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民一直站在家门口接完整个电话,见他放下手机,他老婆默默从后面走上来,看着陈旭民铁青的面孔,小心翼翼的问:“出什么事儿了?”
陈旭民努力让自己从惊恐中冷静下来,曹家,虽然目前看两家是捆在一起的,但孙广义死了,曹瑞安还活着,就算身体不好,脑子时灵时不灵,但混乱年代,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人,什么都没有,唯独一颗不讲感情的心,保不齐到关键时刻,就会把他当弃子给扔出去,他必须未雨绸缪。
突然转头,陈旭民没有看他老婆,只兀自道:“给牛牛打电话,叫他别回来。”
女人一脸懵,“啊?”
陈旭民没有耐心,蹙眉道:“叫他待在国外别回来!他现在是不是在日本呢?让他去美国,只要不是我亲自给他打电话,谁叫他回来都别听,包括你在内。”
女人眼里写满惊慌,“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陈旭民道:“我舅和曹瑞安当年捅下的窟窿,现在到了该填的时候了。”
闻言,女人除了脸色煞白之外,也没有其他多余的话,陈旭民受孙广义庇护,才得以一步步升到现在的位置,且不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们倒是想大难临头各自飞,可还有个曹家,曹家拽着陈旭民当马前卒,陈旭民又能跑到哪儿去。
陈旭民一面要扛着上头的压力,一面要顶着曹家的施压,夹在中间,一瞬间就判断出,这次八成是不能全身而退了,所以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为家人想好出路。
另一边,曹平挂断电话,看向躺靠在床边的老人,曹瑞安已经七十几岁,这几年身体不好,头发也差不多全白了,甚至时而糊涂,但这并不影响他在家中的地位,电话通程开着外放聊的,曹平坐在旁边沙发上,兀自道:“看陈旭民慌成这个样儿,还动不动点我们一下,他不会真心实意为咱们办事儿,他又知道的很多,要留个后手,小心他反咬我们一口。”
曹瑞安双眼无神的看着某处发呆,半晌后开口:“陈旭民都不是眼下最打紧的人。”
曹平疑惑:“您的意思是?”
曹瑞安说:“越是无名小卒,越是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你看哪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是个小人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曹平思忖片刻,突然说:“您在想邝家,这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关键看谁来说。”
曹瑞安道:“我退下来了,我的老学长还正在上面激流勇进呢,对于我这种跟随多年的,可以说是老部下吧,我希望他能念着这么多年的情谊,不至于让我老了老了再走一趟‘衙门’吧。”
说罢,他停顿片刻,继续道:“我老了,尤其这两年,很多事儿都记不清楚,所以在我发现自己开始忘事儿的那刻起,我就有意的记笔记,这些年都发生过什么,我得时刻翻来看看,其中很多都是我跟这位老学长之间的故事,我准备走的时候,把笔记本也一起带走,没必要给别人留把柄,但我的老学长要是一点儿旧情都不念,我就得换个地方念念这本笔记了……”
曹平坐在旁边,愣是听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曹瑞安口中的老学长,正是邝振舟,曹瑞安早前就给邝振舟打过一通电话,当时也是知道错过了最佳时机,但是想着能亡羊补牢也不晚,谁料补到最后,还是露了。
小心谨慎,曹平试探性的说:“您之前给邝家打过电话,邝家也是答应了的,更何况这事儿闹大,首当其冲对您没好处,但对邝家也没有一点儿益处,应该不是邝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陈旭民那人,干不了什么大事儿,加上有他舅舅的锅,他应该也不会背地里搞事儿,所以我也猜,问题大概率出在尚进那儿,但楚晋行又是邝家的人,如果邝家说句话,他肯定不会逆着来,所以问题到底出在哪儿,我是真找不到苗头。”
曹瑞安很是疲惫的模样,闭上眼睛,虚弱无力的道:“老了,不爱动脑子了,现在邝家比我更着急,让他们去找问题出在哪儿吧。”
曹瑞安此话不假,邝家当然会找,并且首当其冲怀疑到楚晋行头上。
林敬跟邝振舟见面,说话同样小心谨慎,“外公,冬城总局不声不响就给消息公布了,根本没让其他人缓过神,看来是早就准备好要杀某些人个措手不及,您说,是不是总局有人故意要整曹瑞安?”
邝振舟脸上看不出丝毫喜怒,不咸不淡的道:“我没心思管他在哪树了什么敌,我就想知道,听说骸骨都没到冬城总局,他们怎么知道死的是谁。”
林敬明明猜到可能,可还是稳稳的回应:“我私下里跟冬城那边联系过,他们也一再确保整个过程没有经过外人手,而且总局直接发了公告,外人看着顺理成章,但根本没说跟分局合作的过程,分局那边还一头雾水,说差错可能出在尚进的人身上。”
林敬心里有一句话,但是忍着没说,邝振舟在浇花,十月底的北方,一株并蒂双色月季开在窗台花盆里,就算不懂花的人也明白,这是多大的难得。
邝振舟眼睛盯着花,半晌道:“你之前跟楚晋行说这件事,他怎么回的你?”
林敬道:“他原话是‘本来就跟我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当地警察自己站不住脚,欺负尚进是外地公司,连带着欺负工地上的人。他们是我的员工,不是劳工,我付的是他们的劳动报酬,不是忍气吞声的封口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微顿,林敬硬着头皮道:“他还说,‘我们之间是合作关系,不是雇佣,更不是上下级,你管你的人,我管我的人’。”
除了原话转述,林敬没有多加半句自己的想法,这些年他试过在邝振舟面前表述自己,可是从来没有鼓励,顶多就是理所应当,偶尔还少不了被批自以为是,久而久之,他不再敢表露自己,就当个没有感情的办事机器,这样兴许邝振舟还会觉得他没那么多事。
“你怎么想?”
突然听到邝振舟的声音,视线微垂的林敬下意识的抬头,想要确认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邝振舟眼里只有花,没有再开口,林敬短暂意外,赶忙道:“楚晋行最近一直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夜城没人敢找他谈生意,外地的人或多或少也听到些风声,没必要来夜城触霉头,他现在每天家和夜城的公司,两点一线,也没见什么特殊的人。”
邝振舟道:“我问你冬城的事儿,有没有可能是他做的。”
林敬不确定邝振舟心里想什么,眼神中有一闪而逝的紧张,慢半拍回道:“我怀疑过他。”
说完,两秒后又补了句:“准确来说,他的可疑性最大,早在他接冬城项目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不是百分百诚心,可能只是没办法,江悦庭不让他跟江东走近,他在深城还有个死对头秦佔,除了投靠邝家,也没有其他选择,但骸骨的事从刚开始出就不大对劲儿,如果说尚进纪律严明,就是不让当地警察进入施工现场,好像也解释的通,但是事发不久,冬城就开始传闻遍地,如果是工地上有人嘴不严传出去,我也能理解,但现在冬城总局直接下场,再配合那些媒体四处宣传,像是早就要做好轰动全国的准备,官方和官媒,这不是普通民众能指使的了的,要说没人在背后操控,我不信。”
邝振舟终于放下水壶,但还是没正眼看林敬,而是用手帕轻轻擦拭着花叶,淡淡道:“楚晋行在夜城,一个人肯定做不了这么多事儿,你觉得他背后的人是谁?”
林敬提了口气,“他的背景早被我们摸透了,这些年除了跟江东走得近以外,没有任何大的靠山。”
邝振舟:“你怀疑江东?”
林敬道:“江东最近一直在夜城,之前小五在,他们两个时常见面,但小五走后他也一直没回深城,我怕他利用小五,拿小五当挡箭牌,实际上留在夜城是跟楚晋行私下里有什么动作。”
几片绿叶被擦得油光水滑,邝振舟攥着手帕,边往书房走,边道:“把江东带回来,我看看他到底是人是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东狐朋狗友遍地,人在夜城,也只是换了个地方玩儿而已,尤其以前没那么熟的,现在也仗着‘东道主’的身份,开始跟江东各种热络,酒过三巡,原形毕露,红着脸眯着眼说三道四:“东子,不是我说,你啊,就是人太好,心善。”
江东喝酒不走脸,面容依旧白皙,似笑非笑道:“还有人说我心善呢?”
男人眼皮都撑不开了,还一副我跟你掏心窝子的模样,正儿八经的道:“啧,心善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心善,我也这样。”
江东饶有兴致的问:“你从哪看出我心善了?”
男人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后道:“原本跟你没这么熟,我想说也找不着机会,你说你对姓楚的多好,丫不识抬举,翻脸不认人,以为傍上高枝儿,自己就有多牛逼了,结果怎么样?人家说整他就整他,他现在就是全夜城的笑柄,也算给你出了口恶气。”
桌上还有其他人,有些人没喝得这么多,或者说没有这么心直口快,闻言皆是不着痕迹的打量江东的神色,不敢冒然搭腔。
江东脸上依旧挂着似有若无的笑,他没马上说话,包间中突然陷入沉默,哪怕只有几秒钟,也足够众人心思各异。
说话人也多少察觉出异样,神情微变,正打算怎么往回搂时,只听得江东说:“人各有志,有人就想升官发财平步青云,像我们这样的,吃喝玩乐还搞不过来,搞什么事业。”
江东出声,桌上人马上开始七嘴八舌的搭腔,场面这才重新热络起来,席间有人敲门,进来一名店员,桌上都是男的,她也分不清谁是谁,只礼貌开口:“不好意思打扰诸位,外面有一位姓林的先生,说是要找江东江先生。”
江东抬眼看向店员,身旁人搭腔,“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店员道:“对方只说了姓林,说江先生会知道。”
桌上人齐刷刷的看向江东,江东挑眉道:“林肯嘛,提个姓我就得认识他。”
店员站在对面,努力保持微笑,暗道江东的嘴还真是跟他的长相南辕北辙,长得有多赏心悦目,说话就有多如鲠在喉。
身边有人开口:“让他直接进来。”
江东并不否决,店员颔首,转身离开,桌上有人调侃,“别一会儿卓别林进来了。”
“靠,卓别林姓林吗?”
“外国人姓不都放后面嘛。”
“你快闭上嘴吧,我就知道你大学文凭是买的,你上没上过初中啊?”
“我他么上没上过初中你不知道?每次考试都借你抄的是你大爷?”
包间里正吵吵着,房门再次被人敲响,而后推开,门口处立着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穿着也很普通,江东一时没认出来,桌上有些人却一眼就认出来,随即神色各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无视桌上众人,直接盯着江东,客气又疏离的口吻道:“江先生,麻烦您出来一下,林先生在车里等您,想跟您聊聊小五的事儿。”
江东身边绰号叫‘小五’的,只有沈姣一个,他立马就对号入座,林先生,说的是林敬吧。
包间中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在等待江东的回应,江东也没故意摆谱,不紧不慢的起身,“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江东前脚踏出包间,房门刚关,众人当即互看脸色,有人低声道:“刚才那个是不是林敬身边的贴身保镖?”
“是,叫华子。”
“林敬找江东干什么?”
“小五是谁?”
江东跟华子前后走出饭店,几辆黑色私家车停在门口,保镖打开其中一辆的后车门,江东弯腰坐进去,车直接往前开,江东道:“沈姣怎么了?”
林敬侧头看向江东,微笑着道:“没想到我们见面后,你第一句话是问这个。”
江东不以为意,“不然呢,不问沈姣,问你过得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敬面不改色,“对我敌意这么大,还因为上次那件事儿?”
江东淡淡:“上次哪件事?”
林敬莞尔:“不记得最好。”
车还在继续前行,江东目不斜视,口吻也充斥着不耐烦:“我真的很烦你们夜城圈说话的调调,是不是觉得自己这么说话还挺幽默的?”
林敬道:“不喜欢夜城,干嘛不回深城?”
江东侧头,直勾勾的盯着林敬,“夜城你家的?”
林敬微笑,“我在这儿倒也买了房子,也算有家。”
江东一眨不眨,“知道我现在心里想什么吗?”
林敬倒也直白,“可能在骂我。”
江东道:“要不是看在沈姣的面子上,我都懒得拿正眼看你,有话说,没话停车,别跟我这套近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林敬说:“张口闭口都是我妹妹,你是她什么人?”
江东道:“叫我来测DNA的吗?没有血缘,是不是就不能有其他关系了?”
林敬道:“你爸就你一个儿子,我们邝家还是不夺人所爱了。”
江东嗤笑:“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爱给人当孙子呢。”
车内不是只有他们两人,前面还有司机和保镖,不过中间降了隔音板,可饶是如此……林敬仍旧不动声色的收敛笑容,声音也沉了几分,“你不会不知道,现在坐的是谁的车吧?”
江东道:“所以呢,你敢把我怎么样?”
林敬沉默片刻,重新缓缓勾起唇角,“别这么紧张,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江东挑衅,“我借你十个胆子。”
林敬的笑像是面具一样长在脸上,“一般口气大的人,一百个里面不见得一个有本事,剩下的不是傻子就是命贱,你的出身注定你的命比一般人金贵,我对你不了解,但我私心不想小五跟个傻子一起玩儿。”
江东不怒反笑,“可千万别告诉我,你是上我这来演兄妹情深的,沈姣说,她跟你不熟。”
林敬脸上看不出丝毫异样,声音如常道:“再不熟,我们也是一家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外之意,江东始终是个外人。
江东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边笑边看向林敬,突然道:“这么自信,要不要赌一把?”
林敬回以微笑,文质彬彬的回应:“赌什么?”
江东弯着眼睛说:“看是你这个当家人的重要,还是我这个外人重要。”
昏暗车厢内,两人目光相对,林敬说:“我不拿小五当赌注。”
江东脸上笑容瞬间更大,“谁说她了,她肯定选我。”
林敬眸子微挑,“那你是指……”
江东云淡风轻的说:“你外公啊,你张口一个小五,闭口一个小五,说的好像我跟她的事,你能拍板一样,这事说到底,不还得你外公点头嘛,要不是你外公让你来接我,你敢冒然找到我头上?”
林敬不动声色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外公要见你?”
江东道:“你前面那辆车,我坐过,后面那司机我也怼过。”说罢,不待林敬出声,江东兀自嘲讽:“看来你外公对你一点都不放心,生怕你在路上怠慢了我,还特意叫人一起过来监视你。”
前后两辆车,的确都是邝家的,林敬也知道沈姣在夜城期间,江东一直跟她走得很近,只是没想到,连邝家的车都上了,关键邝振舟从来没跟他提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压下心底被江东成功挑衅后的怒火,林敬微笑着道:“邝家主动邀请你,你是客人,周到些总没错。”
江东笑得毫不走心,“现在是客,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是一家人了,用不着这么客气。”
这回轮到林敬听到笑话,他看向江东,重复自己听到的话:“一家人?江先生不是不喜欢给人当孙子吗?”
江东道:“你家的孙子我确实看不上,外孙女婿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林敬问:“你跟小五都到这一步了?”
江东特讨厌,忽然间不说话,闭眼靠在真皮后座上,摆明了懒得搭理。
车内一片静谧,林敬睁着眼,脸上看不出丝毫喜怒,心底却满是盘算,这是他跟江东严格意义上来讲的第一次面对面交锋,别的不敢说,江东绝对不像外面传得那样,只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绔子弟,这些年在商业上的成就,也都亏得有楚晋行在身边,看江东话里藏刀的样子就知道,他身上的自信不光源自江家。
车内藏了录音设备,可江东的话,乍听只是刺耳,提到沈姣时,也没有任何漏洞,但之前两人对视,昏暗下江东的目光那样嘲讽,已经超过了挑衅,就像是……心里藏着张良计,故意来赴鸿门宴。
这种感觉太过微妙,能让聪明人察觉,又很难对第三人讲,不然很容易被人误会成聪明人的诬陷。
什么叫有口难言,大抵就是林敬此时的心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在车上闭目四十几分钟,恍惚间真的睡着了,因为林敬叫了他两声,他才慢半拍睁眼,车门已被打开,弯腰下车,入眼就是一扇大门,两边是延伸到看不见尽头的院墙,是一座四合院。
江东跟着林敬跨进门槛儿,院内不算是别有洞天,但也算精心修剪,石砌的鱼池,葡萄藤缠绕的凉亭,快要掉光叶子的几颗柳树,再往里走,竟然还有个双人座的木秋千。
林敬把江东带到门口,打开房门,“进去左走,靠右第一间。”
江东无时无刻,见缝插针的揶揄人,“这种场合你都不能参加,合着真把你当司机了。”
林敬不怒反笑,“万一以后真成一家人了呢。”
说完,他转身离开。
江东进门,屋内是中式装修,入眼都是木制品,墙上挂着毛笔字和山水画,跟寻常爱鼓弄这些东西的老头子家并无区别,关键是,竟然都没个人出来迎接,江东脸上无表情,心里嘀咕,故弄什么玄虚。
江东猜到林敬可能会在车上装录音器,但邝振舟倒不至于为了他,再把客厅里按个针孔摄像头,所以他看到窗台上的并蒂月季时,拿出手机拍了张远景照片,随手发给了沈姣,而后静音装回兜里,迈步往里走。
推开房门,未见其人,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檀香味,江东马上想到南月,南月生前信佛,房间里也总是一股香的味道。
书房很大,中间隔着屏风,江东往里走的时候,心中已在嘲讽,这年头什么人都敢信佛,跟警察局对面开洗头房有什么区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越过屏风,江东看到一人背影,头发四分掺白,正伏案写字。
不等江东出声,案边人先道:“来了。”
江东知道三米外的人是谁,也知道这个人拥有着什么样的能力,这个人光是名字,就足以让九成九的人,心甘情愿的低眉顺眼,可江东心里却一片平静,甚至嘴巴都没张:“嗯。”
邝振舟没回头,声音如常,“过来坐。”
江东走过去,真的一屁股坐在邝振舟对面,邝振舟没抬头,自顾问:“会写字吗?”
江东说:“上过学。”
邝振舟道:“我每天多忙都会练字四十分钟,还有一会儿,你先自己找点儿东西玩儿玩儿。”
江东掏出手机,看了眼微信,沈姣没回他,意料之中,这个点儿,她应该在实验室里。
面不改色,江东开始坐在邝振舟面前打游戏,倒是没不讲礼数的开外音,通程静音,他打了十几分钟,邝振舟放下毛笔说:“喝茶吗?”
江东盯着手机屏幕,“谢谢,可乐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邝振舟说:“家里没有,我让人给你榨杯果汁?”
江东说:“如果有石榴汁最好,没有就随便,谢谢。”
邝振舟道:“你也喜欢喝石榴汁?”
江东不加掩饰,“沈姣带的。”
邝振舟拿起手边电话,叫人榨石榴汁,挂断后说:“小五从小就爱喝石榴汁。”
江东正在推塔,闻言,面无表情的接话:“她说她小时候最爱喝苹果汁,苹果不好榨汁,十几个都榨不出一杯,后来才改喝石榴汁。”
邝振舟面露笑容,“她从小就懂事儿,还善良,小时候说苹果可怜,不喝苹果汁,喜欢带毛的衣服和帽子,后来知道怎么来的,就再也不穿了。”
手机屏幕上出现胜利画面,江东放下手机,不冷不热的说:“那她也没吃素,辣子鸡干锅兔一周能吃三四次。”
邝振舟没看江东,自顾喝了口茶,而后道:“你挺了解小五的。”
江东说:“一般,这还不知道她是不是装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邝振舟终于抬眼正视江东,“你对我家小五,到底什么意思?”
江东道:“朋友。”
邝振舟:“是吗?”
江东:“最起码我是。”
邝振舟并不马上接话,书房安静的不得了,江东这才后知后觉,发现旁边的香炉里在冒烟,而他并没有在整个房间里看到任何佛像。
见江东盯着香炉,邝振舟说:“不喜欢闻香?”
江东说:“香无所谓,怕人供佛。”
“哦?什么原因?”
江东说:“无非是自己办不到,求人办事;要么做错事,又不敢去警察局自首。”
邝振舟闻言,笑着说:“很巧,这两点,我恰好都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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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一睁眼,沈姣第一反应也不是震惊,而是……意犹未尽,怎么是个梦呢?如果必须是梦,怎么就醒了呢?
闹心过后,沈姣开始站在理智的制高点批判自己的人性,想她一黄花大姑娘,是,正值青年,但平日里也不是没人追,不是没见过帅的,更不是没见过有所图的,怎么就明知是个套,还非要管不住腿往里迈?
回到国外,沈姣依旧每天泡在实验室里,工作生活两点一线,日子跟从前并无不同,但周童却发现,在这份平静之下,还是悄然挤进一个‘局外人’,其实也不能算悄然,毕竟江东当初也是敲锣打鼓。
沈姣每次从实验室进休息室,第一件事儿就是打开柜子看手机,她已经尽量举止如常,可那种期待盼望的小细节,逃不过熟人的眼睛,周童在生活中发现的类似细节有很多,比如沈姣每天吃完饭遛狗时,会把手机带在身上,会在手机响起的某一刻,起身回房里。
周童知道沈姣跟江东一直有联系,提醒过她,“不光是女人才会用美人计。”
沈姣闻言,脸上也并无异样,“我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他来找我肯定图点儿什么,不是他有多独一无二,只是恰巧赶上我的‘叛逆期’,我没在最该叛逆的时候叛逆,现在最听不得所有人都告诉我不能做什么,尤其是家里人。”
周童知道沈姣烂在心底的秘密,闻言,便不再多话。
这天,沈姣如常回休息室,拿起手机便看到屏幕上有一条未读微信,点开一看,最上面的熟悉头像,果然是江东,江东在三个半小时前发了张图片过来,沈姣看小图就看出是花,暗以为江东又想搞什么送花的幺蛾子,结果把图放大的一瞬间,欣喜立马变成惊慌,那些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家具摆设……
脸色骤然一变,沈姣几乎立即联想到江东发这张图片时的状态,他在向她求救。
此时也顾不得休息室里有没有别人,沈姣马上拨通江东的电话号码,手机中传来机械的人工服务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沈姣心底再次一沉,慌乱中竟然直接拨了邝振舟的电话,待到里面传来‘嘟’得一声,她才突然挂断,后知后觉,眼下她这里是中午十二点,国内正是午夜,她是疯了才会这般狗急跳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了?”身后突然传来熟悉声音,沈姣回头,看到周童不知何时站在两米外,正紧张的打量她的表情。
沈姣不知道自己脸色有多难看,想回答,却张不开嘴,因为满脑子都是江东。
这一刻,周童仿佛也猜到发生了什么,两人相对无言,最后还是沈姣躲去洗手间,打给在邝家管事二十多年的老人儿。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里面传来年长者明显被吵醒后的迷糊,“五小姐?”
沈姣心里过意不去,还是硬着头皮道:“安叔,今天外公请人回家了吗?”
陆正安回道:“啊,是,怎么了?”
沈姣心跳到嗓子眼,强装镇定,“是江东吗?”
陆正安应声:“是,老爷子请江先生来家里做客。”
沈姣冲口而出:“江东呢?”
陆正安说:“早就走了,晚上九点半差一点儿的时候。”
沈姣心说,九点半,那江东走后为什么一直都没联系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姣从午休一直打到下午要上班,江东手机始终关机,周童坐在她对面,通程没有多话,直到沈姣起身,周童跟她一起往工作区走,以为沈姣要去换衣服,结果沈姣直奔教授办公室,周童在走廊里站定,平静的道:“帮我也一起请了吧。”
沈姣头也没回的进了办公室,一个半小时后,两人坐在机场候机室,等待最早一班飞回国内的飞机,在此期间,沈姣还是没放弃联系江东。
周童本是默默地坐在沈姣身旁,见状,低声说:“也许只是手机恰好没电。”
沈姣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像什么,热锅上的蚂蚁,恨不能坐火箭回国,无心思考周童是真的在安慰她,还是话里有话,沈姣面无表情,自顾道:“不用担心我,我只是回去确认他还活着没有,他要是有事儿,我就彻底安心了,他要是没事儿,这也是我最后一次为他办事儿。”
周童沉默半晌,开口道:“他要是有事儿,你就彻底死心了吧。”
沈姣垂着视线,一言不发,她没办法想象江东出事儿后,她会怎么办,找邝振舟问原因?她知道原因;问为什么这么突然?好像她也早就预料过这一天;问…为什么要碰她在意的人吗?她从来没给过江东任何特殊的身份,就连朋友都是勉勉强强。
她跟江东之间,到底算什么?
可是无论江东于她而言有多重要,一旦上升到家族利益,邝家连自家人都能舍,更何况还是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只要想到此处,沈姣血都是凉的,周童说的没错,如果江东有事儿,她会死心,但不是对江东,而是对邝家。
十三个半小时的飞机,很多人都选择用睡觉来打发大部分时间,沈姣也一路闭目养神,却始终没能睡着,她想了很多,提出再推翻,提出再推翻,循环反复,像是没有尽头。
飞机盘旋在夜城上空时,沈姣透过窗户往下看了一眼,这座城市这么大,可却容不下一个她,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就住在这里,可她却只想躲得远远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飞机后的第一件事儿,沈姣开机,一个电话秒打进来,屏幕上显示着‘安叔’来电的字样。
沈姣接通,“安叔。”
陆正安道:“五小姐,下飞机了吧?”
沈姣道:“嗯,刚下。”
陆正安道:“老爷子让我来接您回家,我在出口这儿等您。”
沈姣道:“好。”
电话挂断,沈姣没抱希望的查看微信,谁料真有未读,还不止一条,点开一看,所有未读都是她心心念念记挂了十几个小时的混蛋发来的。
第一条是五个小时前发的,声音明显比平常无力,“你在哪呢?”
第二条:“干嘛关机?跑哪野去了?”
第三条是隔了几分钟后发的,声音更加低沉:“我去不了你那,你回来找我吧,有话跟你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条语音,有气无力,要死不活,平时沈姣都用无病呻吟形容江东,可是眼下,她脑补的都是垂死挣扎的画面,停下脚步,沈姣原地打给江东,就怕他又是关机,好在手机里传来嘟嘟的连接声。
响了好半晌才被接通,“喂…”熟悉又陌生的男声传来。
沈姣紧张又狐疑,“江东?”
“你可算想起我了……”多说几个字,还是江东的声音。
沈姣却不自觉的皱眉,“你怎么了?”
江东提了半口气,慢慢道:“没事,你跑哪去了?”
他越是这样,沈姣越是心急如焚,不答反问:“你在哪儿呢?”
江东说:“医院。”
沈姣心脏咯噔下沉,像是没有盆骨接着,直接就能掉在地上,她愣是顿了三四秒,这才又重复问了一遍:“你怎么了?”
江东没劲儿还不忘调侃,“你知道又能怎么样,还能过来陪床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气得头皮发麻,正赶上另一通电话打进来,是陆正安,沈姣挂断,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道:“你在哪家医院?”
江东吊儿郎当,“还真要过来?别派个人过来代表慰问,我不稀罕,要么你就亲自来。”
与此同时,一米外的周童手机响起,她看了眼来电人,接通,“安叔。”
陆正安急忙问:“你跟五小姐在一起吗?”
周童不动声色的应声:“在一起。她在洗手间。”
陆正安悄然松了口气,“好,我在门口等你们。”
周童看着沈姣的背影,暗道,能不能回家还两说。
沈姣虽年轻,但平日里皆是以沉着稳重的形象示人,在同事眼中也是个不会发火的人,可眼下,她愣是被江东气到站在机场的大盆栽面前,用叶子挡着脸,咬着牙,一字一句的恐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在哪儿,再跟我废半句话…”
江东抢先一步道:“你还能把个垂死的人怎么样?你现在只要过来拔个管,我就再也不能跟你废话了。”
他声音那样虚弱,听得沈姣又急又慌,她不想问江东怎么了,她只想知道:“你在哪儿,我回夜城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东有些意外,“你回夜城干嘛?”
沈姣心底问候他全家,你说干嘛?
蹙眉,沈姣无可奈何又发不得脾气,被磨得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低声道:“别这么多废话,你要真想说,等我坐上去医院的车再说。”
江东说:“我在深城医院。”
沈姣再次一愣,不过好在虱子多了不咬,这十几个小时牵动她身心的因素太多了,知道江东还活着,已经是最大的好消息。
她在暗自平复情绪,手机中传来江东的声音:“你来吗?”
来吗?
沈姣疲惫的理智告诉自己,深城,江家的地盘儿,她不该去;可是心里另外一个声音又在说:回来干嘛的?深城和夜城又有什么区别?
在她沉默过程中,江东低声说:“算了,你家里肯定不会让你来,知道你有这份心就行了,在夜城多待几天,等我好点过去找你,先不聊了,我有点累。”
他越说声音越低,是真的没力气,沈姣道:“地址发我手机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应她的是沉默,良久的沉默,沈姣说:“你听见没有?”
江东虚弱的问:“你没逗我?”
沈姣心口突然一揪,疼痛随即蔓延开来,她佯装不爽,“我吃饱了闲的?”
江东轻笑出声,笑着笑着突然咳嗽起来,沈姣心底无端烦躁,催促道:“赶紧趁着有口气儿把地址发我,挂了。”
她兀自挂断,听不得江东的病娇样儿。
不多时,微信进来一条消息,是江东发给她的医院定位,外带一句语音:“趁你来之前,我先补个觉,省的没力气招呼你。”
沈姣暗道:赶紧睡去吧。
可是终究没开口,怕江东回她,没完没了,两人之前聊天也不是没试过。
收起手机,沈姣转身,看到不远处的周童,她没刻意避着周童,想必周童也猜到了对话内容,果然,沈姣走近,周童主动开口:“先不回家吗?”
沈姣道:“嗯,我要去趟深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童已经习惯了不形于色,沉默两秒,出声道:“安叔在外面等着。”
沈姣没说话,两人一起往外走,刚出门就看到护栏外的陆正安,陆正安笑着摆手,三人碰面时,陆正安道:“没有行李吗?”
沈姣说:“没带。”
她跟周童直接从研究所去的机场,根本没回过家。
陆正安笑着点头,“好,我们回家吧,老爷子知道你回来,老早就让人买了你爱吃的那些小吃,都给你预备好了。”
沈姣心底刹那间的牵扯,往前走了几步,开口道:“安叔,我跟小童先不回家。”
陆正安侧头,“要去哪办事儿吗?让司机送你们过去。”
沈姣说:“我们要去趟深城。”
陆正安眼底这才划过诧色,慢半拍道:“深城啊,您跟老爷子说了吗?”
“还没,外公这会儿应该没空,我等下给他发个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根本不是跟陆正安商量的口吻,陆正安一时间也是左右为难,不敢冒然拦着沈姣,又不敢爽快的放她走。
沈姣道:“安叔,您要不放心,就多派几个人跟我和小童一起去,我赶时间,马上就要走。”
陆正安在邝振舟身边超过二十年,很多思维都是随着邝振舟走的,他几乎立刻就猜到沈姣要去深城的原因,硬着头皮,低声说:“五小姐去深城,是去找江先生吗?”
沈姣也不遮掩,“是。”
陆正安道:“您要是找江先生有事儿,我可以去联系,让江先生来夜城做客,老爷子也很喜欢江先生,还说有机会再请他来家里做客。”
沈姣也不是个听不懂言外意的人,陆正安无非是替邝振舟说话,证明邝家没对江东做什么。
沈姣说:“安叔,是不是没有外公点头,我现在就不能离开夜城?”
陆正安赶忙正色回道:“没有没有,老爷子从来不会限制您去任何地方,包括您想结交什么人……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多让几个人陪您和小童一块儿过去,人多点儿也好有个照应。”
沈姣说:“多少人无所谓,就看能不能买到票,我跟小童已经买好了,把航班信息发您。”
就这样,沈姣回夜城,连机场都没出,直接坐上了去深城的飞机,路上,她不是没想过人到深城的后果,最差也就是江东把她扣下来,当要挟邝家的筹码,她不是不心疼邝振舟,也不是不怕死,更不是多信任江东,只是厌倦了躲躲藏藏还是逃不掉被人惦记的命运,谁叫她是邝家人呢,如果命里注定是这样的定位,那她宁愿拿来试探江东,最好是阴谋一场,让她彻底对人性和生存的规则失望透顶,让她再也不去费力挣扎,让她随着这摊浑水一起消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夜城飞到深城,天已经擦黑,沈姣刚开机,未读消息接踵而至,有短信也有微信。
短信是邝振舟发的:【到了给我回个电话。】
微信是江东发的:【到了给我打电话。】
沈姣没有任何犹豫,率先拨通邝振舟的号码,电话接通,她心有愧疚,“外公。”
邝振舟声音如常:“到深城了吗?”
沈姣:“嗯,刚下飞机。”
邝振舟:“深城温度比夜城高,听正安说你就穿着一套衣服回来,也没拿行李,我让人给你买了几套,等会儿你出去先把衣服换上,这一路折腾,别感冒了。”
沈姣心底顿时涌上一股酸涩,迟了两秒道:“对不起外公。”
邝振舟声音温和:“怎么了?”
沈姣如鲠在喉,邝振舟慢半拍道:“你说去深城吗?”
沈姣不置可否。
邝振舟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去了就好好玩儿,什么时候玩儿够了再回来。”
千言万语,沈姣最后只说了一句:“您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邝振舟应声:“嗯,去玩儿吧,每天有时间的时候,抽空给我发个消息就行。”
“好,外公再见。”
电话挂断,沈姣还没来得及平复这股酸涩,屏幕再次亮起,江东打来的。
沈姣接通,江东声音传来,“下飞机了吗?”
沈姣突然很敏感,“你怎么知道我坐哪班飞机?”
江东对答如流,“让人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说罢,他像是没听出沈姣的试探,自顾打趣,“不用查我也能想到,你肯定坐最早的一班过来。”
他声音比之前好点儿,但还是发虚,沈姣心底无名火,都什么样了,还不忘撩闲。
江东没听到沈姣的声音,兀自说:“出机场有人接你过来,我身边的人,你认识。”
沈姣绷着脸回道:“有车接我。”
江东脱口而出:“谁?”
说完马上反应过来,“欢迎邝家小公主莅临深城,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沈姣不知他酸个什么劲儿,“用不着这么客气,顺路过来看你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道:“哦?除了看我,还有正经事儿?”
沈姣说:“你算老几?”
江东似笑非笑,“你在夜城说这话都算了,这可是深城。”
沈姣刚想嘲讽,结果余光瞥见两旁路上的LED大屏幕,滚动播放的都是悦玺集团的楼盘和商业广告,快到出口,沈姣说:“挂了。”
江东问:“干嘛?”
沈姣道:“不想跟你说话。”
江东突然问:“你自己回来的?”
沈姣:“你想问谁?”
江东说:“男人婆跟你一起回来了吗?”
沈姣面无表情的道:“你要不想被她打死,我劝你最好管住嘴。”
江东很是失望的长叹一口气,“干嘛带个拖油瓶回来。”
沈姣想替周童说话,又怕说的太直白,周童肯定就知道江东在电话里面骂她,虽然江东一直嘴欠,可沈姣也真怕周童记恨他,毕竟周童本来就看他不顺眼,多了仇就是雪上加霜。
而且拖油瓶三个字,怎么听怎么有股不正之风,要不是周童跟得近,沈姣真想问问江东,他到底要干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刚从出口走出来,沈姣果然看到熟面孔,那人是常跟在江东身边的保镖,然而还不等保镖出声,另外几个陌生男人走上前,打头的出声道:“五小姐。”
沈姣身后除了周童,还有数名从夜城跟过来的邝家人,他们之间互相认识。
此时江家保镖也走上前,颔首叫了声:“沈小姐,老板让我过来接您。”
沈姣道:“麻烦了,我刚跟他通过电话,我坐自己家的车走。”
江家保镖也不纠结,从身后人手中拿过一个鼓鼓的牛皮纸袋,递给沈姣道:“老板说你来时肯定没吃好,饿了就先吃点儿,我给你们带路。”
沈姣手里拿着沉甸甸的牛皮袋,两拨人先后出了机场,各自上车,江家的车在前面开,邝家的车在后面跟着。
沈姣跟周童坐在后面,打开纸袋,里面满满当当,左边码放着三明治,寿司和切好的水果,右边是一大杯喝的。
沈姣不动声色,把唯一一瓶喝的拿出来递给周童,周童没接,淡淡道:“石榴汁,你喝吧。”
沈姣这才后知后觉,随即心底划过一阵异样,是不好意思的感觉。
她跟周童之间从不客气推让,知道周童不会喝,沈姣顺手递了个三明治给过去,周童接了,却没马上打开,沈姣已经十几个小时没吃过东西,这会儿真饿得不行,又碰上江东这么个投其所好的,当即打开三明治的外包装,咬了一口,而后道:“不用怕他下药,我们在这儿少一根头发,他吃不了兜着走。”
周童想说,若是江东少一根头发呢?可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她也始终没有碰江东递过来的东西,说她有阴影也好,记仇也罢,沈姣相信江东,她不信,她必须要时刻小心提防,不能让任何人有机可乘。
一行六辆车,离开机场,开了将近一个小时,天在不知不觉间彻底全黑,他们才来到目的地,一所私立医院,要门卡才能进去,江家保镖下车跟沈姣打招呼,让她换车,邝家保镖满眼戒备,最后两方折中,江家的车下来一半人,换上邝家人。
进电梯时,电梯中装不下所有人,又是两边心照不宣的各自‘裁员’,沈姣见状,心底说不出的滋味,当真是哭笑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纽约到夜城,从夜城到深城,从机场到医院,来到门外有人守着的VIP病房前,沈姣刹那间的恍惚,她这是做什么?千里迢迢,只为看江东一眼?
保镖轻声敲门,不多时,门开了,里面也是个保镖,看到沈姣,里面人走出来,客气的说:“沈小姐,老板在里面等您。”
沈姣往里走,周童寸步不离,江家保镖伸手拦住周童,周童眼皮一掀,不动声色的敌意。
沈姣微微侧头,“我去看一下,五分钟没出来,你进去找我。”
闻言,周童这才往后退了一步,沈姣走进去,保镖关上房门。
病房是个套间,沈姣穿过客厅,看到里面还有一扇门,没有任何思索,她直接推开,房里竟然没开灯,沈姣顿时生疑,往墙上一瞄,没看到开关,她只好开着门,借着客厅的光往里走。
拐过一个两米走廊,沈姣这才看见病床,与此同时,看到病床上隆起的身形,她还没看清脸,率先看见的是对方脸上凸起的东西——氧气面罩。
下飞机时江东还啰里吧嗦,沈姣原本悬着的心已经放下不少,谁料如今又是当头一棒。
脚步被沉下的心坠住,沈姣愣是原地站了片刻才往前走,她已经借着昏暗光线看清床上躺着的人是谁,的确是江东。
静悄悄的站在病床边,沈姣不知如何开口,就这样一眨不眨的睨着病床上的人,企图透过盖到胸口的被子,看出江东到底哪里受了伤,伤得有多重。
良久,沈姣慢慢伸出手,捏住被子一角,而后轻轻地,一寸一寸的掀开……眼看着快过腰胯,手腕突然被人扣住,沈姣心底咯噔一下,太过惊吓,反而一声没吭,病床上本是闭着眼睛的某人,睫毛一掀,昏暗中,两人目光相对。
沈姣一眨不眨的睨着江东,看到江东满眼促狭,面罩后的嘴角,明显上翘。
另一手摘掉氧气面罩,江东声音很低,充斥着恼人的暧昧,“干嘛,想要趁‘虚’而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心脏始终紧绷,近乎刻板的问:“你哪儿受伤了?”
江东说:“自己看。”
此时被子已经落到江东腰间,他上身穿着宽大的系扣男式病号服,沈姣没有透视眼,也懒得跟他犯话,直接伸手把病号服下摆往上提。
客厅灯光顺着半开的房门照进来,被走廊墙壁一挡,到里面已经所剩无几,可饶是如此,沈姣还是看到一片白皙的皮肤,要不是上面肌肉轮廓明显,还以为是女人的腰。
身前一凉,沈姣直接把病号服拉到江东胸口,江东一副放弃抵抗的模样,模糊了疲惫和慵懒的口吻道:“不在上边。”
沈姣二话不说,下一秒已经抓住江东腰间的被子,刚要掀,江东突然按住她的手腕,随即用力将人往床上一拉,别说沈姣始料未及,就算料到,两人力气也是天差地别,她像是一张纸,轻而易举就飘到江东身上,混乱中,沈姣生怕压到江东,企图伸手去撑床,江东却一扭身,直接将她整个人从病床边带到床上。
VIP病房的床很宽,宽到一个人躺太空,两个人刚好,转眼间,沈姣躺在病床上,双腿被被子裹住,上身被江东压着,某人的脸近在咫尺,因为居高临下,挡掉了为数不多的光源。
沈姣抿着唇,依旧雷打不动,死死的盯着江东,许是十秒,许是更久,江东唇瓣轻动,“你心跳这么快干嘛?”
沈姣眼睛盯着江东,被他压住的胳膊却在慢慢调节方向,修长的手指寻到了病号服衣摆,而后钻进去,摸他裤腰。
“咝…”
腰被指尖滑过,江东眉心微蹙,并未阻止,任由沈姣的手指在他腰间摸索……准确来讲,是在他裤腰处徘徊。
江东睨着沈姣,眼底有惊也有喜,低声说:“玩这么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姣的手突然从江东裤腰处抬到上面,也不管是哪,反正在有肉的地方,变换成猫爪的样子,用尽全力,不留余地的抠下去。
“啊…!”短促又毫无招架之力的一声闷哼,江东立马躬起身体,沈姣顺势抽出另一只手,毫不犹豫的揪住他的头发,两手一起用力,疼得江东一时间根本不知道顾头还是顾身上。
“啊…啊……”
江东一个劲儿的哀嚎,沈姣揪着他的头发,迫使他从侧身趴着到仰面躺在枕头上,江东两手分别扣着沈姣的两只手腕,头皮绷得他半边眼角吊起,他呲牙咧嘴的道:“松手……疼,疼,我的伤……”
话音刚落,沈姣抠着他侧腰的手再次用力,江东本能的缩起腿,白色的被子,裹着黑色的休闲西裤,跟上身的病号服,格格不入。
沈姣睨着江东,声音不辨喜怒:“好玩儿吗?”
江东疼得头皮发麻,想闭眼睛,头发又扯得眼皮放不下,这会儿他终于知道沈姣为什么突然勾引他了,感情她是去摸他穿得到底是不是医院的裤子,啧,果然女人心海底针。
识时务为俊杰,江俊杰当即口风一转,“疼,我背上有伤,伤口抻开了……”
没有任何一家医院会给一个病人上身穿病号服,下身穿西裤,更何况江东把她拐上床的那一刻,身手矫捷,生龙活虎,答案已经摆在眼前,可沈姣依旧会迟疑,她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不信自己,不信证据,信他妈一个满嘴跑火车的鬼。
江东皱着五官,脸上的疼不知是眼前的皮肉疼,还是所谓的背后伤口疼,沈姣半信半疑,手上已经没再用力,正想开口说话之际,房中光线突然变得更暗,她知道光源来自何处,本能转头,就这样猝不及防的看见刚进门的两人,一个是江家保镖,另外一个,是五分钟还没等到她电话的周童。
保镖和周童望着病床上的两人,江东依旧‘老老实实’躺在床上,沈姣却几乎骑在他身上,因为是背对的角度,他们看不到沈姣薅着江东头发,抠着他侧腰的举动。
江家保镖率先垂下视线,周童面无表情的问:“没事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心如止水的回答:“没事儿。”
周童道:“有事儿叫我。”说完,转身往外走。
江家保镖硬着头皮确认:“老板,您有什么需要吗?”
江东回了两个字:“出去。”
“是。”
江东又补了句:“把门带上。”
保镖没出声,默默地出去,把房门关上,这下房间彻底全暗,沈姣松开双手,江东倒吸了口凉气,在她要跨步下床时,江东拉住她的手腕。
沈姣冷声道:“别逼我在治病救人的地方杀人。”
江东轻笑着道:“好歹还能就地抢救一下。”
沈姣不回应,用力抽手,企图下床。
江东低声道:“怎么了?”尾音还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撒娇。
搁着平时,沈姣嘴上骂他,心里还是会纵容,可眼下…她只觉得心凉,气到极处,连脾气都不想发,她平静的说:“没事儿就好,你休息吧,不打扰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稍稍用力攥紧沈姣的手腕,“生气了?”
沈姣觉得很没意思,她不想戳穿,但江东还在装,像是她不捅开,他就不能撒手一样。
黑暗中,沈姣道:“你哪儿受伤了?”
江东硬拉着她的手,摸了摸自己另外一只手的手背,问:“能摸到针眼吗?”
沈姣一言不发。
江东又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额头上,低声道:“我感冒了,烧还没退,你自己摸。”
沈姣道:“故意诓我来深城,打算换什么?”
几秒钟的安静,江东声音传出:“看你是不是真的在意我。”
即便沈姣已经打定主意跟江东一刀两断,可是听到这句话,还是不由自主的心跳乱了两拍,随即而来的便是羞愧和恼怒,咬着牙,沈姣用力抽手,江东抓着不放,难得正儿八经的说话:“往哪走?”
沈姣说:“你敢拿我要挟我外公,我就敢送你一条尸体,看看到时候我跟你谁死得更惨一点儿。”
她说的云淡风轻,不听内容,几乎听不出丝毫怒气,江东道:“谁告诉你我要拿你要挟邝家了?我要真想把你外公怎么样,前几天跟他见面的时候,背个炸药包去好不好?再说了,我跟你外公有什么仇?我充其量也就是看你那个姓林的表哥不顺眼,你知不知道他想把我往死里整?”
沈姣心底又开始两个声音打架,一个在说:不听不听,这混蛋又开始了;另一个声音在说:“林敬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不留神,沈姣直接问出口。
江东几近微不可闻的嗤了一声:“不知道你在国外看新闻没有,闵姜西他爸的尸骨在冬城一个废弃的警察局旧址里面挖出来,报警的是楚晋行公司的人,当地警察从一开始就遮遮掩掩,一直瞒而不报,现在当地总局把这件事给爆出来,你外公怀疑楚晋行从中动了手脚,但楚晋行一直在夜城,没有人里应外合,他也做不成这事,结果你猜怎么着,你那个好表哥,兜头一盆脏水,直接扣我头上了。”
沈姣沉声问:“你怎么知道是他?”
江东冷笑:“你外公再厉害,也不是凡事亲力亲为吧?你表哥这个狗腿子,他要不跟你外公面前搬弄是非,你外公会突然趁你不在的时候请我去赴鸿门宴?”
说着,不待沈姣搭话,江东兀自骂道:“我要不是着急回深城看孩子,非得跟他把这笔账算清楚。”
沈姣眉心一蹙,“什么孩子?”
江东故意模棱两可的说:“昨晚刚生,是个男孩,差几分钟就是天蝎,我最讨厌天蝎了,算他妈识相。”
沈姣一言不发,江东崩了几秒,突然笑道:“干嘛这副表情?以为孩子是我的?”
沈姣不说话,当气从四面八方而来,相信她,想发脾气都不知道从哪使劲儿。
江东见状,握着沈姣的手腕,莫名高兴的说:“别害怕,不是喜当爹,我当舅舅了。”
沈姣一时间不知该把重点放在‘别怕’身上,还是‘舅舅’身上,不是喜当爹,总归是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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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姣迅速控制,不让自己在这种氛围中沉陷,她刚一动手腕,江东立马抓紧,几秒后,沈姣道:“松手。”
江东道:“不松,就这么说话,离得远我看不清你脸。”
他大大方方,坦然到沈姣想骂他不要脸都省了,跟流氓比无赖,显然是拿自己短板打对方长项,沈姣暗自调节呼吸,不动声色的说:“都是成年人,有些话点到即止,说穿就没意思了。”
江东悠哉得枕着一只手臂,哪怕房间很黑,沈姣也能感受到他促狭的目光,果然,江东饶有兴致的道:“我不喜欢搞雾里看花那套,打开天窗说亮话正好。”
沈姣声音不辨喜怒,“你骗我来深城,有什么目的?”
江东一秒未停的回道:“打林敬的脸,也顺道敲打敲打你外公。”
沈姣一声不吭,江东兀自说:“我跟林敬打过赌,看你到底更在乎谁,我赢了。”
他声音中满是笑意,甚至得意,沈姣瞬间就恼了,被江东抓着手腕的手,紧握成拳,沉声道:“我该跟你说声恭喜?”
江东笑着道:“同喜,我也喜欢你。”
静谧的病房,清晰的话语,沈姣听进耳中,足有五秒钟才后知后觉,他,说什么?
江东像是猜到沈姣心中所想,又说了一遍:“你没来之前,我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现在你来了,作为回报,我把心里的秘密告诉你。”
沈姣浑身汗毛竖起,明明听见声音的是耳朵,可受到冲击的却是其他器官,尤其是心脏,不可抑制的胡乱跳动。
握着纤细手腕的手下滑,江东趁其不备,握上了沈姣不知何时松开拳头的手,沈姣手指一颤,本能想要抽出,江东抓紧不放,低声道:“你要不来就算了,现在想跑,晚了,来的什么想什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听内容像是挑衅和责备,可口吻又满是宠溺和霸道,沈姣继心跳紊乱之后,又开始胸闷气短,理智在夹缝中挣扎,她狠下心道:“打从你第一次出现到现在,三十六计快让你用个遍,虽然我不确定你到底为谁做到这种地步,但你想献身,也得问问我是不是想要…”
江东真的问出口:“你不要吗?”
沈姣再次体会到浑身过电般的触感,冷声回道:“不要。”
江东:“真不要?”
沈姣:“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要?”
江东问:“你来深城干什么?”
沈姣说:“替我外公探探虚实。”
江东轻笑出声:“这么孝顺?”
沈姣不置可否,心口已在隐隐犯疼,很怕江东信了。
目光适应了黑暗,沈姣知道江东在看着自己,所以她也毫不退缩的回视他,两人目光想撞,江东道:“如果是真的,那你外公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亲人都能拿来当马前卒,这种人,不孝顺也罢;如果是假的……”
江东故意拖了长声,几秒后道:“嫁出去的外孙女泼出去的水,你外公三个女儿,应该早有心得,也见怪不怪。”
沈姣终是恼羞成怒,“你是不是发神经了?”
江东笑说:“别告诉我,你千里迢迢赶回来,是冲着我们之间的兄弟情,你说的,大家都是成年人,说话直白点,承认喜欢我又不是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我还喜欢你呢,我有因为你外公口碑不好就嫌弃你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姣不仅抽不出手,一瞬间,仿佛又失了心。两人皆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区别是一个含情脉脉,一个欲言又止。
沈姣不是个嘴上饶人的人,可眼下突然就吃了黄连,没错,是黄连,她并不觉得甜,因为不信江东说的是真的,她承认自己喜欢江东,但这跟知道江东骗她并不冲突,最难过的莫过于此,明知,故犯。
心凉到极处,沈姣一个字都没说,不是不想戳穿,是害怕再从江东嘴里听到更多粉饰的谎言,江东看不清沈姣脸上的表情,只轻轻晃了晃她的手,低声道:“你猜我现在心里想什么?”
沈姣不出声。
江东说:“那我猜猜你心里想什么……你觉得我在撒谎。”
沈姣不置可否。
江东说:“我们见面的开场确实不够浪漫,但好歹耐人‘回味’,不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脑子里总会重复播放一幅画面,蹲在你腿边吐得嗓子眼冒烟,那时我杀你的心都有。你知道一个成年人精力有限,如果每天重复在想一个东西,那不是血海深仇就是人的本能,我梦见过你,不止一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我名声不好,你提防点也是应该的,我说喜欢你又不会把你怎么样,还不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犯不着因为这点事发愁,开心点,我把你诓到深城来,不是看你一脸丧夫相的。”
沈姣目光顿时变得锋利,因为‘丧夫’二字,恼人的不吉利。
江东说完便不再开口,病房不知第几次陷入静谧,良久,久到沈姣有些昏昏欲睡之感,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安静。
铃声从沈姣身上传来,她一只手还被江东握着,抽了一下没抽动,换另外一只手掏出手机,屏幕照亮她的脸,江东见她接通电话,叫了声:“外公。”
邝振舟说:“吃晚饭了吗?”
沈姣道:“吃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她就有些后悔,门外都是邝家人,她吃没吃晚饭,邝振舟会不知道?但转念一想,她在出机场的车上吃过东西,也不算说谎。
邝振舟又问:“在哪儿呢?”
沈姣从来没有这么不自在过,此时她正跪坐在某人的病床上,被某人死皮赖脸的握着一只手,有些事儿不是她想说,是瞒不过去。
视线微垂,沈姣佯装淡定的回道:“在医院。”
邝振舟问:“出什么事儿了?”
沈姣道:“我没事儿,江东在医院。”
邝振舟语气寻常,“他怎么了?”
沈姣说:“重感冒,加上自己身体本来就有很多毛病,住院了。”
江东瞥着沈姣,挤眉弄眼,沈姣不看他,他用手指划沈姣手腕,沈姣立马狠狠地抠了他一下,江东也毫不迟疑的哼出声来:“啊…”
短促有力,戛然而止,后劲不绝。
沈姣当即抬眼瞪向他,江东一脸‘你弄疼我’的模样,很是委屈。
不用问,手机里的邝振舟肯定是听见了,沈姣恨得牙根儿痒,江东又装好人,点点头,伸手在嘴唇中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短短几秒钟的停顿,邝振舟出声道:“你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有时差又没休息,抵抗力正弱的时候,别离他太近,担心传染。”
不等沈姣出声,江东突然张开嘴,“咳,咳咳,咳咳咳!”
他用力咳,像是得了肺结核,沈姣当头一棒,始料未及,一时间不知该去堵江东的嘴,还是跟邝振舟回些什么,江东趁势咳得更加卖力。
邝振舟道:“病得这么严重,在夜城的时候还好好的。”
沈姣一手捂着江东的嘴,另一手拿着手机,瞪着江东,冷静回道:“夜城跟深城温差挺大的,他刚回来就感冒了。”
邝振舟说:“要是感冒倒也不打紧,叫医生好好检查检查,有其他毛病赶紧治。”
江东眼球滴溜溜的转,邝振舟咒他?沈姣用力捂着他的嘴,同时眼神警告。
“嗯,他脑子也不大好使,我建议他去拍片子了。”
邝振舟似是淡笑一声:“他脑子快得很,什么地方有毛病,脑子也不会有毛病,你可别把他瞧扁了。”
这话明着是在夸江东,实际上就是在给沈姣提醒,沈姣听得懂,按着江东嘴巴的手,突然有些无力,面无异色的回道:“我说他聪明,他也不会多请我吃几顿饭。”
邝振舟半真半假的说:“是这个理儿,不能白让他占你的便宜,在深城玩儿够了就回来,吃家里的饭还用不着夸人。”
“嗯,您不用担心,我明天给您打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电话刚挂,江东当即拨开她的手,出声道:“没听过外面的饭永远比家里的饭好吃吗?你外公分明就是嫉妒我,你不用夸我,我供你一辈子饭吃。”
沈姣脱口而出:“我不是吃不起…”
饭字还没发声,肚子率先起了义,生怕别人不知道她饿一样,咕噜噜响了一大声,又附送了咕噜噜噜一小声,刹那间,沈姣只想跟这个操蛋的命运同归于尽,她是做了什么孽,想在江东面前硬气一回都不行。
江东破天荒的没有笑她,而是一本正经的道:“在车上没吃东西?饿了吧,想吃什么?”
沈姣尴尬的跨下床,强装镇定的说:“你躺着吧,我不打扰你静养了。”
江东伸手摸到床头开关,病房突然大亮,沈姣视线微眯之际,江东已经掀开病号服下摆,只见他左腰那里,几条刺目的鲜红抓痕,重的地方已经渗出血丝,江东低头瞄了一眼,而后抬头看向沈姣,“我本来真是静养。”
沈姣面无表情的说:“你活该。”
“咝…在深城你对我说话客气一点。”
沈姣本想怼他,又怕沾上就没完没了,干脆掉头就走,才走了几步,只听到身后人道:“等下我。”
江东长腿一迈跨下床,走了几步拉住沈姣的手臂,沈姣回头看他,脸上没有情绪。
江东说:“我带你出去吃。”
沈姣说:“歇着吧,找人看看伤,别回头感染了怪到邝家头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理所当然的口吻:“我会感冒就是你那个挨千刀的表哥气的,你外公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我面前阴阳怪气,我都不知道他是想把屎盆子扣我头上,还是想借着屎盆子不让我跟你来往,说我脑子转得快,我转的不快怕是跟楚晋行一样离不开夜城了。”
江东牙尖嘴利一气呵成,气得沈姣找不出该从哪个槽点开始反击,慢半拍才说:“你自己目的不纯,就别怪别人捕风捉影。”
江东说:“我什么目的你不清楚?”
沈姣顿时想起江东的‘遭遇’,按照她的所见,和他的所述,江东分明就是为了楚晋行去接近她,结果还没等他大功告成,楚晋行先投敌叛变了,连带着江东对她的情绪,也从敌人转化成战友。
但人最不能信的就是眼睛,有时候看见的和听到的最会骗人,沈姣打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她在国外也对国内的消息有所耳闻,眼下闵姜西爸爸尸骨案牵扯甚广,秦家首当其冲不会善罢甘休,楚晋行是关键人物,他目前的靠山又是邝家,江东从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谁也不敢轻易下判断。
江东打量沈姣的表情,意味深长的道:“别跟心里瞎算计,你外公要是抓到我的把柄,不用说实打实的证据,但凡他能找出点蛛丝马迹,你现在也不可能在深城看见我,你本事比你外公还大吗?”
这话难听,但也是真的。
沈姣抬眼望着江东,五秒后,开口道:“你会骗我吗?”
江东想也不想的回道:“当然会,我就是装病危才把你骗到深城来。”
沈姣又道:“以前的事儿一概不论,从这一秒开始,你会利用我吗?”
江东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会,我现在就在用你打林敬的脸。说真的,林敬惹到我了,我跟他原本井水不犯河水,结果他无缘无故非拖着我趟这摊浑水,还借着我跟你的关系,去你外公那里嚼舌根,明知你外公不想我们走得近,他这招简直投其所好,杀人不用刀,但凡你外公偏一点,我今天可就不是感冒发烧这么简单了,林敬说你们才是一家人,我告诉过他,你肯定会选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世上没有完美谎言,难辨的也不是假象,而是掺杂了真实的假,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每当沈姣觉得快要抓住江东小辫子的时候,他总会诚实得令她哑口无言,有人是伪君子,江东是真混蛋。
盯着沈姣那张欲言又止的脸,江东主动开口:“还有什么想问的?”
沈姣不言语,江东道:“那就先想吃什么。”
说罢,他拉着沈姣往病房里面走,沈姣眉心一蹙,“干什么?”
江东来到衣柜前,一手拉着沈姣,一手解着病号服扣子,“你猜。”沈姣目光逐渐变得锋利,像是蓄势待发的猫,但凡江东敢怎么着,她一准把他抓成血葫芦。
最后一颗扣子也解开,松散的衣襟露出一片白皙细腻,又紧绷有型的胸膛,沈姣佯装视而不见,江东道:“老实站这。”
他松开沈姣的手臂,脱下病号服,换上自己的衣服,而后很自然的去拉沈姣的手,沈姣往后一躲,江东拉了个空。
目光相对,江东问:“干嘛?”
沈姣说:“这话应该我问你。”
江东道:“我带你出去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道:“我又不是眼瞎,用你领。”
江东勾起唇角,“行,您请,您走前面。”
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打开外面房门时,门口一堆人,一面是江家的,一面是邝家的,周童面无表情的盯着江东,瞬间让江东涌起很多不好的回忆,所以他临时起意,冲着周童扬起灿烂无比的笑容,主动打招呼,“Hi,好久不见。”
周童面不改色,沈姣心底警铃大作,暗道江东搞什么鬼。
江东对周童说:“走吧,一起去吃饭。”
一行人呼呼啦啦的往外走,到了电梯口,江东吩咐身后人:“到下面等着吧。”
江家保镖点头离开,等到进电梯时,四周左右都是邝家人,江东竟然一个人都没带,沈姣不晓得他搞什么鬼,真当深城是他的地盘,有恃无恐,还是故意做给她看?但无论哪一种,江东的行为都太过冒险,如果她真是替邝家来的,光是坐电梯这十几秒钟,就足够江东死上十回八回。
要么说有些人,骨子里的混。
电梯门打开,两米外站着江家保镖,一行人往大堂方向走,江东正撩闲周童,“小五不挑,你说吃什么,你们是第一次来深城吗?”
话音刚落,大堂中清晰传来一个小孩清脆的叫声:“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完全没反应,沈姣也不甚在意,直到那声音再次扬起,更笃定了几分:“哥哥!哥哥!”
沈姣随意扭头瞥了一眼,大堂右边走廊口,那里站着五六个人,身后几人是保镖打扮,前面一男一女,男人站着,女人蹲着,两人目光都集中在中间的小女孩身上,小女孩伸手指着江东的方向,瞪着圆圆的大眼睛喊:“哥哥!”
