续道:“我是这样想,现在的直接人证都已经死光了,剩下的都是不大不小的中间人,尤其陈旭民,他离您太远了,充其量只能算曹家的马前卒,曹平没有直接跟您对话的资格,他也顶多说一句曹瑞安来找过您帮忙,您一句话就能给打发了,眼下最麻烦的人是楚晋行,他要是在这种关头跳出来,说我们威逼利诱他承接冬城项目,中途又告诉他不要管操场埋尸案,那我们就被两面夹击,处境很被动了。”
半分钟后,邝振舟停笔,居高临下端详纸上字: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机存亡之秋也。
他在纸上写下一整段《出师表》,放下笔,今天第一次正眼看林敬,“你想怎么做?”
林敬很努力才敢抬头跟邝振舟对视,几秒后,出声回道:“楚晋行在敌友站队上始终没给过我们安全感,眼下也没时间判断他是真投靠还是墙头草,未免夜长梦多,最好快刀斩乱麻,也当是给二姨一家出气解恨了。”
邝振舟思忖半晌,“要做就一次性解决,别给对方留下反咬一口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敬很快点头,“我知道。”
邝振舟说:“这次别再失手了,不然我都要以为,你是别人安插在我这儿的眼线。”
林敬赶忙低头道歉:“对不起外公……”
邝振舟说:“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林敬点头应声,转身出了书房,对面陆正安迎面走来,手里端着沏好的茶,林敬说:“我给外公送过去。”
陆正安递给他,林敬重新来到书房门口,刚要敲门,听到里面传来邝振舟的声音,和颜悦色,“小五,吃饭了吗?”
林敬立在门前,一声不吭,但也没太久,他转身来到客厅,陆正安见他原封不动的端出来,眼带诧色,林敬面不改色的道:“外公在打电话,等下您送过去吧,我先走了。”
沈姣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起身从饭桌边往外走,在无人处接听,“外公,我正在吃,您吃过了吗?”
邝振舟说:“我还没有。”
沈姣道:“忙也要按时吃饭,省得让您吃药的时候,您又是发脾气又是找理由的。”
邝振舟笑呵呵的说:“不是忙,就是想你了,想跟你一起吃饭。”
沈姣心里一酸,也听出邝振舟的言外之意,干脆利落的说:“我明天回去。”
邝振舟很开心,“几点的飞机?我让人去接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姣不是糊涂人,知道这是邝振舟对她下的委婉的回家令,连多余的假客套都没有,要精确到时间。
沈姣道:“我等下订完票告诉您。”
邝振舟:“好,明天想吃什么?”
沈姣不想说随便,怕邝振舟觉得她敷衍,临时想了个:“我想吃京酱肉丝和卷饼。”
邝振舟说:“没问题,早点儿回来,我明天哪儿都不去,在家等你。”
沈姣应声:“嗯,我饿着肚子回去多吃点儿。”
邝振舟马上说:“那不行,不差这一顿,回来想吃什么吃什么,一个人在外面,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沈姣心说,来深城这几天,江东像个无业游民,不对,像个很贵的高级地陪,每天拉着她到处吃喝玩乐,要不是周童在,江东还想带着她醉生梦死,她真是没受半点委屈,她还吃胖了。
跟邝振舟讲了半晌电话,沈姣重新回到店里,包间中,一桌子刚上来的菜,江东坐在对面,明显等得一脸百无聊赖,瞥眼看她,“跟谁聊这么久?”
沈姣道:“又不花你话费。”
江东说:“这么冲,一看就是刚接完邝老头的电话。”
沈姣没好眼神儿的盯着江东,江东说:“你自己没感觉吗,每次接完你外公的电话,你看我就像看仇人,我真怀疑老头背地里怎么往我身上泼脏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绷着脸说:“你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还想让我外公把你挂在嘴边。”
江东理直气壮,“那怎么了,毕竟我是能把他心头肉拐到深城来的人,不足以被他视为眼中钉吗?”
沈姣怎么说呢,就是无语,有些人太善于穿别人的鞋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江东就是典型的坦然到不要脸,让对方没办法骂他不要脸。
江东拿起勺子,盛了一碗粥,递给沈姣,心平气和的说:“吃点清淡的压压火气,昨天火锅辣的我一晚上翻来覆去没睡好。”
沈姣眼带嫌弃,“你吃的不是清汤锅吗?”
江东道:“蘸料是辣的。”
沈姣丧失了鄙视的词汇,就火锅店那蘸料,她要不怕咸都能空口咽下去,低头喝粥,沈姣脑中想着明天回夜城的事。
江东问:“好喝吗?”
沈姣心不在焉,“嗯。”
江东:“评价一下。”
沈姣:“喝个粥话还这么多。”
江东:“你不知道我本职其实是美食家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垂目,懒得翻白眼,江东前几天唱歌的时候,还说他出过专辑,说了歌名让她搜,结果她还真傻呵呵的背地里搜了搜,结果搜出来还真有,最后挨个儿听完才发现被骗,这个混蛋王八羔子,嘴里面就没一句真话。
沈姣低头一勺一勺往嘴里送粥,江东给她夹点心,“别光喝粥,好像我请不起似的,尝尝。”
沈姣拿起筷子尝了口,是水晶虾饺。
江东又给她夹别的,沈姣一言不发,做个低调的干饭人,江东终于觉察出不对,打量她道:“怎么了?”
沈姣说:“买你安静一会儿。”
江东不吃这套,“你外公又跟你说什么了?”
沈姣一连吃了好些点心,停筷擦了擦嘴,云淡风轻的说:“我明天回夜城,这顿算我的。”
江东问:“回去干嘛?”
沈姣抬眼看向江东,“四个字bug多到我不知从何吐槽,我回家,你说我回去干嘛?”
江东毫不留情面的说:“你家什么时候在夜城了?”
沈姣一眨不眨的望着江东,江东道:“你那么早就出国,一年到头不见得回来一次,你这次回来是看我的,邝老头是不是太过分了?天天有事没事打电话撺掇你走,有完没完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不是第一次见江东厚脸皮,但偶尔仍旧会被他义愤填膺的模样给唬住,一如现在,沈姣愣是顿了几秒才开口:“你没毛病吧?”
江东绷着脸,不苟言笑,“我要是真有毛病,现在就该给你外公打电话,告诉他少干涉你人身自由,你二十四又不是十四,把你放在国外他不管,哦,现在来个深城,跟来了战地似的,你是负伤了还是有危险了?他就是见不得我高兴是吧?”
江东明明是生气的口吻,沈姣却猝不及防的被他最后一句话给戳到,她来深城,他高兴吗?
江东盯着沈姣,抢在她前面开口:“我后面还安排了很多行程,玩不完不许走。”
说罢,他径自别开视线,拿起筷子夹东西吃,显然是……生气了。
沈姣半天没插上话,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垂头喝粥,心里想的却都是江东,江东要是能超过一分钟不讲话,不是睡着了,肯定就是不高兴了,许是被吵惯了,沈姣突然就有些不习惯,不然她很难解释为什么自己会主动开口。
“你有时间来夜城,我做东。”
沈姣主动给台阶,江东不下,“要走也行,再玩半个月。”
沈姣不想跟他硬碰硬,调侃道:“欢迎你随时去夜城跟我外公正面讨论。”
江东说:“别逼我登报骂他。”
沈姣看了眼江东,发现他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样子,她慢半拍说:“你又吃错药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东前脚离开饭店,刚坐进车里,后脚手机就响了,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拉着脸接通。
“干嘛?”
“我拿了邝振舟的把柄,他随时会有动作,离沈姣远点,让她回夜城。”
江东眼底的微诧一闪而逝,随即意味深长的说:“特意打过来,这么关心我?”
秦佔无波无澜的回道:“我只会担心你拖后腿,让姜西心里不舒服。”
江东不以为意,顺势问:“我外甥呢?”
语言的艺术,就是随时随地能用最少的字眼发挥最强的杀伤力,秦佔那头果然沉默,江东勾起唇角,“我送他的礼物,他喜欢吗?”
秦佔忍无可忍,“话我通知到了,你自己掂量着办。”
江东问:“什么把柄?”
秦佔说:“曹瑞安有份手写笔记,上面记录了他跟邝振舟多年的利益往来。”
江东微顿,而后道:“曹瑞安一死,现在就只剩下物证,有把握一次按死吗?”
秦佔说:“里面涉及的很多人,不是死了就是高升,要想一件一件调查清楚,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说:“百毒之虫死而不僵,这种毒瘤要不一次性摘了,等他缓过来就是癌变,想除都除不掉。”
秦佔道:“曹瑞安在笔记里写了北方当年轰动全国的打击恶势力案件,他因为这个案子才被邝振舟提起来,姜西他爸也是因为发现他们暗中警匪勾结才被灭口,现在曹平肯指证曹瑞安生前跟邝振舟几次联系,让邝家帮忙摆平埋尸案,下面也有其他人为整个案件链作证,要想让邝振舟脱不清干系,只能从这个案子入手。”
江东下意识的说:“曹平手里有曹瑞安跟邝振舟的通话录音吗?要是没有实质性证据,单凭他几句口供,老狐狸两句话就能摆平,他这个级别,调查组也不敢轻易把他怎么样。”
秦佔说:“除了曹平,还有其他人证,能直接指认邝家。”
江东心说谁,结果脑子一转就反应过来,“……你想让楚晋行作证。”
不是疑问,是肯定的口吻。
秦佔声音不变的接道:“收起你那些弯弯绕绕的心眼,我没你那么缺德,叫人去送死,是楚晋行来找的我。”
江东丝毫不怀疑,楚晋行不是可能会这样做,而是一定会这样做。
两人拿着手机,一时沉默,半晌,江东沉声问:“你拿了邝家的把柄,邝家知不知道?”
“这会儿应该知道了。”
江东再次沉默,因为想到沈姣突然要回夜城,一定是邝振舟想要做什么,才迫不及待的叫沈姣离开深城。
秦佔主动说:“把沈姣放回去,她跟这件事没关系,秦家不需要用她挟制邝家,你也不需要用她换楚晋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顿了一秒,秦佔又道:“楚晋行也是一样的意思,从现在开始,你跟沈姣,跟邝家,再也没有任何交集和瓜葛。”
江东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秦佔冷冰冰的口吻下,是将他彻底踢出局的通知,合着秦佔跟楚晋行私底下达成协议,他俩一块玩儿了。
甩人甩得还真遛儿。
秦佔用后脑勺都猜得出江东怎么想,先一步开口:“别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做好事积德,明知故犯折福,天天带人家小姑娘吃喝玩乐逍遥快活,她但凡有一点真心,损得都是你的德,到此为止你也算没伤她什么,让她回夜城,姜西让我转告你。”
江东就说秦佔没这么婆妈,听到最后一句才明白,不咸不淡的嘲讽,“你要换个其他女人我都信了,闵姜西是女人吗?说的一副她很感同身受的样子。”
秦佔干脆利落的回击:“我也不是很想转达,姜西只是可怜这辈子都不会有第二个女人真心实意对你,本来就没多少德行,再损只能折寿了。”
江东嗤笑出声:“我是看到你,你这样的都有人要,更何况我了,喜欢我的人多得是,用不着你操心。”
秦佔说:“邝家到现在还没动你,说明他们不想跟江家当敌人,沈姣来深城找你,不管是喜欢还是试探,最起码心里也有信任的成分,她要是一点都不信,敢单枪匹马跑到深城来?邝家没几个干净人,但沈姣是例外,拿她当筹码,就算赢了,我脸上也没光,更觉得像是欠了你什么,你没心没肺,我以后可还要顶着脸出去见人的。”
江东说:“见什么人啊,见你老婆一人就够了,现在都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大小姐了,我都以为你怀孕闵姜西陪产。”
秦佔冷声道:“通话记录我留着,以后别说我没知会你。”
说完,不等江东废话,秦佔兀自挂断。
江东坐在后座,脸上的嬉笑同一时间散去,心里无端焦躁,但肯定不是因为邝振舟,他给楚晋行打了通电话,嘟嘟声只响了两下就接了,熟悉的声音传来:“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面无表情的说:“你想好了。”
楚晋行停顿片刻,“不需要想,做这么多不就在等这一刻。”
江东说:“邝振舟不是翁伟民。”
楚晋行道:“一丘之貉。”
江东沉默,楚晋行问:“你在哪儿?”
江东不冷不热的说:“局外。”
楚晋行不说话,江东等了半晌,终是忍不住蹙眉,“你都不解释两句?”
楚晋行冷静:“你都知道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江东气不打一处来,笑了,明知不是这么回事儿,还是要硬杠,“单枪匹马单上瘾了是吧,看看你周围是什么环境,再看看我们周围是什么环境,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在狼窝里!”
楚晋行不动声色的说:“只有我这儿最安全,我的人,你的人,秦家人,党家人,最近听说乔家也派了人,我在哪儿能比在夜城更安全?”
江东被噎了一下,慢半拍说:“你只看到保你的,秦佔说他手里有一整个本子,上面还活着的现在都是什么级别的人?除了邝家,多的是人想叫你死,你有几条命跟他们玩猫抓老鼠的游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晋行坦然自若:“不然呢?我老老实实他们就会高抬贵手?”
江东没说话,楚晋行道:“我从来都想本本分分做我的事,有人偏要把我往歪路上领,我能怎么办?路不会自己走着走着突然就直了,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任何人,只为我自己。”
江东沉默良久,低声嘀咕:“用不着跟我解释,我又不是秦老二。”
这次轮到楚晋行不说话,江东知道他心里肯定很难受,自己的火撒完了,重新开口:“礼物我都送过去了,以我的名义,她挺好的,我跟她通过电话,声如洪钟气盖山河,跟以前一样,她也每次都问到你,我想把你处境说的惨一点,又怕她产后抑郁,心好放她一马。”
意料之中,楚晋行很快道:“别在她面前乱说话,她爸的事儿还没解决,心情本来就不好。”
江东说:“你不是把姜远的遗骨给秦老二了吗?”
“嗯。”
江东突然不想说话,搁着从前他一定张口就说,像是这次,姜远的遗骨明明是楚晋行先找到的,一如闵姜西也是楚晋行先认识的,可到头来,楚晋行什么都没有。
楚晋行跟江东之间的默契,江东不开口,楚晋行都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出声说:“你想多了,我说为自己是真的,很开心闵姜西能跟秦佔在一起也是真的,本来就没有过,以后再见面也是朋友,朋友跟朋友之间互相帮忙是理所应当的事儿,别想得太复杂。”
江东吐槽:“我好歹还混个舅舅当,你呢,连送个礼还得借我的手。”
楚晋行说:“我是不想邝家发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撇嘴,你可得了吧。
楚晋行岔开话题,“你没跟沈姣在一起?”
突然提到沈姣,江东心底无端空了两秒,紧接着回道:“没有。”
说完不等楚晋行开口,兀自说:“不用念叨我,秦老二刚跟我叨叨完,你们都是场面人,都要脸,就我旁门左道行了吧?操心你自己吧,我这边不用你管。”
江东赶紧挂断,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他不是怕楚晋行念叨,而是怕楚晋行再重复一遍秦佔说过的话,他又不是死人,怎么会不知道沈姣存的什么心思。
握着手机,江东迟疑要不要打给沈姣,手机响起,江东接通,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老板,沈小姐的车往机场方向去了。”
江东心底突然一沉,他都不知道自己沉个什么劲儿,可生理先于心理,快到他措手不及。
沈姣和周童坐在车里,前者插着耳机闭着眼,后者安静的观察周围动向,随时警惕任何可疑,一排十几辆私家车,有邝家保镖,也有江家保镖,周童第一次不怕江家会随时翻脸把她们扣下,因为,可能沈姣会希望被‘扣下’吧。
沈姣的耳机里刚开始放着歌,她想要装作跟平时一样,实际上一直在等江东来电话,江东始终没打,她的心也从刚开始的酸涩,慢慢变成了平静,这样不是很好吗?最起码证明江东不是想尽办法要把她扣在深城,不会用她去要挟邝家,他只是懒得再哄她而已。
一路畅通无阻,沈姣的车驶入机场路段,停在国内登机入口,摘下耳机下车,沈姣早已不做他想,神色如常的往门口走,周童跟在身边,身前身后一米左右围得都是保镖,当真做到三百六十度全环绕无死角,也正因为周围都是人,沈姣才什么都没看见,只听得有人喊:“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字,沈姣都没反应过来,周童停下脚步闻声望去,沈姣后知后觉,顺着周童的视线往右看,右边几米外,熟悉的身影站在车边,目光相对,江东迈步走来,沈姣在深城待了十天,邝家保镖已经很熟悉他,并未阻挡。
江东径直走到沈姣面前,二话不说伸手拉她胳膊,沈姣没来得及躲,确实是没来得及,她想到保镖未必会拦,但没想到周童也不拦,等到自己想要抽开时,手臂已经被江东牢牢地握住。
拉下脸,沈姣问:“你干什么?”
江东道:“来旁边说话,别挡着别人道。”
沈姣不走,江东不放,保镖不动,周童破天荒的没出声。
沈姣突然十分尴尬,这感觉就像被人围观演戏,可她既不是演员也不是动物,虽然已经晚上十点多,机场门口还是有不少来往的旅客和送行的人,沈姣不想声张,声音不大的回道:“要说什么就在这儿说。”
江东看着沈姣问:“你确定在这说?”
沈姣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是骑虎难下,拐弯道:“快点儿,别耽误我上飞机。”
江东说:“走什么走,我让你走了吗?”
话音落下,连周童带邝家保镖,齐刷刷的看向江东,那表情仿佛是,你再说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群瞪一圈,火气很大,“看什么看,没见过吵架还是没见过哄人?”
保镖愣是被江东凶得心虚不做声,周童站在原地,同样一言不发,沈姣脸红脖子粗,“大晚上的你没吃药吧,放…”
“放什么放,一眼没看住就跑机场来了,你不明天走吗?这还跟我玩上声东击西了。”
沈姣无语到极致,脑子都懵了,保镖们越发觉得这事儿不能近距离观看,因此默默地往周边退去,还是一个圈,但范围明显宽了很多。
不等沈姣出声,江东看向周童,“还能不能有点私人空间了?”
沈姣忍无可忍,“江东你神经病发个没完了?”
江东看向沈姣,言简意赅,“没完,我要跟你单独说你非让我当众说,再说多少遍都是没完。”
说着,江东话锋一转,突然低下声音,模糊了询问和撒娇的口吻:“你觉得我们完了吗?”
沈姣从气到大脑缺氧,到天灵盖儿发麻,周童也实在是没眼看没耳听,人生第一次不是听沈姣的命令,自顾往旁边走去。
原地只剩下沈姣和江东两人,江东微微垂目睨着无语之人,突然把头往前一凑,压低声音道:“这么多人都在,给我个面子,我错了,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饭店,你别走,我给你赔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姣不是没想过江东会回头找她,只是没想过会在机场门口,她应该开心,其实也不能说不开心,可脑中会有根防线本能竖起,硬生生隔在所谓的‘爱情’中间,让她不得不对江东产生警惕。
抬眼盯着面前人,沈姣低声问:“你到底在算计什么?”
不等江东开口,沈姣又补了句:“你说实话,我可以不走。”
江东看懂沈姣眼底的言外之意,她的潜台词在说:别再骗她,哪怕是真的算计,也好过虚伪的爱意。
江东肚子里有的是情话和甜话,本应该张口就来,可是一瞬间,不知是想到了秦佔和楚晋行说过的话,还是沈姣看似平静的目光下隐隐带着几分请求,他迟疑了。
两人注视着彼此,随着江东的沉默,沈姣心底有些东西也在一寸寸的破碎,她不知该感谢江东的突然诚恳,还是该鄙视自己的求仁得仁,事实证明女人真的口是心非,她既骗不了自己,也听不了实话。
暗暗用力,沈姣想把手臂抽走,江东却突然一拽,直接将人抱住,沈姣只觉得自己撞入一个陌生的怀抱,并不温暖,也没有心悸,她很平静,没有任何反抗。
江东低下头,唇贴在沈姣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清的声音说:“别回去,你今天一走,我们以后很难再见面了。”
温热的呼吸顺着耳廓直撩到心尖,沈姣直到这一刻才后知后觉,浑身发麻,直觉告诉她不对劲儿,沉默半晌,她低声问:“出什么事儿了?”
江东低声道:“你外公要跟秦家开战,你现在走,中途还要经停,你回不回得去夜城还两说。”
沈姣心底一紧,语气却十分冷静,“秦家要抓我?”
江东说:“我跟秦佔老婆关系还不错,秦家不会动你,但不代表秦家背后的人不会,还有那些跟邝家有仇,想要趁机浑水摸鱼栽赃嫁祸的,你现在哪都不要去,在我这才最安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努力想分辨江东话中真假,可她分不了,她早就知道一个事实,江东要想骗谁,哪怕把骗字写在脸上,高举着骗子的大旗,对方也依旧会上钩,因为他总是用最真诚的口吻说最唬人的话。
双眼出神的望着江东身后,沈姣平静的问:“你会利用我吗?”
江东说:“从你肯来深城的那刻起,我就不会再利用你。”
沈姣眼眶骤然发红,江东也在此刻收紧手臂,沈姣心中的天平已然倾斜,手机铃声却在同时响起,硬将人从感性的漩涡里拉回,沈姣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着‘外公’来电的字样。
江东也看到手机上的来电人,沈姣微顿,走至一旁接通。
“喂,外公。”
邝振舟开门见山:“到机场了吧。”
沈姣喉咙微哽,一时间竟不知答应还是否认。
她才停顿一瞬,邝振舟主动说:“小五,别相信任何人,听外公的话,回夜城。”
沈姣心口莫名收紧,说不出的压抑,“外公,出什么事儿了?”
邝振舟说:“别信江东,他因为楚晋行才不让你走。”
闻言,沈姣的心脏直直下沉,坠到她根本看不见的地方,一口气没倒上来,她一声不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邝振舟像是有些疲惫,缓缓道:“小五,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外公?”
沈姣下意识的回:“没有…”
邝振舟说:“我当时就不该心软让你去深城,他们扣着你不放,就是想要我的命。”
沈姣拿着手机,正对机场玻璃,玻璃中映照出站在她身后的高大身影,脸是模糊的,看不清表情,沈姣只觉得不寒而栗,到底谁说的才是真话。
“小五,回来,我保证不会动江东半根手指头,你在深城,外公没办法保证他们会对你做什么,你真要外公亲自去深城接你?”
沈姣一阵心酸,她从这句话中听出两层含义,第一个既是威胁也是保证,如果她执意留在深城,邝家会动江东;第二层,她在深城,江东可从未保证不拿她去要挟邝家。
成年人总爱做容易的选择,而这一次,沈姣想选择对的。
拿着手机,沈姣低声说:“我知道了外公,先挂了。”
电话挂断,沈姣原地转身,看着三米外的江东道:“不用送了,回去吧。”
闻言,周童马上朝沈姣走来,邝家保镖也是第一时间缩紧包围圈,沈姣觉得自己就像被套在紧箍咒里的猴子,任凭她翻得再远,只要那人一念咒,她还是得乖乖的回去,不对,她哪里有孙悟空那么大的本事,她就是个没有用的唐僧,只配待在保护圈儿里,没了庇护,分分钟被各路妖怪蒸煮分食。
江东看着沈姣,竟看不出丝毫情绪,没有怀疑,没有愤怒,没有伤心,什么都没有,像是一具没有感情的人偶一样。
沈姣不愿仔细打量江东的脸,一句话别,转身就走,江东没有拦,她刚走两步,左侧保镖突然闷哼一声,余光视线当场矮了半截,沈姣诧异,转头发现保镖单膝跪地,还不等反应,本是在她右边的周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扯开,下一秒,子弹擦着沈姣的眼睛射过,面前玻璃应声而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会儿机场门口旅客不多,除了邝家保镖就是江家保镖,周童是出于职业反应,猜出有人打跪沈姣左侧的保镖,下一步要打的就是沈姣的头,而江东是站在沈姣身后,在保镖跪地的刹那,他就顺着方向往左后方看去,那里停着一辆普通的私家车,后车窗降下,看不清人,只看得见一只戴着皮手套的手,还有黑洞洞的枪管。
上了消音器的枪没有太大枪声,除了击中玻璃的一枪之外,其余更像是无形的冷箭,看见人倒方才知道谁被击中,转瞬间,沈姣身旁的保镖已经倒下两个,江东第一反应就是往沈姣身边冲,速度比后赶上来的江家保镖还快。
场面混乱,沈姣被围得密不透风,但奇异的,她竟然看到冲过来的江东,那时江家保镖还在他两米外,江东背后中空,沈姣被周童拉着往前跑,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她挣开周童的手,又拨开差点儿将她撞倒的保镖,终是从人缝中伸出一只手,拉住了江东的衣服。
江东被拉进最里层保护圈,外面左三层右三层都是保镖,江东刚进来还没等站稳,突然感觉后脑被人猛地一压,他只觉得脖子都要断了,耳听得熟悉的声音喊:“把头低下!”
是周童,周童站在江东外侧,因为沈姣死死拉着江东,她只好把两人都挡在里侧,听不见枪声更让人觉得恐怖,一帮人只顾着往前跑,不能站在原地当活靶子,沈姣和江东都不知道外面是什么状况,但肯定已经有人去处理。
一行人跑了能有上百米,周童接了个电话,而后道:“前面路口上车。”
沈姣根本看不见车,她连路口在哪都看不到,明明是命悬一线的时刻,她却突然分神,侧头看了眼右边,江东跟她肩并肩,两人的手死死的拉在一起。
沈姣想问江东:你进来干嘛?
他明明一缩头等江家保镖来就好,偏偏哪有枪子儿往哪钻,是生怕别人眼神儿好不会把他当靶子一起射了。
一群人贴着机场玻璃往前跑,因为子弹最初就是从外侧来的,所以保镖分配本能的将重心移到了外侧,里层靠玻璃只有一层人,眼看着再有十来米就到路口,江东无意间瞥见玻璃里面站着一个人,保洁人员打扮,但举止实在太过怪异,发生这么大的事,正常人早就抱头鼠窜,又怎么会一动不动的站在玻璃边,冷眼旁观?
果不其然,下一瞬,保洁从桶里拿出套着密封袋的枪,江东来不及提醒人注意,无声将沈姣从左侧拉到右侧,砰地一声,大片玻璃碎成棉网,在还没有完全炸裂之时,距离玻璃最近的一名保镖已是瘫倒在地,江东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背心锥痛,像是被一柄自带寒气的利刃刺入。
他还以为有人用拳头那么粗的狼牙棒捅进他身体里,因为创口疼痛的波及范围,足有整个上半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什么都不知道,像个包一样被江东从左提到右,被他按头抱在怀中,隐约间听到玻璃碎,然后身上的重量陡然加重,拖着她一起往下沉,再就是熟悉的声音……
“江东!”
是周童的声音,周童为什么要喊江东?
沈姣被周童从沉重的怀抱中拉起,一抬头看见熟悉的脸,江东睁着眼,脸色煞白,表情也很不对劲儿。
江东自己站不起来,被两名保镖架起,沈姣没在他身前看到任何受伤的痕迹,可他却像是下一秒就要消失一样。
“……”沈姣想出声,可根本控制不了脸上肌肉,连嘴都打不开。
两人被连拖带拽弄上车,还不是一辆车,车门关上,沈姣扭身望着后车窗,她只能看到后车,看不到江东。
伸手去拉周童的袖子,沈姣连晃几下,周童沉声道:“他背后中枪了。”
沈姣动了动嘴,依旧发不出声音,唯有眼眶灼热,脑海中开始回现江东突然将她抱在怀里的一瞬,还有身上突然莫名其妙的负重……
车内响起手机铃声,没人接,一直响,刚停下几秒,又一次响起,周童接通,邝振舟急声问:“小五呢?她伤到没有?”