江东感觉到沈姣在偏头看,顺势瞄了一眼,对面男人抬起头,两人目光相对,江东刹那间变了脸。
所谓的不动声色,还是没有戳到猝不及防的那根神经。
江悦庭望着江东,江恩还在不遗余力的重复喊着‘哥哥’,闵婕很害怕,明知江东不喜欢她出现在深城,她过来都是小心再小心,没想到会在这个当口碰上,不能捂江恩的嘴,她只能蹲下身体,很小的声音道:“嘘,嗯嗯,不要大声说话,这里是医院,你会吵到其他人的。”
江恩伸手指着前方,“哥哥!哥哥!”
江悦庭平时给江恩看了很多江东的照片,刚开始是小时候,突然有一次放到江东在沙滩上的视频,江恩意外的喜欢看,每天重复循环无数遍,渐渐地江悦庭也开始给江恩找一些江东现在的照片,只是没料到这么小的孩子,记性会这么好,甚至先大人认出江东。
两拨人隔着数米的距离对视,空荡的大堂中只有江恩一个人的声音,不知听到第几声的时候,江东收回视线,迈步往前走,两拨人的尴尬局面,终是以一方的离开暂为告终。
看着人离开,江恩小小的脸上充斥着大大的疑惑,像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又像是手足无措。
江悦庭弯腰一把将人抱起,笑着道:“我们嗯嗯真厉害,连哥哥都认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恩茫然着重复:“哥哥…”
江悦庭一如往常的问:“喜欢哥哥吗?”
江恩点头,江悦庭道:“刚才人太多了,哥哥没有看到你,下次见面会跟你打招呼的。”
小孩子的心情,来得快去得更快,一点零食就哄好了,上车时,江悦庭拉住闵婕的手,轻声道:“他就这样,不用多想。”
闵婕说:“我没事,主要又影响他心情,心里过意不去。”
江悦庭道:“你已经足够尊重他了,碰巧遇见也没办法。”
闵婕湿着眼眶道:“以前没有嗯嗯的时候,我只觉得抢了别人妈妈的位置,现在自己当妈了,我能理解江东的心情,我跟嗯嗯抢了他所有东西。”
江悦庭沉默,半晌才道:“他总是不懂,我是他爸,就算我再婚,有人顶了他妈妈的位置,也没人能代替他,我的所有东西都可以平分给他和嗯嗯,但他有需要,我的命都可以给他。”
江东是不懂,他要江悦庭的老命干什么,他想要的,永远都求不来了,不是从南月自杀的那天开始,而是更早之前,当他发现世上开始有事与愿违时,不是他想让爸妈夫妻和睦就能和睦,不是他想让南月开心南月就能开心,更不是他想让江悦庭多在意他一些,江悦庭就能办到。
那颗破碎的种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埋下的,他看不见更挖不出,只能等到土崩瓦解支离破碎的那天,站在断壁残垣之下,跟他最爱的人一起承担结果,没有人问过他受不受得了,大家只是一个劲儿的偷偷埋怨,你为什么这么不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闵姜西生孩子,这栋医院注定不会低调,走了江东沈姣和江悦庭一家,紧接着出电梯的是欧阳卿,丁叮,荣一京和荣昊。
四人两两并肩,欧阳卿宠溺的口吻道:“听荣昊说这个月你又拿奖学金了,真棒。”
丁叮勾起唇角回道:“运气好。”
欧阳卿说:“怎么好运气每次都找你不找别人?厉害就大大方方的承认,优秀不需要谦虚,荣昊考个班级十二,还跟我得意好几天。”
丁叮说:“十二已经很好了,神经专业出了名的难。”
欧阳卿道:“他们班总共才几个人,再难还不是有第一名,我就说让他跟你多学学,没有学不会的东西,只有狠不下的心。”
荣昊在身后道:“你是没看我们班考第一的大神什么样,都把自己学神经了。”
欧阳卿瞥眼,“就会给自己找借口,你丁叮姐上大学之前也不是学霸,拼得就是一股对学业敬重的劲。”
荣昊双手插兜,目视别处,摆明了不想跟欧阳卿犟嘴。
丁叮笑着打岔:“阿姨,您别这么说,我就是相中第一名的奖金了。”
欧阳卿马上道:“这不是钱的问题,是争第一的骨气,荣昊我跟他说多少遍他都不会理解,很多机会都只有一个,只能留给最突出的那个人……”
其实大家都明白,荣昊和丁叮根本不能比,一个月一万对丁叮而言,这是巨款,不仅可以养活自己,还能还一部分给闵姜西;但对荣昊而言,买俩手办还得添点钱。
荣一京不愿在丁叮面前聊钱,伸手揽着荣昊的肩膀道:“考第一能在你们学校大礼堂里见到我,这个理由还不够刺激你发愤图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昊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暗道我又不是丁叮,撇着嘴说:“我也没有很想见你。”
荣一京挑眉,“说的是人话嘛,刚谈女朋友翅膀就硬了?”
话音落下,欧阳卿咻得转过头,盯着荣昊道:“你谈恋爱了?”
荣昊瞪着眼,声音都高了几分:“你别听他瞎说!”
欧阳卿将信将疑,疑色更多,摆明了不信,荣昊气得用手肘顶开身旁的荣一京,“你能不能少往我身上泼脏水。”
荣一京笑说:“谈个恋爱怎么就泼脏水了呢?”
荣昊脸红脖子粗,“你想让我跟妈讨论讨论你的恋爱吗?”
荣一京不仅面不改色,反而笑容更大,“论呗,我们互相爆料。”
他吃定荣昊讲义气,肯定不会出卖丁叮,有恃无恐,丁叮站在欧阳卿身后,明知他们在开玩笑,可心还是跳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喘,荣昊余光瞥见丁叮的表情,一口气都酝酿到天灵盖,还是张嘴吐出去,一副自己担下所有的模样,此时无声胜有声。
欧阳卿看看荣昊,又看看荣一京,蹙眉道:“你们两个又背着我搞什么了?”
荣一京道:“小二讲义气,我也不能不仗义。”
荣昊气得七窍生烟,“你有女朋友,我没有,别拉我下水!”
几人一路吵吵着走出医院,今天周末,荣昊跟欧阳卿回家,荣一京打着送丁叮回学校的旗号,明目张胆的让丁叮上了副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荣家路上,欧阳卿揪着荣昊不放,“你到底谈没谈恋爱?”
荣昊无语,“你见过哪个谈恋爱的,周末还回家里住?”
欧阳卿眼睛一瞪,“这说的是什么话,你可不能跟你哥学啊。”
荣昊:“我一男的还能吃亏?”
欧阳卿:“外面乱七八糟什么样的人都有,就是学校里面也保不齐有心眼多的女孩,我不让你谈恋爱不光是怕耽误学业,主要怕你脑子简单被人利用,再搞出什么事情来,到时候人家逼你结婚你怎么办?你想不想大学没毕业就被人栓一辈子?”
荣昊一副生无可恋相:“我哥不结婚你急得不行,现在我八字没一撇,你又急得不行,怪不得爸当初见你第三面就跟你结婚了,未必是他冲动,八成骑虎难下了,你说怎么样就要怎么样。”
欧阳卿也不生气,娓娓道:“你跟你哥匀称一下正好,他就是脑子转太快,想太多,所以才不想结婚,你是太容易相信人,根本不知道人家冲你来是图什么……”
欧阳卿吧啦吧啦疯狂输出,荣昊侧头看窗外,一如修炼多年的老和尚,根本不在乎木鱼声。
车内沉默两秒,欧阳卿突然道:“你知道你哥现在跟谁在一起?”
荣昊面色平静,“随口一说,他女朋友我哪有机会见。”
欧阳卿侧头盯着荣昊,眼带打量,“总觉得你们两个话里有话,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荣昊说:“我哥三十多的人了,你从他十几岁开始就管不了他,趁早放手得了,他要是哪天想结婚又不能跳过你。”
欧阳卿无奈,“他要真有结婚的念头,四十我也等他,就怕我活着的时候是等不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荣昊蹙眉看向欧阳卿,“都说话多的女人活得长,你少说能活一百岁,连重孙子都看得到。”
欧阳卿嗔怒的瞪了眼荣昊,“别跟你哥学得油嘴滑舌。”
荣昊说:“他哄女朋友我哄妈,能一样吗?”
与此同时,另一辆车中,丁叮坐在副驾嘀咕,“你别总逗荣昊,每次都逗得他快翻脸。”
荣一京握着方向盘,笑道:“看他气得脑袋冒烟不好玩吗?我从小就爱看他生气,现在是瘦了,脸也小了,小时候生气,脸胀得跟河豚似的。”
丁叮说:“没你这么当人哥的,人家讲义气不出卖你,你还踩在人家头上耀武扬威。”
荣一京说:“他哪是跟我仗义,不想出卖你。”
丁叮道:“我更不好意思了,刚才就该替他说两句公道话。”
荣一京调侃,“为什么不说?只顾着自己,怕自己暴露了?”
丁叮顿时觉得自己的人品更差了,还真就是这个理,刚刚在医院里面,吓得只顾自保了。
荣一京侧头瞥见丁叮垂头丧气的模样,好声好气的哄道:“没事,小二不会生气,更不会生你的气,可以不给我面子,必须给大嫂面子嘛。”
两人谈恋爱的事,早就不瞒着荣昊,荣一京去深大接丁叮,偶尔也会喊荣昊一起出来吃饭,还正巧有一回,三更半夜碰见欧阳卿朋友,要不是荣昊也在,这话传到欧阳卿耳朵里,怕是早就露馅儿了。
丁叮被荣一京调侃多了,倒也不像之前动不动就脸红,兀自道:“反正你以后别总欺负荣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笑道:“你俩统一战线了?”
丁叮道:“佔哥说我跟荣昊师出同门,这种情谊难得,必须要携手对外。”
荣一京:“谁是外?你听他的话对付你亲男朋友?”
丁叮一本正经的回道:“主要闵老师也是这么说的。”
荣一京摇了摇头,“以后少去秦家,让他们夫妻俩把你带坏了。”
荣一京的车没有开到深大,而是回了住处,刚到家,丁叮马上放下包跑去里面房间看顺子和第一,平时房门一开,两只猫都会从窝里露头,今天一点反应都没有,丁叮狐疑:“顺子?”
荣一京从外面走进来,很快也发现气氛微妙的不对劲,偌大的房间,高高的猫爬架,不见其猫,只闻其声,两猫你一声我一声,那叫一个绵延不绝。
丁叮说:“它们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有几天没过来住,荣一京也是昨天下午才从外地赶回来,闻言:“没听阿姨说有问题。”
他当即掏出手机,给家里阿姨打了个电话,丁叮只听到荣一京说:“那怎么办?”
对方说了些什么,荣一京道:“好,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丁叮问:“怎么回事儿?”
荣一京道:“阿姨说可能到了发|情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丁叮没想到的回答,一瞬间有些尴尬,眼神略微飘忽,“啊,那要它们两个生宝宝吗?”
荣一京一下笑起来,“他俩都是公的,怎么生?”
丁叮干脆别开视线,“呀,是啊,我给忘了。”
伴随着两人的对话,两只猫又开始没好声的叫唤,荣一京说:“出去吧,它们现在也没空搭理你,别影响人家思春。”
两人走出猫房,关上门,那一声声令人闹心的叫声也随之隔绝门内,荣一京道:“我去放水,先洗个澡。”
丁叮说:“我去,你坐下歇会儿。”
荣一京笑说:“我什么都没干,歇什么。”
丁叮说:“出差最累人,昨晚在医院待那么久也没休息好,你看会儿电视,我去放。”
丁叮迈步进了主卧,轻车熟路的走进浴室,自动浴缸放水很简单,按个开关定个水温就行,丁叮又点了荣一京喜欢的香薰,从旁边酒柜里拿出半瓶酒,酒柜没人动,没得半瓶还是两人上次在浴室里一起喝的。
都准备的差不多,浴室灯光突然暗下来,丁叮转头,见荣一京从外面走进来,熟悉的氛围,发生过却依旧令人心悸的场景,荣一京把丁叮圈在洗手台前亲吻,他才离开不过几天,一切都像是从头开始,熟练裹挟着微微的陌生,丁叮闭眼回应,从最初的被动,到后来的主动迎合。
手臂缠着脖颈,牛仔裤绕着腰带,当浴室里不再是水声之际,荣一京将丁叮按在台面上,丁叮垂着头,怕在镜子中看到自己的脸,每当这种时刻,她的听觉都会出奇的灵敏,不用看也知道荣一京打开了旁边抽屉,又从里面拿出了什么,几秒后,意料之中的填满。
丁叮满脑子都是第一次的时候,就是在外面那张床上,不晓得凑巧还是什么,一整套白色压纹的床单被罩,结束后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红,她有多臊得慌,荣一京就有多内疚,一直在问她是不是很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一样‘惨烈’,总之丁叮心里多少有些阴影,所以在床和浴室之间,她挣扎了一下过后,还是选择了后者,即便每次荣一京都会打趣:“我要不要叫人在镜子面前做个镜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医院病房走了一拨又一拨,程双和陆遇迟围在小小的婴儿床前,像是观看外星人一样,一边看,一边低声窃语。
程双:“你看他鼻梁,这么小就有鼻梁,长大了肯定超帅。”
陆遇迟:“难道重点不在发量上吗?之前那个发际线后移的小护士,满眼羡慕的说乖乖头发真好,不是恭维,是真心嫉妒。”
程双:“欸……岁月如弹弓子,一眨眼姜西都有儿子了。”
陆遇迟:“你又不是不能生,现成的老公在后面摆着呢,喜欢就生,没准儿还能生一对双胞胎,到时候分给我和丁恪一个。”
程双:“搞事业的年纪搞什么生产。”
陆遇迟:“你十年前就这么说,小心再蹉跎几年直接成大龄产妇了。”
程双盯着熟睡中的乖乖,头不抬眼不睁的道:“再赚五个亿就生。”
两人说话声很小,可坐在沙发上的冼天佐还是听到了,抬头望了眼程双后背,一旁丁恪见状,淡笑着说:“你跟程双不打算要个孩子?”
冼天佐脸上一贯的表情寡淡,轻声道:“她还想等两年。”
丁恪说:“你帮她尽快完成小目标,说不定不用两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没张嘴,只回了一个字:“嗯。”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穿着T恤牛仔裤,戴着鸭舌帽的颀长身影出现,秦嘉定拎着袋子走进来,给冼天佐和丁恪递了饮料,又走到程双和陆遇迟身旁。
陆遇迟接过咖啡,出声道谢,程双则扬头看着秦嘉定,小声说:“我还是适应不了你突然长到这么高,难道换水土真能长个儿?”
陆遇迟说:“我私人出资送你出国试试。”
程双道:“以前刚见到嘉定的时候,还觉得嘉定是小孩儿,现在又看到乖乖,我都觉得自己老了。”
陆遇迟看着婴儿床中的陌生小脸,心中也颇为感慨,他们这帮人十年如一日的厮混在一起,闵姜西谈恋爱闪瞎他们的眼,闵姜西结婚惊掉他们的下巴,如今生孩子她也是第一个。
勾起唇角,陆遇迟说:“西姐永远是西姐。”
秦嘉定说:“你们都没变,程双姐跟以前一样漂亮,浴池哥…”
陆遇迟看向秦嘉定,秦嘉定无缝衔接,临场改词:“浴池哥比以前更帅了。”
话音落下,陆遇迟跟秦嘉定随意的拍了下手,程双蹙眉,“怎么走了一阵子,还开始厚此薄彼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嘉定说:“你嫁给佐叔,我们是一家人。”
程双当即心花怒放,美滋滋的道:“也是,对外人是得客气点儿。”
陆遇迟吐槽,“你们家的辈分真够乱的,叔叔的老婆是姐姐。”
程双偏向,“那怎么了,姜西嫁给甜佔,嘉定还不是喊她姐。”
几人在婴儿房里待着,隔壁房间也有不少人,除了躺靠在病床上的闵姜西和坐在床边的秦佔外,对面沙发上,坐着秦仹和秦邺。
秦仹挂断电话,“爷爷到家了。”
秦佔说:“你们也回去吧。”
秦邺看向闵姜西,温声道:“累了吧?”
闵姜西微笑着回道:“还好,您和大哥刚回来,时差都没倒好,这两天一直在医院陪着,我没事,你们早些回去休息。”
秦邺道:“我们不要紧,你要是不急着休息,我跟你聊几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仹起身,目光落在秦佔身上,“陪我去看看嘉申。”
秦嘉申,乖乖大名,闵姜西成天听秦佔念叨乖乖,突然听到别人喊秦嘉申,心里感觉还有点怪,怪陌生的。
秦佔看向闵姜西,“我去隔壁,有事叫我。”
闵姜西三分想笑,七分想给秦佔轰出去,他当秦邺是危分子吗?
不好在长辈和秦仹面前现原形,闵姜西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秦佔特别懂闵姜西的微表情,动作麻利的起身跟秦仹一同出去。
病房中只剩闵姜西和秦邺两人,闵姜西主动道:“爸,什么事您说吧。”
秦邺看了看闵姜西,有些欲言又止,慢半拍道:“小闵,辛苦你了,本来生孩子就是大事,刚知道你爸爸消息的时候,我们就想回来,阿佔不让,怕我们回来更影响你心情,之前没有跟你通电话,也没有跟你聊这件事,你别多想。”
闵姜西闻言,唇角勾起温和的弧度,“您别多想,说实话最近这段时间,除了我爸和乖乖,我也确实顾不上其他,倒是给您跟爷爷和大哥添麻烦了。”
秦邺道:“我们是一家人,不说客气话,原本我也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在这种时候跟你聊你爸爸的事,不说,大家都揣着明白装糊涂,谁心里都不好受,索性说开了,这件事阿佔的态度自然不用说,我今天主要替秦家所有人表个态,你是秦家人,欺负到你头上,是陈年旧账,我们就把它翻到台面上;牵连很深,就把它连根拔起;无论对方后台是谁,秦家从来没有让自己人忍气吞声的例子,你放心,这口气,秦家给你出。”
闵姜西生乖乖,全程没哼过一声,一帮医生护士围着,几人观察她,几人观察孩子,生怕有丁点闪失,被闵姜西勒令不许进产房的秦佔守在一扇门外,通程只听到医生的声音,再就是半小时后,哇的一声,而后有人笑着出来报喜,“恭喜秦先生,是儿子。”
秦佔四肢僵硬,第一句话是:“我老婆怎么样?”
医生道:“秦太太很好,母子平安。”
闵姜西躺在病床上,挂着水推出产房,乖乖包着小被子,放在她身侧,秦佔根本没看到乖乖,眼睛直直的盯着闵姜西,“没事吧?疼不疼?哪不舒服吗?”
闵姜西只是看起来比平常疲惫,脸色也更白一点,微微摇头,“小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待产室出去时,外头场面堪称热闹,不知是陆遇迟还是程双,哪个脑袋被门夹的做了横幅:恭喜姜总喜得贵子。
闵姜西丢脸时还狐疑,他们怎么知道是儿子?后来瞥见才程双背包拉链一角,露出一截红色东西,跟横幅材质一样,不用问,那条肯定是‘恭喜姜总喜得千金’。
荣一京抱着花,秦嘉定,荣昊和丁叮并排站着,一副不知该说恭喜还是辛苦的尴尬模样;
秦仹,秦邺,还有冲她微笑的冼天佐……定睛一瞧,是冼天佑,冼天佐也来了,站在泪流满面的程双身边,丁恪不知给谁打了个电话,“出来了,母子平安。”
当时的场景,闵姜西还历历在目,人那么多,就连秦予安都来走廊里接她,回房间时,只有秦佔陪着闵姜西。
闵姜西望了望门口:“等会儿有人进来吗?”
秦佔道:“我说了你要休息。”
闵姜西平躺在病床上,闭上眼,只两秒,大滴大滴的眼泪冲破睫毛汹涌而出,她攥紧拳头,咬着牙关,浑身都在发抖,秦佔俯身抱住她,低声道:“没事,想哭就大声哭,哭出来就好了。”
怀着乖乖时,闵姜西一刻都不敢松懈,她也学不会放声大哭,姜远就像是横扎在她心头的一根刺,她每天都疼得要死,可就算死,也要等到生完乖乖才可以死,如今身体终于是自己的,闵姜西却依旧无法为姜远撕心裂肺一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是姜远把她变成了如今这样,还是老天要惩罚她的自以为是,所以让她连为父恸哭的资格都没有。
秦佔见过闵姜西哭,他把她气到极致,闵姜西也只是瞪着眼睛掉几滴眼泪,有些人天生会克制情绪,不到万不得已……是有多万不得已,闵姜西才会气到浑身发抖,用力抓着秦佔背上的衣服,她是咽不下这口气,肉从身上掉下来,她都不吭一声,但姜远,这是在挖她的心。
秦佔说:“这口气,我给你出。”
短短两天,秦邺坐在闵姜西面前,说了一样的话:“这口气,秦家给你出。”
闵姜西没有马上出声,她在极力的控制情绪,把酸涩控制在眼眶微湿的范围内,几秒过后,开口道:“谢谢爸。”
秦邺说:“我不是个好爸爸,无论对阿佔和阿仹,我都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但你的爸爸一定是个好爸爸,他只是没能做到陪你很久,这不是他的错,更不是你的错,常说人要往前看,怎么往前看?总不能眼睛一闭,当现在和以前的事没有发生过,这种向前看的方式,我不能认同,所以我们一起替你把爸爸的事处理好,让他知道他的女儿有多在乎他,以后他在他的世界里好好生活,你也在你的世界里好好生活,大家心里都不要留遗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眼泪,不知何时顺着脸颊流下,闵姜西出神望着秦邺的方向,他的一句‘大家心里都不要留遗憾’,终是戳到了她心底防备最弱的地方,打从知道姜远的事后,闵姜西心情一波三折,刚开始是对自己的痛恨和厌恶,慢慢的,转化成对姜远死前心理的执着,姜远死前,一定想着闵仪和她吧?那时候姜远可能都不怕死,怕的是永远没人知道他在哪儿,也没人告诉家里一声,别等了,等不到的。
闵仪有遗憾,闵姜西有遗憾,所有跟这件事牵连的亲朋好友,都有遗憾,可谁的遗憾,又能大得过姜远呢?如果姜远知道现在真相即将水落石出,他的骨灰可以跟闵仪葬在一起,闵姜西能站在他面前,哪怕是站在他的骨灰面前,叫一声爸爸,兴许他的遗憾也能烟消云散了吧。
秦邺见闵姜西坐在病床上无声流泪,眼眶微微泛红,“好孩子,别再去想如果怎么样,没人能回到如果的时候,你的苦日子都过完了,你现在有阿佔,有嘉申,还有爷爷跟嘉定,我们都是你的亲人,也许我不能做到跟你爸爸一样好,但我愿意像保护女儿一样保护你,从今往后,再也没人能让你受委屈了。”
这一次,闵姜西清晰感觉到眼泪滚出的灼热,连带着整个眼眶都在发烫,她不是一个人,她也不光有秦佔,她有一家子的亲人。
想说声谢谢,嘴唇黏住了,闵姜西一时间不知该动用哪根神经打开下颌骨,秦邺从沙发上站起身,把纸巾盒递到闵姜西面前,小心翼翼的道:“快把眼泪擦擦,等下阿佔看见,又要给我脸色看,我可不想看他的臭脸。”
闵姜西也没想到会在秦邺面前失态,赶忙连抽两张,三两下擦掉眼泪,“爸,您坐下说。”
秦邺道:“不坐了,坐久了也会招某些人不高兴,我回来主要是看你,连带看我孙子,谁想看他成天绷着张黑脸。”
闵姜西说:“他是因为我爸的事心情不太好,不是冲您。”
秦邺说:“把心放在肚子里面,你现在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其他事交给阿佔,他是老公也是姑爷,这是他分内的事。”
闵姜西:“谢谢爸。”
“一家人,别总客气来客气去的,年轻的时候,我不能给他们兄弟俩当个好爸爸,现在我能给你当个好爸爸,放心吧。”
闵姜西看着秦邺,微笑着说:“我的重音不在谢谢上。”
秦邺闻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笑着回道:“好好休息吧,我们先走了,等下也不让他们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下意识的掀被,“我送您…”
秦邺很快道:“躺着躺着,别下来了,我让阿佔进来陪你。”
秦邺边说边往门口走,听得身后传来闵姜西的声音:“谢谢爸。”
秦邺抬了下手,像是明白,尽在不言中,闵姜西突然从他身上看到了秦佔的影子,这是她第一次觉得秦邺和秦佔是亲生的父子。
秦邺走后不久,秦佔进来,闵姜西平躺在床上,闭着眼,听到脚步声,她默默地掀开被子,秦佔坐在床边,拖鞋上来,闵姜西往另一边靠,床很宽敞,两个人躺也不会挤。
侧身抱住秦佔,闵姜西像是在家里一样,表情很是平和,秦佔垂目睨着她的脸,还是忍不住问:“我爸跟你说什么了?”
闵姜西闭眼回道:“你猜。”
秦佔沉默数秒,“爸的事?”
闵姜西不置可否,秦佔伸手摸她眼角,“哭了?”
闵姜西把脸往里一埋,唇角微微勾起,轻声道:“我觉得你跟爸挺像的。”
秦佔不苟言笑:“哪像了,我可比他靠谱的多。”
闵姜西:“爸回来又不是看你的,你别总给他脸色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他回来不是看我,那还看我脸色干嘛。”
闵姜西:“别在乖乖面前不尊老,装也给我装出其乐融融的氛围来。”
提到乖乖,秦佔秒变脸色,“刚才乖乖冲我笑了。”
闵姜西狐疑,“他醒了?”
秦佔满脸新奇,“阿姨给他喂奶粉,他突然眯着眼睛,冲我笑了一下,他们都看到了。”
闵姜西:“程二他们还没走?”
秦佔:“我给赶走了,他们站在乖乖面前叨叨,我怕影响乖乖睡眠。”
闵姜西:“他们终于能不在我面前叨叨了。”
秦佔:“那也不能豁出我儿子,虽说不是女孩吧,也是亲生的。”
闵姜西说:“心疼爷爷准备了七八个女孩名字。”
秦佔脱口而出:“我爸也准备了三个,我哥和嘉定都准备了。”
闵姜西忍俊不禁,“不好意思,让你们全家失望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其实夜并不是很深,好在人静,病床上闵姜西跟秦佔躺在一起闲聊,聊到秦嘉定,闵姜西问:“嘉定什么时候走?”
秦佔道:“他没跟你说吗?”
闵姜西:“说什么?”
秦佔:“他这次回来不走了。”
闵姜西第一反应:“大哥要回深城工作了?”
秦佔:“他过阵子还得回去,国外的业务一直都是他在管,他脱不开手。”
闵姜西有些诧异,“那嘉定又要跟他分开?”
秦佔平静:“我跟他聊了几句,问他是不是在国外待不习惯,他说倒也没有,只是回来更习惯。”
说完,三秒后,秦佔又补了一句:“现在这边又多了一个他要照顾的人,这小子向来会算计,国外只有大哥和我爸,国内一大帮人,孰轻孰重,他拎的清。”
闵姜西心头刹那间柔软,嘴上却道:“他回来不会想照顾乖乖吧?”
秦佔道:“他私下里一直跟我说,男女都行,如果是个妹妹就最好,现在是弟弟,他还不是在隔壁一待几个小时,坐在床边眼睛都不眨一下,乖乖有他看着,我还挺放心。”
闵姜西哭笑不得:“你让我定哥看孩子,我们是摆设吗?大哥和爸也同意?”
秦佔道:“你要说我大哥有想法,那还情理之中,某些人连自己儿子都不管,管得着孙子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说:“你阴阳怪气的口吻跟爸谜之相似。”
秦佔马上问:“他还在背后嘀咕我什么了?”
闵姜西道:“现在没有,要是知道嘉定不回去,可能会在背后嘀咕我们俩。”
秦佔道:“嘉定在回来之前已经跟他们说过了。”
闵姜西闭着眼,沉默片刻,轻声说:“让他跟大哥回去吧,不用惦记我,等我办完手头上的事,过去找他玩。”
秦佔猜出闵姜西想要办什么事,果然,闵姜西道:“现在警方消息已经公布了,我想回趟冬城,把我爸接回来。”
秦佔说:“好,我让人跟冬城那边联系,你再养两天,我帮你把事办好。”
闵姜西枕在秦佔肩窝,应了一声,两人聊了一个多小时,闵姜西到后面明显精神不济,很快就睡着了,秦佔靠在她身旁,很清醒的出神,确定她睡沉之后,才慢慢从病床上下来,走出门外。
秦佔已经戒烟很久了,很烦很燥很想抽的时候都忍住了,此时却走到医院走廊尽头的吸烟室里,默默的点了一根。
烟燃了快一半的时候,玻璃房门外出现一抹颀长身影,男人推门进来,出声道:“小心姜西闻到烟味。”
秦佔淡淡道:“没抽。”
说罢又问:“今晚怎么你在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佑淡笑着说:“让我哥跟程双回家了,看我哥盯乖乖的眼神,羡慕了。”
闻言,秦佔也勾起唇角,“喜欢就赶紧自己生一个,孩子还是自己的好。”
冼天佑说:“我哥倒是想,程双成天给自己定小目标,深城政府要有她这个劲,GDP兴许都能赶上岄州。”
秦佔说:“我以前一直觉得程双爱钱,她爸不缺钱,你哥也不缺钱,现在我才知道,她就是单纯的喜欢挣钱。”
冼天佑似是想到什么,突然笑出声,秦佔瞥眼看向他,冼天佑自顾道:“我哥想哄程双又不知道送什么,我说你把钱从头贴到脚,她一定看见你就喜欢死了。”
两人站在吸烟室里笑,秦佔手里的烟一口都没抽,熄得很慢,冼天佑已经很久没看到秦佔拿烟,沉默半晌,主动道:“姜西他爸的事?”
秦佔弹了下很长的一截烟灰,慢半拍道:“她要回冬城,现在还有借口拖两天,再久她会生疑。”
冼天佑说:“我们之前就叫人跟冬城总局联系了,他们说有人实名举报陈旭民在警察局旧址挖出的骸骨就是姜远,而且案件牵连到已死的孙广义和现在退休的曹瑞安,目前冬城总局正在调查陈旭民,陈旭民给出的结果,他手里的骸骨检测并不是姜远,所以他们自己人现在正在内查阶段,暂时只能告诉我们这些,但总局方表示,一定会严厉彻查。”
秦佔道:“总局手里有姜远的骸骨吗?”
冼天佑说:“对方嘴很严,一问就是他们有人证和物证,再细问就涉嫌案件关键,不能透露。”
说完,他自顾补了句:“冬城总局突然发难,现在正在调查陈旭民,也说案件涉及到孙曹两家,看样子不像敌人,但从哪来的物证,人证又是谁,他们又绝口不提,总觉得像是一路人,但又不是自己人。”
秦佔把燃到头的烟按灭,毫不犹豫的道:“一定不是自己人,自己人没必要遮遮掩掩,孙广义一个死人,曹瑞安现在也退了,手里有权,权力有限,就算有人看他不爽,也没必要等这么久借题发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佑思忖片刻,试探性的问:“那就是恰好我们都有一致的敌人?”
秦佔不置可否,最近他也在跟元宝通电话,打从知道冬城总局‘半路相助’开始,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处。
秦佔说:“有人想借秦家这股东风,拔掉曹瑞安上面的那颗眼中钉。”
冼天佑问:“有怀疑对象吗?”
秦佔道:“看秦家不爽的就大有人在,更何况是仇家的仇家,可能的人跟不像的人一样多。”
冼天佑道:“这招浑水摸鱼玩得好,什么东风都敢借。”
秦佔又点了根烟,还是一口没抽,夹在手指间,冼天佑说的没错,借东风和蹚浑水一样让人厌恶,主要是吃了姜远的人血馒头,要不是冬城总局平地一声雷,把事情捅出来,他原本可以私下里安排妥当。
在一起快二十年,秦佔一个表情,冼天佑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主动道:“这根完事早点回去睡吧,我明早的飞机去冬城。”
秦佔眼皮一掀,“叫其他人去,你留在深城。”
冬城现在可谓是最鱼龙混杂之处,秦家人,邝家人,楚晋行的人,八成也有江家人,还有躲在背后,完全沉在水下的人,多方势力,明里暗里,冼天佑过去肯定会有危险。
冼天佑说:“本来我哥要去,他跟程双结婚了,也想要孩子,有些事做了我怕他心里不舒服,虽然他肯定无所谓,但我孤家寡人一个,百无禁忌,不用管别的了,姜西这事是大家的事,办好了当我们凑份子给乖乖送的礼物。”
说完,冼天佑拉开玻璃门,头也不回的离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冬城警方官宣了骸骨主人之后,一度在国内引起轩然大波,然而再大的风浪都有渐小之势,每天层出不穷的娱乐八卦和社会新闻,盛极一时,最终也都难逃过眼云烟,然而这些都只是表象,真正的巨浪往往隐匿在风平浪静之下。
短短时间里,陈旭民第三次接受冬城总局问话,说是问话,实际上就是调查,为此总局特意成立了专案小组,包括陈旭民在内的所有新兴街警察,全都接受了分批问话,他们从上到下口风一致。
陈旭民说:“骸骨主人叫刘茂,刚开始我们查的是冬城当地的失踪人口,查了很久没查到,我马上叫人开始覆盖周边其他城市,还比对了全省档案。”
陈旭民手下一名男警察表示:“陈局让我们查全省失踪人口,还是没查到,随即我们马上申请了全国网,最后从国家失踪人口档案里对比出,死者刘茂是萨城人。”
另一名警察说:“我们第一时间跟萨城当地警方取得联系,确定死者身份和生前经历,刘茂老婆早就改嫁了,说刘茂很多年前在萨城欠了很多钱,每天被个路人上门追债,俩人离婚后就断了联系,不知道刘茂去了哪儿。”
陈旭民反问专案组成员:“我们刚刚确定死者身份,还没等通告,紧接着就看到总局发了声明,当时我还愣住了,难道挖出来的是两具骸骨?不能啊,我们在现场就发现刘茂这一具,之后也没再接到类似报警。”
专案组成员面无表情,自顾道:“那这件案子还成了悬案,你提供的物证证明死者是刘茂,但总局在现场采集的证据,经过DNA对比,骸骨的主人是姜远,既然你确定只有一具骸骨,那到底是哪头出了差错?”
陈旭民神色坦然的回道:“我当然相信总局不会犯这种基本错误,我也没有要质疑总局的意思,骸骨我们确实只挖到这一具,该交的证据和手续我也都交上去了,说实话,这个案子现在已经上升到我的职业操守,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申请总局当面重新鉴定他们从现场带回来的证据。”
事已至此,陈旭民没有任何退路,当时他们带回警局的骸骨只有一具,拼好了也是全尸,一把火烧完扬了,没了就是没了,除非曹瑞安记错了,那里埋得不是姜远,但如果不是姜远就更好,更坐实了他没有说谎,总之只要他咬死不吐口,手底下那帮人也不反水,上头想要把他怎么样,也不是件容易事。
隔三差五的审查,每次细节不同,但兜兜转转都是类似的问题,陈旭民早跟下面人说好,现在这件事儿已经不光是脱不脱这身衣服的问题,牵连到秦家,不想出人命,最好都给他把嘴闭严了。
人心之所以深不见底,因为有多善良的人,就有多恶毒的人,杀人不过头点地,国人最忌讳的,就是死无全尸,更何况是挫骨扬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有参与毁尸灭迹的人都心知肚明,这件事儿但凡往外秃噜半个字,等待他们的都不是牢底坐穿,而是给姜远陪葬。
从总局出来,又假模假式的回分局待了一下午,晚上陈旭民刚一到家,就听到老婆跟保姆在吵架,单方面吵架。
“你怎么回事儿?猫猫看不住,那么大的狗你也看不住,你出去没牵绳吗?!”
“我牵了……弟弟平时很听话,我去给您买熟食,熟食店里不让宠物进,我每次都把弟弟拴在门口,它从来不乱跑,我才进去两分钟,肯定是有人故意给带走的……”
“这儿附近都知道弟弟是咱家的狗,谁敢弄走?”
两人在饭厅对话,女人后知后觉才看到陈旭民回来,满眼是泪的道:“弟弟丢了,你赶紧想办法叫人找回来。”
保姆紧张的扣着手,连忙道歉:“对不起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女人抹泪,“咱家最近是怎么了,前几天妹妹刚丢,现在弟弟又不见了,你快给下面人打个电话,太晚我怕…”
话音未落,陈旭民突然大发雷霆,“你有毛病吧你,我们没事儿闲得每天给你找猫找狗吗?现在人都顾不上了,你还成天在这儿矫情矫情,我没了你都未必这么伤心!”
保姆吓得转身进了厨房,女人被陈旭民骂傻了,看着男人转身往主卧走的背影,呆呆的坐在饭厅椅子上,眼泪不知该不该继续往下流。
咻的一声,放在桌边的手机屏幕亮起,是条短信,女人丧着脸拿起,随意打开,里面是张图片,还没完全放大时,女人已微微变了脸色,但手指控制不住,轻轻一点,几秒后,伴随着一声尖叫,吓得保姆从厨房中跑出来,女人脸色惨白,手机掉在地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保姆赶忙弯腰去捡手机,屏幕翻过来,她从无意一瞥到看清楚内容,“哎呦…”跟女人一样,保姆一把将手机丢在饭桌上,退了两步,如见恶鬼。
外面闹吵吵,陈旭民黑着脸从房里走出来,本想问有完没完,结果看到女人和保姆清一色见鬼的模样,话锋一转,“怎么了?”
女人伸手死死的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话却说不出来一个字,保姆看了看陈旭民,又瞥了眼手机,嘴唇直打哆嗦,“照,照片…“说着,眼泪也涌上来。
陈旭民几步走到饭桌旁,拿起倒扣在桌面上的手机,图片在混乱中变小,他重新放大,这是一张女人见了肯定会失态的图片,刺目的大片鲜红,一堆从肚子里流出来的内脏,巨大的萨摩耶只有头部和四肢才能看出白色,在大狗旁边,还躺着一只同样被血水染透的猫。
正是他们家最近几天内分别丢失的猫和狗。
女人和保姆都在哭,陈旭民脸色铁青,看到发图片的号码是个正常手机号,当即拨回去。
嘟嘟的连接声响起,没想到真能拨通。
嘟声停止,不是挂了,而是接了,陈旭民等不到对方开口,他主动出声:“你是谁?”
手机中传来年轻男声:“你打给我,问我是谁。”
他态度根本不是寻常人该有的反应,陈旭民当即转身往里走,回到没开灯的房间,站在漆黑的卧室中道:“猫和狗是你杀的?”
年轻男人说:“姜远在哪?”
即便心有怀疑,可听到姜远二字,陈旭民还是一瞬间手脚冰凉,仿佛被死神找上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慢半拍,陈旭民道:“你说什么,找谁?”
男人道:“姜远。”
陈旭民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为什么找到我这儿,我也不确定你说的跟我所知的是不是一个人,总之我不认识姜远,更不知道他在哪儿。”
男人口吻始终不辨喜怒:“不知道吗?好吧,那你把家里面所有喘气的都看住了。”
陈旭民家里除了一猫一狗,剩下的就只有活人了,他当即神经一绷,“你是谁?到底要干什么?”
男人这才轻声道:“我来给姜远收尸。”
他声音甚至温和,是好听的,可陈旭民却莫名的头皮一麻,脚掌定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
男人也不催促,两人隔着手机互相斗抗压力,半晌,终是陈旭民主动开口:“姜远的尸骨真的不在我这儿…”
话未说完,电话突然挂了,陈旭民心也跟着咯噔一沉,想打回去,但打回去说什么?
他的号码,包括他家里人的号码,现在都不安全,对方敢明目张胆的恐吓,就是没在怕他的身份,给姜远收尸,会是秦家人吗?还是曹家故意来试探?亦或是专案组的?
四面楚歌,陈旭民不是第一次感受到骑虎难下,却是第一次真实的体会到窒息感,像是一步一步的走入沼泽深处,他在躲身后的追杀,却还是将自己逼到了绝路。
晚上睡觉,夫妻俩躺在床上,都没睡着,同床异梦,半夜不知道几点,女人手机响,她眯着眼起来看,很快接通,“喂,牛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牛牛二字,陈旭民睁开眼,夜深人静,手机中清晰传出一声痛苦又戛然而止的呼救:“妈,救我!”
女人猛地坐起,“牛牛!”
手机已经挂断,女人并无察觉,依旧喊着:“牛牛!牛牛你怎么了?”
陈旭民翻身坐起,抢过手机,重新打回去,手机里传出:“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女人像是疯了一样,晚上看到照片时的惊吓还没过去,如今雪上加霜,抓着陈旭民的胳膊,瞪着眼睛道:“牛牛,牛牛是不是被人抓了,啊?他跟我喊救命,是不是有人要杀他……”
此时陈旭民的心情不会比他老婆好到哪里去,亲儿子,跟养了几年的猫狗不一样,他没办法无动于衷,当即拿起自己手机,拨通了之前从女人那里记下来的电话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陈旭民再打,还是空号,一如之前的对话,全都是他自己吓唬自己的假象,可是死掉的猫狗,儿子半夜的求助,还有最真实的,在身边快要疯掉的老婆,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他,逃不过去的。
陈旭民同一小区某单元某房内,冼天佑坐在沙发上撸猫,布偶被洗得干干净净,身上还有沐浴液香,浴室里传来吹风机声,一响就是四十分钟,中途有人撸胳膊挽袖子,浑身狗毛的从里面走出来,插着腰道:“佑哥,呸…”嘴里还有狗毛。
“佑哥,这还不如干脆杀了省事,泼一身鸡血再往下洗,洗都算容易,吹不干啊,他们几个鼻炎都要犯了。”
冼天佑摸着猫,头不抬眼不睁的说:“有些人还不如畜生懂事,人该死,动物没错。”
男人垮着脸,想起之前泼鸡血和猪肠子有多爽,现在洗狗就有多坑,干嘛养长毛大狗,养个吉娃娃不香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午夜惊魂,陈旭民再也没有联系上儿子,先前给他老婆发短信的号码也一直处于空号状态,他就是干这行的,可对于失踪和绑架,一时间竟无能为力,他不敢大张旗鼓,一来怕儿子被害,二来,怕自己暴露,事情的发展早已不再他的控制之内,老婆一夜未睡,睁眼到凌晨已是疯疯癫癫,非要出国去找儿子。
陈旭民也仿佛一夜之间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无力发脾气,如实道:“你上哪儿找他去,他身边人的电话也打不通。”
女人蓬头垢面的站在地上,安静半晌,突然转头朝着男人大喊:“陈旭民,你把牛牛还给我!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陈旭民火大,可这股火顷刻间就被锥心之痛压制,儿子,他就这一个儿子,如果叫他白发人送黑发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坐在床边,陈旭民单手抓着头发,床头柜处的烟灰缸里早已蓄满了烟头,尼古丁无法让他镇定,他已然穷途末路。
女人突然往门口冲,陈旭民慢半拍察觉不对,起身在客厅拦住她,“你干什么?”
女人穿着睡衣,神情恍惚,“报警,报警……”
陈旭民说:“我就是警察…”
女人瞪大眼睛看向他,睚眦欲裂,“你就是个屁!”
陈旭民大小也是个分局一把,早已习惯了别人对他点头哈腰,在家也是说一不二,突然被女人吼愣了,两人四目相对,女人气得浑身哆嗦,咬牙切齿又重复了一遍:“你也配叫警察?就是你做了损事儿,你们全家没积德,所以现在报应来了,对方要偿命,你去死,实在不行加上我的命,为什么要去碰牛牛,啊?陈旭民,你告诉我,牛牛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女人揪着陈旭民的衣领,越说越哽咽,身体往下滑。
陈旭民无力拉住女人,有种水没头顶的窒息感,一路走到现在,他从违背道德到违背法律,一步步拓宽自己的底线,他早就不配当警察,甚至,不配当个人,恨他的人数不胜数,可从未想过有一天,这种话会从亲人嘴里说出,带着恨不能让他去死的愤怒和鄙视。
女人瘫在陈旭民腿边,无力的揪着他的裤腿,低声哽咽:“你去自首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只要牛牛没事儿,这个家要不要…都无所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旭民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声音疲惫无力的回道:“你以为我会为了自己把牛牛豁出去吗?主要现在不知道是谁抓了他,万一是试探,不仅救不了牛牛,还会害了他。”
闻言,女人用尽全力抠住陈旭民的腿,如果可以的话,她想从他身上把肉剥下来,身体上的疼痛不抵心头万一,陈旭民不能像他老婆一样崩溃大哭,他要冷静,要清醒,要救他儿子。
家里房门猝不及防的被人打开,保姆站在门口,没想到陈旭民和女人也在客厅,还是这样的状态,当即一愣,不知该进还是该出。
陈旭民往门口一瞄,看到红色地毯上厚厚的一层灰,下意识的蹙眉,“什么东西?”
保姆低头看,也很诧异,“不知道,我出去的时候还没有,我收拾一下……”
保姆趁势进门往厨房方向走,陈旭民弯腰拽起女人的胳膊,拉着她一起回主卧,女人坐在床边给儿子打电话,听到关机二字,马上闭眼,眼泪无声流下,陈旭民同样心如刀绞,夫妻俩同一张床,背身而坐。
陈旭民原本在想谁绑架了他儿子,结果想着想着,脑中灵光乍现,他突然起身拉开主卧房门往外走,外面的房门也开着,保姆正在打扫地毯上的‘灰’,撮箕里面已经装了一些,还有很多卡在地毯缝隙中,弄不出来,保姆准备把地毯掀起来敲。
陈旭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口,“别动!”
保姆吓了一大跳,僵在原地,陈旭民死死的盯着撮箕中的‘灰’,不似香灰呈现的浅灰色,而是偏白灰,正常的灰也是细腻均匀的,不像眼前的这种,带着类似渣滓的颗粒感。
这种颜色和质地的灰,陈旭民不久前才见过一次,他亲眼看着操场骸骨被焚烧,然后一把一把洒进流动的水沟里。
是骨灰。
在确定自己想法的一瞬间,陈旭民脸色骤然青白,吓得保姆不知所措,这几天接二连三的怪事儿发生,她也隐约猜出有人故意要找陈家寻仇,猫和狗被人抓走开膛破肚,现在门口又被撒灰。
“陈局,我今天有点儿不舒服,跟您请个假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旭民直愣愣的站在门口,没看保姆,“走吧。”
保姆赶紧一溜烟得拿上外套离开陈家,陈旭民却不敢碰满地的骨灰,这是谁的骨灰?
站了没多久,身后传来开门声和脚步声,女人拎着手机急匆匆的跑到他面前,“找你,找你的…”
看她慌里慌张的眼神,陈旭民后知后觉,瞥了眼屏幕上的陌生号码,接通,“喂?”
“您好,请问是陈旭民陈先生吗?”
不是昨晚电话中的人,陈旭民绷着神经回道:“是我。”
“您好陈先生,我这里是冬城归宿陵园的,请问孙广义是您家里人吗?”
陈旭民心脏骤然一停,“…是,怎么了?”
男人十分抱歉的声音传来,“不好意思陈先生,今天我们的工作人员打扫卫生,发现孙广义老先生的墓是开着的,里面的骨灰盒不见了,但是留了一张照片,看着像孙广义老先生早年和一个男孩子一起拍的,这种事儿在此之前从没发生过,我们也调了园区监控…”
不待男人说完,陈旭民打断,急声道:“照片什么样?”
男人形容,陈旭民一寸寸面如死灰,是孙广义和牛牛早年的合照。
“陈先生,万分抱歉发生这种事儿,我们发现后第一时间报了警,我也赶紧通知家属……”
陈旭民从腐朽的大脑中寻回唯一的一丝理智,出声说:“别报警,我就是警察,这件事儿是我们自家的私事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女人一直从旁盯着陈旭民,直到他打完电话,迫不及待的问:“怎么了?是不是牛牛?找到牛牛在哪儿了嘛…”
陈旭民垂下手,颓然无力的说:“我舅。”
“啊?”女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陈旭民瞥了眼撮箕,“有人把我舅送回来了。”
女人顺着陈旭民的视线看去,后知后觉,把死去的孙广义和眼前的灰联想到一处,随即浑身恶寒,抖着嘴唇,想跑,腿不好使。
陈旭民还没说完:“他们还把舅舅早年抱着牛牛的照片放在墓碑里面。”
女人伸手捂住嘴,但这个动作几乎白做,因为她根本发不出丝毫声音,透过模糊的视线,她看到陈旭民走出去,把地毯中的灰抖落在地,又一点一点收拾起来,待他拎着撮箕重新进门,女人才强忍着打颤的牙齿,低声说:“是不是被你舅舅害死的人,他们家人找上门了?”
陈旭民木讷的道:“不一定,也可能是曹家试探。”
女人突然一把抢过撮箕,用力扔出去,撮箕中的骨灰立马扬得到处都是,陈旭民抬手就要打,女人扬着下巴,“一问就是这种话,可能是这个,可能是那个,现在牛牛是生是死不知道,别人都把你舅舅的骨灰扬到家门口了,你还想怂到什么时候?如果是曹家干的呢?你是不是要当个窝囊废,当这事儿没发生过,就这么一辈子给人当儿子当孙子!”
陈旭民的手举在半空,瞪着满是红血丝的眼睛,却始终没有下手。
女人几近疯癫,肆无忌惮:“这些年你舅舅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儿,你不知道吗?包括你自己,别人杀人你藏尸,别人藏尸你毁尸灭迹,很多事儿我不想管我也管不着,但你们做这些缺德事儿的时候,老天爷都看着呢!会有报应的!杀人、偿命!要死你们去死,别拉着牛牛给你们垫背!你不去报警是吧?我去!我倒要看看曹家能把我怎么样。”
没有什么感同身受,只有被逼到一模一样的境地,方知一模一样的感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人转身要开门,陈旭民拉住她,女人回手就是一巴掌,果决,响亮,陈旭民没躲没闪,脸上很快就显出几根指印,他看着女人,一字一句的说:“我去,我该死,不能连累牛牛和你,这件事儿无论谁问到你头上,你就说不知道,从来没听我说过,家里猫狗被偷被杀,有人给你发信息,也都是我处理的,如果我能把牛牛救回来,你带他走,好好生活,如果救不了……我先死,不用给我收尸,我活该,罪有应得。”
说完,陈旭民松开手,没有拥抱的勇气,直接跟女人擦肩而过,推门出去。
陈旭民是刑侦出身,虽然坐办公室很多年,但身旁有没有人跟着,早已练成了嗅觉,而且看不见也猜得到,现在盯着他的人何止一帮。
从家里出来,他进了楼下偶尔去的饭店,老板认识他,热情的打招呼,陈旭民进了包间,点了几个菜,服务员临走之前,他说:“我手机没电了,能借你手机打个电话吗?”
服务员也知道他是谁,马上掏出手机解锁递过去,陈旭民道谢,服务员也很有眼力见儿,没跟面前站着等,转身出去了。
陈旭民给曹平给曹瑞安打了电话,嘟嘟声响了半天,里面传来年轻男声:“喂?”
陈旭民听说对方是谁,出声说:“是我,我找干爹。”
曹平道:“你这种时候打电话过来,让人查到…”
陈旭民声音平淡:“陌生人的手机,没人能提前监控。”
曹平说:“那也不该冒这种险,什么事儿这么急?”
陈旭民摆明了不想理他,“干爹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曹平更是冷淡:“我爸最近几天身体一直不大好,医生让他静养,什么事儿跟我说吧。”
陈旭民言简意赅:“牛牛让人抓了。”
曹平顿了两秒:“什么时候的事儿?知道是谁做的吗?”
陈旭民自顾说:“今早有人把我舅的骨灰从墓地里挖出来,撒在我家门口。”
曹平沉声说:“谁这么缺德?”
陈旭民一声不吭,两人隔着手机相互沉默,半晌,曹平主动开口:“旭民,你今天打电话过来,什么意思?”
陈旭民声音不辨喜怒:“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我儿子,一个对我恩大父母,就是我舅,现在他们一个生死未卜,另一个被人撒到我家门口,你问我什么意思,我就是不知道我现在该是什么意思才来找干爹,想让干爹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办。”
手机里没有马上回答,过了会儿,换了一个苍老声音:“旭民,是我。”
陈旭民面无表情的叫了声:“干爹。”
曹瑞安假模假式的道:“我一猜就是你,你平哥现在不让我管事儿,手机一响就给拿走了,说吧,出什么事儿了?”
陈旭民不是第一次觉得曹瑞安老奸巨猾,却是第一次感受到人心的毒,曹瑞安明明什么都听见了,却还是要让他再重复一边,只为了他那张假仁假义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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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一个字的粉饰都不想有,陈旭民直接说:“牛牛让人抓了,对方说要给姜远收尸,问我要尸体。”
曹瑞安问:“知道是什么人吗?”
陈旭民心底冷笑:“我们家能喘气儿的,这两天差不多都被杀光了,猫狗,我舅舅的骨灰都被人挖出来撒在我家门口,现在是谁我不在乎,我只要牛牛活着,平安无事,这件事儿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曹瑞安思忖片刻,“做得这么绝,乍一看来势汹汹,实际上细想,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姜远在你这儿,不然也不会搞威胁恐吓这一套,只要你不开口,他们轻易不会把牛牛怎么样,反而你说了,对方才真的有恃无恐,到时候你拿什么跟他们谈判,怎么保证对方一定会放了牛牛?”
陈旭民现在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人一旦无所畏惧,思维就会前所未有的清晰,他说:“现在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的人是我,如果是您孙子,或者是曹平,您还能像现在一样冷静吗?”
曹瑞安不急不缓,“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你把难处说出来,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理,毕竟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别人威胁?”
陈旭民也在对话中衡量曹瑞安的态度,听曹瑞安的口吻,不像是曹家故意来试探他,毕竟曹家也怕他狗急跳墙,至于总局派下来的专案组,按道理他们不会做的这么绝,可他也是披着这身制服的人,没人比他更清楚,人心跟职业无关,能做到什么地步,谁也不敢打包票。
曹瑞安跟陈旭民想的一样,“目前有动机做这种事儿的人,除了秦家,也不能排除总局那边,总局身后一定也有人要整你我,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越要分清敌我。”
陈旭民听懂曹瑞安的言外之意,不尽信,只是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他说:“干爹,我现在只想要牛牛平安无事。”
曹瑞安道:“我跟你的心情是一样的,你先别急,等对方主动跟你联系,看对方开什么条件,他们现在手上的唯一王牌就是牛牛,不会轻易动他的,我们见机行事。”
一通电话打完,陈旭民心里依旧没底,但已经暗自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对方提出的条件是让他实名举报曹瑞安和孙广义,那他别无他选,孙广义对他恩重如山,但毕竟已是一堆骨灰,可牛牛还小,而且他是无辜的。
从饭店出去,陈旭民拎着打包好的饭菜去了警局,做出一副给手下加餐的好上级模样,在办公室一坐一下午,等着绑匪的电话,手机响了好几次,都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上下班,陈旭民不敢回家,怕面对他老婆,一直待到夜里快十点才出去,局里派车送他回家,车开到小区门口,陈旭民自己下车往里走,身后有脚步声,陈旭民听到没在意,直到对方突然从后面贴上来,一手横在他脖颈前,陈旭民马上去解,然而后背有什么东西刺穿衣服,直接捅进肉里,快到他来不及出声,刀子拔出去,第二刀又捅进来。
陈旭民已经用最大限度去反抗,挣脱出来,但是连中两刀,刺痛和冰冷同时袭来,他眼前一花,看到一个戴着帽子口罩的男人握着刀,再次朝他扑来,空手对白刃,负伤对杀手,结果可想而知,很快陈旭民胳膊和身上都多了新伤,再这样下去,不用有其他致命伤,他再多挣扎两下也会血流过多致死。
“来人……来人啊!”
陈旭民想跑,跑不快,身后人追上来,他马上回头垂死搏斗,身上刀口已经感觉不到疼,陈旭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他死了,是不是绑匪就会放了牛牛。
拐弯处两道手电筒光芒,是小区保安,陈旭民下意识的喊:“救命!”
保安闻声跑过来,其中一个拿着对讲机求救,另外一个拿出身后的防身工具,杀手下了杀心,没有马上跑,而是跟两名保安动了手,保安肯定不是对手,当下就挂了彩,但胜在嗓门儿大,嚷嚷得附近居民打开窗户看,也给了陈旭民逃跑的时间。
杀手再一转头,陈旭民已经在几米外,对面是一帮闻讯赶过来的保安,时机已经错过,杀手只好从另一方向逃跑。
陈旭民最后的印象是一帮保安围住他,七嘴八舌的喊着报警和救护车,再有意识时,周遭光线昏暗,足足过了五秒钟,他才看清前排有人,握着方向盘,他在车里,却不是救护车。
“醒了?”
身边有人说话,陈旭民缓缓侧头看了一眼,昏暗车厢中,身旁人意外的没有遮脸,是张年轻面孔,而且轮廓清晰,眼睛很亮。
“是去急救室,还是太平间?”
陈旭民看到年轻男人的嘴唇动了动,这声音……
“是你。”昨晚给他打电话的男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儿子在哪儿?跟他没关系,不要碰他。”
陈旭民心里着急,以为声音也会跟着带有情绪,结果却像是漏了气的皮球,越说越无力,他纳闷儿,本能的低头看了眼,这才发现身上的刀伤没有采取任何措施,血顺着肚子,早就把大腿浸湿了,此时陈旭民感觉不到太多的疼痛,唯有身体在逐渐变凉。
身旁年轻男人不紧不慢,“你身上的血,还够你犹豫十五分钟。”
话音落下,陈旭民瞥见熟悉的建筑从面前掠过,是家医院,他想捂住流血的地方,可是身上刀伤太多,千疮百孔,更何况,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苍白着脸,陈旭民低声问:“你是谁的人?”
“秦家人。”
陈旭民眼底带着警惕和防备,更多的是盘算和狐疑。
男人言简意赅:“初次见面,我是冼天佑。”
陈旭民心底狐疑更甚,这个名字,他听过,但是从未见过本人,不待他出声,冼天佑自顾道:“怀疑我是别家派来冒充秦家人的?我只是单纯从你现在的状态出发,你看起来不像是还能动脑的样子,而且别人找你需要遮遮掩掩,秦家找你不是正大光明的吗?”
陈旭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他本以为今晚死定了,对方连脸都不遮,但如果是秦家人,只能说秦家做派跟传闻中一样张狂。
他心底思忖着,冼天佑从旁提醒,“十四分钟。”
陈旭民慢半拍反应过来,低喘着气,瞥着冼天佑道:“我儿子在你们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他跟这件事儿无…”
“你虽然还有十几分钟,但不代表我乐意听你废话,你的命不值钱,我的时间很值钱。”
冼天佑没翻脸,声音也听不出任何喜怒,但无端的给人强大的压迫感,陈旭民一下就清醒过来,时间有限,他生命的倒计时,同样也是救他儿子的时间。
冷汗顺脸往下流,陈旭民道:“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冼天佑说:“我只要姜远的骸骨,你交出来,从此往后,秦家跟你舅舅的恩怨,祸不及你家人,你今晚的仇,秦家不仅顺带替你报,还能保你一条命,说到做到。”
五秒后,陈旭民拧着眉问:“你什么意思?”
冼天佑不答反问:“你不会以为今晚捅你的是秦家人吧?”
刹那间,陈旭民脑海中出现曹瑞安的脸,他下午才给曹家打过电话,晚上就被人堵到家门口砍……但有没有可能,是秦家的反间计?
冼天佑看都没看陈旭民一眼,自顾道:“你搞清楚,秦家要想要你的命,打从总局爆出死者是姜远的那刻起,你就已经下去陪你舅舅了,孙广义和曹瑞安干过的那些事,比你官大八级的人都压不住,更何况你,秦家不希望你死,因为我们要姜远的骸骨,自己掂量掂量,这种时候,谁是最希望你永远闭嘴的人。”
陈旭民对曹家本就不信任,冼天佑如此一说,他更是瞬间倒戈,的确,秦家有不想让他死的理由,但曹家没有,今晚要不是秦家人出手,怕是他现在已是刀下鬼,而且曹家何其狠毒,明知他儿子还在秦家人手里,分明就是想让他家断子绝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在医院附近兜圈子,恍惚间陈旭民又看到熟悉的建筑,看不见倒也算了,看见医院二字,人会本能的生出求生念头,他不想死,就算他要死,也不能便宜了曹家人。
沉默半晌,陈旭民开口,气若游丝:“我说…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你能先把我儿子放了吗?”