周童面无表情的回道:“没受伤。”
“她在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童余光瞥见身旁魂不附体的某人,慢半拍说:“她在另一辆车上。”
话音刚落,邝振舟劈头盖脸的骂道:“你是怎么做她护身符的?出国年头太多,忘了自己跟保镖有什么不同了吗?”
“没忘。”
“没忘你还敢跟她分开,她要是少了一根儿头发,你把命搭上都不够!”
周童一言不发,邝振舟说:“我叫人去接应你们,专机大概四十分钟后准备好,你带小五马上回来,这段时间里,再出任何意外,你就不用回来了。”
周童通程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也没料到沈姣会突然抢她手机。
手机贴在耳边,沈姣说:“我不回去。”
邝振舟:“……小五,别害怕,外公来安排,一定让你平平安安回来。”
沈姣捏着手机,重复了一遍:“我不回去。”
邝振舟声音温和,跟之前判若两人:“听话,别任性,外公知道你受委屈了…”
沈姣鼻子酸到发疼,眼眶也灼烧得厉害,绷着一口气,她不带任何情绪的口吻回道:“我不回去,我要留在深城,这是我的决定,别再怪被我连累的人了,他们什么都没做错,只是倒霉非要保护我。”
沈姣还有一句话没说,她也是倒霉,才生在了邝家,可这句话对邝振舟而言太过残忍,她恨极了也无法说出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人生第一次,沈姣没有听从邝振舟的安排,准确来讲,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她十二岁那年执意要出国时。
径自挂断,沈姣坐在车内一言不发,副驾处的保镖低头看手机,而后道:“前面路口左转。”
沈姣心乱如麻,脑子却意外的清醒,闻言当即转头看了一眼,只见身后车亮的是右转向灯,她出声说:“右转,跟着后面那辆车。”
司机神色晦暗不明,没有开口也没有换灯,眼看着还有十来米就到路口,沈姣陡然翻脸,“我让你右转!”
副驾处的保镖侧过头,“五小姐,老爷子让我们…”
话音未落,银色匕首突然出现在司机颈动脉处,车内响起冷漠到模糊男女的中性声音:“右转。”
司机屏住呼吸,副驾处的保镖顺着匕首看到周童的脸,沈姣回头,身后私家车已经进入右侧通道,周童说:“别逼我动手。”
副驾保镖说:“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周童说:“你们是邝家人,我只是沈姣的人。”
说完,毫无预兆的,刀尖反转,从司机脖颈移到副驾保镖肩头,手起刀落,刀刃全部没入。
“唔……”保镖闷哼,却没有反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童冷眼瞥向司机方向,司机突然就明白过来,首先周童肯定是惹不起的主,其次,不听邝振舟的话要死,但不听沈姣的话,保不齐现在就要死。
车已经在左转道上,司机突然变道往右,一脚油门朝着前车追去,周童这才松开手,受伤保镖白着脸靠在副驾,呼吸急促。
沈姣快要窒息,不仅仅是密闭的空间和越发浓郁的血腥气息,而是被一张无形的网捕捉,她在网内拼命挣扎,但受伤的从来都是身边那些最无辜的人,她越挣扎,死伤越多。
不知过了多久,车内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沈姣不接,不多时,换周童手机响,周童低头瞥见来电显,顿了两秒后接通,手机里传来虚弱男声:“人呢?”
周童一言不发,把手机递给身旁人,“江东。”
沈姣瞳孔一晃,像是密不透风的网,突然破了个洞,她提了口气,把手机放在耳边,“……喂。”
“……跑哪去了,不接电话……”
听到江东的声音,沈姣视线顷刻模糊,五脏六腑紧紧地绞在一起,喉咙也被人用力扼住。
没听到沈姣回应,江东虚弱开口:“喂?听得到吗?”
沈姣张不开嘴,“嗯。”
江东沉默片刻,像是换气,而后无力道:“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有千万句话想说,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为什么要往里冲?为什么要替她挡枪?可是这些话根本就说不出口,眼泪封住视线,酸涩封住喉管。
江东等了半晌,很轻的声音问:“你在哪?”
沈姣抬手抹了把脸,吸了口气道:“我在你后面,你别说话了,我一定把你安全送到医院。”
江东低声说:“没事,死不了,现在哭早了。”
沈姣急火攻心,“你不说丧气话会死吗?!”
江东:“……我是伤患,你还这么大声吼我…”
沈姣说:“你闭上嘴,叫你身边人接电话。”
“谁?”
“随便谁,换个人跟我讲电话。”
“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
江东气虚到沈姣能想象出他的模样,说句话都要喘,还不忘死贫,有些人真的到死都是混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
“嗯?”
“算我求你,把手机给别人行不行?”
“…行吧,你难得开口求我。”
三秒后,手机里传来陌生男声:“喂。”
沈姣问:“你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男人明显停顿,犹豫要不要说,最后还是道:“园岗路新江医院。”
沈姣:“还有多久?”
男人说:“四分钟。”
沈姣:“跟医院打招呼了吗?”
男人道:“都准备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迟疑片刻,很艰难的开口,低声问:“他伤得重不重?”
此时男人正垫着毛巾捂着江东背后中枪的部位,毛巾早就湿透了,他一声不吭,沈姣再一次被手机中的沉默击中,眼眶一热,赶紧赶在发出声音前挂断。
这是沈姣人生中最长的一个四分钟,当车停下来时,她只顾着下车往前冲,眼里也只有成群结队的医护人员推着病床车堵在车门口接应,她看不到周围的保镖,看不到从半路就开始护送的警察,甚至看不到江东。
人太多了,针戳不入,沈姣想象中的自己是一路追着江东跑进去,可事实上,她唯有双腿僵直的站在几米外,看着人群‘众星拱月’般的将病床推走,为什么不追,她不是医生,也帮不到江东什么,她就是个害人精,逮谁克谁。
她早就跟江东说过,离她远点儿,那时她是抱着恐吓和自暴自弃的心理,可如今,沈姣突然恨透了这种命,凭什么沾上她的人,后果就要落到这般田地,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私立医院,又是后半夜,原本门前一片寂静,随着江东的到来,也只是‘热闹’了一小会儿,江家保镖一走,门前只剩邝家人和不远处的警察。
沈姣站在台阶下一动不动,邝家保镖不敢出声,周童贴身跟着,像是影子一般,良久,一名穿着警服的人走上前,周童当即抬眼警戒,男人没有跟沈姣搭话,只是抬手把袋子递给周童,“带沈小姐去里面坐一下,或者回酒店休息,先吃点东西。”
周童不接,男人小声说:“夜城那边打过招呼,让我们全程照顾好沈小姐的安全,你们有任何需要随时跟我说,我号码在袋子里面。”
周童余光瞥见沈姣垂在腿边的手指轻轻一颤,不想再让沈姣听到任何不想听的话,她伸手接过袋子,拉着沈姣的手往医院里面走。
警察没有跟进去,邝家保镖却如影随形,沈姣摆脱不了他们,却也不好意思打扰江家,站在手术室外最远的角落处等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一直盯着墙上的时间,所以很清楚江悦庭在她上来后的第三十七分四十三秒时出现,外面都传江家父子如仇人,前些天她也亲眼看到江东见着江悦庭一家三口,眼皮都不抬一下,可是仇人会急到脸色煞白肢体僵硬吗?仇人会露出那样惊慌失措的表情吗?
看到江悦庭伸手撑在手术室门上,沈姣眼泪猝不及防的掉下来,她好好的站在这里,却害得别人一家两口门内门外。
江悦庭背对沈姣方向,应该问了什么,身边有人回应,不多时,江悦庭突然转头,沈姣跟他隔着十几排的座椅目光相对,刹那间,她有种做贼心虚的羞耻感。
几秒后,江悦庭迈步朝沈姣走来,走过一半座椅时,沈姣主动迎上前。
江悦庭眼眶泛红,看着沈姣说:“我们之前见过。”
沈姣同样红着眼,微微点头,“是,在医院里见过您。”
江悦庭问:“没受伤吧?”
沈姣控制不住,眼眶一湿,垂下视线摇头,“我没事儿……对不起。”
江悦庭说:“不怪你,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
沈姣心底愧疚难挡,这件事第一不是意外,第二,如果非要选择怪谁,那除了她还有谁?所以江悦庭越是客气,她心底的负罪感就越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几岁开始就不跟父母一起生活,每年跟邝振舟见面的时间也相当有限,沈姣不知道该怎么跟长辈相处,更不擅长道歉,她猜自己看起来一定像个知错不改的面瘫,除了句不痛不痒的对不起之外,满脸写着麻木不仁。
江悦庭说:“没受伤就好,现在江东这样,恐怕醒来后也不能马上招待你,这么晚了,早点回家吧,省得家里人担心。”
沈姣心口骤然一痛,她宁愿江悦庭目中无人,宁愿他冷言冷语,可他好声好气的劝她走……
暗自屏气,沈姣强顶住涌到喉管的酸涩,一秒,两秒,三秒……
沈姣抬眼,礼貌的说:“叔叔,抱歉这次来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也不可能一辈子待在深城,我会走,但我要等江东出手术室,确认他没事儿再走。”
不是商量,是告知。
江悦庭微微点了下头,“不用抱歉,听说是江东把你叫来深城的,怪他自己,我让你早点回家也没有其他意思,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太久,家里人会担心。”
沈姣挺直背脊,声音如常:“我知道。”
江悦庭看着沈姣,突然说了句:“你能理解就最好,我替江东谢谢你。”
沈姣本是放松的右手,下意识的做了个收紧的动作,只一下,很快放开,勾起唇角回道:“您不用多说,我都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看似和颜悦色,其实还是慌不择路,她怕江悦庭再说出点儿什么话,她会突然承受不了失了分寸。
江悦庭也没想把个年轻女孩子赶尽杀绝,而且看她的模样,分明是担心江东担心的不行,如果她是邝家派来的鱼饵,那只能说,她演技超乎年龄的精湛。
没再多说一个字,江悦庭转身离开,沈姣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心里也没有因为他的离开如释重负,反而千斤重,她终于知道江东不是骗她的,可他的家里人讨厌她,希望她离江东远一点,邝振舟也在提醒她,不要背弃家里人。
什么是背弃?
如果江东没有利用她,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没有,她为什么非要在江东和家人之间做出选择?难道只因为邝家不信任江家,所以连带她也成了这场斗争中的附属品?
她姓沈,可所有人看她,都认为她姓邝。
手术进行两个半小时后,大门打开,从里面疾步而出一名护士,沈姣二话不说拦在她身前,“请问里面还有几台手术?”
“只有一台。”
沈姣问:“是中枪的男患者吗?他现在怎么样?”
护士反问:“你是他什么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说:“我是他朋友。”
护士说:“我们要找他家属签字。”
沈姣脸色骤然一变,“他怎么了?”
护士说:“子弹打中脊椎,我们要临时叫骨科专家一起手术,手术有风险……麻烦您让一下。”
护士闪过沈姣,匆匆忙忙往走廊另一边跑,沈姣被她撞到手臂,其实没多大力,但她却虚晃一下,被周童一把拉住。
周童用力握着沈姣的手臂,撑着她的身体,沈姣面如纸色,仿佛中枪的人是她。
两分钟后,护士再次小跑着回来,沈姣依旧没看到江悦庭,只看到护士手上拿着一张薄薄的单子,重新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上的红灯始终亮着,鲜红,刺目。
周童接了个电话,侧头看向沈姣,沈姣猜到手机那头的人是谁,面无表情的接过,往走廊尽头走。
“小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
“飞机已经准备好了,你们随时可以去机场。”
身后两米外紧跟着邝家保镖,不远不近,赶不走甩不掉,沈姣憋着一口气没说话,走到尽头闪身进了女厕,厕所中没人,她捏着手机说:“我要是不回去,您要怎么做?”
邝振舟语气一如往常,“小五,你相信外公,还是相信江东?”
沈姣想到护士匆匆跑出手术室时说的话,当即泪涌眼眶,说不上是怒还是恨,强撑着道:“江东用不着您动了。”
邝振舟沉默片刻,无波无澜的说:“别信他,这很可能是他不让你离开深城的苦肉计。”
沈姣当即被戳怒点,“为什么什么事儿在您眼里不是阴谋就是算计?那一枪打在他脊椎上,他很可能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他可能会死!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苦肉计?!”
沈姣忘了敬语,忘了礼数,忘记所有的一切,人生中第一次歇斯底里。
邝振舟再次沉默,沈姣以为他会有所动容,结果他声音平静的问:“你亲眼看见了吗?”
沈姣猝不及防,就像是被一记冰冷的利刃迎头钉住,她在痛不欲生,而邝振舟还是一如既往的泰然自若,他并不在乎她为什么这么痛,他只在乎他的小心,他的怀疑,他的大局,他自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五,回家。”
手机中传来邝振舟的声音,沈姣充耳不闻,她有种感觉,像是被装进了密封的玻璃罩里,看着璀璨鲜活,实则僵硬腐朽,光鲜了多少年,就死了多少年。
邝振舟等不到沈姣的回答,半晌,再次道:“不要心软,不要想当然的以为你们是朋友,你喜欢他,他也可以为你随时随地奋不顾身,你们之间除了交情还有爱情,你要想为什么这么巧,你一要回夜城就出事儿了。”
“因为这些不是巧合,我要动楚晋行,也是在今晚,你要是不能完全相信外公说的话,起码也掂量掂量,是你跟江东的交情深,还是楚晋行跟他的交情深。”
邝振舟娓娓道来,耐心中掺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和疲惫,沈姣素来敏锐,几乎是立刻,理智从崩溃的沼泽一跃而出,楚晋行,也是今晚?
想说话,可是嘴唇动不了,越用力越是安静。
祖孙二人隔着千里,同样隔着人心,不知过了多久,沈姣终于开口:“外公……”
“嗯,外公在。”
“我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吗?”
手机那头的人没有马上回应,沈姣也适应了这份沉默,等了一会儿,主动说:“我不回去。”
邝振舟仿佛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你还是不相信外公?”
沈姣脸上无波无澜,声音也回归平静:“我信,我知道无论什么时候,您都不会拿我的安全当筹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邝振舟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下文,不由得说:“但你还是不想回来。”
邝振舟没有任何语气的一句话,沈姣却突然落了泪,因为眼泪掉的太快,眼前反而清楚,一如她的心。
沈姣开口:“我信您,也信江东,如果他没骗我,我没理由一走了之伤他的心;如果他骗我,那算我活该,我识人不清,我自己担。”
邝振舟到底动了气,“胡闹!”
从小到大,沈姣从未听过邝振舟这种口吻跟她说话,她想得到邝振舟脸上的表情,但是心里奇异的一片平静。
邝振舟问:“你怎么担?你在深城,等同于把命交在外人手上!”
沈姣淡淡道:“外公,我就求您一件事儿,要是江东拿我做筹码,无论他跟您说什么,大的小的,只要他提了,您不用告诉我,直接告诉他,命就一条,要就拿去。”
邝振舟一口气没倒好,手机中传来咳嗽声,即便很快拿远,沈姣还是听到了,眼泪大滴大滴的掉下来,可是越难过,视线反而越清晰,她知道自己要什么。
许是邝振舟把话筒堵住了,沈姣好半晌没听到任何声音,久到她以为邝振舟不会再理她时,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明显沙哑了很多,“小五,别逼外公,你这么做,只会让我很不喜欢江东。”
沈姣听出邝振舟的言外之意,平静的道:“外公,您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留在深城吗?不光是因为江东,因为我受够了躲躲藏藏,受够了密不透风,受够了看所有人靠近我都是意有所图,难道我除了邝家人的身份之外,活着就一点儿其他意义都没有了吗?我不想一辈子活下来只有一个身份,我想当我自己,我想自己为自己负一次责不行吗?”
邝振舟闻言,意外冷静的回道:“你可以不喜欢邝家人的身份,但我永远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沈姣说不上是心惊还是心凉,她已经猜出邝振舟在作何决定,先一步道:“您愿意为我负所有人,我不愿意负任何一个对我好的人,他要是骗我,任何结果都是我自作自受,但在确认之前,我一定会保护他,谁动江东,先动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邝振舟不辨喜怒的问:“你知道现在在说什么吗?”
沈姣道:“我清醒得不能再清醒,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我就是我自己。”
沈姣知道,她会狠狠地伤害邝振舟的心,如果可能的话,谁不想两全其美?可现实中最残忍的就是二者只能选其一,而选择往往不是在对和错之间,而是在重要和更重要之间。
她以为邝振舟会发火,会失望,会说同样让她扎心的话,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某一刻,沈姣看了眼手机,发现通话早已结束,变成屏保模式,眼泪猝不及防的涌出,这一次世界皆是模糊。
周童站在洗手间外,什么对话内容都没听到,只是忽然从里面隐约传来压抑不住的哭声,周童缓缓垂下视线,而后又侧头看向走廊另一侧尽头,那里是手术室方向。
江东进手术室足足五个半小时才被推出来,他穿着病号服闭着眼,脸上挂着氧气面罩,两名护士分两侧举着一大堆输液袋,沈姣在最后一排坐到麻木,看到人被推出来还没反应,直到看见第一排的江悦庭瞬间起身上前。
周童扶了沈姣一把,沈姣起身快步往前走,刚开始的几步,双脚踩在地上,一点感觉都没有。
江悦庭问:“怎么样?”
两名主刀医生纷纷摘下口罩,前者道:“子弹从背部射入,庆幸没有伤到肾脏,但也正因为是中间位置,正好打穿了第三四节脊骨,我们也是开刀之后才发现,这才赶紧告知您,也让许主任第一时间赶过来。”
另一名医生道:“您好,我姓许,今天这台手术是我跟陶主任共同完成的,像陶主任说的,因为子弹正好打中脊椎骨,在取出的过程中,我们要小心避免碰到很多中枢神经,所以花了不少时间,目前看我们已经做到了手术上的完美,但神经毕竟千变万化,具体情况还要等患者清醒,恢复一段时间下床,毕竟只有患者才最清楚自己的身体。”
沈姣从旁一眨不眨的听着,听到最后也没有听到确切结果,也就是江东到底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医生不敢保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东被护士推进电梯,病床加几名护士就占了大半的地方,紧接着是江悦庭和江家保镖,完全没给沈姣留位置,沈姣平日里非常敏感,但这会儿也顾不得面子,微垂着视线往里进,跟她一同进去的还有周童,其余邝家保镖也想跟,沈姣站在门口说了句:“别跟着我。”
一路来到病房里,护士正安顿江东,几名医生走进来,其中一个跟江悦庭说:“让患者好好休息,家属也累了一晚上,这里有护士值夜,有任何事情随时通知您。”
江悦庭说:“辛苦各位。”
“应该的。”
江悦庭侧头看向病床上的人,明明正在输血,可脸还是纸一样白,看着看着他眼眶就红了,赶在流泪之前看向病床另一侧,正在目不转睛的人,出声说:“很晚了,这边有医生也有护士照顾,回去吧。”
沈姣眼睛没有从江东脸上移开,兀自道:“您能让我再多待一会儿吗?”
江悦庭欲言又止,迟疑片刻,到底什么都没说,跟医生一同往外走,一起离开的还有周童。
病房静谧,因为没人讲话,沈姣睨着江东,眼泪从蓄满到流下,近乎无缝衔接,她的哭点很奇怪,不是因为江东受了多重的伤,只是因为他太安静了,一句话一个字都不说,不像他平日里的作风。
有些事不能细想,稍一碰触都是剜心。
眼泪糊住视线,沈姣迫不得已才抬手抹掉,因为看不清江东的脸,她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仔仔细细,肆无忌惮的打量他,毕竟平时只能假装无意。
沈姣看到江东右眼皮上有小个点,怕是什么脏东西,抬手去摸,摸不掉,这才反应过来,应该是颗痣,距离睫毛根部很近,平时眼睛一睁就看不到了。
本是一个‘公益之举’,可做完之后却舍不得离开,沈姣顺势摸了摸江东额前的头发,她以前很讨厌男人在头发上下功夫,总觉得过分的精致反而不够体面,初见江东,她一眼就判断眼前这货不是明星就是gawww.loushuwu.cc.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长长的机场通道,即便全力奔跑也好像没有尽头,沈姣跟江东手牵手,身后几米外就是穷追不舍的人群,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所以低声对江东说:“我们分开走,你等会儿往右跑,街口有车接应,看见穿保洁制服的人一定要躲开,他手里有枪。”
江东边跑边说:“一起走,我不会扔下你。”
沈姣当即视线模糊,“你走,我不会有事儿…”
说话间,两人已跑到熟悉的地点,沈姣做梦都不会忘记,就是那扇玻璃,就是站在玻璃后的那个保洁,来不及解释,沈姣奋力把江东从左边拽到右边,同时死死的盯着保洁的手,可让她意外的是,保洁并没有掏枪,她兀自出神,只听得身边江东说:“小心!”
下一秒,她被江东扑倒在地,其实她没有看到江东伤在哪里,但那股排山倒海,令人窒息的痛苦瞬间将她包围,沈姣用力揪着江东的衣服,喊不出声,唯有眼泪汹涌而下……
缓缓睁眼,眼前依旧一片模糊,沈姣情绪仍未剥离,分不清梦境跟现实,直到身边传来微弱男声:“醒醒。”
沈姣慢半拍抬起头,看到江东的第一秒,当场泪崩,无声的。
江东从没见过沈姣哭,更何况是一声不吭,眼泪大滴大滴的往外涌,神情带着比惊讶更多的惊慌,江东说:“你哪受伤了?”
沈姣成年后从未如此情绪崩溃过,她以为自己修炼成功了,实际上只是没遇见那个分分钟就能让她失控的人。
江东不知何时握住沈姣的手腕,低声说:“你过来。”
沈姣看不清人,听得到声,倾身凑上前,江东抬手在她脸上擦了几下,轻声道:“我先问清楚,眼泪是为我掉的吧?”
闻言,沈姣什么都没说,直接俯身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脖颈,忍到极致,浑身都在发抖。
江东右手挂针,左臂抬起,拢着沈姣的背,摸着她的后脑说:“没事,这不没死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不敢用力抱江东,咬牙不让自己哭出声,终于,她终于听到熟悉的声音,可是没有喜悦,只有剜心剔骨的疼。
江东问:“这么担心我?”
沈姣不回答。
江东又道:“还说不喜欢我。”
沈姣猛抬头,吓了江东一跳,手臂还呈虚揽的姿势,眼带警惕,像是怕沈姣下一秒会突然出手打他。
沈姣红肿着一双眼,牢牢地睨着江东,江东害怕:“干嘛?”
沈姣憋着一口气说:“你是不是有病?”
江东迟疑片刻,“不知道啊,医生怎么说?”
沈姣抿唇不语,江东继续道:“你要是听到什么消息就告诉我,我最烦遮遮掩掩…是不是伤到哪了,治不好的那种?”
沈姣咬着牙,可是眼泪不争气,争相跑出来,生怕江东误会,她赶忙开口:“没有,好着呢。”
江东脸上**裸的狐疑,“好你何必哭成这样?说吧,我还能活几天?”
沈姣气得当场蹙眉,可是骂人的话到底没说出来,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眼泪,偏过头,沈姣抬手堵着眼睛,千头万绪,无从说起。
“啧,逗逗你,怎么又哭了?我以为你会骂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实话实说,沈姣始终扭头不看他,直到袖子被人拉了拉,熟悉的声音传来,“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沈姣在心里骂了混蛋,江东是真混蛋,句句往她心口窝上戳,生怕她不疼,刀上还挂着钩,当然也怪她自己没出息,像个喷头成了精一样,她管不住眼睛,真想给自己抠瞎算了。
江东再次拉了拉沈姣衣袖,“欸,理理我,我一个人很无聊的。”
沈姣偷偷吸气,调整呼吸,擦掉眼泪才把头转过来,重新看向江东的脸,他人已经醒了,但是脸色依旧不好看,沈姣心底就一个想法,不能细想,不然今天怕是一句话都说不了。
江东还拽着沈姣的袖子,睫毛轻眨,“怎么不说话?”
沈姣心头一酸,几秒后道:“没受伤,好得很。”说完紧接着又补了句:“你也没事儿,医生说手术很成功。”
江东老话重提,“那你为什么一看见我就跟要送葬似的?”
沈姣瞬间垮下脸,“别以为你动手术我就不会打你。”
江东扬起唇角,“这样就对了嘛,你早是这种态度,我也不至于疑神疑鬼。”
沈姣道:“子弹都不能让你嘴上积点儿德。”
江东说:“又没打在嘴上。”
沈姣麻木的心脏咚咚快跳了两下,犹如回光返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护士轻轻推门进来,看到坐直的沈姣,还有睁着眼睛的江东,微笑着道:“你们都醒了?”
沈姣下意识的想要起来,偏偏江东拽着她的袖子不放,护士走近,先温声问江东,“您现在觉得怎么样?”
江东说:“睡得蛮好。”
护士问:“有哪里不舒服吗?”
江东回:“我觉得没有,她觉得有。”
护士很快瞄了眼对面低着头的沈姣,出声说:“您女朋友从昨晚一直陪到现在,让她回去休息她也不听,您赶快好起来,省得她担心。”
江东煞有其事的问:“有特效药吗?吃了现在就能下地走的那种。”
护士说:“那估计没有,不过可以让您女朋友多多鼓励,心情好,伤就好得快。”
江东看向沈姣,“听到了没有,多鼓励,别总喊着要打我。”
沈姣望着那张又虚弱又欠揍的脸,酸涩和暖流同时在心口碰撞,江东还是江东,狗改不…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过她早就习惯了,也不需要他改。
护士每隔半小时就要进来一趟,例行公事量体温测血压,又换了新的输液袋,临走前嘱咐道:“家属可以先回去休息,我们这有医生也有护工,不会照顾不好江先生,您在这趴着睡几个小时还行,几天可熬不住。”
护士走后,江东主动问:“你不会趁我不注意,跑回夜城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脸上无波无澜,“我又没欠你钱。”
江东:“那倒是。”
沈姣听他没有下文,开口道:“我欠你一条命。”
她说的一本正经,也不知道哪个字戳了江东的笑点,他躺在病床上突然笑起来,许是扯到背上伤口,五官蹙起。
沈姣马上变了脸色,“我去找护士。”
江东拉住她的手腕,呲牙咧嘴又忍不住笑,“没事……”
沈姣恼火,“别笑了!”
江东说:“你刚一开口,我差点恍惚现在是什么年代…”
沈姣不苟言笑,“什么年代都是欠债还钱。”
江东看着沈姣,眼睛很亮,“那欠命呢?”
沈姣回视江东,一眨不眨的道:“不用试探我,我不会离开深城。”
“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做到。”
“为什么?因为我救你,还是因为我躺在这?”
沈姣不答反问:“为什么救我?”
江东眉心轻蹙,“虽然我喜欢你,但你也不能这么仗势欺人,别以为我不会骂你说的是屁话,你说我为什么救你?”
沈姣被噎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两人四目相对,良久,沈姣开口:“联系一下楚晋行吧,看他有没有事儿。”
江东没开口,眼睛在问话,沈姣直言道:“有人要动他。”
江东沉默数秒,“为什么跟我说?”
沈姣道:“我不清楚你们所有人之间的事儿,邝家跟楚晋行,你跟楚晋行,你跟邝家,不是不想知道,是我没本事知道,以前我一直想置身事外,现在莫名其妙也成了其中一员,如果楚晋行真像你说的那么无辜,他已经没得选了,我不想他最后连个好结果都没有。”
江东白着脸,目不转睛的看着沈姣,半晌后问:“你怪我吗?”
“怪什么?”
“我让你没办法置身事外。”
沈姣平静:“不是你也会是其他人,我姓沈,我妈姓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又一次沉默,沈姣鲜少见他这么寡言,或者说是深思熟虑,她主动说:“不用想这么多,你缺德事儿干的还少嘛,不然也不会后背挨枪子儿。”
江东笑了,“是啊,活该。”
沈姣没出声,江东突然问:“想回夜城吗?”
沈姣不答反问:“想不想结果不一样?”
江东道:“你要是想回去,我让人送你。”
沈姣喉管一酸,慢半拍道:“拿我换楚晋行吗?”
江东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唇角勾起的弧度明显变大,笑着道:“你还真拿我当gawww.loushuwu.cc.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东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沈姣,最起码沈姣没见过,那神情太专注,专注到沈姣别开视线,“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嗯。”
“想吃什么?”
“你过来。”
沈姣瞥了眼江东,“都这样了,花花肠子还是省着点儿吧。”
江东一脸正色,“让我亲一下。”
沈姣强压着紧张,佯装镇定,不动声色的看着江东,江东等了几秒,“你亲我一下也行。”
沈姣淡淡:“不饿就等会儿再吃。”
江东要拉她手,沈姣很快躲开,身体靠后,离病床更远了几分,江东瞥着座椅上的人,声音还带着几分无力,口吻也是病娇:“你信不信我把针拔了,下去追你?”
沈姣想说不信,愣是不敢说,因为有些混蛋精神还不太好,随时都会抽疯。
两人大眼瞪小眼,江东重复之前的话:“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觉得没面子,生转话题:“伤口疼不疼?”
江东说:“你过来,我告诉你。”
沈姣道:“你说,我听得见。”
江东无声嘀咕了一句,沈姣煞有其事的点了下头:“不疼就好。”
江东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你想趁我病气死我?”
沈姣忍笑,几秒后道:“等你伤好下来揍我。”
江东眨了眨眼,低声说:“伤好也不揍你,舍不得。”
沈姣浑身过电一般,酥酥麻麻,顿了几秒才道:“让你的嘴歇会儿吧,长你脸上也是倒了大霉。”
江东扬起唇角,笑而不语。
沈姣看出江东其实特别疲惫,说话也是中气不足,但架不住心浪,有气无力也要吊儿郎当,现在是真累了,不然准有一万句骚话在后面等着。
心疼,沈姣说:“不饿就睡会儿,睡不着就把眼睛闭上,别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低声说:“看见你就想跟你说话。”
沈姣下意识的回:“要我走就直说。”
江东道:“叫护士进来。”
沈姣马上问:“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江东说:“让她在旁边给你加张床。”
沈姣抿唇,用转移注意力的办法分散想打死江东的冲动,她算是发现了,大家活着靠氧,江东活着靠浪,不让他浪,那就是要他的命。
江东催促沈姣,“按铃,加张床,我们一起睡。”
沈姣起身,许是起猛了,血压没跟上,眼前一片模糊,她怕江东看出来,自顾道:“我是耗不起了,别回头你给我送葬,休息吧,我晚点儿过来看你。”
江东:“这就要走?”
沈姣故作不耐,“我守你一晚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挨一枪一晚上都不值?”说罢,不待沈姣出声,江东又说:“怎么着也得给个拥抱,不然我去外面告你。”
沈姣想反驳,又怕两人吵个没完没了耽误江东休息,只好忍住,走到病床边,二话不说俯下身,双臂虚拢在江东肩头。
江东左臂压住沈姣的背,大手扣在她脖颈和后脑处,侧头,沈姣也侧了下头,江东的唇吻在她后脑勺上。
手指点了点沈姣的头,江东说:“转过来。”
沈姣气血翻腾,哪好意思,江东竟然抬起贴着留置针管的右手,吓得沈姣赶紧转过脸,江东守株待兔,下巴一抬,直接亲在她唇上,柔软的触感是相互给的,沈姣心跳停止,尽最大限度垂下视线,不去看江东的脸,江东咬了下沈姣的唇,沈姣激灵着起身,江东也没阻拦。
病房中气氛陡然转变,正当两人均未开口时,房门被人推开,江悦庭走进来。
沈姣瞬间脸红,后怕多于羞愧,幸好,幸好。
明知江悦庭不喜自己,沈姣主动开口:“我先走了。”
江东旁若无人的说:“睡醒就过来。”
沈姣充耳不闻,经过江悦庭时,礼貌的点了点头,拉开房门走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悦庭把靠床边很近的椅子往外拉了些许,坐下后也不着急跟江东说话,而是打了个电话,问:“走了吗?”
门口保镖回复:“走了。”
电话挂断,江悦庭看向江东,“你就这么恨我,要是实在不想给我送终,说一句就好,犯不着动这么大的阵仗。”
江东躺着,脸色也不好,但虚弱中分明透着气死人不偿命的气质,看都不看江悦庭,随口道:“不是还有江恩呢嘛,这年头也不是非得儿子送,你是重男轻女的人吗?”
江悦庭说:“这枪往左再偏一点就打在心脏上,往右偏一点就打在脊椎上,你有几条命禁得起这么折腾?”
江东说:“可能我妈没白信这么多年佛。”
他句句往江悦庭心口捅刀子,故意不去看江悦庭心力交瘁的脸,病房里安静半晌,江悦庭主动道:“你休息吧,沈姣我来善后。”
江东当即转脸看向起身的江悦庭,面色淡淡的说:“别插手我跟她的事。”
江悦庭居高临下的瞥着江东,神情不辨喜怒:“我就是太惯你,什么都由着你来,你帮楚晋行我没拦你,你去招惹沈姣我也没拦你,这次你幸运还能躺在这跟我抬杠,我不能真放任你去找死,到那天我没法跟你妈交代。”
江东看到江悦庭充满红血丝的眼睛,显然不是一时半刻憋红的,他抿着唇不说话,江悦庭也无意多说其他,迈步就走,江东蹙眉叫道:“别动她,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找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悦庭扭头看向江东,表情凝重,“你要说不想让沈姣离开深城,自导自演苦肉计我信,闹这么大动静我也信,你中枪我都不怀疑,你告诉我,你找的什么人,什么人非要下这么狠的手,左右再偏两厘米都能要了的命,你是真觉得死活无所谓,还是我已经糊涂到真假都看不出来的地步了?”
江东经常把江悦庭气得七窍生烟,却从未在江悦庭眼中见过这种神情,是远远超出愤怒的恨,没错,恨,江悦庭恨上了把江东弄成这样的人,他要报复。
江东心底一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沈姣,赶忙道:“我确实找了人去机场,但开枪的不是我的人,你别把锅砸在沈姣头上,她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是邝家做的,也跟她没关系,她要想整我有的是机会,不会叫人冲着自己的头开枪。”
江悦庭脸色难看,沉声道:“昨晚机场枪击案一共死了七个人,其中五个都是袭击者,除了两个在混战中失血过多而死,另外三个都是在被抓之前自己开枪自杀。”
江东闻言一声不吭,病房里静得人窒息。
江悦庭说:“警方在数据库里根本找不到这五个人的信息,也查不到有关他们的任何资料,他们就像凭空出现的隐形人,什么样的背景会养这种人,不用我告诉你,像昨晚这样的人还会有多少出现,谁也无法保证,我不能像看犯人一样看着你,保证你一辈子不出任何意外,我只能解决掉让你陷入意外的人。”
江东真急了,下意识的想要坐起,但猛地一动,后背像是被人拦腰砍断了一般,他起了一半就直接倒下,疼得张嘴倒吸凉气。
江悦庭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江东身边,“扯到伤口了?我叫医生过来。”
他抬手要按铃,江东拉住他手腕,短短几秒钟,脸色更加惨白,喘了口气,慢半拍道:“明知道我死不了,用不着小题大做。”
江悦庭真想伸手扇他一巴掌,但江东的样子更让人心如刀绞,两种极端的情绪冲撞,江悦庭眼泪瞬间涌出。
江东见状,心头同样一酸,松开江悦庭的手腕,避开视线道:“我想说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不坑别人就不错了,沈姣不可能算计到我头上,别去找她麻烦,她现在必须留在深城。”
江悦庭气到极处,恨铁不成钢:“我的报应,这些都是我的报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不看他,兀自道:“得了,谁缺德谁自己带着,我做的事怪不到你头上,你现在有老婆有女儿,好好享受你自己的晚年生活就行,别来管我的事。”
江悦庭觉得不舒服,不是心里,而是真的不舒服,想闭上眼睛缓缓,恍惚间只听得江东喊了声:“爸!”
江悦庭直挺挺的往旁边栽倒,江东窜起,这会儿也顾不得能不能做到,手上的留置针被生生扯开,他抓着江悦庭的手臂,整个人被带到床下。
……
病房房门被人敲响,躺在床上的江东充耳不闻,不多时,房门径自被人推开,江东想发脾气,余光瞥去,竟然是闵姜西。
闵姜西迈步走近,江东闭上眼睛,听到熟悉的声音说:“装死和真死也就差个睁不睁眼的问题,你想装就可劲儿装。”
江东没睁眼,冷淡道:“在医院生孩子生惯了,还想来重温一下?”
闵姜西说:“在哪不是看儿子。”
江东睁眼,瞥向两手空空的闵姜西,“不带东西也好意思来看病人?”
闵姜西道:“想多了,我来看我小姨夫。”
江东别开视线,重新闭上眼,“他在隔壁,走错屋了。”
闵姜西说:“我原以为你只是得不到的葡萄嫌酸,没想到你还爱吃强扭的瓜,为了多跟你爸待一会儿,宁可把他气到住院,倒是我小瞧你了,佩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噗噗两声,江东心口窝多了两把刀,强忍着做到面不改色,淡淡道:“要想冷嘲热讽,等我出院以后随时奉陪。”
闵姜西认真脸:“怎么你现在没力气反抗吗?我以为你是苦肉计没病装病。”
江东心口窝上顿时又多了两把刀,忍无可忍,终是睁眼看向闵姜西,“你眼睛瞎吗?”
闵姜西面不改色:“你说脸色?你平时脸就这么白。”
江东暗自调节呼吸,慢半拍道:“走,快走。”
闵姜西道:“昨晚有人给楚晋行的车动了手脚,幸好楚晋行提前知道,不在车上。”
江东眉心微蹙:“你月子都没坐完,秦老二还跟你说这些事?”
闵姜西说:“江叔叔,你,楚晋行,我都很在意。”
江东当场语塞,闵姜西总是这样,冒猛子一句话能瞬间让他吃瘪,过了会儿,江东开口:“你去看他就行,劝他别掺和我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数。”
闵姜西说:“秦佔在隔壁。”
江东本能的翻了个白眼儿,嫌弃尽在脸上,闵姜西问:“昨晚是什么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直言不讳:“有我的人,我的人还没等动手就被另一拨抢了先。”
闵姜西试探:“邝家?”
江东蹙眉:“刚开始我也猜邝家,只有邝老头知道沈姣昨晚要回夜城,你要说他想让我死,我信,但他不会叫人对着沈姣的头开枪。”
闵姜西问:“你挡枪的时候知不知道不是自己人?”
江东脱口而出:“你当我智障吗?”
闵姜西:“那就是路见不平了?”
江东瞪向她,“好好一英雄救美,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跟梁山好汉似的。”
闵姜西:“夸你还有错。”
江东:“你可以侮辱我的品质,但你不能侮辱我的取向。”
闵姜西意味深长的瞥着江东,突然说了句:“沈姣好可怜。”
江东平日里口吐莲花,此时却意外的没有反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半晌,闵姜西道:“你要为了楚晋行把她留在深城,没必要,楚晋行还在夜城,你扣着沈姣,只会让邝家更急着把楚晋行捏在手里,邝家敢对楚晋行下死手,你能对沈姣下死手吗?”
江东瞥向闵姜西,眼带防备,抿唇不语。
闵姜西说:“如果沈姣是邝家派来的马前卒,那你扣着她也没办法要挟邝家;如果沈姣来深城单纯是因为你,你不能这么利用她,容易折寿。”
江东眉心一蹙:“你存心来送我上路的吧?”
闵姜西道:“劝你悬崖勒马,不要恃宠而骄。”
前半句无所谓,江东被恃宠而骄戳到软肋上,他心知肚明,沈姣喜欢自己,就是知道……所以才有恃无恐。
沉默片刻,江东说:“我没想到她真的敢一个人跑来深城,刚开始也怀疑是邝家派她来的,但我现在确定不是,既然她冲我来,我肯定不会拿她做交易,现在夜城什么局势,以后是什么局势,你我都清楚,她回夜城有什么用?还不如待在我身边安全。”
闵姜西道:“话是这么说,现在秦家已经把证据交到上面,今天没动静,不代表明天也没动静,动不动就看上面想怎么处理,这件事瞒不住,等到摆在台面上的那天,你在这中间充当什么角色,是个正常人都会怀疑。”
江东说:“她已经做出选择了。”
闵姜西说:“她相信你的前提,是你从来都没骗过她。”
江东呼吸短暂一滞,像是被人卡住喉咙,没有马上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沉默片刻,开口道:“你从最开始就不该招惹她,对你而言,你是被选择的,顶多也就是心里开心一下,你不会知道做选择的人有多难。”
江东不看闵姜西,不冷不热的说:“我又不会坑她。”
闵姜西说:“从现在开始,邝家的事你别再插手了,包括楚晋行,秦佔说党家不好明目张胆的插手,怕邝家会在接下来的调查中反咬一口,他在夜城,无论他自己的人,还是你跟秦家的人都做不到滴水不漏,他现在被乔家保护,经过昨晚那件事后,邝家再想靠近他,基本上不可能。”
江东知道闵姜西在替他着想,开口道:“你把秦老二喊过来。”
闵姜西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江东眉头轻蹙:“你看我现在这样,像是要跟他吵架的样子吗?”
闵姜西什么都没问,起身欲走,江东叫住她:“欸。”
闵姜西转身,江东瞥着她,出声问:“你对沈姣怎么看?”
闵姜西说:“见都没见过,看什么?”
江东也不跟她卖关子,直言道:“她是邝振舟的外孙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你想说什么。”
江东:“邝振舟不是害你爸的直接凶手,但你非要追究,他也脱不掉干系。”
闵姜西面不改色的回道:“你想说你跟沈姣在一起,我会不会心里不舒服。”
江东不置可否。
闵姜西道:“我要是会呢?”
江东一眨不眨的回:“那你忍忍吧。”
闵姜西意料之中:“我是会不舒服,有些人明明置身事外,却非要被拉进浑水,比我爸还冤,子弹没打中你心脏,是让你用心好好想想,你配得上这份忠诚和信任吗?”
闵姜西说完扭身就走,江东躺在床上心如刀绞,丫的闵姜西,她就是来给江悦庭报仇的,别以为他看不出来,她怕江悦庭被气死,她小姨守寡。
但闵姜西不在意沈姣是邝家人,玩笑归玩笑,江东也知道闵姜西的为人,在问之前就已经猜到答案,但姜远的死毕竟是闵姜西的心头刺,他也生怕邝家二字会让闵姜西心里犯堵。
事实证明,闵姜西的心跟她的嘴巴一样硬,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如果可以,她敢杀人,但她绝不会株连九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睁着眼睛,兀自出神,房门没响,直接被人推开,他余光一瞥就看到熟悉的身影,第一反应就是翻了个白眼儿。
秦佔迈步往里走,脸上无悲无喜,更没有看病人的觉悟,像是多不爱进来一样,催着问:“找我干嘛?”
江东发难:“家里破产了,连月子都不让你老婆做,现在就让她往外边跑?”
秦佔说:“你哪来的脸,以为我们来看你?”
江东道:“外面什么事你都跟她说,不知道她心眼窄爱算计吗?”
秦佔说:“我不是你,什么都骗。”
江东顿时一噎,又不服气,“你放什么屁?”
“你爸说昨晚是两伙人…”唇角勾起嘲讽弧度,秦佔把鄙视写在脸上:“早知道有人替你实景操作,何必自己脱|裤子放屁。”
江东也笑了,“说你蠢,你还真不负众望。”
秦佔斜着江东,江东说:“真以为我叫帮人只为去机场敲锣打鼓演杂耍呢?林敬早有想动楚晋行的心,还在邝振舟面前挑唆,想把我也兜进来,我早就看他不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眼球不动,心里已经明白江东的意思,“你要把锅推到林敬头上。“
江东说:“楚晋行去夜城这么久,林敬一直有意拉拢,楚晋行没避讳,一来做做样子,二来,雷坤派到夜城的人,认出林敬身边的人,当初翁洵洵在南海出事时,林敬身边的人也在南海。”
秦佔进门半晌,这会儿才拉过椅子坐下。当初翁洵洵被杀,邝家赖在秦家和楚晋行头上,包括雷坤也惹得一身腥,但只有三家自己心知肚明,都不是他们做的,那会是谁?
秦佔问:“确定吗?”
江东不以为意:“不是你,不是我,也不是楚晋行和雷坤,鬼杀的?翁伟立前脚下马,林方信后脚高升,搞得楚晋行背黑锅,只看到有人买单,可没细看谁赚的盆满钵满。”
秦佔道:“这次动手的人没留一个活口,你想扣黑锅还得想想办法。”
江东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不然你以为我叫你过来干嘛?”
没说两句正经话,江东随时随地准备占秦佔的便宜,秦佔冷眼瞥着江东,“这屋里没别人,聪明的别惹我。”
江东挑眉:“你动我一下试试,且不说你老婆会不会骂你,真当没人替我出头呢,我少一根头发,沈姣跟你没完。”
秦佔黑着脸,心里莫名其妙的蹦出两个字:造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闵姜西陪江悦庭说了会儿话,江悦庭除了后悔没有打小管好江东,让他养成这副捅天捅地的性格之外,哭点竟然是他昏倒之前,江东喊得那声爸,对此,闵姜西除了垂下视线之外,也没什么好安慰的,毕竟这年头缺什么的都有,许有人缺父爱缺母爱,就许有人缺孽子爱。
闵姜西临出门之前,睁眼说了句瞎话,“您好好休息,不然江东心里惦记。”
江悦庭点头,“告诉他,我没事。”
闵姜西出了病房,在走廊中看见一些生面孔,她很快把目光落在其中一个女人脸上,对方很年轻,二十出头的年纪,身旁站着一个中性打扮的人,手里拎着袋子,像是装着保温饭盒。
对方慢半拍看到闵姜西,两人目光相对,闵姜西见其神情憔悴,两眼红肿,开口道:“找江东?”
沈姣应声:“嗯。”
闵姜西说:“一起进去吧。”
沈姣没说秦家保镖之前拦了她,口吻如常:“不用了,你们有事先聊。”
闵姜西也没再客气,直接推门进了江东的房间,不多时再出来,身旁多了秦佔,两人带着秦家保镖离开,沈姣接过周童手中的袋子,闪身进了病房。
直到坐进车里,秦佔才说:“还给他送饭,喂他吃砒霜还差不多。”
闵姜西平静的说:“不爽就打他一顿,反正他现在也不了下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心情瞬间好了半截,但也只是半截,“我懒得搭理他,有人不当非当狗。”
闵姜西这会儿才听出言外之意,侧头问:“他又干什么了?”
秦佔表情一言难尽,几秒后道:“他要整林敬,我双手赞成,可他非要把姓沈的也扯进来,搞得我跟他一起狼狈为奸似的。”
……
病房,闵姜西进门时就提醒江东,沈姣在外面,所以闵姜西跟秦佔出去后,江东立马闭着眼睛在床上装虚,其实也不完全是装的,跟秦佔对着骂了十分钟,如果沈姣不无缝衔接的过来,他正要叫护士给他吸氧。
熟悉的脚步声走近,江东缓缓睁眼,意料之中看到沈姣的脸,“这么早就来了,没多睡会?”
沈姣问:“你吃东西了吗?”
江东说:“没什么胃口。”
沈姣道:“我带了几个菜,你看看想不想吃。”
江东说:“扶朕起来。”
沈姣不理他,“你躺着吧,我给你端到嘴边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笑了,“服务这么周到?”
沈姣说:“我有良心。”
江东说:“不是有爱美之心吗?”
沈姣一边开保温菜盒,一边道:“你怕是没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吧?”
江东一愣,紧接着煞有其事的问:“真假?我现在很丑吗?”
沈姣没回应,直接按着床头的通话铃,接了服务台,护士声音传来:“您好,有什么需要?”
沈姣道:“您好,患者要吃饭,我能把他的床摇起来一点儿吗?”
护士说:“可以,不要超过四十五度。”
沈姣:“谢谢。”
结束通话,沈姣去床尾摇床,江东不遗余力的问:“我现在很丑吗?给我拿个镜子。”
沈姣说:“我没有随身带镜子的习惯,你不是有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想起之前在沈姣面前装gawww.loushuwu.cc.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东盯着沈姣的脸,想抓住她脸上的每一分细微表情,然而沈姣只是微顿,随即波澜不惊的问:“你有证据吗?”
江东眼底露出意外,“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沈姣说:“抓贼见脏,没确定的事儿,有什么好惊讶的。”
江东一眨不眨,片刻后说:“你不对劲。”
沈姣盛了一勺粥递到江东嘴边,江东微微偏头,“别想堵我嘴。”
沈姣二话没说,转手直接送到自己嘴里,还夹了菜,江东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心底实在狐疑,试探性的问:“你早知道?”
沈姣不看他,自顾道:“你要有证据就拿出来,我没睡好,没精力跟你玩儿猜猜乐。”
江东道:“刚才秦佔过来,秦家从你踏入深城的第一秒就在派人监视,不是想动你,是怕你带着任务来,或者有人想要趁火打劫,在深城动你,昨晚机场开枪的那拨人都死了,警察那死无对证,也找不到上家,秦家抓了活口,活口没去机场,但有证据证明他们跟死的人是一起的,都是林敬的人。”
沈姣仍旧低头吃东西,面不改色的问:“他们亲口说是林敬派来的?”
江东道:“正相反,死都不认,秦家还要防着他们自杀,不然分分钟跟机场开枪自杀的那三个人一样。”
沈姣已经机械地吃了好几口,江东做完手术不能吃油腻,周童做的都是清粥小菜,沈姣什么都不会,贡献了一道糖拌柿子,此时西红柿正在眼底,深红色,浸着厚厚的糖,她突然就想到了血,装都装不下去,嘴里的半口东西,半晌才咽下去。
江东难得醒着安静,一言不发,病房里静谧无声,最后还是沈姣先开口:“还吃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道:“我说什么来着,听了倒胃口。”
沈姣放下碗筷,默默地收拾桌子,江东抓住她的手腕,低声道:“坐着,你不是来给我当保姆的。”
沈姣说:“保镖的活儿我也来不了。”
江东勾起唇角道:“老婆的活你行。”
沈姣当即掀起眼皮,看向江东,只见江东眼睛又黑又亮,端得促狭又认真。
两人目光相对,江东说:“你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想问我又在耍什么花样,是不是又在骗你?”
沈姣说:“没有。”
江东微微挑眉:“心口不一。”
沈姣道:“真没有,我以后都不再说怀疑你的话。”
江东问:“嘴上不说,心里也不想?”
沈姣如实道:“现在确实还做不到一点儿都不想,但我相信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看出沈姣没撒谎,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异样,类似……愧疚,但他愧疚的时候毕竟太少,面上不动声色,江东淡笑着道:“这么信我。”
沈姣说:“其实我能信的人很少。”
江东道:“不包括林敬?”
沈姣没有回答,这倒让江东有些意料之外,他以为沈姣会很惊讶,要么就是严重怀疑他在诱导,结果都没有,她像是个没有底的瓶子,无论扔进去什么硬东西,一点回响都听不到。
沈姣有心事,不对,准确来讲,她心里有秘密。
江东看着沈姣道:“林敬以前坑过你?”
沈姣平静的回答:“没有。”
江东努力观察她脸上的细微表情,慢半拍道:“别骗我,现在是他让你死,哪怕你毫发无伤,这事也不可能轻易了之。”
沈姣原本没看江东,闻言才抬眼跟他对视,“如果确定是他,你想怎么办?”
江东反问:“你说呢?”
说完又补了句:“我听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看着江东苍白的脸,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江东握住她的手,主动道:“我没想你为难,你不想让我掺和你们家的事,我就不掺和,证据我会让人亲自交到你外公手上,看他怎么办,如果他都不替你出头,那就别怪我了。”
话音落下,沈姣脸色不变,手指却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微弱的信号,江东立马猜出沈姣在怕什么,她怕邝振舟,或者说,是怕邝振舟知道。
什么样的情况,才会让她对林敬买凶杀人都无动于衷,但却对邝振舟知晓此事神经敏锐,江东一时间竟想不通,沈姣到底是担心林敬,还是担心邝振舟。
稍微用力握了握沈姣的手,江东轻声问:“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沈姣垂着视线,看不见眼底神情,沉默再三,摇了摇头,江东道:“你别怪我惹事生非,我庆幸躺在这的人是我,前提这个人不是你,我没有任何怨言,但这跟我找凶手和报仇没有任何冲突。”
“我知道。”
“我也不想你外公背地里找茬,说我是欲加之罪,挑拨你们兄妹关系,所以我把主动权交给他,看他怎么处理,外面不多说他最宠你嘛,我倒要看看,轮到一家人窝里哄的时候,他还能不能做到偏心,我不求他偏你,但凡他能一碗水端平,我这枪就算白挨,以后我不再找林敬麻烦。”
江东在沈姣面前鲜少有正经的时候,更何况是正经话,沈姣听时始终抿着唇,脸上没有情绪,待江东说完,她理智的回道:“如果真是林敬,我不会让你白挨这枪。”
江东正经不过三秒,闻言立马放低声音,柔弱的问:“你要怎么帮我报仇?”
沈姣说:“也给他一枪,一模一样的位置。”
江东眼带狐疑:“真的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说:“我不是你。”
江东当即蹙眉,“你要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沈姣不置可否。
江东委屈:“我现在心里很不舒服……”
沈姣问:“我给你叫护士。”
江东道:“叫护士有个屁用。”
沈姣说:“给你叫医生。”
江东说:“你直接让人给我推太平间去吧。”说完,眼睛一闭,像是真生气了。
沈姣见状,一动不动,良久,江东睁开眼,瞥眼瞪向沈姣:“你就不能说点好听话哄哄我吗?”
沈姣看着江东,面无表情的说:“我相信你。”
只要他说是,她会站在他身边,无论对面是林敬,还是其他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姣在江东病房里待了一个小时才出来,不是因为江东身体虚需要休息,而是江东发现沈姣心事重重,脸色也不好看,借机让她回酒店睡觉。
沈姣和周童走在前面,周围左右都是人,除了邝家的,还有江家的,江东担心有人趁乱钻空子,也担心邝振舟玩儿阴的,硬把沈姣绑回夜城,之前秦佔来病房时,他还跟秦佔打了招呼,叫他派人暗中盯着邝家,反正邝家人在深城,被秦家盯也是再正常不过的操作。
沈姣就住医院对面酒店,套间,周童跟她一起进去,走前怕有人进门装东西,周童特意在房间各处做了暗记,检查过后确认安全,这才跟沈姣说第一句话:“出什么事儿了?”
沈姣一万次的冲动,想把心里话说出来,有些事儿她憋了太久,以为可以烂在肚子里,实则腐烂的只有她的五脏六腑,秘密一丝一毫都没忘,她不是不信周童,恰恰相反,好像她现在唯一能百分百相信的人,就只有周童,但很多话,不是信任就能说,说了反而给周童招杀身之祸。
微微摇头,沈姣说:“没事儿,有点儿累了,我进去睡会儿。”
周童从不多话,没再多问半句,沈姣回房关上门,不敢闭眼睛,坐在沙发上出神,深城没有暖气,沈姣也没开空调,不一会儿就觉得浑身冰凉,掌心里都是冷汗。
她努力想要搞清真相,做点什么,可无能为力的感觉像是紧贴在身上的鬼,一如多年以前。
人越累,神经越紧绷,沈姣一眨不眨,时而思考,时而走神,屋中突然响起的手机铃,着实吓了她一跳,她愣了几秒才从包里拿出来,屏幕上显示着简单的字样:妈。
沈姣已经猜出邝美星在这个当口打来的原因,迟疑片刻才接通:“喂。”
邝美星很是焦急:“小五,你在哪儿,现在安全吗?“
沈姣波澜不惊:“安全。”
邝美星口吻模糊了担心和生气:“我还以为你在纽约,才知道你一个人跑去深城,你知不知道现在深城有多危险?你外公让你回去你还不听,家里人还没有外人重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眼皮不挑一下的回道:“我在深城很好,谁也没动我一根手指头。”
邝美星越发急躁:“我看你是让人给唬得不分亲疏远近,你老老实实听他的话不回家,他拿你当把柄,当然不会动你,你看你提一句要走试试?人家还不是马上想办法给你留下了,你怎么就不想想这里面的前因后果呢?”