冼天佑充耳不闻,陈旭民等了半天,只要咬着牙,出声道:“尚进在老局动工的第一天,曹瑞安大儿子曹平突然打给我,让我赶紧派人过去,说操场下面有具尸体,跟曹瑞安和我舅舅有关,挖出来事儿就大了……”
他喘着气,脸色越来越白,冷汗也越流越多,“我把骸骨带回警局,曹平没跟我说是谁,只说不能留,得赶紧处理掉,然后找一具新的代替,我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骸骨主人是谁……”
冼天佑听到此处,早已沉下脸,侧头道:“骸骨在哪?”
陈旭民艰难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火化了。”
冼天佑一眨不眨,近乎小心的问:“骨灰呢?”
陈旭民不知是累了,还是绝望了,他闭上眼睛,只见嘴唇张开,动了好几下,才很低的声音道:“扬了。”
冼天佑眼底杀机顿现,一字一句的问:“扬哪了?”
陈旭民不敢睁眼,世界一片黑暗,“警局后面的水沟里……”说完,像是人之将死,自顾补道:“流动水,下游连着江,找不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落下,冰冷又坚硬的东西突然撞在他太阳穴上,陈旭民本就失血过多,被砸的险些晕过去,恍惚间听到有人急声道:“佑哥!”
一脚刹车,车停在路边,陈旭民栽倒在车门边,有人从副驾探身过来拉冼天佑,陈旭民眯眼,这才看到冼天佑手中的东西,黑漆漆的枪管,洞口抵在他头上。
司机也扭头道:“佑哥,别开枪,捅死算了。”
冼天佑绷着脸,额角青筋凸起,原本俊秀的面孔,此时看起来竟有些扭曲,揪着陈旭民的衣领,他喘着粗气,一字一句的说:“天王老子都保不住你的命。”
陈旭民这会儿反而一身轻松,窝在狭窄的车厢内,身上血流不止,头顶被枪压着,他垂着眼皮,低声说:“我该死,你杀了我吧,求你放了我儿子……”
冼天佑咬着牙道:“谈亲情,你配吗?难道只有你是别人的父亲吗?!”
车内一共四个人,三个人都气得眼红,副驾男人还扭着身子,闻言,沉声道:“现在就叫人做了他儿子,一把灰洒在他永远都看不见的地方。”
陈旭民突然掀起眼皮,垂死挣扎,手在半空中胡乱抓着,“别,不要,求求你们,别杀我儿子……”
司机说:“一报还一报,这才叫道歉。”
陈旭民想下跪,奈何车内做不出下跪的动作,他握住冼天佑手里的枪,对着自己的眉心,哭着说:“你杀了我吧,我求求你杀了我吧,我该死,我活该下地狱,我不是人,我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配当人,你杀了我,饶了我儿子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闵姜西生个孩子,大家都说秦佔掉了块肉,他心疼闵姜西心疼到恨不能自己生,如今终于瓜熟落地,秦佔怎么舍得闵姜西整天在孩子身上操心,生完就算完,刚开始闵姜西自己的心理状态也没调整好,一看到乖乖就会莫名的难受,总觉得如果姜远还在,他能看见,该有多开心。
秦佔每晚跟闵姜西睡在同一张病床上,搞得护士想进来查夜都不敢,背地里羡慕嫉妒恨的吐槽:“幸好白天打针,不然晚上摸黑还容易打错人呢。”
秦佔从来没觉得闵姜西脆弱过,开玩笑,她连柔弱的时候都很少,但这次,她真真被打回原形,每晚连睡觉都是蜷起的姿势,闵姜西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跟秦佔说软话:“幸好有你在。”
她习惯了给别人当依靠,从没想过自己也有站不住的一天。
夜里,秦佔从背后搂着闵姜西,两人都睡着了,闵姜西突然浑身一抖,秦佔立即睁开眼,轻声问:“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闵姜西伸手捂着肚子,“乖乖…”
秦佔还有些迷糊,“嗯?乖乖怎么了?”
闵姜西摸不到熟悉的隆起,声音带着几分慌张,“乖乖呢?”
秦佔道:“乖乖在隔壁,梦到乖乖了?”
闵姜西没出声,秦佔打开床头灯,绕过去看闵姜西的脸,闵姜西余惊未退,“我都忘记已经生完了。”
秦佔温声道:“没事,怀了这么久,刚生完都要适应一阵。”
闵姜西问:“他现在已经睡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说:“要去看看吗?”
闵姜西点头,夜里十点多,两人从房间里走出,来到隔壁,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婴儿室始终亮着柔和的灯光,育儿师正抱着一个深蓝色的‘小东西’坐在沙发上喂奶瓶,看到秦佔和闵姜西,笑着颔首,而后低下头,“快看看谁来了呀。”
秦佔惊喜,小声问:“他醒着吗?”
育儿师说:“醒着,刚好起来喝奶。”
闵姜西走近,看着育儿师怀里的小东西,这是她儿子,这个事实她还在逐渐适应中,明明怀胎十月,俩人感情都处得挺好的,一出来还是很陌生,大家都叨叨着乖乖长得好看,她看也就这么回事,这帮马屁精。
乖乖眼球往秦佔和闵姜西方向扫了一眼,秦佔立马开心的咧开嘴,“乖乖,是爸爸啊,这么晚起来喝奶,胃口这么好?”
育儿师说:“月子里的婴儿一天要吃很多餐,一次吃不了太多,饿了就吃。”
闵姜西说:“辛苦了。”
育儿师马上说:“我们都是应该的,也不辛苦,小宝宝才辛苦,他吃东西也很费力气的,他才最棒。”
秦佔:“怪不得都说用了吃奶的力气,我儿子辛苦了。”
闵姜西站在旁边,看秦佔变着花样的跟乖乖互动,互动到乖乖都不想理他,径直闭了眼睛,她突然想笑,也是这一瞬间,觉得乖乖真是自己亲儿子。
婴儿吃奶比想象中慢得多,奶瓶里就那么一点奶,干看着嘴动,奶不下,看了十分钟,闵姜西主动说:“他不想搭理我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习惯的口吻:“他平时就这么高冷。”
闵姜西说:“那就回吧,别热脸贴冷屁股了。”
秦佔心里还想再贴一贴,嘴上道:“辛苦了。”
育儿师微笑着说:“没事,您跟秦太太快回去休息吧,乖乖这里我一定照顾好。”
闵姜西和秦佔出门回到隔壁,秦佔道:“我的辛苦是跟乖乖说的。”
闵姜西默默地瞥了他一眼,完美的用无声诠释了无语。
重新回在床上,两人没有马上入睡,躺着聊天,秦佔说:“乖乖马上能陪我们过第一个生日,第一个圣诞节,第一个元旦和第一个新年了。”
闵姜西道:“小姨说她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陪着嗯嗯,嗯嗯出生时她也哭得跟嫁女儿一样,我是不是不太正常?”
秦佔说:“一人一个方式,你跟小姨本来就不一样……更何况你心里最喜欢的人是我,对他反应平淡点也是理所应当,不然我还要吃醋。”
闵姜西平躺,目不斜视的说:“那倒是。”
她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口是心非的人,心里想什么,可以大方承认,因为秦佔也不再是那个让她没有安全感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闵姜西问:“以后要是有女儿,你会更喜欢她吗?”
秦佔想都不想的回道:“没有这种可能,不生了。”
闵姜西勾起唇角,“我都没喊疼,你怕什么。”
秦佔道:“把身上开个口,用线缝起来,再用石头把线生生坠开,没尝试过不代表想象不到。”
闵姜西侧头,十分狐疑,“你有这方面的经历?”
秦佔侧头,回视闵姜西,卖友卖的眼不眨心不跳,“这是荣一京十八岁那年跟我科普的,形容得太生动,我记到现在。”
闵姜西下意识的问:“他不会搞大过别人肚子吧?”
秦佔道:“他虽然没长什么心,但对自己一直很好,尤其在安全措施方面,就因为他妈跟他科普了女人生孩子有多疼。”
闵姜西轻笑,一时间竟不知说荣一京是花心还是好心。
秦佔话锋一转,“其实浴池跟丁恪就很好,一辈子不用遭这样的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说:“都有自己的难处,浴池天天念叨着要活到科技发达,男人也能生孩子的那天。”
秦佔说:“那丁恪爸妈早与世长辞了。”
闵姜西想叫秦佔不要乱说,但又忍不住笑,表情一时间纠结扭曲,秦佔道:“我实话实说,他们成天盼孙子盼孙女,多少人盼儿女听话都盼不来,操下一辈的心我都不说什么了,还想操下下辈的心,这要是活得够久,怕是连重孙子辈的心也要操,怪不得都说老而不死是为贼,有些话不是空穴来风。”
闵姜西说:“谁都想活得洒脱体面,但现实中像是丁恪爸妈这种,一辈子就为儿女而活的人太多了,他们也不是没努过力,更不是没吃过苦,正因为这样,才会更小心翼翼的希望儿女能一辈子顺利无坎。”
秦佔道:“谁家的经都不好念。”
闵姜西脑海中迅速浮现出身边亲近之人,程双,好好一家,年幼丧母,前两年程春生生病,好险没要了程双半条命;陆遇迟和丁恪,一富二代一青年才俊,单拎出来在哪都是闪闪发亮的人,偏偏在一起要被人戳后脊梁骨;秦佔,七岁后就没见过亲妈;秦仹,身上背着爱他和他爱的人命;秦嘉定,亲爸逼死了亲妈;江东也是没见到他妈最后一面,这些人,无一不是外人羡慕的命,可这到底算是什么好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两人漫无目的的闲聊,聊到自然困就睡觉,秦佔第二天起来才看到冼天佑的微信,叫他有时间回过去。
秦佔避开闵姜西,打给冼天佑,往日都是冼天佑主动说话,今天电话打通,冼天佑沉默,秦佔心中已经有数,慢半拍道:“找不到了?”
冼天佑开口:“陈旭民把骸骨烧了,骨灰扬在江里面。”
他实在没办法开口,说骨灰是扬在警局后面的那条小河沟里,这对姜远是种侮辱,对秦佔,对闵姜西,都是一种二次伤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半晌没出声,冼天佑主动说:“陈旭民张口了,我昨晚让人装曹家人追杀他,他把曹瑞安和曹平都供出来了,现在人在ICU,等他一醒,就让他自己报警,他没想过能活,但死之前必须也要把曹家拉下马,只要曹瑞安一出,邝家肯定会露出破绽。”
秦佔还是没说话,冼天佑知道秦佔现在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些事上,他也一晚上没合眼,半晌才说:“现在姜远的遗骨只剩我们手里的一块,还有楚晋行手里的一块,我们的是指骨,他那里的肯定也不大,遗骨别让姜西看了,想办法让她别打开骨灰盒就行。”
秦佔很想大声骂人,不对,是骂老天,凭什么这么对闵姜西,凭什么要把这个操蛋的人生强加在她身上,欺负人没够是不是?
眼眶瞬间变得通红,秦佔闭上眼,脑海中出现闵姜西的脸,他等下还要回去,他必须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必须要在她面前蒙混过关。
良久,秦佔才开口:“碰过我爸骨灰的人,不要他们坐牢。”
冼天佑说:“知道,等他们实名举报过曹瑞安,我统一送他们去给姜远赔罪。”
说完,冼天佑低声补了句:“有些话可以实话实说,有些话,能瞒还是瞒着吧,让她心里好受一点,不必心里一辈子耿耿于怀。”
“嗯。”
秦佔也没想过跟闵姜西实话实说,所有人都念着要听实话,可结果不等于希望,有时苦苦求来的是当头一棒,人生特别苦的时候,不需要再看清现实,只需要在绝望之前给一个还能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而秦佔要给的,一定是希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闵姜西刚生完,秦家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本是该大肆庆祝的好消息,因为姜远的死,不好过于招摇,秦家给所有守在医院外的媒体都封了很大的红包,秦仹还亲自露面打了招呼,说是等到办宴时邀请大家一起过去热闹。
秦家的面子加上红包的厚度,都让人难以说不,所以闵姜西生完快一个礼拜,外面愣是没人知道孩子性别,有些外地媒体为了争版面博眼球,杜撰出孩子身体有问题,正在紧急会诊中,秦予安多少年难得发一次脾气,为此大动肝火,直言让秦家律师告到对方破产,从业内消失,秦家也确实如此做了,并且效果立竿见影,吓得一些想要跟风的媒体,赶紧三缄其口,以免变成下一个出头鸟。
闵姜西自打住院开始就基本没碰手机,除非有人打电话,不然她连微信都不看,程双陆遇迟他们每天都过来,秦佔也几乎二十四小时长在医院,她不知道秦家狠收拾了无良媒体,也不知道冬城局势乱成了一锅粥。
陈旭民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被冼天佑送进医院抢救,准备等人再睁眼时,好把曹瑞安给揪出来,结果陈旭民还没等自首,倒是先等到一个突如其来的坏消息。
秦佔接到冼天佑电话,起身从病房出去,站在客厅里说:“什么事?”
冼天佑声音有些沉,“曹瑞安半夜突发脑出血,曹平送他去医院,路上跟一辆重型施工车撞了,我们的人一直跟着,当时是曹家的车主动撞得施工车,大家觉得不对劲,赶紧过去抢人,曹家司机当场就死了,曹瑞安和曹平送去抢救,刚刚医院传过来的消息,曹瑞安也死了。”
秦佔沉默数秒,“该死,别让曹家人见到骨灰。”
冼天佑应声:“曹瑞安早晚都要死,只是恰好死在这个当口,摆明了有人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秦佔说:“意料之中,你们在冬城的一举一动,难免不会被其他人监视。”
秦佔也不是猜不出有人想要曹瑞安的命,只是秦家不会保这种人的狗命,不立即让他去死,都是看他身上还有一些利用价值。
冼天佑说:“我们都在暗,只有曹瑞安在明,没人比他自己更担心,他要防着我们,还要防着邝家,只可惜千算万算,算不到阎王到底要他几更死。”
秦佔说:“阎王算不到,让他死的人可算得清清楚楚,你说他抱病始终不出门,一出门就死了,他能不知道待在家里是最安全的地方?曹家的司机好买通,什么时候犯病,那就需要点技术含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佑立即明白秦佔的意思,“你是说…曹瑞安脑出血突发也是人为的?”
秦佔道:“如果不是人为,那就是老天都想推他一把,叫他赶紧去死。”
冼天佑说:“曹瑞安家里除了一个常驻保姆之外,近期他不出门,也把家庭医生叫过去住了,再就是曹平,曹平平时不在曹瑞安那住,今晚也不知什么原因才留下,要真是有人故意灭口,那想灭的还不止曹瑞安一人的口,连带曹平也没想留下。”
秦佔问:“曹平死了吗?”
冼天佑说:“没死,撞车的时候,他躲在曹瑞安身后,半截车身都撞扁了,曹瑞安浑身骨头都断了,他才折了几根肋骨,我让人看着他,既然有人想要他死,肯定是他也知道什么事。”
秦佔道:“听说曹瑞安很老奸巨猾,他早就知道秦家盯上他,冬城总局也在暗中调查他,他一定跟邝家求了助,但邝家除了最初让楚晋行不要插手之外,后续一直没有动静,邝家于他而言是敌是友,他心中有数,这些年退下去还能混得体体面面的人,手里面不可能没有东西,如果没有,邝家也不会搭理他,现在他一死,更说明对方忌惮但却没有更好的办法,眼下曹平是唯一的活口,你想办法逼他把曹瑞安手里的把柄拿出来。”
冼天佑干脆利落,“明白,我马上办。”
眼下局势与其说一触即发,不如说是争分夺秒,秦家前脚刚突破陈旭民,后脚有人就做了曹瑞安,曹平是关键中的关键,如果他也死了,就算陈旭民舍得一身剐,他也做不到把邝家拉下马。
挂断跟秦佔的电话,冼天佑直接来到众多人把守的某医院病房门口,没敲门,径直往里走,病房里只有躺在床上的患者,如冼天佑所说,曹平伤得不重,最起码跟死相比,他现在还能睁眼警惕的打量来者。
冼天佑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病床边,回手从后腰摸出一把定制的弹簧刀,刀刃弹出,削薄锋利,泛着冷森森的光芒。
曹平本就泛白的脸更加血色全无,挣扎着想要起身,冼天佑却顺手拿起桌上的苹果,默默地开始削皮,半撑起身的曹平一动不敢动,眼睁睁看着苹果皮越来越长,冼天佑很快就削好一个苹果,果皮整条,从没断过。
静谧的病房中响起不辨喜怒的男声:“给,吃个苹果,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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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天佑把削好的苹果放在桌边,折起弹簧刀,出声回道:“秦家。”
曹平脸上并无过多异色,五秒后道:“你来找我干什么?”
冼天佑道:“上一个明知故问的人,现在还在ICU,你兄弟,陈旭民。”
闻言,曹平强装镇定的脸上,终是多了几抹心虚和恐惧,冼天佑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问:“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出现吗?”
曹平同样一眨不眨,却不是坦然,而是惊慌,“是你。”
冼天佑面不改色:“没错,是我把你送进医院,救了你一条命,但想要你命的人,不是我。”
曹平不言语,摆明了不信。
冼天佑说:“我不是来跟你交朋友,不需要你信我,陈旭民已经把你们的底交代了,我是来算账的。”
说罢,他手中的弹簧刀不知何时弹出刀刃,只见他手指随意一甩,好像没用多大力气,但刀刃却刺穿削好的苹果,直钉在桌面上,刀柄噔的一声,震得人心里发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佑目光陡然变冷,毫无温度的凝视着脸色苍白的曹平,语气淡薄:“苹果保平安,活人能吃,死人能供,给你你不要,非叫我摆给你?”
曹平后脊梁一冷,头皮发麻,话是脱口而出:“姜远不是我杀的,骨灰是陈旭民扬的,跟我没关系……”
冼天佑道:“他说是你叫他扬的,我信,他没胆这么做。”
曹平想跑跑不掉,死死的抓着被子,警惕的看着冼天佑,边摇头边说:“真不是我,我跟姜远无冤无仇,我都不认识他。”
冼天佑:“你不熟,你爸很熟。”
曹平定睛看着冼天佑,眼底有纠结,但更多的是无处可逃的恐惧,半晌,他再次开口:“我爸……是我爸让陈旭民这么做的,跟我无关,我发誓,不信你可以去问陈旭民,我跟姜远真的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冼天佑暗骂一声怂蛋,面上不动声色:“你爸做的,冤有头债有主,那我应该去找你爸了?”
曹平脸色煞白,衬着一双眼睛越发的猩红,没有出声。
冼天佑冷声讽刺:“你倒会想,你爸已经走在黄泉路上了,让我下去找他算账?”
曹平眼前瞬间模糊,冼天佑落井下石:“放心,不愁没人招呼你爸,姜远二十几年的深仇大恨,不投胎也要等着你们这帮人下去一起算总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恐惧成了压垮曹平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小幅度的摇着头,呜咽道:“跟我没关系,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冼天佑突然问:“不是你做的,别人为什么要杀你?”
曹平毫无防备,“邝家想灭口,想杀我爸,我恰好在车里…”
冼天佑咄咄逼人:“恰好?难道不是想连你也一起灭口吗?”
曹平一下子愣住了,表情呆滞,像是在看冼天佑,又像是在思考其他。
冼天佑目不转睛,“我想要你命,就不会把你从车上救下来,如果事发时不是有秦家人在,你有一百种方法被死于这场车祸。”
曹平原本不信冼天佑,可心底防线在不知不觉间被击溃,他现在没办法不顺着冼天佑的思路走,是邝家,真的是邝家。
冼天佑一看曹平瞳孔乱动,就知道他乱了心思,反而不急着乘胜追击,身体往椅背后靠去,口吻恢复最初的平静:“曹瑞安杀了姜远,他该死,陈旭民连姜远的骨灰都不给留,他也该死,现在剩下你这个中间传话的……”
曹平突然扑上前,扯住冼天佑的袖子,摇着头道:“我不想死,求求你别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曹平也不傻,秦家人为什么不杀他还救他?肯定是有留他的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佑一动不动,淡淡道:“你必须要死,哪怕只是传句话。”
寥寥数字,冼天佑声轻如转述,曹平没想到是这样的回复,当即定在原处。
冼天佑看着他,“死是必选项,但你能选择让谁活,比如你老婆和两个女儿,二房和上幼儿园的小儿子。”
话音刚落,曹平面容扭曲,死死拧着冼天佑的袖子,另一手去拔插在桌边的弹簧刀,冼天佑比他更快一步,连刀带苹果一起拔下,又毫无预兆的刺入曹平肩头。
“啊—!”始料未及的刺痛,曹平险些趴下,冼天佑却握着刀柄,愣是将他的上半身抬起,直至重新平躺在床,他往下按一分,苹果就碎一分,刀刃多没入曹平肩头一分。
曹平疼得不知所措,伸手握着苹果,想要把刀抬起来,冼天佑刀柄一转。
“啊—!!”
苹果直接碎成两半,血从病号服下渗出,整个刀刃全部没入肉里,曹平瞪大眼睛,瞳孔缩小,脸色惨白。
冼天佑居高临下的道:“选秦家,你要死,但秦家保证祸不及亲人;选邝家,你还是要死,但他们会灭了你全家的口,命只有一条,如果左右都要死,不如还给你亏欠的人。”
曹平早已疼得无力喊叫,昨晚与死神擦肩而过,是他命大,今天又被人拿刀捅在心脏五公分上,不是他倒霉,是报应找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着嘴,曹平动了动嘴唇,费尽全力才低声说出两个字:“……秦、家。”
冼天佑说:“你知道秦家想要什么。”
曹平小心翼翼的维持着呼吸,“我爸…有一个笔记本,上面有,邝家……”
冼天佑问:“在哪?”
曹平闭上眼装死,冼天佑扭了下刀柄,曹平立马疼得哼出声,脸上分不清是泪还是汗,说了位置。
冼天佑突然把刀拔出,曹平一口气没倒上来,唯有喉咙处发出类似哽噎声。
冼天佑转身出病房,叫人找医生过来,又给另一边打电话,“人怎么样?”
“醒了,也能说话,我们帮他报了警,警察刚到。”
一边,陈旭民主动投案自首,躺在ICU里交代关于姜远案件的全部罪行,连带着实名举报曹瑞安和曹平,除姜远一案外,把这些年跟曹家勾结的所有事全盘托出。
另一边,冼天佑换装离开医院,没带别人,低调去往曹平所说藏笔记本的地址,那是一家书法社,早年曹瑞安还在省里任职时,得空就会来找老师学习书法,刚退休时闲来无事,一周也会来个两三次,一手行书写得可圈可点。
冼天佑来后,以曹平助理身份,一路很顺畅的被老师引到收藏室,房间很大,四面都是高高的柜子,有不上锁的公开区域,也有带密码锁的私人区。
“这边135号到141号都是曹先生的柜子。”
冼天佑微笑:“谢谢。”
“那我先去外面,您有事儿随时叫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您忙。”
工作人员走后,冼天佑从135号柜子输入密码,柜门弹开,里面都是一摞摞装订好的纸,拿出来一看,上面干干净净的行书字体,有的通篇只练一个字,有的多些,但也无外乎古人诗词,伟人名言。
打开136号,一样,无数张练习纸被装订成一打一打的本子,只不过内容较先前的更加丰富。
冼天佑一格一格的打开,终于在几十万字里,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一本,这本装订跟其他练习纸毫无区别,但内容却让冼天佑神色微变,曹瑞安用一手行书记录着年月日,地点,人物,事件,甚至是主要的对话内容,一些当年还是科级的人,现在早已是独当一面的重职,更不要说内容中涉及到邝振舟这种级别,曹瑞安称呼邝振舟为‘师哥’,因为他们当年都是一个学校毕业,也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
冼天佑一目十行的扫过,看到曹瑞安曾写道:“师哥说机会永远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如果没有机会怎么办,那就创造机会,所以这两年各地治安才会频频亮红,我们才会有抓不完的犯人,立不完的功,立功授勋封爵位,能力越大,责任才越大。”
冼天佑往后翻,发现某几年,曹瑞安跟邝振舟联系非常密切,也正是这几年,曹瑞安连跳四级。
曹瑞安把送给邝振舟多少钱,多少物件,重要的事件写得清清楚楚,还是竖行排版,一瞬间冼天佑没觉得自己是在看文字,而是看故事,这岂止是笔记本,出版后能当现代《官场现形记》了。
确定这本就是曹瑞安牵制邝家的把柄,冼天佑将‘笔记’贴身放好,而后随便选了一摞带出去,跟工作人员打好招呼,出门往外走。
冼天佑是保镖,但小时都是被当成武器训练的,因此迅速就能察觉到空气中的杀机,书法社临街,十几米外就是大马路,人行道上还有行人,冼天佑当机立断,转身拐进书法社背后的小巷子。
巷子很窄,只够三人并行,两边也都是房体背身,并无住户,冼天佑快步前行,鼻子中呼出的气遇冷空气凝结成白雾,他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还不止一个,对方在逐渐逼近,他用走的,对方已经突然改成跑。
某一瞬间,冼天佑突然转身,双方在没看清脸的前提下交锋,冼天佑手里一把弹簧刀,对方左手戴着护具,右手同样一把刀,挡的同时攻击,冼天佑堪堪避开,来者一共四人,狭窄的小巷,根本容不得几人同时开战,有人想趁乱绕到冼天佑另一侧,前后夹击,冼天佑死守身后,但身前还是同时面对两人,偶尔面对三人。
打斗中,冼天佑看到对方飞起的衣摆下,露出黑漆漆的抢把,他这次出来没带枪,脑中迅速盘算,对方多久会不耐烦,如果一旦动枪,他胜算会立马降到两成以下。
来者要置冼天佑于死地,下手招招不留情,冼天佑一对二可以五五开,一对四,对方轮流夹击,还不给他跑的机会,照这样耗时间,他都是先死的那个,短短一分钟,五人身上均有挂彩,冼天佑穿着白色外套,袖子和侧腰被划破,他藏在身上的笔记,再有十厘米就会露出来。
情急之下,冼天佑将手中袋子往前一扬,袋子中的笔记掉出,他扭头就跑,眼看着前方都能看到马路,突然,几道人影挡住了出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只一眼,冼天佑就知对方是敌是友,对面迎来三个人,穿着打扮皆是低调,面容也十分普通,唯有不动声色的眼睛,透露着机器般的冷漠,身后无退路,冼天佑只能速度不减的向前,迎面几人边跑边掏出刀,三秒后,冼天佑与其短兵相接。
惯用匕首的人,动作都是干脆利落,下手又快有狠,能一招致命,绝不虚晃两下,冼天佑跟迎面三人相对,双拳难敌六手,眨眼间衣服上就被锋利的刀刃刺破,他反应已是超乎寻常,因此才没流血,但见红也是早晚的事,更何况身后再次传来脚步声。
冼天佑扬了一堆曹瑞安的‘笔记’,四人只留一人看守,另外三人迅速赶过去支援,势必要把冼天佑拿下,谁都不傻,眼下不是确定真假的时候,只要冼天佑死了,他们有的是时间判断。
一脚踹在身前人肚子上,冼天佑猛回身,堪堪避开居高临下刺过来的匕首,又在电光火石间反手割断其中一人手腕,伴随着对方的惨叫,冼天佑付出的代价,是身后全无防备,他甚至可以感觉出刀尖快要刺过来的冰冷,但是没办法,来不及回应,尖锐刺破外套,皮肤,直捅进肉里,整个过程也不过一秒之内,冼天佑咬牙没吭一声,没回头,直接往前冲,对面人显然始料未及,因为亲眼看见冼天佑身后有人握着刀柄,高手过招,毫秒之间,冼天佑手中的匕首,捅进另一人心口。
冼天佑身后的人,看不见他的脸,却能看到对面同伴脸上细微的表情,模糊了诧异,不甘,痛苦,生命转瞬即逝,上一秒还如此鲜活,下一秒,伴随着冼天佑的快速抽刀,颓然倒地。
“嗯…”
冼天佑咬牙闷哼,背后的刀子拔出,他知道很快就会有第二下,当即转身抬手,两只匕首相撞,在干燥的空气中割出刺耳声响,另一人趁机刺来,冼天佑偏身,刀子从胸口割到肩膀,外衣破了,别人看不到血,冼天佑却感觉到皮肤上的灼热,有什么东西汩汩外流,正在逐渐浸湿里面的衣服。
本是六人夹击,现在一死一伤,冼天佑独自面对四个更加杀红眼的专业杀手,正常人打架拼气势,亡命徒打架拼能力,刀光剑影,冼天佑再次拼死击中一人,他可以一招致命,但做不到全身而退,刀子从侧腰捅进,对方又毫不留情的一转。
“唔…”刹那间,冼天佑感觉自己在做一台没有麻醉的手术,他正在睁眼被取肾脏。
趁他无力,另外两人一拥而上,瞄准的皆是关键部位,两害相中,冼天佑只能挥刀去挡喉管那一刀,另一刀抬腿生扛,刀尖从小腿划到大腿,裤子料薄,几秒后,鲜血顺着裤管迅速流下。
孤虎遇群狼,大家抢夺着唯一食物,注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冼天佑不知哪里受了伤,也不敢停下来在意伤口,眼前的三人没有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蜂拥而上,冼天佑脸色如纸一样白,身上的白色外套却被染红了大半,在他的刀子割破对方喉管时,背心再次一凉,站在冼天佑身前的人一动不动,因为看到大团大团的血迹,正从心口处四散开来,终于将整件外套剩下的一点白,也全部染红了。
冼天佑原地站着,脸色迅速惨白,面前一人眼皮不眨的出手,正面又捅了一刀,硬生生将冼天佑按在墙上,冼天佑顺着墙壁下滑,整面墙都是他后背靠出来的血迹。
杀手抽刀,冼天佑身体侧倒,额头撞在地上,砰地一声,冼天佑最后也没闭上眼睛,手里还死死的握着匕首。
巷子一端,有人一手拎着枪,另一手拎着装有‘笔记’的袋子,走近时跨过地上同伴的尸体,他们一共七个人,现在只剩下三个,还有两个满身是血,再不止血也活不了多久。
唯一一个完好的人蹲下去搜身,摸到冼天佑的肚子,拉开外套拉链,看到被他缠在腰上的‘笔记本’,本子已经被血染红了,中间有个明显的刀刃,拆下来翻了几页,三人互相对视。
有脚步声从巷子口另一边传来,三人毫不迟疑的跑开,留下这一堆互相斗殴致死的尸体不顾,他们都是没有真实身份的‘隐形人’,尸体上不会查到任何踪迹,活着不会,死了更不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闵姜西顺产,在医院待了几天后出院回家,秦家除了秦予安之外,所有人都来接她,很多媒体听到消息也没露面来拍,倒是有外地不怕死的,拍到一张秦嘉定戴着鸭舌帽拎着婴儿篮的照片,别说婴儿性别,连婴儿影子都看不到。
冼天佐负责秦佔和闵姜西坐的车,司机给两人开车门,他习惯性的站在一旁,对周遭的一切保持警惕,突然车门关上的刹那,他心里一阵很强烈的不适感,这种感觉说不上来的滋味,不是单纯的生理,更像是心理导致的生理不适。
冼天佐原地顿了两秒,慢半拍上车。
最近深城表面太平,沈姣突然来了,连带着一大帮明里暗里的邝家人出现在深城,距离最近时,他们两家同时出现在同一栋医院里,谁晓得邝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打着沈姣的旗号光明正大的把手伸过来,到底是为了保护沈姣,还是想图谋不轨,原本冼天佐是一定要亲自去冬城的,冼天佑叫他留下,一来负责好秦佔的安全,二来,程双也在深城。
乘车回秦家的路上,冼天佐心里的不适感没有退去,始终存在,一如某种慢性病,不会随着时间而慢慢痊愈。
掏出手机,冼天佐破天荒的给冼天佑发了条消息:【你那里怎么样?】
冼天佑没有马上回,冼天佐一路沉默,直到车子开进秦家,他没跟着大家一起进去,在院子里打了个电话,不是给冼天佑,而是他身边人。
电话很快被接通,男人叫道:“佐哥。”
冼天佐问:“阿佑呢?”
男人道:“佑哥之前去医院见曹平,出来后没让我们跟。”
冼天佐沉默数秒,声音淡漠:“他回来让他打给我。”
“好,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挂断,给冼天佑打了一个,手机里传来机械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欧巴。”
身后突然传来女声,冼天佐转身,看到熟悉的身影从别墅门口出来,程双盯着冼天佐的脸,好奇道:“怎么了,你怎么在这儿站着?”
冼天佐收起手机,“打个电话。”
“有事儿吗?”
“没事。”
也托了冼天佐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福,他说没事,很难有人猜到有事,程双拉着他的手说:“快点儿进去看乖乖,他正好醒着。”
今天闵姜西出院,秦佔叫人把程双陆遇迟和丁恪接到家里,大家一起吃饭,秦家很多年没有这么热闹过,毕竟还有闵婕江悦庭和嗯嗯一家三口,刚一进门就听到小孩子奶声奶气的声音:“爷爷。”
“欸,真乖~”
穿着漂亮裙子的嗯嗯拿着玩具在客厅里蹦蹦跳跳,坐在沙发主位的秦予安眉开眼笑,还拿了洋娃娃逗她过去,他左下手边坐着秦邺,右下手边坐着江悦庭和闵婕。
程双和冼天佐经过,跟众人打招呼,前者蹲下身摸嗯嗯头顶的两个冲天辫,问:“我美吗?”
嗯嗯说:“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又问:“我瘦吗?”
嗯嗯:“瘦。”
程双:“跟我好不好?”
嗯嗯:“好。”
秦予安笑得眼睛眯起来,秦邺脸上也是大写的喜欢,“嗯嗯真棒,真厉害。”
嗯嗯突然冒出一句:“棒!”
她奶音十足,萌得众人开怀大笑,闵婕无情拆台,“她现在就会说后面那个字,你丑不丑啊?”
嗯嗯笑着回道:“丑!”
“你矮不矮啊?”
“矮!”
“你喜欢姐姐和哥哥吗?”
“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客厅一片欢声笑语,昌叔从旁不知是笑得还是心酸的,眼眶含泪,秦家从未有过这般景象。
程双逗嗯嗯玩儿,冼天佐安静的在一边看,秦邺说:“你们两个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程双回:“等嗯嗯和乖乖都再长大一点儿,女靓男帅,到时候我生男生女都无所谓,丈母娘和婆婆随便选,进可攻退可守。”
秦予安笑说:“你的小算盘打得够响,嗯嗯再小跟你也是同辈,你想当婆婆,问没问过人家两人同不同意?”
程双看向闵婕和江悦庭,“哎呀,我忘了,对不起小姨小姨夫,僭越了。”
闵婕笑道:“你想当亲家我同意啊,婚前喊小姨,婚后可以喊姐姐,更显得我年轻。”
江悦庭从旁笑而不语,不是完全不在乎辈分关系,只是这个世界太疯狂,谁能想到他给秦佔当姨夫,什么事都是说不准的。
秦邺看向冼天佐,“阿佐听见了没有,还不动作快点,程双把路都铺好了。”
秦予安笑说:“我认识的双胞胎家庭,有一半以上几率都会再生一对双胞胎,有人还生了龙凤胎,你们加油,我准备好双份礼物。”
程双一脸认真的开玩笑,“您这话我可记下了。”
秦予安说:“都听见了,一言既出,努努力,争取明年过年一家四口一起过来。”
江悦庭道:“听说双胞胎会有心灵感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冼天佐平日里就话少,程双怕他接不住,主动道:“我欧巴和天佑弟弟可能是个个例,准确来讲,天佑弟弟一定猜得出我欧巴心里想什么,但我欧巴八成不会猜天佑弟弟心里想什么,他连自己想什么都不知道,办事儿只走脑。”
闵婕道:“阿佐只是不爱说,心里清楚得很。”
程双似是突然想到什么,“对,不要跟他俩玩儿猜东西的游戏,就两只手里哪只有哪只没有,我亲眼看他俩猜了二十次,次次中,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私下里对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暗号。”
众人觉得好笑,嗯嗯也突然笑起来,秦予安很是惊奇的模样:“你也听懂了吗?”
闵婕说:“她就是求关注,看我们半天没跟她讲话。”
程双顺势道:“好了好了,姐姐不抢你风头了,这个舞台交给你一个人,O不OK?”
嗯嗯眼睛一弯:“K…”
程双跟众人打招呼,“那我们先上去了。”
秦予安颔首:“去吧,一会下来吃饭。”
程双拉着冼天佐上楼,楼上婴儿房才叫真热闹,陆遇迟拿着手机给家里人开视频看乖乖,嘴里现场播报:“不是视频里显得,就是真鼻梁高,跟我小时候似的……”
说着说着,镜头突然转向旁边的丁恪,方迟笑着道:“丁恪啊。”
丁恪一秒变儿媳妇脸,笑着回应:“阿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迟问:“最近忙不忙?看着好像瘦了点儿。”
丁恪:“还好,可能衣服显得。”
方迟:“想吃点儿什么,我给你寄过去。”
丁恪:“没什么…”
话未说完,被人挤出镜头外,程双的脸突然出现,笑着挥手:“阿姨。”
方迟笑说:“程双也在啊,越来越漂亮了。”
陆遇迟拿着手机,“我妈也是越来越虚伪了。”
秦嘉定从别处走来,手里拿着一瓶小可乐,径直来到乖乖身边,动作熟练如培训过得抱起他,而后打开可乐瓶口,里面是个奶嘴,他专业得在手背上试了试温度,看见流出来的奶,陆遇迟道:“每次看见我都以为你要喂他喝饮料。”
秦嘉定淡定的说:“我查了,小孩子都喜欢花花绿绿的颜色。”
陆遇迟笑说:“每餐换个奶瓶,他刚开口说话叫的一定不是爸妈,是可乐芬达。”
秦嘉定道:“方便以后直接换饮料。”
陆遇迟:“小心让你二叔听见,跟你拼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嘉定:“我小时候他就是这么喂我的。”
陆遇迟:“啧,报……恩呐。”
闵姜西出院也要静养,秦佔陪她在主卧里待着,闵姜西说:“你去陪他们吧。”
秦佔道:“陪他们干嘛,他们又没生孩子。”
闵姜西说:“去看看乖乖,要被他们吵死了。”
秦佔不以为意:“我去那边,他们就要来吵你。”
闵姜西突然想笑,“你是舍不得儿子捞不到清静。”
秦佔意味深长的道:“都说家里有了孩子之后会变得热闹,没想到,是这样热闹的。”
闵姜西一本正经的说:“怪不得你最近总劝程二和天佐要孩子,感情想转移火力。”
秦佔:“不然呢?浴池和丁恪也指望不上。”
闵姜西觉得秦佔又毒又可怜,有种走投无路的既视感,两人都躺在床上,区别是闵姜西盖着被,秦佔躺在被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闲聊,闵姜西说:“小姨他们明天走。”
秦佔:“走这么早干什么,来了多玩几天。”
闵姜西:“可能江叔叔还有事,你们又不让我小姨做什么,她在这你们还要照顾她。”
秦佔如实讲:“我也没怎么照顾他们,每天都在你面前混。”
闵姜西道:“你好歹面子上过得去,他们都说你是不是偷着跟我一起坐月子了。”
秦佔道:“不用扩大范围,这种话只有程双说得出。”
闵姜西:“主要大家都赞同。”
秦佔:“随便,一群没孩子的懂什么,不是嫉妒你就是嫉妒我。”
闵姜西笑出声,而后道:“我跟小姨说了,过几天去冬城,她要跟我一起去,毕竟早些年也没少骂我爸,心底愧疚,我现在说不用她也不能答应,我们偷偷过去,到时候直接从冬城去汉城,省得她一路哭去哭回,我头疼。”
秦佔沉默片刻,“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闵姜西:“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你能不生气吗?”
闵姜西道:“你不想让我去冬城?”
秦佔:“现在冬城不安全,你过去看见心里又难受,我没告诉你,我已经把爸的遗体火化了。”
这次轮到闵姜西沉默,秦佔心里忐忑,闵姜西脸上看不出情绪,片刻后问:“骨灰在哪?”
秦佔没回答,翻身下床走出卧室,不多时回来,坐在床边,摊开手掌,闵姜西看到秦佔掌心里有个小盒子,不大,类似戒指盒,她拿过去打开,里面是一枚比怀表小了两圈的圆形饰品,上面刻着简单的纹路,一眨不眨,闵姜西不敢轻举妄动。
秦佔把东西拿出来,轻声道:“我把爸的骨灰装进去一些,你放在身边,留个念想。”
闵姜西脸上依旧看不出悲喜,伸手接过,打开,当姜远年轻时的照片,猝不及防的闯进眼眶时,她方才后知后觉般体会到锥心之痛,死了,再也不用日日夜夜期盼着某一刻的相见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如今连骨灰都看不到,唯有照片上熟悉又陌生的脸,笑容鲜活灿烂。
秦佔被闵姜西脸上恍惚的表情刺痛,握着她的手说:“对不起,没有提前跟你商量,对不起……”
心太疼,可人又太清醒,以至于闵姜西连痛哭的动力都没有,看着饰品内的照片,她冷静的问:“剩下的骨灰呢?”
秦佔说:“让人送到妈那里了,妈一定很想爸,想早一点见到他。”
闵姜西闻言,眼眶骤然一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这栋充斥着欢声笑语的大房子里,不止一人心乱如麻,晚上大家同桌吃饭,偌大的长桌第一次坐满了人,闵姜西和秦佔都要伪装情绪,尤其是闵姜西,她没让任何人看出丝毫异样,冼天佐也是,他将所有的不安埋在心里,举杯,共庆新生命的到来。
开席没多久,冼天佐手机响,他几乎立刻放下筷子掏出手机,这个动作被身边的程双看见,她马上觉出微妙,还不等她开口,冼天佐起身,打了声招呼往外走。
走出饭厅,冼天佐才接通,“喂。”
手机中传来男声:“佐哥,你在哪?”
冼天佐:“秦家。”
男人道:“我过去找你。”
冼天佐说:“你在深城?”
男人应声:“我刚下飞机。”
冼天佐问:“阿佑呢?”
男人说:“我不知道,佑哥让我拿个东西给你,必须亲自交到你手上。”
冼天佐心底一沉,“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机里传出关车门的声音,男人坐进车里,跟同伴打招呼:“去秦家。”
说罢,马上回复冼天佐,“东西在袋子里,我没打开,看不到,佑哥只跟我说很重要,东西在人在,东西弄丢了,我也不用回深城了。”
冼天佐从他这里问不出更多,只能挂断,打给冼天佑,无一例外,手机里传出的还是机械的关机声,面色深沉,冼天佐短暂停顿,随即又打了个电话,对方接通,是看守在医院的秦家人。
“佐哥。”
冼天佐言简意赅,“把手机给曹平。”
几秒过后,手机中传来曹平小心的询问:“喂?”
“你跟冼天佑说过什么?”
曹平现在听到冼天佑三个字就浑身打寒颤,更何况是跟冼天佑一模一样的声音,几个小时前刚被医生拉到手术室把刀口缝上,现在喘气肩膀都疼,闻言,他本能的不敢开口,像是活见鬼。
冼天佐没有耐心,“说话。”
曹平头皮发麻,“…你,你是谁?”
“冼天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曹平心底咯噔一声,听说秦佔身边有一对双胞胎兄弟,冼天佐更是出了名的狠,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不过好在不是鬼,曹平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活着,如实回道:“他问我笔记本在哪儿,我告诉他了,我真没撒谎,撒谎你们随时杀了我,我发誓……”
冼天佐从不害怕,尤其是害怕失去,因为拥有的本来就不多,冼天佑于他而言不是软肋,而是另一个会呼吸的自己,程双戏谑冼天佐不懂冼天佑,可在这一刻,冼天佐清楚知道冼天佑的所有行动轨迹和消失的原因。
在冬城的人都说不知道冼天佑去了哪,只知道他出了医院不让人跟,因为冼天佑必须要自己走一趟,他没抱着不被人发现的侥幸,而是清楚的知道,冬城人多眼杂,他做不到隐形,肯定会被人盯上,所以与其兴师动众,不如单枪匹马,欲盖弥彰。
冼天佑定是用自己做了幌子,不然就算秦家,也没把握万无一失的把笔记本带回深城。
曹平说完之后好几秒,一直没等到回应,生怕冼天佐不信他,他还把笔记本的地址也说了,冼天佐没出声,直接挂断电话,心底巨浪翻涌,他还要故作镇定的打给冬城那边,叫他们去书法社附近找,明知不会有任何消息。
程双从别墅里出来,冼天佐耳尖,听到脚步声转头。
程双打量他的脸,“怎么了?”
冼天佐还是那两个字:“没事。”
这次程双不再相信,走近低声问:“你别骗我,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冼天佐没有骗程双,冼天佑一定不会有事。
程双心慌,蹙眉道:“什么事儿你告诉我,就算我帮不上也能跟着想想办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道:“外面的事,我来解决,不用担心,回去吃饭吧。”
即便程双已经很了解冼天佐的性格,可还是会燥他某些时候的处事原则,就像现在,一句外面的事,什么事只字不提,程双没想当女大佬,她只想当个正常的老婆,能在生活中互相帮助,适当的给老公减减压的那种。
挡在冼天佐身前,程双小声问:“什么事儿连我都不能说?内部机密?”
说罢,她紧跟着补了句:“甜佔什么话都能跟姜西讲,除非你背着我出轨。”
冼天佐一声不吭,一眨不眨的看着程双,脸上一贯的没有喜怒,几秒后,程双自动败下阵来,“行,我知道你不可能出轨,我就是打个比方,甜佔什么都跟姜西说,浴池跟丁恪也没有不能说的,怎么到你这儿,我就像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二房,我的事儿你可全知道,你的事儿我一问三不知,搞得我很没面子你知不知道?”
冼天佐依旧不动声色的看着程双,过了几秒,开口道:“阿佑。”
“啊?”程双先是一愣,紧接着问:“天佑怎么了?”
“不知道。”
程双蹙眉,已经开始慌神,“什么叫不知道?”
冼天佐说:“他在冬城,我们暂时断了联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程双神情肉眼可见的慌乱,心底很多话想说,但却急得不知先说哪一句,更何况,冼天佐要是能找到,还说什么断了联系,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这个意外让他束手无策。
这就是她一直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结果,可她却不能如想象中一般,轻而易举的给出答案,别说答案,她连个选择都给不了。
心底很慌,程双眼睛湿了,冼天佐说:“不会有事,联系不上只是暂时的。”
程双气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狗急跳墙,“你跟甜佔说了吗?让甜佔叫人帮忙一起找找…”
冼天佐说:“他不想让阿佔知道。”
程双差点冲口欲说为什么,话到嘴边,她灵机一动,试探性的问:“天佑去冬城,因为姜西他爸的事儿?”
冼天佐说:“里面这么多人在,别让人看出来。”
程双突然觉得透不过气,胸口堵得难受,她不知道冼天佐前几个小时是怎么装下来的,只是桌上需要伪装的人,又多了一个。
晚宴继续,中途冼天佐手机响,再次离席,冬城打回来的电话,“佐哥,我们去书法社了,书法社周边都被警察设了警戒线,听说这边下午出事了,传什么的都有,有人说在书法社旁边巷子里发现尸体,还不止一个。”
冼天佐捏着手机,两秒后道:“哪个警局收的尸。”
对方回应,冼天佐挂断,打给冬城警界的自己人,用最短的语句说清来意,“帮我看看人民路警察局今天下午接管的尸体里,有没有我弟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冷静到近乎麻木,对方则是大惊失色,不敢耽误时间问出了什么事,赶紧先应承下来,叫冼天佐等他电话。
在等电话途中,冼天佐没再进别墅,而是上了辆车,开出院子,去迎正赶来的人,两辆车在半山腰相遇,冼天佐解开安全带下车,对方已经从后座下来,确定周边是安全的,才敢把一路护到温热的牛皮纸袋交给冼天佐。
冼天佐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两本自钉的书法练习纸,随便翻开一页,竖排打印般的利落行书,写得都是官场上的纪实内容,连翻几页,上面的部分人名,冼天佐都不陌生,皆是现在身居要位之人。
男人打量冼天佐的脸色,问的第一句是:“佐哥,佑哥没事吧?”他在忐忑,在确定,也在期待。
冼天佐拿着还带有体温的本子,一言不发,脑中是冼天佑在这短短几个小时里经历过什么,他要流多少血,才能保证这两本东西完好无损的落到秦家人手上,冼天佑不让他去冬城,因为如果冼天佐知道笔记本的下落,也会选择同样的方式把笔记本运回深城,他们不一样,却在某种事情上,很容易猜到对方的心思,做同样的选择,因为,他们是亲兄弟。
冼天佐的沉默让来人不知所措,既不敢表现出慌张,又难掩紧张。
天在不知不觉间暗下来,私家路段一旁靠着山,另一旁架着护栏,路灯亮起,映着冼天佐似乎没有任何情绪波澜的脸,手机响起,是警察的电话。
冼天佐接通,听到对方说:“我亲自去看了,一共四具尸体,没有天佑。”
冼天佐垂着视线道:“谢谢,麻烦了。”
电话挂断,冼天佐对旁边人说:“辛苦了,先回去吧,等阿佑回来,我让他找你。”
男人闻言,喜形于色,喜得不是自己立了多大的功劳,而是冼天佑没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开车回秦家,车开着开着,突然一片模糊,他天真的以为天气出了什么问题,一脚刹车停在路边,几秒后才后知后觉,不是天的问题,是眼前蒙了雾。
冼天佐不记得自己上一次有这种生理反应是什么时候,六岁?五岁?跟程双结婚时他没哭,打小人贩子把他和冼天佑分开带走的时候,他没哭,再见到冼天佑的时候,他也没哭,多少人都说他没有感情,冼天佐自己也不觉得自己是个重情分的人,所以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眼前模糊,不知道,四具尸体里没有冼天佑,不代表人一定还活着,但他仍旧忍不住。
孤独的公路上,孤零零的一辆车,冼天佐一个人坐在车里,突然没有力气踩下油门,不知过了多久,车内手机响,屏幕上显示着来电人‘阿佔’。
冼天佐接通,秦佔问:“在哪?”
冼天佐如实说:“半山。”
秦佔道:“去哪了?”
冼天佐说:“出来拿个东西,曹瑞安有两本手写笔记,上面记录了他这些年跟很多官员的勾结交易,包括和邝振舟的,我再有十五分钟到。”
秦佔说:“我刚接到电话,阿佑在雷坤的人手上,人救回来了,在养伤。”
冼天佐张嘴,顿了一秒,“……知道了,回去再说。”
电话挂断,冼天佐下意识的发动车子,却在抬眼时发觉自己什么都看不到,有东西从脸颊流下,有些痒,很陌生的感觉,冼天佐二话不说,伸手抹掉,说是十五分钟,冼天佐十分钟就开到了,秦佔在院外等他,冼天佐下车,脸上又是那副万年不变的讨债模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走到秦佔面前,冼天佐递上纸袋,秦佔看都没看,“阿佑在养伤,现在不方便接他回来,他在雷坤那,也相对安全,你多带些人,过去看看他。”
冼天佐淡淡道:“养着吧,我过去也没用。”
秦佔说:“我在深城还能有什么事,用不着你二十四小时盯着我。”
冼天佐说:“事分主次,他负责的事已经做完了,我负责的事还没做完。”
秦佔瞥着面无表情的冼天佐,忍不住拧了下眉,嫌弃的口吻道:“我要不是怕树大招风给你们找麻烦,我早自己过去了,你婆婆妈妈的烦不烦?”
冼天佐别开视线,“我去帮不上他任何忙,他看到我还会趁机嘲讽我为什么离开深城。”
秦佔拿出十足的耐心,把台阶递到冼天佐脚下,“他现在昏迷中,你今晚赶过去看他一眼,明天回来,我二十四小时不出门行了吧?”
冼天佐不置可否,秦佔说:“阿佑身边都是雷坤的人,他们之前有过节,过去看看他,你安心,我也能放心,别让人趁机给他穿小鞋。”
冼天佐心知肚明,眼下都是同坐一条船的人,论的是成败,哪还有穿小鞋一说,但他还是顺势下了这个台阶。
当天晚上,冼天佐把程双送回家,告诉她冼天佑没事,而后坐秦家的私人飞机飞到冬城,算上他带的人,还有来机场接的人,二三十辆车,浩浩荡荡,按秦佔的话说,既然没有不透风的墙,那就打开天窗大张旗鼓。
冼天佐来到某别墅区,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大门上二楼,门前有人守着,见到冼天佐很自然的避开,冼天佐推开房门,房间没开主灯,只有暖黄色的床头灯,跟自己一模一样面孔的人躺在床上,被子盖到胸口,露在外面的一只手背挂着吊针。
冼天佑脸上没有任何伤,连个磕碰都没有,干干净净,躺在那里像是睡着了,但仔细一看,脸色又苍白得像是死人,冼天佐走近,站在床边,一眨不眨的观察被子,看到有一上一下的浮动,这才将目光重新移到冼天佑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一个躺着一个站着,眼睛一个闭着一个睁着,冼天佐一声不吭,像是要看到地老天荒,良久,床上的人睁开眼,两人四目相对,冼天佑开口:“你真的很无聊。”
他声音是难掩的虚弱,脸色也是,但口吻和神情又带着活灵活现的嫌弃。
冼天佐不说话,冼天佑道:“我是伤患不是死人,就算见到死人也得念叨几句吧?我要是一直不睁眼,你准备看多久?”
冼天佐道:“看来还是伤得不重。”
冼天佑勾起唇角,苍白得脸上立马浮现出病娇的笑容,“谁说我伤得重了?你不在深城,跑来这干嘛?”
冼天佐说:“阿佔让我替他过来看看你。”
冼天佑问:“东西拿到了吗?”
冼天佐道:“拿到了。”
冼天佑疲惫的垂了下眼皮,“走吧,我过几天能动就回去。”
冼天佐目不转睛的睨着冼天佑,半晌,憋出一句:“有人给你穿小鞋吗?”
冼天佑一笑,瞬间牵扯到浑身伤口,撕裂般的刺痛让他来不及管理表情,眉心一蹙,抽着脸部神经道:“你故意坑我的吧?”
冼天佐说:“换自己人照顾你,省得欠外人人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佑突然说:“幸好躺在这的人是我……”
冼天佐面无表情,心底一动,只听得冼天佑继续,“我昏昏沉沉的时候,听到有人猜,我到底是弟弟还是哥哥,还有人翻旧账,说你曾经跟雷坤有过节,伤口随便处理一下算了,我赶紧说我不是你,这才捡回一条命……你说你人缘有多少差吧。”
冼天佐绷着脸问:“谁说的?”
冼天佑虚弱的笑道:“别再赶尽杀绝了,我不怕别人说你,怕人说我传话。”
冼天佐看着冼天佑那张苍白的脸就来气,气把他弄成这样的人,他问:“知道是谁做的吗?”
冼天佑收起玩笑表情,出声回道:“像是家养的杀手,脸都没遮,跑路时也不带走尸体,十有七八无迹可寻。”
冼天佐没说话,冼天佑暗自提了口气,强撑着道:“雷坤的人说是邝家做的,我不敢叫人接应,就是怕有人发现我们在提前做准备,东西运不回去,邝家藏在暗处,雷坤的人也藏在暗处,大家你监视我,我监视你,雷坤的人跟着邝家人,才发现我,这是他们说的,我判断不了真假。”
冼天佐说:“这是最后一次。”
冼天佑躺在床上,看着他,冼天佐说:“不是每次都能幸运被人捡到,伤养好了多练练你的本事,不要光耍嘴皮子。”
冼天佑说:“其实我使使力都能解决,只是怕他们拿不到东西回去交差,我的东西也不好运出冬城。”
说完,又补了句:“你赶紧走吧,我跟人打架都没跟你说话这么累,快走,不送。”
冼天佑闭上眼,是真的太累了,这会儿不主动闭上,下一秒也会晕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无声的硝烟弥漫已久,这场隐藏在暗处的大战即将一触而发,即便表面再风平浪静,局内人也不可能完全波澜不惊。
林敬垂头立在书房中,几米外是坐在书桌后的邝振舟,桌上摆着千辛万苦从冬城拿回来的‘证据’,林敬脸色不好看,这个房间已经快十分钟没人讲过话了。
其实东西到他手里,他就隐约察觉不对劲儿,哪里不对,不是纸张上犹如打印般的行书字体,而是每一页边角处被翻过很多次的老旧痕迹,乍一看略带脏旧,可是伸手细模就会发现,边角丝毫柔软磨薄的质感都没有,而是崭新的,闻起来除了干掉的血腥味,还有新纸的味道。
这份笔记根本就不是原件,而是原件的翻印版,可是没有办法,林敬硬着头皮也得把东西拿到邝振舟面前。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林敬扛不住这份压抑的时候,他主动开口,小心翼翼,“对不起外公,是我没把事办好,您骂我几句,怎么样都行,别把气憋在心里。”
邝振舟拿着毛笔,还在低头写字,闻言,平静的声音传来,“你把这份东西拿给我,不就是想告诉我,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吗?”
林敬下意识的说:“没有…确实是我没办好,我不敢在您面前耍心眼。”
邝振舟娓娓道:“道歉是最没用的东西。”
林敬不敢正眼看邝振舟,小心试探道:“最坏的结果,现在原版已经到了秦家或者党家手里,不过曹瑞安已经死了,很多事儿也是陈年旧账,上面不会单凭这么份东西就把您怎么样,顶多是调查,麻烦的是曹平和陈旭民都没死,他们也都反水投了秦家,如果他们两个作证,说曹瑞安和孙广义当年杀人埋尸,现在曹瑞安又指示他们挫骨扬灰偷梁换柱,那曹瑞安的罪名就算坐实了,笔记我拿到时随便翻了一下,看到曹瑞安把当年很多事情写的很详细,包括姜远发现他们跟当地社会组织一起合伙犯案再伪造政绩,曹瑞安还在里面写,当年破获那起重大案件后,是您把他提拔上来的。”
林敬偷偷瞥了眼邝振舟,见他仍旧低头写字,跟往常并无不同,脸上也看不出喜怒,两秒停顿,林敬继续道:“我是这样想,现在的直接人证都已经死光了,剩下的都是不大不小的中间人,尤其陈旭民,他离您太远了,充其量只能算曹家的马前卒,曹平没有直接跟您对话的资格,他也顶多说一句曹瑞安来找过您帮忙,您一句话就能给打发了,眼下最麻烦的人是楚晋行,他要是在这种关头跳出来,说我们威逼利诱他承接冬城项目,中途又告诉他不要管操场埋尸案,那我们就被两面夹击,处境很被动了。”
半分钟后,邝振舟停笔,居高临下端详纸上字: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机存亡之秋也。
他在纸上写下一整段《出师表》,放下笔,今天第一次正眼看林敬,“你想怎么做?”
林敬很努力才敢抬头跟邝振舟对视,几秒后,出声回道:“楚晋行在敌友站队上始终没给过我们安全感,眼下也没时间判断他是真投靠还是墙头草,未免夜长梦多,最好快刀斩乱麻,也当是给二姨一家出气解恨了。”
邝振舟思忖半晌,“要做就一次性解决,别给对方留下反咬一口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敬很快点头,“我知道。”
邝振舟说:“这次别再失手了,不然我都要以为,你是别人安插在我这儿的眼线。”
林敬赶忙低头道歉:“对不起外公……”
邝振舟说:“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林敬点头应声,转身出了书房,对面陆正安迎面走来,手里端着沏好的茶,林敬说:“我给外公送过去。”
陆正安递给他,林敬重新来到书房门口,刚要敲门,听到里面传来邝振舟的声音,和颜悦色,“小五,吃饭了吗?”
林敬立在门前,一声不吭,但也没太久,他转身来到客厅,陆正安见他原封不动的端出来,眼带诧色,林敬面不改色的道:“外公在打电话,等下您送过去吧,我先走了。”
沈姣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起身从饭桌边往外走,在无人处接听,“外公,我正在吃,您吃过了吗?”
邝振舟说:“我还没有。”
沈姣道:“忙也要按时吃饭,省得让您吃药的时候,您又是发脾气又是找理由的。”
邝振舟笑呵呵的说:“不是忙,就是想你了,想跟你一起吃饭。”
沈姣心里一酸,也听出邝振舟的言外之意,干脆利落的说:“我明天回去。”
邝振舟很开心,“几点的飞机?我让人去接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姣不是糊涂人,知道这是邝振舟对她下的委婉的回家令,连多余的假客套都没有,要精确到时间。
沈姣道:“我等下订完票告诉您。”
邝振舟:“好,明天想吃什么?”
沈姣不想说随便,怕邝振舟觉得她敷衍,临时想了个:“我想吃京酱肉丝和卷饼。”
邝振舟说:“没问题,早点儿回来,我明天哪儿都不去,在家等你。”
沈姣应声:“嗯,我饿着肚子回去多吃点儿。”
邝振舟马上说:“那不行,不差这一顿,回来想吃什么吃什么,一个人在外面,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沈姣心说,来深城这几天,江东像个无业游民,不对,像个很贵的高级地陪,每天拉着她到处吃喝玩乐,要不是周童在,江东还想带着她醉生梦死,她真是没受半点委屈,她还吃胖了。
跟邝振舟讲了半晌电话,沈姣重新回到店里,包间中,一桌子刚上来的菜,江东坐在对面,明显等得一脸百无聊赖,瞥眼看她,“跟谁聊这么久?”