沈姣越绝望,越冷静,不带任何情绪的口吻回答:“我只知道从我认识他开始,他从来没想过把我往死里整,大家口口声声说着危险,他想要我命,结果现在躺在医院里要死不活的人是他,我出事儿的时候,你们都没在现场,如果江东不替我挡那一枪,你们现在可能要把我的尸体运回夜城了。”
邝美星大怒:“沈姣!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拎的清的孩子,最起码不会给你外公拖后腿,你外公明确告诉过你,不要留在深城,不要留在深城,出了事儿叫人接你走你都不走,你是非要帮着外人在紧要关头踩你外公一脚是吗?”
沈姣以为自己会哭,结果眼眶里什么都没有,她甚至感觉到这一刻,身体中的血液正在一寸寸变冷,连带她的口吻都仿佛事不关己:“我怎变成现在这样的,你不知道吗?要不是外公找你,你会知道我在哪儿,跟谁在一起,发生过什么事儿,喜欢谁,被谁救,被谁害吗?”
邝美星当即声音发颤:“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我不关心你?”
沈姣说:“可能也关心吧,只不过要排在很多前提后面。”
直到这时邝美星才有些慌了,沈姣平时跟她说话就语气淡淡,以至于她乍一开始没有发觉,可眼下沈姣的状态明显跟平时不同,邝美星顾不上难过,紧张地问:“小五,你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沈姣觉得自己难过的点很奇怪,邝美星气急败坏‘诬陷’她的时候,她都没有很伤心,可邝美星慌里慌张问她怎么样的时候,她却又喉咙酸涩,眼眶发胀。
她没说话,邝美星更加着急:“小五,你别吓我,我跟你爸都是刚刚才知道你去了深城,我们去接你好不好?你不想回夜城,我们一起去别的地方,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沈姣突然笑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邝美星屏气凝神,不敢冒然出声,沈姣仰头憋住眼中泪,淡笑着道:“出国的路是你给我选的,去哪个国家,哪个城市,哪个区,住哪栋房子,如无必要不能回国……这样的日子我过了十年,你说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邝美星显然误会了沈姣的本意,“你知道妈也是为你着想……”
沈姣突然问:“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回去吗?”
邝美星试探性的说:“我明白,你不想被人管,去哪儿,跟什么人在一起,随时随地都要被人监视,但家里人绝对不会害你,尤其是你外公,他是真的担心你。”
眼泪无声流下,沈姣说:“不是我不回去,有人不想让我回去,如果那个人是林敬,你打算怎么办?”
意料之中,手机那头明显安静了几秒,随后邝美星谨慎的声音传来:“小五,这种事儿不能乱猜,更不能胡说。”
沈姣眼底尽是嘲讽,“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会提到林敬?”
邝美星说:“你一个人在深城,不可能查到证据,只能是别人告诉你,是江悦庭的儿子吧?”
沈姣道:“我很想知道,你只是单纯的不信我,还是为了你的大局,你可以找尽理由不信所有人?”
“小五…”
“八岁那年,我亲口听见大姨和二姨是怎么害舅舅一家出车祸的,一家三口,一个没留!闯闯才比我大两岁,出事儿前几天我们还在一起,他说出国给我带玩具,然后就死了,爆炸,连个囫囵尸体都没留下!外公听到消息差一点儿就死过去,在医院躺了一个月才出来,这件事儿明明可以阻止,可以不发生,只要我说出来就行,我告诉你,你是怎么做的?你让我闭上嘴,你说我听错了,你说这件事儿要烂死在肚子里头,不然全家就完了,我直到现在都搞不明白,我们这个家到底还有什么保留的必要?什么家会像你们这样冷血,这还是家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姣永远都忘不掉那天,不是因为那天是大年初一,而是所有人都在夜城过年,她很清楚的记得,那天家里大人都不在,翁洵洵和闯闯一伙,她跟翁贞贞一伙,四个人在院子里打雪仗,喊得声嘶力竭,闹得灰头土脸,林敬比他们都年长,他出现在门口,喊几人进屋,没人敢不听。
衣服不知被汗水还是雪水打湿,陆正安一边叨念着不要感冒,一边叫人去准备新衣服和姜糖水,记忆里,林敬貌似要准备一个考试,正在复习功课,在客厅里坐了一下就回房了,不知是谁提议,要玩儿捉迷藏,邝家又很大,家里又没人管,天时地利人和全占,下面几个小的一呼百应。
几人约好了不去林敬房间就可以,其他地方随便藏,几轮下来,玩儿的热火朝天,沈姣心眼儿多,发现大家除了不敢去吵林敬之外,也不敢进邝振舟书房,那时她想得无比简单,怕被人找到,所以毫不犹豫,也没有任何顾虑,一头钻进了没锁门的房间。
邝振舟书房她很熟悉,像图书馆一样摆设的高大书架,她原本躲在最后一扇,想了想,还是不稳妥,跻身猫进了书桌旁边的小柜子里,那个柜子是空的,她前两天刚看邝振舟开过。
人躲好,下一步就等别人找,沈姣蜷着四肢静静等待,半晌,外面真的传来开门声和脚步声,沈姣吓得捂住嘴,心跳加快,脚步声由远及近,沈姣闭上眼睛,然而声音只是从她旁边经过,并没有打开柜门。
不多时,熟悉的声音响起:“看过了,没人。”
沈姣竖起耳朵,二姨?
紧接着又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这帮孩子在屋里玩儿,小心点儿好。”
沈姣睁着眼睛,大姨?
邝美月说:“没人会进书房……不是,不再想想了?”
邝美云道:“现在你还在犹豫,但凡有办法,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邝美月说:“严华玲欺人太甚,嫁进邝家这些年,明里暗里要了多少好处占了多少便宜,她哥哥弟弟七大姑八大姨,哪个没给安排?现在抢东西抢到我们头上来了,哥也不管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一听,这不在说舅妈和舅舅嘛,不能偷听别人讲话是原则性问题,沈姣第一反应就是紧张,她不想听,可要怎么走出去?现在出去,大姨和二姨不是更尴尬?
八岁,沈姣还不懂什么叫骑虎难下,只想着别让家里人不开心,所以硬着头皮没敢出声,可若是她知道,她即将听到什么话,打死她,她也不会在柜子里再呆一秒。
邝美云的不高兴隐在冷漠之下,平静的道:“指着他管?那是个娶了媳妇就忘了娘的主,还能指望他惦记咱们几个?他要但凡公平一点儿,哪怕在爸面前替咱们着想半句,咱们还至于走现在这一步吗?”
邝美月沉默半晌,低声道:“哥真的太过分了,连严华玲的弟弟都敢在翁伟立面前吆五喝六,翁伟立快要气死,问我咱爸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家里的一切都是儿子和儿媳妇的,女儿就只能从旁看着,我让他顶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邝美云冷笑道:“人家翁伟立说错了吗?都是邝家人,只见儿媳妇光宗耀祖,女婿各个靠边儿站,老三傻,非找个穷画画的,咱们管不着,但你我不行,我家老林和你家翁伟立都不行,凭什么女儿不如儿子,凭什么女婿不如儿媳妇?我们两家现在就是全夜城的笑柄。”
在听到这句以前,沈姣还在纠结出不出去的事儿,直到听见‘老三傻,非要找个穷画画’的,这是在说她爸妈,完了,彻底别想出去了,不是她没办法面对大姨二姨,她是怕大姨二姨以后没办法见她,哪怕她不会跟邝美星和沈汉农说。
她虽然年纪小,但什么事儿能做,什么事儿不能做,心里还是清楚。
想着家里其乐融融,兄友弟恭的画面,沈姣窝在柜子里,心里多少有些难过,只盼着大姨和二姨抱怨完赶紧走,她也要躲开这个是非地,结果……
邝美月压低声音道:“姐,要不我们只动严华玲吧?”
邝美云沉声说:“你就是傻,爸是偏心严华玲吗?他就是偏心儿子!老婆死了还有下一个,你敢保证下一个不会比严华玲手段更多吗?”
邝美月:“我知道…我在想闯闯……”
邝美云:“你以为我心里不难受?你以为我就心狠手辣无动于衷?一个是我弟弟,一个是我侄子,就算邝乾明和严华玲有错,闯闯也没错,但你想没想过,留下闯闯等于留下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半晌,邝美月道:“爸打小儿疼乾明,希望他执掌乾坤,前途光明,所以无论他做得好与坏,爸都会没理由的善后和支持,闯闯是长孙,也是唯一的孙子,爸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如果闯闯在,他就是下一个邝乾明。”
邝美云说:“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不是当姑姑们的心狠,是他爸妈实在太过分,不给我们留活路,要么看着他们一家三口一辈子坐享其成,我们认命没有翻身路,要么……让女儿变成儿子,让女婿变成儿媳,姐妹一场,我把底牌交到你手上,随你怎么选,哪怕你去爸那告我,我也铁了心要做这事儿。”
邝美月道:“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
邝美云没出声,不多时,邝美月又道:“做,这世道哪有什么兄妹情深,我没对不起过大哥,这些年我也一直在忍,一忍再忍,我不想忍了,人活一世,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孩子着想,闯闯是爸的眼珠子,洵洵和贞贞,爸都不拿正眼看一下,都是孙子,加个外字就不一样了。”
邝美云说:“想好了,这事儿没有回头路可走。”
邝美月道:“我现在还担心一件事儿,爸能不能承受这么大的打击,他要试一下挺不过来……”
邝美云说:“别太小瞧爸,爸就算留着最后一口气,也会想着怎么给他们一家三口报仇。”
邝美月:“……我不想了,这些年替这个想替那个想,谁替我想了?就这么干,以后我没有哥,只有你这一个姐。”
邝美云说:“你放心,我不是邝乾明,姐绝对不会挡你的路,跟你争东西。”
两人说了几句,没敢在书房里多待,沈姣听到关门声,书房里半晌没动静,可她仍旧一动不敢动,整个人像是被封在了狭小的空间内,明明很闷,可却浑身冒冷汗,她不确定听到的东西跟想象的是不是一个意思,但最起码有一点她非常明白,这一次,绝对不能让邝美云和邝美月知道她全程都在。
不知过了多久,沈姣才小心翼翼的从书房里出来,四下无人,客厅方向传来说话声,沈姣想了想,溜进了另一个房间,又过了半晌,阿姨推门进来找人,沈姣从个角落处挤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姨说:“哎呀五小姐,你还在这儿藏着呢。”
沈姣说:“他们找不到我吧?”
阿姨说:“他们都在客厅里吃东西,你也赶紧去吧。”
沈姣跟阿姨一起来到客厅,客厅沙发上一堆人,小孩子都在叽叽喳喳的吃零食,沈姣一眼就看到邝美云和邝美月,努力面色如常的叫道:“大姨,二姨。”
邝美云笑了笑:“你躲哪儿去了,他们几个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沈姣心跳如鼓,如实回答:“我就躲在储物室里。”
翁洵洵一句:“我找了,没看到你呀。”
沈姣快要死了,恰好邝振舟和邝乾明从外面进来,后面还跟着一帮人,邝美云和邝美月起身迎接,嘴里叫着爸,邝美月还跟严华玲说话,严华玲说买了条围巾给她。
沈姣一眨不眨的看着,恍惚间觉得一切都是印象里的模样,但她又没办法骗自己,骗自己书房里的对话她没听到,那段插曲根本没有发生。
邝振舟跟闯闯说了几句话,随即把目光落在沈姣脸上,不由得问:“小五怎么了,不高兴的样子。”
众人立马将目光落到沈姣脸上,不是沈姣有多重要,而是没人不在意邝振舟的关注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年纪,沈姣还不懂窒息的滋味,只是沉默片刻,噘着嘴道:“说一起玩儿捉迷藏,我藏的好,他们找不到就不找了。”
邝振舟笑出声:“都谁?你说出来,外公替你教育他们。”
沈姣余光瞥过几个小孩子的脸,除了闯闯敢出声解释,其余人都一副做错事的表情,大气不敢出。
邝美月蹙眉道:“贞贞洵洵,怎么回事儿,欺负小五了?”
邝美星很快道:“没事儿没事儿,小孩子一起玩儿嘛。”
邝乾明不知打哪儿变出一个大盒子递到沈姣面前,“小五,看这是什么?”
是个芭比娃娃,很漂亮,沈姣却笑不出来,但后来这事儿还是过了,毕竟是过年,也难得所有人都在。
沈姣憋了很久很久,终于等到晚上吃完饭,她本被邝振舟留住,却意外的耍脾气,死都不住,非要跟邝美星和沈汉农走,大家都很诧异,打趣她还在生下午捉迷藏,其他人没找她的气。
沈姣无所谓,她只想走,快点儿走,等回到酒店,邝美星说:“小五,你今天表现不好,大家都在哄你开心,外公也一直在逗你,你…”
话未说完,只见沈姣站在原地,握着拳头,满眼都是眼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汉农温声说:“不哭,妈妈不是骂你的意思,是不是下午玩的不开心?”
邝美星没觉得刚刚哪里语气差,可见状还是解释道:“小五,妈妈不是怪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跟爸爸妈妈说。”
沈姣努力停掉眼泪,看着面前模糊的人影,出声说:“我听见大姨和二姨在外公书房里说话了。”
邝美星微顿,“在外公书房里说话?你不想让大姨和二姨进去吗?”
沈姣摇头,眼前更清明了几分,“我跟闯闯他们玩儿捉迷藏,躲在外公书桌下的柜子里,听见大姨和二姨进来,他们气舅舅和舅妈占了很多便宜,外公偏心闯闯,不喜欢贞贞和洵洵,对舅妈一家人好,对大姨夫和二姨夫不公平,想要找舅舅一家的麻烦。”
此话一出,无论邝美星还是沈汉农,皆是脸色一变,顿了几秒,邝美星拉着沈姣的手说:“小五,大姨二姨和舅舅之间是亲兄弟姐妹啊,就像你跟闯闯贞贞洵洵,还有林敬哥哥一样,林敬哥哥比你们都大,平时让着你们,但你跟闯闯有时候还会吵架,很正常,千万不能说出去知不知道?”
沈姣急于解释:“我听出大姨和二姨很生气,他们好像要杀了舅舅舅妈和闯闯。”
邝美星眼睛一瞪:“胡说!”
沈姣被她吓了一跳,一眨不眨,眼泪还悬在眼眶里。
邝美星瞪着沈姣,“年纪不大,什么话都敢乱说。”
沈姣委屈,眼泪一下掉出来,“我没乱说,二姨说只动舅妈,大姨说老婆死了还有下一个,你敢保证下一个不会比舅妈手段更多吗?还说外公就是偏心舅舅……”
邝美星脸色难看到极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沈汉农赶紧蹲下来安抚沈姣,“没事没事,小五不哭,你可能听错了,大姨二姨不是那个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也不知道邝美云和邝美月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只是如实转述:“二姨说她想闯闯,大姨说她心里不难受?二姨就说外公不管舅舅做的好还是不好,都会支持他,如果闯闯在,他就是下一个舅舅。”
这一次,连沈汉农都察觉出明显不对,侧头看了眼邝美星。
邝美星动了动嘴,小心翼翼的问:“你还听见什么了?”
沈姣生怕自己误会家里人,就差一字不落的复述,当然,绝口不提邝美云说邝美星傻,说沈汉农是个穷画画的,她从来不想挑起矛盾,只是害怕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听完沈姣的话,无论邝美星还是沈汉农都无法自欺欺人,小孩子可能会撒谎,但绝编不出来这样的谎,更何况这样的内容早已超出一个八岁孩子的认知范围,沈姣只是本能觉得不对,但对即将要发生的事,仍旧一片模糊。
邝美星抬手帮沈姣擦掉眼泪,好声好气的道:“小五,听妈妈说,大姨和二姨可能跟舅舅和舅妈闹了矛盾,也许问题还不小,但这些都是大人之间的事儿,小孩子绝对不能掺和,更不能说出去,无论是你外公还是除了爸爸妈妈之外的任何人,任何人你懂吗?”
沈姣点了点头,“要是说出去,会给大姨二姨找麻烦。”
邝美星立即给予认可的表情,“对,小五真懂事儿,就是这个意思,你也希望家里人都开开心心的对吧?你要是说出去,再传到他们耳朵里,他们就会怪你嘴巴不严。”
沈姣前期点头,而后又问了句自己最担心的事:“大姨二姨会因为跟舅舅舅妈吵架,就不喜欢闯闯了吗?”
邝美星白着脸安慰:“当然不会了,大人吵几句嘴很正常,就像你跟闯闯有时候也会闹矛盾,说开就好了。”
沈姣道:“那你去跟她们说,让她们不要吵架。”
邝美星点头,“嗯,妈妈去说,但你要答应妈妈,一定不能跟任何人提起,尤其是你外公,知道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
八岁的沈姣,当晚终于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她天真的以为,这件事儿只要传达到邝美星面前,就算是解决了,她不是故意偷听,也不想家里人吵架,她不会告诉邝振舟……
可谁能想到,前几天才坐在一起,因为谁碗里的汤圆更大更圆而争论不休的人,才分开没两天的人,突然就说死了,再也见不到,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死在国外的一场暴动里,邝乾明,严华玲,闯闯,一家三口,坐在同一辆车里,被炸得尸骨无存。
沈姣得知消息时,已经一个多礼拜没见过邝振舟,同样没见到其他家里人,她一个人住在邝家,周围人表情都不对,但没人敢告诉她发生什么,直到某天邝美星出现,两眼泛红的对她说:“小五,外公生病了,在医院住院,他想看看你。”
沈姣跟邝美星去了医院,看到病床上的邝振舟,一下就哭了,旁边邝美云邝美月都在,皆是红着眼眶。
沈姣拉着邝振舟的手,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邝振舟还拿纸帮她擦眼泪,轻声安慰:“没事儿,小五不哭。”
沈姣说:“外公你别害怕,听医生的话,病很快就能好,等闯闯回来,我俩一起给你表演跳舞。”
沈姣用尽她这个年纪的所有智慧,想要让邝振舟早点儿好起来,不料却成了一把带毒的利剑,猝不及防的又刺了邝振舟一道,她话音刚落,吓得邝美星一个健步上前将人扯开,就差伸手堵她的嘴,再看邝振舟,他绝望的闭上眼,放在床边的手都在发抖。
邝美云和邝美月冲上前,嘴里一声一声喊着‘爸’。
沈姣被邝美星拽出病房,一刻都没停留,直接下楼上车,她从没见过这种阵仗,吓蒙了,一声没吭,直到回到酒店。
把沈姣拉到最里面一间,房门关上,邝美星咻的扭身蹲下,紧握着沈姣的手臂,看着她道:“小五,闯闯不会回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嘉定一看到秦佔就忍不住说:“Luckwww.loushuwu.cc.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曹瑞安的笔记本已经交到党家手里,相当于风暴中心已从深城转移到夜城,乖乖满月,秦家大办,广邀各界朋友,就连之前因为工作离开深城的秦邺和秦仹,全都再次赶回参加。
酒店休息室,乖乖被阿姨,造型师和摄影师围着,旁边是主持大局的秦嘉定,陆遇迟拿着玩具在逗,有人捅了他一下,陆遇迟转头,程双递给他一个长形礼盒。
陆遇迟问:“什么?”
程双说:“乖乖胎发做的笔,一人一支,祝你早生贵子。”
陆遇迟低下头,程双附耳靠近,陆遇迟压低声音道:“你大爷。”
程双面不改色:“谢我干嘛,姜西送的。”
说话间房门打开,荣一京走进来,他笑容满面,目光率先落在闵姜西身上,“呀,这不英雄的母亲嘛,满月快乐满月快乐。”
闵姜西道:“谢谢挂名的干爹,同喜同喜。”
荣一京放了一个礼袋在桌上,闵姜西说:“替嘉申谢谢你。”
荣一京弯着眼睛道:“不是给乖乖的,给你的。”
闵姜西眼底露出几分疑色,荣一京道:“小孩子懂什么,儿的生日娘的苦日,今天这个局不是给乖乖办的,是给你办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微笑着说:“我现在有点相信你在女性同胞中的地位了。”
荣一京表情模糊了得意和低调,正跟闵姜西嘴贫,秦佔从外面走进来,伸手扒了下荣一京,“走开。”
荣一京转头,“这么大地方你非从我这走…”
秦佔道:“给完礼就出去,你妈正拉着丁叮说话。”
荣一京不以为意:“说呗,又不是语言不通。”
秦佔道:“你妈在给她介绍男朋友。”
此话一出,闵姜西猝不及防被戳中笑点,当场笑出声,荣一京也是半真半假的眨了眨眼,慢半拍道:“挖亲儿子墙角,可真有她的。”
秦佔道:“未必。”
荣一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未必?”
秦佔道:“未必是亲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眉心一蹙,“别逼我在英雄的母亲面前跟你动手啊。”
闵姜西说:“随便,我可以装作看不见。”
荣一京当即挑拨离间,“看见没有,小闵看你不爽很久了。”
秦佔面不改色:“她是看你不爽很久了。”
三人说了会儿话,一起往乖乖方向走,荣一京得知程双和陆遇迟人手一支胎毛笔,出声问:“我的呢?”
秦佔道:“谁说要给你?”
荣一京道:“怎么娘家人还开小灶呢,我也是娘家人。”
闵姜西说:“笔里面我写了百年好合和早生贵子,你要吗?”
不待荣一京出声,秦佔道:“要也不给他,哪有那么多胎发,又不出家。”
荣一京:“啧啧啧,我算是看出来了,可再生资源你都舍不得给我,我不如小闵,连乖乖都不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准确提醒:“你连我儿子的头发都不如。”
程双从旁咳了一声:“咳,等我生孩子,一出生我就给他剃度,胎发笔保准人手一支。”
荣一京侧头道:“仗义啊。”
陆遇迟道:“我要个胎发做的帽子。”
程双道:“你要不要胎发做的毯子?”
距离开席还有段时间,秦家人在外应酬,休息室也是隔三差五进来一些好朋友,快开席的时候,闵姜西手机响,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她从闵婕身边离开,接通:“喂。”
熟悉的声音传来:“告诉我外甥,舅舅祝他满月快乐,礼物我让人送过去了。”
闵姜西说:“还在装起不来床。”
江东吸了口气,平静的道:“我要叫你一声畜生,猪马牛羊都不能同意,你是巴不得我打在脊椎上高位截瘫是吧?”
闵姜西已经走至没有宾客区的走廊,左右无人,她低声说:“差不多得了,别装得太过分,万一哪天东窗事发,你现在就在给自己挖坑埋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见闵姜西正经,也收起几分玩笑,不冷不热的说:“你以为我乐意在这躺着,躺得我屁股都快平了,沈姣虽然没跟我提过,但我用脚后跟都能想到邝家是怎么喊她回去的,我要是敢从这张床上坐起来,邝家就敢打着我没事的旗号把她弄走。”
说罢,江东紧接着问了句:“夜城那边怎么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闵姜西站在一个可以眼观六路的地方,确定没人过来,这才说:“这不是一件快刀斩乱麻的事,党邝两家暗地里斗了好几年,党家想着一招毙命,邝家想着绝地翻身,两边谁都不能轻举妄动……所以我才让你差不多起来得了,别其他人没怎么样,你再进化成植物人。”
“靠。”江东骂了声,随后不爽的说:“都在演戏,就他妈我接了个床戏。”
闵姜西忍俊不禁,眼底露出笑意,“你要真有本事,别装病把人留在身边,你知道你没事,她不知道。”
这句话提醒了江东,他每天躺得难受,但也只是肉疼,可沈姣是实打实的担心,每天身前身后的转悠,人都瘦了一大圈。
沉默片刻,江东话锋一转:“给你儿子的礼物是沈姣想的,她不知道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闵姜西道:“不用特意解释,喜欢就对她好点,别成天一句话三个谎还说你爱她,我可能会信,她肯定不信。”
江东烦躁:“行了,快给你儿子庆祝满月宴去吧,儿子的派头都比你足,也不知道我跟秦老二谁的嘴更不靠谱。”说完,不给闵姜西反击的机会,直接挂了。
闵姜西笑出声,笑点是江东这么多年仍不忘本,坚定不移的以黑秦佔为己任,也难怪秦佔每次给江东打电话,或者接完他的电话,都扬言要去洗澡,说是浑身恶心难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世上最公平的就是时间,无论贫富男女还是年龄大小,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只不过同一时间里,大家的境遇可能截然不同。
在闵姜西跟秦佔恋爱博弈的同时,骆佳佳站在家门口,深呼吸,还不等她打开房门,门从里面猛地推开,要不是她躲得快,整个人都会被撞倒,从里面怒气而出的人正是她爸,骆佳佳嘴巴还没张开,男人已经旁若无人的乘电梯离开。
门内传来男孩撕心裂肺的哭声,骆佳佳赶忙冲进去,客厅中一片狼藉,地上花瓶碎片崩的到处都是,骆帅帅站在电视墙前大哭,等到骆佳佳来到骆帅帅身旁时,这才瞥见对面沙发上,头发凌乱目光呆滞的女人。
骆佳佳侧头对骆帅帅道:“别哭了,先回房间。”
骆帅帅吓坏了,但也不是看不出眉眼高低,转身走开,骆佳佳去储物间拿工具,回来清扫地上的碎片。她爸常年出差不在家,偶尔回来也只是住一晚,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夫妻吵架,像是这种场景,不说见怪不怪,但也不会大惊小怪。
骆佳佳扫至沙发旁时,女人突然开口:“你去哪了?”
骆佳佳抬头,没有马上回应,女人双目无焦的看着某处,出声道:“你们班主任打给我,说你下午请了两节课的假,你去哪了?”
骆佳佳眼神略微躲闪,低声说:“我去医院看闵老师,她住院了。”
女人呆呆的抬起头,看着骆佳佳说:“我看你也该住院了,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你还有几天就高考了?”
“闵老师脑震…”
“别给我找理由!我就问谁给你的胆子,让你私自请假出校门?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你爸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也学他,你们两个都想气死我!”
骆佳佳垂下头,刚刚用扫把扫了下女人鞋边的碎片,女人突然发疯一样,一把夺过扫把,用力甩出去,“我生你是让你在家干活的吗?一说你就知道低着个头装哑巴,背地里鬼主意比谁都多,还学会逃课了…”
“我没逃课,我跟老师请了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人瞪大眼睛,“谁让你请假了?你到底长没长脑子,还有几天就高考了?你的同学都在削尖了脑袋拼命学习,你呢?还偷跑出去玩,长没长心?”
骆佳佳说:“我没出去玩,我去医院看闵老师。”
骆佳佳向来乖顺,几乎从不顶嘴,女人一股恶气上涌,腾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厉声道:“长脾气了,说你一句你顶一句,去医院看老师?我看你没认识闵姜西之前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现在想怎么着,合着外人一起欺负家里人,欺负完你弟弟又来欺负你亲妈?”
之前秦佔当众给他们难堪的事,骆家一直耿耿于怀,各种滋味只有骆佳佳自己心里清楚,如今她妈翻旧账,骆佳佳丝毫不意外,话不投机,她转身欲走,女人瞳孔一缩,伸手拽住骆佳佳的胳膊,“你去哪?”
“我去学习。”
“在学校偷偷摸摸,回家里装模作样,怪不得成绩一直上不来,当家里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拿自家人的钱去哄外人开心,脑子有毛病…“
女人越说越离谱,终是一瞬间惹怒了骆佳佳,她开口道:“你当我是家里人吗?”