沈姣道:“又不花你话费。”
江东说:“这么冲,一看就是刚接完邝老头的电话。”
沈姣没好眼神儿的盯着江东,江东说:“你自己没感觉吗,每次接完你外公的电话,你看我就像看仇人,我真怀疑老头背地里怎么往我身上泼脏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绷着脸说:“你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还想让我外公把你挂在嘴边。”
江东理直气壮,“那怎么了,毕竟我是能把他心头肉拐到深城来的人,不足以被他视为眼中钉吗?”
沈姣怎么说呢,就是无语,有些人太善于穿别人的鞋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江东就是典型的坦然到不要脸,让对方没办法骂他不要脸。
江东拿起勺子,盛了一碗粥,递给沈姣,心平气和的说:“吃点清淡的压压火气,昨天火锅辣的我一晚上翻来覆去没睡好。”
沈姣眼带嫌弃,“你吃的不是清汤锅吗?”
江东道:“蘸料是辣的。”
沈姣丧失了鄙视的词汇,就火锅店那蘸料,她要不怕咸都能空口咽下去,低头喝粥,沈姣脑中想着明天回夜城的事。
江东问:“好喝吗?”
沈姣心不在焉,“嗯。”
江东:“评价一下。”
沈姣:“喝个粥话还这么多。”
江东:“你不知道我本职其实是美食家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垂目,懒得翻白眼,江东前几天唱歌的时候,还说他出过专辑,说了歌名让她搜,结果她还真傻呵呵的背地里搜了搜,结果搜出来还真有,最后挨个儿听完才发现被骗,这个混蛋王八羔子,嘴里面就没一句真话。
沈姣低头一勺一勺往嘴里送粥,江东给她夹点心,“别光喝粥,好像我请不起似的,尝尝。”
沈姣拿起筷子尝了口,是水晶虾饺。
江东又给她夹别的,沈姣一言不发,做个低调的干饭人,江东终于觉察出不对,打量她道:“怎么了?”
沈姣说:“买你安静一会儿。”
江东不吃这套,“你外公又跟你说什么了?”
沈姣一连吃了好些点心,停筷擦了擦嘴,云淡风轻的说:“我明天回夜城,这顿算我的。”
江东问:“回去干嘛?”
沈姣抬眼看向江东,“四个字bug多到我不知从何吐槽,我回家,你说我回去干嘛?”
江东毫不留情面的说:“你家什么时候在夜城了?”
沈姣一眨不眨的望着江东,江东道:“你那么早就出国,一年到头不见得回来一次,你这次回来是看我的,邝老头是不是太过分了?天天有事没事打电话撺掇你走,有完没完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不是第一次见江东厚脸皮,但偶尔仍旧会被他义愤填膺的模样给唬住,一如现在,沈姣愣是顿了几秒才开口:“你没毛病吧?”
江东绷着脸,不苟言笑,“我要是真有毛病,现在就该给你外公打电话,告诉他少干涉你人身自由,你二十四又不是十四,把你放在国外他不管,哦,现在来个深城,跟来了战地似的,你是负伤了还是有危险了?他就是见不得我高兴是吧?”
江东明明是生气的口吻,沈姣却猝不及防的被他最后一句话给戳到,她来深城,他高兴吗?
江东盯着沈姣,抢在她前面开口:“我后面还安排了很多行程,玩不完不许走。”
说罢,他径自别开视线,拿起筷子夹东西吃,显然是……生气了。
沈姣半天没插上话,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垂头喝粥,心里想的却都是江东,江东要是能超过一分钟不讲话,不是睡着了,肯定就是不高兴了,许是被吵惯了,沈姣突然就有些不习惯,不然她很难解释为什么自己会主动开口。
“你有时间来夜城,我做东。”
沈姣主动给台阶,江东不下,“要走也行,再玩半个月。”
沈姣不想跟他硬碰硬,调侃道:“欢迎你随时去夜城跟我外公正面讨论。”
江东说:“别逼我登报骂他。”
沈姣看了眼江东,发现他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样子,她慢半拍说:“你又吃错药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东前脚离开饭店,刚坐进车里,后脚手机就响了,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拉着脸接通。
“干嘛?”
“我拿了邝振舟的把柄,他随时会有动作,离沈姣远点,让她回夜城。”
江东眼底的微诧一闪而逝,随即意味深长的说:“特意打过来,这么关心我?”
秦佔无波无澜的回道:“我只会担心你拖后腿,让姜西心里不舒服。”
江东不以为意,顺势问:“我外甥呢?”
语言的艺术,就是随时随地能用最少的字眼发挥最强的杀伤力,秦佔那头果然沉默,江东勾起唇角,“我送他的礼物,他喜欢吗?”
秦佔忍无可忍,“话我通知到了,你自己掂量着办。”
江东问:“什么把柄?”
秦佔说:“曹瑞安有份手写笔记,上面记录了他跟邝振舟多年的利益往来。”
江东微顿,而后道:“曹瑞安一死,现在就只剩下物证,有把握一次按死吗?”
秦佔说:“里面涉及的很多人,不是死了就是高升,要想一件一件调查清楚,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说:“百毒之虫死而不僵,这种毒瘤要不一次性摘了,等他缓过来就是癌变,想除都除不掉。”
秦佔道:“曹瑞安在笔记里写了北方当年轰动全国的打击恶势力案件,他因为这个案子才被邝振舟提起来,姜西他爸也是因为发现他们暗中警匪勾结才被灭口,现在曹平肯指证曹瑞安生前跟邝振舟几次联系,让邝家帮忙摆平埋尸案,下面也有其他人为整个案件链作证,要想让邝振舟脱不清干系,只能从这个案子入手。”
江东下意识的说:“曹平手里有曹瑞安跟邝振舟的通话录音吗?要是没有实质性证据,单凭他几句口供,老狐狸两句话就能摆平,他这个级别,调查组也不敢轻易把他怎么样。”
秦佔说:“除了曹平,还有其他人证,能直接指认邝家。”
江东心说谁,结果脑子一转就反应过来,“……你想让楚晋行作证。”
不是疑问,是肯定的口吻。
秦佔声音不变的接道:“收起你那些弯弯绕绕的心眼,我没你那么缺德,叫人去送死,是楚晋行来找的我。”
江东丝毫不怀疑,楚晋行不是可能会这样做,而是一定会这样做。
两人拿着手机,一时沉默,半晌,江东沉声问:“你拿了邝家的把柄,邝家知不知道?”
“这会儿应该知道了。”
江东再次沉默,因为想到沈姣突然要回夜城,一定是邝振舟想要做什么,才迫不及待的叫沈姣离开深城。
秦佔主动说:“把沈姣放回去,她跟这件事没关系,秦家不需要用她挟制邝家,你也不需要用她换楚晋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顿了一秒,秦佔又道:“楚晋行也是一样的意思,从现在开始,你跟沈姣,跟邝家,再也没有任何交集和瓜葛。”
江东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秦佔冷冰冰的口吻下,是将他彻底踢出局的通知,合着秦佔跟楚晋行私底下达成协议,他俩一块玩儿了。
甩人甩得还真遛儿。
秦佔用后脑勺都猜得出江东怎么想,先一步开口:“别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做好事积德,明知故犯折福,天天带人家小姑娘吃喝玩乐逍遥快活,她但凡有一点真心,损得都是你的德,到此为止你也算没伤她什么,让她回夜城,姜西让我转告你。”
江东就说秦佔没这么婆妈,听到最后一句才明白,不咸不淡的嘲讽,“你要换个其他女人我都信了,闵姜西是女人吗?说的一副她很感同身受的样子。”
秦佔干脆利落的回击:“我也不是很想转达,姜西只是可怜这辈子都不会有第二个女人真心实意对你,本来就没多少德行,再损只能折寿了。”
江东嗤笑出声:“我是看到你,你这样的都有人要,更何况我了,喜欢我的人多得是,用不着你操心。”
秦佔说:“邝家到现在还没动你,说明他们不想跟江家当敌人,沈姣来深城找你,不管是喜欢还是试探,最起码心里也有信任的成分,她要是一点都不信,敢单枪匹马跑到深城来?邝家没几个干净人,但沈姣是例外,拿她当筹码,就算赢了,我脸上也没光,更觉得像是欠了你什么,你没心没肺,我以后可还要顶着脸出去见人的。”
江东说:“见什么人啊,见你老婆一人就够了,现在都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大小姐了,我都以为你怀孕闵姜西陪产。”
秦佔冷声道:“通话记录我留着,以后别说我没知会你。”
说完,不等江东废话,秦佔兀自挂断。
江东坐在后座,脸上的嬉笑同一时间散去,心里无端焦躁,但肯定不是因为邝振舟,他给楚晋行打了通电话,嘟嘟声只响了两下就接了,熟悉的声音传来:“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面无表情的说:“你想好了。”
楚晋行停顿片刻,“不需要想,做这么多不就在等这一刻。”
江东说:“邝振舟不是翁伟民。”
楚晋行道:“一丘之貉。”
江东沉默,楚晋行问:“你在哪儿?”
江东不冷不热的说:“局外。”
楚晋行不说话,江东等了半晌,终是忍不住蹙眉,“你都不解释两句?”
楚晋行冷静:“你都知道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江东气不打一处来,笑了,明知不是这么回事儿,还是要硬杠,“单枪匹马单上瘾了是吧,看看你周围是什么环境,再看看我们周围是什么环境,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在狼窝里!”
楚晋行不动声色的说:“只有我这儿最安全,我的人,你的人,秦家人,党家人,最近听说乔家也派了人,我在哪儿能比在夜城更安全?”
江东被噎了一下,慢半拍说:“你只看到保你的,秦佔说他手里有一整个本子,上面还活着的现在都是什么级别的人?除了邝家,多的是人想叫你死,你有几条命跟他们玩猫抓老鼠的游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晋行坦然自若:“不然呢?我老老实实他们就会高抬贵手?”
江东没说话,楚晋行道:“我从来都想本本分分做我的事,有人偏要把我往歪路上领,我能怎么办?路不会自己走着走着突然就直了,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任何人,只为我自己。”
江东沉默良久,低声嘀咕:“用不着跟我解释,我又不是秦老二。”
这次轮到楚晋行不说话,江东知道他心里肯定很难受,自己的火撒完了,重新开口:“礼物我都送过去了,以我的名义,她挺好的,我跟她通过电话,声如洪钟气盖山河,跟以前一样,她也每次都问到你,我想把你处境说的惨一点,又怕她产后抑郁,心好放她一马。”
意料之中,楚晋行很快道:“别在她面前乱说话,她爸的事儿还没解决,心情本来就不好。”
江东说:“你不是把姜远的遗骨给秦老二了吗?”
“嗯。”
江东突然不想说话,搁着从前他一定张口就说,像是这次,姜远的遗骨明明是楚晋行先找到的,一如闵姜西也是楚晋行先认识的,可到头来,楚晋行什么都没有。
楚晋行跟江东之间的默契,江东不开口,楚晋行都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出声说:“你想多了,我说为自己是真的,很开心闵姜西能跟秦佔在一起也是真的,本来就没有过,以后再见面也是朋友,朋友跟朋友之间互相帮忙是理所应当的事儿,别想得太复杂。”
江东吐槽:“我好歹还混个舅舅当,你呢,连送个礼还得借我的手。”
楚晋行说:“我是不想邝家发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撇嘴,你可得了吧。
楚晋行岔开话题,“你没跟沈姣在一起?”
突然提到沈姣,江东心底无端空了两秒,紧接着回道:“没有。”
说完不等楚晋行开口,兀自说:“不用念叨我,秦老二刚跟我叨叨完,你们都是场面人,都要脸,就我旁门左道行了吧?操心你自己吧,我这边不用你管。”
江东赶紧挂断,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他不是怕楚晋行念叨,而是怕楚晋行再重复一遍秦佔说过的话,他又不是死人,怎么会不知道沈姣存的什么心思。
握着手机,江东迟疑要不要打给沈姣,手机响起,江东接通,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老板,沈小姐的车往机场方向去了。”
江东心底突然一沉,他都不知道自己沉个什么劲儿,可生理先于心理,快到他措手不及。
沈姣和周童坐在车里,前者插着耳机闭着眼,后者安静的观察周围动向,随时警惕任何可疑,一排十几辆私家车,有邝家保镖,也有江家保镖,周童第一次不怕江家会随时翻脸把她们扣下,因为,可能沈姣会希望被‘扣下’吧。
沈姣的耳机里刚开始放着歌,她想要装作跟平时一样,实际上一直在等江东来电话,江东始终没打,她的心也从刚开始的酸涩,慢慢变成了平静,这样不是很好吗?最起码证明江东不是想尽办法要把她扣在深城,不会用她去要挟邝家,他只是懒得再哄她而已。
一路畅通无阻,沈姣的车驶入机场路段,停在国内登机入口,摘下耳机下车,沈姣早已不做他想,神色如常的往门口走,周童跟在身边,身前身后一米左右围得都是保镖,当真做到三百六十度全环绕无死角,也正因为周围都是人,沈姣才什么都没看见,只听得有人喊:“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字,沈姣都没反应过来,周童停下脚步闻声望去,沈姣后知后觉,顺着周童的视线往右看,右边几米外,熟悉的身影站在车边,目光相对,江东迈步走来,沈姣在深城待了十天,邝家保镖已经很熟悉他,并未阻挡。
江东径直走到沈姣面前,二话不说伸手拉她胳膊,沈姣没来得及躲,确实是没来得及,她想到保镖未必会拦,但没想到周童也不拦,等到自己想要抽开时,手臂已经被江东牢牢地握住。
拉下脸,沈姣问:“你干什么?”
江东道:“来旁边说话,别挡着别人道。”
沈姣不走,江东不放,保镖不动,周童破天荒的没出声。
沈姣突然十分尴尬,这感觉就像被人围观演戏,可她既不是演员也不是动物,虽然已经晚上十点多,机场门口还是有不少来往的旅客和送行的人,沈姣不想声张,声音不大的回道:“要说什么就在这儿说。”
江东看着沈姣问:“你确定在这说?”
沈姣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是骑虎难下,拐弯道:“快点儿,别耽误我上飞机。”
江东说:“走什么走,我让你走了吗?”
话音落下,连周童带邝家保镖,齐刷刷的看向江东,那表情仿佛是,你再说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群瞪一圈,火气很大,“看什么看,没见过吵架还是没见过哄人?”
保镖愣是被江东凶得心虚不做声,周童站在原地,同样一言不发,沈姣脸红脖子粗,“大晚上的你没吃药吧,放…”
“放什么放,一眼没看住就跑机场来了,你不明天走吗?这还跟我玩上声东击西了。”
沈姣无语到极致,脑子都懵了,保镖们越发觉得这事儿不能近距离观看,因此默默地往周边退去,还是一个圈,但范围明显宽了很多。
不等沈姣出声,江东看向周童,“还能不能有点私人空间了?”
沈姣忍无可忍,“江东你神经病发个没完了?”
江东看向沈姣,言简意赅,“没完,我要跟你单独说你非让我当众说,再说多少遍都是没完。”
说着,江东话锋一转,突然低下声音,模糊了询问和撒娇的口吻:“你觉得我们完了吗?”
沈姣从气到大脑缺氧,到天灵盖儿发麻,周童也实在是没眼看没耳听,人生第一次不是听沈姣的命令,自顾往旁边走去。
原地只剩下沈姣和江东两人,江东微微垂目睨着无语之人,突然把头往前一凑,压低声音道:“这么多人都在,给我个面子,我错了,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饭店,你别走,我给你赔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姣不是没想过江东会回头找她,只是没想过会在机场门口,她应该开心,其实也不能说不开心,可脑中会有根防线本能竖起,硬生生隔在所谓的‘爱情’中间,让她不得不对江东产生警惕。
抬眼盯着面前人,沈姣低声问:“你到底在算计什么?”
不等江东开口,沈姣又补了句:“你说实话,我可以不走。”
江东看懂沈姣眼底的言外之意,她的潜台词在说:别再骗她,哪怕是真的算计,也好过虚伪的爱意。
江东肚子里有的是情话和甜话,本应该张口就来,可是一瞬间,不知是想到了秦佔和楚晋行说过的话,还是沈姣看似平静的目光下隐隐带着几分请求,他迟疑了。
两人注视着彼此,随着江东的沉默,沈姣心底有些东西也在一寸寸的破碎,她不知该感谢江东的突然诚恳,还是该鄙视自己的求仁得仁,事实证明女人真的口是心非,她既骗不了自己,也听不了实话。
暗暗用力,沈姣想把手臂抽走,江东却突然一拽,直接将人抱住,沈姣只觉得自己撞入一个陌生的怀抱,并不温暖,也没有心悸,她很平静,没有任何反抗。
江东低下头,唇贴在沈姣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清的声音说:“别回去,你今天一走,我们以后很难再见面了。”
温热的呼吸顺着耳廓直撩到心尖,沈姣直到这一刻才后知后觉,浑身发麻,直觉告诉她不对劲儿,沉默半晌,她低声问:“出什么事儿了?”
江东低声道:“你外公要跟秦家开战,你现在走,中途还要经停,你回不回得去夜城还两说。”
沈姣心底一紧,语气却十分冷静,“秦家要抓我?”
江东说:“我跟秦佔老婆关系还不错,秦家不会动你,但不代表秦家背后的人不会,还有那些跟邝家有仇,想要趁机浑水摸鱼栽赃嫁祸的,你现在哪都不要去,在我这才最安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努力想分辨江东话中真假,可她分不了,她早就知道一个事实,江东要想骗谁,哪怕把骗字写在脸上,高举着骗子的大旗,对方也依旧会上钩,因为他总是用最真诚的口吻说最唬人的话。
双眼出神的望着江东身后,沈姣平静的问:“你会利用我吗?”
江东说:“从你肯来深城的那刻起,我就不会再利用你。”
沈姣眼眶骤然发红,江东也在此刻收紧手臂,沈姣心中的天平已然倾斜,手机铃声却在同时响起,硬将人从感性的漩涡里拉回,沈姣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着‘外公’来电的字样。
江东也看到手机上的来电人,沈姣微顿,走至一旁接通。
“喂,外公。”
邝振舟开门见山:“到机场了吧。”
沈姣喉咙微哽,一时间竟不知答应还是否认。
她才停顿一瞬,邝振舟主动说:“小五,别相信任何人,听外公的话,回夜城。”
沈姣心口莫名收紧,说不出的压抑,“外公,出什么事儿了?”
邝振舟说:“别信江东,他因为楚晋行才不让你走。”
闻言,沈姣的心脏直直下沉,坠到她根本看不见的地方,一口气没倒上来,她一声不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邝振舟像是有些疲惫,缓缓道:“小五,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外公?”
沈姣下意识的回:“没有…”
邝振舟说:“我当时就不该心软让你去深城,他们扣着你不放,就是想要我的命。”
沈姣拿着手机,正对机场玻璃,玻璃中映照出站在她身后的高大身影,脸是模糊的,看不清表情,沈姣只觉得不寒而栗,到底谁说的才是真话。
“小五,回来,我保证不会动江东半根手指头,你在深城,外公没办法保证他们会对你做什么,你真要外公亲自去深城接你?”
沈姣一阵心酸,她从这句话中听出两层含义,第一个既是威胁也是保证,如果她执意留在深城,邝家会动江东;第二层,她在深城,江东可从未保证不拿她去要挟邝家。
成年人总爱做容易的选择,而这一次,沈姣想选择对的。
拿着手机,沈姣低声说:“我知道了外公,先挂了。”
电话挂断,沈姣原地转身,看着三米外的江东道:“不用送了,回去吧。”
闻言,周童马上朝沈姣走来,邝家保镖也是第一时间缩紧包围圈,沈姣觉得自己就像被套在紧箍咒里的猴子,任凭她翻得再远,只要那人一念咒,她还是得乖乖的回去,不对,她哪里有孙悟空那么大的本事,她就是个没有用的唐僧,只配待在保护圈儿里,没了庇护,分分钟被各路妖怪蒸煮分食。
江东看着沈姣,竟看不出丝毫情绪,没有怀疑,没有愤怒,没有伤心,什么都没有,像是一具没有感情的人偶一样。
沈姣不愿仔细打量江东的脸,一句话别,转身就走,江东没有拦,她刚走两步,左侧保镖突然闷哼一声,余光视线当场矮了半截,沈姣诧异,转头发现保镖单膝跪地,还不等反应,本是在她右边的周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扯开,下一秒,子弹擦着沈姣的眼睛射过,面前玻璃应声而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会儿机场门口旅客不多,除了邝家保镖就是江家保镖,周童是出于职业反应,猜出有人打跪沈姣左侧的保镖,下一步要打的就是沈姣的头,而江东是站在沈姣身后,在保镖跪地的刹那,他就顺着方向往左后方看去,那里停着一辆普通的私家车,后车窗降下,看不清人,只看得见一只戴着皮手套的手,还有黑洞洞的枪管。
上了消音器的枪没有太大枪声,除了击中玻璃的一枪之外,其余更像是无形的冷箭,看见人倒方才知道谁被击中,转瞬间,沈姣身旁的保镖已经倒下两个,江东第一反应就是往沈姣身边冲,速度比后赶上来的江家保镖还快。
场面混乱,沈姣被围得密不透风,但奇异的,她竟然看到冲过来的江东,那时江家保镖还在他两米外,江东背后中空,沈姣被周童拉着往前跑,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她挣开周童的手,又拨开差点儿将她撞倒的保镖,终是从人缝中伸出一只手,拉住了江东的衣服。
江东被拉进最里层保护圈,外面左三层右三层都是保镖,江东刚进来还没等站稳,突然感觉后脑被人猛地一压,他只觉得脖子都要断了,耳听得熟悉的声音喊:“把头低下!”
是周童,周童站在江东外侧,因为沈姣死死拉着江东,她只好把两人都挡在里侧,听不见枪声更让人觉得恐怖,一帮人只顾着往前跑,不能站在原地当活靶子,沈姣和江东都不知道外面是什么状况,但肯定已经有人去处理。
一行人跑了能有上百米,周童接了个电话,而后道:“前面路口上车。”
沈姣根本看不见车,她连路口在哪都看不到,明明是命悬一线的时刻,她却突然分神,侧头看了眼右边,江东跟她肩并肩,两人的手死死的拉在一起。
沈姣想问江东:你进来干嘛?
他明明一缩头等江家保镖来就好,偏偏哪有枪子儿往哪钻,是生怕别人眼神儿好不会把他当靶子一起射了。
一群人贴着机场玻璃往前跑,因为子弹最初就是从外侧来的,所以保镖分配本能的将重心移到了外侧,里层靠玻璃只有一层人,眼看着再有十来米就到路口,江东无意间瞥见玻璃里面站着一个人,保洁人员打扮,但举止实在太过怪异,发生这么大的事,正常人早就抱头鼠窜,又怎么会一动不动的站在玻璃边,冷眼旁观?
果不其然,下一瞬,保洁从桶里拿出套着密封袋的枪,江东来不及提醒人注意,无声将沈姣从左侧拉到右侧,砰地一声,大片玻璃碎成棉网,在还没有完全炸裂之时,距离玻璃最近的一名保镖已是瘫倒在地,江东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背心锥痛,像是被一柄自带寒气的利刃刺入。
他还以为有人用拳头那么粗的狼牙棒捅进他身体里,因为创口疼痛的波及范围,足有整个上半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什么都不知道,像个包一样被江东从左提到右,被他按头抱在怀中,隐约间听到玻璃碎,然后身上的重量陡然加重,拖着她一起往下沉,再就是熟悉的声音……
“江东!”
是周童的声音,周童为什么要喊江东?
沈姣被周童从沉重的怀抱中拉起,一抬头看见熟悉的脸,江东睁着眼,脸色煞白,表情也很不对劲儿。
江东自己站不起来,被两名保镖架起,沈姣没在他身前看到任何受伤的痕迹,可他却像是下一秒就要消失一样。
“……”沈姣想出声,可根本控制不了脸上肌肉,连嘴都打不开。
两人被连拖带拽弄上车,还不是一辆车,车门关上,沈姣扭身望着后车窗,她只能看到后车,看不到江东。
伸手去拉周童的袖子,沈姣连晃几下,周童沉声道:“他背后中枪了。”
沈姣动了动嘴,依旧发不出声音,唯有眼眶灼热,脑海中开始回现江东突然将她抱在怀里的一瞬,还有身上突然莫名其妙的负重……
车内响起手机铃声,没人接,一直响,刚停下几秒,又一次响起,周童接通,邝振舟急声问:“小五呢?她伤到没有?”
周童面无表情的回道:“没受伤。”
“她在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童余光瞥见身旁魂不附体的某人,慢半拍说:“她在另一辆车上。”
话音刚落,邝振舟劈头盖脸的骂道:“你是怎么做她护身符的?出国年头太多,忘了自己跟保镖有什么不同了吗?”
“没忘。”
“没忘你还敢跟她分开,她要是少了一根儿头发,你把命搭上都不够!”
周童一言不发,邝振舟说:“我叫人去接应你们,专机大概四十分钟后准备好,你带小五马上回来,这段时间里,再出任何意外,你就不用回来了。”
周童通程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也没料到沈姣会突然抢她手机。
手机贴在耳边,沈姣说:“我不回去。”
邝振舟:“……小五,别害怕,外公来安排,一定让你平平安安回来。”
沈姣捏着手机,重复了一遍:“我不回去。”
邝振舟声音温和,跟之前判若两人:“听话,别任性,外公知道你受委屈了…”
沈姣鼻子酸到发疼,眼眶也灼烧得厉害,绷着一口气,她不带任何情绪的口吻回道:“我不回去,我要留在深城,这是我的决定,别再怪被我连累的人了,他们什么都没做错,只是倒霉非要保护我。”
沈姣还有一句话没说,她也是倒霉,才生在了邝家,可这句话对邝振舟而言太过残忍,她恨极了也无法说出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人生第一次,沈姣没有听从邝振舟的安排,准确来讲,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她十二岁那年执意要出国时。
径自挂断,沈姣坐在车内一言不发,副驾处的保镖低头看手机,而后道:“前面路口左转。”
沈姣心乱如麻,脑子却意外的清醒,闻言当即转头看了一眼,只见身后车亮的是右转向灯,她出声说:“右转,跟着后面那辆车。”
司机神色晦暗不明,没有开口也没有换灯,眼看着还有十来米就到路口,沈姣陡然翻脸,“我让你右转!”
副驾处的保镖侧过头,“五小姐,老爷子让我们…”
话音未落,银色匕首突然出现在司机颈动脉处,车内响起冷漠到模糊男女的中性声音:“右转。”
司机屏住呼吸,副驾处的保镖顺着匕首看到周童的脸,沈姣回头,身后私家车已经进入右侧通道,周童说:“别逼我动手。”
副驾保镖说:“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周童说:“你们是邝家人,我只是沈姣的人。”
说完,毫无预兆的,刀尖反转,从司机脖颈移到副驾保镖肩头,手起刀落,刀刃全部没入。
“唔……”保镖闷哼,却没有反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童冷眼瞥向司机方向,司机突然就明白过来,首先周童肯定是惹不起的主,其次,不听邝振舟的话要死,但不听沈姣的话,保不齐现在就要死。
车已经在左转道上,司机突然变道往右,一脚油门朝着前车追去,周童这才松开手,受伤保镖白着脸靠在副驾,呼吸急促。
沈姣快要窒息,不仅仅是密闭的空间和越发浓郁的血腥气息,而是被一张无形的网捕捉,她在网内拼命挣扎,但受伤的从来都是身边那些最无辜的人,她越挣扎,死伤越多。
不知过了多久,车内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沈姣不接,不多时,换周童手机响,周童低头瞥见来电显,顿了两秒后接通,手机里传来虚弱男声:“人呢?”
周童一言不发,把手机递给身旁人,“江东。”
沈姣瞳孔一晃,像是密不透风的网,突然破了个洞,她提了口气,把手机放在耳边,“……喂。”
“……跑哪去了,不接电话……”
听到江东的声音,沈姣视线顷刻模糊,五脏六腑紧紧地绞在一起,喉咙也被人用力扼住。
没听到沈姣回应,江东虚弱开口:“喂?听得到吗?”
沈姣张不开嘴,“嗯。”
江东沉默片刻,像是换气,而后无力道:“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有千万句话想说,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为什么要往里冲?为什么要替她挡枪?可是这些话根本就说不出口,眼泪封住视线,酸涩封住喉管。
江东等了半晌,很轻的声音问:“你在哪?”
沈姣抬手抹了把脸,吸了口气道:“我在你后面,你别说话了,我一定把你安全送到医院。”
江东低声说:“没事,死不了,现在哭早了。”
沈姣急火攻心,“你不说丧气话会死吗?!”
江东:“……我是伤患,你还这么大声吼我…”
沈姣说:“你闭上嘴,叫你身边人接电话。”
“谁?”
“随便谁,换个人跟我讲电话。”
“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
江东气虚到沈姣能想象出他的模样,说句话都要喘,还不忘死贫,有些人真的到死都是混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
“嗯?”
“算我求你,把手机给别人行不行?”
“…行吧,你难得开口求我。”
三秒后,手机里传来陌生男声:“喂。”
沈姣问:“你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男人明显停顿,犹豫要不要说,最后还是道:“园岗路新江医院。”
沈姣:“还有多久?”
男人说:“四分钟。”
沈姣:“跟医院打招呼了吗?”
男人道:“都准备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迟疑片刻,很艰难的开口,低声问:“他伤得重不重?”
此时男人正垫着毛巾捂着江东背后中枪的部位,毛巾早就湿透了,他一声不吭,沈姣再一次被手机中的沉默击中,眼眶一热,赶紧赶在发出声音前挂断。
这是沈姣人生中最长的一个四分钟,当车停下来时,她只顾着下车往前冲,眼里也只有成群结队的医护人员推着病床车堵在车门口接应,她看不到周围的保镖,看不到从半路就开始护送的警察,甚至看不到江东。
人太多了,针戳不入,沈姣想象中的自己是一路追着江东跑进去,可事实上,她唯有双腿僵直的站在几米外,看着人群‘众星拱月’般的将病床推走,为什么不追,她不是医生,也帮不到江东什么,她就是个害人精,逮谁克谁。
她早就跟江东说过,离她远点儿,那时她是抱着恐吓和自暴自弃的心理,可如今,沈姣突然恨透了这种命,凭什么沾上她的人,后果就要落到这般田地,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私立医院,又是后半夜,原本门前一片寂静,随着江东的到来,也只是‘热闹’了一小会儿,江家保镖一走,门前只剩邝家人和不远处的警察。
沈姣站在台阶下一动不动,邝家保镖不敢出声,周童贴身跟着,像是影子一般,良久,一名穿着警服的人走上前,周童当即抬眼警戒,男人没有跟沈姣搭话,只是抬手把袋子递给周童,“带沈小姐去里面坐一下,或者回酒店休息,先吃点东西。”
周童不接,男人小声说:“夜城那边打过招呼,让我们全程照顾好沈小姐的安全,你们有任何需要随时跟我说,我号码在袋子里面。”
周童余光瞥见沈姣垂在腿边的手指轻轻一颤,不想再让沈姣听到任何不想听的话,她伸手接过袋子,拉着沈姣的手往医院里面走。
警察没有跟进去,邝家保镖却如影随形,沈姣摆脱不了他们,却也不好意思打扰江家,站在手术室外最远的角落处等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一直盯着墙上的时间,所以很清楚江悦庭在她上来后的第三十七分四十三秒时出现,外面都传江家父子如仇人,前些天她也亲眼看到江东见着江悦庭一家三口,眼皮都不抬一下,可是仇人会急到脸色煞白肢体僵硬吗?仇人会露出那样惊慌失措的表情吗?
看到江悦庭伸手撑在手术室门上,沈姣眼泪猝不及防的掉下来,她好好的站在这里,却害得别人一家两口门内门外。
江悦庭背对沈姣方向,应该问了什么,身边有人回应,不多时,江悦庭突然转头,沈姣跟他隔着十几排的座椅目光相对,刹那间,她有种做贼心虚的羞耻感。
几秒后,江悦庭迈步朝沈姣走来,走过一半座椅时,沈姣主动迎上前。
江悦庭眼眶泛红,看着沈姣说:“我们之前见过。”
沈姣同样红着眼,微微点头,“是,在医院里见过您。”
江悦庭问:“没受伤吧?”
沈姣控制不住,眼眶一湿,垂下视线摇头,“我没事儿……对不起。”
江悦庭说:“不怪你,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
沈姣心底愧疚难挡,这件事第一不是意外,第二,如果非要选择怪谁,那除了她还有谁?所以江悦庭越是客气,她心底的负罪感就越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几岁开始就不跟父母一起生活,每年跟邝振舟见面的时间也相当有限,沈姣不知道该怎么跟长辈相处,更不擅长道歉,她猜自己看起来一定像个知错不改的面瘫,除了句不痛不痒的对不起之外,满脸写着麻木不仁。
江悦庭说:“没受伤就好,现在江东这样,恐怕醒来后也不能马上招待你,这么晚了,早点回家吧,省得家里人担心。”
沈姣心口骤然一痛,她宁愿江悦庭目中无人,宁愿他冷言冷语,可他好声好气的劝她走……
暗自屏气,沈姣强顶住涌到喉管的酸涩,一秒,两秒,三秒……
沈姣抬眼,礼貌的说:“叔叔,抱歉这次来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也不可能一辈子待在深城,我会走,但我要等江东出手术室,确认他没事儿再走。”
不是商量,是告知。
江悦庭微微点了下头,“不用抱歉,听说是江东把你叫来深城的,怪他自己,我让你早点回家也没有其他意思,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太久,家里人会担心。”
沈姣挺直背脊,声音如常:“我知道。”
江悦庭看着沈姣,突然说了句:“你能理解就最好,我替江东谢谢你。”
沈姣本是放松的右手,下意识的做了个收紧的动作,只一下,很快放开,勾起唇角回道:“您不用多说,我都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看似和颜悦色,其实还是慌不择路,她怕江悦庭再说出点儿什么话,她会突然承受不了失了分寸。
江悦庭也没想把个年轻女孩子赶尽杀绝,而且看她的模样,分明是担心江东担心的不行,如果她是邝家派来的鱼饵,那只能说,她演技超乎年龄的精湛。
没再多说一个字,江悦庭转身离开,沈姣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心里也没有因为他的离开如释重负,反而千斤重,她终于知道江东不是骗她的,可他的家里人讨厌她,希望她离江东远一点,邝振舟也在提醒她,不要背弃家里人。
什么是背弃?
如果江东没有利用她,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没有,她为什么非要在江东和家人之间做出选择?难道只因为邝家不信任江家,所以连带她也成了这场斗争中的附属品?
她姓沈,可所有人看她,都认为她姓邝。
手术进行两个半小时后,大门打开,从里面疾步而出一名护士,沈姣二话不说拦在她身前,“请问里面还有几台手术?”
“只有一台。”
沈姣问:“是中枪的男患者吗?他现在怎么样?”
护士反问:“你是他什么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说:“我是他朋友。”
护士说:“我们要找他家属签字。”
沈姣脸色骤然一变,“他怎么了?”
护士说:“子弹打中脊椎,我们要临时叫骨科专家一起手术,手术有风险……麻烦您让一下。”
护士闪过沈姣,匆匆忙忙往走廊另一边跑,沈姣被她撞到手臂,其实没多大力,但她却虚晃一下,被周童一把拉住。
周童用力握着沈姣的手臂,撑着她的身体,沈姣面如纸色,仿佛中枪的人是她。
两分钟后,护士再次小跑着回来,沈姣依旧没看到江悦庭,只看到护士手上拿着一张薄薄的单子,重新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上的红灯始终亮着,鲜红,刺目。
周童接了个电话,侧头看向沈姣,沈姣猜到手机那头的人是谁,面无表情的接过,往走廊尽头走。
“小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
“飞机已经准备好了,你们随时可以去机场。”
身后两米外紧跟着邝家保镖,不远不近,赶不走甩不掉,沈姣憋着一口气没说话,走到尽头闪身进了女厕,厕所中没人,她捏着手机说:“我要是不回去,您要怎么做?”
邝振舟语气一如往常,“小五,你相信外公,还是相信江东?”
沈姣想到护士匆匆跑出手术室时说的话,当即泪涌眼眶,说不上是怒还是恨,强撑着道:“江东用不着您动了。”
邝振舟沉默片刻,无波无澜的说:“别信他,这很可能是他不让你离开深城的苦肉计。”
沈姣当即被戳怒点,“为什么什么事儿在您眼里不是阴谋就是算计?那一枪打在他脊椎上,他很可能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他可能会死!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苦肉计?!”
沈姣忘了敬语,忘了礼数,忘记所有的一切,人生中第一次歇斯底里。
邝振舟再次沉默,沈姣以为他会有所动容,结果他声音平静的问:“你亲眼看见了吗?”
沈姣猝不及防,就像是被一记冰冷的利刃迎头钉住,她在痛不欲生,而邝振舟还是一如既往的泰然自若,他并不在乎她为什么这么痛,他只在乎他的小心,他的怀疑,他的大局,他自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五,回家。”
手机中传来邝振舟的声音,沈姣充耳不闻,她有种感觉,像是被装进了密封的玻璃罩里,看着璀璨鲜活,实则僵硬腐朽,光鲜了多少年,就死了多少年。
邝振舟等不到沈姣的回答,半晌,再次道:“不要心软,不要想当然的以为你们是朋友,你喜欢他,他也可以为你随时随地奋不顾身,你们之间除了交情还有爱情,你要想为什么这么巧,你一要回夜城就出事儿了。”
“因为这些不是巧合,我要动楚晋行,也是在今晚,你要是不能完全相信外公说的话,起码也掂量掂量,是你跟江东的交情深,还是楚晋行跟他的交情深。”
邝振舟娓娓道来,耐心中掺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和疲惫,沈姣素来敏锐,几乎是立刻,理智从崩溃的沼泽一跃而出,楚晋行,也是今晚?
想说话,可是嘴唇动不了,越用力越是安静。
祖孙二人隔着千里,同样隔着人心,不知过了多久,沈姣终于开口:“外公……”
“嗯,外公在。”
“我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吗?”
手机那头的人没有马上回应,沈姣也适应了这份沉默,等了一会儿,主动说:“我不回去。”
邝振舟仿佛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你还是不相信外公?”
沈姣脸上无波无澜,声音也回归平静:“我信,我知道无论什么时候,您都不会拿我的安全当筹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邝振舟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下文,不由得说:“但你还是不想回来。”
邝振舟没有任何语气的一句话,沈姣却突然落了泪,因为眼泪掉的太快,眼前反而清楚,一如她的心。
沈姣开口:“我信您,也信江东,如果他没骗我,我没理由一走了之伤他的心;如果他骗我,那算我活该,我识人不清,我自己担。”
邝振舟到底动了气,“胡闹!”
从小到大,沈姣从未听过邝振舟这种口吻跟她说话,她想得到邝振舟脸上的表情,但是心里奇异的一片平静。
邝振舟问:“你怎么担?你在深城,等同于把命交在外人手上!”
沈姣淡淡道:“外公,我就求您一件事儿,要是江东拿我做筹码,无论他跟您说什么,大的小的,只要他提了,您不用告诉我,直接告诉他,命就一条,要就拿去。”
邝振舟一口气没倒好,手机中传来咳嗽声,即便很快拿远,沈姣还是听到了,眼泪大滴大滴的掉下来,可是越难过,视线反而越清晰,她知道自己要什么。
许是邝振舟把话筒堵住了,沈姣好半晌没听到任何声音,久到她以为邝振舟不会再理她时,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明显沙哑了很多,“小五,别逼外公,你这么做,只会让我很不喜欢江东。”
沈姣听出邝振舟的言外之意,平静的道:“外公,您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留在深城吗?不光是因为江东,因为我受够了躲躲藏藏,受够了密不透风,受够了看所有人靠近我都是意有所图,难道我除了邝家人的身份之外,活着就一点儿其他意义都没有了吗?我不想一辈子活下来只有一个身份,我想当我自己,我想自己为自己负一次责不行吗?”
邝振舟闻言,意外冷静的回道:“你可以不喜欢邝家人的身份,但我永远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沈姣说不上是心惊还是心凉,她已经猜出邝振舟在作何决定,先一步道:“您愿意为我负所有人,我不愿意负任何一个对我好的人,他要是骗我,任何结果都是我自作自受,但在确认之前,我一定会保护他,谁动江东,先动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邝振舟不辨喜怒的问:“你知道现在在说什么吗?”
沈姣道:“我清醒得不能再清醒,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我就是我自己。”
沈姣知道,她会狠狠地伤害邝振舟的心,如果可能的话,谁不想两全其美?可现实中最残忍的就是二者只能选其一,而选择往往不是在对和错之间,而是在重要和更重要之间。
她以为邝振舟会发火,会失望,会说同样让她扎心的话,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某一刻,沈姣看了眼手机,发现通话早已结束,变成屏保模式,眼泪猝不及防的涌出,这一次世界皆是模糊。
周童站在洗手间外,什么对话内容都没听到,只是忽然从里面隐约传来压抑不住的哭声,周童缓缓垂下视线,而后又侧头看向走廊另一侧尽头,那里是手术室方向。
江东进手术室足足五个半小时才被推出来,他穿着病号服闭着眼,脸上挂着氧气面罩,两名护士分两侧举着一大堆输液袋,沈姣在最后一排坐到麻木,看到人被推出来还没反应,直到看见第一排的江悦庭瞬间起身上前。
周童扶了沈姣一把,沈姣起身快步往前走,刚开始的几步,双脚踩在地上,一点感觉都没有。
江悦庭问:“怎么样?”
两名主刀医生纷纷摘下口罩,前者道:“子弹从背部射入,庆幸没有伤到肾脏,但也正因为是中间位置,正好打穿了第三四节脊骨,我们也是开刀之后才发现,这才赶紧告知您,也让许主任第一时间赶过来。”
另一名医生道:“您好,我姓许,今天这台手术是我跟陶主任共同完成的,像陶主任说的,因为子弹正好打中脊椎骨,在取出的过程中,我们要小心避免碰到很多中枢神经,所以花了不少时间,目前看我们已经做到了手术上的完美,但神经毕竟千变万化,具体情况还要等患者清醒,恢复一段时间下床,毕竟只有患者才最清楚自己的身体。”
沈姣从旁一眨不眨的听着,听到最后也没有听到确切结果,也就是江东到底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医生不敢保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东被护士推进电梯,病床加几名护士就占了大半的地方,紧接着是江悦庭和江家保镖,完全没给沈姣留位置,沈姣平日里非常敏感,但这会儿也顾不得面子,微垂着视线往里进,跟她一同进去的还有周童,其余邝家保镖也想跟,沈姣站在门口说了句:“别跟着我。”
一路来到病房里,护士正安顿江东,几名医生走进来,其中一个跟江悦庭说:“让患者好好休息,家属也累了一晚上,这里有护士值夜,有任何事情随时通知您。”
江悦庭说:“辛苦各位。”
“应该的。”
江悦庭侧头看向病床上的人,明明正在输血,可脸还是纸一样白,看着看着他眼眶就红了,赶在流泪之前看向病床另一侧,正在目不转睛的人,出声说:“很晚了,这边有医生也有护士照顾,回去吧。”
沈姣眼睛没有从江东脸上移开,兀自道:“您能让我再多待一会儿吗?”
江悦庭欲言又止,迟疑片刻,到底什么都没说,跟医生一同往外走,一起离开的还有周童。
病房静谧,因为没人讲话,沈姣睨着江东,眼泪从蓄满到流下,近乎无缝衔接,她的哭点很奇怪,不是因为江东受了多重的伤,只是因为他太安静了,一句话一个字都不说,不像他平日里的作风。
有些事不能细想,稍一碰触都是剜心。
眼泪糊住视线,沈姣迫不得已才抬手抹掉,因为看不清江东的脸,她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仔仔细细,肆无忌惮的打量他,毕竟平时只能假装无意。
沈姣看到江东右眼皮上有小个点,怕是什么脏东西,抬手去摸,摸不掉,这才反应过来,应该是颗痣,距离睫毛根部很近,平时眼睛一睁就看不到了。
本是一个‘公益之举’,可做完之后却舍不得离开,沈姣顺势摸了摸江东额前的头发,她以前很讨厌男人在头发上下功夫,总觉得过分的精致反而不够体面,初见江东,她一眼就判断眼前这货不是明星就是gawww.loushuwu.cc.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长长的机场通道,即便全力奔跑也好像没有尽头,沈姣跟江东手牵手,身后几米外就是穷追不舍的人群,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所以低声对江东说:“我们分开走,你等会儿往右跑,街口有车接应,看见穿保洁制服的人一定要躲开,他手里有枪。”
江东边跑边说:“一起走,我不会扔下你。”
沈姣当即视线模糊,“你走,我不会有事儿…”
说话间,两人已跑到熟悉的地点,沈姣做梦都不会忘记,就是那扇玻璃,就是站在玻璃后的那个保洁,来不及解释,沈姣奋力把江东从左边拽到右边,同时死死的盯着保洁的手,可让她意外的是,保洁并没有掏枪,她兀自出神,只听得身边江东说:“小心!”
下一秒,她被江东扑倒在地,其实她没有看到江东伤在哪里,但那股排山倒海,令人窒息的痛苦瞬间将她包围,沈姣用力揪着江东的衣服,喊不出声,唯有眼泪汹涌而下……
缓缓睁眼,眼前依旧一片模糊,沈姣情绪仍未剥离,分不清梦境跟现实,直到身边传来微弱男声:“醒醒。”
沈姣慢半拍抬起头,看到江东的第一秒,当场泪崩,无声的。
江东从没见过沈姣哭,更何况是一声不吭,眼泪大滴大滴的往外涌,神情带着比惊讶更多的惊慌,江东说:“你哪受伤了?”
沈姣成年后从未如此情绪崩溃过,她以为自己修炼成功了,实际上只是没遇见那个分分钟就能让她失控的人。
江东不知何时握住沈姣的手腕,低声说:“你过来。”
沈姣看不清人,听得到声,倾身凑上前,江东抬手在她脸上擦了几下,轻声道:“我先问清楚,眼泪是为我掉的吧?”
闻言,沈姣什么都没说,直接俯身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脖颈,忍到极致,浑身都在发抖。
江东右手挂针,左臂抬起,拢着沈姣的背,摸着她的后脑说:“没事,这不没死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不敢用力抱江东,咬牙不让自己哭出声,终于,她终于听到熟悉的声音,可是没有喜悦,只有剜心剔骨的疼。
江东问:“这么担心我?”
沈姣不回答。
江东又道:“还说不喜欢我。”
沈姣猛抬头,吓了江东一跳,手臂还呈虚揽的姿势,眼带警惕,像是怕沈姣下一秒会突然出手打他。
沈姣红肿着一双眼,牢牢地睨着江东,江东害怕:“干嘛?”
沈姣憋着一口气说:“你是不是有病?”
江东迟疑片刻,“不知道啊,医生怎么说?”
沈姣抿唇不语,江东继续道:“你要是听到什么消息就告诉我,我最烦遮遮掩掩…是不是伤到哪了,治不好的那种?”
沈姣咬着牙,可是眼泪不争气,争相跑出来,生怕江东误会,她赶忙开口:“没有,好着呢。”
江东脸上**裸的狐疑,“好你何必哭成这样?说吧,我还能活几天?”
沈姣气得当场蹙眉,可是骂人的话到底没说出来,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眼泪,偏过头,沈姣抬手堵着眼睛,千头万绪,无从说起。
“啧,逗逗你,怎么又哭了?我以为你会骂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实话实说,沈姣始终扭头不看他,直到袖子被人拉了拉,熟悉的声音传来,“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沈姣在心里骂了混蛋,江东是真混蛋,句句往她心口窝上戳,生怕她不疼,刀上还挂着钩,当然也怪她自己没出息,像个喷头成了精一样,她管不住眼睛,真想给自己抠瞎算了。
江东再次拉了拉沈姣衣袖,“欸,理理我,我一个人很无聊的。”
沈姣偷偷吸气,调整呼吸,擦掉眼泪才把头转过来,重新看向江东的脸,他人已经醒了,但是脸色依旧不好看,沈姣心底就一个想法,不能细想,不然今天怕是一句话都说不了。
江东还拽着沈姣的袖子,睫毛轻眨,“怎么不说话?”
沈姣心头一酸,几秒后道:“没受伤,好得很。”说完紧接着又补了句:“你也没事儿,医生说手术很成功。”
江东老话重提,“那你为什么一看见我就跟要送葬似的?”
沈姣瞬间垮下脸,“别以为你动手术我就不会打你。”
江东扬起唇角,“这样就对了嘛,你早是这种态度,我也不至于疑神疑鬼。”
沈姣道:“子弹都不能让你嘴上积点儿德。”
江东说:“又没打在嘴上。”
沈姣麻木的心脏咚咚快跳了两下,犹如回光返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护士轻轻推门进来,看到坐直的沈姣,还有睁着眼睛的江东,微笑着道:“你们都醒了?”
沈姣下意识的想要起来,偏偏江东拽着她的袖子不放,护士走近,先温声问江东,“您现在觉得怎么样?”
江东说:“睡得蛮好。”
护士问:“有哪里不舒服吗?”
江东回:“我觉得没有,她觉得有。”
护士很快瞄了眼对面低着头的沈姣,出声说:“您女朋友从昨晚一直陪到现在,让她回去休息她也不听,您赶快好起来,省得她担心。”
江东煞有其事的问:“有特效药吗?吃了现在就能下地走的那种。”
护士说:“那估计没有,不过可以让您女朋友多多鼓励,心情好,伤就好得快。”
江东看向沈姣,“听到了没有,多鼓励,别总喊着要打我。”
沈姣望着那张又虚弱又欠揍的脸,酸涩和暖流同时在心口碰撞,江东还是江东,狗改不…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过她早就习惯了,也不需要他改。
护士每隔半小时就要进来一趟,例行公事量体温测血压,又换了新的输液袋,临走前嘱咐道:“家属可以先回去休息,我们这有医生也有护工,不会照顾不好江先生,您在这趴着睡几个小时还行,几天可熬不住。”
护士走后,江东主动问:“你不会趁我不注意,跑回夜城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脸上无波无澜,“我又没欠你钱。”
江东:“那倒是。”
沈姣听他没有下文,开口道:“我欠你一条命。”
她说的一本正经,也不知道哪个字戳了江东的笑点,他躺在病床上突然笑起来,许是扯到背上伤口,五官蹙起。
沈姣马上变了脸色,“我去找护士。”
江东拉住她的手腕,呲牙咧嘴又忍不住笑,“没事……”
沈姣恼火,“别笑了!”
江东说:“你刚一开口,我差点恍惚现在是什么年代…”
沈姣不苟言笑,“什么年代都是欠债还钱。”
江东看着沈姣,眼睛很亮,“那欠命呢?”
沈姣回视江东,一眨不眨的道:“不用试探我,我不会离开深城。”
“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做到。”
“为什么?因为我救你,还是因为我躺在这?”
沈姣不答反问:“为什么救我?”
江东眉心轻蹙,“虽然我喜欢你,但你也不能这么仗势欺人,别以为我不会骂你说的是屁话,你说我为什么救你?”
沈姣被噎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两人四目相对,良久,沈姣开口:“联系一下楚晋行吧,看他有没有事儿。”
江东没开口,眼睛在问话,沈姣直言道:“有人要动他。”
江东沉默数秒,“为什么跟我说?”
沈姣道:“我不清楚你们所有人之间的事儿,邝家跟楚晋行,你跟楚晋行,你跟邝家,不是不想知道,是我没本事知道,以前我一直想置身事外,现在莫名其妙也成了其中一员,如果楚晋行真像你说的那么无辜,他已经没得选了,我不想他最后连个好结果都没有。”
江东白着脸,目不转睛的看着沈姣,半晌后问:“你怪我吗?”
“怪什么?”
“我让你没办法置身事外。”
沈姣平静:“不是你也会是其他人,我姓沈,我妈姓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又一次沉默,沈姣鲜少见他这么寡言,或者说是深思熟虑,她主动说:“不用想这么多,你缺德事儿干的还少嘛,不然也不会后背挨枪子儿。”
江东笑了,“是啊,活该。”
沈姣没出声,江东突然问:“想回夜城吗?”
沈姣不答反问:“想不想结果不一样?”
江东道:“你要是想回去,我让人送你。”
沈姣喉管一酸,慢半拍道:“拿我换楚晋行吗?”
江东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唇角勾起的弧度明显变大,笑着道:“你还真拿我当gawww.loushuwu.cc.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东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沈姣,最起码沈姣没见过,那神情太专注,专注到沈姣别开视线,“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嗯。”
“想吃什么?”
“你过来。”
沈姣瞥了眼江东,“都这样了,花花肠子还是省着点儿吧。”
江东一脸正色,“让我亲一下。”
沈姣强压着紧张,佯装镇定,不动声色的看着江东,江东等了几秒,“你亲我一下也行。”
沈姣淡淡:“不饿就等会儿再吃。”
江东要拉她手,沈姣很快躲开,身体靠后,离病床更远了几分,江东瞥着座椅上的人,声音还带着几分无力,口吻也是病娇:“你信不信我把针拔了,下去追你?”
沈姣想说不信,愣是不敢说,因为有些混蛋精神还不太好,随时都会抽疯。
两人大眼瞪小眼,江东重复之前的话:“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觉得没面子,生转话题:“伤口疼不疼?”
江东说:“你过来,我告诉你。”
沈姣道:“你说,我听得见。”
江东无声嘀咕了一句,沈姣煞有其事的点了下头:“不疼就好。”
江东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你想趁我病气死我?”
沈姣忍笑,几秒后道:“等你伤好下来揍我。”
江东眨了眨眼,低声说:“伤好也不揍你,舍不得。”
沈姣浑身过电一般,酥酥麻麻,顿了几秒才道:“让你的嘴歇会儿吧,长你脸上也是倒了大霉。”
江东扬起唇角,笑而不语。
沈姣看出江东其实特别疲惫,说话也是中气不足,但架不住心浪,有气无力也要吊儿郎当,现在是真累了,不然准有一万句骚话在后面等着。
心疼,沈姣说:“不饿就睡会儿,睡不着就把眼睛闭上,别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低声说:“看见你就想跟你说话。”
沈姣下意识的回:“要我走就直说。”
江东道:“叫护士进来。”
沈姣马上问:“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江东说:“让她在旁边给你加张床。”
沈姣抿唇,用转移注意力的办法分散想打死江东的冲动,她算是发现了,大家活着靠氧,江东活着靠浪,不让他浪,那就是要他的命。
江东催促沈姣,“按铃,加张床,我们一起睡。”
沈姣起身,许是起猛了,血压没跟上,眼前一片模糊,她怕江东看出来,自顾道:“我是耗不起了,别回头你给我送葬,休息吧,我晚点儿过来看你。”
江东:“这就要走?”
沈姣故作不耐,“我守你一晚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挨一枪一晚上都不值?”说罢,不待沈姣出声,江东又说:“怎么着也得给个拥抱,不然我去外面告你。”
沈姣想反驳,又怕两人吵个没完没了耽误江东休息,只好忍住,走到病床边,二话不说俯下身,双臂虚拢在江东肩头。
江东左臂压住沈姣的背,大手扣在她脖颈和后脑处,侧头,沈姣也侧了下头,江东的唇吻在她后脑勺上。
手指点了点沈姣的头,江东说:“转过来。”
沈姣气血翻腾,哪好意思,江东竟然抬起贴着留置针管的右手,吓得沈姣赶紧转过脸,江东守株待兔,下巴一抬,直接亲在她唇上,柔软的触感是相互给的,沈姣心跳停止,尽最大限度垂下视线,不去看江东的脸,江东咬了下沈姣的唇,沈姣激灵着起身,江东也没阻拦。
病房中气氛陡然转变,正当两人均未开口时,房门被人推开,江悦庭走进来。
沈姣瞬间脸红,后怕多于羞愧,幸好,幸好。
明知江悦庭不喜自己,沈姣主动开口:“我先走了。”
江东旁若无人的说:“睡醒就过来。”
沈姣充耳不闻,经过江悦庭时,礼貌的点了点头,拉开房门走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悦庭把靠床边很近的椅子往外拉了些许,坐下后也不着急跟江东说话,而是打了个电话,问:“走了吗?”
门口保镖回复:“走了。”
电话挂断,江悦庭看向江东,“你就这么恨我,要是实在不想给我送终,说一句就好,犯不着动这么大的阵仗。”
江东躺着,脸色也不好,但虚弱中分明透着气死人不偿命的气质,看都不看江悦庭,随口道:“不是还有江恩呢嘛,这年头也不是非得儿子送,你是重男轻女的人吗?”
江悦庭说:“这枪往左再偏一点就打在心脏上,往右偏一点就打在脊椎上,你有几条命禁得起这么折腾?”
江东说:“可能我妈没白信这么多年佛。”
他句句往江悦庭心口捅刀子,故意不去看江悦庭心力交瘁的脸,病房里安静半晌,江悦庭主动道:“你休息吧,沈姣我来善后。”
江东当即转脸看向起身的江悦庭,面色淡淡的说:“别插手我跟她的事。”
江悦庭居高临下的瞥着江东,神情不辨喜怒:“我就是太惯你,什么都由着你来,你帮楚晋行我没拦你,你去招惹沈姣我也没拦你,这次你幸运还能躺在这跟我抬杠,我不能真放任你去找死,到那天我没法跟你妈交代。”
江东看到江悦庭充满红血丝的眼睛,显然不是一时半刻憋红的,他抿着唇不说话,江悦庭也无意多说其他,迈步就走,江东蹙眉叫道:“别动她,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找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悦庭扭头看向江东,表情凝重,“你要说不想让沈姣离开深城,自导自演苦肉计我信,闹这么大动静我也信,你中枪我都不怀疑,你告诉我,你找的什么人,什么人非要下这么狠的手,左右再偏两厘米都能要了的命,你是真觉得死活无所谓,还是我已经糊涂到真假都看不出来的地步了?”
江东经常把江悦庭气得七窍生烟,却从未在江悦庭眼中见过这种神情,是远远超出愤怒的恨,没错,恨,江悦庭恨上了把江东弄成这样的人,他要报复。
江东心底一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沈姣,赶忙道:“我确实找了人去机场,但开枪的不是我的人,你别把锅砸在沈姣头上,她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是邝家做的,也跟她没关系,她要想整我有的是机会,不会叫人冲着自己的头开枪。”
江悦庭脸色难看,沉声道:“昨晚机场枪击案一共死了七个人,其中五个都是袭击者,除了两个在混战中失血过多而死,另外三个都是在被抓之前自己开枪自杀。”
江东闻言一声不吭,病房里静得人窒息。
江悦庭说:“警方在数据库里根本找不到这五个人的信息,也查不到有关他们的任何资料,他们就像凭空出现的隐形人,什么样的背景会养这种人,不用我告诉你,像昨晚这样的人还会有多少出现,谁也无法保证,我不能像看犯人一样看着你,保证你一辈子不出任何意外,我只能解决掉让你陷入意外的人。”
江东真急了,下意识的想要坐起,但猛地一动,后背像是被人拦腰砍断了一般,他起了一半就直接倒下,疼得张嘴倒吸凉气。
江悦庭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江东身边,“扯到伤口了?我叫医生过来。”
他抬手要按铃,江东拉住他手腕,短短几秒钟,脸色更加惨白,喘了口气,慢半拍道:“明知道我死不了,用不着小题大做。”
江悦庭真想伸手扇他一巴掌,但江东的样子更让人心如刀绞,两种极端的情绪冲撞,江悦庭眼泪瞬间涌出。
江东见状,心头同样一酸,松开江悦庭的手腕,避开视线道:“我想说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不坑别人就不错了,沈姣不可能算计到我头上,别去找她麻烦,她现在必须留在深城。”
江悦庭气到极处,恨铁不成钢:“我的报应,这些都是我的报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不看他,兀自道:“得了,谁缺德谁自己带着,我做的事怪不到你头上,你现在有老婆有女儿,好好享受你自己的晚年生活就行,别来管我的事。”
江悦庭觉得不舒服,不是心里,而是真的不舒服,想闭上眼睛缓缓,恍惚间只听得江东喊了声:“爸!”
江悦庭直挺挺的往旁边栽倒,江东窜起,这会儿也顾不得能不能做到,手上的留置针被生生扯开,他抓着江悦庭的手臂,整个人被带到床下。
……
病房房门被人敲响,躺在床上的江东充耳不闻,不多时,房门径自被人推开,江东想发脾气,余光瞥去,竟然是闵姜西。
闵姜西迈步走近,江东闭上眼睛,听到熟悉的声音说:“装死和真死也就差个睁不睁眼的问题,你想装就可劲儿装。”
江东没睁眼,冷淡道:“在医院生孩子生惯了,还想来重温一下?”