女人一愣,没想到骆佳佳敢顶嘴,慢半拍道:“你说什么?”
骆佳佳道:“我是你女儿,不是你们满足愿望的圣诞树,别再逼我了,我快要死了!”
女人定睛看着情绪失控的骆佳佳,表情惊讶又不可置信,半晌,她出声道:“谁教你这么说的?”
骆佳佳道:“没人教我,我受够了……”
女人道:“你从来不说这种话,没人教你你能突然犯浑?是不是闵姜西教你说这种话吓唬我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骆佳佳双眼透露出绝望,“……是不是我死了你才开心?”
这句话已经埋在她心里太多年,她无数次想要说出口,却无数次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忍下了,如今忍无可忍,她恨不能一死了之。
女人闻言没有发燥,只是定睛看了骆佳佳一会儿,随即迈步往门口方向走,骆佳佳本能觉着不对,出声问:“你去哪?”
女人一边穿鞋一边说:“找闵姜西。”
骆佳佳说:“你找闵老师干什么?”
“我要告她!我好好一个女儿被她教的以死相逼,我死她也别想活!”
女人按下门把手,骆佳佳冲过去拦着她,两人拉扯,女人疯了一样,骆佳佳终是败下阵来,边哭边道:“妈,你别去,我求你了……”
“你放手!”
“我听你的,我好好学习,我再也不逃课了,你给我一次机会,别去找闵老师……”骆佳佳的眼镜不知何时掉在地上,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到,不知是泪水还是度数的影响,亦或是对未来的迷茫。
骆家满目狼藉,骆佳佳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次妥协,她只知道不能让她妈去找闵姜西闹,她很懦弱,只能用妥协去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这边有人想保护,另一边就有人会嫉妒。
丁恪打给倪欢的时候,她刚刚从荣一京的车上下来,对着荣一京巧笑嫣然,挥手送他离开,而后接通丁恪的电话,温柔中夹杂着撒娇,无缝衔接,“是不是想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恪应声:“嗯。”
“我也想你,正想给你打电话,你就打来了,我们太心有灵犀。”
丁恪问:“每天往医院跑,累不累?”
“不累,你没空去看姜西和遇迟,我到就当是你到了。”
丁恪说:“你最懂事,但我还心疼你呢,明天开始不用去了,心意到了就行。”
倪欢说:“没事儿的,你们关系这么好,我不锦上添花,总要雪中送炭吧?”
丁恪还是叫她不要去,两人犟了一会儿,倪欢敏锐道:“你怎么突然叫我不用去医院了,是不是谁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我就是单纯的心疼你。”
“你别骗我,你说过不会骗我的。”
丁恪没想太多,说了实话,“还是姜西心细,提点我别让你跑来跑去,她跟小陆都不是事儿多的人,他们也不会挑你,等他们出院我做东,大家一起吃饭……”
倪欢嘴上不说什么,心底却嫉恨起闵姜西,她什么意思?是察觉了什么,所以去丁恪面前告状,还是怕她抢走她身边的资源,所以有意识的防微杜渐?
不管是哪一种,倪欢都不能接受,向来只有她骑驴找马,没道理别人脚踩两条船却不许她分一杯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闵姜西跟楚晋行都不是爱讨论别人私事的人,能聊到这个地步已是极致,大家点到即止,闵姜西主动切换话题,“骆家的事没对公司造成太大影响吧?”
楚晋行道:“现在网上风评对我们有利,教育部也发了声明,尽量避免学校和教育机构对学生施加太大的压力,过错方不在我们这边,没事。”
闵姜西说:“我以后也会以此为戒,说话办事谨慎一点。”
楚晋行说:“问心无愧就好,如果有人故意找你麻烦,你做的再对也躲不掉。”
“我听丁恪说,这次的事也有博育老板在背后推波助澜,葛洁是被他们利用了,出了事博育推她一个人出来挡。”
楚晋行说:“怪不得别人,是她自己心术不正,这样的下场也不算委屈。”
闵姜西说:“早知道不能用职业去区分好坏,干哪一行的都是人,可真到了这种时候,心里还是挺难过的。”
楚晋行说:“多少事件都能证明人性本善是错的,警察一定能抓到坏人,医生一定能救活伤患,老师一定能为人师表,这是人心里最严重的的三个刻板印象。”
闵姜西道:“我现在越发理解大家所谓的多一句不如少一句,有时候看到什么事想帮帮忙,很怕站出来又惹一身腥,路上拉架的被打进医院,三轮车撞宾利,宾利车主倒赔两千,敢扶老人的是家里有房,敢教育别人孩子首先要顶得住万人唾骂,想当个好人代价太大。”
楚晋行道:“正因为这样,老师才要努力以身作则,告诉小孩子善良是对的,讲真话是对的,而不是教他们怎么冷漠和明哲保身。谢谢你,你这次做得很好。”
闵姜西心情正低落,没料到楚晋行话锋一转,下意识的侧头看了他一眼,紧接着道:“没有,我要是做得好就不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晋行说:“别灰心,你不需要为了合群而改变自己,你可以选择当所有人的头,你去改变大家。”
闵姜西勾起唇角,“像你一样,你影响了最少四批从夜大毕业出来的学生,大家都以你为目标。”
闵姜西一直把楚晋行当偶像,等到进了先行才发现,十有七八的人都是楚晋行的粉,只不过她是事业粉,有些人是颜值粉。
楚晋行说:“一起努力。”
闵姜西认真的点头,可能是年少时就把他当榜样的缘故,他随便说点什么,她都能瞬间热血沸腾,世道冷漠,人心不古,那就努力打破成见,以身示范,虽然前路坎坷,但路上并不止一人,不必孤单,也不必惶恐。
回去的路上,江东不舒服,伸手捶着副驾椅背,闵姜西回头看了一眼,赶忙道:“停车。”
楚晋行把车靠边停下,她快步下车把江东弄下来,他腰一弯,直接吐了,闵姜西面不改色,只是不着痕迹的转移视线,楚晋行过来时扶住江东,对她说:“你上去吧。”
闵姜西说:“没事,你车上有纸和水吗?”
楚晋行打开车门拿了瓶水和一包纸,闵姜西抽了几张递给江东,江东双手撑着腿,目中无纸,闵姜西等了一会儿,直接抬手给他擦了擦嘴,动作没有任何暧昧可言,加之她的表情,像极了在照顾瘫痪在床的老人。
余光瞥见楚晋行在看自己,闵姜西面不改色道:“等他清醒了,你一定要告诉他我是怎么照顾他的。”
话音落下,江东又是一阵呕,闵姜西将人拉到一米之外的地方道:“换个地方吐,这里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吐得昏天暗地,闵姜西带着他换了四个地方,他腿软,她提着他背后的裤腰带,动作轻车熟路,在陆遇迟那练过。
十几分钟后,三人重新上车,江东瘫靠在后座,迷迷糊糊的不知在叨咕什么,闵姜西心里犯愁,嘴上说着跟他硬碰硬,她哪里敢碰,江东是个混蛋,不惹他都发疯,惹了他,谁知道他会疯成什么样。
楚晋行道:“问题出在他跟他爸身上,跟你小姨没关系。”
闵姜西无声叹气,“我知道。”
都说解决问题,首先要知道问题的根源在哪,可闵姜西现在眼睁睁看着江家父子吵得你死我活,但她完全没有办法,江东拒绝沟通,难不成她直接去找江悦庭?江悦庭的态度更直白,他要娶闵婕,只是通知江东。
这就是个死结,两边都不愿解,关键她小姨卡在中间怎么办?
楚晋行说:“我回头跟他聊聊。”
闵姜西道:“麻烦你跟他说,我没有强迫他同意这门婚事,但他也别因为他爸非要娶我小姨,就对我小姨产生敌意,大家都有底线,我不去碰他的,他也别来碰我的。”
楚晋行知道闵姜西在怕什么,出声道:“那是你小姨,他不会犯浑,骆家保姆愿意出来作证,还是他去找人疏通的。”
闵姜西有些惊讶,楚晋行道:“你上次救他,他心里记得。”
闵姜西如实道:“他也救过我,我还他人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晋行说:“他总爱招惹你,跟你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你别理他就好了。”
闵姜西说:“我现在哪敢不理他,还得巴结他。”
楚晋行说:“他没有那么坏。”
闵姜西沉默,这话搁在今天之前,就算是楚晋行说她也不愿信,但一个会在喝醉酒时喊妈妈的人……只能说谁心里都有软肋吧,谁都不像表面那么肆意,江东,秦佔,包括身旁的楚晋行。
车子停在莱茵湾楼下,屏幕上正好显示时间是四个零,闵姜西解开安全带道:“你等我一下,很快。”
她下车跑进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报会员卡刷了几瓶酸奶,再回来时,楚晋行已下了车,她把袋子递给他道:“酸奶解酒,回头给他喝点。”
楚晋行伸手接过,“好,你回去吧。”
“今天麻烦你了,最近事情多,改天你有空,我请你吃饭。”
“嗯。”
两人打了招呼,闵姜西转身往小区里走,楚晋行站在车边,目送她离开,她走了快一分钟才拐进去,他就这样看了一分钟,街对面,面包车里伸出长焦摄像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里是秦家,随时都会有人进来,丁叮如坐针毡,脸上像是被千万只蚂蚁爬过,本能的回了句:“你不用过来。”
荣一京听着丁叮僵硬的声音,“干嘛,嫌弃我?”
丁叮脸上火烧火燎,“……我没怕。”
荣一京说:“但是我想保护你。”
丁叮耳边出现微弱的嗡鸣声,彻底GAMEOVER,荣一京在她旁边念叨:“你左前方和右前方都有人,我出去,你负责干掉左边那个。”
说完,他也不给丁叮缓神儿的机会,径自往外跑,枪声响起,丁叮一秒绷紧神经,鼠标一点,跳起来往左前方射击,连点了几下都没反应,眼睁睁看着对方拿起枪瞄准她,砰地一声,对方倒下了,荣一京道:“你拿着刀干什么?”
丁叮定睛一瞧,好么,她以为手里拿的是枪,结果是把匕首,脸,腾一下子变得通红。
荣一京坐在右边,兀自道:“知道你是大神,但这么远的距离,对敌人最起码的尊重还要有。”
丁叮心跳如鼓,低声道:“不小心切换了。”
荣一京说:“别总想着我,把心思放在游戏上。”
此话一出,丁叮直接恢复出厂设置,一动不动,慢半拍说:“你故意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盯着屏幕,明知故问:“什么故意的?”
丁叮说:“你别在大家面前开玩笑……我接不上。”
荣一京说:“我哪句玩笑你没接上?”
丁叮说:“……现在我就接不上。”
荣一京突然放下鼠标,撑着下巴侧头往左看,丁叮顿时浑身汗毛竖起,眼皮短暂一掀,眼底带着紧张和羞怯,余光瞥见荣一京面前的电脑屏幕,丁叮神色一变,“欸,小心…”
晚了,荣一京在游戏里的人物一动不动,被赶来的敌方狙倒在地,丁叮心疼坏了。
荣一京眼都不眨一下,“无所谓,反正你心思也不在游戏上。”
丁叮快要疯了,那晚在江边的感觉再次袭来,怎么说呢……一面是海,一面是荣一京,她夹在中间,退无可退;现在没海,但架不住荣一京浪啊。
别开视线,丁叮狗急跳墙,“我给你报仇。”
说罢,她重新正视电脑屏幕,一脸严肃,告诉自己瞎了右眼,别看荣一京,凭着一股报仇雪恨的意念,丁叮还真干掉两个敌人,但现实里没有菜鸟一路开挂的道理,丁叮都没看到哪里有埋伏,直接被人一枪爆头,屏幕中的人倒在地上,丁叮心想完了……她没法再装看不见荣一京了。
假装查看装备,丁叮问:“你还玩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说:“你想玩我陪你。”
丁叮觉得自己的脑袋活像个‘热得快’,温度越烧越高,再这样下去离爆炸不远了,放下鼠标,推回键盘,丁叮起身说:“我也不玩儿了…”
她转身要走,荣一京拉住她的手腕,“去哪?”
丁叮说:“看闵老师有什么要帮忙的。”
荣一京说:“没看见你佔哥像是供菩萨一样供着她吗?她不需要你帮忙,坐下,我们聊聊。”
丁叮站着问:“聊什么?”
“那天在海边没聊完的话题。”
丁叮再笨也早有预料,本能的瞥了眼门口方向,重新坐下,小声说:“已经聊完了。”
荣一京俊美面孔上带着真诚,“你说还没想好,还让我先别去学校找你,我可都做到了,你想的怎么样了?”
那天在海边,荣一京抛出谈恋爱的讯号,那是丁叮做梦都不敢想的美事,可真当天上一大饼,咔嚓砸在她头上,她的第一反应却不是开心得头昏脑涨,反而有些惶恐和不安。
没有沉默太久,丁叮开口:“我认真想了,现在有几个问题想跟你沟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好整以暇,“嗯,你说。”
丁叮道:“谈恋爱要互相喜欢,我喜欢你就不用说了,你哪都好,你之前说喜欢我,因为我让你惦记,让你怀疑,让你有强烈的情绪波动,这应该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因为我也会,但我还是不知道你喜欢我什么。”
荣一京说:“我喜欢你特别喜欢我,这个理由可以吗?”
丁叮照常不敢看荣一京的眼睛,视线微垂,几秒后道:“如果有人比我更喜欢你呢?”
荣一京说:“那要看她有多善良,有多温和,有多好笑,玩游戏的时候会不会冲上去补刀,会不会记住我的口味,会不会答应我的事一定会做到,喜欢不是说说而已,要做才算。”
丁叮道:“只要你喜欢,愿意为你努力的人很多。”
荣一京说:“这是个无利不起早的时代,只有你在不计后果的喜欢我。”
丁叮说:“我也在算计报酬,做到什么程度能见你一面,考到什么名次,你可能会觉得我还算不错。”
荣一京说:“你可能不大清楚,被一个人这么喜欢是什么样的心情,虽然我不赞同别人用改变自己的方式来获得其他人的喜欢,但我特别喜欢看你为我努力的样子。”
丁叮抬眼看着荣一京,几秒后,开口道:“这不是爸爸看女儿的心情吗?”
荣一京始料未及,当场笑喷,尤其看着丁叮那张完全认真的脸,更是笑得停不下来,丁叮不苟言笑,“我说的不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笑得肚子疼,张嘴深吸一口气,“别,我真的没有这方面的爱好,单纯觉得自己被如此渴望,如此需要,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嗯……你让我有很浓烈的幸福感。”
也正是这一瞬间,荣一京终于找到自己喜欢丁叮的理由,幸福感。
丁叮也很欣慰,能让荣一京产生幸福感,她觉得很幸福。
荣一京问:“这个问题算过了吗?”
“嗯。”
“还有什么问题?”
丁叮道:“第二个也不用问了。”
荣一京好奇,“你原来想问什么?”
丁叮轻声说:“我不知道我能给你什么。”
荣一京给她的太多,她扪心自问,她又能给荣一京什么呢?没钱,没势,没美貌,就连每次拼尽全力的考试成绩,归根到底,惠利的也是自己。
荣一京闻言,温声道:“幸福感这种东西,价值连城,尤其让我觉得幸福,很少人能做到,谢谢你喜欢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原本还有课没上完,奈何秦嘉定和荣昊都挂了彩,荣一京宣布收拾东西回家养伤,顺道告诉他们一个好消息,“今天跟你们打架的几个都去办转校手续了,以后不用再看见不想看的人,还有其他指示吗?”
荣昊道:“眼不见心不烦,比道歉有用的多。”
荣一京看向默不作声的秦嘉定,“还生气呢?”
秦嘉定绷着一张伤痕交错的帅气面孔,慢半拍回道:“他们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他到底也没有跟闵姜西说为什么跟人打架,只说他们嘴欠该打,闵姜西大抵猜得出原因,闻言开口道:“有交情的人之间说对不起才有用,陌生人付出代价才叫道歉,他们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不用憋气,回家给你们做菠萝饭和草莓蛋糕。”
荣一京说:“给小二做个红烧猪蹄。”
秦嘉定下意识的瞥了眼荣昊的脚踝,荣昊蹙眉道:“你烦不烦?”
荣一京说:“以形补形,我为你好。”
荣昊焦躁,“你别一来就气我,办完事赶紧走。”
“怎么还卸磨杀驴了?”
“你比高鑫还烦。”
“人家跟你喜欢同一个人,你就嫌人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昊嘴巴跟不上,气得一个劲儿叫荣一京走,荣一京不急不缓的说:“你以为我来接你的?你二哥让我安全护送你二嫂回家,我在等她。”
荣昊无言以对,最后不情不愿的被荣一京搀到楼下,荣一京把他们送回莱茵湾,这会儿天都黑了,闵姜西给秦佔发了微信,告诉他不用担心,荣昊道:“要叫丁叮姐一起过来吗?”
闵姜西说:“她最近很忙,等高考后我们有的是时间聚。”
荣一京问:“她状态怎么样?”
闵姜西说:“各科老师反馈都还不错,几次模拟分数也都很稳定,考试时如果发挥正常的话,一本应该没问题。”
荣一京道:“辛苦了。”
闵姜西笑说:“突然这么客气,我还有点不适应。”
荣一京一本正经,“其实我一直都很绅士,浪荡只是我的保护色。”
荣昊坐在沙发上道:“得了吧。”
荣一京道:“妈现在还不知道你脚扭了,等她晚上怎么念叨你。”
荣昊道:“你快走,比妈还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跟闵姜西打了声招呼,转身乘电梯下楼,许是身在莱茵湾的缘故,他刹那间想到丁叮,自打乌斯特回来之后,两人除了偶遇几乎没主动碰过面,闵姜西说她一切都好,他也时不时能在裴峥那边听到她的消息,貌似一切都在朝着正轨发展。
步入正轨就好,考个好大学,再谈个合适的男朋友,这才是她该过的生活。
折腾来折腾去,已经晚上八点多了,荣一京刚出小区手机就响了,看了眼来电人,他划开接通键,“慧珊姐。”
荣慧珊道:“在哪,吃饭了吗?”
荣一京说:“这不巧了,我刚饿你就打来了。”
荣慧珊笑着说了处地址,荣一京挂断电话开车过去,推开包间房门,里面一桌子人,都是圈内熟人,第一反应却不是跟荣一京打招呼,而是起哄叫某人给荣慧珊钱。
男人拿出手机,荣慧珊笑说:“算了,认输就行。”
男人在微信上给荣慧珊转账8888,出声道:“愿赌服输。”
荣慧珊身旁有个空位,荣一京边往前走边道:“干嘛,拿我下赌了?”
男人抬眼看向荣一京,“你还好意思问,下午说有事晚上来不了,刚才慧珊姐说叫你,我说你有事不能来,结果她一打你就来了。”
身边人调侃,“这不明摆着的,他就想甩开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慧珊拿了杯浓酸奶给荣一京,荣一京喝了一口后道:“下午那会我确实有事,不知道几点能忙完,只能说你打电话的时间不凑巧。”
“是不是背着我们偷偷跟谁开房去了?”
荣一京嗤笑,“我一没老婆二没女朋友,犯得着偷偷摸摸?”
“没准是别人老婆呢。”
“欸?”荣一京眸子微挑,“酒可以乱喝,话可不能乱说,我下午还真跟阿佔老婆在一起。”
闻言,对方当即改口:“这事今天就我们桌上这帮人知道,谁说出去谁小狗。”
“封我们口可以,听者有份,每人发个8888。”
荣一京道:“我要五个8,不然我可能会管不住自己这张嘴。”
桌上一片笑闹声,吃饭途中,荣一京手机响,他拿起来的时候,荣慧珊看到是秦佔打来的。
电话接通,秦佔问:“秦嘉定因为什么打架?”
身边都是熟人,荣一京没起身,只降低声音,尽量低调的回道:“网上那点事,嘴欠惹的祸,都处理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没出声,荣一京说:“忙完了吗?我们在蜜味。”
“我不去了,你们吃吧。”
荣一京说:“不用着急回家,那俩小的估计现在还没走,你回家也享受不了二人时光。”
秦佔说:“不去了,好不容易早回家。”
荣一京勾起唇角,“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像个已婚男人了。”
秦佔道:“已婚的谁想早回家?”
荣一京乐出声:“来嘛,我都想你了,慧珊姐也在。”
“磨叽,你比姜西长得好看,我特意去看你?”
荣一京说:“我看她一下午了,确实耐看。”
“你耐不耐揍?”秦佔明目张胆的恐吓。
荣一京跟他打趣几句,软磨硬泡都不管用,最后直接给秦佔挂了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慧珊道:“阿佔不来?”
“嗯,重色轻友,说好不容易早点回家。”
荣慧珊笑了笑,“之前我给他打电话,他微信上回在忙,没空出来。”
荣一京说:“他最近是很忙,一堆事。”
荣慧珊道:“长大就是跟小时候不一样,小时候说出来,随叫随到,现在不是差这个就是差那个。”
荣一京说:“他现在有女朋友,身不由己,我就不一样,永远的十八岁,永远的两袖清风。”
荣慧珊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吻说:“还是你好,阿佔已经变了。”
荣一京说;“他是变了,已经闷骚,现在明着贱。”
荣慧珊道:“看来下次要请他,还得先把姜西喊出来。”
荣一京点头,“明智之举,早知道我刚刚说小闵在这好了,他一准过来。”
荣慧珊勾着唇角,目光看似柔和,只是眼底波澜不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闵姜西眼底的意外一闪而逝,随后坦然道:“我昨晚跟他提了一下,其实他这人看着不好惹,实际上还是很讲道理的。”
丁恪看得通透,“他追不追究都是看你的面子,这次我私下里记你一功。”
闵姜西笑说:“升职加薪吗?”
丁恪道:“如果没有这些糟烂事儿,升职加薪可以提上议事日程,现在正在风口浪尖儿上,先等一等,我跟你说个别的好消息。”
闵姜西用眼神儿示意,丁恪道:“今年的年会决定在汉城举办。”
闵姜西美眸一挑,丁恪饶有兴致的说:“我跟楚晋行说你想在汉城开。”
闵姜西表情不怎么自然,“你少骗我……”
丁恪说:“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拿我逗闷子呗,我信你才有鬼。”
丁恪憋不住乐,闵姜西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过了一会儿,他出声说:“逗你的。”
闵姜西瞥了一眼,“我就知道不会在汉城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恪说:“在汉城开是真的,只不过我还没来得及把你的意思跟楚晋行传达。”
闵姜西很想翻白眼,拿眼睛瞥他,丁恪笑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失望?”
闵姜西说:“程双跟陆遇迟肤浅也就算了,我本以为你懂,看来你也是个凡夫俗子。”
丁恪挑眉,“我怎么就凡夫俗子了?”
闵姜西说:“你懂不懂什么叫膜拜?有些人是努力的目标,奋斗的方向,人生的领航灯,怎么到你们嘴里都变得这么俗气…”
丁恪笑说:“谁让你是咱们学校出了名的不食人间烟火,能让你放在心里的人,不是心上人是什么?”
闵姜西一眨不眨的回道:“我还把你放在眼里呢,你是我的眼中钉吗?”
丁恪失笑,“过分了啊,这是办公室,注意我们上下级的关系。”
闵姜西低声叨念:“早知就不该劝秦佔,应该让他多给你添点儿堵。”
有些话是下意识的念头,说者无心,可听者有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恪小声道:“你跟秦佔…真的没什么?”
闵姜西一脸嫌弃,这么会儿功夫,又是楚晋行又是秦佔,她嘴巴不饶人,“何曼怡还以为我跟你之间有猫腻,怎么我长得就这么沾花惹草吗?”
丁恪笑道:“幸好你没说自己招蜂引蝶,注意你的性别。”
闵姜西说:“我现在巴不得自己是个男的。”也就没有这么多的烂事儿,跟谁在一起都被传绯闻。
丁恪说:“你要是个男的,顶多也就换成跟女客户传绯闻。”
他看热闹不嫌事儿大,闵姜西跟他聊的心堵,起身说:“怪不得不长个儿,话多压的。”
丁恪眼睛一瞪,“过分了啊……”
闵姜西头也不回的出了办公室。丁恪对面就是何曼怡的办公室,此时办公室里空无一人,何曼怡已经停职查看了。
秦嘉定一上午都没给闵姜西打电话,八成是一觉不醒,闵姜西正好在公司里筛选最新的客户资料,因为一连串开了十几个人,事出突然,这批家教手上的客户全都被内部公开出来,所有对应科目的老师都可以公平竞争,到时由客户决定改聘哪位。
闵姜西认真研究,一晃儿中午下班才回家,家里有昨天的剩菜,她随意吃了一口,窝在沙发上登官网做免费线上辅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公司开除的那些人都是‘死有余辜’,但总归是对正常运作和品牌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她无力改变什么,只能做点儿力所能及的事情,尽可能的滴水穿石,帮公司争取到更多的正面评价。
下午一点多,秦嘉定的电话打过来,闵姜西笑着接通,“醒了?”
秦嘉定道:“你晚上有空吗?”
闵姜西说:“我现在就有空,你随时过来。”
秦嘉定说:“晚上一起吃饭吧。”
“想吃什么?”
“出去吃。”
“谁?咱们两个吗?”
“不是,还有我二叔跟他的朋友。”
闵姜西说:“我就不去了,你去吧,今天放你一天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嘉定道:“我也没有多想去,二十分钟后去你那。”
闵姜西眼底含笑,“好,等你。”
电话挂断,秦嘉定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玩数独的秦佔,“她不去,我也不去了。”
荣一京打电话,晚上组局,秦佔本想叫闵姜西一起,自己不好说,想着秦嘉定给她打电话,多少还是对半的机会,结果她不去,虽然有些失落,倒也在意料之中。
“厨房有醒酒汤。”秦佔随口道。
秦嘉定心底诧异,暗道秦佔是不会准备这种东西的,果然进去一看,保温壶是闵姜西家里的。
“她来过吗?”秦嘉定问。
秦佔‘嗯’了一声。
“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秦佔顺口吐槽,“你醉的昏天黑地,昨晚还是我把你扛回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嘉定倒了碗汤,坐在饭桌旁,边喝边道:“我不是喝多了,等你那么久你还不走,困死了。”
秦佔说:“你家教给我庆生,我留下是给你面子。”
秦嘉定觉得怪怪的,想反驳一时间又找不到好的理由。
秦嘉定喝完汤,收拾收拾出门去找闵姜西,秦佔忽然有点儿小羡慕,那种想见就见不用找任何理由和借口的滋味儿,看着都很爽。
拿起打火机点了根烟,本是下意识的举动,随即后知后觉,打火机是闵姜西送的,秦佔一手夹着烟,另一手拿着打火机,盖子打开,关上,打开,关上,明明一模一样的已经用了一两个礼拜,却突然觉得很有新鲜感,仿佛清脆的声音都与众不同。
算了,不去也好,省的乌烟瘴气熏着她,而且荣一京那帮人指不定要怎么闹,他看着心烦。
晚上吃饭,荣一京定了天河宫最大的包间,一百层的高度,视野极佳,从窗外就能看到梧桐山和香港。
秦佔到的时候,包间里已是非常热闹,男男女女一大帮人,荣慧琳在很正常,她跟荣一京沾亲带故,虽然两人从爷爷辈儿就分枝了,但好歹都姓荣,她要来,荣一京这个面子还是会给的。
但同一个局上,栾小刁也在,这就有意思了,圈儿内众所周知的秘密,荣慧琳喜欢秦佔,栾小刁爱慕秦佔,把这两个刺儿头聚到一起,什么都不用干就是一景。
秦佔用后脑勺都能想出来,绝对是荣一京的主意,他才不管什么亲戚不亲戚,他就想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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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半出图书馆,丁叮给荣一京发了条微信:【今天任务完成,你休息了吗?】
不多时,手机响,荣一京把电话打过来,丁叮接通,十年如一日的开心:“京哥。”
荣一京说:“从图书馆出来了?”