闵姜西说:“在哪不是看儿子。”
江东睁眼,瞥向两手空空的闵姜西,“不带东西也好意思来看病人?”
闵姜西道:“想多了,我来看我小姨夫。”
江东别开视线,重新闭上眼,“他在隔壁,走错屋了。”
闵姜西说:“我原以为你只是得不到的葡萄嫌酸,没想到你还爱吃强扭的瓜,为了多跟你爸待一会儿,宁可把他气到住院,倒是我小瞧你了,佩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噗噗两声,江东心口窝多了两把刀,强忍着做到面不改色,淡淡道:“要想冷嘲热讽,等我出院以后随时奉陪。”
闵姜西认真脸:“怎么你现在没力气反抗吗?我以为你是苦肉计没病装病。”
江东心口窝上顿时又多了两把刀,忍无可忍,终是睁眼看向闵姜西,“你眼睛瞎吗?”
闵姜西面不改色:“你说脸色?你平时脸就这么白。”
江东暗自调节呼吸,慢半拍道:“走,快走。”
闵姜西道:“昨晚有人给楚晋行的车动了手脚,幸好楚晋行提前知道,不在车上。”
江东眉心微蹙:“你月子都没坐完,秦老二还跟你说这些事?”
闵姜西说:“江叔叔,你,楚晋行,我都很在意。”
江东当场语塞,闵姜西总是这样,冒猛子一句话能瞬间让他吃瘪,过了会儿,江东开口:“你去看他就行,劝他别掺和我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数。”
闵姜西说:“秦佔在隔壁。”
江东本能的翻了个白眼儿,嫌弃尽在脸上,闵姜西问:“昨晚是什么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直言不讳:“有我的人,我的人还没等动手就被另一拨抢了先。”
闵姜西试探:“邝家?”
江东蹙眉:“刚开始我也猜邝家,只有邝老头知道沈姣昨晚要回夜城,你要说他想让我死,我信,但他不会叫人对着沈姣的头开枪。”
闵姜西问:“你挡枪的时候知不知道不是自己人?”
江东脱口而出:“你当我智障吗?”
闵姜西:“那就是路见不平了?”
江东瞪向她,“好好一英雄救美,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跟梁山好汉似的。”
闵姜西:“夸你还有错。”
江东:“你可以侮辱我的品质,但你不能侮辱我的取向。”
闵姜西意味深长的瞥着江东,突然说了句:“沈姣好可怜。”
江东平日里口吐莲花,此时却意外的没有反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半晌,闵姜西道:“你要为了楚晋行把她留在深城,没必要,楚晋行还在夜城,你扣着沈姣,只会让邝家更急着把楚晋行捏在手里,邝家敢对楚晋行下死手,你能对沈姣下死手吗?”
江东瞥向闵姜西,眼带防备,抿唇不语。
闵姜西说:“如果沈姣是邝家派来的马前卒,那你扣着她也没办法要挟邝家;如果沈姣来深城单纯是因为你,你不能这么利用她,容易折寿。”
江东眉心一蹙:“你存心来送我上路的吧?”
闵姜西道:“劝你悬崖勒马,不要恃宠而骄。”
前半句无所谓,江东被恃宠而骄戳到软肋上,他心知肚明,沈姣喜欢自己,就是知道……所以才有恃无恐。
沉默片刻,江东说:“我没想到她真的敢一个人跑来深城,刚开始也怀疑是邝家派她来的,但我现在确定不是,既然她冲我来,我肯定不会拿她做交易,现在夜城什么局势,以后是什么局势,你我都清楚,她回夜城有什么用?还不如待在我身边安全。”
闵姜西道:“话是这么说,现在秦家已经把证据交到上面,今天没动静,不代表明天也没动静,动不动就看上面想怎么处理,这件事瞒不住,等到摆在台面上的那天,你在这中间充当什么角色,是个正常人都会怀疑。”
江东说:“她已经做出选择了。”
闵姜西说:“她相信你的前提,是你从来都没骗过她。”
江东呼吸短暂一滞,像是被人卡住喉咙,没有马上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沉默片刻,开口道:“你从最开始就不该招惹她,对你而言,你是被选择的,顶多也就是心里开心一下,你不会知道做选择的人有多难。”
江东不看闵姜西,不冷不热的说:“我又不会坑她。”
闵姜西说:“从现在开始,邝家的事你别再插手了,包括楚晋行,秦佔说党家不好明目张胆的插手,怕邝家会在接下来的调查中反咬一口,他在夜城,无论他自己的人,还是你跟秦家的人都做不到滴水不漏,他现在被乔家保护,经过昨晚那件事后,邝家再想靠近他,基本上不可能。”
江东知道闵姜西在替他着想,开口道:“你把秦老二喊过来。”
闵姜西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江东眉头轻蹙:“你看我现在这样,像是要跟他吵架的样子吗?”
闵姜西什么都没问,起身欲走,江东叫住她:“欸。”
闵姜西转身,江东瞥着她,出声问:“你对沈姣怎么看?”
闵姜西说:“见都没见过,看什么?”
江东也不跟她卖关子,直言道:“她是邝振舟的外孙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你想说什么。”
江东:“邝振舟不是害你爸的直接凶手,但你非要追究,他也脱不掉干系。”
闵姜西面不改色的回道:“你想说你跟沈姣在一起,我会不会心里不舒服。”
江东不置可否。
闵姜西道:“我要是会呢?”
江东一眨不眨的回:“那你忍忍吧。”
闵姜西意料之中:“我是会不舒服,有些人明明置身事外,却非要被拉进浑水,比我爸还冤,子弹没打中你心脏,是让你用心好好想想,你配得上这份忠诚和信任吗?”
闵姜西说完扭身就走,江东躺在床上心如刀绞,丫的闵姜西,她就是来给江悦庭报仇的,别以为他看不出来,她怕江悦庭被气死,她小姨守寡。
但闵姜西不在意沈姣是邝家人,玩笑归玩笑,江东也知道闵姜西的为人,在问之前就已经猜到答案,但姜远的死毕竟是闵姜西的心头刺,他也生怕邝家二字会让闵姜西心里犯堵。
事实证明,闵姜西的心跟她的嘴巴一样硬,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如果可以,她敢杀人,但她绝不会株连九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睁着眼睛,兀自出神,房门没响,直接被人推开,他余光一瞥就看到熟悉的身影,第一反应就是翻了个白眼儿。
秦佔迈步往里走,脸上无悲无喜,更没有看病人的觉悟,像是多不爱进来一样,催着问:“找我干嘛?”
江东发难:“家里破产了,连月子都不让你老婆做,现在就让她往外边跑?”
秦佔说:“你哪来的脸,以为我们来看你?”
江东道:“外面什么事你都跟她说,不知道她心眼窄爱算计吗?”
秦佔说:“我不是你,什么都骗。”
江东顿时一噎,又不服气,“你放什么屁?”
“你爸说昨晚是两伙人…”唇角勾起嘲讽弧度,秦佔把鄙视写在脸上:“早知道有人替你实景操作,何必自己脱|裤子放屁。”
江东也笑了,“说你蠢,你还真不负众望。”
秦佔斜着江东,江东说:“真以为我叫帮人只为去机场敲锣打鼓演杂耍呢?林敬早有想动楚晋行的心,还在邝振舟面前挑唆,想把我也兜进来,我早就看他不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眼球不动,心里已经明白江东的意思,“你要把锅推到林敬头上。“
江东说:“楚晋行去夜城这么久,林敬一直有意拉拢,楚晋行没避讳,一来做做样子,二来,雷坤派到夜城的人,认出林敬身边的人,当初翁洵洵在南海出事时,林敬身边的人也在南海。”
秦佔进门半晌,这会儿才拉过椅子坐下。当初翁洵洵被杀,邝家赖在秦家和楚晋行头上,包括雷坤也惹得一身腥,但只有三家自己心知肚明,都不是他们做的,那会是谁?
秦佔问:“确定吗?”
江东不以为意:“不是你,不是我,也不是楚晋行和雷坤,鬼杀的?翁伟立前脚下马,林方信后脚高升,搞得楚晋行背黑锅,只看到有人买单,可没细看谁赚的盆满钵满。”
秦佔道:“这次动手的人没留一个活口,你想扣黑锅还得想想办法。”
江东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不然你以为我叫你过来干嘛?”
没说两句正经话,江东随时随地准备占秦佔的便宜,秦佔冷眼瞥着江东,“这屋里没别人,聪明的别惹我。”
江东挑眉:“你动我一下试试,且不说你老婆会不会骂你,真当没人替我出头呢,我少一根头发,沈姣跟你没完。”
秦佔黑着脸,心里莫名其妙的蹦出两个字:造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闵姜西陪江悦庭说了会儿话,江悦庭除了后悔没有打小管好江东,让他养成这副捅天捅地的性格之外,哭点竟然是他昏倒之前,江东喊得那声爸,对此,闵姜西除了垂下视线之外,也没什么好安慰的,毕竟这年头缺什么的都有,许有人缺父爱缺母爱,就许有人缺孽子爱。
闵姜西临出门之前,睁眼说了句瞎话,“您好好休息,不然江东心里惦记。”
江悦庭点头,“告诉他,我没事。”
闵姜西出了病房,在走廊中看见一些生面孔,她很快把目光落在其中一个女人脸上,对方很年轻,二十出头的年纪,身旁站着一个中性打扮的人,手里拎着袋子,像是装着保温饭盒。
对方慢半拍看到闵姜西,两人目光相对,闵姜西见其神情憔悴,两眼红肿,开口道:“找江东?”
沈姣应声:“嗯。”
闵姜西说:“一起进去吧。”
沈姣没说秦家保镖之前拦了她,口吻如常:“不用了,你们有事先聊。”
闵姜西也没再客气,直接推门进了江东的房间,不多时再出来,身旁多了秦佔,两人带着秦家保镖离开,沈姣接过周童手中的袋子,闪身进了病房。
直到坐进车里,秦佔才说:“还给他送饭,喂他吃砒霜还差不多。”
闵姜西平静的说:“不爽就打他一顿,反正他现在也不了下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心情瞬间好了半截,但也只是半截,“我懒得搭理他,有人不当非当狗。”
闵姜西这会儿才听出言外之意,侧头问:“他又干什么了?”
秦佔表情一言难尽,几秒后道:“他要整林敬,我双手赞成,可他非要把姓沈的也扯进来,搞得我跟他一起狼狈为奸似的。”
……
病房,闵姜西进门时就提醒江东,沈姣在外面,所以闵姜西跟秦佔出去后,江东立马闭着眼睛在床上装虚,其实也不完全是装的,跟秦佔对着骂了十分钟,如果沈姣不无缝衔接的过来,他正要叫护士给他吸氧。
熟悉的脚步声走近,江东缓缓睁眼,意料之中看到沈姣的脸,“这么早就来了,没多睡会?”
沈姣问:“你吃东西了吗?”
江东说:“没什么胃口。”
沈姣道:“我带了几个菜,你看看想不想吃。”
江东说:“扶朕起来。”
沈姣不理他,“你躺着吧,我给你端到嘴边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笑了,“服务这么周到?”
沈姣说:“我有良心。”
江东说:“不是有爱美之心吗?”
沈姣一边开保温菜盒,一边道:“你怕是没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吧?”
江东一愣,紧接着煞有其事的问:“真假?我现在很丑吗?”
沈姣没回应,直接按着床头的通话铃,接了服务台,护士声音传来:“您好,有什么需要?”
沈姣道:“您好,患者要吃饭,我能把他的床摇起来一点儿吗?”
护士说:“可以,不要超过四十五度。”
沈姣:“谢谢。”
结束通话,沈姣去床尾摇床,江东不遗余力的问:“我现在很丑吗?给我拿个镜子。”
沈姣说:“我没有随身带镜子的习惯,你不是有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想起之前在沈姣面前装gawww.loushuwu.cc.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东盯着沈姣的脸,想抓住她脸上的每一分细微表情,然而沈姣只是微顿,随即波澜不惊的问:“你有证据吗?”
江东眼底露出意外,“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沈姣说:“抓贼见脏,没确定的事儿,有什么好惊讶的。”
江东一眨不眨,片刻后说:“你不对劲。”
沈姣盛了一勺粥递到江东嘴边,江东微微偏头,“别想堵我嘴。”
沈姣二话没说,转手直接送到自己嘴里,还夹了菜,江东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心底实在狐疑,试探性的问:“你早知道?”
沈姣不看他,自顾道:“你要有证据就拿出来,我没睡好,没精力跟你玩儿猜猜乐。”
江东道:“刚才秦佔过来,秦家从你踏入深城的第一秒就在派人监视,不是想动你,是怕你带着任务来,或者有人想要趁火打劫,在深城动你,昨晚机场开枪的那拨人都死了,警察那死无对证,也找不到上家,秦家抓了活口,活口没去机场,但有证据证明他们跟死的人是一起的,都是林敬的人。”
沈姣仍旧低头吃东西,面不改色的问:“他们亲口说是林敬派来的?”
江东道:“正相反,死都不认,秦家还要防着他们自杀,不然分分钟跟机场开枪自杀的那三个人一样。”
沈姣已经机械地吃了好几口,江东做完手术不能吃油腻,周童做的都是清粥小菜,沈姣什么都不会,贡献了一道糖拌柿子,此时西红柿正在眼底,深红色,浸着厚厚的糖,她突然就想到了血,装都装不下去,嘴里的半口东西,半晌才咽下去。
江东难得醒着安静,一言不发,病房里静谧无声,最后还是沈姣先开口:“还吃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道:“我说什么来着,听了倒胃口。”
沈姣放下碗筷,默默地收拾桌子,江东抓住她的手腕,低声道:“坐着,你不是来给我当保姆的。”
沈姣说:“保镖的活儿我也来不了。”
江东勾起唇角道:“老婆的活你行。”
沈姣当即掀起眼皮,看向江东,只见江东眼睛又黑又亮,端得促狭又认真。
两人目光相对,江东说:“你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想问我又在耍什么花样,是不是又在骗你?”
沈姣说:“没有。”
江东微微挑眉:“心口不一。”
沈姣道:“真没有,我以后都不再说怀疑你的话。”
江东问:“嘴上不说,心里也不想?”
沈姣如实道:“现在确实还做不到一点儿都不想,但我相信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看出沈姣没撒谎,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异样,类似……愧疚,但他愧疚的时候毕竟太少,面上不动声色,江东淡笑着道:“这么信我。”
沈姣说:“其实我能信的人很少。”
江东道:“不包括林敬?”
沈姣没有回答,这倒让江东有些意料之外,他以为沈姣会很惊讶,要么就是严重怀疑他在诱导,结果都没有,她像是个没有底的瓶子,无论扔进去什么硬东西,一点回响都听不到。
沈姣有心事,不对,准确来讲,她心里有秘密。
江东看着沈姣道:“林敬以前坑过你?”
沈姣平静的回答:“没有。”
江东努力观察她脸上的细微表情,慢半拍道:“别骗我,现在是他让你死,哪怕你毫发无伤,这事也不可能轻易了之。”
沈姣原本没看江东,闻言才抬眼跟他对视,“如果确定是他,你想怎么办?”
江东反问:“你说呢?”
说完又补了句:“我听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看着江东苍白的脸,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江东握住她的手,主动道:“我没想你为难,你不想让我掺和你们家的事,我就不掺和,证据我会让人亲自交到你外公手上,看他怎么办,如果他都不替你出头,那就别怪我了。”
话音落下,沈姣脸色不变,手指却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微弱的信号,江东立马猜出沈姣在怕什么,她怕邝振舟,或者说,是怕邝振舟知道。
什么样的情况,才会让她对林敬买凶杀人都无动于衷,但却对邝振舟知晓此事神经敏锐,江东一时间竟想不通,沈姣到底是担心林敬,还是担心邝振舟。
稍微用力握了握沈姣的手,江东轻声问:“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沈姣垂着视线,看不见眼底神情,沉默再三,摇了摇头,江东道:“你别怪我惹事生非,我庆幸躺在这的人是我,前提这个人不是你,我没有任何怨言,但这跟我找凶手和报仇没有任何冲突。”
“我知道。”
“我也不想你外公背地里找茬,说我是欲加之罪,挑拨你们兄妹关系,所以我把主动权交给他,看他怎么处理,外面不多说他最宠你嘛,我倒要看看,轮到一家人窝里哄的时候,他还能不能做到偏心,我不求他偏你,但凡他能一碗水端平,我这枪就算白挨,以后我不再找林敬麻烦。”
江东在沈姣面前鲜少有正经的时候,更何况是正经话,沈姣听时始终抿着唇,脸上没有情绪,待江东说完,她理智的回道:“如果真是林敬,我不会让你白挨这枪。”
江东正经不过三秒,闻言立马放低声音,柔弱的问:“你要怎么帮我报仇?”
沈姣说:“也给他一枪,一模一样的位置。”
江东眼带狐疑:“真的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说:“我不是你。”
江东当即蹙眉,“你要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沈姣不置可否。
江东委屈:“我现在心里很不舒服……”
沈姣问:“我给你叫护士。”
江东道:“叫护士有个屁用。”
沈姣说:“给你叫医生。”
江东说:“你直接让人给我推太平间去吧。”说完,眼睛一闭,像是真生气了。
沈姣见状,一动不动,良久,江东睁开眼,瞥眼瞪向沈姣:“你就不能说点好听话哄哄我吗?”
沈姣看着江东,面无表情的说:“我相信你。”
只要他说是,她会站在他身边,无论对面是林敬,还是其他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姣在江东病房里待了一个小时才出来,不是因为江东身体虚需要休息,而是江东发现沈姣心事重重,脸色也不好看,借机让她回酒店睡觉。
沈姣和周童走在前面,周围左右都是人,除了邝家的,还有江家的,江东担心有人趁乱钻空子,也担心邝振舟玩儿阴的,硬把沈姣绑回夜城,之前秦佔来病房时,他还跟秦佔打了招呼,叫他派人暗中盯着邝家,反正邝家人在深城,被秦家盯也是再正常不过的操作。
沈姣就住医院对面酒店,套间,周童跟她一起进去,走前怕有人进门装东西,周童特意在房间各处做了暗记,检查过后确认安全,这才跟沈姣说第一句话:“出什么事儿了?”
沈姣一万次的冲动,想把心里话说出来,有些事儿她憋了太久,以为可以烂在肚子里,实则腐烂的只有她的五脏六腑,秘密一丝一毫都没忘,她不是不信周童,恰恰相反,好像她现在唯一能百分百相信的人,就只有周童,但很多话,不是信任就能说,说了反而给周童招杀身之祸。
微微摇头,沈姣说:“没事儿,有点儿累了,我进去睡会儿。”
周童从不多话,没再多问半句,沈姣回房关上门,不敢闭眼睛,坐在沙发上出神,深城没有暖气,沈姣也没开空调,不一会儿就觉得浑身冰凉,掌心里都是冷汗。
她努力想要搞清真相,做点什么,可无能为力的感觉像是紧贴在身上的鬼,一如多年以前。
人越累,神经越紧绷,沈姣一眨不眨,时而思考,时而走神,屋中突然响起的手机铃,着实吓了她一跳,她愣了几秒才从包里拿出来,屏幕上显示着简单的字样:妈。
沈姣已经猜出邝美星在这个当口打来的原因,迟疑片刻才接通:“喂。”
邝美星很是焦急:“小五,你在哪儿,现在安全吗?“
沈姣波澜不惊:“安全。”
邝美星口吻模糊了担心和生气:“我还以为你在纽约,才知道你一个人跑去深城,你知不知道现在深城有多危险?你外公让你回去你还不听,家里人还没有外人重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眼皮不挑一下的回道:“我在深城很好,谁也没动我一根手指头。”
邝美星越发急躁:“我看你是让人给唬得不分亲疏远近,你老老实实听他的话不回家,他拿你当把柄,当然不会动你,你看你提一句要走试试?人家还不是马上想办法给你留下了,你怎么就不想想这里面的前因后果呢?”
沈姣越绝望,越冷静,不带任何情绪的口吻回答:“我只知道从我认识他开始,他从来没想过把我往死里整,大家口口声声说着危险,他想要我命,结果现在躺在医院里要死不活的人是他,我出事儿的时候,你们都没在现场,如果江东不替我挡那一枪,你们现在可能要把我的尸体运回夜城了。”
邝美星大怒:“沈姣!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拎的清的孩子,最起码不会给你外公拖后腿,你外公明确告诉过你,不要留在深城,不要留在深城,出了事儿叫人接你走你都不走,你是非要帮着外人在紧要关头踩你外公一脚是吗?”
沈姣以为自己会哭,结果眼眶里什么都没有,她甚至感觉到这一刻,身体中的血液正在一寸寸变冷,连带她的口吻都仿佛事不关己:“我怎变成现在这样的,你不知道吗?要不是外公找你,你会知道我在哪儿,跟谁在一起,发生过什么事儿,喜欢谁,被谁救,被谁害吗?”
邝美星当即声音发颤:“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我不关心你?”
沈姣说:“可能也关心吧,只不过要排在很多前提后面。”
直到这时邝美星才有些慌了,沈姣平时跟她说话就语气淡淡,以至于她乍一开始没有发觉,可眼下沈姣的状态明显跟平时不同,邝美星顾不上难过,紧张地问:“小五,你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沈姣觉得自己难过的点很奇怪,邝美星气急败坏‘诬陷’她的时候,她都没有很伤心,可邝美星慌里慌张问她怎么样的时候,她却又喉咙酸涩,眼眶发胀。
她没说话,邝美星更加着急:“小五,你别吓我,我跟你爸都是刚刚才知道你去了深城,我们去接你好不好?你不想回夜城,我们一起去别的地方,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沈姣突然笑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邝美星屏气凝神,不敢冒然出声,沈姣仰头憋住眼中泪,淡笑着道:“出国的路是你给我选的,去哪个国家,哪个城市,哪个区,住哪栋房子,如无必要不能回国……这样的日子我过了十年,你说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邝美星显然误会了沈姣的本意,“你知道妈也是为你着想……”
沈姣突然问:“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回去吗?”
邝美星试探性的说:“我明白,你不想被人管,去哪儿,跟什么人在一起,随时随地都要被人监视,但家里人绝对不会害你,尤其是你外公,他是真的担心你。”
眼泪无声流下,沈姣说:“不是我不回去,有人不想让我回去,如果那个人是林敬,你打算怎么办?”
意料之中,手机那头明显安静了几秒,随后邝美星谨慎的声音传来:“小五,这种事儿不能乱猜,更不能胡说。”
沈姣眼底尽是嘲讽,“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会提到林敬?”
邝美星说:“你一个人在深城,不可能查到证据,只能是别人告诉你,是江悦庭的儿子吧?”
沈姣道:“我很想知道,你只是单纯的不信我,还是为了你的大局,你可以找尽理由不信所有人?”
“小五…”
“八岁那年,我亲口听见大姨和二姨是怎么害舅舅一家出车祸的,一家三口,一个没留!闯闯才比我大两岁,出事儿前几天我们还在一起,他说出国给我带玩具,然后就死了,爆炸,连个囫囵尸体都没留下!外公听到消息差一点儿就死过去,在医院躺了一个月才出来,这件事儿明明可以阻止,可以不发生,只要我说出来就行,我告诉你,你是怎么做的?你让我闭上嘴,你说我听错了,你说这件事儿要烂死在肚子里头,不然全家就完了,我直到现在都搞不明白,我们这个家到底还有什么保留的必要?什么家会像你们这样冷血,这还是家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姣永远都忘不掉那天,不是因为那天是大年初一,而是所有人都在夜城过年,她很清楚的记得,那天家里大人都不在,翁洵洵和闯闯一伙,她跟翁贞贞一伙,四个人在院子里打雪仗,喊得声嘶力竭,闹得灰头土脸,林敬比他们都年长,他出现在门口,喊几人进屋,没人敢不听。
衣服不知被汗水还是雪水打湿,陆正安一边叨念着不要感冒,一边叫人去准备新衣服和姜糖水,记忆里,林敬貌似要准备一个考试,正在复习功课,在客厅里坐了一下就回房了,不知是谁提议,要玩儿捉迷藏,邝家又很大,家里又没人管,天时地利人和全占,下面几个小的一呼百应。
几人约好了不去林敬房间就可以,其他地方随便藏,几轮下来,玩儿的热火朝天,沈姣心眼儿多,发现大家除了不敢去吵林敬之外,也不敢进邝振舟书房,那时她想得无比简单,怕被人找到,所以毫不犹豫,也没有任何顾虑,一头钻进了没锁门的房间。
邝振舟书房她很熟悉,像图书馆一样摆设的高大书架,她原本躲在最后一扇,想了想,还是不稳妥,跻身猫进了书桌旁边的小柜子里,那个柜子是空的,她前两天刚看邝振舟开过。
人躲好,下一步就等别人找,沈姣蜷着四肢静静等待,半晌,外面真的传来开门声和脚步声,沈姣吓得捂住嘴,心跳加快,脚步声由远及近,沈姣闭上眼睛,然而声音只是从她旁边经过,并没有打开柜门。
不多时,熟悉的声音响起:“看过了,没人。”
沈姣竖起耳朵,二姨?
紧接着又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这帮孩子在屋里玩儿,小心点儿好。”
沈姣睁着眼睛,大姨?
邝美月说:“没人会进书房……不是,不再想想了?”
邝美云道:“现在你还在犹豫,但凡有办法,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邝美月说:“严华玲欺人太甚,嫁进邝家这些年,明里暗里要了多少好处占了多少便宜,她哥哥弟弟七大姑八大姨,哪个没给安排?现在抢东西抢到我们头上来了,哥也不管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一听,这不在说舅妈和舅舅嘛,不能偷听别人讲话是原则性问题,沈姣第一反应就是紧张,她不想听,可要怎么走出去?现在出去,大姨和二姨不是更尴尬?
八岁,沈姣还不懂什么叫骑虎难下,只想着别让家里人不开心,所以硬着头皮没敢出声,可若是她知道,她即将听到什么话,打死她,她也不会在柜子里再呆一秒。
邝美云的不高兴隐在冷漠之下,平静的道:“指着他管?那是个娶了媳妇就忘了娘的主,还能指望他惦记咱们几个?他要但凡公平一点儿,哪怕在爸面前替咱们着想半句,咱们还至于走现在这一步吗?”
邝美月沉默半晌,低声道:“哥真的太过分了,连严华玲的弟弟都敢在翁伟立面前吆五喝六,翁伟立快要气死,问我咱爸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家里的一切都是儿子和儿媳妇的,女儿就只能从旁看着,我让他顶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邝美云冷笑道:“人家翁伟立说错了吗?都是邝家人,只见儿媳妇光宗耀祖,女婿各个靠边儿站,老三傻,非找个穷画画的,咱们管不着,但你我不行,我家老林和你家翁伟立都不行,凭什么女儿不如儿子,凭什么女婿不如儿媳妇?我们两家现在就是全夜城的笑柄。”
在听到这句以前,沈姣还在纠结出不出去的事儿,直到听见‘老三傻,非要找个穷画画’的,这是在说她爸妈,完了,彻底别想出去了,不是她没办法面对大姨二姨,她是怕大姨二姨以后没办法见她,哪怕她不会跟邝美星和沈汉农说。
她虽然年纪小,但什么事儿能做,什么事儿不能做,心里还是清楚。
想着家里其乐融融,兄友弟恭的画面,沈姣窝在柜子里,心里多少有些难过,只盼着大姨和二姨抱怨完赶紧走,她也要躲开这个是非地,结果……
邝美月压低声音道:“姐,要不我们只动严华玲吧?”
邝美云沉声说:“你就是傻,爸是偏心严华玲吗?他就是偏心儿子!老婆死了还有下一个,你敢保证下一个不会比严华玲手段更多吗?”
邝美月:“我知道…我在想闯闯……”
邝美云:“你以为我心里不难受?你以为我就心狠手辣无动于衷?一个是我弟弟,一个是我侄子,就算邝乾明和严华玲有错,闯闯也没错,但你想没想过,留下闯闯等于留下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半晌,邝美月道:“爸打小儿疼乾明,希望他执掌乾坤,前途光明,所以无论他做得好与坏,爸都会没理由的善后和支持,闯闯是长孙,也是唯一的孙子,爸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如果闯闯在,他就是下一个邝乾明。”
邝美云说:“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不是当姑姑们的心狠,是他爸妈实在太过分,不给我们留活路,要么看着他们一家三口一辈子坐享其成,我们认命没有翻身路,要么……让女儿变成儿子,让女婿变成儿媳,姐妹一场,我把底牌交到你手上,随你怎么选,哪怕你去爸那告我,我也铁了心要做这事儿。”
邝美月道:“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
邝美云没出声,不多时,邝美月又道:“做,这世道哪有什么兄妹情深,我没对不起过大哥,这些年我也一直在忍,一忍再忍,我不想忍了,人活一世,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孩子着想,闯闯是爸的眼珠子,洵洵和贞贞,爸都不拿正眼看一下,都是孙子,加个外字就不一样了。”
邝美云说:“想好了,这事儿没有回头路可走。”
邝美月道:“我现在还担心一件事儿,爸能不能承受这么大的打击,他要试一下挺不过来……”
邝美云说:“别太小瞧爸,爸就算留着最后一口气,也会想着怎么给他们一家三口报仇。”
邝美月:“……我不想了,这些年替这个想替那个想,谁替我想了?就这么干,以后我没有哥,只有你这一个姐。”
邝美云说:“你放心,我不是邝乾明,姐绝对不会挡你的路,跟你争东西。”
两人说了几句,没敢在书房里多待,沈姣听到关门声,书房里半晌没动静,可她仍旧一动不敢动,整个人像是被封在了狭小的空间内,明明很闷,可却浑身冒冷汗,她不确定听到的东西跟想象的是不是一个意思,但最起码有一点她非常明白,这一次,绝对不能让邝美云和邝美月知道她全程都在。
不知过了多久,沈姣才小心翼翼的从书房里出来,四下无人,客厅方向传来说话声,沈姣想了想,溜进了另一个房间,又过了半晌,阿姨推门进来找人,沈姣从个角落处挤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姨说:“哎呀五小姐,你还在这儿藏着呢。”
沈姣说:“他们找不到我吧?”
阿姨说:“他们都在客厅里吃东西,你也赶紧去吧。”
沈姣跟阿姨一起来到客厅,客厅沙发上一堆人,小孩子都在叽叽喳喳的吃零食,沈姣一眼就看到邝美云和邝美月,努力面色如常的叫道:“大姨,二姨。”
邝美云笑了笑:“你躲哪儿去了,他们几个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沈姣心跳如鼓,如实回答:“我就躲在储物室里。”
翁洵洵一句:“我找了,没看到你呀。”
沈姣快要死了,恰好邝振舟和邝乾明从外面进来,后面还跟着一帮人,邝美云和邝美月起身迎接,嘴里叫着爸,邝美月还跟严华玲说话,严华玲说买了条围巾给她。
沈姣一眨不眨的看着,恍惚间觉得一切都是印象里的模样,但她又没办法骗自己,骗自己书房里的对话她没听到,那段插曲根本没有发生。
邝振舟跟闯闯说了几句话,随即把目光落在沈姣脸上,不由得问:“小五怎么了,不高兴的样子。”
众人立马将目光落到沈姣脸上,不是沈姣有多重要,而是没人不在意邝振舟的关注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年纪,沈姣还不懂窒息的滋味,只是沉默片刻,噘着嘴道:“说一起玩儿捉迷藏,我藏的好,他们找不到就不找了。”
邝振舟笑出声:“都谁?你说出来,外公替你教育他们。”
沈姣余光瞥过几个小孩子的脸,除了闯闯敢出声解释,其余人都一副做错事的表情,大气不敢出。
邝美月蹙眉道:“贞贞洵洵,怎么回事儿,欺负小五了?”
邝美星很快道:“没事儿没事儿,小孩子一起玩儿嘛。”
邝乾明不知打哪儿变出一个大盒子递到沈姣面前,“小五,看这是什么?”
是个芭比娃娃,很漂亮,沈姣却笑不出来,但后来这事儿还是过了,毕竟是过年,也难得所有人都在。
沈姣憋了很久很久,终于等到晚上吃完饭,她本被邝振舟留住,却意外的耍脾气,死都不住,非要跟邝美星和沈汉农走,大家都很诧异,打趣她还在生下午捉迷藏,其他人没找她的气。
沈姣无所谓,她只想走,快点儿走,等回到酒店,邝美星说:“小五,你今天表现不好,大家都在哄你开心,外公也一直在逗你,你…”
话未说完,只见沈姣站在原地,握着拳头,满眼都是眼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汉农温声说:“不哭,妈妈不是骂你的意思,是不是下午玩的不开心?”
邝美星没觉得刚刚哪里语气差,可见状还是解释道:“小五,妈妈不是怪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跟爸爸妈妈说。”
沈姣努力停掉眼泪,看着面前模糊的人影,出声说:“我听见大姨和二姨在外公书房里说话了。”
邝美星微顿,“在外公书房里说话?你不想让大姨和二姨进去吗?”
沈姣摇头,眼前更清明了几分,“我跟闯闯他们玩儿捉迷藏,躲在外公书桌下的柜子里,听见大姨和二姨进来,他们气舅舅和舅妈占了很多便宜,外公偏心闯闯,不喜欢贞贞和洵洵,对舅妈一家人好,对大姨夫和二姨夫不公平,想要找舅舅一家的麻烦。”
此话一出,无论邝美星还是沈汉农,皆是脸色一变,顿了几秒,邝美星拉着沈姣的手说:“小五,大姨二姨和舅舅之间是亲兄弟姐妹啊,就像你跟闯闯贞贞洵洵,还有林敬哥哥一样,林敬哥哥比你们都大,平时让着你们,但你跟闯闯有时候还会吵架,很正常,千万不能说出去知不知道?”
沈姣急于解释:“我听出大姨和二姨很生气,他们好像要杀了舅舅舅妈和闯闯。”
邝美星眼睛一瞪:“胡说!”
沈姣被她吓了一跳,一眨不眨,眼泪还悬在眼眶里。
邝美星瞪着沈姣,“年纪不大,什么话都敢乱说。”
沈姣委屈,眼泪一下掉出来,“我没乱说,二姨说只动舅妈,大姨说老婆死了还有下一个,你敢保证下一个不会比舅妈手段更多吗?还说外公就是偏心舅舅……”
邝美星脸色难看到极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沈汉农赶紧蹲下来安抚沈姣,“没事没事,小五不哭,你可能听错了,大姨二姨不是那个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也不知道邝美云和邝美月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只是如实转述:“二姨说她想闯闯,大姨说她心里不难受?二姨就说外公不管舅舅做的好还是不好,都会支持他,如果闯闯在,他就是下一个舅舅。”
这一次,连沈汉农都察觉出明显不对,侧头看了眼邝美星。
邝美星动了动嘴,小心翼翼的问:“你还听见什么了?”
沈姣生怕自己误会家里人,就差一字不落的复述,当然,绝口不提邝美云说邝美星傻,说沈汉农是个穷画画的,她从来不想挑起矛盾,只是害怕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听完沈姣的话,无论邝美星还是沈汉农都无法自欺欺人,小孩子可能会撒谎,但绝编不出来这样的谎,更何况这样的内容早已超出一个八岁孩子的认知范围,沈姣只是本能觉得不对,但对即将要发生的事,仍旧一片模糊。
邝美星抬手帮沈姣擦掉眼泪,好声好气的道:“小五,听妈妈说,大姨和二姨可能跟舅舅和舅妈闹了矛盾,也许问题还不小,但这些都是大人之间的事儿,小孩子绝对不能掺和,更不能说出去,无论是你外公还是除了爸爸妈妈之外的任何人,任何人你懂吗?”
沈姣点了点头,“要是说出去,会给大姨二姨找麻烦。”
邝美星立即给予认可的表情,“对,小五真懂事儿,就是这个意思,你也希望家里人都开开心心的对吧?你要是说出去,再传到他们耳朵里,他们就会怪你嘴巴不严。”
沈姣前期点头,而后又问了句自己最担心的事:“大姨二姨会因为跟舅舅舅妈吵架,就不喜欢闯闯了吗?”
邝美星白着脸安慰:“当然不会了,大人吵几句嘴很正常,就像你跟闯闯有时候也会闹矛盾,说开就好了。”
沈姣道:“那你去跟她们说,让她们不要吵架。”
邝美星点头,“嗯,妈妈去说,但你要答应妈妈,一定不能跟任何人提起,尤其是你外公,知道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
八岁的沈姣,当晚终于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她天真的以为,这件事儿只要传达到邝美星面前,就算是解决了,她不是故意偷听,也不想家里人吵架,她不会告诉邝振舟……
可谁能想到,前几天才坐在一起,因为谁碗里的汤圆更大更圆而争论不休的人,才分开没两天的人,突然就说死了,再也见不到,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死在国外的一场暴动里,邝乾明,严华玲,闯闯,一家三口,坐在同一辆车里,被炸得尸骨无存。
沈姣得知消息时,已经一个多礼拜没见过邝振舟,同样没见到其他家里人,她一个人住在邝家,周围人表情都不对,但没人敢告诉她发生什么,直到某天邝美星出现,两眼泛红的对她说:“小五,外公生病了,在医院住院,他想看看你。”
沈姣跟邝美星去了医院,看到病床上的邝振舟,一下就哭了,旁边邝美云邝美月都在,皆是红着眼眶。
沈姣拉着邝振舟的手,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邝振舟还拿纸帮她擦眼泪,轻声安慰:“没事儿,小五不哭。”
沈姣说:“外公你别害怕,听医生的话,病很快就能好,等闯闯回来,我俩一起给你表演跳舞。”
沈姣用尽她这个年纪的所有智慧,想要让邝振舟早点儿好起来,不料却成了一把带毒的利剑,猝不及防的又刺了邝振舟一道,她话音刚落,吓得邝美星一个健步上前将人扯开,就差伸手堵她的嘴,再看邝振舟,他绝望的闭上眼,放在床边的手都在发抖。
邝美云和邝美月冲上前,嘴里一声一声喊着‘爸’。
沈姣被邝美星拽出病房,一刻都没停留,直接下楼上车,她从没见过这种阵仗,吓蒙了,一声没吭,直到回到酒店。
把沈姣拉到最里面一间,房门关上,邝美星咻的扭身蹲下,紧握着沈姣的手臂,看着她道:“小五,闯闯不会回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嘉定一看到秦佔就忍不住说:“Luckwww.loushuwu.cc.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曹瑞安的笔记本已经交到党家手里,相当于风暴中心已从深城转移到夜城,乖乖满月,秦家大办,广邀各界朋友,就连之前因为工作离开深城的秦邺和秦仹,全都再次赶回参加。
酒店休息室,乖乖被阿姨,造型师和摄影师围着,旁边是主持大局的秦嘉定,陆遇迟拿着玩具在逗,有人捅了他一下,陆遇迟转头,程双递给他一个长形礼盒。
陆遇迟问:“什么?”
程双说:“乖乖胎发做的笔,一人一支,祝你早生贵子。”
陆遇迟低下头,程双附耳靠近,陆遇迟压低声音道:“你大爷。”
程双面不改色:“谢我干嘛,姜西送的。”
说话间房门打开,荣一京走进来,他笑容满面,目光率先落在闵姜西身上,“呀,这不英雄的母亲嘛,满月快乐满月快乐。”
闵姜西道:“谢谢挂名的干爹,同喜同喜。”
荣一京放了一个礼袋在桌上,闵姜西说:“替嘉申谢谢你。”
荣一京弯着眼睛道:“不是给乖乖的,给你的。”
闵姜西眼底露出几分疑色,荣一京道:“小孩子懂什么,儿的生日娘的苦日,今天这个局不是给乖乖办的,是给你办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微笑着说:“我现在有点相信你在女性同胞中的地位了。”
荣一京表情模糊了得意和低调,正跟闵姜西嘴贫,秦佔从外面走进来,伸手扒了下荣一京,“走开。”
荣一京转头,“这么大地方你非从我这走…”
秦佔道:“给完礼就出去,你妈正拉着丁叮说话。”
荣一京不以为意:“说呗,又不是语言不通。”
秦佔道:“你妈在给她介绍男朋友。”
此话一出,闵姜西猝不及防被戳中笑点,当场笑出声,荣一京也是半真半假的眨了眨眼,慢半拍道:“挖亲儿子墙角,可真有她的。”
秦佔道:“未必。”
荣一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未必?”
秦佔道:“未必是亲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眉心一蹙,“别逼我在英雄的母亲面前跟你动手啊。”
闵姜西说:“随便,我可以装作看不见。”
荣一京当即挑拨离间,“看见没有,小闵看你不爽很久了。”
秦佔面不改色:“她是看你不爽很久了。”
三人说了会儿话,一起往乖乖方向走,荣一京得知程双和陆遇迟人手一支胎毛笔,出声问:“我的呢?”
秦佔道:“谁说要给你?”
荣一京道:“怎么娘家人还开小灶呢,我也是娘家人。”
闵姜西说:“笔里面我写了百年好合和早生贵子,你要吗?”
不待荣一京出声,秦佔道:“要也不给他,哪有那么多胎发,又不出家。”
荣一京:“啧啧啧,我算是看出来了,可再生资源你都舍不得给我,我不如小闵,连乖乖都不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准确提醒:“你连我儿子的头发都不如。”
程双从旁咳了一声:“咳,等我生孩子,一出生我就给他剃度,胎发笔保准人手一支。”
荣一京侧头道:“仗义啊。”
陆遇迟道:“我要个胎发做的帽子。”
程双道:“你要不要胎发做的毯子?”
距离开席还有段时间,秦家人在外应酬,休息室也是隔三差五进来一些好朋友,快开席的时候,闵姜西手机响,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她从闵婕身边离开,接通:“喂。”
熟悉的声音传来:“告诉我外甥,舅舅祝他满月快乐,礼物我让人送过去了。”
闵姜西说:“还在装起不来床。”
江东吸了口气,平静的道:“我要叫你一声畜生,猪马牛羊都不能同意,你是巴不得我打在脊椎上高位截瘫是吧?”
闵姜西已经走至没有宾客区的走廊,左右无人,她低声说:“差不多得了,别装得太过分,万一哪天东窗事发,你现在就在给自己挖坑埋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见闵姜西正经,也收起几分玩笑,不冷不热的说:“你以为我乐意在这躺着,躺得我屁股都快平了,沈姣虽然没跟我提过,但我用脚后跟都能想到邝家是怎么喊她回去的,我要是敢从这张床上坐起来,邝家就敢打着我没事的旗号把她弄走。”
说罢,江东紧接着问了句:“夜城那边怎么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闵姜西站在一个可以眼观六路的地方,确定没人过来,这才说:“这不是一件快刀斩乱麻的事,党邝两家暗地里斗了好几年,党家想着一招毙命,邝家想着绝地翻身,两边谁都不能轻举妄动……所以我才让你差不多起来得了,别其他人没怎么样,你再进化成植物人。”
“靠。”江东骂了声,随后不爽的说:“都在演戏,就他妈我接了个床戏。”
闵姜西忍俊不禁,眼底露出笑意,“你要真有本事,别装病把人留在身边,你知道你没事,她不知道。”
这句话提醒了江东,他每天躺得难受,但也只是肉疼,可沈姣是实打实的担心,每天身前身后的转悠,人都瘦了一大圈。
沉默片刻,江东话锋一转:“给你儿子的礼物是沈姣想的,她不知道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闵姜西道:“不用特意解释,喜欢就对她好点,别成天一句话三个谎还说你爱她,我可能会信,她肯定不信。”
江东烦躁:“行了,快给你儿子庆祝满月宴去吧,儿子的派头都比你足,也不知道我跟秦老二谁的嘴更不靠谱。”说完,不给闵姜西反击的机会,直接挂了。
闵姜西笑出声,笑点是江东这么多年仍不忘本,坚定不移的以黑秦佔为己任,也难怪秦佔每次给江东打电话,或者接完他的电话,都扬言要去洗澡,说是浑身恶心难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世上最公平的就是时间,无论贫富男女还是年龄大小,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只不过同一时间里,大家的境遇可能截然不同。
在闵姜西跟秦佔恋爱博弈的同时,骆佳佳站在家门口,深呼吸,还不等她打开房门,门从里面猛地推开,要不是她躲得快,整个人都会被撞倒,从里面怒气而出的人正是她爸,骆佳佳嘴巴还没张开,男人已经旁若无人的乘电梯离开。
门内传来男孩撕心裂肺的哭声,骆佳佳赶忙冲进去,客厅中一片狼藉,地上花瓶碎片崩的到处都是,骆帅帅站在电视墙前大哭,等到骆佳佳来到骆帅帅身旁时,这才瞥见对面沙发上,头发凌乱目光呆滞的女人。
骆佳佳侧头对骆帅帅道:“别哭了,先回房间。”
骆帅帅吓坏了,但也不是看不出眉眼高低,转身走开,骆佳佳去储物间拿工具,回来清扫地上的碎片。她爸常年出差不在家,偶尔回来也只是住一晚,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夫妻吵架,像是这种场景,不说见怪不怪,但也不会大惊小怪。
骆佳佳扫至沙发旁时,女人突然开口:“你去哪了?”
骆佳佳抬头,没有马上回应,女人双目无焦的看着某处,出声道:“你们班主任打给我,说你下午请了两节课的假,你去哪了?”
骆佳佳眼神略微躲闪,低声说:“我去医院看闵老师,她住院了。”
女人呆呆的抬起头,看着骆佳佳说:“我看你也该住院了,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你还有几天就高考了?”
“闵老师脑震…”
“别给我找理由!我就问谁给你的胆子,让你私自请假出校门?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你爸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也学他,你们两个都想气死我!”
骆佳佳垂下头,刚刚用扫把扫了下女人鞋边的碎片,女人突然发疯一样,一把夺过扫把,用力甩出去,“我生你是让你在家干活的吗?一说你就知道低着个头装哑巴,背地里鬼主意比谁都多,还学会逃课了…”
“我没逃课,我跟老师请了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人瞪大眼睛,“谁让你请假了?你到底长没长脑子,还有几天就高考了?你的同学都在削尖了脑袋拼命学习,你呢?还偷跑出去玩,长没长心?”
骆佳佳说:“我没出去玩,我去医院看闵老师。”
骆佳佳向来乖顺,几乎从不顶嘴,女人一股恶气上涌,腾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厉声道:“长脾气了,说你一句你顶一句,去医院看老师?我看你没认识闵姜西之前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现在想怎么着,合着外人一起欺负家里人,欺负完你弟弟又来欺负你亲妈?”
之前秦佔当众给他们难堪的事,骆家一直耿耿于怀,各种滋味只有骆佳佳自己心里清楚,如今她妈翻旧账,骆佳佳丝毫不意外,话不投机,她转身欲走,女人瞳孔一缩,伸手拽住骆佳佳的胳膊,“你去哪?”
“我去学习。”
“在学校偷偷摸摸,回家里装模作样,怪不得成绩一直上不来,当家里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拿自家人的钱去哄外人开心,脑子有毛病…“
女人越说越离谱,终是一瞬间惹怒了骆佳佳,她开口道:“你当我是家里人吗?”
女人一愣,没想到骆佳佳敢顶嘴,慢半拍道:“你说什么?”
骆佳佳道:“我是你女儿,不是你们满足愿望的圣诞树,别再逼我了,我快要死了!”
女人定睛看着情绪失控的骆佳佳,表情惊讶又不可置信,半晌,她出声道:“谁教你这么说的?”
骆佳佳道:“没人教我,我受够了……”
女人道:“你从来不说这种话,没人教你你能突然犯浑?是不是闵姜西教你说这种话吓唬我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骆佳佳双眼透露出绝望,“……是不是我死了你才开心?”
这句话已经埋在她心里太多年,她无数次想要说出口,却无数次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忍下了,如今忍无可忍,她恨不能一死了之。
女人闻言没有发燥,只是定睛看了骆佳佳一会儿,随即迈步往门口方向走,骆佳佳本能觉着不对,出声问:“你去哪?”
女人一边穿鞋一边说:“找闵姜西。”
骆佳佳说:“你找闵老师干什么?”
“我要告她!我好好一个女儿被她教的以死相逼,我死她也别想活!”
女人按下门把手,骆佳佳冲过去拦着她,两人拉扯,女人疯了一样,骆佳佳终是败下阵来,边哭边道:“妈,你别去,我求你了……”
“你放手!”
“我听你的,我好好学习,我再也不逃课了,你给我一次机会,别去找闵老师……”骆佳佳的眼镜不知何时掉在地上,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到,不知是泪水还是度数的影响,亦或是对未来的迷茫。
骆家满目狼藉,骆佳佳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次妥协,她只知道不能让她妈去找闵姜西闹,她很懦弱,只能用妥协去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这边有人想保护,另一边就有人会嫉妒。
丁恪打给倪欢的时候,她刚刚从荣一京的车上下来,对着荣一京巧笑嫣然,挥手送他离开,而后接通丁恪的电话,温柔中夹杂着撒娇,无缝衔接,“是不是想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恪应声:“嗯。”
“我也想你,正想给你打电话,你就打来了,我们太心有灵犀。”
丁恪问:“每天往医院跑,累不累?”
“不累,你没空去看姜西和遇迟,我到就当是你到了。”
丁恪说:“你最懂事,但我还心疼你呢,明天开始不用去了,心意到了就行。”
倪欢说:“没事儿的,你们关系这么好,我不锦上添花,总要雪中送炭吧?”
丁恪还是叫她不要去,两人犟了一会儿,倪欢敏锐道:“你怎么突然叫我不用去医院了,是不是谁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我就是单纯的心疼你。”
“你别骗我,你说过不会骗我的。”
丁恪没想太多,说了实话,“还是姜西心细,提点我别让你跑来跑去,她跟小陆都不是事儿多的人,他们也不会挑你,等他们出院我做东,大家一起吃饭……”
倪欢嘴上不说什么,心底却嫉恨起闵姜西,她什么意思?是察觉了什么,所以去丁恪面前告状,还是怕她抢走她身边的资源,所以有意识的防微杜渐?
不管是哪一种,倪欢都不能接受,向来只有她骑驴找马,没道理别人脚踩两条船却不许她分一杯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闵姜西跟楚晋行都不是爱讨论别人私事的人,能聊到这个地步已是极致,大家点到即止,闵姜西主动切换话题,“骆家的事没对公司造成太大影响吧?”
楚晋行道:“现在网上风评对我们有利,教育部也发了声明,尽量避免学校和教育机构对学生施加太大的压力,过错方不在我们这边,没事。”
闵姜西说:“我以后也会以此为戒,说话办事谨慎一点。”
楚晋行说:“问心无愧就好,如果有人故意找你麻烦,你做的再对也躲不掉。”
“我听丁恪说,这次的事也有博育老板在背后推波助澜,葛洁是被他们利用了,出了事博育推她一个人出来挡。”
楚晋行说:“怪不得别人,是她自己心术不正,这样的下场也不算委屈。”
闵姜西说:“早知道不能用职业去区分好坏,干哪一行的都是人,可真到了这种时候,心里还是挺难过的。”
楚晋行说:“多少事件都能证明人性本善是错的,警察一定能抓到坏人,医生一定能救活伤患,老师一定能为人师表,这是人心里最严重的的三个刻板印象。”
闵姜西道:“我现在越发理解大家所谓的多一句不如少一句,有时候看到什么事想帮帮忙,很怕站出来又惹一身腥,路上拉架的被打进医院,三轮车撞宾利,宾利车主倒赔两千,敢扶老人的是家里有房,敢教育别人孩子首先要顶得住万人唾骂,想当个好人代价太大。”
楚晋行道:“正因为这样,老师才要努力以身作则,告诉小孩子善良是对的,讲真话是对的,而不是教他们怎么冷漠和明哲保身。谢谢你,你这次做得很好。”
闵姜西心情正低落,没料到楚晋行话锋一转,下意识的侧头看了他一眼,紧接着道:“没有,我要是做得好就不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晋行说:“别灰心,你不需要为了合群而改变自己,你可以选择当所有人的头,你去改变大家。”
闵姜西勾起唇角,“像你一样,你影响了最少四批从夜大毕业出来的学生,大家都以你为目标。”
闵姜西一直把楚晋行当偶像,等到进了先行才发现,十有七八的人都是楚晋行的粉,只不过她是事业粉,有些人是颜值粉。
楚晋行说:“一起努力。”
闵姜西认真的点头,可能是年少时就把他当榜样的缘故,他随便说点什么,她都能瞬间热血沸腾,世道冷漠,人心不古,那就努力打破成见,以身示范,虽然前路坎坷,但路上并不止一人,不必孤单,也不必惶恐。
回去的路上,江东不舒服,伸手捶着副驾椅背,闵姜西回头看了一眼,赶忙道:“停车。”
楚晋行把车靠边停下,她快步下车把江东弄下来,他腰一弯,直接吐了,闵姜西面不改色,只是不着痕迹的转移视线,楚晋行过来时扶住江东,对她说:“你上去吧。”
闵姜西说:“没事,你车上有纸和水吗?”
楚晋行打开车门拿了瓶水和一包纸,闵姜西抽了几张递给江东,江东双手撑着腿,目中无纸,闵姜西等了一会儿,直接抬手给他擦了擦嘴,动作没有任何暧昧可言,加之她的表情,像极了在照顾瘫痪在床的老人。
余光瞥见楚晋行在看自己,闵姜西面不改色道:“等他清醒了,你一定要告诉他我是怎么照顾他的。”
话音落下,江东又是一阵呕,闵姜西将人拉到一米之外的地方道:“换个地方吐,这里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吐得昏天暗地,闵姜西带着他换了四个地方,他腿软,她提着他背后的裤腰带,动作轻车熟路,在陆遇迟那练过。
十几分钟后,三人重新上车,江东瘫靠在后座,迷迷糊糊的不知在叨咕什么,闵姜西心里犯愁,嘴上说着跟他硬碰硬,她哪里敢碰,江东是个混蛋,不惹他都发疯,惹了他,谁知道他会疯成什么样。
楚晋行道:“问题出在他跟他爸身上,跟你小姨没关系。”
闵姜西无声叹气,“我知道。”
都说解决问题,首先要知道问题的根源在哪,可闵姜西现在眼睁睁看着江家父子吵得你死我活,但她完全没有办法,江东拒绝沟通,难不成她直接去找江悦庭?江悦庭的态度更直白,他要娶闵婕,只是通知江东。
这就是个死结,两边都不愿解,关键她小姨卡在中间怎么办?
楚晋行说:“我回头跟他聊聊。”
闵姜西道:“麻烦你跟他说,我没有强迫他同意这门婚事,但他也别因为他爸非要娶我小姨,就对我小姨产生敌意,大家都有底线,我不去碰他的,他也别来碰我的。”
楚晋行知道闵姜西在怕什么,出声道:“那是你小姨,他不会犯浑,骆家保姆愿意出来作证,还是他去找人疏通的。”
闵姜西有些惊讶,楚晋行道:“你上次救他,他心里记得。”
闵姜西如实道:“他也救过我,我还他人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晋行说:“他总爱招惹你,跟你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你别理他就好了。”
闵姜西说:“我现在哪敢不理他,还得巴结他。”
楚晋行说:“他没有那么坏。”
闵姜西沉默,这话搁在今天之前,就算是楚晋行说她也不愿信,但一个会在喝醉酒时喊妈妈的人……只能说谁心里都有软肋吧,谁都不像表面那么肆意,江东,秦佔,包括身旁的楚晋行。
车子停在莱茵湾楼下,屏幕上正好显示时间是四个零,闵姜西解开安全带道:“你等我一下,很快。”
她下车跑进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报会员卡刷了几瓶酸奶,再回来时,楚晋行已下了车,她把袋子递给他道:“酸奶解酒,回头给他喝点。”
楚晋行伸手接过,“好,你回去吧。”
“今天麻烦你了,最近事情多,改天你有空,我请你吃饭。”
“嗯。”
两人打了招呼,闵姜西转身往小区里走,楚晋行站在车边,目送她离开,她走了快一分钟才拐进去,他就这样看了一分钟,街对面,面包车里伸出长焦摄像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里是秦家,随时都会有人进来,丁叮如坐针毡,脸上像是被千万只蚂蚁爬过,本能的回了句:“你不用过来。”
荣一京听着丁叮僵硬的声音,“干嘛,嫌弃我?”
丁叮脸上火烧火燎,“……我没怕。”
荣一京说:“但是我想保护你。”
丁叮耳边出现微弱的嗡鸣声,彻底GAMEOVER,荣一京在她旁边念叨:“你左前方和右前方都有人,我出去,你负责干掉左边那个。”
说完,他也不给丁叮缓神儿的机会,径自往外跑,枪声响起,丁叮一秒绷紧神经,鼠标一点,跳起来往左前方射击,连点了几下都没反应,眼睁睁看着对方拿起枪瞄准她,砰地一声,对方倒下了,荣一京道:“你拿着刀干什么?”
丁叮定睛一瞧,好么,她以为手里拿的是枪,结果是把匕首,脸,腾一下子变得通红。
荣一京坐在右边,兀自道:“知道你是大神,但这么远的距离,对敌人最起码的尊重还要有。”
丁叮心跳如鼓,低声道:“不小心切换了。”
荣一京说:“别总想着我,把心思放在游戏上。”
此话一出,丁叮直接恢复出厂设置,一动不动,慢半拍说:“你故意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盯着屏幕,明知故问:“什么故意的?”
丁叮说:“你别在大家面前开玩笑……我接不上。”
荣一京说:“我哪句玩笑你没接上?”
丁叮说:“……现在我就接不上。”
荣一京突然放下鼠标,撑着下巴侧头往左看,丁叮顿时浑身汗毛竖起,眼皮短暂一掀,眼底带着紧张和羞怯,余光瞥见荣一京面前的电脑屏幕,丁叮神色一变,“欸,小心…”
晚了,荣一京在游戏里的人物一动不动,被赶来的敌方狙倒在地,丁叮心疼坏了。
荣一京眼都不眨一下,“无所谓,反正你心思也不在游戏上。”
丁叮快要疯了,那晚在江边的感觉再次袭来,怎么说呢……一面是海,一面是荣一京,她夹在中间,退无可退;现在没海,但架不住荣一京浪啊。
别开视线,丁叮狗急跳墙,“我给你报仇。”
说罢,她重新正视电脑屏幕,一脸严肃,告诉自己瞎了右眼,别看荣一京,凭着一股报仇雪恨的意念,丁叮还真干掉两个敌人,但现实里没有菜鸟一路开挂的道理,丁叮都没看到哪里有埋伏,直接被人一枪爆头,屏幕中的人倒在地上,丁叮心想完了……她没法再装看不见荣一京了。
假装查看装备,丁叮问:“你还玩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说:“你想玩我陪你。”
丁叮觉得自己的脑袋活像个‘热得快’,温度越烧越高,再这样下去离爆炸不远了,放下鼠标,推回键盘,丁叮起身说:“我也不玩儿了…”
她转身要走,荣一京拉住她的手腕,“去哪?”
丁叮说:“看闵老师有什么要帮忙的。”
荣一京说:“没看见你佔哥像是供菩萨一样供着她吗?她不需要你帮忙,坐下,我们聊聊。”
丁叮站着问:“聊什么?”
“那天在海边没聊完的话题。”
丁叮再笨也早有预料,本能的瞥了眼门口方向,重新坐下,小声说:“已经聊完了。”
荣一京俊美面孔上带着真诚,“你说还没想好,还让我先别去学校找你,我可都做到了,你想的怎么样了?”
那天在海边,荣一京抛出谈恋爱的讯号,那是丁叮做梦都不敢想的美事,可真当天上一大饼,咔嚓砸在她头上,她的第一反应却不是开心得头昏脑涨,反而有些惶恐和不安。
没有沉默太久,丁叮开口:“我认真想了,现在有几个问题想跟你沟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好整以暇,“嗯,你说。”
丁叮道:“谈恋爱要互相喜欢,我喜欢你就不用说了,你哪都好,你之前说喜欢我,因为我让你惦记,让你怀疑,让你有强烈的情绪波动,这应该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因为我也会,但我还是不知道你喜欢我什么。”
荣一京说:“我喜欢你特别喜欢我,这个理由可以吗?”
丁叮照常不敢看荣一京的眼睛,视线微垂,几秒后道:“如果有人比我更喜欢你呢?”
荣一京说:“那要看她有多善良,有多温和,有多好笑,玩游戏的时候会不会冲上去补刀,会不会记住我的口味,会不会答应我的事一定会做到,喜欢不是说说而已,要做才算。”
丁叮道:“只要你喜欢,愿意为你努力的人很多。”
荣一京说:“这是个无利不起早的时代,只有你在不计后果的喜欢我。”
丁叮说:“我也在算计报酬,做到什么程度能见你一面,考到什么名次,你可能会觉得我还算不错。”
荣一京说:“你可能不大清楚,被一个人这么喜欢是什么样的心情,虽然我不赞同别人用改变自己的方式来获得其他人的喜欢,但我特别喜欢看你为我努力的样子。”
丁叮抬眼看着荣一京,几秒后,开口道:“这不是爸爸看女儿的心情吗?”