“嗯。”
“想吃宵夜吗?我来接你。”
“不用了,你有时间就多休息,我不饿。”
荣一京道:“明天第一节是‘黑脸刘’的课,怕出来住赶不上早课被他骂吧?”
丁叮说:“刘教授最烦别人迟到,迟到两次就算挂科,我可不想临到期末还被抓典型。”
荣一京打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上的是高中。”
丁叮笑了笑:“再有两个月就放寒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说:“是不是迫不及待来我这住了?”
丁叮很不好意思,又不想否认,身边时不时走过从图书馆出来的学生,她拿着手机,清楚地‘嗯’了一声。
荣一京长长的叹了口气:“哎……说的我都心疼了,要不我想办法搬去你们学校住吧?”
丁叮知道荣一京在开玩笑,顺势道:“你可以来我们学校读研啊。”
荣一京说:“嫌我老?我就不能从大二开始读?”
丁叮笑出声:“别人都知道你多大。”
荣一京理所当然:“留级生不行吗?留到跟你同班,你带我一起进步。”
丁叮想到荣一京坐在身旁跟她一起上课的画面,忍俊不禁:“那我只能被你拖成学渣了。”
荣一京:“瞧不起我?”
丁叮:“不是,你在我身边,我还看什么老师?”
荣一京当即调侃:“呦,我比知识还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叮说:“一首羽泉的《彩虹》送给你。”
荣一京顿了几秒,“我在你心中是最美?”
丁叮唇角高高扬起,“我还怕你不懂。”
荣一京道:“这都我小时候听的歌了,我怀疑你谎报年龄。”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中途丁叮还去了学校商业街,买了一份炒面,荣一京听到她跟老板对话,不由得说:“吃点有营养的,我叫寿司让人给你送过去。”
丁叮赶忙说:“不用麻烦,我真不饿,炒面是给刘雨婷带的。”
基于两人私下里的聊天,荣一京对她寝室的另外三人都不陌生,闻言甚至问了句:“她还没跟男朋友和好?”
丁叮暗自叹气,无奈道:“别提了,和不了了。”
荣一京淡定的道:“男方又有新目标了?”
“你怎么知道?”
“你室友整天心情不好,摆明了还是惦记男方,既然彻底掰了,只能是男方有了新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丁叮苦于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跟着一起犯愁。
荣一京出声安慰:“告诉她不用愁,只见过找不到老婆的光棍,没听过找不到男朋友的仙女,天涯处处是芳草,何况他男朋友还不是校草,没了就没了,下一个更好。”
丁叮向来听荣一京的话,闻言更是直言不讳:“连我都被你打了鸡血,她听到心里一定好受很多。”
荣一京马上道:“你就算了,把血凉一凉,还想换男朋友吗?”
丁叮拿起店员打包好的炒面,转身往宿舍方向走,眼看着快到了,这才鼓起勇气道:“京哥,我想跟你说件事儿。”
“什么事?”
“就是有个人追刘雨婷,明天晚上请我们吃饭,刘雨婷说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一起过来。”
荣一京问:“让我过去帮她把关吗?”
丁叮道:“不是,她就是单纯的邀请你,你要是有空也方便就过来,没空也没关系,她就是问问。”
荣一京说:“她知道我们在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叮赶忙道:“不知道,我什么都没说。”
荣一京温声道:“这么紧张干什么,你跟刘雨婷关系好,想说就说。”
丁叮道:“她知道我不想说,也从来不刨根问底儿,这次说约你也是一时好奇,而且她知道我有男朋友,不约你,像是把你当外人。”
荣一京轻笑着说:“你替我转达一下,谢谢她把我当自己人,但我明天正好有事,这次就不去了,你们一起玩吧。”
丁叮马上应声:“好,你忙你的,我就是随便问问。”
荣一京:“没生气吧?”
丁叮口吻坚定:“当然不会,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有你的安排,我早就跟她说了,她也不是挑这种理的人。”
荣一京说:“等哪天大家时间都方便,叫上你的好朋友,我请他们吃饭。”
丁叮应声,荣一京问:“是不是到楼下了?”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去吧,等会炒面都凉了。”
“嗯,京哥拜拜。”
丁叮上楼,把炒面放在刘雨婷桌上,换衣服洗漱,等到上了床才发微信给她,仔细措辞,解释明天荣一京不能来的原因,刘雨婷无一例外,大咧咧的说没事儿,寝室四个人两个群,更晚一点的时候,周琪在群里冒头:【再对一遍,明天晚上我就说跟李明科约了。】
丁叮:【我也准备说跟我男朋友约好了。】
刘雨婷:【我就大大方方的说,去见网|友。】
周琪:【那黄萌肯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刘雨婷:【她敢来磨叽我,我连砂锅带煤气罐都给她掀了。】
丁叮:【别把事儿搞僵了,本来就是避着她,没必要面子上也过不去。】
刘雨婷:【要不是这一个不合群的,我们也不至于这么偷偷摸摸,在寝室里都不能正经聊天。】
周琪:【我真有种做贼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叮:【我也是。】
刘雨婷:【让她知道了,全系都能知道,别怪我孤立她,找自己的问题吧。】
三人两个上铺一个下铺,拿着手机群聊,期间黄萌从洗手间里出来,自顾自的道:“真羡慕你们有男朋友的,这么晚还能有人陪|聊。”
寝室内没人搭话,几秒过后,还得是丁叮抹不过面子,“不是有人在追你嘛。”
黄萌道:“跟你和老周对象比不了,你们一个神秘精英,一个系里学霸,我这边的没一个拿得出手。”
饶是丁叮心眼儿再少,也听出话里的阴阳怪气,刘雨婷在群里说:【你就多余搭理她,会不会说话?】
周琪也说:【她酸李明科不是一次两次了,我都怀疑我哪得罪她了。】
刘雨婷说:【就是欠怼,看她再敢多酸一个字的。】
丁叮知道刘雨婷最近火气大,私下里发微信压火,毕竟还在一个寝室,闹开了别的寝室也要看笑话。
劝别人是如此,但丁叮心底也更加坚定了一个念头,把荣一京藏起来是对的,不然谁晓得黄萌要出去说成什么样子,只能给荣一京找麻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佔洗完澡,穿着浴袍下楼,昌叔如常给他递了杯冰镇果汁,他喝了一口,随意问:“上面没动静?”
昌叔应声:“没有,挺安静的。”
秦佔坐在沙发上,面色坦然道:“不会吓晕了吧?”
昌叔立在一旁,出声回道:“应该不会,之前有吓晕的,小少爷还是会叫人进去。”
秦佔没再说话,昌叔又给他准备了一些甜品,这才默默离开去做自己的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偶尔秦佔会看一眼手机,超过四十分钟,楼上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他心底说不上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破纪录了。
原本他有些事儿要做,但是等着等着,忽然就想知道最后的结果,她到底能不能在上面撑满一百分钟?
秦嘉定卧室房门打开,闵姜西从里面走出来,家里上到管家下到阿姨,全都用礼貌又不失打量的目光观察她,暗叹这是长久以来第一个‘好去好回’的英雄,果然人不可貌相!
闵姜西来到楼下,看到秦佔坐在沙发上看笔电,开口打了声招呼,“秦先生。”
秦佔抬起头,面色如常道:“课上完了?”
闵姜西微笑着点头,“是。”
秦佔脸上不辨喜怒,闵姜西脸上则不辨真伪,看不出她是真的挺高兴还是强颜欢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不动声色的说:“一起吃顿饭吧。”
闵姜西道:“谢谢,不耽误您时间了,我回去后还有其他工作要做。”
秦佔说:“不用客气,跟你聊聊秦嘉定的学习情况,而且我听说你来先行一个月,目前为止只签了这一单,回去除了端茶递水,怕也没有其他需要你做的。”
他直言不讳,闵姜西心肌梗塞,当即扬起唇角来掩盖内心的真实感受,笑着回道:“那就打扰秦先生了。”
秦佔让人去叫秦嘉定下楼吃饭,自己也回去换了身衣服,几分钟后,长长的餐桌旁只坐了他们三人,阿姨陆续上菜,没有二十也有十五,昌叔从旁说:“闵老师,不知道您是什么口味,如果有想吃的菜,我随时叫厨房准备。”
闵姜西礼貌回道:“谢谢您,我不挑食,这些足够了。”
昌叔点头离开,闵姜西跟秦嘉定对面而坐,皆是不着痕迹的互相观望,直到主位的秦佔拿起筷子,“闵老师别客气,家常便饭。”
秦嘉定动了,闵姜西暗道没错,秦家小孩子养的如何暂且不论,规矩还是挺大的。
始终面带微笑,闵姜西说:“多谢秦先生款待。”
三人默默地吃了一小会儿,秦佔率先打破沉默,出声问:“今天的课上的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嘉定挺直着腰板,垂着视线,举止得体的吃东西,闵姜西见状,微笑着说:“我觉得还不错,秦同学很配合。”
秦佔看了眼秦嘉定,“你呢?闵老师怎么样?”
秦嘉定咽下口中食物,面无表情的说:“除了迷信点,其他都可以。”
秦佔没看闵姜西,只自顾自的问:“迷信什么?”
秦嘉定道:“说鬼话。”
闵姜西暗气这小子真记仇,她都没想着告状,他倒是先打一耙,脑子已在飞速旋转,想着下一秒秦佔问她她如何回,谁料秦佔面不改色的说:“你信了?”
秦嘉定说:“我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
秦佔道:“知道就好,成年人难免鬼话连篇,不是说鬼话的就是鬼,跟迷信更没半毛钱关系。”
秦嘉定‘嗯’了一声,表示理解。
他们二人皆是神情自然,仿佛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教育’模式,闵姜西从旁听着,却是如鲠在喉,什么叫鬼话连篇?还不如说她迷信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你们两个都没问题,那以后一周六节,除了周日,其余都是这个时间。”
秦佔直接拍板儿了,闵姜西抬头说:“一周六节?”
秦佔看向她,“没空?”
闵姜西勾起唇角说:“不是,就怕这个密度,秦嘉定同学会觉得有些吃力。”
秦佔说:“那就尽快习惯这个频率。”
闵姜西是无所谓的,不仅无所谓,心底还阵阵欢喜,这都是钱啊。
心底美滋滋,闵姜西面儿上尽是为人师表的淡定,出声说:“好,我跟秦同学一起加油。”
秦嘉定不置可否,三人继续无言的午餐。闵姜西来深城之前,在夜城待了六年,汉城待了十年,冬城也待过一整个童年,这三个地方菜系的统一特点就是口味重,不是咸就是辣,而深城本地口味清淡,靠海,多海鲜,闵姜西是不怎么喜欢吃的,她吃得少不奇怪,怪的是秦佔跟秦嘉定也都一副厌食症的样子,没动几口就结束了。
饭后,闵姜西要回市中,正好秦佔也有事儿要走,说是顺道送她,闵姜西连连客气的拒绝,开玩笑,公司给买的五险一金还不知道生没生效,她可不敢再坐‘黑无常’的车,可倒他外号横命也硬了,她没办法舍命陪无常。
秦佔猜到她心里想什么,这一次看破没戳破,叫司机送她回去,闵姜西客套了几句就应下了,毕竟从这里腿儿着回去,可能半路就得叫一顿美团外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机把闵姜西送到市区某处,闵姜西没有直接回先行,而是又叫了辆计程车,说:“师傅,麻烦送我去最近的医院或者疾控中心,能打各种疫苗的地方。”
司机从后视镜里瞄了眼闵姜西,听她语气里带着坚决跟急迫,忍不住担心的问:“被狗咬了?”
闵姜西看司机也挺害怕,遂出声安慰,“您别怕,我没被狗咬,也没要病发,过去防患未然。”
二十分钟后,闵姜西出现在医院门口,找到相关部门,坐下后对医生说:“您好,我想打一针狂犬疫苗,家里有狗,怕被咬。”
医生在忙其他事情,听到没被咬,倒也不慌不忙,直到闵姜西说:“医生,家里养冷血动物需要打什么疫苗?”
医生回道:“冷血动物不需要打疫苗。”
闵姜西又问:“那像是松鼠,龙猫这种小动物呢?”
医生终是忍不住转回头,看着闵姜西道:“你是在家里开动物园吗?”
闵姜西一言难尽,脑子里回放着她跟秦嘉定面对面坐着时的画面,他盯了她几秒,忽然开口,一字一顿道:“老、师,你坐到我的松鼠了!”
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在动画片之外的地方见到松鼠,尾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陶恒钧大着胆子抬眼看向楚晋行,怕自己听错,更怕会错意,楚晋行面色依旧冷淡,一眨不眨的说:“从现在开始,你我的恩怨一笔勾销。”
陶恒钧不敢相信,在等楚晋行的前提条件,然而等了半晌,楚晋行没有后文。
江东嘲讽,“你倒真会抱大腿。”
七个字,不知道陶恒钧心底如何做想,总之闵姜西分外难受,仿佛丢人现眼的是她,一秒钟都忍不了,她打开门往外走,陶恒钧对着楚晋行鞠躬道谢,紧接着追出来,连着喊了闵姜西好几声,她没搭理,他在电梯口处将她拦住。
“姜西,你听我说。”
闵姜西眼皮一掀,冷声道:“让开。”
“姜西,没跟你商量是我不对,我也是没有办法,我实在是走投无路…”
“不好意思,我跟你不熟,麻烦你别这么称呼我,还有,我对你的私事一点兴趣都没有,你是不是走投无路跟我没关系,请你别挡我的路。”
她一张好看的脸上满是绷紧的怒意,陶恒钧不敢碰她,只拦在她身前,哭丧着一张脸说:“姜、闵老师,对不起,今天的事的确是我不对,但我没有恶意,我只想让你做个见证,我是诚心要跟楚晋行道歉。”
闵姜西被戳到肺管子,一瞬间发怒,“你没有恶意?谁给你的权利让你平白无故把我扯进来?你知道我跟楚晋行是什么关系,开口闭口让我替你求情?你急着撇清麻烦事,凭什么叫我替你背人情债?”
闵姜西一连串的质问,陶恒钧面色白一阵红一阵,咕咚咽了口口水,低声说:“你跟阿佔的关系,我没把你当外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险些被气笑了,“你能别提他吗?你心里但凡有一点在乎秦佔,也不会跑到那里做那种事,是秦佔对你不够好,还是我不小心得罪过你,你是真没把自己当外人。”
陶恒钧的脸腾一下子通红,下意识的垂下头,闵姜西身后传来一个怒极的女声:“你骂谁呢?”
闵姜西转头,看到来势汹汹的陶希婷,陶希婷不管三七二十一,新仇旧账一起算,“谁没把自己当外人?秦佔也要把我哥当哥,你算老几?靠着去人家当家教的名义勾引学生家长,自己怎么上位的心里没数吗?”
“你闭嘴!”陶恒钧蹙眉低斥。
陶希婷扬声:“我干嘛闭嘴?你怂不代表我也怂!有些人就是狐假虎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跑这里来说三道四,给她脸了!”
“陶希婷,你给我闭上嘴,再说一句别说我打你!”陶恒钧一边打量闵姜西的脸色,一边呵斥陶希婷。
陶希婷早已习惯了陶恒钧的窝囊,与其针锋相对,“你放心,她跟秦佔告状也是告我的状,跟你没关系,连累不到你。”
陶恒钧抬起手,陶希婷瞪眼,“你打!你再打啊!外人欺负你,你就敢欺负家里人!”
陶恒钧睚眦欲裂,高抬的手迟迟落不下去,闵姜西见状,面无表情的道:“晶姨下半辈子只能靠秦佔养老了。”
此话一出,陶希婷咻的看向她,瞪眼道:“你说什么?”
闵姜西说:“因为晶姨,因为秦佔,我不想说过重的话,去问问你哥做过什么,再来质疑别人为什么给他脸色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她转身欲走,陶希婷一把抓住她的包带,陶恒钧拉不开。
陶希婷道:“你把话说清楚!”
闵姜西目光冷冽,“你确定要我说清楚?”
陶恒钧掰着陶希婷的手,“放开!”
陶希婷道:“今天不说清楚,谁也别想走。”
闵姜西本是侧身,闻言突然把身体正过来,面向陶希婷,快言快语,“十分钟前你哥跑进楚晋行外婆的病房,抱着我的脚向楚晋行磕头认错,求我帮他讲情,让对方原谅他六年前的见钱眼开和一走了之,我拉都拉不起来,你说,是他没把我当外人,还是他太把所有人当自己人?”
陶希婷愣愣的看着闵姜西,随即又僵硬的看向陶恒钧,陶恒钧不看她们,拽着陶希婷的手,“你松开…”
陶希婷道:“她说的是真的?”
陶恒钧抿着唇,牙齿都在微微打颤,陶希婷沉默数秒,忽然用力推了一把陶恒钧,“你疯了吧?!”
陶恒钧一如丧家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陶希婷气得浑身发抖,闵姜西从旁补刀:“我这人心眼就这么大,单是利用我,我心里就过不去,现在还让秦佔丢脸,我没出口伤人都是给晶姨的面子,你唯一说对了一点,我是不该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以后你们只能看见我这张狐假虎威的脸,别再来招惹我,我脾气没你们想的那么好。”
黑着脸,闵姜西按开电梯离开,陶恒钧先声道:“你惹她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陶希婷满眼的不可思议,慢半拍道:“你是疯了吗?”
陶恒钧已经经历过大起大落,脸也丢了,骂也挨了,这会儿反倒平静下来,麻木不仁的说:“我赌对了。”
陶希婷眉头一蹙,陶恒钧道:“楚晋行原谅我了。”
话音落下,陶希婷眼底茫然更甚,她看着陶恒钧,听他慢慢的说:“楚晋行什么都不追究,我们的账一笔勾销。”
陶希婷压着嗓子道:“为了你自己,你连二哥的脸面都不顾…”
陶恒钧说:“我受不了了,要杀要剐给个痛快,我不想再受折磨。”
陶希婷咬牙道:“别把自己说的这么英勇无畏,你不是去道歉,你是去求饶,抱着别人的脚,你怎么做的出来?”
陶恒钧抬眼说:“非得叫我去死你才开心吗?我是做错过,但我想重新开始,我错了吗?”
陶希婷道:“求谁不好你非求闵姜西,被她戳着脊梁骨骂,你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陶恒钧道:“闵姜西没替我求情,她只是站在那,楚晋行就答应原谅我。”
闻言,陶希婷表情再次变化,像是在极度扭曲中寻到了一个出口,她早知道,她就知道,楚晋行跟闵姜西之间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她什么都不说就能让楚晋行卖这么大个人情,要说他对她没意思,鬼都不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闵姜西是对荣慧珊有点好奇,但也不会转头就去问秦佔,秦佔目前能接受她跟江东沾亲带故已是极限,她要是跟江东见一面,回去就问三问四,无论荣慧珊跟秦佔是什么关系,结果只能是火上浇油。
一个不在深城的人,还是别人的老婆,闵姜西大抵能猜到荣慧珊跟秦佔的关系,充其量也就是异性姐弟,还能怎样?
只能说在深城公认卖艺不卖身的栾小刁,突然被人给包了,这件事还是另闵姜西有些惊讶,加之江东话里话外的意思,貌似DK不过是荣慧珊家里养的一个销金窟,而荣慧珊,也是他们家里的一枚棋子。
以前江东说话,闵姜西什么都不信,但这些既定信息,他没必要骗她,顶多在秦佔跟荣慧珊的关系上卖点关子,这是闵姜西第一次从秦佔和荣一京之外的人口中听说荣慧珊,老公大自己将近二十岁,后妈,DK幕后的老板,的确桩桩吸引人。
十二月初,陆遇迟生日,闵姜西跟秦佔故意拖后,把夜里十二点送礼物的机会留给丁恪,当丁恪拐弯抹角叫陆遇迟打开《荒岛》游戏时,他还生怕丁恪是想清空他的游戏装备,结果登陆账号,上面竟然显示着ID名和生日快乐字样,装备库里放满了他花钱也买不到的限量款武器。
陆遇迟呆愣住,小心翼翼的挪动鼠标,生怕一不小心画面就闪没了,可无论他怎么试着进入和退出,装备库里的武器依旧在,身旁丁恪目不斜视,如常道:“我进来了,开哪块地图?”
陆遇迟侧过头,“鹏鹏。”
“嗯?”
“是你送我的吗?”
“什么我送你的。”丁恪不以为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游戏限量款装备。”
丁恪抬起头,假意去看陆遇迟的电脑,“哪儿呢?”
在认识陆遇迟之前,他很少碰游戏,是被陆遇迟带着才开始踏上网瘾青年之路,扫着满屏幕的精良武器,丁恪眸子一挑,“你哪儿来这么多东西,又偷着花钱了?”
陆遇迟受不了他拙劣的演技,扑过去将人按在沙发上,丁恪呲牙,“松开我。”
陆遇迟往下压,丁恪以为他又要犯浑,出声骂人,结果陆遇迟只是抱住他,软声道:“鹏鹏,你对我太好了,你怎么这么好,我太喜欢你了,怎么办……我感觉自己配不上你。”
丁恪窝在沙发上,无力反抗,干脆放弃反抗,抻平了,面无表情的说:“喜欢游戏就说喜欢游戏,拿我说什么事儿。”
陆遇迟高兴的声音都在发颤,“是你送我的…”
丁恪道:“姜西找人帮你弄的。”
“别说了,我都知道,我爱你,我太爱你了。”
丁恪无语,一个游戏狂热粉在激动时,没什么话说不出口,陆遇迟在他身上腻了半晌,突然抬起头说:“我把自己送给你,你收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恪抬手扇了下他的头,面无表情道:“不想活了?”
陆遇迟刚要噘嘴,丁恪道:“憋着,玩儿你的游戏去。”
“你呢?”
丁恪本想说自己还有公事,可话到嘴边,凶巴巴的道:“跟你一起玩儿,你以为武器白给你,带我上分。”
陆遇迟说:“你不是最烦我打游戏,还送我游戏装备?”
这话闵姜西也问过,丁恪烦躁,这不明摆着的事,他想让陆遇迟开心,陆遇迟赶在丁恪发飙之前,主动笑道:“不用说,我都知道,就是纯嘴欠。”
丁恪剜他一眼,咬牙切齿的说:“要不看在今天你生日…”
陆遇迟给丁恪捶腿,“今天别踢死我,明天再说。”
丁恪假模假式的踹了一脚,“坐你自己那头去。”
两人通宵游戏,期间陆遇迟起来过一次,冲了两杯咖啡,后来丁恪也起来一次,给陆遇迟做宵夜,他是苦出身,小时候什么活都要做,爸妈不在家的时候,他要负责自己和妹妹的温饱,八岁就能做全家人的饭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遇迟一打游戏就上头,加之一堆限量款武器,他每样都要拿出来试一试,游戏中途,身旁手机响了一声,是条微信,他随意的拿起来,输入密码,点进去一看,最上面显示未读消息的人:杜晓丹。
陆遇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拿的不是自己的手机,而是丁恪的,他跟丁恪用的同款手机,同款屏保,他的密码很多年前就是丁恪的生日,丁恪用的也是自己的生日,两人之前也有拿错手机的情况,丁恪还骂过他,也嚷过要换手机,但是上了最新款,还是一起买了两个,一人一个。
陆遇迟无意偷看丁恪手机,只是打开了,扫了一眼,杜晓丹刚刚发来的内容是:【你到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陆遇迟很想点开看一看,看看他们之间聊了什么,但是不能,他爸妈就没教过他偷看别人的**,他小时候的日记本和各种东西随便放,他爸妈从不看一眼,他的房间只有他允许,别人才会进,有一次他弟弟偷跑进他房里玩,拿出他画的一幅球星素描画,用水彩笔涂抹了一番,他还没说什么,他弟差点儿没被他妈给打死。
家教这种东西,根深蒂固,能做就是能做,不能做就是不能做,所以无论陆遇迟多想看,他还是会把手机放回去。
丁恪给陆遇迟做了一大碗他平时最喜欢吃的青椒肉丝盖浇面,酸菜鱼,辣子鸡,红烧排骨,还有一盘北方人爱吃的拍黄瓜,都弄好之后,他端到茶几上,出声道:“先吃,吃完再玩儿。”
陆遇迟问:“你这几天都有时间吗?”
“干嘛?”
“想跟你出去玩儿。”
“不过年不过节,瞎请什么假,升个C就满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天我们去打球吧。”
丁恪坐在沙发上,清理桌上被陆遇迟摆满的饮料和零食,出声说:“后天我要出差。”
“去哪儿?”
“汉城。”
“什么时候回来?”
“最少三天。”
“我也想去。”
丁恪侧头看他,蹙眉道:“别以为你生日我就不打你。”
陆遇迟脸上不知何时没了先前那种亢奋的愉悦,满是平静,丁恪见状,眉头蹙的更深,“怎么了?”
陆遇迟视线微垂,沉默片刻后说:“你给杜晓丹回个消息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荣一京问:“她愿不愿意嫁?”
裴峥心快跳到嗓子眼,可如今骑虎难下,他只能扯起唇角笑道:“她不嫁我嫁谁啊。”
荣一京表情淡淡,口吻如常,“那就是自己人了,我不帮都不行。”
裴峥闻言,下意识的说:“京哥,你别因为我跟丁叮在一起就偏帮我,你就当我今天没提过,我自己想办法。”
荣一京对着裴峥招招手,像是要说私密话的样子,两人中间隔着一个茶几,裴峥倾身凑近,附耳过来,只听得荣一京低声说:“你耍我。”
他声音很轻,不带任何情绪,以至于裴峥听到后没有马上反应过来,直到头顶猛地被什么东西砸中,哗啦一声,六七十度的液体瞬间倾斜而下,他不是疼,是被烫的,蹭一下子起身往后躲。
荣一京依旧坐在原位,面无表情的扔掉手中的茶壶把,桌上一片狼藉,除了碎片和水迹之外,还有茶里面掉出来的莲花,莲花在水里泡着的时候,栩栩如生,此时粘在桌子上,蔫巴巴的让人看了恶心,一如前一秒还意气风发的裴峥,此时站在几米外,从头湿到半截腰,脸上又惊又俱,只剩狼狈。
拿起一旁的干毛巾擦手,荣一京说:“过来。”
裴峥望向他,半边脸加脖子都被烫得通红,偏偏脸上其余的地方白得明显,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他大气都不敢喘。
荣一京见状,微微挑眉,“杵着干嘛,给你毛巾,赶紧擦擦。”
裴峥眼底惧色浓烈,压着嗓子叫道:“京哥……”
荣一京起身,迈步往裴峥处走,裴峥夺门而出的心都有了,可偏偏双腿不听使唤,定在原地,来到裴峥面前,荣一京刚一抬手,裴峥立马吓得偏过头,往后退了一步,荣一京手在半空中停顿一下,而后把毛巾挂在裴峥脖颈处,微微低头追着他的眼睛问:“干嘛啊?”
裴峥脸色更白,衬得被烫到的皮肤像熟了的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边打量边说:“都多大的人了,做事还毛毛躁躁的,说个话都能把自己烫到,疼不疼?”
裴峥头皮都麻了,本能的摇了摇头,荣一京说:“不疼啊……”
话音落下,他忽然拽紧裴峥脖颈处的毛巾,裴峥只觉得身体一个踉跄,下一秒,胃腹被膝盖重重的顶了一下,他顿时疼得闷哼一声,想要弯腰护住,荣一京不给他机会,扯着毛巾将人往前拖,裴峥疼得眼冒金星,恍惚间觉得自己像是一头牲口,被荣一京用绳子牵着走。
荣一京走至球架处停下,随手抄起一只保龄球,想都不想,直接照着裴峥的头顶砸,近十斤的球,跟个茶壶的重量不可同日而语,裴峥只觉得眼前景物一晃,人是懵的,荣一京见他要倒,揪着他脖颈处的毛巾,硬生生将人提起来,又拿起一个球,还是往脑袋上砸,裴峥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徒劳的想要抓住荣一京的手臂。
血从头发里面汩汩而下,由慢变快,裴峥连挨了五下,眼前从黑到红,心底的恐惧不再是疼痛给予的,而是荣一京可能会杀了他。
膝盖软下去,裴峥哑声道:“京哥…京哥,别打了……别打,我错了……”
脖颈处的毛巾陡然一松,裴峥直接倒在地上,他一个动作是伸手护住头,不停地呓语着求饶的话。
荣一京的声音传来,“你错哪了?”