荣一京始料未及,当场笑喷,尤其看着丁叮那张完全认真的脸,更是笑得停不下来,丁叮不苟言笑,“我说的不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笑得肚子疼,张嘴深吸一口气,“别,我真的没有这方面的爱好,单纯觉得自己被如此渴望,如此需要,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嗯……你让我有很浓烈的幸福感。”
也正是这一瞬间,荣一京终于找到自己喜欢丁叮的理由,幸福感。
丁叮也很欣慰,能让荣一京产生幸福感,她觉得很幸福。
荣一京问:“这个问题算过了吗?”
“嗯。”
“还有什么问题?”
丁叮道:“第二个也不用问了。”
荣一京好奇,“你原来想问什么?”
丁叮轻声说:“我不知道我能给你什么。”
荣一京给她的太多,她扪心自问,她又能给荣一京什么呢?没钱,没势,没美貌,就连每次拼尽全力的考试成绩,归根到底,惠利的也是自己。
荣一京闻言,温声道:“幸福感这种东西,价值连城,尤其让我觉得幸福,很少人能做到,谢谢你喜欢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原本还有课没上完,奈何秦嘉定和荣昊都挂了彩,荣一京宣布收拾东西回家养伤,顺道告诉他们一个好消息,“今天跟你们打架的几个都去办转校手续了,以后不用再看见不想看的人,还有其他指示吗?”
荣昊道:“眼不见心不烦,比道歉有用的多。”
荣一京看向默不作声的秦嘉定,“还生气呢?”
秦嘉定绷着一张伤痕交错的帅气面孔,慢半拍回道:“他们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他到底也没有跟闵姜西说为什么跟人打架,只说他们嘴欠该打,闵姜西大抵猜得出原因,闻言开口道:“有交情的人之间说对不起才有用,陌生人付出代价才叫道歉,他们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不用憋气,回家给你们做菠萝饭和草莓蛋糕。”
荣一京说:“给小二做个红烧猪蹄。”
秦嘉定下意识的瞥了眼荣昊的脚踝,荣昊蹙眉道:“你烦不烦?”
荣一京说:“以形补形,我为你好。”
荣昊焦躁,“你别一来就气我,办完事赶紧走。”
“怎么还卸磨杀驴了?”
“你比高鑫还烦。”
“人家跟你喜欢同一个人,你就嫌人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昊嘴巴跟不上,气得一个劲儿叫荣一京走,荣一京不急不缓的说:“你以为我来接你的?你二哥让我安全护送你二嫂回家,我在等她。”
荣昊无言以对,最后不情不愿的被荣一京搀到楼下,荣一京把他们送回莱茵湾,这会儿天都黑了,闵姜西给秦佔发了微信,告诉他不用担心,荣昊道:“要叫丁叮姐一起过来吗?”
闵姜西说:“她最近很忙,等高考后我们有的是时间聚。”
荣一京问:“她状态怎么样?”
闵姜西说:“各科老师反馈都还不错,几次模拟分数也都很稳定,考试时如果发挥正常的话,一本应该没问题。”
荣一京道:“辛苦了。”
闵姜西笑说:“突然这么客气,我还有点不适应。”
荣一京一本正经,“其实我一直都很绅士,浪荡只是我的保护色。”
荣昊坐在沙发上道:“得了吧。”
荣一京道:“妈现在还不知道你脚扭了,等她晚上怎么念叨你。”
荣昊道:“你快走,比妈还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跟闵姜西打了声招呼,转身乘电梯下楼,许是身在莱茵湾的缘故,他刹那间想到丁叮,自打乌斯特回来之后,两人除了偶遇几乎没主动碰过面,闵姜西说她一切都好,他也时不时能在裴峥那边听到她的消息,貌似一切都在朝着正轨发展。
步入正轨就好,考个好大学,再谈个合适的男朋友,这才是她该过的生活。
折腾来折腾去,已经晚上八点多了,荣一京刚出小区手机就响了,看了眼来电人,他划开接通键,“慧珊姐。”
荣慧珊道:“在哪,吃饭了吗?”
荣一京说:“这不巧了,我刚饿你就打来了。”
荣慧珊笑着说了处地址,荣一京挂断电话开车过去,推开包间房门,里面一桌子人,都是圈内熟人,第一反应却不是跟荣一京打招呼,而是起哄叫某人给荣慧珊钱。
男人拿出手机,荣慧珊笑说:“算了,认输就行。”
男人在微信上给荣慧珊转账8888,出声道:“愿赌服输。”
荣慧珊身旁有个空位,荣一京边往前走边道:“干嘛,拿我下赌了?”
男人抬眼看向荣一京,“你还好意思问,下午说有事晚上来不了,刚才慧珊姐说叫你,我说你有事不能来,结果她一打你就来了。”
身边人调侃,“这不明摆着的,他就想甩开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慧珊拿了杯浓酸奶给荣一京,荣一京喝了一口后道:“下午那会我确实有事,不知道几点能忙完,只能说你打电话的时间不凑巧。”
“是不是背着我们偷偷跟谁开房去了?”
荣一京嗤笑,“我一没老婆二没女朋友,犯得着偷偷摸摸?”
“没准是别人老婆呢。”
“欸?”荣一京眸子微挑,“酒可以乱喝,话可不能乱说,我下午还真跟阿佔老婆在一起。”
闻言,对方当即改口:“这事今天就我们桌上这帮人知道,谁说出去谁小狗。”
“封我们口可以,听者有份,每人发个8888。”
荣一京道:“我要五个8,不然我可能会管不住自己这张嘴。”
桌上一片笑闹声,吃饭途中,荣一京手机响,他拿起来的时候,荣慧珊看到是秦佔打来的。
电话接通,秦佔问:“秦嘉定因为什么打架?”
身边都是熟人,荣一京没起身,只降低声音,尽量低调的回道:“网上那点事,嘴欠惹的祸,都处理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没出声,荣一京说:“忙完了吗?我们在蜜味。”
“我不去了,你们吃吧。”
荣一京说:“不用着急回家,那俩小的估计现在还没走,你回家也享受不了二人时光。”
秦佔说:“不去了,好不容易早回家。”
荣一京勾起唇角,“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像个已婚男人了。”
秦佔道:“已婚的谁想早回家?”
荣一京乐出声:“来嘛,我都想你了,慧珊姐也在。”
“磨叽,你比姜西长得好看,我特意去看你?”
荣一京说:“我看她一下午了,确实耐看。”
“你耐不耐揍?”秦佔明目张胆的恐吓。
荣一京跟他打趣几句,软磨硬泡都不管用,最后直接给秦佔挂了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慧珊道:“阿佔不来?”
“嗯,重色轻友,说好不容易早点回家。”
荣慧珊笑了笑,“之前我给他打电话,他微信上回在忙,没空出来。”
荣一京说:“他最近是很忙,一堆事。”
荣慧珊道:“长大就是跟小时候不一样,小时候说出来,随叫随到,现在不是差这个就是差那个。”
荣一京说:“他现在有女朋友,身不由己,我就不一样,永远的十八岁,永远的两袖清风。”
荣慧珊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吻说:“还是你好,阿佔已经变了。”
荣一京说;“他是变了,已经闷骚,现在明着贱。”
荣慧珊道:“看来下次要请他,还得先把姜西喊出来。”
荣一京点头,“明智之举,早知道我刚刚说小闵在这好了,他一准过来。”
荣慧珊勾着唇角,目光看似柔和,只是眼底波澜不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闵姜西眼底的意外一闪而逝,随后坦然道:“我昨晚跟他提了一下,其实他这人看着不好惹,实际上还是很讲道理的。”
丁恪看得通透,“他追不追究都是看你的面子,这次我私下里记你一功。”
闵姜西笑说:“升职加薪吗?”
丁恪道:“如果没有这些糟烂事儿,升职加薪可以提上议事日程,现在正在风口浪尖儿上,先等一等,我跟你说个别的好消息。”
闵姜西用眼神儿示意,丁恪道:“今年的年会决定在汉城举办。”
闵姜西美眸一挑,丁恪饶有兴致的说:“我跟楚晋行说你想在汉城开。”
闵姜西表情不怎么自然,“你少骗我……”
丁恪说:“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拿我逗闷子呗,我信你才有鬼。”
丁恪憋不住乐,闵姜西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过了一会儿,他出声说:“逗你的。”
闵姜西瞥了一眼,“我就知道不会在汉城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恪说:“在汉城开是真的,只不过我还没来得及把你的意思跟楚晋行传达。”
闵姜西很想翻白眼,拿眼睛瞥他,丁恪笑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失望?”
闵姜西说:“程双跟陆遇迟肤浅也就算了,我本以为你懂,看来你也是个凡夫俗子。”
丁恪挑眉,“我怎么就凡夫俗子了?”
闵姜西说:“你懂不懂什么叫膜拜?有些人是努力的目标,奋斗的方向,人生的领航灯,怎么到你们嘴里都变得这么俗气…”
丁恪笑说:“谁让你是咱们学校出了名的不食人间烟火,能让你放在心里的人,不是心上人是什么?”
闵姜西一眨不眨的回道:“我还把你放在眼里呢,你是我的眼中钉吗?”
丁恪失笑,“过分了啊,这是办公室,注意我们上下级的关系。”
闵姜西低声叨念:“早知就不该劝秦佔,应该让他多给你添点儿堵。”
有些话是下意识的念头,说者无心,可听者有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恪小声道:“你跟秦佔…真的没什么?”
闵姜西一脸嫌弃,这么会儿功夫,又是楚晋行又是秦佔,她嘴巴不饶人,“何曼怡还以为我跟你之间有猫腻,怎么我长得就这么沾花惹草吗?”
丁恪笑道:“幸好你没说自己招蜂引蝶,注意你的性别。”
闵姜西说:“我现在巴不得自己是个男的。”也就没有这么多的烂事儿,跟谁在一起都被传绯闻。
丁恪说:“你要是个男的,顶多也就换成跟女客户传绯闻。”
他看热闹不嫌事儿大,闵姜西跟他聊的心堵,起身说:“怪不得不长个儿,话多压的。”
丁恪眼睛一瞪,“过分了啊……”
闵姜西头也不回的出了办公室。丁恪对面就是何曼怡的办公室,此时办公室里空无一人,何曼怡已经停职查看了。
秦嘉定一上午都没给闵姜西打电话,八成是一觉不醒,闵姜西正好在公司里筛选最新的客户资料,因为一连串开了十几个人,事出突然,这批家教手上的客户全都被内部公开出来,所有对应科目的老师都可以公平竞争,到时由客户决定改聘哪位。
闵姜西认真研究,一晃儿中午下班才回家,家里有昨天的剩菜,她随意吃了一口,窝在沙发上登官网做免费线上辅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公司开除的那些人都是‘死有余辜’,但总归是对正常运作和品牌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她无力改变什么,只能做点儿力所能及的事情,尽可能的滴水穿石,帮公司争取到更多的正面评价。
下午一点多,秦嘉定的电话打过来,闵姜西笑着接通,“醒了?”
秦嘉定道:“你晚上有空吗?”
闵姜西说:“我现在就有空,你随时过来。”
秦嘉定说:“晚上一起吃饭吧。”
“想吃什么?”
“出去吃。”
“谁?咱们两个吗?”
“不是,还有我二叔跟他的朋友。”
闵姜西说:“我就不去了,你去吧,今天放你一天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嘉定道:“我也没有多想去,二十分钟后去你那。”
闵姜西眼底含笑,“好,等你。”
电话挂断,秦嘉定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玩数独的秦佔,“她不去,我也不去了。”
荣一京打电话,晚上组局,秦佔本想叫闵姜西一起,自己不好说,想着秦嘉定给她打电话,多少还是对半的机会,结果她不去,虽然有些失落,倒也在意料之中。
“厨房有醒酒汤。”秦佔随口道。
秦嘉定心底诧异,暗道秦佔是不会准备这种东西的,果然进去一看,保温壶是闵姜西家里的。
“她来过吗?”秦嘉定问。
秦佔‘嗯’了一声。
“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秦佔顺口吐槽,“你醉的昏天黑地,昨晚还是我把你扛回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嘉定倒了碗汤,坐在饭桌旁,边喝边道:“我不是喝多了,等你那么久你还不走,困死了。”
秦佔说:“你家教给我庆生,我留下是给你面子。”
秦嘉定觉得怪怪的,想反驳一时间又找不到好的理由。
秦嘉定喝完汤,收拾收拾出门去找闵姜西,秦佔忽然有点儿小羡慕,那种想见就见不用找任何理由和借口的滋味儿,看着都很爽。
拿起打火机点了根烟,本是下意识的举动,随即后知后觉,打火机是闵姜西送的,秦佔一手夹着烟,另一手拿着打火机,盖子打开,关上,打开,关上,明明一模一样的已经用了一两个礼拜,却突然觉得很有新鲜感,仿佛清脆的声音都与众不同。
算了,不去也好,省的乌烟瘴气熏着她,而且荣一京那帮人指不定要怎么闹,他看着心烦。
晚上吃饭,荣一京定了天河宫最大的包间,一百层的高度,视野极佳,从窗外就能看到梧桐山和香港。
秦佔到的时候,包间里已是非常热闹,男男女女一大帮人,荣慧琳在很正常,她跟荣一京沾亲带故,虽然两人从爷爷辈儿就分枝了,但好歹都姓荣,她要来,荣一京这个面子还是会给的。
但同一个局上,栾小刁也在,这就有意思了,圈儿内众所周知的秘密,荣慧琳喜欢秦佔,栾小刁爱慕秦佔,把这两个刺儿头聚到一起,什么都不用干就是一景。
秦佔用后脑勺都能想出来,绝对是荣一京的主意,他才不管什么亲戚不亲戚,他就想看热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69,最快更新佔有姜西!
晚上九点半出图书馆,丁叮给荣一京发了条微信:【今天任务完成,你休息了吗?】
不多时,手机响,荣一京把电话打过来,丁叮接通,十年如一日的开心:“京哥。”
荣一京说:“从图书馆出来了?”
“嗯。”
“想吃宵夜吗?我来接你。”
“不用了,你有时间就多休息,我不饿。”
荣一京道:“明天第一节是‘黑脸刘’的课,怕出来住赶不上早课被他骂吧?”
丁叮说:“刘教授最烦别人迟到,迟到两次就算挂科,我可不想临到期末还被抓典型。”
荣一京打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上的是高中。”
丁叮笑了笑:“再有两个月就放寒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说:“是不是迫不及待来我这住了?”
丁叮很不好意思,又不想否认,身边时不时走过从图书馆出来的学生,她拿着手机,清楚地‘嗯’了一声。
荣一京长长的叹了口气:“哎……说的我都心疼了,要不我想办法搬去你们学校住吧?”
丁叮知道荣一京在开玩笑,顺势道:“你可以来我们学校读研啊。”
荣一京说:“嫌我老?我就不能从大二开始读?”
丁叮笑出声:“别人都知道你多大。”
荣一京理所当然:“留级生不行吗?留到跟你同班,你带我一起进步。”
丁叮想到荣一京坐在身旁跟她一起上课的画面,忍俊不禁:“那我只能被你拖成学渣了。”
荣一京:“瞧不起我?”
丁叮:“不是,你在我身边,我还看什么老师?”
荣一京当即调侃:“呦,我比知识还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叮说:“一首羽泉的《彩虹》送给你。”
荣一京顿了几秒,“我在你心中是最美?”
丁叮唇角高高扬起,“我还怕你不懂。”
荣一京道:“这都我小时候听的歌了,我怀疑你谎报年龄。”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中途丁叮还去了学校商业街,买了一份炒面,荣一京听到她跟老板对话,不由得说:“吃点有营养的,我叫寿司让人给你送过去。”
丁叮赶忙说:“不用麻烦,我真不饿,炒面是给刘雨婷带的。”
基于两人私下里的聊天,荣一京对她寝室的另外三人都不陌生,闻言甚至问了句:“她还没跟男朋友和好?”
丁叮暗自叹气,无奈道:“别提了,和不了了。”
荣一京淡定的道:“男方又有新目标了?”
“你怎么知道?”
“你室友整天心情不好,摆明了还是惦记男方,既然彻底掰了,只能是男方有了新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丁叮苦于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跟着一起犯愁。
荣一京出声安慰:“告诉她不用愁,只见过找不到老婆的光棍,没听过找不到男朋友的仙女,天涯处处是芳草,何况他男朋友还不是校草,没了就没了,下一个更好。”
丁叮向来听荣一京的话,闻言更是直言不讳:“连我都被你打了鸡血,她听到心里一定好受很多。”
荣一京马上道:“你就算了,把血凉一凉,还想换男朋友吗?”
丁叮拿起店员打包好的炒面,转身往宿舍方向走,眼看着快到了,这才鼓起勇气道:“京哥,我想跟你说件事儿。”
“什么事?”
“就是有个人追刘雨婷,明天晚上请我们吃饭,刘雨婷说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一起过来。”
荣一京问:“让我过去帮她把关吗?”
丁叮道:“不是,她就是单纯的邀请你,你要是有空也方便就过来,没空也没关系,她就是问问。”
荣一京说:“她知道我们在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叮赶忙道:“不知道,我什么都没说。”
荣一京温声道:“这么紧张干什么,你跟刘雨婷关系好,想说就说。”
丁叮道:“她知道我不想说,也从来不刨根问底儿,这次说约你也是一时好奇,而且她知道我有男朋友,不约你,像是把你当外人。”
荣一京轻笑着说:“你替我转达一下,谢谢她把我当自己人,但我明天正好有事,这次就不去了,你们一起玩吧。”
丁叮马上应声:“好,你忙你的,我就是随便问问。”
荣一京:“没生气吧?”
丁叮口吻坚定:“当然不会,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有你的安排,我早就跟她说了,她也不是挑这种理的人。”
荣一京说:“等哪天大家时间都方便,叫上你的好朋友,我请他们吃饭。”
丁叮应声,荣一京问:“是不是到楼下了?”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去吧,等会炒面都凉了。”
“嗯,京哥拜拜。”
丁叮上楼,把炒面放在刘雨婷桌上,换衣服洗漱,等到上了床才发微信给她,仔细措辞,解释明天荣一京不能来的原因,刘雨婷无一例外,大咧咧的说没事儿,寝室四个人两个群,更晚一点的时候,周琪在群里冒头:【再对一遍,明天晚上我就说跟李明科约了。】
丁叮:【我也准备说跟我男朋友约好了。】
刘雨婷:【我就大大方方的说,去见网|友。】
周琪:【那黄萌肯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刘雨婷:【她敢来磨叽我,我连砂锅带煤气罐都给她掀了。】
丁叮:【别把事儿搞僵了,本来就是避着她,没必要面子上也过不去。】
刘雨婷:【要不是这一个不合群的,我们也不至于这么偷偷摸摸,在寝室里都不能正经聊天。】
周琪:【我真有种做贼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叮:【我也是。】
刘雨婷:【让她知道了,全系都能知道,别怪我孤立她,找自己的问题吧。】
三人两个上铺一个下铺,拿着手机群聊,期间黄萌从洗手间里出来,自顾自的道:“真羡慕你们有男朋友的,这么晚还能有人陪|聊。”
寝室内没人搭话,几秒过后,还得是丁叮抹不过面子,“不是有人在追你嘛。”
黄萌道:“跟你和老周对象比不了,你们一个神秘精英,一个系里学霸,我这边的没一个拿得出手。”
饶是丁叮心眼儿再少,也听出话里的阴阳怪气,刘雨婷在群里说:【你就多余搭理她,会不会说话?】
周琪也说:【她酸李明科不是一次两次了,我都怀疑我哪得罪她了。】
刘雨婷说:【就是欠怼,看她再敢多酸一个字的。】
丁叮知道刘雨婷最近火气大,私下里发微信压火,毕竟还在一个寝室,闹开了别的寝室也要看笑话。
劝别人是如此,但丁叮心底也更加坚定了一个念头,把荣一京藏起来是对的,不然谁晓得黄萌要出去说成什么样子,只能给荣一京找麻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佔洗完澡,穿着浴袍下楼,昌叔如常给他递了杯冰镇果汁,他喝了一口,随意问:“上面没动静?”
昌叔应声:“没有,挺安静的。”
秦佔坐在沙发上,面色坦然道:“不会吓晕了吧?”
昌叔立在一旁,出声回道:“应该不会,之前有吓晕的,小少爷还是会叫人进去。”
秦佔没再说话,昌叔又给他准备了一些甜品,这才默默离开去做自己的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偶尔秦佔会看一眼手机,超过四十分钟,楼上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他心底说不上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破纪录了。
原本他有些事儿要做,但是等着等着,忽然就想知道最后的结果,她到底能不能在上面撑满一百分钟?
秦嘉定卧室房门打开,闵姜西从里面走出来,家里上到管家下到阿姨,全都用礼貌又不失打量的目光观察她,暗叹这是长久以来第一个‘好去好回’的英雄,果然人不可貌相!
闵姜西来到楼下,看到秦佔坐在沙发上看笔电,开口打了声招呼,“秦先生。”
秦佔抬起头,面色如常道:“课上完了?”
闵姜西微笑着点头,“是。”
秦佔脸上不辨喜怒,闵姜西脸上则不辨真伪,看不出她是真的挺高兴还是强颜欢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不动声色的说:“一起吃顿饭吧。”
闵姜西道:“谢谢,不耽误您时间了,我回去后还有其他工作要做。”
秦佔说:“不用客气,跟你聊聊秦嘉定的学习情况,而且我听说你来先行一个月,目前为止只签了这一单,回去除了端茶递水,怕也没有其他需要你做的。”
他直言不讳,闵姜西心肌梗塞,当即扬起唇角来掩盖内心的真实感受,笑着回道:“那就打扰秦先生了。”
秦佔让人去叫秦嘉定下楼吃饭,自己也回去换了身衣服,几分钟后,长长的餐桌旁只坐了他们三人,阿姨陆续上菜,没有二十也有十五,昌叔从旁说:“闵老师,不知道您是什么口味,如果有想吃的菜,我随时叫厨房准备。”
闵姜西礼貌回道:“谢谢您,我不挑食,这些足够了。”
昌叔点头离开,闵姜西跟秦嘉定对面而坐,皆是不着痕迹的互相观望,直到主位的秦佔拿起筷子,“闵老师别客气,家常便饭。”
秦嘉定动了,闵姜西暗道没错,秦家小孩子养的如何暂且不论,规矩还是挺大的。
始终面带微笑,闵姜西说:“多谢秦先生款待。”
三人默默地吃了一小会儿,秦佔率先打破沉默,出声问:“今天的课上的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嘉定挺直着腰板,垂着视线,举止得体的吃东西,闵姜西见状,微笑着说:“我觉得还不错,秦同学很配合。”
秦佔看了眼秦嘉定,“你呢?闵老师怎么样?”
秦嘉定咽下口中食物,面无表情的说:“除了迷信点,其他都可以。”
秦佔没看闵姜西,只自顾自的问:“迷信什么?”
秦嘉定道:“说鬼话。”
闵姜西暗气这小子真记仇,她都没想着告状,他倒是先打一耙,脑子已在飞速旋转,想着下一秒秦佔问她她如何回,谁料秦佔面不改色的说:“你信了?”
秦嘉定说:“我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
秦佔道:“知道就好,成年人难免鬼话连篇,不是说鬼话的就是鬼,跟迷信更没半毛钱关系。”
秦嘉定‘嗯’了一声,表示理解。
他们二人皆是神情自然,仿佛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教育’模式,闵姜西从旁听着,却是如鲠在喉,什么叫鬼话连篇?还不如说她迷信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你们两个都没问题,那以后一周六节,除了周日,其余都是这个时间。”
秦佔直接拍板儿了,闵姜西抬头说:“一周六节?”
秦佔看向她,“没空?”
闵姜西勾起唇角说:“不是,就怕这个密度,秦嘉定同学会觉得有些吃力。”
秦佔说:“那就尽快习惯这个频率。”
闵姜西是无所谓的,不仅无所谓,心底还阵阵欢喜,这都是钱啊。
心底美滋滋,闵姜西面儿上尽是为人师表的淡定,出声说:“好,我跟秦同学一起加油。”
秦嘉定不置可否,三人继续无言的午餐。闵姜西来深城之前,在夜城待了六年,汉城待了十年,冬城也待过一整个童年,这三个地方菜系的统一特点就是口味重,不是咸就是辣,而深城本地口味清淡,靠海,多海鲜,闵姜西是不怎么喜欢吃的,她吃得少不奇怪,怪的是秦佔跟秦嘉定也都一副厌食症的样子,没动几口就结束了。
饭后,闵姜西要回市中,正好秦佔也有事儿要走,说是顺道送她,闵姜西连连客气的拒绝,开玩笑,公司给买的五险一金还不知道生没生效,她可不敢再坐‘黑无常’的车,可倒他外号横命也硬了,她没办法舍命陪无常。
秦佔猜到她心里想什么,这一次看破没戳破,叫司机送她回去,闵姜西客套了几句就应下了,毕竟从这里腿儿着回去,可能半路就得叫一顿美团外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机把闵姜西送到市区某处,闵姜西没有直接回先行,而是又叫了辆计程车,说:“师傅,麻烦送我去最近的医院或者疾控中心,能打各种疫苗的地方。”
司机从后视镜里瞄了眼闵姜西,听她语气里带着坚决跟急迫,忍不住担心的问:“被狗咬了?”
闵姜西看司机也挺害怕,遂出声安慰,“您别怕,我没被狗咬,也没要病发,过去防患未然。”
二十分钟后,闵姜西出现在医院门口,找到相关部门,坐下后对医生说:“您好,我想打一针狂犬疫苗,家里有狗,怕被咬。”
医生在忙其他事情,听到没被咬,倒也不慌不忙,直到闵姜西说:“医生,家里养冷血动物需要打什么疫苗?”
医生回道:“冷血动物不需要打疫苗。”
闵姜西又问:“那像是松鼠,龙猫这种小动物呢?”
医生终是忍不住转回头,看着闵姜西道:“你是在家里开动物园吗?”
闵姜西一言难尽,脑子里回放着她跟秦嘉定面对面坐着时的画面,他盯了她几秒,忽然开口,一字一顿道:“老、师,你坐到我的松鼠了!”
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在动画片之外的地方见到松鼠,尾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陶恒钧大着胆子抬眼看向楚晋行,怕自己听错,更怕会错意,楚晋行面色依旧冷淡,一眨不眨的说:“从现在开始,你我的恩怨一笔勾销。”
陶恒钧不敢相信,在等楚晋行的前提条件,然而等了半晌,楚晋行没有后文。
江东嘲讽,“你倒真会抱大腿。”
七个字,不知道陶恒钧心底如何做想,总之闵姜西分外难受,仿佛丢人现眼的是她,一秒钟都忍不了,她打开门往外走,陶恒钧对着楚晋行鞠躬道谢,紧接着追出来,连着喊了闵姜西好几声,她没搭理,他在电梯口处将她拦住。
“姜西,你听我说。”
闵姜西眼皮一掀,冷声道:“让开。”
“姜西,没跟你商量是我不对,我也是没有办法,我实在是走投无路…”
“不好意思,我跟你不熟,麻烦你别这么称呼我,还有,我对你的私事一点兴趣都没有,你是不是走投无路跟我没关系,请你别挡我的路。”
她一张好看的脸上满是绷紧的怒意,陶恒钧不敢碰她,只拦在她身前,哭丧着一张脸说:“姜、闵老师,对不起,今天的事的确是我不对,但我没有恶意,我只想让你做个见证,我是诚心要跟楚晋行道歉。”
闵姜西被戳到肺管子,一瞬间发怒,“你没有恶意?谁给你的权利让你平白无故把我扯进来?你知道我跟楚晋行是什么关系,开口闭口让我替你求情?你急着撇清麻烦事,凭什么叫我替你背人情债?”
闵姜西一连串的质问,陶恒钧面色白一阵红一阵,咕咚咽了口口水,低声说:“你跟阿佔的关系,我没把你当外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险些被气笑了,“你能别提他吗?你心里但凡有一点在乎秦佔,也不会跑到那里做那种事,是秦佔对你不够好,还是我不小心得罪过你,你是真没把自己当外人。”
陶恒钧的脸腾一下子通红,下意识的垂下头,闵姜西身后传来一个怒极的女声:“你骂谁呢?”
闵姜西转头,看到来势汹汹的陶希婷,陶希婷不管三七二十一,新仇旧账一起算,“谁没把自己当外人?秦佔也要把我哥当哥,你算老几?靠着去人家当家教的名义勾引学生家长,自己怎么上位的心里没数吗?”
“你闭嘴!”陶恒钧蹙眉低斥。
陶希婷扬声:“我干嘛闭嘴?你怂不代表我也怂!有些人就是狐假虎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跑这里来说三道四,给她脸了!”
“陶希婷,你给我闭上嘴,再说一句别说我打你!”陶恒钧一边打量闵姜西的脸色,一边呵斥陶希婷。
陶希婷早已习惯了陶恒钧的窝囊,与其针锋相对,“你放心,她跟秦佔告状也是告我的状,跟你没关系,连累不到你。”
陶恒钧抬起手,陶希婷瞪眼,“你打!你再打啊!外人欺负你,你就敢欺负家里人!”
陶恒钧睚眦欲裂,高抬的手迟迟落不下去,闵姜西见状,面无表情的道:“晶姨下半辈子只能靠秦佔养老了。”
此话一出,陶希婷咻的看向她,瞪眼道:“你说什么?”
闵姜西说:“因为晶姨,因为秦佔,我不想说过重的话,去问问你哥做过什么,再来质疑别人为什么给他脸色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她转身欲走,陶希婷一把抓住她的包带,陶恒钧拉不开。
陶希婷道:“你把话说清楚!”
闵姜西目光冷冽,“你确定要我说清楚?”
陶恒钧掰着陶希婷的手,“放开!”
陶希婷道:“今天不说清楚,谁也别想走。”
闵姜西本是侧身,闻言突然把身体正过来,面向陶希婷,快言快语,“十分钟前你哥跑进楚晋行外婆的病房,抱着我的脚向楚晋行磕头认错,求我帮他讲情,让对方原谅他六年前的见钱眼开和一走了之,我拉都拉不起来,你说,是他没把我当外人,还是他太把所有人当自己人?”
陶希婷愣愣的看着闵姜西,随即又僵硬的看向陶恒钧,陶恒钧不看她们,拽着陶希婷的手,“你松开…”
陶希婷道:“她说的是真的?”
陶恒钧抿着唇,牙齿都在微微打颤,陶希婷沉默数秒,忽然用力推了一把陶恒钧,“你疯了吧?!”
陶恒钧一如丧家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陶希婷气得浑身发抖,闵姜西从旁补刀:“我这人心眼就这么大,单是利用我,我心里就过不去,现在还让秦佔丢脸,我没出口伤人都是给晶姨的面子,你唯一说对了一点,我是不该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以后你们只能看见我这张狐假虎威的脸,别再来招惹我,我脾气没你们想的那么好。”
黑着脸,闵姜西按开电梯离开,陶恒钧先声道:“你惹她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陶希婷满眼的不可思议,慢半拍道:“你是疯了吗?”
陶恒钧已经经历过大起大落,脸也丢了,骂也挨了,这会儿反倒平静下来,麻木不仁的说:“我赌对了。”
陶希婷眉头一蹙,陶恒钧道:“楚晋行原谅我了。”
话音落下,陶希婷眼底茫然更甚,她看着陶恒钧,听他慢慢的说:“楚晋行什么都不追究,我们的账一笔勾销。”
陶希婷压着嗓子道:“为了你自己,你连二哥的脸面都不顾…”
陶恒钧说:“我受不了了,要杀要剐给个痛快,我不想再受折磨。”
陶希婷咬牙道:“别把自己说的这么英勇无畏,你不是去道歉,你是去求饶,抱着别人的脚,你怎么做的出来?”
陶恒钧抬眼说:“非得叫我去死你才开心吗?我是做错过,但我想重新开始,我错了吗?”
陶希婷道:“求谁不好你非求闵姜西,被她戳着脊梁骨骂,你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陶恒钧道:“闵姜西没替我求情,她只是站在那,楚晋行就答应原谅我。”
闻言,陶希婷表情再次变化,像是在极度扭曲中寻到了一个出口,她早知道,她就知道,楚晋行跟闵姜西之间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她什么都不说就能让楚晋行卖这么大个人情,要说他对她没意思,鬼都不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闵姜西是对荣慧珊有点好奇,但也不会转头就去问秦佔,秦佔目前能接受她跟江东沾亲带故已是极限,她要是跟江东见一面,回去就问三问四,无论荣慧珊跟秦佔是什么关系,结果只能是火上浇油。
一个不在深城的人,还是别人的老婆,闵姜西大抵能猜到荣慧珊跟秦佔的关系,充其量也就是异性姐弟,还能怎样?
只能说在深城公认卖艺不卖身的栾小刁,突然被人给包了,这件事还是另闵姜西有些惊讶,加之江东话里话外的意思,貌似DK不过是荣慧珊家里养的一个销金窟,而荣慧珊,也是他们家里的一枚棋子。
以前江东说话,闵姜西什么都不信,但这些既定信息,他没必要骗她,顶多在秦佔跟荣慧珊的关系上卖点关子,这是闵姜西第一次从秦佔和荣一京之外的人口中听说荣慧珊,老公大自己将近二十岁,后妈,DK幕后的老板,的确桩桩吸引人。
十二月初,陆遇迟生日,闵姜西跟秦佔故意拖后,把夜里十二点送礼物的机会留给丁恪,当丁恪拐弯抹角叫陆遇迟打开《荒岛》游戏时,他还生怕丁恪是想清空他的游戏装备,结果登陆账号,上面竟然显示着ID名和生日快乐字样,装备库里放满了他花钱也买不到的限量款武器。
陆遇迟呆愣住,小心翼翼的挪动鼠标,生怕一不小心画面就闪没了,可无论他怎么试着进入和退出,装备库里的武器依旧在,身旁丁恪目不斜视,如常道:“我进来了,开哪块地图?”
陆遇迟侧过头,“鹏鹏。”
“嗯?”
“是你送我的吗?”
“什么我送你的。”丁恪不以为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游戏限量款装备。”
丁恪抬起头,假意去看陆遇迟的电脑,“哪儿呢?”
在认识陆遇迟之前,他很少碰游戏,是被陆遇迟带着才开始踏上网瘾青年之路,扫着满屏幕的精良武器,丁恪眸子一挑,“你哪儿来这么多东西,又偷着花钱了?”
陆遇迟受不了他拙劣的演技,扑过去将人按在沙发上,丁恪呲牙,“松开我。”
陆遇迟往下压,丁恪以为他又要犯浑,出声骂人,结果陆遇迟只是抱住他,软声道:“鹏鹏,你对我太好了,你怎么这么好,我太喜欢你了,怎么办……我感觉自己配不上你。”
丁恪窝在沙发上,无力反抗,干脆放弃反抗,抻平了,面无表情的说:“喜欢游戏就说喜欢游戏,拿我说什么事儿。”
陆遇迟高兴的声音都在发颤,“是你送我的…”
丁恪道:“姜西找人帮你弄的。”
“别说了,我都知道,我爱你,我太爱你了。”
丁恪无语,一个游戏狂热粉在激动时,没什么话说不出口,陆遇迟在他身上腻了半晌,突然抬起头说:“我把自己送给你,你收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恪抬手扇了下他的头,面无表情道:“不想活了?”
陆遇迟刚要噘嘴,丁恪道:“憋着,玩儿你的游戏去。”
“你呢?”
丁恪本想说自己还有公事,可话到嘴边,凶巴巴的道:“跟你一起玩儿,你以为武器白给你,带我上分。”
陆遇迟说:“你不是最烦我打游戏,还送我游戏装备?”
这话闵姜西也问过,丁恪烦躁,这不明摆着的事,他想让陆遇迟开心,陆遇迟赶在丁恪发飙之前,主动笑道:“不用说,我都知道,就是纯嘴欠。”
丁恪剜他一眼,咬牙切齿的说:“要不看在今天你生日…”
陆遇迟给丁恪捶腿,“今天别踢死我,明天再说。”
丁恪假模假式的踹了一脚,“坐你自己那头去。”
两人通宵游戏,期间陆遇迟起来过一次,冲了两杯咖啡,后来丁恪也起来一次,给陆遇迟做宵夜,他是苦出身,小时候什么活都要做,爸妈不在家的时候,他要负责自己和妹妹的温饱,八岁就能做全家人的饭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遇迟一打游戏就上头,加之一堆限量款武器,他每样都要拿出来试一试,游戏中途,身旁手机响了一声,是条微信,他随意的拿起来,输入密码,点进去一看,最上面显示未读消息的人:杜晓丹。
陆遇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拿的不是自己的手机,而是丁恪的,他跟丁恪用的同款手机,同款屏保,他的密码很多年前就是丁恪的生日,丁恪用的也是自己的生日,两人之前也有拿错手机的情况,丁恪还骂过他,也嚷过要换手机,但是上了最新款,还是一起买了两个,一人一个。
陆遇迟无意偷看丁恪手机,只是打开了,扫了一眼,杜晓丹刚刚发来的内容是:【你到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陆遇迟很想点开看一看,看看他们之间聊了什么,但是不能,他爸妈就没教过他偷看别人的**,他小时候的日记本和各种东西随便放,他爸妈从不看一眼,他的房间只有他允许,别人才会进,有一次他弟弟偷跑进他房里玩,拿出他画的一幅球星素描画,用水彩笔涂抹了一番,他还没说什么,他弟差点儿没被他妈给打死。
家教这种东西,根深蒂固,能做就是能做,不能做就是不能做,所以无论陆遇迟多想看,他还是会把手机放回去。
丁恪给陆遇迟做了一大碗他平时最喜欢吃的青椒肉丝盖浇面,酸菜鱼,辣子鸡,红烧排骨,还有一盘北方人爱吃的拍黄瓜,都弄好之后,他端到茶几上,出声道:“先吃,吃完再玩儿。”
陆遇迟问:“你这几天都有时间吗?”
“干嘛?”
“想跟你出去玩儿。”
“不过年不过节,瞎请什么假,升个C就满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天我们去打球吧。”
丁恪坐在沙发上,清理桌上被陆遇迟摆满的饮料和零食,出声说:“后天我要出差。”
“去哪儿?”
“汉城。”
“什么时候回来?”
“最少三天。”
“我也想去。”
丁恪侧头看他,蹙眉道:“别以为你生日我就不打你。”
陆遇迟脸上不知何时没了先前那种亢奋的愉悦,满是平静,丁恪见状,眉头蹙的更深,“怎么了?”
陆遇迟视线微垂,沉默片刻后说:“你给杜晓丹回个消息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荣一京问:“她愿不愿意嫁?”
裴峥心快跳到嗓子眼,可如今骑虎难下,他只能扯起唇角笑道:“她不嫁我嫁谁啊。”
荣一京表情淡淡,口吻如常,“那就是自己人了,我不帮都不行。”
裴峥闻言,下意识的说:“京哥,你别因为我跟丁叮在一起就偏帮我,你就当我今天没提过,我自己想办法。”
荣一京对着裴峥招招手,像是要说私密话的样子,两人中间隔着一个茶几,裴峥倾身凑近,附耳过来,只听得荣一京低声说:“你耍我。”
他声音很轻,不带任何情绪,以至于裴峥听到后没有马上反应过来,直到头顶猛地被什么东西砸中,哗啦一声,六七十度的液体瞬间倾斜而下,他不是疼,是被烫的,蹭一下子起身往后躲。
荣一京依旧坐在原位,面无表情的扔掉手中的茶壶把,桌上一片狼藉,除了碎片和水迹之外,还有茶里面掉出来的莲花,莲花在水里泡着的时候,栩栩如生,此时粘在桌子上,蔫巴巴的让人看了恶心,一如前一秒还意气风发的裴峥,此时站在几米外,从头湿到半截腰,脸上又惊又俱,只剩狼狈。
拿起一旁的干毛巾擦手,荣一京说:“过来。”
裴峥望向他,半边脸加脖子都被烫得通红,偏偏脸上其余的地方白得明显,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他大气都不敢喘。
荣一京见状,微微挑眉,“杵着干嘛,给你毛巾,赶紧擦擦。”
裴峥眼底惧色浓烈,压着嗓子叫道:“京哥……”
荣一京起身,迈步往裴峥处走,裴峥夺门而出的心都有了,可偏偏双腿不听使唤,定在原地,来到裴峥面前,荣一京刚一抬手,裴峥立马吓得偏过头,往后退了一步,荣一京手在半空中停顿一下,而后把毛巾挂在裴峥脖颈处,微微低头追着他的眼睛问:“干嘛啊?”
裴峥脸色更白,衬得被烫到的皮肤像熟了的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边打量边说:“都多大的人了,做事还毛毛躁躁的,说个话都能把自己烫到,疼不疼?”
裴峥头皮都麻了,本能的摇了摇头,荣一京说:“不疼啊……”
话音落下,他忽然拽紧裴峥脖颈处的毛巾,裴峥只觉得身体一个踉跄,下一秒,胃腹被膝盖重重的顶了一下,他顿时疼得闷哼一声,想要弯腰护住,荣一京不给他机会,扯着毛巾将人往前拖,裴峥疼得眼冒金星,恍惚间觉得自己像是一头牲口,被荣一京用绳子牵着走。
荣一京走至球架处停下,随手抄起一只保龄球,想都不想,直接照着裴峥的头顶砸,近十斤的球,跟个茶壶的重量不可同日而语,裴峥只觉得眼前景物一晃,人是懵的,荣一京见他要倒,揪着他脖颈处的毛巾,硬生生将人提起来,又拿起一个球,还是往脑袋上砸,裴峥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徒劳的想要抓住荣一京的手臂。
血从头发里面汩汩而下,由慢变快,裴峥连挨了五下,眼前从黑到红,心底的恐惧不再是疼痛给予的,而是荣一京可能会杀了他。
膝盖软下去,裴峥哑声道:“京哥…京哥,别打了……别打,我错了……”
脖颈处的毛巾陡然一松,裴峥直接倒在地上,他一个动作是伸手护住头,不停地呓语着求饶的话。
荣一京的声音传来,“你错哪了?”
裴峥蜷着身体,指缝里一片温热,他才几秒没出声,胳膊上突然传来一阵钝痛,他浑身一抖,哼着往后躲,保龄球砸在身体上又掉下去,滚在地板上的声音绵长而细腻。
裴峥不敢露头看荣一京,可是看不见更害怕,他嚷着道:“别打了,京哥,别打了……”
荣一京说:“我这边架子上还有三颗球,你那边还有很多,不够再叫人拿,要玩就要玩得尽兴。”
“对不起京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别打了京哥……”
荣一京问:“现在能聊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峥一秒都不敢耽搁,抱着头回道:“我错了京哥,我再也不敢了,你给我一次机会,我马上滚,再也不让你看见。”
荣一京说:“你跟丁叮到哪一步了?”
事到如今,裴峥半个字都不敢掺假,如实道:“丁叮不喜欢我,一直都是我剃头挑子一头热。”
荣一京问:“你对她做过什么?”
裴峥说:“我不是故意的,那天我多喝了点酒,一时没控制住…”
荣一京蹲下来,裴峥只听得声音近在咫尺,“我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裴峥往后瑟缩,抱紧头道:“我就亲了她一下……我喝多了,对不起京哥,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荣一京一把扯过裴峥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手一拧,毛巾立马拧成死扣卡在裴峥脖颈处,陡然窒息的恐惧让他顾不得护着头,满手是血的扒着毛巾和荣一京的手,眼看着他脸犟成猪肝色,眼白充血,气儿不进不出,荣一京面容冰冷,一字一句的说:“我给你脸,让你跟她当朋友,你给脸不要,拿我当智障。”
裴峥已经翻出了眼白,荣一京却还不肯松手,“一边拿着当妹夫的好处,一边睡着别的女人,我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欺负成这样,你说你欺负我就算了,你欺负丁叮算怎么回事?她哪得罪你了?还是我哪得罪你了,你要这么耍她?”
裴峥想说话,奈何人已经懵了,就在他即将要晕过去的前一秒,荣一京突然放开手,裴峥猛地吸了一口气,而后撅在地上不停地咳嗽,血和口水都滴在地板上。
荣一京道:“丁叮马上要高考,我现在懒得搭理你,从今往后,丁叮在的地方,你不许出现,不然我把你跟奠基石埋在一起,听见了吗?”
裴峥说不出来话,唯有不停地点头,荣一京起身往外走,不是他突然想放裴峥一马,而是突然想到昨天欧阳卿说,她去拜佛了,顺道给丁叮许了高考顺利的愿,既然是拜了佛,总不好给丁叮散德,等她考试结束,他总要替她讨个说法。
荣一京从球馆出来,两只手和袖口上都是血,工作人员看见吓了一跳,他打了声招呼,让人进去收拾,店员进去时看见躺在地上的人,脸已经辨认不出模样了,只能从穿着上分辨,众人暗暗心惊,都知道荣一京是深城三恶之一,但很少人见过他发脾气,他每次来都是笑呵呵的样子,再一看这满室狼藉,果然有些传闻,也不是空穴来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人都没想到对方在家里,各自拿着手机,互相对视几秒,丁恪率先别开视线,手机扔在一旁,打开水龙头洗脸,陆遇迟几步走过去,出声问:“还疼吗?”
丁恪刚刚双臂撑在盥洗池两侧,脸上的表情分明是怒中带痛,因为痛才一脸不爽,闻言,丁恪闭着眼,自顾往脸上扑冷水,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懒得回应。
陆遇迟扫了眼丁恪身上的裤子,是他平日里穿的休闲裤,丁恪将裤腿挽起,穿得更为宽松,更显得腰处纤细,陆遇迟从身后抱住他,丁恪超级敏感,连忙停下洗脸的动作,浑身紧绷,扭头说:“干嘛?”
陆遇迟贴着丁恪的后颈,低声说:“对不起。”
丁恪眉头一蹙,“这会儿想起道歉了,昨晚干嘛去了?”
陆遇迟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丁恪想用手肘拐人,但余光瞥见陆遇迟嘴角上的新伤,还是什么都没做,只出声道:“还不去上课,我看你路上遇到堵车去晚了怎么办。”
陆遇迟说:“我不用去客户家。”
丁恪蹙眉,“你请假了?”
陆遇迟故意不解释,“嗯。”
本以为丁恪会发脾气,结果他沉默片刻,平静的说:“我刚订了中午的菜,没买早餐,你想吃什么自己订点儿。”
陆遇迟惊讶的抬起头,望着镜子里的人道:“你竟然没骂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恪说:“请都请了,骂你还有什么用。”
陆遇迟难掩吃惊,“鹏鹏,这还是你嘛?”
丁恪懒得跟他啰嗦,“家里还有牙刷吗?”
陆遇迟道:“用我的吧,我不介意。”
丁恪偏过头,面无表情的说:“我介…”
话未说完,陆遇迟探过去亲了他一口,丁恪躲得极快,陆遇迟只碰到他唇角,他往后推了一把,“离我远点儿。”
陆遇迟不松手,考拉一样贴着他的背,出声说:“下面柜子里有新的。”
丁恪甩不开这块狗皮膏药,只好背着人弯腰,本是个无意间的本能动作,却碰到了不该碰的,陆遇迟低声叫道:“鹏鹏…”
丁恪耳根子瞬间通红,躁道:“憋着!”
陆遇迟轻声问:“很疼?”
丁恪脸都红了,走不掉推不开,瞥见镜子中自己的大红脸,更是有种公开处刑的羞耻感,低头挤牙膏,他沉声说:“别废话。”
陆遇迟抬手摸了摸丁恪的额头,“还有点儿热,我去订早餐,等会儿吃完饭好吃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遇迟总算出去了,丁恪一个人站在洗手间里刷牙,连镜子中的自己都不敢细看,活了二三十年,本以为该经历的事都经历过,该见的世面也都见过,连绿帽子都戴过,按道理不会再有什么事让他如临大敌,还不是束手无策,是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
他不是不喜欢陆遇迟,也不是不能接受这种关系,而是身体上的异样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被陆遇迟给睡了,明明昨天他有机会睡陆遇迟,但陆遇迟怎么说的来着,给你机会,你上不了。
牙膏起了一嘴的白沫,丁恪耿耿于怀,怎么就上不了?怎么回事儿?是他平时不够爷们儿吗?还是昨晚一时紧张,没敢下手?还是他注定就是躺下面的命……
一时恍神儿,丁恪吓得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一口牙膏沫尽数吞入腹中,他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弯下腰,开始干呕,当陆遇迟走进来的时候,正看见丁恪双手撑在盥洗池两侧,垂着头,双眼泛红,他连忙上前,紧张的问:“这么疼,我们去医院吧?”
丁恪侧头瞪向陆遇迟,一字一句的道:“你要再跟我磨叽,别怪我把另一边嘴也打肿。”
陆遇迟充耳不闻,只满眼担忧的说:“你还有哪儿不舒服?”
丁恪声音不自觉的拔高了几分,“我哪儿都舒服,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舒服的地方!”
陆遇迟说:“你别这么固执,我陪你去私立医院看看…”
丁恪一口气顶到头顶,懒得跟他解释那么多,直言道:“用不用现在再来一次,你看我到底有没有不舒服?”
陆遇迟一眨不眨的看着丁恪,竟然没有反驳,而是意味深长的发出一个单音节:“啊?”
他眼底的神情分明是期待中掺杂着不确定,丁恪看了来气,“现在怎么不说担心我身体了?”
陆遇迟眼神飘忽,“啊,没有,我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担心个屁。”
“我真担心。”
丁恪垂目瞄了一眼,不冷不热的说:“撒谎之前先跟自己的零部件打好招呼。”
天热裤子薄,陆遇迟也不回避,自顾说:“心是心,它是它,它俩谁也管不了谁。”
丁恪迈步往外走,忍着双腿的肌肉酸疼,愣是走出了比平时还飒的步伐,陆遇迟跟出来,出声说:“早餐还有十分钟送到,我刚给你找了退烧药和消炎药,等下我上线上课,你吃完饭别忘了把药吃了。”
丁恪瞥见一旁的咖啡色药箱,“你什么时候买的?”
陆遇迟不敢撒谎,如实回答:“费铭给的。”
说完,他打量丁恪的脸色,忙补了一句:“我之前给了他一张游戏卡,那张卡我有两张,放我这儿也多余,他以为我感冒了,友情馈赠。”
丁恪往沙发上一坐,股下突然传来一阵撕扯的刺痛,他登时更加火大,只不过没表现在脸上,点了根烟,不咸不淡的说:“感个冒就送药箱,你要哪天请假不去,他不得来你这儿登门慰问?”
陆遇迟老老实实的站在丁恪面前,“我承认错误,他说里面有退烧药,我就想先拿回来用用,我怕等下上课来不及去给你买药。”
丁恪吐出一口烟,“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俩走的很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遇迟摇头,“我们就出去吃过两顿饭。”
丁恪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陆遇迟试探性的问:“多……吗?”
丁恪面无表情,“你说呢?”
陆遇迟抿抿唇,违心的回道:“可能有点儿多了,一次是他有事儿找我帮忙,一次是我有事儿找他帮忙。”
丁恪险些脱口而出,找别人帮忙,当他是死的吗?可是话到嘴边突然想到,他一走就是两个月,期间是有回深城的时候,可也是歇歇脚就走,陆遇迟哪有时间跟他说这些。
愧疚代替了火气,丁恪出声说:“回头买个更大更好的还给他。”
陆遇迟一时没反应过来,“买什么?”
丁恪眉头轻蹙,“药箱呗,你还欠他什么?”
陆遇迟说:“费铭又没生病,无缘无故送药箱不好吧,还送个更大的……”
丁恪说:“他心眼儿好我就坏了?我不爱欠别人人情,无亲无故,凭什么让人吃亏。”
陆遇迟立马竖起大拇指,“鹏鹏人品绝对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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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叮也想像闵姜西那样,喜怒不形于色,但是爱憎分明,哪怕做不成闵姜西,像秦嘉定和荣昊一样有话直说也很好,可她终归谁都做不成,她只是她自己,胆小,窝囊,没用,气到极处也只敢给荣一京发条微信:【京哥,我明后天有事儿,你晚上不用来接我。】
她本能的想在这句话的开头或是结尾,加上一句‘不好意思’,但最后还是没有,这是她的反抗,不是她做错事,为什么她要不好意思。
荣一京没有马上回,丁叮把手机调成静音,下午两节理论课,她让刘雨婷帮她请了病假,周琪察觉到不对劲儿,但是黄萌一直在寝室,没机会问。
丁叮早早爬上上铺,直到下午所有人离开,她仍旧没睡着,太阳穴牵扯着眼珠,连带整个头都在嗡嗡的疼,她想看眼手机,又怕看到荣一京回复,她做不到视而不见,只好不碰手机。
昏昏沉沉,好像刚睡着,突然被门声惊醒,熟悉的声音打下铺传来,“你们在哪?我回寝室拿点东西,你们在校门口等我就行。”
丁叮往床下瞄了一眼,是正在打电话的黄萌。
黄萌通程没往上铺看,收拾东西的动作也是旁若无人,扑腾作响,丁叮神经快要崩断,本能的道:“你能轻点儿吗?”
黄萌这才抬起头,“呀,我忘了你在寝室。”
丁叮躺在床上,犹如病入膏肓,无力多说,黄萌在下面念叨:“你今天没来,好多人私下里都在传,说你上午在程佑礼和黑脸刘面前丢脸,不好意思去上课,晚上班会你最好露个面,不然外面指不定还要说什么呢。”
丁叮一声没吭,黄萌打开寝室门,关门的时候,照例旁若无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闭着眼睛,眼球一鼓一鼓,涨得难受,过了会儿,丁叮才眯眼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荣一京的未接来电,还有好多条微信,丁叮解锁,微信上刘雨婷问:【醒了吗?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去。】
周琪说:【你怎么了,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
韩信阳:【别听那些闲言碎语,每次站在领奖台上的都是你。】
丁叮一路按照未读顺序点开,最下面一个才是荣一京,他在一个多小时前发来的:【怎么没接电话?】
【我刚在开会,正想跟你说,我晚上去岄州,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你明后天什么事,很重要吗?不急的话跟我一起去岄州,晚上七点的车,看见打给我。】
丁叮瞥了眼手机上角,五点三十五,人生第一次,她看见荣一京的信息后,没有丝毫反应,感觉自己就剩一具皮囊,魂儿早就不知丢到哪里。
七点的车,她六点五十几分才看见,应该来不及了吧?或者干脆七点半之后才看到,坐实了来不及。
丁叮正麻木的想着,静音的手机突然切换成来电页面,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京哥’来电的字样。
丁叮刹那间心动,像是肌肉记忆般的开心,可是两秒后,随之而来的便是锥心之痛。
眼泪涌上眼眶,她一眨不眨的看着无声的屏幕,任由来电亮了很久,最终落回到未接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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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一京认识丁叮这么久,只有两次打她电话打不通,上一次就是因为丁叮故意不接,荣一京转头就给荣昊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鬼鬼祟祟的一声:“哥。”
荣一京问:“干嘛呢?”
荣昊撅在桌子下面:“上课呢。”
荣一京惯常调侃:“这么上进。”
荣昊问:“有事没事?”
荣一京说:“等会下课找我。”
他单方面挂断,没过几秒,收到荣昊发来的微信:【你有时间找我,还不如去哄哄丁叮姐。】
荣一京:【她怎么了?】
荣昊:【我们系黑脸刘请了个很牛|逼的年轻教授去丁叮姐他们班听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说上课提问丁叮姐,她没答上来。】
【搞得黑脸刘下不来台。】
【也不知哪个碎嘴子传的,非说丁叮姐因为那个年轻教授,所以才走神答不上。】
【我给丁叮姐发了微信,她没回我,下午也没来上课,请假了。】
【你赶紧给她打个电话哄哄她,让她别往心里去。】
荣一京:【什么年轻教授?跟丁叮认识?】
荣昊:【程佑礼,你知道吗?】
荣一京:【知道,不熟。】
荣昊:【学校里一帮没见过世面的女生都疯了,恨不能排队去教务处看,烦死了】
【自己不正常,就开始脑补别人也跟她们一样,不就一个问题没答上来嘛,瞎话让她们编上天了。】
荣一京:【你今天见到丁叮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昊:【没有,我全天都有课,丁叮姐下午又请了病假没来。】
荣一京:【我刚给她打了电话,没人接。】
荣昊:【今天不周五嘛,你来不来接她?】
荣一京:【我有事,要去趟岄州。】
荣昊:【真烦,我后座两个女的还在聊丁叮姐。】
荣一京:【你回头大喝一声,闭嘴,两个八婆!】
荣昊发了个大白眼的表情包过去,而后道:【你以为我不想?不是你让我低调做人,尤其别让人发现我跟丁叮姐很熟的吗?】
荣一京:【哦,对,你不提醒我差点忘了。】
荣昊能想象到荣一京脸上的表情,气不打一处来,【我不能替丁叮姐出气,你能不能来学校走一趟?只要那些八婆知道丁叮姐跟你在一起,也就没有那么多屁话,更不敢背地里传她的瞎话了。】
荣一京:【她有什么瞎话好传?】
荣昊:【还不是你,丁叮姐班上的都知道她有男朋友,但你从来没出现过,丁叮姐也不能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些嘴贱的传她被人包|养了。】
【还有人说她穿戴也不是名牌,没准不是跟有钱人在一起,就是故意营造一种神秘氛围,说她穷虚荣。】
【更有甚者,说丁叮姐男朋友不露面的最大可能,就是长得丑!】
荣一京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荣昊的愤怒,仿佛被议论的人是他,第一感觉想笑,但紧接着脑中|出现丁叮的脸,丁叮从来没跟他抱怨过半句,哪怕是半个字。
趁荣一京晃神的功夫,荣昊又发了条微信:【我下课了,等我出去打给你。】
一分钟后,荣一京手机响,他接通,里面传来荣昊的声音,“我真要气死了,你还是联系不上她吗?我替你去她寝室看看。”
荣一京淡定的说:“不用去,不知道自己多大个目标嘛,你自己的身份都藏不了多久,别去给她找麻烦了。”
荣昊说:“我不去你也来不了,就这么干晾着?其实你一句话就能摆平的事,让人知道你才是丁叮姐的男朋友,反正妈都知道了,你怕什么?”
荣一京道:“你说得倒轻巧,光脚不怕穿鞋的,我为什么不让你跟丁叮走近?早晚有人知道你是谁,你靠近丁叮,别人就会编排你们两个,你们年纪差不多,还要一起在学校待好几年,妈听见了怎么想?你不怕她烦你我,不怕她找丁叮?”
知母莫若子,荣昊当即一言不发。
荣一京又道:“我不露面,不是怕自己麻烦,而是怕给丁叮惹麻烦,不知道对象是谁,别人只会猜测,只会腹诽,让人知道,他们能把丁叮淹死在吐沫堆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昊一想还真是,就学校里这群酸鸡,无风都能起浪,更何况知道丁叮跟荣一京在一起,后果毋庸置疑,诋毁肯定大过畏惧。
可是,“我要是丁叮姐,肯定被他们烦死,这不哑巴吃黄连了嘛。”
荣一京道:“我的朋友圈从来都向丁叮公开,我身边的人也都知道她的存在,因为我跟谁在一起,不需要他们任何人的支持和反对,无论他们背地里怎么想,也绝对不会说出半句给自己找麻烦的话,这是成年人的世界。”
“但是你们身处的环境不允许,我的进入,只能带给丁叮更多的麻烦和困扰,最直接的一点,现在我去你们学校,是奖学金发起人的身份;如果我公开,别人会说我俩站在台上,是男朋友给女朋友颁奖,肥水不流外人田,轻松一句,抹杀了她所有的努力和荣誉,你觉得是让人猜测议论几句的杀伤力大,还是被人彻底否定的杀伤力更大?”
这些,都是荣昊从未想过的,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荣一京挺身而出,丁叮就解放了。
沉默半晌,荣昊特别灰心的说了句:“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削尖脑袋,拼命想看别人热闹的人?就算没热闹,编都要编出热闹来。”
荣一京道:“妈为什么总说你,不让你跟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来往,有时候你也别不乐意听,我不能说人分三六|九等,但你闵老师应该教过你,别用自己的三观对标世界,不然你分分钟三观崩碎。“
“我身边的人不敢议论,不是因为我们关系有多好,只是更理智,懒得因为一句口舌之快,赌未来可能会得罪我的风险;但学校里的一些人,很显然不在乎这些,知道我跟丁叮在一起,巴结还会被人嘲,不如背地里一起开骂,还能凑齐知己,反正一群垃圾在一起,谁都不会主动嫌谁嘴臭,遇到这样的人,不用教他怎么做人,你说不该背地议论,他们还要一起掉过头来骂你装个人。”
荣昊好久没被荣一京‘教做人’,听完莫名有种醍醐灌顶的通透感,“说白了,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教不好一个骨子里的垃圾呗。”
荣一京莞尔:“可以嘛,这个理解能力,像是靠自己本事考上深大的人。”
荣昊瞬间垮下脸,“你不内涵我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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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一京跟荣昊聊了一会儿,荣昊也不再觉得荣一京做得不够周到了,就是眼界不一样,想问题的深浅也不同。
荣昊道:“那等我有空跟丁叮姐聊天的时候,我把你的想法告诉她,别让她心里不舒服。”
荣一京笑说:“你把这些心思用在学习上好不好?也让我在台上正大光明的给你颁一次奖。”
荣昊眉心微蹙,明知荣一京说的是荣誉,还是嘴犟回了句:“我差那一万块钱?”