裴峥蜷着身体,指缝里一片温热,他才几秒没出声,胳膊上突然传来一阵钝痛,他浑身一抖,哼着往后躲,保龄球砸在身体上又掉下去,滚在地板上的声音绵长而细腻。
裴峥不敢露头看荣一京,可是看不见更害怕,他嚷着道:“别打了,京哥,别打了……”
荣一京说:“我这边架子上还有三颗球,你那边还有很多,不够再叫人拿,要玩就要玩得尽兴。”
“对不起京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别打了京哥……”
荣一京问:“现在能聊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峥一秒都不敢耽搁,抱着头回道:“我错了京哥,我再也不敢了,你给我一次机会,我马上滚,再也不让你看见。”
荣一京说:“你跟丁叮到哪一步了?”
事到如今,裴峥半个字都不敢掺假,如实道:“丁叮不喜欢我,一直都是我剃头挑子一头热。”
荣一京问:“你对她做过什么?”
裴峥说:“我不是故意的,那天我多喝了点酒,一时没控制住…”
荣一京蹲下来,裴峥只听得声音近在咫尺,“我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裴峥往后瑟缩,抱紧头道:“我就亲了她一下……我喝多了,对不起京哥,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荣一京一把扯过裴峥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手一拧,毛巾立马拧成死扣卡在裴峥脖颈处,陡然窒息的恐惧让他顾不得护着头,满手是血的扒着毛巾和荣一京的手,眼看着他脸犟成猪肝色,眼白充血,气儿不进不出,荣一京面容冰冷,一字一句的说:“我给你脸,让你跟她当朋友,你给脸不要,拿我当智障。”
裴峥已经翻出了眼白,荣一京却还不肯松手,“一边拿着当妹夫的好处,一边睡着别的女人,我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欺负成这样,你说你欺负我就算了,你欺负丁叮算怎么回事?她哪得罪你了?还是我哪得罪你了,你要这么耍她?”
裴峥想说话,奈何人已经懵了,就在他即将要晕过去的前一秒,荣一京突然放开手,裴峥猛地吸了一口气,而后撅在地上不停地咳嗽,血和口水都滴在地板上。
荣一京道:“丁叮马上要高考,我现在懒得搭理你,从今往后,丁叮在的地方,你不许出现,不然我把你跟奠基石埋在一起,听见了吗?”
裴峥说不出来话,唯有不停地点头,荣一京起身往外走,不是他突然想放裴峥一马,而是突然想到昨天欧阳卿说,她去拜佛了,顺道给丁叮许了高考顺利的愿,既然是拜了佛,总不好给丁叮散德,等她考试结束,他总要替她讨个说法。
荣一京从球馆出来,两只手和袖口上都是血,工作人员看见吓了一跳,他打了声招呼,让人进去收拾,店员进去时看见躺在地上的人,脸已经辨认不出模样了,只能从穿着上分辨,众人暗暗心惊,都知道荣一京是深城三恶之一,但很少人见过他发脾气,他每次来都是笑呵呵的样子,再一看这满室狼藉,果然有些传闻,也不是空穴来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人都没想到对方在家里,各自拿着手机,互相对视几秒,丁恪率先别开视线,手机扔在一旁,打开水龙头洗脸,陆遇迟几步走过去,出声问:“还疼吗?”
丁恪刚刚双臂撑在盥洗池两侧,脸上的表情分明是怒中带痛,因为痛才一脸不爽,闻言,丁恪闭着眼,自顾往脸上扑冷水,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懒得回应。
陆遇迟扫了眼丁恪身上的裤子,是他平日里穿的休闲裤,丁恪将裤腿挽起,穿得更为宽松,更显得腰处纤细,陆遇迟从身后抱住他,丁恪超级敏感,连忙停下洗脸的动作,浑身紧绷,扭头说:“干嘛?”
陆遇迟贴着丁恪的后颈,低声说:“对不起。”
丁恪眉头一蹙,“这会儿想起道歉了,昨晚干嘛去了?”
陆遇迟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丁恪想用手肘拐人,但余光瞥见陆遇迟嘴角上的新伤,还是什么都没做,只出声道:“还不去上课,我看你路上遇到堵车去晚了怎么办。”
陆遇迟说:“我不用去客户家。”
丁恪蹙眉,“你请假了?”
陆遇迟故意不解释,“嗯。”
本以为丁恪会发脾气,结果他沉默片刻,平静的说:“我刚订了中午的菜,没买早餐,你想吃什么自己订点儿。”
陆遇迟惊讶的抬起头,望着镜子里的人道:“你竟然没骂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恪说:“请都请了,骂你还有什么用。”
陆遇迟难掩吃惊,“鹏鹏,这还是你嘛?”
丁恪懒得跟他啰嗦,“家里还有牙刷吗?”
陆遇迟道:“用我的吧,我不介意。”
丁恪偏过头,面无表情的说:“我介…”
话未说完,陆遇迟探过去亲了他一口,丁恪躲得极快,陆遇迟只碰到他唇角,他往后推了一把,“离我远点儿。”
陆遇迟不松手,考拉一样贴着他的背,出声说:“下面柜子里有新的。”
丁恪甩不开这块狗皮膏药,只好背着人弯腰,本是个无意间的本能动作,却碰到了不该碰的,陆遇迟低声叫道:“鹏鹏…”
丁恪耳根子瞬间通红,躁道:“憋着!”
陆遇迟轻声问:“很疼?”
丁恪脸都红了,走不掉推不开,瞥见镜子中自己的大红脸,更是有种公开处刑的羞耻感,低头挤牙膏,他沉声说:“别废话。”
陆遇迟抬手摸了摸丁恪的额头,“还有点儿热,我去订早餐,等会儿吃完饭好吃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遇迟总算出去了,丁恪一个人站在洗手间里刷牙,连镜子中的自己都不敢细看,活了二三十年,本以为该经历的事都经历过,该见的世面也都见过,连绿帽子都戴过,按道理不会再有什么事让他如临大敌,还不是束手无策,是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
他不是不喜欢陆遇迟,也不是不能接受这种关系,而是身体上的异样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被陆遇迟给睡了,明明昨天他有机会睡陆遇迟,但陆遇迟怎么说的来着,给你机会,你上不了。
牙膏起了一嘴的白沫,丁恪耿耿于怀,怎么就上不了?怎么回事儿?是他平时不够爷们儿吗?还是昨晚一时紧张,没敢下手?还是他注定就是躺下面的命……
一时恍神儿,丁恪吓得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一口牙膏沫尽数吞入腹中,他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弯下腰,开始干呕,当陆遇迟走进来的时候,正看见丁恪双手撑在盥洗池两侧,垂着头,双眼泛红,他连忙上前,紧张的问:“这么疼,我们去医院吧?”
丁恪侧头瞪向陆遇迟,一字一句的道:“你要再跟我磨叽,别怪我把另一边嘴也打肿。”
陆遇迟充耳不闻,只满眼担忧的说:“你还有哪儿不舒服?”
丁恪声音不自觉的拔高了几分,“我哪儿都舒服,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舒服的地方!”
陆遇迟说:“你别这么固执,我陪你去私立医院看看…”
丁恪一口气顶到头顶,懒得跟他解释那么多,直言道:“用不用现在再来一次,你看我到底有没有不舒服?”
陆遇迟一眨不眨的看着丁恪,竟然没有反驳,而是意味深长的发出一个单音节:“啊?”
他眼底的神情分明是期待中掺杂着不确定,丁恪看了来气,“现在怎么不说担心我身体了?”
陆遇迟眼神飘忽,“啊,没有,我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担心个屁。”
“我真担心。”
丁恪垂目瞄了一眼,不冷不热的说:“撒谎之前先跟自己的零部件打好招呼。”
天热裤子薄,陆遇迟也不回避,自顾说:“心是心,它是它,它俩谁也管不了谁。”
丁恪迈步往外走,忍着双腿的肌肉酸疼,愣是走出了比平时还飒的步伐,陆遇迟跟出来,出声说:“早餐还有十分钟送到,我刚给你找了退烧药和消炎药,等下我上线上课,你吃完饭别忘了把药吃了。”
丁恪瞥见一旁的咖啡色药箱,“你什么时候买的?”
陆遇迟不敢撒谎,如实回答:“费铭给的。”
说完,他打量丁恪的脸色,忙补了一句:“我之前给了他一张游戏卡,那张卡我有两张,放我这儿也多余,他以为我感冒了,友情馈赠。”
丁恪往沙发上一坐,股下突然传来一阵撕扯的刺痛,他登时更加火大,只不过没表现在脸上,点了根烟,不咸不淡的说:“感个冒就送药箱,你要哪天请假不去,他不得来你这儿登门慰问?”
陆遇迟老老实实的站在丁恪面前,“我承认错误,他说里面有退烧药,我就想先拿回来用用,我怕等下上课来不及去给你买药。”
丁恪吐出一口烟,“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俩走的很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遇迟摇头,“我们就出去吃过两顿饭。”
丁恪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陆遇迟试探性的问:“多……吗?”
丁恪面无表情,“你说呢?”
陆遇迟抿抿唇,违心的回道:“可能有点儿多了,一次是他有事儿找我帮忙,一次是我有事儿找他帮忙。”
丁恪险些脱口而出,找别人帮忙,当他是死的吗?可是话到嘴边突然想到,他一走就是两个月,期间是有回深城的时候,可也是歇歇脚就走,陆遇迟哪有时间跟他说这些。
愧疚代替了火气,丁恪出声说:“回头买个更大更好的还给他。”
陆遇迟一时没反应过来,“买什么?”
丁恪眉头轻蹙,“药箱呗,你还欠他什么?”
陆遇迟说:“费铭又没生病,无缘无故送药箱不好吧,还送个更大的……”
丁恪说:“他心眼儿好我就坏了?我不爱欠别人人情,无亲无故,凭什么让人吃亏。”
陆遇迟立马竖起大拇指,“鹏鹏人品绝对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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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叮也想像闵姜西那样,喜怒不形于色,但是爱憎分明,哪怕做不成闵姜西,像秦嘉定和荣昊一样有话直说也很好,可她终归谁都做不成,她只是她自己,胆小,窝囊,没用,气到极处也只敢给荣一京发条微信:【京哥,我明后天有事儿,你晚上不用来接我。】
她本能的想在这句话的开头或是结尾,加上一句‘不好意思’,但最后还是没有,这是她的反抗,不是她做错事,为什么她要不好意思。
荣一京没有马上回,丁叮把手机调成静音,下午两节理论课,她让刘雨婷帮她请了病假,周琪察觉到不对劲儿,但是黄萌一直在寝室,没机会问。
丁叮早早爬上上铺,直到下午所有人离开,她仍旧没睡着,太阳穴牵扯着眼珠,连带整个头都在嗡嗡的疼,她想看眼手机,又怕看到荣一京回复,她做不到视而不见,只好不碰手机。
昏昏沉沉,好像刚睡着,突然被门声惊醒,熟悉的声音打下铺传来,“你们在哪?我回寝室拿点东西,你们在校门口等我就行。”
丁叮往床下瞄了一眼,是正在打电话的黄萌。
黄萌通程没往上铺看,收拾东西的动作也是旁若无人,扑腾作响,丁叮神经快要崩断,本能的道:“你能轻点儿吗?”
黄萌这才抬起头,“呀,我忘了你在寝室。”
丁叮躺在床上,犹如病入膏肓,无力多说,黄萌在下面念叨:“你今天没来,好多人私下里都在传,说你上午在程佑礼和黑脸刘面前丢脸,不好意思去上课,晚上班会你最好露个面,不然外面指不定还要说什么呢。”
丁叮一声没吭,黄萌打开寝室门,关门的时候,照例旁若无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闭着眼睛,眼球一鼓一鼓,涨得难受,过了会儿,丁叮才眯眼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荣一京的未接来电,还有好多条微信,丁叮解锁,微信上刘雨婷问:【醒了吗?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去。】
周琪说:【你怎么了,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
韩信阳:【别听那些闲言碎语,每次站在领奖台上的都是你。】
丁叮一路按照未读顺序点开,最下面一个才是荣一京,他在一个多小时前发来的:【怎么没接电话?】
【我刚在开会,正想跟你说,我晚上去岄州,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你明后天什么事,很重要吗?不急的话跟我一起去岄州,晚上七点的车,看见打给我。】
丁叮瞥了眼手机上角,五点三十五,人生第一次,她看见荣一京的信息后,没有丝毫反应,感觉自己就剩一具皮囊,魂儿早就不知丢到哪里。
七点的车,她六点五十几分才看见,应该来不及了吧?或者干脆七点半之后才看到,坐实了来不及。
丁叮正麻木的想着,静音的手机突然切换成来电页面,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京哥’来电的字样。
丁叮刹那间心动,像是肌肉记忆般的开心,可是两秒后,随之而来的便是锥心之痛。
眼泪涌上眼眶,她一眨不眨的看着无声的屏幕,任由来电亮了很久,最终落回到未接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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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一京认识丁叮这么久,只有两次打她电话打不通,上一次就是因为丁叮故意不接,荣一京转头就给荣昊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鬼鬼祟祟的一声:“哥。”
荣一京问:“干嘛呢?”
荣昊撅在桌子下面:“上课呢。”
荣一京惯常调侃:“这么上进。”
荣昊问:“有事没事?”
荣一京说:“等会下课找我。”
他单方面挂断,没过几秒,收到荣昊发来的微信:【你有时间找我,还不如去哄哄丁叮姐。】
荣一京:【她怎么了?】
荣昊:【我们系黑脸刘请了个很牛|逼的年轻教授去丁叮姐他们班听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说上课提问丁叮姐,她没答上来。】
【搞得黑脸刘下不来台。】
【也不知哪个碎嘴子传的,非说丁叮姐因为那个年轻教授,所以才走神答不上。】
【我给丁叮姐发了微信,她没回我,下午也没来上课,请假了。】
【你赶紧给她打个电话哄哄她,让她别往心里去。】
荣一京:【什么年轻教授?跟丁叮认识?】
荣昊:【程佑礼,你知道吗?】
荣一京:【知道,不熟。】
荣昊:【学校里一帮没见过世面的女生都疯了,恨不能排队去教务处看,烦死了】
【自己不正常,就开始脑补别人也跟她们一样,不就一个问题没答上来嘛,瞎话让她们编上天了。】
荣一京:【你今天见到丁叮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昊:【没有,我全天都有课,丁叮姐下午又请了病假没来。】
荣一京:【我刚给她打了电话,没人接。】
荣昊:【今天不周五嘛,你来不来接她?】
荣一京:【我有事,要去趟岄州。】
荣昊:【真烦,我后座两个女的还在聊丁叮姐。】
荣一京:【你回头大喝一声,闭嘴,两个八婆!】
荣昊发了个大白眼的表情包过去,而后道:【你以为我不想?不是你让我低调做人,尤其别让人发现我跟丁叮姐很熟的吗?】
荣一京:【哦,对,你不提醒我差点忘了。】
荣昊能想象到荣一京脸上的表情,气不打一处来,【我不能替丁叮姐出气,你能不能来学校走一趟?只要那些八婆知道丁叮姐跟你在一起,也就没有那么多屁话,更不敢背地里传她的瞎话了。】
荣一京:【她有什么瞎话好传?】
荣昊:【还不是你,丁叮姐班上的都知道她有男朋友,但你从来没出现过,丁叮姐也不能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些嘴贱的传她被人包|养了。】
【还有人说她穿戴也不是名牌,没准不是跟有钱人在一起,就是故意营造一种神秘氛围,说她穷虚荣。】
【更有甚者,说丁叮姐男朋友不露面的最大可能,就是长得丑!】
荣一京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荣昊的愤怒,仿佛被议论的人是他,第一感觉想笑,但紧接着脑中|出现丁叮的脸,丁叮从来没跟他抱怨过半句,哪怕是半个字。
趁荣一京晃神的功夫,荣昊又发了条微信:【我下课了,等我出去打给你。】
一分钟后,荣一京手机响,他接通,里面传来荣昊的声音,“我真要气死了,你还是联系不上她吗?我替你去她寝室看看。”
荣一京淡定的说:“不用去,不知道自己多大个目标嘛,你自己的身份都藏不了多久,别去给她找麻烦了。”
荣昊说:“我不去你也来不了,就这么干晾着?其实你一句话就能摆平的事,让人知道你才是丁叮姐的男朋友,反正妈都知道了,你怕什么?”
荣一京道:“你说得倒轻巧,光脚不怕穿鞋的,我为什么不让你跟丁叮走近?早晚有人知道你是谁,你靠近丁叮,别人就会编排你们两个,你们年纪差不多,还要一起在学校待好几年,妈听见了怎么想?你不怕她烦你我,不怕她找丁叮?”
知母莫若子,荣昊当即一言不发。
荣一京又道:“我不露面,不是怕自己麻烦,而是怕给丁叮惹麻烦,不知道对象是谁,别人只会猜测,只会腹诽,让人知道,他们能把丁叮淹死在吐沫堆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昊一想还真是,就学校里这群酸鸡,无风都能起浪,更何况知道丁叮跟荣一京在一起,后果毋庸置疑,诋毁肯定大过畏惧。
可是,“我要是丁叮姐,肯定被他们烦死,这不哑巴吃黄连了嘛。”
荣一京道:“我的朋友圈从来都向丁叮公开,我身边的人也都知道她的存在,因为我跟谁在一起,不需要他们任何人的支持和反对,无论他们背地里怎么想,也绝对不会说出半句给自己找麻烦的话,这是成年人的世界。”
“但是你们身处的环境不允许,我的进入,只能带给丁叮更多的麻烦和困扰,最直接的一点,现在我去你们学校,是奖学金发起人的身份;如果我公开,别人会说我俩站在台上,是男朋友给女朋友颁奖,肥水不流外人田,轻松一句,抹杀了她所有的努力和荣誉,你觉得是让人猜测议论几句的杀伤力大,还是被人彻底否定的杀伤力更大?”
这些,都是荣昊从未想过的,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荣一京挺身而出,丁叮就解放了。
沉默半晌,荣昊特别灰心的说了句:“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削尖脑袋,拼命想看别人热闹的人?就算没热闹,编都要编出热闹来。”
荣一京道:“妈为什么总说你,不让你跟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来往,有时候你也别不乐意听,我不能说人分三六|九等,但你闵老师应该教过你,别用自己的三观对标世界,不然你分分钟三观崩碎。“
“我身边的人不敢议论,不是因为我们关系有多好,只是更理智,懒得因为一句口舌之快,赌未来可能会得罪我的风险;但学校里的一些人,很显然不在乎这些,知道我跟丁叮在一起,巴结还会被人嘲,不如背地里一起开骂,还能凑齐知己,反正一群垃圾在一起,谁都不会主动嫌谁嘴臭,遇到这样的人,不用教他怎么做人,你说不该背地议论,他们还要一起掉过头来骂你装个人。”
荣昊好久没被荣一京‘教做人’,听完莫名有种醍醐灌顶的通透感,“说白了,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教不好一个骨子里的垃圾呗。”
荣一京莞尔:“可以嘛,这个理解能力,像是靠自己本事考上深大的人。”
荣昊瞬间垮下脸,“你不内涵我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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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一京跟荣昊聊了一会儿,荣昊也不再觉得荣一京做得不够周到了,就是眼界不一样,想问题的深浅也不同。
荣昊道:“那等我有空跟丁叮姐聊天的时候,我把你的想法告诉她,别让她心里不舒服。”
荣一京笑说:“你把这些心思用在学习上好不好?也让我在台上正大光明的给你颁一次奖。”
荣昊眉心微蹙,明知荣一京说的是荣誉,还是嘴犟回了句:“我差那一万块钱?”
“啧,这种话以后不要在丁叮面前说。”
荣昊也算是内心细腻的,当即道:“我知道,我跟丁叮姐面前从来不提钱。”
荣一京说:“每个人从小到大的经历都不一样,就算一样,性格也未必一样,你跟丁叮只需要当朋友,不需要插手我跟她的事,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如果要第三个人从中帮忙才能变好,只能说我们两个都很失败。”
荣昊道:“你这么能说,每天口吐莲花似的,肯定能把丁叮姐说得心服口服,更何况她最听你的话。”
荣一京笑了:“听你这口吻,好像我跟搞传销的一样,我只会告诉她怎么自己做选择,不会替她做选择。”
荣昊撇嘴道:“你别把你的爱情观传给她就好。”
荣一京不服,“我的爱情观怎么了?我一不欺骗,二不劈腿,三不洗|脑,本本分分做人,堂堂正正恋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昊脱口而出:“但你不持久。”
荣一京在另一头坐直了身子,“欸,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说,尤其你还算是我弟。”
一句算是,当真小人记仇,立竿见影。
荣昊不耐烦:“我说你谈恋爱的时间。”
荣一京道:“你倒是把话说全了,这要是传出去,你就是我的头号黑粉。”
荣昊嫌弃:“谁乐意粉你,也就丁叮姐吧。”
两人惯常不情不愿的开始,骂骂咧咧的结束,荣一京看了眼时间,刚刚好六点钟,他又给丁叮打了个电话,同样嘟嘟声响了半天,最后回归到那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上。
荣一京隐约嗅到一丝异样,哪怕荣昊说清丁叮出事的理由,他仍旧觉得,这不是根本原因,丁叮可能会因为表现不好而懊恼,但跟他有什么关系?干嘛不接他电话?
思绪前倒,昨天两人联系的时候,丁叮都还很正常,也没有因为他不去参加她的聚会不高兴,那是昨晚聚会的途中发生了什么?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捋,荣一京想到丁叮昨晚跟他发微信的时候,曾经说过一句‘我晚上吃了火锅,你呢?’
难不成这么巧,他们昨晚都在同一家火锅店里吃饭?
荣一京不怕自己想多,就怕自己想少,而且以丁叮的性格,她就算看见什么,也确实不会说,只会自己躲起来胡思乱想。
荣一京可以发条微信过去问清楚,但当他打开微信时,只发了言简意赅的一句话:【我知道你在看手机,给我打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机另一头的丁叮,在看到微信的刹那,吓得心惊肉跳,头都不疼了,这感觉如何形容,像是突然被荣一京看穿所有,他就站在她面前。
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丁叮确认再确认,是荣一京发来的,没错,他让她打过去,但是没说时间,这滋味更要命,每一秒都像是在心口窝凌迟。
荣一京拿着手机,屏幕亮起,时间距离他发微信过去,连分钟都没变。
划开接通键,荣一京把手机贴在耳边,一言不发。
丁叮也没出声,后知后觉已在通话中,轻声叫了句:“……京哥。”
荣一京没装聋作哑,但也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丁叮被刘教授点名提问的时候,都没有现在紧张,紧张到坐起来,脑子一片空白,越想说点什么,就越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良久,荣一京开口:“没话讲?”
丁叮听不出荣一京什么情绪,但直觉也能判断,荣一京不高兴。
又过了半晌,丁叮终于开口:“对不起京哥,我不能陪你去岄州了。”
“不舒服?”
“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事?”
“嗯。”
“什么事?”
“…寝室里朋友的事。”
“要帮忙吗?”
“不用,你不用担心我。”
“那我该担心谁?”荣一京问。
丁叮没有回答,因为眼前骤然模糊,想到火锅店里,坐在荣一京对面的女人,刘雨婷说,他对你好,因为一视同仁,你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心疼到快要窒息,丁叮只好伸手把手机捂住,怕荣一京听到,她实在没力气粉饰|太平,也没能力解释自己的无理取闹,她更怕说穿了……
“你昨晚看见我了?”
荣一京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丁叮听得清清楚楚,可却一时反应不过来,赶紧抹了眼泪,偷偷深呼吸,而后出声:“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声音还是没有喜怒:“你昨天晚上,是不是看见我了?”
丁叮不知哪根筋抽到,摇头说了句:“没有啊。”斩钉截铁,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荣一京问:“那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丁叮道:“我刚才正好在睡觉。”
荣一京说:“为什么没去上课?想好了再说,一个谎要用无数的谎来圆。”
丁叮不是没见过荣一京不高兴,但是几乎没听过他威胁,她本就仓皇无措,如今更是江郎才尽,只觉得连粉饰|太平的把戏都被拆穿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荣一京也丝毫不急,像是打定主意要跟丁叮耗下去,不知过了多久,丁叮终于开口:“嗯……我看见了。”
荣一京道:“为什么不问?”
丁叮不出声。
荣一京道:“在你心里,我就该是你看见的,和你想象的那个样子,是吗?”
丁叮想摇头,但是一动没动,话也没说,唯有眼眶发热,发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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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丁叮好似听到荣一京叹了口气,但她不敢确定,直觉告诉自己,她最害怕的事情就要发生了,可她依旧笨拙的选择放弃抵抗,默默接受。
荣一京口吻平静的说:“昨晚跟我一起吃火锅的女孩叫严妍,比你小一岁,严宇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她爸妈离婚,心情不好,来深城散心,我请她吃顿饭,怕你多想,没跟你说。”
丁叮早在听到严宇和亲妹妹时,眼泪就止住了,因为意外和惊讶,完全没想到的答案。
在她沉默时,荣一京已经自顾道:“是我没把话说明白,让你误会了,我跟你道歉,不要因为别人的错让自己不开心,你要是不相信,我让严宇发张他跟严妍的照片给你。”
荣一京通程温和,丁叮却敏感那句‘别人’,荣一京果然还是生气了,都想跟她划清界限了。
一时情急,丁叮边哭边说:“对不起京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不信你……”
荣一京温声道:“是误会说开就好,不要哭了,眼睛哭肿了怎么见同学?”
他越是温柔,丁叮心底就越是愧疚,除了愧疚,还有难掩的恐惧,她很怕在荣一京面前露出不讨喜的一面,以前她是学渣,所以她拼命学习;一直不懂察言观色,所以小心翼翼;不会八面玲珑,所以少说少错。
可唯独在爱他这件事上,她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不动声色。
自责,羞愧,担心,委屈,无数种情绪搅在一起,丁叮强忍着大哭的冲动,努力解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道:“你怕我脚踩两条船?”
回应他的只有丁叮极尽克制的压抑哭声。
荣一京口吻多了几分认真:“丁叮,恋爱期间一心一意,这不光是你的信仰,也是我的准则,因为对象是你,所以我更不会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这不是承诺,只是我的想法。”
“对不起京哥,我知道错了…”
“我没说你没错,你错在怀疑我劈腿,连开口质问的勇气都没有,你在给我留面子?还是害怕事情是真的,说穿了只能分手?”
不待丁叮回答,荣一京自问自答:“无论是哪种,都不是我认同的做法,我们在谈恋爱,恋爱期间,你永远有权利过问另一半在感情上给你带来的不适感,你不行使,没人会觉得你大度,只会说你没出息。”
说罢,荣一京紧接着问:“你就这么害怕分手,怕到委屈自己也能忍的地步?”
丁叮跟荣一京认识四年,他不是没有咄咄逼人过,但是很显然,这次是来真的,紧张和恐惧让她瞬间忘记一切,全神贯注,满脑子只有荣一京的问题。
想义正言辞的回不是,可是话到嘴边,丁叮还是选择实话实说:“我在火锅店看见你们,你没提,我怕我提了,你会尴尬,我也确实害怕分手,但我想了很久,这个疙瘩在我心里过不去,等我想好了,我还是会找个机会跟你提。”
说到最后,丁叮已是泪流满面,像是这一刻已经跟荣一京分手了一样。
荣一京问:“找个机会跟我提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叮眼前一片模糊,喉咙生疼,捂着眼睛‘嗯’了一声。
荣一京道:“不跟我说原因,只找借口跟我分手?”