“啧,这种话以后不要在丁叮面前说。”
荣昊也算是内心细腻的,当即道:“我知道,我跟丁叮姐面前从来不提钱。”
荣一京说:“每个人从小到大的经历都不一样,就算一样,性格也未必一样,你跟丁叮只需要当朋友,不需要插手我跟她的事,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如果要第三个人从中帮忙才能变好,只能说我们两个都很失败。”
荣昊道:“你这么能说,每天口吐莲花似的,肯定能把丁叮姐说得心服口服,更何况她最听你的话。”
荣一京笑了:“听你这口吻,好像我跟搞传销的一样,我只会告诉她怎么自己做选择,不会替她做选择。”
荣昊撇嘴道:“你别把你的爱情观传给她就好。”
荣一京不服,“我的爱情观怎么了?我一不欺骗,二不劈腿,三不洗|脑,本本分分做人,堂堂正正恋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昊脱口而出:“但你不持久。”
荣一京在另一头坐直了身子,“欸,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说,尤其你还算是我弟。”
一句算是,当真小人记仇,立竿见影。
荣昊不耐烦:“我说你谈恋爱的时间。”
荣一京道:“你倒是把话说全了,这要是传出去,你就是我的头号黑粉。”
荣昊嫌弃:“谁乐意粉你,也就丁叮姐吧。”
两人惯常不情不愿的开始,骂骂咧咧的结束,荣一京看了眼时间,刚刚好六点钟,他又给丁叮打了个电话,同样嘟嘟声响了半天,最后回归到那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上。
荣一京隐约嗅到一丝异样,哪怕荣昊说清丁叮出事的理由,他仍旧觉得,这不是根本原因,丁叮可能会因为表现不好而懊恼,但跟他有什么关系?干嘛不接他电话?
思绪前倒,昨天两人联系的时候,丁叮都还很正常,也没有因为他不去参加她的聚会不高兴,那是昨晚聚会的途中发生了什么?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捋,荣一京想到丁叮昨晚跟他发微信的时候,曾经说过一句‘我晚上吃了火锅,你呢?’
难不成这么巧,他们昨晚都在同一家火锅店里吃饭?
荣一京不怕自己想多,就怕自己想少,而且以丁叮的性格,她就算看见什么,也确实不会说,只会自己躲起来胡思乱想。
荣一京可以发条微信过去问清楚,但当他打开微信时,只发了言简意赅的一句话:【我知道你在看手机,给我打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机另一头的丁叮,在看到微信的刹那,吓得心惊肉跳,头都不疼了,这感觉如何形容,像是突然被荣一京看穿所有,他就站在她面前。
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丁叮确认再确认,是荣一京发来的,没错,他让她打过去,但是没说时间,这滋味更要命,每一秒都像是在心口窝凌迟。
荣一京拿着手机,屏幕亮起,时间距离他发微信过去,连分钟都没变。
划开接通键,荣一京把手机贴在耳边,一言不发。
丁叮也没出声,后知后觉已在通话中,轻声叫了句:“……京哥。”
荣一京没装聋作哑,但也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丁叮被刘教授点名提问的时候,都没有现在紧张,紧张到坐起来,脑子一片空白,越想说点什么,就越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良久,荣一京开口:“没话讲?”
丁叮听不出荣一京什么情绪,但直觉也能判断,荣一京不高兴。
又过了半晌,丁叮终于开口:“对不起京哥,我不能陪你去岄州了。”
“不舒服?”
“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事?”
“嗯。”
“什么事?”
“…寝室里朋友的事。”
“要帮忙吗?”
“不用,你不用担心我。”
“那我该担心谁?”荣一京问。
丁叮没有回答,因为眼前骤然模糊,想到火锅店里,坐在荣一京对面的女人,刘雨婷说,他对你好,因为一视同仁,你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心疼到快要窒息,丁叮只好伸手把手机捂住,怕荣一京听到,她实在没力气粉饰|太平,也没能力解释自己的无理取闹,她更怕说穿了……
“你昨晚看见我了?”
荣一京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丁叮听得清清楚楚,可却一时反应不过来,赶紧抹了眼泪,偷偷深呼吸,而后出声:“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声音还是没有喜怒:“你昨天晚上,是不是看见我了?”
丁叮不知哪根筋抽到,摇头说了句:“没有啊。”斩钉截铁,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荣一京问:“那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丁叮道:“我刚才正好在睡觉。”
荣一京说:“为什么没去上课?想好了再说,一个谎要用无数的谎来圆。”
丁叮不是没见过荣一京不高兴,但是几乎没听过他威胁,她本就仓皇无措,如今更是江郎才尽,只觉得连粉饰|太平的把戏都被拆穿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荣一京也丝毫不急,像是打定主意要跟丁叮耗下去,不知过了多久,丁叮终于开口:“嗯……我看见了。”
荣一京道:“为什么不问?”
丁叮不出声。
荣一京道:“在你心里,我就该是你看见的,和你想象的那个样子,是吗?”
丁叮想摇头,但是一动没动,话也没说,唯有眼眶发热,发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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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丁叮好似听到荣一京叹了口气,但她不敢确定,直觉告诉自己,她最害怕的事情就要发生了,可她依旧笨拙的选择放弃抵抗,默默接受。
荣一京口吻平静的说:“昨晚跟我一起吃火锅的女孩叫严妍,比你小一岁,严宇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她爸妈离婚,心情不好,来深城散心,我请她吃顿饭,怕你多想,没跟你说。”
丁叮早在听到严宇和亲妹妹时,眼泪就止住了,因为意外和惊讶,完全没想到的答案。
在她沉默时,荣一京已经自顾道:“是我没把话说明白,让你误会了,我跟你道歉,不要因为别人的错让自己不开心,你要是不相信,我让严宇发张他跟严妍的照片给你。”
荣一京通程温和,丁叮却敏感那句‘别人’,荣一京果然还是生气了,都想跟她划清界限了。
一时情急,丁叮边哭边说:“对不起京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不信你……”
荣一京温声道:“是误会说开就好,不要哭了,眼睛哭肿了怎么见同学?”
他越是温柔,丁叮心底就越是愧疚,除了愧疚,还有难掩的恐惧,她很怕在荣一京面前露出不讨喜的一面,以前她是学渣,所以她拼命学习;一直不懂察言观色,所以小心翼翼;不会八面玲珑,所以少说少错。
可唯独在爱他这件事上,她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不动声色。
自责,羞愧,担心,委屈,无数种情绪搅在一起,丁叮强忍着大哭的冲动,努力解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道:“你怕我脚踩两条船?”
回应他的只有丁叮极尽克制的压抑哭声。
荣一京口吻多了几分认真:“丁叮,恋爱期间一心一意,这不光是你的信仰,也是我的准则,因为对象是你,所以我更不会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这不是承诺,只是我的想法。”
“对不起京哥,我知道错了…”
“我没说你没错,你错在怀疑我劈腿,连开口质问的勇气都没有,你在给我留面子?还是害怕事情是真的,说穿了只能分手?”
不待丁叮回答,荣一京自问自答:“无论是哪种,都不是我认同的做法,我们在谈恋爱,恋爱期间,你永远有权利过问另一半在感情上给你带来的不适感,你不行使,没人会觉得你大度,只会说你没出息。”
说罢,荣一京紧接着问:“你就这么害怕分手,怕到委屈自己也能忍的地步?”
丁叮跟荣一京认识四年,他不是没有咄咄逼人过,但是很显然,这次是来真的,紧张和恐惧让她瞬间忘记一切,全神贯注,满脑子只有荣一京的问题。
想义正言辞的回不是,可是话到嘴边,丁叮还是选择实话实说:“我在火锅店看见你们,你没提,我怕我提了,你会尴尬,我也确实害怕分手,但我想了很久,这个疙瘩在我心里过不去,等我想好了,我还是会找个机会跟你提。”
说到最后,丁叮已是泪流满面,像是这一刻已经跟荣一京分手了一样。
荣一京问:“找个机会跟我提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叮眼前一片模糊,喉咙生疼,捂着眼睛‘嗯’了一声。
荣一京道:“不跟我说原因,只找借口跟我分手?”
丁叮用沉默回应了荣一京的猜测。
荣一京暗暗叹了口气,这是多喜欢,才会连分开都要保留他的体面?
“丁叮……”
荣一京才刚叫了一声,丁叮突然一个没忍住,失声哽咽,边哭边道:“我知道我不好,总是做一些给你找麻烦,让你不开心的事儿…谢谢你京哥,谢谢你这几年一直不厌其烦的教我,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着,我会好好努力,你真的…真的不用担心我,不跟你在一起我也不会太伤心难过,我现在这样也不是因为我想哭,就是太不好意思了,你不用理我……“
丁叮试图用掐大腿的方式,让自己冷静一点,不要说一套做一套,也别让荣一京误会她是故意一哭二闹博同情,她说的都是真心话,真的。
荣一京无奈:“误会不是都说开了吗?怎么还要跟我分手?”
丁叮捂着手机,几个深呼吸,情绪平稳才准备说话,但刚一张口,声音还是止不住的颤抖:“京哥,我知道你不会主动跟我提分手,只要|我不提,你会一直忍着我…”
荣一京打断:“你不要以为用分手吓唬人,我就不说你的错误了,记着,无论多爱一个人,都不要因为他的错,放弃自己的底线,假如我劈腿了,你该做的是毫不犹豫的把我甩了,而不是纠结我会不会改邪归正,我比你更了解男人,男人只会欺负一味纵容,永远不会离开他的人,但男人爱的,是他做错事,分分钟就会甩了他的人。”
说完,荣一京换了个口吻,如常道:“你呢,只是缺了点杀伐果断的利落,胜在心里还有数,如果真是喜欢一个人喜欢到连底线都没有,那我真要生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叮红着眼睛,小声问:“你现在不生气了吗?”
荣一京道:“本来就是我没说清楚惹的祸,哪好意思把责任都推到你身上。”
丁叮抽了一下:“是我没做好,我以后改进。”
荣一京一本正经的逗人:“哦,还有以后吗?不是要跟我分手吗?”
丁叮听不得这两个字,哪怕是开玩笑,眼泪还是会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荣一京听到窸窣声响,很快说:“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的错,当面跟你道歉好不好?”
丁叮坐在上铺,身体惯性两个抽搐,慢半拍道:“你不是七点的车嘛,现在都六点半了,你赶快去吧,我没事儿。”
荣一京说:“差不多十分钟,我到你校门口,收拾点必备的东西…算了,什么都不用带,直接出来就行。”
丁叮傻傻的问:“有事儿吗?”
荣一京道:“好久没给你上课了,我还没说完,出来,我当面说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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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叮戴着墨镜背着包跑出校门口,拿在手里的手机响,她秒接。
荣一京说:“我在你对面,白车,80666”
丁叮小跑着过斑马线,荣一京说:“小心点,看车。”
丁叮来到街对面,放眼看去,很快看到80666的车牌,习惯性的打开副驾车门,刚要往里坐,慢半拍发现驾驶席不是荣一京,而是荣一京的司机。
果然,下一秒,熟悉的声音从后座传来,“到后面坐。”
丁叮赶忙对司机点了下头,关上车门换到后座。
车子平稳前行,丁叮坐在后面胸口起伏,荣一京说:“跑什么,我又不会不等你。”
丁叮道:“你说十分钟就到。”
荣一京:“我又没说十分钟就走。”
丁叮无言以对,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抬手要摘丁叮脸上的墨镜,丁叮本能的往旁边躲,伸手扶住。
荣一京低声说:“我看看。”
丁叮两只眼睛红得跟纯血种的兔子一样,更低的声音说:“没什么好看的。”
荣一京问:“还生气呢?”
丁叮摇头,“没有。”
荣一京突然把手伸过去,攥着拳头道:“给你。”
丁叮实诚的摊开手掌,荣一京松开五指,握住丁叮的手说:“这个礼物可以吗?”
丁叮感受到两人的碰触,虽不久违,但莫名的让她想哭,眼眶刚热,她强行止住,小声说:“我真没生气……你也别气了。”
荣一京道:“可以,成交。”
本以为是场血雨腥风,美梦醒来时,没想到结果峰回路转,荣一京的不开心也很短暂,两人握着手坐在同一辆车里,丁叮不晓得自己是余惊未退,还是杞人忧天,总觉得开心不起来。
车里安静,丁叮瞥见前面仪表盘上的时间,已经六点五十三了,她出声问:“这么晚肯定赶不上了,改签会不会耽误你原来的行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道:“跟人打过招呼,要先把女朋友哄好,不然去都去不了。”
丁叮辨别不了荣一京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只本能的说了句:“对不起。”
荣一京唇角轻勾:“事过去就算了,别害怕,我不会突然翻旧账的。”
丁叮并不是真的开心,可面对雨过天晴般的荣一京,还有车上的第三人,也着实不知该说些什么,岔开话题道:“你这次去岄州,要待几天?”
荣一京回:“说不准,但周日一定回不来,到时我让小周送你回来。”
丁叮很快说:“不用,这么近,我自己坐高铁就行。”
荣一京侧头看着丁叮,言语中带着几分蛊惑:“要不要请几天假,多在岄州玩玩?”
丁叮隔着墨镜对上荣一京的眼睛,看到他眼中的促狭,像是初高中时鼓动别人一起逃课的大胆学生。
丁叮在大学里也见过各式各样的男生,哪怕是那些被奉为系草校草,被女生在寝室里公开谈论的人,他们各有各的优势,却从来没有一个,拥有荣一京这么会说话的眼睛,灵动到她无法长久直视,每次荣一京盯着她五秒以上,丁叮就恨不能伸手挡住。
垂下头,丁叮说:“请不了假,周一到周五,每天都有大课。”
荣一京说:“怕黑脸刘挂你科?我帮你想办法摆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叮抬起头,口吻中多了几分坚定:“我想去上刘教授的课,他本来去年就该退休的,学校特意把他返聘回来,我们这届能上到他的课是幸运,外校求都求不来,不是挂科的问题。”
荣一京说:“那你不想多跟我在岄州待几天?”
丁叮说:“我有周末,马上又要放寒假了,以后有的是时间。”
荣一京闻言,脸上笑容忽然变大,丁叮侧头看他,荣一京道:“好敷衍啊,如果我们调过来,我说上班开会没时间陪你,你心里不得骂我是渣男?”
丁叮说:“不会,你有你的事儿要做,我又不是今天能见明天见不着。”
荣一京打趣:“心里真这么想?”
丁叮应声:“真的。”
荣一京抬手摸了摸丁叮头顶,“长大了,很成熟嘛。”
丁叮在墨镜背后的视线轻垂着,虽然前座有人,但她还是想说:“我只是你比小,但我也不是小孩子,我们在一起是成年人谈恋爱,我知道我远没你做得好,所以你会更辛苦……”
荣一京握着丁叮的手,温声道:“别乱想,我有什么好辛苦的,反倒是你,多想才会觉得辛苦。”
丁叮暗暗提了口气:“我以后要有哪儿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及时告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轻笑出声:“你让小周听听,这是女朋友该说的话吗?”
司机莞尔,但笑不语。
丁叮很是认真:“不懂的就问,知道了就不会犯错。”
荣一京道:“不当老板,改当老师了,这可是另外的价钱。”
丁叮暗道,她愿意在荣一京身边当一辈子的学生,只要他不嫌她笨,她也会努力变得更好,变成一个不会令他头疼的人。
从深城到岄州,高铁一个小时就到了,下车去酒店,荣一京让丁叮先去洗澡,他坐在起居室沙发上打电话,第一个打给蒋承霖,说自己到了岄州,约了晚上见面。
第二个,荣一京打给秦佔,电话接通,荣一京问:“到了吗?”
对面传来秦佔的声音:“刚到。”
两个字,荣一京敏锐的说:“怎么了?”
秦佔低声抱怨:“汉城今天三度。”
荣一京顿时就笑了,“嗐,岄州今天也不行,才二十三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最怕冷,一冷心情就不好,“你是不是不想回深城了?”
荣一京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秦佔道:“年后吧。”
荣一京眸子微挑,“这么久?”
秦佔说:“姜西一直想回来看她爸妈,干脆在这边过年,也算补个团圆年了。”
荣一京多聪明的人,马上道:“夜城年前就要有动作?”
秦佔:“嗯。”
荣一京沉默片刻:“小闵家里的仇,事隔这么多年,也终于到了要报的时候了,你劝劝她,别让她太倔,该放下的就放下吧。”
秦佔道:“她从来没问过我她爸骨灰的事。”
荣一京:“你怀疑她知道什么?”
秦佔不知道,不知道闵姜西到底是知道装不知道,还是压根儿就不知道,他不敢问,怕打破这份得来不易的平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闵姜西道:“我也希望驴休息。”
秦佔火烧火燎,连驴的身份都应承下来,沉声回道:“驴现在有的是力气,只愁没处撒。”
闵姜西莫名想笑,憋着道:“你信佛吗?”
秦佔说:“别让我念经,没用。”
闵姜西终于笑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
秦佔躺在床上,揽着她的腰道:“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
闵姜西说:“考验你人品的时候到了,给你机会让我刮目相看。”
秦佔闷声道:“我不会强迫你,西宝,我喜欢你,愿意等你心甘情愿的时候。”
他一本正经,努力平心静气,闵姜西却意料之外,突然心潮迭起。
两人就这样一个坐着一个趴着,半晌,闵姜西说:“好,你让我看看爱情到底有多好。”
秦佔翻身坐起来,帮她揉腿,闵姜西心头一软,调侃道:“不用这么刻意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垂着视线说:“你以后看着我,别让我惹事。”
闵姜西道:“怎么突然想开了?”
秦佔低声道:“每次我惹完事,受伤的都是你。”
闵姜西神色微变,很快道:“本来就跟我有关,你要不帮我,我指不定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别把事都揽在自己身上,我不怪你,你也别怪自己。”
秦佔没出声,闵姜西看他是真内疚,主动张开双臂抱了下他,“没事。”
她像是哄小孩子,秦佔勾起唇角,闵姜西逗他:“开心一点,你不适合抑郁。”
秦佔问:“你知道我笑什么吗?”
“不知道。”
秦佔说:“我以前求你主动都求不来,现在只要不说话不开心,你都会主动哄我。”
闵姜西说:“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我又不会让你剃头挑子一头热。”
秦佔说:“不怕我以后装不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道:“你现在说出来等同于自掘坟墓。”
秦佔道:“看见我有多喜欢你了吧,不屑于骗你。”
他想说什么,闵姜西经常能猜到下一句,但他偶尔也会出其不意,就像现在,搞得她措手不及,唯有像秦嘉定一样,还给他一句‘切’。
秦佔给闵姜西揉腿,赖着不想走,闵姜西不戳破,由着他去,顺道跟他聊点正事。
“没想到张扬会抓我,现在你应该有足够的筹码告诫张家老实点,之前不知道,去见了我大学同学,就晚上你在楼下看见的人,她老公罗定安是教育二把,听蒋璇的意思,罗定安手里应该有不少张敬方的黑料,如果你需要的话,他想私下跟你见一面,当然他也不是无欲无求,听说张敬方明年就要退,下面几个二把都在想办法上位,蒋璇主动找我,宁可冒险,看来也是挺急的,我告诉她等我消息,主要还是看你这边,你有需要就联系,没需要我这边就直接回了。”
秦佔心里不好受,她跑出去见蒋璇,就是为了要替他找个牵制张敬方的办法,傻子,他都说不用她管。
心头肉又酸又疼,秦佔道:“看他明天什么时候有空,见一面。”
他这么痛快,闵姜西反而说:“你不要因为我说就要见面,我早就跟蒋璇打好招呼,她也明白这事不是强买强卖,还要看能不能一拍即合。”
秦佔道:“他们局里不止一个想见我,正愁没选好跟谁见面,既然是我女朋友的朋友,那这个面子我必须给。”
闵姜西义正辞严,“我还是那句话,一切以你的利益出发,哪怕见了面,也是能谈则谈,谈不拢就算了,我跟蒋璇的关系不会因为这事谈不成就怎么样,别为了给我面子特意迁就,我不需要面子,我只需要你是真的划算,如果能互惠互利就更好。”
秦佔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目光炙热又玩味,闵姜西眉头轻蹙,“有话就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勾起唇角,“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样特别护短?”
闵姜西面不改色,“我是护短。”
秦佔忽然笑道:“我不短。”
他本没想过开黄腔,话赶话赶到这,也是灵机一动。
闵姜西看着不动声色,实则一口气卡在胸口,慢半拍说:“别跟我炫耀,一般炫什么都是缺什么。”
秦佔哭笑不得,“你要不要提前检查一下?别说我骗你。”
闵姜西面无表情,“黑天也别做梦,我说完了,你出去吧。”
秦佔揉着她的膝盖道:“看你,翻脸比翻书还快,不看就不看,你的胆子,我也没指望你敢。”
闵姜西眼底带着看穿一切的了然,“你当我三岁?”用这种明目张胆的激将法,亏他想得出来。
秦佔也不辩解,直言道:“什么套路你都不吃,干脆瞎走吧,走到哪算哪。”
他无心插柳,闵姜西猝不及防被戳中笑点,秦佔一抬眼便是她笑靥如花的脸,直勾勾的盯着,几秒后说:“我早晚死你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收起笑容,“我又不是杀驴的。”
秦佔说:“我也不是拉磨的,你可以试试当坐骑。”
这一次,闵姜西抬手就给了他一下子,“赶紧走。”
秦佔捂着脑袋皱着眉,不怪闵姜西,只怪自己管不住嘴,谁让一看见她就莫名的想调戏,挨打不是意料之外,是意料之中。
闵姜西抬脚踹他,“快点,别在我这耗!”
秦佔被他踢下床,“你不是腿疼吗?”
闵姜西道:“女人的话你也敢信,一看就是没被女人骗过。”
秦佔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异色,快到闵姜西都没发现,笑了笑,他半真半假的回道:“也是,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闵姜西把人赶出去,房门锁上,看了眼时间,已是深夜,秦佔足足在她房里耗了一个半小时,她自己都纳闷,她是怎么容忍的,主动投怀送抱,许他有身体接触,‘衣衫不整’的坐在床上跟他聊天,听他开黄腔也不会讨厌,这里面随便单拎出哪一个,都是她的死穴,怎么今晚偏偏都做了一个遍?
秦佔走后,闵姜西一个人躺在床上回忆,一边脸红心跳一边胆战心惊,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不是她变了,而是对方是秦佔,因为是他,她才能无限度的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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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婕眼眶浅,眼睛已经红了,强装镇定的说:“都是阿佔一手安排的,你爸妈的心愿都了了。”
闵姜西闻言,脑海中刹那间的念头,想要暴打秦佔一顿,有时候他还真是贴心到让人扎心,照片一人一张都不行,非得是合照。
视线落在照片上,里面的闵仪和姜远都穿着那个年代最时髦的衣服,脸上带笑。
自从确定姜远不会回来之后,闵姜西再也没有翻过小时候的相册,也不许闵仪翻,等闵仪去世之后,那些老相册更是被梁晚珍藏起来,闵姜西无意间发现,往后的很多年里,想极了就会跑去外婆的房间里偷|看,难过到撕心裂肺,气到一年半载不碰,然后再想,再偷|看,仿佛坠入了一个无限循环的噩梦。
墓碑上的照片,闵姜西有印象,应该是她五六岁的时候拍的,那时候家里刚有第一台照相机,闵仪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到处拍照,那时候的闵仪和姜远,是真的开心,她也是。
几人站在墓碑前,除了闵婕说过一句话之外,没有任何其他声音,秦嘉定放下一束花后,默默地站在一旁。
秦佔抬手握了下闵姜西肩头,“我们先去烧纸,你陪下爸妈。”
秦佔带着闵婕和秦嘉定离开,墓碑前很快就剩下闵姜西一人,她以为已经过了最难过的那刻,所以平静的掏出毛巾,擦拭并没有太多灰尘的墓碑,可当毛巾落在照片上时,闵姜西手停住,排山倒海的情绪汹涌而来,她只觉得喉咙一热,眼前还没等模糊,眼泪直接啪嗒一下掉出来。
一声不敢吭,闵姜西咬着牙,怕惊扰到旁边墓碑里的人……半晌,待情绪缓缓褪去,闵姜西手中的毛巾重新擦过照片上的脸,她低声问:“你们开心吗?”
没有声音回应,闵姜西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两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看到他们在笑,闵姜西也勾起唇角,“对不起,迟了这么多年,才让你们在一起……”
照片中的人越是鲜活,闵姜西就越是肝肠寸断,原来古人造词非常写实,眼下这种疼痛,就是能清楚感觉体内的每部分肾脏,都在一节一节的作痛,闵姜西却执拗的露出微笑,像是不想让闵仪和姜远看见她的疼。
周围没有人,闵姜西做了成年后几乎没做过的傻事,她单膝跪在墓碑旁,缓缓地,将脸贴靠在照片上,闭上眼睛,轻轻吐气:“爸,妈,我好想你们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泪掉在黑灰色的封盖上,一家三口的脸,明明贴的那样近,可闵姜西却感觉不到人类该有的温度,她知道什么叫失去,明明二十年前就知道,她甚至以为自己早就适应了痛彻心扉,也接受了不再拥有,可眼下……她却不甘只是抱着墓碑,她想钻进去,她疯了才会以为,钻进去就能看见闵仪和姜远。
秦佔跟闵婕到了烧纸的位置,本是让秦嘉定带着乖乖先去车里等,秦嘉定不干,把乖乖交给阿姨之后,也一起跟来了。
闵婕担心他,“定定,站远点,别烫着。”
秦嘉定道:“没事,我烧过纸。”
秦佔知道他给谁烧过纸,秦仹回深城时,带秦嘉定一起去了归宿陵园,秦嘉定给两个人烧过纸,一个是他亲妈,一个是被他亲妈逼到跳楼的人。
抬手揉了下秦嘉定的头,秦佔只嘱咐了一句:“小心点。”
秦嘉定道:“你跟姨姥姥先出去一下。”
闵婕担心的看了眼秦佔,秦佔什么都没说,率先迈步往外走,到了外面,闵婕低声问:“定定要干什么?”
秦佔道:“要跟长辈叨叨几句,要面子,不能让人听。”
闵婕突然笑了一下,可笑过之后,眼眶骤然一红,赶紧别开视线。
秦佔派人带了一车的金银元宝和冥币来,此时秦嘉定正成捆的往里扔钱,边扔边说:“姥姥,姥爷,我是替二婶过来的,她刚生完孩子,身体还没恢复好,而且她不让我二叔买这些东西,说你们也收不到,浪费还污染环境,反正她说的那些话,你们未必爱听。”
“我跟姥姥不是第一次见了,这次过来,主要想跟姥爷说几句,您别生我二婶的气,她是您亲生的,您应该知道她就是这样的人,自己脾气不好,气性大,又爱记仇,所以一不小心就气了很多年,我不替她多说好话,我知道您也不会跟她一般计较,因为您什么都不说,她心里已经快难受死。”
“刚跟她认识的时候,其实我心里很不爽她,我就想看看她特别自信的那套理论,什么时候能被人打破,我想看她吃瘪,本以为我二叔能做到,结果他把人都搭进去,也没敢把我二婶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一直很自信,相信自己想的就是真的,直到您的事被捅出来,她虽然表面装没事,说天道好轮回,秉公处理就行,但所有人里,没有人比她更难过了,我是从小不在爸妈身边长大,想也就想一下,毕竟没体会过曾经拥有的滋味,但她不一样,她本来什么都有,后来什么都没有,您跟姥姥有多遗憾,她就有十倍百倍,一千倍的遗憾,这些年,她从来都没放下过,现在想找个人道歉,连机会都没有,如果真有在天有灵的话,您可不可以告诉她,您不怪她,让她从今往后都可以不带任何愧疚的生活。”
“我先在这谢谢您了。”秦嘉定像个虔诚的傻子一样,对着前面正燃烧的火坑鞠了三个躬。
外面闵婕担心,秦佔走进来看,正看到秦嘉定往里面扔纸扎的麻将桌。
立在一旁,秦佔道:“我要不提醒你,你就只买个麻将桌,两个人怎么玩,牌搭子都没有。”
秦嘉定往里面扔了一个纸人,道:“这东西设计的一点都不合理。”
秦佔道:“按你的逻辑,人和桌子就该一套,他们四个坐满了,烧过去让别人看着他们玩?”
秦嘉定又往火力扔了两个纸人,“所以说,索性多烧一些,二婶不是说了嘛,姥姥以前想开个麻将馆。”
秦佔道:“算好了,别人多没位置,到了那边还要替他们操心善后。”
秦嘉定面无表情:“早算好了,五桌十八个人,额外加了一个照顾场子的,多一个人玩不上,永远有个人要干活,累不着姥姥姥爷。”
秦佔说:“有这个头脑,年后去读管理吧。”
秦嘉定说:“看她安排,我跟她一起去报道。”
秦佔想起闵姜西也要出门工作,顿时心里没那么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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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恪刚刚双臂撑在盥洗池两侧,脸上的表情分明是怒中带痛,因为痛才一脸不爽,闻言,丁恪闭着眼,自顾往脸上扑冷水,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懒得回应。
陆遇迟扫了眼丁恪身上的裤子,是他平日里穿的休闲裤,丁恪将裤腿挽起,穿得更为宽松,更显得腰处纤细,陆遇迟从身后抱住他,丁恪超级敏感,连忙停下洗脸的动作,浑身紧绷,扭头说:“干嘛?”
陆遇迟贴着丁恪的后颈,低声说:“对不起。”
丁恪眉头一蹙,“这会儿想起道歉了,昨晚干嘛去了?”
陆遇迟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丁恪想用手肘拐人,但余光瞥见陆遇迟嘴角上的新伤,还是什么都没做,只出声道:“还不去上课,我看你路上遇到堵车去晚了怎么办。”
陆遇迟说:“我不用去客户家。”
丁恪蹙眉,“你请假了?”
陆遇迟故意不解释,“嗯。”
本以为丁恪会发脾气,结果他沉默片刻,平静的说:“我刚订了中午的菜,没买早餐,你想吃什么自己订点儿。”
陆遇迟惊讶的抬起头,望着镜子里的人道:“你竟然没骂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恪说:“请都请了,骂你还有什么用。”
陆遇迟难掩吃惊,“鹏鹏,这还是你嘛?”
丁恪懒得跟他啰嗦,“家里还有牙刷吗?”
陆遇迟道:“用我的吧,我不介意。”
丁恪偏过头,面无表情的说:“我介…”
话未说完,陆遇迟探过去亲了他一口,丁恪躲得极快,陆遇迟只碰到他唇角,他往后推了一把,“离我远点儿。”
陆遇迟不松手,考拉一样贴着他的背,出声说:“下面柜子里有新的。”
丁恪甩不开这块狗皮膏药,只好背着人弯腰,本是个无意间的本能动作,却碰到了不该碰的,陆遇迟低声叫道:“鹏鹏…”
丁恪耳根子瞬间通红,躁道:“憋着!”
陆遇迟轻声问:“很疼?”
丁恪脸都红了,走不掉推不开,瞥见镜子中自己的大红脸,更是有种公开处刑的羞耻感,低头挤牙膏,他沉声说:“别废话。”
陆遇迟抬手摸了摸丁恪的额头,“还有点儿热,我去订早餐,等会儿吃完饭好吃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遇迟总算出去了,丁恪一个人站在洗手间里刷牙,连镜子中的自己都不敢细看,活了二三十年,本以为该经历的事都经历过,该见的世面也都见过,连绿帽子都戴过,按道理不会再有什么事让他如临大敌,还不是束手无策,是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
他不是不喜欢陆遇迟,也不是不能接受这种关系,而是身体上的异样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被陆遇迟给睡了,明明昨天他有机会睡陆遇迟,但陆遇迟怎么说的来着,给你机会,你上不了。
牙膏起了一嘴的白沫,丁恪耿耿于怀,怎么就上不了?怎么回事儿?是他平时不够爷们儿吗?还是昨晚一时紧张,没敢下手?还是他注定就是躺下面的命……
一时恍神儿,丁恪吓得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一口牙膏沫尽数吞入腹中,他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弯下腰,开始干呕,当陆遇迟走进来的时候,正看见丁恪双手撑在盥洗池两侧,垂着头,双眼泛红,他连忙上前,紧张的问:“这么疼,我们去医院吧?”
丁恪侧头瞪向陆遇迟,一字一句的道:“你要再跟我磨叽,别怪我把另一边嘴也打肿。”
陆遇迟充耳不闻,只满眼担忧的说:“你还有哪儿不舒服?”
丁恪声音不自觉的拔高了几分,“我哪儿都舒服,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舒服的地方!”
陆遇迟说:“你别这么固执,我陪你去私立医院看看…”
丁恪一口气顶到头顶,懒得跟他解释那么多,直言道:“用不用现在再来一次,你看我到底有没有不舒服?”
陆遇迟一眨不眨的看着丁恪,竟然没有反驳,而是意味深长的发出一个单音节:“啊?”
他眼底的神情分明是期待中掺杂着不确定,丁恪看了来气,“现在怎么不说担心我身体了?”
陆遇迟眼神飘忽,“啊,没有,我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担心个屁。”
“我真担心。”
丁恪垂目瞄了一眼,不冷不热的说:“撒谎之前先跟自己的零部件打好招呼。”
天热裤子薄,陆遇迟也不回避,自顾说:“心是心,它是它,它俩谁也管不了谁。”
丁恪迈步往外走,忍着双腿的肌肉酸疼,愣是走出了比平时还飒的步伐,陆遇迟跟出来,出声说:“早餐还有十分钟送到,我刚给你找了退烧药和消炎药,等下我上线上课,你吃完饭别忘了把药吃了。”
丁恪瞥见一旁的咖啡色药箱,“你什么时候买的?”
陆遇迟不敢撒谎,如实回答:“费铭给的。”
说完,他打量丁恪的脸色,忙补了一句:“我之前给了他一张游戏卡,那张卡我有两张,放我这儿也多余,他以为我感冒了,友情馈赠。”
丁恪往沙发上一坐,股下突然传来一阵撕扯的刺痛,他登时更加火大,只不过没表现在脸上,点了根烟,不咸不淡的说:“感个冒就送药箱,你要哪天请假不去,他不得来你这儿登门慰问?”
陆遇迟老老实实的站在丁恪面前,“我承认错误,他说里面有退烧药,我就想先拿回来用用,我怕等下上课来不及去给你买药。”
丁恪吐出一口烟,“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俩走的很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遇迟摇头,“我们就出去吃过两顿饭。”
丁恪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陆遇迟试探性的问:“多……吗?”
丁恪面无表情,“你说呢?”
陆遇迟抿抿唇,违心的回道:“可能有点儿多了,一次是他有事儿找我帮忙,一次是我有事儿找他帮忙。”
丁恪险些脱口而出,找别人帮忙,当他是死的吗?可是话到嘴边突然想到,他一走就是两个月,期间是有回深城的时候,可也是歇歇脚就走,陆遇迟哪有时间跟他说这些。
愧疚代替了火气,丁恪出声说:“回头买个更大更好的还给他。”
陆遇迟一时没反应过来,“买什么?”
丁恪眉头轻蹙,“药箱呗,你还欠他什么?”
陆遇迟说:“费铭又没生病,无缘无故送药箱不好吧,还送个更大的……”
丁恪说:“他心眼儿好我就坏了?我不爱欠别人人情,无亲无故,凭什么让人吃亏。”
陆遇迟立马竖起大拇指,“鹏鹏人品绝对是这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因为闵姜西怕水,秦嘉定的娱乐项目只好从摩托艇改成了自行车,潜水改成了垂钓,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是,原计划的冲浪板,硬生生改成了斗地主,起初翻白眼的人是他,半小时后嚷着要跟陆遇迟合伙扳倒闵姜西的人也是他,三人坐在阳伞下,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说好了,输的最多的人,待会儿要被‘埋沙堆’,因此除了遥遥领先的闵姜西之外,陆遇迟跟秦嘉定,既是盟友又是敌人,气氛十分微妙,游戏正酣,闵姜西突然觉得躺椅后侧一沉,转头,首先对上的是一张硕大的墨镜,她露出嫌弃脸,“干嘛?”
江东说:“玩你的,我牌品很好,不会乱说话。”
秦嘉定没好眼色,江东挑衅道:“看什么,我跟我妹妹说话不行吗?”
秦嘉定干脆利落的翻了一眼,碍着江东他爸跟闵婕在一起,他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兀自出牌。
这局闵姜西是地主,牌特别好,但是秦嘉定连输了好多把,她想放水一次,两张大王早早就砸出去,身后传来‘啧啧’声,另外三人皆是朝江东看来,江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虽然什么都没说,端的让人心里犯嘀咕。
一把打完,闵姜西扭头道:“想玩吗?”
江东口吻淡淡:“你玩吧,我就看看。”
闵姜西说:“是大海不好看,还是美女不好看,非要在这看我们斗地主?”
江东说:“我看了一圈,没有比你更好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待闵姜西回应,秦嘉定脸一沉,“你再说一遍。”
江东一脸欠揍的表情道:“你让我说我就说,你是我大哥吗?”说罢,紧跟着又补了一句:“你二叔现在都要喊我一声哥,自己是什么辈分,掰着手指头算算。”
闵姜西歪头对江东道:“怎么跟我定哥说话呢,我告诉你,我们家都是各论各,你要非得排个辈,指不定谁管谁叫哥。”
江东唏嘘,“妹妹,这还没嫁进秦家呢,干嘛这么做小伏低的,哥看着心疼,只要你一句话,男朋友有的是,冯陈褚卫蒋沈韩杨,你挑一个。”
闵姜西说:“秦。”
“啧,这天没法聊了啊。”
秦嘉定说:“聊不下去就走。”说的好像谁要跟他聊似的。
江东看着秦嘉定,下巴却往闵姜西身旁使了下,“你问问她,她敢撵我走吗?”
闵姜西毫不犹豫的说:“你给我走。”
江东身子一歪,修长的身体整个躺在沙滩床上,枕着双臂,慵懒又挑衅的口吻道:“累了,歇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起身,陆遇迟赶在秦嘉定掀桌子之前,拉着他道:“我陪你去骑摩托艇。”
闵姜西说:“去吧,小心一点。”
秦嘉定走时跟不远处的保镖说了些什么,声音太小,江东听不到,只撇嘴说:“小小年纪,跟秦老二一样心狠手辣。”
闵姜西已经坐到江东对面,面色淡定的说道:“秦佔就是还不够心狠手辣,不然早该把你毒哑。”
江东说:“果然女大不中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闵姜西说:“想给我当爸,最少也得从我眼前消失。”
江东道:“你出嫁那天都没人牵着你的手上台,对我好点,你只有我了。”
后半段有多温馨,前半段就有多狠心,闵姜西望着他那张好看到不停有女人来回走过偷瞄的脸,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道:“你的确比我好点,以后结婚还有我小姨帮你接媳妇茶。”
两人明刀明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江东将墨镜往头顶一推,将闵姜西从头打量到脚,不由得语带嫌弃,“看看别人是怎么穿的,你来这度假还是修禅?”
闵姜西上身亚麻衬衫,下身亚麻长裤,盘腿坐在沙滩床上,不等回应,江东又念了句:“看着清心寡欲,人美心善,实际上心都是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说:“彼此彼此,只不过你看起来都是利欲熏心,斯文败类。”
江东接的很快,“你一说斯文败类我想起来了,你带臭小鬼来滨海玩,把秦老二一个人扔深城,他监视你,你不能监视他,不怕他背着你偷吃?”
闵姜西撇开吸管喝了半杯饮料,淡定道:“不是有你看着嘛,他偷没偷吃你不知道?”
江东没料到闵姜西会这么说,一时失笑,“你拿我当什么了?”
闵姜西一本正经,“当哥啊,你以为呢?”
江东暗道,她要是拿他当哥,他是孙子。
高手过招,谁认真谁就输了,江东似笑非笑道:“既然你把我当哥,那我就透露你一个独家消息,秦老二给了荣慧珊一块大肥缺,鼎力支持荣慧珊在深城立足,你不在深城的这两天,他们两个一直在一起。”
说话可真是门艺术,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江东说完,静候闵姜西的反应,但见她平静的掏出手机,对准他,他看了几秒,慢半拍道:“你在拍我?”
闵姜西大方承认,“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拍我干嘛,暗恋我?”
闵姜西道:“江叔叔,您不用担心他,他好得很。”
闻言,江东神色微变,有狐疑也有警惕,闵姜西拿着手机继续说:“跟江叔叔问声好。”
江东怕上闵姜西的当,觉得直接起身很没面子,可让他这么一动不动的躺着被拍,他也做不到,所以微微蹙眉,“别拍了。”
闵姜西说:“正好不知道新年送什么礼物好。”
说着,她将手机翻转给江东看,她的确拍了视频,“江叔叔挺想你的,我给他发过去。”
江东咻的伸出手,闵姜西反应更快,马上避开,他翻身而起,闵姜西起身就走,江东追她,闵姜西边跑边在微信上找江悦庭,她哪能跑过他,眼看着就要被他追上,她喊了声:“来人啊!”
瞬间,原本隐匿在人群中的保镖迅速围上来,足有十来个,他们不是一批人,而是两拨,一拨是秦家保镖,一拨是江家保镖,大家各自护着自己人,江东隔着保镖对闵姜西说:“赶紧给我删了。”
闵姜西当着江东的面,发送给江悦庭,气得江东迈步上前,结果被秦家保镖挡住,他咬牙切齿,隔人望着闵姜西,“你等着。”
闵姜西莞尔,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谢谢你的新年礼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闵姜西让秦佔炒菜,只是不想让他闲着,省的他一闲下来就骚扰她,但她没想到他被迸之后会说‘你以后别做饭了’,而且真的把剩下的菜全都炒了,即便炒的急赤白脸。
吃饭时他开了瓶红酒,闵姜西马上眼带防备,“想灌醉我?”
秦佔实话实说:“我倒是想。”前提是他能喝的过她。
闵姜西看着他倒了两杯红酒,出声道:“只能一个人喝,要么你喝要么我喝。”
秦佔抬眼,“为什么?”
闵姜西道:“留一个没喝酒的开车回去。”
秦佔说:“在这住也没关系,明天早起半小时就回去了。”
闵姜西面不改色,“想得美。”
秦佔道:“房间这么多,你一层我一层。”
闵姜西道:“那就都别喝了。”
秦佔叹了口气,“恋爱第二天,想跟你庆祝一下,还要一个喝酒一个喝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说:“可以两个都喝水。”
秦佔把两杯红酒折成一杯,放在自己面前,给闵姜西杯中换成水,她出声说:“还是我喝酒吧。”
秦佔道:“我不喜欢你的态度。“
闵姜西道:“比起练酒量,我觉得你直接戒酒更靠谱。”
秦佔举起酒杯,“我以后只在你面前喝醉。”
闵姜西很难扛住他的单刀直入,每次都想叫他闭嘴。
“庆祝我们恋爱第二天。”秦佔要跟闵姜西碰杯,闵姜西说:“第二天有什么好庆祝的?”
秦佔说:“以后每天都要庆祝。”
他是第一个一句话就让闵姜西对未来充满不安的人。
这些天来,闵姜西见识了秦佔磨人的功力,与其跟他费口舌,还不如干脆利落的顺了他的意,她拿起水杯,跟他碰了一下,她不渴,象征性的抿了一口,秦佔却是把两杯量的红酒尽数喝光。
闵姜西说:“你少喝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不吝表达,“今天心情好。”
闵姜西不敢接茬,低头吃东西,秦佔给她夹了块排骨,“尝尝我的手艺。”
她突然被戳中笑点,拿着筷子笑个不停。
秦佔眉毛微挑,“笑什么?”
闵姜西笑他搞笑,所有的菜都是她切好放进锅里,也是她调的味,秦佔通程像个没有感情的炒菜机器一样,只一个动作的炒,他哪来的自信让她尝尝他的手艺。
秦佔见状,煞有其事的说:“别瞧不起人,炒菜可是个技术活,几秒动一下都是有考究的。”
他越说闵姜西越笑,如上了发条,停不下来。
秦佔拿起筷子给她夹了个开边虾,“这个要趁热吃,我当时用四分力炒的。”
闵姜西已经笑到拿不起筷子,垂着头,浑身都在抖。
秦佔坐在她对面,“真有这么好笑?”
闵姜西微微抬头,眼含热泪,秦佔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底除了欢喜之外,还有**裸的占有欲,他想一辈子都这样,每天都看见她笑,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摸了摸眼底,笑到笑不动才逐渐停下,秦佔抬起筷子,“尝尝我用七分力炒的花菜……”
意料之中,闵姜西发条重新拧了一圈,肚子疼,只好趴在桌子上。
秦佔道:“你自己说的,炒青菜要用大火快炒,我领悟的透不透彻?”
闵姜西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她喘不过气。
秦佔眼底已满是笑意,“行不行,用不用我给你人工呼吸?”
不确定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闵姜西赶忙抬起头,秦佔看着她笑到微微泛红的脸,自顾道:“今天比昨天高兴,看来我这个男朋友还算合格。”
闵姜西逐渐平复情绪,拿起筷子说:“辛苦了秦大厨,赶紧尝尝自己的手艺。”
秦佔随便尝了一口,点头说:“我很有做菜的天赋。”
闵姜西说:“天才就是不一样,以后你可以在家做菜给秦同学吃了。”
秦佔说:“不行,我一出手,他不就知道我们有猫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忍不住道:“其实你跟我之间还是有一点点的差距。”
秦佔说:“今天是第一天学厨,以后我每天都跟你偷师学艺一点,早晚有一天能能赶上你七八分。”
他明目张胆的拍她马屁,闵姜西get的却是每天,以后每天的日子都跟今天一样?她不确定秦佔是随口一说还是认真的,反正她心里,并不排斥。
“你的手艺是跟小姨学的,我记得你说过小姨以前也不会做饭。”
“嗯。”
席间,两人边吃边聊,秦佔道:“这么一看没有做不了的事。”
闵姜西说:“她可能生怕我吃外卖会缺少母爱,其实我妈也不会做饭。”
秦佔微愣,这是闵姜西第一次主动在他面前提到她妈妈,他不由得偷偷打量她的面色,她神色如常。
慢半拍,秦佔道:“不会做饭的女人十有八|九都特别漂亮。”
闵姜西抬眼,“我长得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莞尔,“你就是剩下的那个例外,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优秀。”
闵姜西再次垂下视线,“人年纪小的时候都不懂事,总以为照顾自己的人能一辈子都在身边,我小姨就是这么想我外婆,所以我外婆不在以后,她要学着怎么照顾好我,我也觉得我小姨能照顾我一辈子,后来她做阑尾手术,一个礼拜下不了床,我什么都做不好,才突然明白没有谁照顾谁是天经地义,亲人,朋友,都是互相的。”
秦佔看着语气平平的闵姜西,仿佛透过了现在云淡风轻的她,看到了曾经那个手忙脚乱,甚至手足无措的她,最让人心疼的,是在一个本该享受童年的时段,拼了命的想要长大,外人只看懂事的好,却不见懂事背后被迫世故的无奈和心酸。
他看着她,突然开口:“没事,以后我照顾你。”
闵姜西抬眼看向他,勾起唇角回道:“你先照顾好你自己吧。”
秦佔说:“我们互相照顾。”
闵姜西的心动荡了一下,他说喜欢她,她信,但不尽信,就怕他所谓的喜欢跟她认为的喜欢仍有出入。
他总是在哄她,说好听的话,她也不全信,只怕尽信过后,哪一天他做不到了,她会失落。
她一直以为自己足够理智,不会轻信承诺,但是这一刻,她竟然觉得秦佔既然说了,那就该是一辈子。
互相照顾,于闵姜西而言,意义远超过我喜欢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闵姜西在家准备早餐,秦嘉定按门铃上楼,他现在已经习惯了这个时间点起床,早就没了最初那股别人在他家祖坟郊游的火冒三丈感。
闵姜西也习惯了他的出入,一边往厨房走一边道:“南瓜粥马上就好,五分钟后开饭。”
秦嘉定道:“我二叔让我告诉你,事情他会处理。”
秦佔没跟秦嘉定说是什么事,秦嘉定也懒得掺和外面的事,只要闵姜西跟秦佔之间不吵架就好。
闵姜西闻言,转头问:“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秦嘉定道:“昨晚。”
闵姜西眸子微挑,“他昨天回家了?”
秦嘉定瞥向她,“我二叔不回家回哪?”
闵姜西想到半小时前江东说过的话,面色无异的道:“没有,随口一说。”
她进了厨房,厨房门没关,秦嘉定坐在客厅沙发上,稍微扬声道:“你很在意我二叔回不回家过夜吗?”
闵姜西头不抬眼不睁的道:“是人就会有八卦的心,请你不要把我当圣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嘉定问:“要不要我帮你探一下口风?”
“探什么口风?”
“看我二叔有没有喜欢的人。”
闵姜西道:“实不相瞒,关于你二叔的八卦,我每天最少能从十个人嘴里听到二十几个,消息你比灵通。”
秦嘉定不以为意,“外人懂什么?他们还说我是我二叔的私生子。”
闵姜西打趣,“谁让你二叔‘美’名在外呢。”
秦嘉定道:“没见过的不要乱说,不确定的不要瞎传,这点基本的为人处世都不懂,这辈子注定是个loser。”
闵姜西听着他跟秦佔如出一辙的口吻,忍不住感慨:“我刚才错觉好像听到你二叔在说话。”
秦嘉定下意识的说:“我是他带大的,不像他像谁?”
闵姜西没有接茬,因为正常状态下,下一句肯定要聊到他的爸妈,为什么儿子不跟爸妈长大,倒是被二叔给带大?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闵姜西跟秦嘉定关系好,不代表可以借此扒他**,她端了早点出来,招呼他吃饭,不着痕迹的把这个话题岔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午两节课,中午秦嘉定在闵姜西这边吃饭,她新学了一款菠萝芝士蛋糕,第一次做,拿他当小白鼠,小白鼠偏爱菠萝,吃了一半,第一次主动要求把另一半也带走。
闵姜西很是大方,“准了。”
秦嘉定带着蛋糕回家,秦佔刚好起床,看到他手里的袋子,自顾自问:“带的什么?”
秦嘉定说:“菠萝蛋糕。”
秦佔说:“我对菠萝一般。”
秦嘉定道:“不是给你的,不良老师给我做的。”
秦佔听到蛋糕二字,想当然的觉得这是闵姜西给他带回来的,谁料突然被打脸,顿了顿,面不改色的道:“给我尝尝。”
秦嘉定对秦佔是真爱,毫不犹豫的把蛋糕递过去,秦佔是个心黑的,嘴上说着对菠萝一般,秦嘉定上个洗手间的功夫,回来半个蛋糕快吃完了。
偏偏秦佔还是那句话,“没有芝麻的好吃。”
秦嘉定忍了忍,没有反驳,他二叔开心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睁眼就吃个半个蛋糕,许是糖分转化成能量,他心情还不错,收拾完神清气爽的出门。
去地下车库拿车时,他打个电话出去,“查到了吗?”
冼天佐说:“我刚拿到结果,根据照片拍摄的位置,一个是在地下车库,一个是在篮球场对面的住宅楼,为了避免不是同一个人拍摄,我们分别查了车主和整栋楼的住户信息,发现有重叠,是个叫黄卉怡的女人。”
秦佔问:“什么人?跟闵姜西有交集吗?”
冼天佐说:“她应该跟闵姜西没交集,不过一定认识你。”
秦佔眉头一蹙,“她谁啊?”
冼天佐说:“她本人就是一网红,做微商的,平日里跟荣慧琳走得比较近,近一年你们应该在各个不同的场合碰面不下四次,你不知道她很正常,她的照片我看了半天,还是记不住。”
秦佔不管她是网红还是网黑,绷着脸道:“那你不查她还在等什么?”
冼天佐解释:“她正在天河宫跟荣慧琳一起吃饭。”
秦佔道:“你是怕过去她们让你买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冼天佐就知道秦佔是什么意思了,得,怪他想太多,以为秦佔会给荣慧琳留个面子。
“我现在就去。”
秦佔说:“把人带回雲山馆。”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在背地里作妖。
挂断电话,秦佔直接开车去了雲山馆,另一边,冼天佐去了饭店,当着包间里荣慧琳和一帮人的面儿,要把黄卉怡带走。
黄卉怡还不明所以,直到冼天佐说:“二少要你跟我去趟雲山馆。”
黄卉怡强装镇定,“有什么事吗?”
冼天佐道:“去了你直接问二少。”
秦佔说要请谁喝茶,别人哪有拒绝的道理,黄卉怡不着痕迹的偷偷看向荣慧琳,荣慧琳面不改色,自顾自的夹菜,“秦佔找你你就去吧。”
黄卉怡不好太磨蹭,伸手要拿包,冼天佐快一步把包拿在手里,不容置喙,“走吧,车在下面。”
黄卉怡说:“包包给我吧,我自己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道:“不用客气,我帮你。”
黄卉怡说:“我要用手机,你把手机给我。”
冼天佐面无表情,“包可以给你,手机不行。”
听到这儿,黄卉怡心都黑了,走到一半突然折回去,看向荣慧琳道:“慧琳,我不想去。”
冼天佐站在门口,淡漠的注视着荣慧琳,其实他的五官算是清隽,奈何常态是绷着一张脸,加之始终冰冷没有感情的目光,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不好惹,跟他老板一样。
黄卉怡求助荣慧琳,桌上的人也都看向她,荣慧琳不慌不忙,只是诧异,“你怕什么?”
黄卉怡有口难言,憋了几秒才道:“我怕秦佔。”
荣慧琳似笑非笑,“他又不吃人。”
黄卉怡扶着椅背,不出声也不肯动,冼天佐道:“麻烦你快点,二少还在等着,去晚了他会发脾气。”
这话说的是真的,秦佔不光会跟黄卉怡发脾气,到时还会怪他没有用,带个女人都磨磨唧唧的,冼天佐才不背这个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翁贞贞看着楚晋行,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从他身上看出了比愤怒更多的情绪,像是受伤。
女人都很敏感,尤其对喜欢的人,翁贞贞喜欢楚晋行不假,也知道他喜欢闵姜西,只是没想到,他敢为了闵姜西动翁家人。
如今人在楚晋行手上,翁贞贞敢怒不敢言,被损得脸色又红又白也只能忍气吞声,她问:“你怎么样才能放了我弟弟?”
楚晋行不答反问:“我怎么样你才能离我远点儿?”
翁贞贞所有的自尊尽数被楚晋行碾在脚下,眼眶发红,她咬着牙说:“你放了我弟弟,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不会再来找你。”
楚晋行把桌上手机调成录音,翁贞贞本能蹙眉,楚晋行道:“说吧。”
翁贞贞从小到大,从未受过如此大的羞辱,要不是翁洵洵人在他手里掐着,她脏话都要冲口欲出,屏幕上秒数一直在跳,翁贞贞不确定此时此刻的翁洵洵有没有备受煎熬,不敢纠结太久,她豁出去道:“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缠着你。”
楚晋行淡淡道:“带上姓名。”
翁贞贞攥紧拳头,“……我翁贞贞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缠着楚晋行,要是撒一句谎,出门被车撞死。”
她现在就想死,拉着楚晋行一起死。
楚晋行淡定的拿起手机,边保存边道:“我从来不信报应,你要是撒谎,我顶多让全国人民认识你。”
翁贞贞透心凉,所有的爱意顷刻间烟消云散,她好像现在才看清楚晋行的本来面目,不对,准确来讲,是他的另一面,他可以很冷淡,也可以很暴躁,可以是深城三神之一,也可以背地里绑架威胁。
楚晋行完全颠覆了她印象中对他的认知,或许,她从来就不曾了解过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能放人了吗?”
楚晋行道:“机场。”
翁贞贞愣神,似是没明白,楚晋行起身说:“他在机场,带着他回你们自己的地盘儿,别来深城碍眼,还有,抓你弟弟的人是我,看清楚,跟闵姜西没关,要秋后算账别找错人,再敢惹她一次,我保证,你们会后悔。”
楚晋行神色依旧淡漠,口吻也没有故意加重,通程云淡风轻,可却听得翁贞贞后脊梁一凉,满脑子只有一句话:会咬人的狗不叫。
楚晋行离开饭店,乘车回家,对于绑翁洵洵和见翁贞贞,他丝毫感觉都没有,更没想翁家和邝家,他满脑子挥之不去的只有丁恪的那句话:姜西可能要离开先行。
他知道闵姜西不是他的,从来都不是,她说对他只是崇拜,敬重,拿他当偶像,哪怕她跟秦佔闹得不开心,也丝毫不影响她对他的不喜欢,是啊,她怎么会喜欢他呢,他自己都不喜欢自己。
回想起这两年跟闵姜西的点滴,楚晋行记得两人见面的每一个细节,说过的每一句话,他们待在一起最久的一次,竟然还是被张扬绑架的时候。
回家,空荡的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孙常美去世之后,他把家里阿姨也辞退了,不是不念旧,更怕睹人思人,江东说让他换个地方住,他换不了,怕把孙常美留下的最后一点儿气息也给弄丢了。
惯例连灯都不开,楚晋行径直进了主卧,开了床头灯,坐在床边拿着孙常美的相框看,成年人了,楚晋行知道这世上没有鬼神,人死如灯灭,可他依旧会不厌其烦的做这种自欺欺人的事情,他觉得,孙常美可能会知道他在陪她。
或者说,是孙常美在陪他。
今天心情格外的差,楚晋行在主卧一坐就是几小时,累了就顺势往后一躺,没想到睡着了。
天灰蒙蒙的,下着小雨,楚晋行没带伞,背着书包跟同学搭伴儿撑一把伞回家,同学想把他送到家门口,离着还有几米远,楚晋行就听到半掩的木门里传来熟悉的叫骂声,瞬间,他止住脚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学也听见了,十岁的孩子不知如何准确表达情绪,只能顿了顿,然后道:“我就送你到这吧,我先走了,明天见。”
同学撑伞跑开,楚晋行也快步往门口跑,其实他很害怕,可是他不得不进去。
木门一推就开,骂声变得清晰刺耳,“钱呢?老子刚给你的工资,你说没有,钱去哪了?”
红砖地面上一片狼藉,锅碗瓢盆,衣服被子,那些本不该在这里的东西,统统都在这里,楚晋行看到他妈妈缩在墙角,头发凌乱,一个劲儿的摇头,而楚万家手里攥着铁锹把,牙呲欲裂,站都站不稳,楚晋行隔着两米远都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烟酒味。
女人的软弱更助长了楚万家的暴力,他想都不想,直接抡起铁锹,楚晋行扑上去,把楚万家推了个踉跄,他回手就是一下,楚晋行直接被他掀翻在地。
女人喊着楚晋行的小名,爬着过来护他,被楚万家一脚踹在肋骨上,整个人像瘫了一样趴在楚晋行身上,楚晋行喊道:“妈!”
他想要保护她,可是根本起不来,只能躺在地上,看着楚万家凶神恶煞的嘴脸,他口中骂出的那些话,根本没拿他们娘俩儿当人看,畜生都不如。
一妇一幼,犹如砧板上的鱼肉,楚晋行唯有用力抱紧挡在身前的女人,楚万家不知打哪儿拽起一条皮带,皮带落下来的时候,偶尔会抽到楚晋行胳膊上,火辣辣的疼,一两下尚且如此,他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他妈妈是怎么咬着牙做到一声不吭的。
混乱中,楚晋行看到疾步从后门进来的孙常美,他意外她还如此年轻,孙常美见状,跑上前拦着男人,口中说着:“万家,别打了,别打了……”
楚万家骂骂咧咧的说:“老子刚给她的钱,她现在说没有,我不打她打谁?谁知道她把钱藏哪去了?”
孙常美道:“别打了,你要多少钱,我给你。”
楚万家说:“五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孙常美不安又惶恐,“这么多…我没有这么多,我这有一百多…”
话没说完,楚万家已经来气,一脚踢在女人腿上,这一脚踹得实打实,女人没忍住,失声惨叫,孙常美上来拉楚万家的胳膊,他一耸,孙常美瞬间像是纸片一样飞出去,后脑勺着地。
楚万家见状,一脸悻悻,嘴里含着脏话走了,女人从楚晋行身上爬起来,嘴里喊着:“妈……”
楚晋行明明没挨多少打,可却四肢瘫软,同样是爬到孙常美身旁,跟他妈妈合力把人扶起来,孙常美脸色很差,却一直摇头,“没事,没事。”
楚晋行感觉不到身体的重量,余光瞥见地上落着一把砍稻草的镰刀,他抓起来,软着腿就往外冲,孙常美瞪大眼睛,“小行!”