丁叮用沉默回应了荣一京的猜测。
荣一京暗暗叹了口气,这是多喜欢,才会连分开都要保留他的体面?
“丁叮……”
荣一京才刚叫了一声,丁叮突然一个没忍住,失声哽咽,边哭边道:“我知道我不好,总是做一些给你找麻烦,让你不开心的事儿…谢谢你京哥,谢谢你这几年一直不厌其烦的教我,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着,我会好好努力,你真的…真的不用担心我,不跟你在一起我也不会太伤心难过,我现在这样也不是因为我想哭,就是太不好意思了,你不用理我……“
丁叮试图用掐大腿的方式,让自己冷静一点,不要说一套做一套,也别让荣一京误会她是故意一哭二闹博同情,她说的都是真心话,真的。
荣一京无奈:“误会不是都说开了吗?怎么还要跟我分手?”
丁叮捂着手机,几个深呼吸,情绪平稳才准备说话,但刚一张口,声音还是止不住的颤抖:“京哥,我知道你不会主动跟我提分手,只要|我不提,你会一直忍着我…”
荣一京打断:“你不要以为用分手吓唬人,我就不说你的错误了,记着,无论多爱一个人,都不要因为他的错,放弃自己的底线,假如我劈腿了,你该做的是毫不犹豫的把我甩了,而不是纠结我会不会改邪归正,我比你更了解男人,男人只会欺负一味纵容,永远不会离开他的人,但男人爱的,是他做错事,分分钟就会甩了他的人。”
说完,荣一京换了个口吻,如常道:“你呢,只是缺了点杀伐果断的利落,胜在心里还有数,如果真是喜欢一个人喜欢到连底线都没有,那我真要生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叮红着眼睛,小声问:“你现在不生气了吗?”
荣一京道:“本来就是我没说清楚惹的祸,哪好意思把责任都推到你身上。”
丁叮抽了一下:“是我没做好,我以后改进。”
荣一京一本正经的逗人:“哦,还有以后吗?不是要跟我分手吗?”
丁叮听不得这两个字,哪怕是开玩笑,眼泪还是会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荣一京听到窸窣声响,很快说:“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的错,当面跟你道歉好不好?”
丁叮坐在上铺,身体惯性两个抽搐,慢半拍道:“你不是七点的车嘛,现在都六点半了,你赶快去吧,我没事儿。”
荣一京说:“差不多十分钟,我到你校门口,收拾点必备的东西…算了,什么都不用带,直接出来就行。”
丁叮傻傻的问:“有事儿吗?”
荣一京道:“好久没给你上课了,我还没说完,出来,我当面说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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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叮戴着墨镜背着包跑出校门口,拿在手里的手机响,她秒接。
荣一京说:“我在你对面,白车,80666”
丁叮小跑着过斑马线,荣一京说:“小心点,看车。”
丁叮来到街对面,放眼看去,很快看到80666的车牌,习惯性的打开副驾车门,刚要往里坐,慢半拍发现驾驶席不是荣一京,而是荣一京的司机。
果然,下一秒,熟悉的声音从后座传来,“到后面坐。”
丁叮赶忙对司机点了下头,关上车门换到后座。
车子平稳前行,丁叮坐在后面胸口起伏,荣一京说:“跑什么,我又不会不等你。”
丁叮道:“你说十分钟就到。”
荣一京:“我又没说十分钟就走。”
丁叮无言以对,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抬手要摘丁叮脸上的墨镜,丁叮本能的往旁边躲,伸手扶住。
荣一京低声说:“我看看。”
丁叮两只眼睛红得跟纯血种的兔子一样,更低的声音说:“没什么好看的。”
荣一京问:“还生气呢?”
丁叮摇头,“没有。”
荣一京突然把手伸过去,攥着拳头道:“给你。”
丁叮实诚的摊开手掌,荣一京松开五指,握住丁叮的手说:“这个礼物可以吗?”
丁叮感受到两人的碰触,虽不久违,但莫名的让她想哭,眼眶刚热,她强行止住,小声说:“我真没生气……你也别气了。”
荣一京道:“可以,成交。”
本以为是场血雨腥风,美梦醒来时,没想到结果峰回路转,荣一京的不开心也很短暂,两人握着手坐在同一辆车里,丁叮不晓得自己是余惊未退,还是杞人忧天,总觉得开心不起来。
车里安静,丁叮瞥见前面仪表盘上的时间,已经六点五十三了,她出声问:“这么晚肯定赶不上了,改签会不会耽误你原来的行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道:“跟人打过招呼,要先把女朋友哄好,不然去都去不了。”
丁叮辨别不了荣一京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只本能的说了句:“对不起。”
荣一京唇角轻勾:“事过去就算了,别害怕,我不会突然翻旧账的。”
丁叮并不是真的开心,可面对雨过天晴般的荣一京,还有车上的第三人,也着实不知该说些什么,岔开话题道:“你这次去岄州,要待几天?”
荣一京回:“说不准,但周日一定回不来,到时我让小周送你回来。”
丁叮很快说:“不用,这么近,我自己坐高铁就行。”
荣一京侧头看着丁叮,言语中带着几分蛊惑:“要不要请几天假,多在岄州玩玩?”
丁叮隔着墨镜对上荣一京的眼睛,看到他眼中的促狭,像是初高中时鼓动别人一起逃课的大胆学生。
丁叮在大学里也见过各式各样的男生,哪怕是那些被奉为系草校草,被女生在寝室里公开谈论的人,他们各有各的优势,却从来没有一个,拥有荣一京这么会说话的眼睛,灵动到她无法长久直视,每次荣一京盯着她五秒以上,丁叮就恨不能伸手挡住。
垂下头,丁叮说:“请不了假,周一到周五,每天都有大课。”
荣一京说:“怕黑脸刘挂你科?我帮你想办法摆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叮抬起头,口吻中多了几分坚定:“我想去上刘教授的课,他本来去年就该退休的,学校特意把他返聘回来,我们这届能上到他的课是幸运,外校求都求不来,不是挂科的问题。”
荣一京说:“那你不想多跟我在岄州待几天?”
丁叮说:“我有周末,马上又要放寒假了,以后有的是时间。”
荣一京闻言,脸上笑容忽然变大,丁叮侧头看他,荣一京道:“好敷衍啊,如果我们调过来,我说上班开会没时间陪你,你心里不得骂我是渣男?”
丁叮说:“不会,你有你的事儿要做,我又不是今天能见明天见不着。”
荣一京打趣:“心里真这么想?”
丁叮应声:“真的。”
荣一京抬手摸了摸丁叮头顶,“长大了,很成熟嘛。”
丁叮在墨镜背后的视线轻垂着,虽然前座有人,但她还是想说:“我只是你比小,但我也不是小孩子,我们在一起是成年人谈恋爱,我知道我远没你做得好,所以你会更辛苦……”
荣一京握着丁叮的手,温声道:“别乱想,我有什么好辛苦的,反倒是你,多想才会觉得辛苦。”
丁叮暗暗提了口气:“我以后要有哪儿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及时告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轻笑出声:“你让小周听听,这是女朋友该说的话吗?”
司机莞尔,但笑不语。
丁叮很是认真:“不懂的就问,知道了就不会犯错。”
荣一京道:“不当老板,改当老师了,这可是另外的价钱。”
丁叮暗道,她愿意在荣一京身边当一辈子的学生,只要他不嫌她笨,她也会努力变得更好,变成一个不会令他头疼的人。
从深城到岄州,高铁一个小时就到了,下车去酒店,荣一京让丁叮先去洗澡,他坐在起居室沙发上打电话,第一个打给蒋承霖,说自己到了岄州,约了晚上见面。
第二个,荣一京打给秦佔,电话接通,荣一京问:“到了吗?”
对面传来秦佔的声音:“刚到。”
两个字,荣一京敏锐的说:“怎么了?”
秦佔低声抱怨:“汉城今天三度。”
荣一京顿时就笑了,“嗐,岄州今天也不行,才二十三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最怕冷,一冷心情就不好,“你是不是不想回深城了?”
荣一京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秦佔道:“年后吧。”
荣一京眸子微挑,“这么久?”
秦佔说:“姜西一直想回来看她爸妈,干脆在这边过年,也算补个团圆年了。”
荣一京多聪明的人,马上道:“夜城年前就要有动作?”
秦佔:“嗯。”
荣一京沉默片刻:“小闵家里的仇,事隔这么多年,也终于到了要报的时候了,你劝劝她,别让她太倔,该放下的就放下吧。”
秦佔道:“她从来没问过我她爸骨灰的事。”
荣一京:“你怀疑她知道什么?”
秦佔不知道,不知道闵姜西到底是知道装不知道,还是压根儿就不知道,他不敢问,怕打破这份得来不易的平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闵姜西道:“我也希望驴休息。”
秦佔火烧火燎,连驴的身份都应承下来,沉声回道:“驴现在有的是力气,只愁没处撒。”
闵姜西莫名想笑,憋着道:“你信佛吗?”
秦佔说:“别让我念经,没用。”
闵姜西终于笑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
秦佔躺在床上,揽着她的腰道:“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
闵姜西说:“考验你人品的时候到了,给你机会让我刮目相看。”
秦佔闷声道:“我不会强迫你,西宝,我喜欢你,愿意等你心甘情愿的时候。”
他一本正经,努力平心静气,闵姜西却意料之外,突然心潮迭起。
两人就这样一个坐着一个趴着,半晌,闵姜西说:“好,你让我看看爱情到底有多好。”
秦佔翻身坐起来,帮她揉腿,闵姜西心头一软,调侃道:“不用这么刻意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垂着视线说:“你以后看着我,别让我惹事。”
闵姜西道:“怎么突然想开了?”
秦佔低声道:“每次我惹完事,受伤的都是你。”
闵姜西神色微变,很快道:“本来就跟我有关,你要不帮我,我指不定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别把事都揽在自己身上,我不怪你,你也别怪自己。”
秦佔没出声,闵姜西看他是真内疚,主动张开双臂抱了下他,“没事。”
她像是哄小孩子,秦佔勾起唇角,闵姜西逗他:“开心一点,你不适合抑郁。”
秦佔问:“你知道我笑什么吗?”
“不知道。”
秦佔说:“我以前求你主动都求不来,现在只要不说话不开心,你都会主动哄我。”
闵姜西说:“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我又不会让你剃头挑子一头热。”
秦佔说:“不怕我以后装不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道:“你现在说出来等同于自掘坟墓。”
秦佔道:“看见我有多喜欢你了吧,不屑于骗你。”
他想说什么,闵姜西经常能猜到下一句,但他偶尔也会出其不意,就像现在,搞得她措手不及,唯有像秦嘉定一样,还给他一句‘切’。
秦佔给闵姜西揉腿,赖着不想走,闵姜西不戳破,由着他去,顺道跟他聊点正事。
“没想到张扬会抓我,现在你应该有足够的筹码告诫张家老实点,之前不知道,去见了我大学同学,就晚上你在楼下看见的人,她老公罗定安是教育二把,听蒋璇的意思,罗定安手里应该有不少张敬方的黑料,如果你需要的话,他想私下跟你见一面,当然他也不是无欲无求,听说张敬方明年就要退,下面几个二把都在想办法上位,蒋璇主动找我,宁可冒险,看来也是挺急的,我告诉她等我消息,主要还是看你这边,你有需要就联系,没需要我这边就直接回了。”
秦佔心里不好受,她跑出去见蒋璇,就是为了要替他找个牵制张敬方的办法,傻子,他都说不用她管。
心头肉又酸又疼,秦佔道:“看他明天什么时候有空,见一面。”
他这么痛快,闵姜西反而说:“你不要因为我说就要见面,我早就跟蒋璇打好招呼,她也明白这事不是强买强卖,还要看能不能一拍即合。”
秦佔道:“他们局里不止一个想见我,正愁没选好跟谁见面,既然是我女朋友的朋友,那这个面子我必须给。”
闵姜西义正辞严,“我还是那句话,一切以你的利益出发,哪怕见了面,也是能谈则谈,谈不拢就算了,我跟蒋璇的关系不会因为这事谈不成就怎么样,别为了给我面子特意迁就,我不需要面子,我只需要你是真的划算,如果能互惠互利就更好。”
秦佔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目光炙热又玩味,闵姜西眉头轻蹙,“有话就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勾起唇角,“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样特别护短?”
闵姜西面不改色,“我是护短。”
秦佔忽然笑道:“我不短。”
他本没想过开黄腔,话赶话赶到这,也是灵机一动。
闵姜西看着不动声色,实则一口气卡在胸口,慢半拍说:“别跟我炫耀,一般炫什么都是缺什么。”
秦佔哭笑不得,“你要不要提前检查一下?别说我骗你。”
闵姜西面无表情,“黑天也别做梦,我说完了,你出去吧。”
秦佔揉着她的膝盖道:“看你,翻脸比翻书还快,不看就不看,你的胆子,我也没指望你敢。”
闵姜西眼底带着看穿一切的了然,“你当我三岁?”用这种明目张胆的激将法,亏他想得出来。
秦佔也不辩解,直言道:“什么套路你都不吃,干脆瞎走吧,走到哪算哪。”
他无心插柳,闵姜西猝不及防被戳中笑点,秦佔一抬眼便是她笑靥如花的脸,直勾勾的盯着,几秒后说:“我早晚死你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收起笑容,“我又不是杀驴的。”
秦佔说:“我也不是拉磨的,你可以试试当坐骑。”
这一次,闵姜西抬手就给了他一下子,“赶紧走。”
秦佔捂着脑袋皱着眉,不怪闵姜西,只怪自己管不住嘴,谁让一看见她就莫名的想调戏,挨打不是意料之外,是意料之中。
闵姜西抬脚踹他,“快点,别在我这耗!”
秦佔被他踢下床,“你不是腿疼吗?”
闵姜西道:“女人的话你也敢信,一看就是没被女人骗过。”
秦佔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异色,快到闵姜西都没发现,笑了笑,他半真半假的回道:“也是,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闵姜西把人赶出去,房门锁上,看了眼时间,已是深夜,秦佔足足在她房里耗了一个半小时,她自己都纳闷,她是怎么容忍的,主动投怀送抱,许他有身体接触,‘衣衫不整’的坐在床上跟他聊天,听他开黄腔也不会讨厌,这里面随便单拎出哪一个,都是她的死穴,怎么今晚偏偏都做了一个遍?
秦佔走后,闵姜西一个人躺在床上回忆,一边脸红心跳一边胆战心惊,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不是她变了,而是对方是秦佔,因为是他,她才能无限度的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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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婕眼眶浅,眼睛已经红了,强装镇定的说:“都是阿佔一手安排的,你爸妈的心愿都了了。”
闵姜西闻言,脑海中刹那间的念头,想要暴打秦佔一顿,有时候他还真是贴心到让人扎心,照片一人一张都不行,非得是合照。
视线落在照片上,里面的闵仪和姜远都穿着那个年代最时髦的衣服,脸上带笑。
自从确定姜远不会回来之后,闵姜西再也没有翻过小时候的相册,也不许闵仪翻,等闵仪去世之后,那些老相册更是被梁晚珍藏起来,闵姜西无意间发现,往后的很多年里,想极了就会跑去外婆的房间里偷|看,难过到撕心裂肺,气到一年半载不碰,然后再想,再偷|看,仿佛坠入了一个无限循环的噩梦。
墓碑上的照片,闵姜西有印象,应该是她五六岁的时候拍的,那时候家里刚有第一台照相机,闵仪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到处拍照,那时候的闵仪和姜远,是真的开心,她也是。
几人站在墓碑前,除了闵婕说过一句话之外,没有任何其他声音,秦嘉定放下一束花后,默默地站在一旁。
秦佔抬手握了下闵姜西肩头,“我们先去烧纸,你陪下爸妈。”
秦佔带着闵婕和秦嘉定离开,墓碑前很快就剩下闵姜西一人,她以为已经过了最难过的那刻,所以平静的掏出毛巾,擦拭并没有太多灰尘的墓碑,可当毛巾落在照片上时,闵姜西手停住,排山倒海的情绪汹涌而来,她只觉得喉咙一热,眼前还没等模糊,眼泪直接啪嗒一下掉出来。
一声不敢吭,闵姜西咬着牙,怕惊扰到旁边墓碑里的人……半晌,待情绪缓缓褪去,闵姜西手中的毛巾重新擦过照片上的脸,她低声问:“你们开心吗?”
没有声音回应,闵姜西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两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看到他们在笑,闵姜西也勾起唇角,“对不起,迟了这么多年,才让你们在一起……”
照片中的人越是鲜活,闵姜西就越是肝肠寸断,原来古人造词非常写实,眼下这种疼痛,就是能清楚感觉体内的每部分肾脏,都在一节一节的作痛,闵姜西却执拗的露出微笑,像是不想让闵仪和姜远看见她的疼。
周围没有人,闵姜西做了成年后几乎没做过的傻事,她单膝跪在墓碑旁,缓缓地,将脸贴靠在照片上,闭上眼睛,轻轻吐气:“爸,妈,我好想你们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泪掉在黑灰色的封盖上,一家三口的脸,明明贴的那样近,可闵姜西却感觉不到人类该有的温度,她知道什么叫失去,明明二十年前就知道,她甚至以为自己早就适应了痛彻心扉,也接受了不再拥有,可眼下……她却不甘只是抱着墓碑,她想钻进去,她疯了才会以为,钻进去就能看见闵仪和姜远。
秦佔跟闵婕到了烧纸的位置,本是让秦嘉定带着乖乖先去车里等,秦嘉定不干,把乖乖交给阿姨之后,也一起跟来了。
闵婕担心他,“定定,站远点,别烫着。”
秦嘉定道:“没事,我烧过纸。”
秦佔知道他给谁烧过纸,秦仹回深城时,带秦嘉定一起去了归宿陵园,秦嘉定给两个人烧过纸,一个是他亲妈,一个是被他亲妈逼到跳楼的人。
抬手揉了下秦嘉定的头,秦佔只嘱咐了一句:“小心点。”
秦嘉定道:“你跟姨姥姥先出去一下。”
闵婕担心的看了眼秦佔,秦佔什么都没说,率先迈步往外走,到了外面,闵婕低声问:“定定要干什么?”
秦佔道:“要跟长辈叨叨几句,要面子,不能让人听。”
闵婕突然笑了一下,可笑过之后,眼眶骤然一红,赶紧别开视线。
秦佔派人带了一车的金银元宝和冥币来,此时秦嘉定正成捆的往里扔钱,边扔边说:“姥姥,姥爷,我是替二婶过来的,她刚生完孩子,身体还没恢复好,而且她不让我二叔买这些东西,说你们也收不到,浪费还污染环境,反正她说的那些话,你们未必爱听。”
“我跟姥姥不是第一次见了,这次过来,主要想跟姥爷说几句,您别生我二婶的气,她是您亲生的,您应该知道她就是这样的人,自己脾气不好,气性大,又爱记仇,所以一不小心就气了很多年,我不替她多说好话,我知道您也不会跟她一般计较,因为您什么都不说,她心里已经快难受死。”
“刚跟她认识的时候,其实我心里很不爽她,我就想看看她特别自信的那套理论,什么时候能被人打破,我想看她吃瘪,本以为我二叔能做到,结果他把人都搭进去,也没敢把我二婶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一直很自信,相信自己想的就是真的,直到您的事被捅出来,她虽然表面装没事,说天道好轮回,秉公处理就行,但所有人里,没有人比她更难过了,我是从小不在爸妈身边长大,想也就想一下,毕竟没体会过曾经拥有的滋味,但她不一样,她本来什么都有,后来什么都没有,您跟姥姥有多遗憾,她就有十倍百倍,一千倍的遗憾,这些年,她从来都没放下过,现在想找个人道歉,连机会都没有,如果真有在天有灵的话,您可不可以告诉她,您不怪她,让她从今往后都可以不带任何愧疚的生活。”
“我先在这谢谢您了。”秦嘉定像个虔诚的傻子一样,对着前面正燃烧的火坑鞠了三个躬。
外面闵婕担心,秦佔走进来看,正看到秦嘉定往里面扔纸扎的麻将桌。
立在一旁,秦佔道:“我要不提醒你,你就只买个麻将桌,两个人怎么玩,牌搭子都没有。”
秦嘉定往里面扔了一个纸人,道:“这东西设计的一点都不合理。”
秦佔道:“按你的逻辑,人和桌子就该一套,他们四个坐满了,烧过去让别人看着他们玩?”
秦嘉定又往火力扔了两个纸人,“所以说,索性多烧一些,二婶不是说了嘛,姥姥以前想开个麻将馆。”
秦佔道:“算好了,别人多没位置,到了那边还要替他们操心善后。”
秦嘉定面无表情:“早算好了,五桌十八个人,额外加了一个照顾场子的,多一个人玩不上,永远有个人要干活,累不着姥姥姥爷。”
秦佔说:“有这个头脑,年后去读管理吧。”
秦嘉定说:“看她安排,我跟她一起去报道。”
秦佔想起闵姜西也要出门工作,顿时心里没那么高兴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人都没想到对方在家里,各自拿着手机,互相对视几秒,丁恪率先别开视线,手机扔在一旁,打开水龙头洗脸,陆遇迟几步走过去,出声问:“还疼吗?”
丁恪刚刚双臂撑在盥洗池两侧,脸上的表情分明是怒中带痛,因为痛才一脸不爽,闻言,丁恪闭着眼,自顾往脸上扑冷水,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懒得回应。
陆遇迟扫了眼丁恪身上的裤子,是他平日里穿的休闲裤,丁恪将裤腿挽起,穿得更为宽松,更显得腰处纤细,陆遇迟从身后抱住他,丁恪超级敏感,连忙停下洗脸的动作,浑身紧绷,扭头说:“干嘛?”
陆遇迟贴着丁恪的后颈,低声说:“对不起。”
丁恪眉头一蹙,“这会儿想起道歉了,昨晚干嘛去了?”
陆遇迟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丁恪想用手肘拐人,但余光瞥见陆遇迟嘴角上的新伤,还是什么都没做,只出声道:“还不去上课,我看你路上遇到堵车去晚了怎么办。”
陆遇迟说:“我不用去客户家。”
丁恪蹙眉,“你请假了?”
陆遇迟故意不解释,“嗯。”
本以为丁恪会发脾气,结果他沉默片刻,平静的说:“我刚订了中午的菜,没买早餐,你想吃什么自己订点儿。”
陆遇迟惊讶的抬起头,望着镜子里的人道:“你竟然没骂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恪说:“请都请了,骂你还有什么用。”
陆遇迟难掩吃惊,“鹏鹏,这还是你嘛?”
丁恪懒得跟他啰嗦,“家里还有牙刷吗?”
陆遇迟道:“用我的吧,我不介意。”
丁恪偏过头,面无表情的说:“我介…”
话未说完,陆遇迟探过去亲了他一口,丁恪躲得极快,陆遇迟只碰到他唇角,他往后推了一把,“离我远点儿。”
陆遇迟不松手,考拉一样贴着他的背,出声说:“下面柜子里有新的。”
丁恪甩不开这块狗皮膏药,只好背着人弯腰,本是个无意间的本能动作,却碰到了不该碰的,陆遇迟低声叫道:“鹏鹏…”
丁恪耳根子瞬间通红,躁道:“憋着!”
陆遇迟轻声问:“很疼?”
丁恪脸都红了,走不掉推不开,瞥见镜子中自己的大红脸,更是有种公开处刑的羞耻感,低头挤牙膏,他沉声说:“别废话。”
陆遇迟抬手摸了摸丁恪的额头,“还有点儿热,我去订早餐,等会儿吃完饭好吃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遇迟总算出去了,丁恪一个人站在洗手间里刷牙,连镜子中的自己都不敢细看,活了二三十年,本以为该经历的事都经历过,该见的世面也都见过,连绿帽子都戴过,按道理不会再有什么事让他如临大敌,还不是束手无策,是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
他不是不喜欢陆遇迟,也不是不能接受这种关系,而是身体上的异样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被陆遇迟给睡了,明明昨天他有机会睡陆遇迟,但陆遇迟怎么说的来着,给你机会,你上不了。
牙膏起了一嘴的白沫,丁恪耿耿于怀,怎么就上不了?怎么回事儿?是他平时不够爷们儿吗?还是昨晚一时紧张,没敢下手?还是他注定就是躺下面的命……
一时恍神儿,丁恪吓得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一口牙膏沫尽数吞入腹中,他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弯下腰,开始干呕,当陆遇迟走进来的时候,正看见丁恪双手撑在盥洗池两侧,垂着头,双眼泛红,他连忙上前,紧张的问:“这么疼,我们去医院吧?”
丁恪侧头瞪向陆遇迟,一字一句的道:“你要再跟我磨叽,别怪我把另一边嘴也打肿。”
陆遇迟充耳不闻,只满眼担忧的说:“你还有哪儿不舒服?”
丁恪声音不自觉的拔高了几分,“我哪儿都舒服,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舒服的地方!”
陆遇迟说:“你别这么固执,我陪你去私立医院看看…”
丁恪一口气顶到头顶,懒得跟他解释那么多,直言道:“用不用现在再来一次,你看我到底有没有不舒服?”
陆遇迟一眨不眨的看着丁恪,竟然没有反驳,而是意味深长的发出一个单音节:“啊?”
他眼底的神情分明是期待中掺杂着不确定,丁恪看了来气,“现在怎么不说担心我身体了?”
陆遇迟眼神飘忽,“啊,没有,我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担心个屁。”
“我真担心。”
丁恪垂目瞄了一眼,不冷不热的说:“撒谎之前先跟自己的零部件打好招呼。”
天热裤子薄,陆遇迟也不回避,自顾说:“心是心,它是它,它俩谁也管不了谁。”
丁恪迈步往外走,忍着双腿的肌肉酸疼,愣是走出了比平时还飒的步伐,陆遇迟跟出来,出声说:“早餐还有十分钟送到,我刚给你找了退烧药和消炎药,等下我上线上课,你吃完饭别忘了把药吃了。”
丁恪瞥见一旁的咖啡色药箱,“你什么时候买的?”
陆遇迟不敢撒谎,如实回答:“费铭给的。”
说完,他打量丁恪的脸色,忙补了一句:“我之前给了他一张游戏卡,那张卡我有两张,放我这儿也多余,他以为我感冒了,友情馈赠。”
丁恪往沙发上一坐,股下突然传来一阵撕扯的刺痛,他登时更加火大,只不过没表现在脸上,点了根烟,不咸不淡的说:“感个冒就送药箱,你要哪天请假不去,他不得来你这儿登门慰问?”
陆遇迟老老实实的站在丁恪面前,“我承认错误,他说里面有退烧药,我就想先拿回来用用,我怕等下上课来不及去给你买药。”
丁恪吐出一口烟,“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俩走的很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遇迟摇头,“我们就出去吃过两顿饭。”
丁恪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陆遇迟试探性的问:“多……吗?”
丁恪面无表情,“你说呢?”
陆遇迟抿抿唇,违心的回道:“可能有点儿多了,一次是他有事儿找我帮忙,一次是我有事儿找他帮忙。”
丁恪险些脱口而出,找别人帮忙,当他是死的吗?可是话到嘴边突然想到,他一走就是两个月,期间是有回深城的时候,可也是歇歇脚就走,陆遇迟哪有时间跟他说这些。
愧疚代替了火气,丁恪出声说:“回头买个更大更好的还给他。”
陆遇迟一时没反应过来,“买什么?”
丁恪眉头轻蹙,“药箱呗,你还欠他什么?”
陆遇迟说:“费铭又没生病,无缘无故送药箱不好吧,还送个更大的……”
丁恪说:“他心眼儿好我就坏了?我不爱欠别人人情,无亲无故,凭什么让人吃亏。”
陆遇迟立马竖起大拇指,“鹏鹏人品绝对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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