楚晋行跑出十来米,被他妈妈拦腰抱住,他一声不吭,咬着牙往前挣,后来孙常美也跑来了,两人合力拖着他,孙常美苦声哀求,“小行,小行,外婆求你了,你别犯傻,别扔下你妈妈行吗?你妈妈没有你活不了啊……”
他妈妈腿受伤,刚才拼着一股劲儿从家里追出来,现在几乎是跪下抱着楚晋行,她一个字都没说,可楚晋行透过她抓紧自己衣服的手,清晰感觉到她的绝望。
雨不知何时下大了,祖孙三人在雨中互相拉扯,最后也不知是谁先没了力气。
南方的夏天经常下雨,还会打很响的雷,楚晋行默默地收拾家里的烂摊子,一如往常,孙常美从里屋出来,“家里没盐了,我去买点盐。”
不是家里没盐,是每次楚万家赌输了发酒疯,家里的一切都无一幸免,楚晋行说:“我去买。”
他撑着把伞出门,这会儿天色已经暗了,风还大,他手里的伞必须要顶着风,不然随时都会被掀翻,买盐回来的路上,他看到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楚万家,顿时,楚晋行停下脚步,留意着楚万家的一举一动,生怕他要回家。
风把楚万家手里的什么东西吹跑了,他快步去追,路旁边就是一个很大的池塘,池塘边密密麻麻都是荷叶,许是天黑,楚万家一不留神儿,一脚就踏空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东脸上不见慌乱,当然也没有丝毫歉疚,就是平常的口吻:“从你的专业角度出发,你看我那天像不像是装的?”
那天场面混乱,沈姣被江东用身体护住,压根儿没看见意外是怎么发生的,可周童却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连对方用的什么型号的枪都看得真真切切,能在短距离内横穿一个人,又差点儿把另一个人射穿,江东身上流出来的血不是假的,危险也不是假的,所以那天手术室外,不仅沈姣,就连周童也捏了把冷汗。
“我没说你身上的伤是假的,我问你为什么要骗她。”周童冷眼看着江东,像是这些天的照顾都是假的,一如初见。
江东掐算着沈姣回来的时间,没有拐弯抹角,“还不明显吗?我不想让她走。”
周童一眨不眨的盯着江东的脸,压低声音问:“你想干什么?”
江东不答反问:“你想让她回夜城?”
说罢,不待周童应声,江东又半挑衅半嫌弃的道:“还是带她回国外?夜城现在就是个马蜂窝,你确定她回去就能安全?还是你有信心凭你就能护她安稳?”
周童面无表情,沉默片刻,冷声道:“你想护她周全?”
不是你能,而是你想。
江东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自顾道:“我要不想护她,现在躺在这的人就是她。”
周童耳聪,比常人更早听到上楼的脚步声,她压低了声音说:“我一个人未必能护她周全,但我想杀一个人,那个人一定会死。”
江东明白,盯着他嘛,向来都是他盯别人,如今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周童突然正常声音道:“你躺下休息一会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下意识一愣,心说她有人格分|裂?下一秒,房门被人推开,沈姣端着杯子疾步走来。
江东无缝衔接,立马表演了一个咳声未止,边咳还边说:“慢点…咳,别烫到…”
周童心疼沈姣的心疼,又有口难言,眼不见为净,转身出去了。
沈姣把杯子拿到江东面前,凑到他嘴边,“小心烫。”
江东象征性的喝了两口,沈姣扶着他躺下,眼带担心的问:“没扯着伤口吧?”
江东微微蹙眉:“有点。”
沈姣立马紧张,“我叫医生过来?”
江东拉着她的手,将人往面前一拽,沈姣不敢用力拉扯,顺着力道俯下|身,江东双臂绕道她背后,低声道:“抱一下就好了。”
时隔一月,沈姣的心疼和愧疚并没有渐消,反而与日俱增,尤其每天医生过来检查换药,江东从不让她看,之前有一次,他也是咳嗽不止,医生换下来的带血纱布塞了一整个垃圾桶。
这样的江东,让她怎么忍心离开?原本昨天邝美星打来电话,说是邝振舟近来身体不大好,话里话外问她要不要回趟夜城,她一|夜没睡,感觉自己越来越像邝家人,骨子里冷血没有感情的怪兽,按道理不管怎样,邝振舟对她都是最好的,可是眼下,她却在怀疑,怀疑邝振舟可能会联合邝美星一起把她骗回去,到时候她就再也见不到江东了。
面对曾经唯一信任的人,她现在满肚子的质疑,沈姣从来没有这样煎熬过,以前觉得没得选很绝望,现在才知道,二选一,更绝望。
她轻轻的趴在江东肩头,身体不敢用力,只虚浮在江东身上,江东手臂收紧,让两人之间更近,这样抱着还不够,低声说:“你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很累,轻声说:“好好躺着。”
江东动了动手臂,“上来,陪我躺会。”
沈姣转移话题,“等会儿要吃饭了…”
江东竟然想把她抱上|床,沈姣吓了一跳,赶忙顺着他的力道往床上一翻,慌乱中,一只拖鞋挂在脚上,另一只拖鞋甩到床下。
趴在江东身上,沈姣气得面红耳赤,本想跟江东发飙,结果对上江东的脸,他笑得没心没肺。
“松开。”
沈姣瞪着江东,不敢跟缠在腰上的手硬来。
江东没皮没脸的说:“你亲我一下。”
沈姣瞪他几秒,江东就笑几秒,最后沈姣突然低下头,在他左脸颊上迅速亲了一下。
江东又把右脸转到正面,沈姣又亲了下他右脸。
江东把头摆正,微微扬起下巴。
这不是他第一次耍无赖,沈姣要说毫无防备或者不情不愿,那是自欺欺人,她只是…还不太习惯,不习惯跟一个人这样亲昵,更何况楼下还有其他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短暂犹豫,江东已是等不及的哼了一声,眉心微蹙,冷白的面孔上写满不耐,又弱又欲。
沈姣刹那间被蛊惑,垂着视线不看江东会勾人的眼睛,缓缓低头,长发随着她的动作从脑后垂下,一丝一缕,扰着江东的脖颈,也挠着他的心。
四片唇瓣相碰时,江东抬手扣住沈姣的后脑,舌尖撬开她微微用力想要防守的唇齿,沈姣闭着眼,掩耳盗铃,身体紧密相拥,近到她可以感觉江东的心跳,好像比她还要重。
江东很会吻,一个不用睁眼也知道自己脸色涨红的深吻,最后以江东故意吮响的声音结束。
沈姣直接把头埋在江东脖颈处,江东慢慢侧身,将她从身上搂到身侧,又要低头吻她,这一次,沈姣鸵鸟一样,一直压着头,江东的轻笑声从头顶传来,“你要挖井吗?”
沈姣不说话,江东说:“我数一二三,你不抬头,别怪我手下无情。”
“一…二……三!”
沈姣还是没抬头,江东|突然把手伸进她的上衣下摆,在摸到她腰的那刻,沈姣像是驴打滚一样,猛地往后一翻,江东想拉都来不及,她一个闪身就把自己甩到地上。
落地的声音不大,因为床边铺着地毯,江东撑起身往下探头,“没事吧?”
沈姣爬起来,脸红得像放坏了的番茄酱,佯装淡定的一搂头发,大气的道:“没事儿,你睡吧,我先出去了。”
江东笑出声:“睡什么,你磕到脑袋了?”
闻言,沈姣在一个人的注视下,感受到千军万马的丢脸,还不如直接磕昏过去好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没脸跟江东对视,沈姣起来之后转身就要走,江东忙问:“你去哪?”
沈姣边走边说:“下去看看汤。”
江东:“回来。”
沈姣充耳不闻,江东恐吓:“我下去抓你了?”
沈姣本能的转了下头,看到江东要起不起的姿势,硬着心强势一回:“你要不嫌丢人就一路爬到楼下。”
江东挑眉,不等他开口,沈姣已经回身继续往门口走,江东在床上唉声叹气:“都来看看啊,世风日下,久病床前无良妻啊……”
沈姣头也不回的走出去,看背影,决绝无情,看正脸,五官憋笑到扭曲,江东让她毫无障碍的代入了武大郎,她接下来只需要送上一碗毒药。
从楼上下来,沈姣已经调整好表情,偌大的开放式厨房,只有周童一个人在准备,沈姣上前:“我帮你。”
周童惯常的表情寡淡,出声道:“不用,你去歇会儿。”
沈姣说:“我什么都没干,都是你在忙,我帮你打个下手。”
周童:“都准备好了,你看看汤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径直往厨台旁走,周童没回头,心里本能的不放心,果然,正当她转头准备提醒时,沈姣的手已经碰到锅盖,烫得她跳起来倒吸一口凉气,“咝…”
周童赶忙上前,拽着沈姣的手在冷水下冲,沈姣呲牙咧嘴,“之前明明不烫的。”
周童道:“昨天用的珐琅锅,今天是砂锅。”
沈姣:“有什么区别吗?”
周童道:“砂锅会烫。”
沈姣噗嗤笑出声,周童关上水,仔细看了一眼,还好只是红了一点,“没事儿,不用涂烫伤膏。”
沈姣戴上隔热手套打开砂锅盖子,扑面而来的香气,炖了快三个小时的骨头汤,汤水已呈奶白色。
沈姣随意又认真的说:“明天开始我跟你学煮汤。”
周童说:“想吃什么我煮就行。”
沈姣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人总是要学着长大嘛,也不能一辈子指望你。”
周童闻言,心底难免怅然,从前的沈姣,最像大小姐的地方,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两人相处十年,沈姣最开始也客气的问周童需不需要帮忙,后来得知她是厨房杀手之外,周童就再也不让她做厨房里的事,沈姣也很有自知之明,女子远庖厨,如今突然说要煮汤,自然不是转性了,而是……楼上那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背身做着自己的事,周童无波无澜的道:“麻烦不了几天,他也不可能在床上躺一辈子。”
沈姣说:“不管躺多久,照顾他本来就是我该做的事儿,多学点儿本事也没什么不好,技多不压身嘛。”
周童说:“是他把你叫来深城的,他现在也好好的,你不用想太多。”
厨房很大,周童跟沈姣背对着站在两侧,闻言,沈姣说:“我知道他不是好东西,刚开始接触我们的时候,也没报什么好心思,我不是替他说话啊,看在他替我挨了一枪的份儿上,以前的事儿,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了,你看他家里都没留其他人,都不怕咱俩合伙给他杀了,他就是嘴欠,心眼儿也没那么坏。”
周童心底五味杂陈,早在国外的时候,她就看出沈姣对江东动了心,关键江东始终都带着毫不遮掩的目的性,真真假假,唬得沈姣晕头转向,如今就连身上的伤都能叫他把偏的说成正的。
周童不是不能告诉沈姣,也不怕江东口吐莲花,她是怕,沈姣这十年来没过过一天真正开心的日子,除了她之外,没有真正相信过任何人,也不能仰仗任何人,好不容易,她愿意相信一个劈头盖脸挤进她世界里的人,如果知道江东也在骗她,周童面无表情,手起刀落,如果江东敢负沈姣,一定会像刀下鱼一般,死不瞑目。
没有等到周童的回答,沈姣心虚的凑近,用胳膊肘碰了碰沈姣,低声说:“不能给我一个面子吗?”
周童正在给鱼切花刀,目不斜视的说:“我要是真想把他怎么样,也不会迂回用做饭撑死他的方法。”
沈姣瞬间露出笑脸,“你不生他气了?”
周童盯着鱼,默默地下着狠手,面不改色的说:“你都不气,我气什么。”
沈姣搂住周童肩膀,“还是你大气,不要跟那种下不来床的人置气,我已经想好替你报仇的办法,从明天开始,你说我做,让他也尝尝‘苦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没有百分百确定江东的目的之前,周童是一点儿都不希望沈姣为他付出,但是没办法,哑巴吃黄连,半个字都不能说。
中午开饭,惯常是沈姣和周童把菜端上楼,菜上齐,周童转身就走,江东说:“一起吃吧。”
周童头也不回的说:“不用了。”
沈姣知道周童什么脾气,没有挽留,待到房门关上,拿起筷子给江东夹菜,江东说:“你没事多劝劝她,菜做得再好吃,脾气这么臭也没人敢要她,以后准备打一辈子光棍?”
沈姣道:“小童也没想嫁人。”
江东想也不想的问:“她准备跟你一辈子?”
沈姣淡定:“也就是没有下辈子。”
江东道:“那我怎么办?”
沈姣抬眼,江东委屈又无助的表情:“我倒不在乎你有多少陪嫁,但她这架势,以后我岂不是天天要看她脸色?”
沈姣眉心微蹙,“谁要嫁你?”
江东低头夹菜,云淡风轻的说:“你也不用着急,我近几年还没有结婚的计划,你想读书读书,想上班上班,爱干嘛干嘛,如果真等不及了,随时跟我说,我…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什么都没做,江东自己突然皱眉,苦瓜脸。
沈姣问:“怎么了?”
江东抽了纸巾捂住嘴,像是吐了口东西,紧接着又喝了几口汤,这才道:“好苦。”
“什么苦?”
“鱼。”
“不能吧?”
“你尝尝。”
沈姣拿起筷子,原本完全不信,周童做菜她是知道的,而且江东这么挑嘴的人,也吃了一个月,结果鱼到嘴里,一下子苦得沈姣无处呕吐,江东飞快抽了纸巾递过去,沈姣把鱼吐出来,江东又递过水杯。
“我没骗你吧?”
沈姣表情还没有完全恢复,沉默片刻,出声道:“可能这条鱼有问题。”
江东心说,周童这是在敲打他吗?叫他少说一些甜言蜜语来哄沈姣,切,别看打扮得跟个爷们儿一样,女人就是女人,天下女人一般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闵姜西信奉否极泰来,凡事只要尽全力,总归会变好的,如果实在变不好,也不会太坏,一如她刚来深城被连退八单,之后就遇到了秦佔;刚开始被所有人嘲笑,如今被所有人羡嫉。
最初接触秦嘉定,每天被他变着花样的气,如今还不是打成一片,时间会验证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早先都是闵姜西起个大早去公司打卡,然后坐四五十分钟的车去秦家,这回因祸得福,彻底调过来了。
闵姜西睁眼的同时,第一件事是打给秦嘉定,可想而知,秦嘉定困到快要干呕,闵姜西风轻云淡的说:“赶紧起来,我先去趟公司,回家准备早餐,等你过来。”
秦嘉定特别后悔,为什么昨天一时冲动答应她了。
闵姜西见他不出声,猜中他心中所想,憋着笑道:“你可以在车上补觉,车上睡觉特别香。”
秦嘉定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道:“我想吃烧麦。”
闵姜西说:“没问题,快睁眼吧,一个小时后就能见到烧麦了。”
挂断电话,洗漱出门,闵姜西去公司打了个卡,回家路上顺道买午饭需要的食材,挑东西的时候都忍不住想笑,平时的这个点儿,她还在去秦家的车上。
做好早餐,闵姜西悠闲的坐在沙发上,边工作边等秦嘉定,不多时,门铃响起,闵姜西开门让他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嘉定丧着一张脸,起床气都写在脸上。
闵姜西佯装意外,“车上没睡够吗?”
秦嘉定心烦,穿着拖鞋往里走,待到看见饭桌上摆好的烧麦清粥还有几样小菜时,一路的烦躁顿时去了大半。
早起是很不爽,早起坐这么久的车更不爽,但是想想九九八十一难过后为了什么,貌似,还是值得的。
早上九点多钟,闵姜西跟秦嘉定对面而坐,虽然是老饭点儿,但周围的环境变了,加之秦嘉定没睡好觉,恍惚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这么多年,他从来没在别人家里吃过早餐。
闵姜西看他蔫蔫的,不由得道:“从今晚开始你要早睡了,起不来是小,起来精神不济影响学习是大,最最关键的一点,我怕你二叔找我麻烦。”
秦嘉定眼睛都困直了,一眨不眨的盯着某处,自顾往嘴里填东西,吃了一半才道:“找你什么麻烦?”
闵姜西说:“你家里聘我是为了让你好好学习,现在因为我,折腾的你人比黄花瘦,上课打瞌睡,这个罪我可背不起。”
秦嘉定道:“我为你两肋插刀,你还嫌弃我起得晚。”
闵姜西十分淡定,“不要颠倒黑白,我是嫌你起得晚吗?我是嫌你睡得晚,你要能跟我一样的作息,大家皆大欢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嘉定面上没有喜怒,平静的近乎空洞,“你怎么不要求我跟你一样的性别呢?”
闵姜西一本正经的说:“你要是女孩子就好了,我们一起去逛街蒸桑拿。”
秦嘉定面无表情的垂下眼皮,很显然对逛街和蒸桑拿都没什么兴趣。
饭后,闵姜西给秦嘉定冲了杯咖啡,他拿起来抿了一口,立马苦到五官抽搐,黑咖啡,竟然一点儿糖都没放。
闵姜西把课本准备好,不顾他苦到愤怒的眼神儿,如常道:“我想给你头悬梁锥刺股来着,怕把你发型弄乱,将就一点儿吧。”
秦嘉定遇到闵姜西,是土匪遇到了座山雕,只有俯首称臣的份儿。
好不容易熬完了两大节课,秦嘉定歪在沙发上,这会儿已经不想睡觉了,想死。闵姜西系上围裙在厨房里做饭,许是心情好,不经意间哼起了小曲,听着那高低起伏让人心慌气短的音调儿,秦嘉定像是岸边的鱼,挣扎着也要扑腾两下,实在是太好笑了。
下午,秦嘉定吃完饭准备回家,闵姜西跟他一起下楼,自认为和蔼可亲,在他眼里是老奸巨猾的说道:“晚上早点睡哦,我明天打电话叫你起床。”
秦嘉定不爽,想反驳,一时间又没找到好的突破口,谁让他答应在先,只能忍了。
闵姜西亲眼看他上了秦家的车,这才放心去上班,秦嘉定回到秦家,秦佔正一个人坐在饭厅里吃饭,桌上摆的菜越多,看起来越有种让人心酸的落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嘉定走过去,出声叫道:“二叔。”
秦佔抬起头,“回来了,课上的怎么样?”
“跟以前一样。”
“吃饭了吗?”
秦嘉定想说吃了,但话到嘴边换成了,“还想吃一点。”
家里阿姨帮他盛饭,他陪秦佔坐在一张桌上,叔侄二人,一如往常,但秦嘉定心底总有种愧疚感,像是背叛了组织,家里只留秦佔一个人。
正低头思考这个问题该怎么解决时,秦佔叫人拿了串钥匙,放到秦嘉定旁边。
秦嘉定侧头瞥了一眼,秦佔道:“莱茵湾1栋202的钥匙,正好闵姜西搬出来,你去住吧,省的来回折腾。”
秦嘉定抬眼,“那你怎么办?”
秦佔神色如常,“我又不用上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嘉定道:“我不在家,就剩你自己了。”
秦佔一本正经的说:“担心我一个人怕鬼吗?”
秦嘉定不语,秦佔逗他,“你最近夜不归宿,我也要出去玩了,都是男人,给彼此一点空间。”
秦嘉定还是不说话,秦佔侧头看他,“开玩笑的,我晚上会去莱茵湾住。”
秦佔大抵能猜到秦嘉定心里想什么,从小不在秦仹身边,是在他身边长大的,虽然两人不是二十四小时在一起,但同一屋檐下十几年,早就养成习惯了,突然让秦嘉定一个人出去住,就算人身安全有保障,但是心里会没有安全感。
果然,听到秦佔这么说,秦嘉定这才开口:“那边是很小,但也有三个房间,够住。”
秦佔说:“下午看看有什么要带过去的,让人帮你整理。”
秦嘉定特别老成的说:“没什么好带的,又不常住,收拾几件衣服和洗漱用品,主要是Nimo,小虎还有青青,不知道它们临时换地方会不会不适应。”
他嘴里念叨的那些名字,都是他养的猫猫狗狗还有冷血动物,秦佔闻言,冷静的提醒:“我建议你最好只带一个身高身长都不超过三十厘米的宠物,毕竟三室装不下照顾你宠物的四五个人。”
说罢,怕秦嘉定难过,秦佔眼带安慰,“困难时期,忍一忍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丁恪越是这样讲,闵姜西越是觉得羞愧,羞耻自己的私欲,也愧对楚晋行的义气,他这样的人,注定是用来崇拜的,他的存在也是她的一面镜子,警醒她不要懈怠,更不要失去理智,认认真真的做事,本本分分的做人。
跟丁恪聊了一会儿,闵姜西从办公室里出去,一侧头,正好看到陆遇迟要敲何曼怡的门,她‘吡吡’两声,陆遇迟的手停在半空中,闻声望来。
闵姜西小声问:“干什么?”
陆遇迟走过来,神情严肃的道:“丁恪怎么说,公司是不是要罚你?”
说到这个他就气,眉头紧蹙,“我不问你大晚上跑出去跟谁打架,为什么打架,我就住你楼下,你说一声会死啊?带着我又能怎么样,你一个人都没被打死,咱俩还能被打死?你是不是觉得单枪匹马特别酷,有本事你以后就耍单儿,别跟我们一起玩儿,我们只配跟你一起吃喝玩乐,不配跟你一起冲锋陷阵。”
陆遇迟是真生气了,突突突给闵姜西一通臭骂,闵姜西特别识时务,赶忙双手合十冲着他拜了拜,压低声音道:“我错了,我真错了,你给我留点儿面子行吗?小点儿声,让人听见我还活不活了?”
陆遇迟拉着脸不说话,闵姜西低声道:“昨晚本来是约单架,谁知道对方那么不靠谱,带一帮人来。”
陆遇迟瞪眼,闵姜西比了个‘嘘’,他一口气散了大半,低声道:“你傻啊?说单架就是单架,幸好都是一帮菜鸡,万一遇上个能打的,或者去了男的,你怎么办?!”
闵姜西敏锐的道:“你看视频了?”
陆遇迟不置可否,闵姜西蹙眉,“这么快就传开了?”
陆遇迟揶揄,“不丢人,你打的那叫一个行云流水,不跌份儿。”
闵姜西瞪着他,他也瞪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眼瞪小眼几秒,闵姜西突然问:“你有事儿找何曼怡?”
闻言,陆遇迟再次拉下脸,“听说她一大早就在这儿守株待兔要整你,我去会会她,看她到底几个意思,怎么着,想落井下石吗?”
闵姜西一个头两个大,压低声音道:“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儿心?别我这头没事儿,你再让何曼怡抓到把柄。”
陆遇迟狐疑,“你没事儿?”
闵姜西应声:“没事儿,只扣半年奖金,不开除也不降级。”
陆遇迟脸上的阴云密布一秒拨云见日,笑着道:“我就知道丁恪够意思,绝对会罩着你的!”
闵姜西瘪瘪嘴,“情人眼里出西施。”
陆遇迟说:“我是怕他的立场不好替你说话,何三八又疯狗似的咬着你不放。”
闵姜西说:“是楚晋行发了话,何曼怡也没办法。”
听到楚晋行的名字,陆遇迟表情意味深长,闵姜西眼带警惕,“别这种变态的眼神儿看着我行吗,小心我告你骚扰。”
陆遇迟似笑非笑,“大大老板罩着你,是不是觉得安全感倍增啊?”
闵姜西一眨不眨的回道:“往后我生是先行的人,死是先行的鬼,势要为先行抛头颅洒热血,你是不是要听这种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遇迟笑道:“说一千道一万,一句以身相许全都解决了。”
闵姜西假笑,跟他话不投机半句多。
两人站在走廊里小声说话,丁恪从办公室里出来,侧头一瞧,出声叫道:“陆遇迟。”
陆遇迟闻声,咻的转身,“到!”
闵姜西忍俊不禁,丁恪也是勾起唇角,“进来一下。”
陆遇迟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看着他开心的步伐,闵姜西真怕他下一秒就扭起来。
托丁恪的福,闵姜西终于摆脱了陆遇迟,顶着众多同事异样的目光,她淡定的走回座位,拿出手机给秦嘉定发了条信息,说她今天有事不过去了。
短信刚刚发过去几秒钟,信息又回来了,秦嘉定问:你在公司吗?
闵姜西回:在。
秦嘉定说:我大概十分钟后到你们楼下。
闵姜西看着屏幕上的字,很快回道: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秦嘉定问: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拿着手机起身,到茶水间给他打回去。
电话接通,闵姜西说:“你什么事要来市中?”
秦嘉定说:“找你。”
闵姜西差不多猜到是什么原因,只是不确定的问:“找我什么事?”
秦嘉定说:“有几道题不会做,你没空来我家,我去你们公司找你。”
这个理由让闵姜西始料未及,她勾起唇角道:“秦同学,现在才八点多,你说你被饿醒的我信,你说被求知欲给叫醒的,你猜我信不信?”
秦嘉定脸上的表情她想象得到,如果两人面对面,他一定会给她记冷眼,饶是在电话里,也能听到他酷酷的口吻,稚气未脱的声音道:“你是在瞧不起我吗?要是不乐意见我早起,往后我还赖床,你就天天站在床边给我唱国歌。”
在秦嘉定看来,如果他必须要有家教,那这个人选只能是闵姜西,无论她在先行或是在任何地方上班,都不影响他跟她之间的关系。
虽然臭小子说话拐弯抹角,但闵姜西又怎会听不出他话中含义,心底一阵暖流划过,她淡笑着道:“不敢瞧不起你,怕你赖床,更怕你告状。”
秦嘉定道:“你不用心情不好,你公司要是处罚你,来我二叔的学校,他要你。”
闵姜西笑说:“秦同学……谢谢你,也谢谢你二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嘉定停顿片刻,低声道:“你别哭。”
闵姜西挑眉,“你哪儿听出我哭了?我在笑。”
秦嘉定道:“你不用强颜欢笑,反正有我二叔给你兜底,你还怕没课上没钱赚?”
闵姜西忍俊不禁,“本来我心情挺差的,现在心情好到爆棚,你到哪了?”
秦嘉定说:“你十分钟后下楼。”
闵姜西说:“还要十分钟?你这几分钟是堵车了吗?”
秦嘉定不耐烦,“你话真多,我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哪有那么多问题?”
闵姜西说:“好好好,我十分钟后准时下楼,你想吃什么,一会儿我带你去吃早餐。”
秦嘉定一时嘴快,“不用,我在买生煎……”
闵姜西了然,“你在买早餐,怪不得。”
秦嘉定生气,“我挂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在哪看见的,小区门口还是家门口?”
闵姜西声音波澜不惊,好似讨论的不是自己男朋友,江东知道她道行深,故意意味深长的道:“有区别吗?”
闵姜西说:“这么晚了,要是在小区门口碰见,这叫绅士,要是在家门口碰见,我还想跟你八卦一下,你在荣慧珊家门口干什么?”
江东忍不住笑道:“你还怀疑我跟荣慧珊有一腿?”
闵姜西道:“辛苦你这么晚不睡觉替我看着秦佔,什么时候他进了别人家门,你再跟我说。”
江东道:“你别大意,今天送到小区门口,保不齐哪天就送到家门口,绿帽子不是非得戴在头上才叫绿,防微杜渐懂吗?”
闵姜西不动声色的说:“真不好意思,十分钟前我们通过电话,虽说你这边的消息慢了点,不过我还是感谢你,天不早了,赶紧回家睡觉吧。”
说罢,不待江东回答,闵姜西这边兀自挂断,四十分钟后,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秦佔回来,一眼就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对着电脑在做线上答疑的闵姜西,闵姜西闻声侧头,“这么早?”
秦佔换鞋往里走,把特意买回来的粥放在茶几上,出声回道:“我要不是绕路去李记,还能早回来十几分钟。”
闵姜西说:“你晚上吃饱了吗?冰箱还有菜。”
秦佔脱了皮外套往沙发上一靠,“吃饱了,你把粥趁热喝了。”
闵姜西放下电脑打开外卖袋,从里面拿出一大盒青菜瘦肉粥,不是她不会做,而是很少在外面吃到拿茼蒿熬的粥,尤其在深城,汉城茼蒿很常见,深城这里却不常吃,秦佔就不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打开盒盖,热气飘出,她吃了一勺,秦佔问:“好吃吗?”
闵姜西点头,“嗯。”她没看秦佔,语气平常的道:“今天饭局上人不多?”
秦佔说:“就蒋承霖一个人,你还记得他吗?”
闵姜西抬眼道:“之前骗我去雲山馆的那个?”
“嗯。”
“他特意来深城找你,还是过来办事顺道见你?”
秦佔道:“过来找我说点事。”
他从茶几下面拿出烟盒,抽了一根出来,“今天第九根。”说完才点上火。
闵姜西道:“怪不得能吃饱,我还以为一帮人,给你留了菜。”
秦佔说:“只有我们两个,他想叫你一起过去,我说你在家里陪秦嘉定。”
闵姜西问:“你们晚上在哪吃的?”
秦佔说:“四合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不用刻意想,脑海中第一时间出现四合门到莱茵湾的路线,李记在两者中间,不存在绕路一说。
面不改色,闵姜西道:“他住哪?”
秦佔道:“他在这边有房子,不知道回家还是住酒店。”
闵姜西道:“你没送他?”
秦佔道:“他要带我去花天酒地,我说不行,女朋友看的严,怎么样,是不是特洁身自好?”
秦佔还在担心闵姜西因为周璐婷的事不开心,找机会就想哄一下,闵姜西却难免觉得他避重就轻,开口道:“你直接从饭店回来的?”
秦佔不是从饭店回来的,话说到此处,他猛然发觉,闵姜西今晚的问题好像多了点,而且恰好问到这句关键上。
往烟灰缸里弹了下烟灰,秦佔在最短时间内做出选择,出声道:“没有,我在饭店门口碰见荣慧珊,她也刚吃完饭,我先送的她。”
闵姜西没出声,秦佔侧头看她,发现她正在低头喝粥,他问:“怎么了?”
闵姜西抬眼,神色如常,“嗯?”
四目相对,秦佔问:“生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面不改色,“为什么生气?”
秦佔说:“我恰好碰见她,晚上吃饭只有我和蒋承霖。”
闵姜西道:“这么晚她要是一个人回家也不安全,都是朋友,有什么好解释的。”
秦佔打量闵姜西的面色,停顿几秒后道:“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闵姜西淡定喝粥,“何出此言?”
秦佔道:“有人跟你说,我送荣慧珊回家?”
闵姜西抬眼,目光审视,“你这什么表情?”
秦佔道:“江东。”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口吻,闵姜西见他沉了脸,开口道:“你翻脸翻得我莫名其妙,送荣慧珊回家怎么了,我又没说什么。”
秦佔绷着脸,忍着怒意道:“我是送她回家了,我俩在饭店门口碰见,送她回家时她坐后面我坐前面,车里还有司机,后面还跟着十几个保镖,江东说他看见什么了?”
闵姜西抱着外卖盒,一眨不眨的看着秦佔问:“你在生谁的气?我没说你一句,更没说荣慧珊一句,送朋友回个家而已,我哪句话让你这么敏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心底刹那间的焦躁,闵姜西是没明说,但她分明就是在意,他不想跟她吵架,努力压着不爽道:“我不是跟你生气,我就想知道谁跟你面前嚼舌根。”
闵姜西说:“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送荣慧珊回家是怕被说的事。”
秦佔一哽,面对闵姜西目不转睛的注视,他顿了一秒后回道:“你不喜欢她,我送她回家怕你不高兴。”
他又气又心虚,但也只有实话实说,闵姜西道:“我早说了,我不喜欢她跟你没关系,你跟她之间该怎么处就怎么处,不就是送她回个家,有什么不能说的。”
秦佔道:“说的轻松,你都明确表示不喜欢她,我还送她回家,你心里能舒服?”
闵姜西道:“合着是我让你们两个都不舒服了?”
秦佔当即改口,“你别故意偷换概念,就事论事…”
闵姜西把话接过去:“就事论事,我说到做到,你跟荣慧珊当朋友是你的事,我不喜欢她是我的事,我不会要求你谈个恋爱就跟认识那么多年的朋友一刀两断,实话是你让我说的,现在我说了你又不高兴。”
秦佔说:“我没有生你的气,是你心里不舒服,我才在意是谁跟你乱嚼舌根。”
闵姜西说:“跟谁乱嚼舌根没关系,你自己太敏感,说送荣慧珊回家的是你,翻脸的也是你,到底是你觉得我在意,还是你自己本身就很在意?”
秦佔深吸一口气,本能的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却突然卡了个壳,像是千头万绪,却百口莫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姣以为当下的自己是最焦灼的,殊不知江东都快被烤熟了,想继续,就等于证明自己身体没事,不继续,活活折磨死,理智和冲动分庭抗礼,简直一大写的自作孽不可活。
两人心思各异,不多时,江东头一垂,整张脸埋在沈姣肩膀处,沈姣紧张的一动不动,但江东没有下一步动作,也不说话,沈姣被他喘出的温热呼吸蒸得体温升高。
被身上的重量压得只能喘半口气,半晌,沈姣试探性的开口:“下去好好睡吧。”
江东低声道:“你能睡着吗?”
“能。”
江东二话没说,直接翻身躺到旁边,手却拉住了沈姣的手,“睡吧。”
沈姣突然说不上来的感觉,类似轻松伴着失落,唯有被握住的手,掌心那里传来源源不断的滚热温度。
她竟是说不出要走的话。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这次中间没有距离,手臂挨着手臂,手拉着手,沈姣骗人骗己的闭着眼,但是真的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几分钟前的触感,嘴上说着不要,心里又偷偷想,啧,人性果然黑暗。
竖起耳朵,沈姣细听,可以肯定,身边的人也没睡着,憋了好久,终是忍不住开口:“我下去睡吧,不然你也睡不着。”
果然,江东声音十分清醒:“你下去就能睡得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说:“我不习惯跟人一张床。”
江东:“你试着把我当狗。”
之前的气氛都太过微妙,以至于沈姣一时大意,把江东当人了,如今听到这种话,顿时哧了一声。
越想越憋不住笑,从无声咧嘴到笑出声,沈姣身体跟着发颤。
江东声音平静;“有这么好笑吗?”
沈姣边笑边道:“没想到你对自己的定位这么精准。”
江东:“开心吗?”
沈姣点头。
江东:“能给狗狗一个拥抱吗?”
沈姣就知道他正经不了三秒,努力不让气氛回到之前,故意插科打诨:“狗狗不需要拥抱,爱他就给点儿真材实料,我下楼给你拿块儿骨头?正好锅里炖得骨头汤。”
江东本就拉着沈姣的手,闻言,没有任何预兆的拉起沈姣的胳膊,照着她手腕就是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
沈姣被吓了一跳,顿时睁眼侧过头,“你干嘛?”
江东没头没脑地说:“明天平安夜。”
沈姣沉默片刻,“…你给我解释清楚,跟你咬我有半毛钱关系?”
江东云淡风轻的回道:“送你一块表。”
沈姣很气,但是更想笑,两种激烈的情绪碰撞在一起,使得面孔片刻的扭曲。
过了会儿,待到沈姣自我消化好,她佯装不满的说:“我也送你一块儿。”
沈姣要拉江东的手,江东拽着不抬,说;“送礼都送的这么不走心,当面抄袭,好不好意思?”
沈姣一时冲动,“那我送你条项链?”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不哪壶不开提哪壶嘛,果不其然,江东听后,直接仰头露出脖子,“来吧。”
沈姣;“我再想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谁不敢谁是狗。”
沈姣:“你才是狗呢。”
江东:“友情提醒你,别把狗逼疯。”
江东声音很冷静,却莫名的让沈姣有种很强的压迫感,像是正常的狗还不会伤人,要是疯狗…
真真的自掘坟墓,自找苦吃,自己搬石头砸脚,沈姣正跟心里骂人,江狗突然开口:“要|我给你个选择吗?”
沈姣怕了江东的陷阱,满眼狐疑,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江东像是猜到沈姣心里所想,不以为意的说:“不用怕,不会坑你。”
沈姣全身戒备:“说来听听。”
黑暗中,沈姣清楚看到江东扬起了唇角,一字一句道:“你可以送我个腰带。”
恕沈姣反应迟钝,一脸单纯的说:“你想要什么样的?”
江东脸上始终挂着笑,“样式越复杂越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大方的说:“行,我送你十条。”
江东侧头看来,“真的假的?”
沈姣:“别这么说,我都可怜你了,我送你二十条。”
江东也十分感动,“你这么说我都心疼了,今晚先咬一条吧,来日方长。”
咬?
沈姣幡然醒悟,大爷的,江东让她给他咬一条腰带出来?
江东没想到沈姣这么好说话,美滋滋的问:“裤子,我来还是你来?”
“算了,我自己来,前期准备工作做到位。”
说话间,江东拉住睡裤,沈姣赶忙一把按住他的手,江东按捺不住小兴奋,“你来吗?”
沈姣一脸无语,“你知不知道针对你不成熟的小想法,国家有一整套很成熟的法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法律再宽也管不着你送我腰带的事吧?”
沈姣:“你看我像不像腰带?”
江东:“你让我带吗?”
沈姣:“………”
江东:“又想反悔?行,项链腰带你自己选。”
说完,他手一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沈姣这会儿才是真的骑狗难下,而且狗的情绪明显还很不稳定,惹急了很难收场的那种。
思忖片刻,沈姣讨价还价,“我给你咬个护腕行吗?”
江东讽刺:“你怎么不给我咬个护膝呢?”
沈姣被逼梁山,狗急跳墙,拉着江东的手,成年后第一次跟人撒娇,“哎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只有两个字,但也足够自己社死,江东却是心头一软,差点就想放过她,但也只是差一点。
“嗯……那你送我个怀表吧,我的最后底线。”
江东语气温柔,像是做了天大的让步。
沈姣也真是被他带的脑子不好,竟然也觉得这是个很大的让步,怀表,总比项链和腰带好吧,毕竟位置没那么危险。
“我送你个怀表,你老实睡觉。”
“行。“江东干脆利落。
沈姣也不婆婆妈妈,当即翻起身,二话不说,直接扯住江东的衣领,往下拉,准备露出胸口,但是纯棉的t恤领口不大,极限只拉到锁骨下五厘米,沈姣还在用力拉,江东生无可恋的口吻:“不送项链就算了,没必要借着送怀表,给我条上吊绳吧?”
沈姣说:“拉不下来不要怪我。”
江东直接把t恤从下面掀开,一阵很轻的风,带着一股他身上特有的香味,掠过沈姣的鼻尖。
房间很黑,沈姣看不真切,但是模糊的轮廓已足够她脸红心跳,怎么怀表貌似也没比腰带好多少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东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沈姣,最起码沈姣没见过,那神情太专注,专注到沈姣别开视线,“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嗯。”
“想吃什么?”
“你过来。”
沈姣瞥了眼江东,“都这样了,花花肠子还是省着点儿吧。”
江东一脸正色,“让我亲一下。”
沈姣强压着紧张,佯装镇定,不动声色的看着江东,江东等了几秒,“你亲我一下也行。”
沈姣淡淡:“不饿就等会儿再吃。”
江东要拉她手,沈姣很快躲开,身体靠后,离病床更远了几分,江东瞥着座椅上的人,声音还带着几分无力,口吻也是病娇:“你信不信我把针拔了,下去追你?”
沈姣想说不信,愣是不敢说,因为有些混蛋精神还不太好,随时都会抽疯。
两人大眼瞪小眼,江东重复之前的话:“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觉得没面子,生转话题:“伤口疼不疼?”
江东说:“你过来,我告诉你。”
沈姣道:“你说,我听得见。”
江东无声嘀咕了一句,沈姣煞有其事的点了下头:“不疼就好。”
江东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你想趁我病气死我?”
沈姣忍笑,几秒后道:“等你伤好下来揍我。”
江东眨了眨眼,低声说:“伤好也不揍你,舍不得。”
沈姣浑身过电一般,酥酥麻麻,顿了几秒才道:“让你的嘴歇会儿吧,长你脸上也是倒了大霉。”
江东扬起唇角,笑而不语。
沈姣看出江东其实特别疲惫,说话也是中气不足,但架不住心浪,有气无力也要吊儿郎当,现在是真累了,不然准有一万句骚话在后面等着。
心疼,沈姣说:“不饿就睡会儿,睡不着就把眼睛闭上,别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低声说:“看见你就想跟你说话。”
沈姣下意识的回:“要我走就直说。”
江东道:“叫护士进来。”
沈姣马上问:“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江东说:“让她在旁边给你加张床。”
沈姣抿唇,用转移注意力的办法分散想打死江东的冲动,她算是发现了,大家活着靠氧,江东活着靠浪,不让他浪,那就是要他的命。
江东催促沈姣,“按铃,加张床,我们一起睡。”
沈姣起身,许是起猛了,血压没跟上,眼前一片模糊,她怕江东看出来,自顾道:“我是耗不起了,别回头你给我送葬,休息吧,我晚点儿过来看你。”
江东:“这就要走?”
沈姣故作不耐,“我守你一晚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挨一枪一晚上都不值?”说罢,不待沈姣出声,江东又说:“怎么着也得给个拥抱,不然我去外面告你。”
沈姣想反驳,又怕两人吵个没完没了耽误江东休息,只好忍住,走到病床边,二话不说俯下身,双臂虚拢在江东肩头。
江东左臂压住沈姣的背,大手扣在她脖颈和后脑处,侧头,沈姣也侧了下头,江东的唇吻在她后脑勺上。
手指点了点沈姣的头,江东说:“转过来。”
沈姣气血翻腾,哪好意思,江东竟然抬起贴着留置针管的右手,吓得沈姣赶紧转过脸,江东守株待兔,下巴一抬,直接亲在她唇上,柔软的触感是相互给的,沈姣心跳停止,尽最大限度垂下视线,不去看江东的脸,江东咬了下沈姣的唇,沈姣激灵着起身,江东也没阻拦。
病房中气氛陡然转变,正当两人均未开口时,房门被人推开,江悦庭走进来。
沈姣瞬间脸红,后怕多于羞愧,幸好,幸好。
明知江悦庭不喜自己,沈姣主动开口:“我先走了。”
江东旁若无人的说:“睡醒就过来。”
沈姣充耳不闻,经过江悦庭时,礼貌的点了点头,拉开房门走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悦庭把靠床边很近的椅子往外拉了些许,坐下后也不着急跟江东说话,而是打了个电话,问:“走了吗?”
门口保镖回复:“走了。”
电话挂断,江悦庭看向江东,“你就这么恨我,要是实在不想给我送终,说一句就好,犯不着动这么大的阵仗。”
江东躺着,脸色也不好,但虚弱中分明透着气死人不偿命的气质,看都不看江悦庭,随口道:“不是还有江恩呢嘛,这年头也不是非得儿子送,你是重男轻女的人吗?”
江悦庭说:“这枪往左再偏一点就打在心脏上,往右偏一点就打在脊椎上,你有几条命禁得起这么折腾?”
江东说:“可能我妈没白信这么多年佛。”
他句句往江悦庭心口捅刀子,故意不去看江悦庭心力交瘁的脸,病房里安静半晌,江悦庭主动道:“你休息吧,沈姣我来善后。”
江东当即转脸看向起身的江悦庭,面色淡淡的说:“别插手我跟她的事。”
江悦庭居高临下的瞥着江东,神情不辨喜怒:“我就是太惯你,什么都由着你来,你帮楚晋行我没拦你,你去招惹沈姣我也没拦你,这次你幸运还能躺在这跟我抬杠,我不能真放任你去找死,到那天我没法跟你妈交代。”
江东看到江悦庭充满红血丝的眼睛,显然不是一时半刻憋红的,他抿着唇不说话,江悦庭也无意多说其他,迈步就走,江东蹙眉叫道:“别动她,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找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包间的房门任人怎么敲怎么喊,就是没人开,随着时间的推移,一部分人已经察觉有异,不着痕迹的打量闵姜西的脸,当然还有一部分热血青年,吵嚷着要找酒店的麻烦,怕耽误王允诺和江磊的行程。
甚至有些喝多的男同学,打开窗户冲着楼下大喊大骂,罗峰道:“别喊了,你又不着急走。”
对方马上回了句:“可倒急得不是你,出事的不是你家里人。”
罗峰拉下脸道:“出事的是你家里人吗?你说话给我注意点。”
“我说话就这样怎么了?我怎么就这么看不惯你们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呢?”
不待罗峰回答,他身旁的王璐道:“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大家都被关在这,又不是你一个人,崔老师过生日,你打开窗户大喊大叫显得自己有本事有素质?”
对面一个女人道:“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坐着一动不动看热闹叫有本事有素质?”
王璐道:“比张口骂爹闭口骂娘的强。”
有人‘啪’的一拍桌子,桌上‘哗啦’一声,罗峰立马站起来,崔凤英赶忙起身拉住最近的一个,“都消消火,别吵了,都是多年没见的老同学,喝点酒干什么啊……”
宋秋阳跟王璐拉着罗峰,众人各自站队,闵姜西扭头,看着仍站在门口的人道:“王艳艳。”
王允诺下意识的转头,闵姜西说:“现在门也打不开,带你男朋友先过来坐下,老同学十几年不见,能聊一会儿是一会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允诺脸色难看,江磊拿起手机,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王允诺不回应,包间中的气氛就有些微妙,之前吵得正欢的人也开始琢磨过味儿来,好端端的,怎么门就打不开了,怎么就没人开了,怎么闵姜西说完不让他们走,结果就乱了套了。
偌大的包间,鸦雀无声,王允诺慢半拍回道:“江磊朋友一直在催他过去,他朋友爸爸出车祸死了,妈妈现在心脏病发也在抢救,他朋友都快疯了。”
她这样一说,马上有人接道:“破门吧,再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闵姜西说:“可以报警试试。”
王允诺道:“别大张旗鼓了,江磊有朋友在附近,让他们过来看看。”
话音刚落,只听得一声轻响,房门当众打开,站在门口的一个男同学板起脸,“不是你们怎么回……”
话未说完,看清面前的人是谁时,顿时收声,闵姜西也扭过头,看到身穿白色T恤和休闲裤,剃着寸头的某人,心底第一反应,不愧是我男朋友,长得可真好看。
秦佔应闵姜西之邀出席,知道这一屋子的人都是她的初中同学,遂开门后露出淡笑,跟最近的人点了点头,对面几个人懵了,在网上都不容易见到的人,突然出现在现实生活中,难免都会局促紧张,下意识的点头回应。
秦佔进来后,很自然的把房门关上,闵姜西坐在椅子上朝他挥挥手,“这边。”
秦佔迈步往前走,江磊伸手去拉门把手,无一例外,拉不动。
秦佔来到闵姜西身旁,她站起身,微笑着道:“给大家介绍一下,我男朋友,秦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我们初中班主任,崔老师。”
秦佔礼貌颔首,“您好,祝您生日快乐。”
崔凤英起身感谢,让给秦佔加把椅子,闵姜西挨个给他介绍同学,虽然明知他记不住,但这是礼貌问题,两桌人都介绍完了,闵姜西扭头看向门口,“王艳艳。”
王允诺硬着头皮转身,“啊?”
闵姜西说:“你们两个在干嘛,过来啊。”
王允诺脸色别提多难看,她身旁的江磊更是冲着门,低头看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两人这副状态,饶是班主任都看出来不对劲儿。
闵姜西面色如常道:“反正也走不了,过来聊两句。”
走投无路,王允诺跟江磊再次返回席上,这次再坐下,他们仍旧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只不过众人眼中的神情,已不再羡慕和感激,而是狐疑和打量。
桌上没人讲话,闵姜西侧头看了眼秦佔,主动道:“你不认识江磊吗?”
秦佔很诚实,“谁?”
闵姜西道:“我同学男朋友,他说跟你还有生意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等秦佔回答,对面江磊说:“我们没直接见过,我去深城几次,他恰好都有事。”
秦佔道:“我第一次见他。”
此话一说,足够两桌人暗地里喝两壶,毕竟王允诺在群里吹过江磊跟秦佔认识,还明里暗里意思两人关系不错。
秦佔问:“你公司叫什么?”
别人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因为多少还带着几分仰视,秦佔就不一样了,不熟的人只能用所属公司来分类,这是最简单直接的沟通方式。
众人目光落在江磊身上,他出声说:“我没有公司,无业游民一个。”
这倒符合王允诺在外给他打造的形象,妥妥的富二代,除了宠她就是满世界玩,这样的回答倒也不算露馅。
秦佔问:“你家里跟我有过合作?”
江磊避重就轻的回答:“跟你下面的子公司有过一些往来,像是去年你们出品的,我们也投了一小部分。”
光秦佔自己就不止一家影视公司,还不包括参股和投资的,秦家就更不用说,江磊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既没提自家公司名字,也没提投资方的名字,就连电影名都没提,这要是在篮球领域,专业说法叫‘三不沾’。
秦佔像是极有耐心的样子,不急不缓的问:“投的哪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磊道:“不止一部,具体的我记不清,《黑昼》应该有。”
“公司叫什么?”
这种板上钉钉的事,别说打岔,迟疑都不能有,江磊说:“风速。”
秦佔拿起手机,像是在给谁发消息的样子,闵姜西垫了句:“你身边不是有人想买悦玺的房子,江磊的叔叔是江悦庭,你可以请他帮个忙。”
秦佔抬眼,看向江磊,“你叔叔是江悦庭?”
江磊脸色发白,伸手推了下眼镜,“嗯。”
秦佔说:“江悦庭没有兄弟,他是独生子。”
江磊道:“他是我堂叔,我爸跟他是堂兄弟。”
秦佔一眨不眨,“江显宗也是独生子,江显宗他爸也是独生子,他们家四代单传。”
闵姜西深深地低下头,不好意思,被秦佔一本正经的表情戳到笑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心底的酸涩仍旧持续,程双眉毛一挑,低声道:“都说了是假的,你还指望人家假戏真做?”
周川说:“他没真假不分更好,老板,帮帮忙啦,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程双不为所动,“我从来没想立地成佛。”
周川说:“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你有事我准帮你。”
程双说:“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你去里面看看,有的是适龄单身女青年,老板年纪大了,禁不起风浪,你放过我好不好?”
周川深吸一口气,表情无比认真,看着程双说:“年底红包我不要了。”
程双挑了挑眉,慢半拍道:“搞金钱交易。”
周川说:“我倒搭你都行,你帮帮我,帮帮我……”
他拽着程双的包带,突然开始撒娇耍赖,其实周川不是这样的性格,从小到大也没跟其他人撒过娇,但是在程双这里,他愿意豁出脸面,无所不用其极。
程双见状,立马蹙眉,压低声音道:“你给我住手!”
“你答不答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威胁我?”
“你帮帮我…”
周川刚一起范儿,程双立刻道:“住口!”
她抬眼看着周川,眼带警告,周川微微垂目睨着她,两人四目相对,程双道:“其实我有件事儿要跟你说。”
“什么事?”
程双道:“等会儿开业典礼结束后再说吧。”
周川问:“什么事不能现在说?”顿了顿,他马上道:“你故意想转移话题吧?”
程双说:“我不知道你跟这个妹妹那个姐姐私下里是什么关系,解决问题的办法从来都不止一个,你要真想解决,永远都有第二套方案,工作归工作,私人归私人,你做的好,年底红包少不了,假装女朋友的忙我帮不了。”
周川看着程双的脸,几秒后道:“你生气了?”
程双口吻如常,“没有,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川松开程双的包带,说了句:“我知道了。”
程双说:“走吧,剪彩时间快到了,别偷偷摸摸的,青天白日还有人敢吃了你?”
两人一起从死角处走出去,程双看见站在门口处跟别人说话的冼天佐,他没看她,她也没看他,其实心里还是难受的,甚至带着赌气的成分,程双明知冼天佐跟她毛关系没有,可女人就是爱给自己加戏,她喜欢人家,就要人家也喜欢她,没阻止周川把她带走,就是冼天佐不对。
憋着气,程双往回走时,从冼天佐面前经过,也没跟他打招呼,冼天佐面无表情,心底越发不爽。
偌大的房间里,明显可见扎堆的阵营有两个,其中一个以闵姜西为中心,而另外一个,则是以今天的主角荣慧珊为中心,闵姜西身边有杨幼琪,荣慧珊身旁有丁碧宁,单从阵型上来讲,外人一时间倒也难分伯仲。
程双瞥了一眼,迈步往闵姜西身旁走,周川想跟着程双,奈何被荣慧珊身旁的廖白芮叫过去,他又高又帅,又不是这个圈子里的熟面孔,荣慧珊见几个女人明显感兴趣,遂主动出声说:“这位是廖姐好朋友家的儿子。”
有人主动跟周川打招呼,周川笑着回应,对方给他递名片,他也从裤袋中掏了名片递过去,别人都是某某公司的董事长或者执行总裁,他是无双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总裁助理。
见别人盯着名片看,周川笑着道:“我们公司经营范围很广,最近的几个项目也正在找合作伙伴,有兴趣欢迎大家随时联系。”
一个年轻女人问:“随时,多晚都行吗?”
周川说:“看客户方便,有些客户在国外,跟国内有时差,我们凌晨接电话的时候也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廖白芮拍了拍周川手臂,笑容温和中又带着几分无奈,出声说:“怪不得你爸爸提到你就心疼的不得了,工作这么拼,今天过来就是玩,放松一下精神,都搞出职业病了。”
周川一身阿玛尼的西装,虽然身上没戴任何贵重饰品,但单看廖白芮对他的态度,也知道不是普通人,只不过他一点架子都没有,销售都做的理所应当,这就十分可爱了。
周川低声道:“您别跟我爸说,我不想听他唠叨。”
廖白芮道:“伯母给你保密,你妹妹刚给我打电话,路上堵车,还有十分钟就到,等下人多,让她照顾你。”
周川忙说:“不用,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
廖白芮道:“跟我还客气什么。”
周川哭笑不得,目光越过众人,搜寻程双的身影,好想找程双救命,但程双不喜欢他做事像小孩子,确实,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他还没追上程双,就让程双替他善后,程双自然不高兴。
职业原因,冼天佐习惯了暗中观察,同一时间观察好多人都是家常便饭,因此在觥筹交错之中,他一眼就发现周川在看程双,那自以为是的拙劣掩饰,在他看来简直可笑。
程双倒是没看周川,但也没少了跟别人谈笑风生,无论男女,在她这全都一视同仁,这么会说话的女人,说的能有几句是实话,怕是昨晚那些明显会惹人误会的话,都是她一时兴起的调侃。
她说过,他很有意思,可能言外之意是,逗他玩很有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悄无声息的沉下脸,觉得自己最近实在是太闲了。
周川一直被廖白芮带在身边,走不开,索性替公司多打些广告,有人给他递名片,他就回一张,期间荣慧珊跟廖白芮分开,身边丁碧宁低声问:“慧珊姐,那个周川什么来头,我看廖姐通程都顾着他。”
荣慧珊低声回道:“他爸是周建中。”
丁碧宁晃神两秒,紧接着瞪眼道:“乾城集团董事长?”
“嗯。”荣慧珊点点头。
丁碧宁不敢相信,“周建中的儿子怎么会去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里给人跑腿打工?”
荣慧珊说:“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以前在DK见过他跟程双在一起,他是程双助理。”
丁碧宁想起程双因为站在闵姜西身旁,而被众星捧月的样子,心底不爽,阴阳怪气的说:“不愧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都挺会利用男人上位的。”
荣慧珊低声道:“这种话千万别在其他人面前说,要是有人想搬弄是非,你有嘴都说不清。”
丁碧宁撇撇嘴,挽着荣慧珊的手臂道:“我拿你当亲姐,你又不会跟别人说,有些人一口一个姐喊着,一转头就去抱别人的大腿,恶心死我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佔的车停在别墅院子里,他走在最前头,丁碧宁跟闵姜西一前一后跟着,丁碧宁直奔副驾,刚要伸手拉车门,秦佔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冷声道:“上后面去。”
丁碧宁动作一僵,眼底划过尴尬,慢半拍走到后车门处,秦佔扭头看了眼闵姜西,“你坐前面。”
闵姜西没去看丁碧宁脸上的表情,乖乖的拉开副驾车门坐进去。车上三个人,谁都没开口讲话,寂静像是紧箍咒一样,只不过勒的不是脑袋,而是脖子。
车内光线昏暗,闵姜西看不清秦佔脸上的表情,只知道他心情不好,一脚油门踩下去,很快上了柏油路。
开了能有一分钟的样子,他忽然踩了脚刹车,车子吱嘎一声停在路边。闵姜西坐他车习惯性的警惕,加之系了安全带,所以只是微微往前一倾,但后面的丁碧宁就惨了,一扑差点儿撞在副驾椅背上。
人还没等回神儿,秦佔已经解开安全带,冷声吩咐:“丁碧宁你下来。”
他推开车门跨下去,闵姜西提着心悄悄往外看,只见他点了根烟,迈步往车后走。
丁碧宁很怕秦佔,哪怕胃快要晃出来,人烦躁的想骂娘,可还是丝毫不敢耽搁,赶紧下车。
秦佔站在车尾处抽烟,丁碧宁小心翼翼的站过去,轻声叫道:“表哥……”
秦佔没有马上出声,口中吐出的白色烟雾顺着微风往车头方向飘,他面色晦暗不明,沉默的令人心慌。
丁碧宁不敢拿正眼看他,垂着视线,小声道:“对不起。”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因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闹得下不来台,别指望我给你擦屁股。”
秦佔开口,声音平静而冷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碧宁慌了,下意识的抬起头,急声道:“对不起表哥,我再也不会了,我知道江东那个混蛋是什么样的人,我不会再喜欢他,也不会再给你惹事,你别生气了。”
秦佔冷声说:“你喜欢什么样的人跟我无关,只要你有本事自己善后,别每次都哭着喊着给我打电话,拉着我一起丢人。”
丁碧宁说:“我不会,我真的不会了,今天是我鬼迷心窍,有人不停地在我耳边念叨江东跟闵姜西,我又听说闵姜西是秦家家教,一时没忍住……”
秦佔道:“你的脑子是摆设吗?怪不得江东把你当猴耍。”
一句话,要多狠有多狠,疼得丁碧宁犹如万箭穿心,差点儿一口气没倒腾上来,眼眶顿时就湿了。
“是,我是傻,以为他是真的喜欢我。”
她哽咽出声,按理说当哥哥的总该心软一二,偏偏秦佔正眼都不看,偏头吐了口烟,面色冷淡的道:“后悔的话留着下次不要脸之前说给自己听,你要是有记性,就不会再三再四了。”
丁碧宁哭出声,秦佔眉头微蹙,眼底烦躁尽显,开口道:“我说最后一次就没有下一次,别以为你爸跟我妈是一母同胞,你喊我一声表哥,我们就真的是很亲密的亲戚关系,我连我妈都不认好多年,更别说你们一家子,你要还想在关键时刻让我帮点忙,平日里就少消耗我对丁家为数不多的感情,听见了吗?”
他说话声音不大,也没有发脾气,近乎娓娓道来,可丁碧宁却听得浑身一激灵,本能的想要解释些什么,可抬眼对上秦佔的目光,他那样冷漠,烦躁,不讲情面,带着一分折扣都不能打的决绝。
她刹那间语塞,吓得只敢点头。
秦佔抽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头踩灭,淡淡道:“自己回去。”
撂下这句话,他独自上车,驾车离开。闵姜西隐约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但却没听清内容,秦佔大半夜把丁碧宁一个人扔在路上,虽然这附近都是别墅区,也很安全,但总归出人意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自己表妹都这么狠,怕是下一个就轮到她了。
“秦先生,今晚的事情如果您想知道细节,我可以解释。”
闵姜西主动开口,但求宽大处理,避免殃及池鱼。
秦佔目视前方,出声回道:“我比你了解她,自作自受。”
闵姜西再次意外,他什么意思,不怪她?
像是猜到她心里想什么,秦佔道:“我不是色盲,黑白分得清,你只是秦家聘请的家教,又不是卖给我,想跟什么人走得近是你的自由,我管不着。”
闵姜西道:“谢谢您的理解,我跟江先生明确表示过,不会接他的单,今晚的事可能是丁小姐有些误会。”
秦佔说:“你比她有脑子。”
闵姜西沉默,关键也没法回谢谢,看秦佔的样子,应该是没有迁怒于她。
不过男人心海底针,他做事常常出乎她的意料,闵姜西觉得跟这样的人相处,还是能少则少,正想说到前面可以打车的地方把她放下就行,车内蓝牙接了个电话进来,秦佔按下按钮。
车内传来一个男声:“搞没搞完?都等你切蛋糕呢。”
秦佔说:“又不是我生日,等我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道:“你这话好伤我的心,这些年我哪次切蛋糕你不在身边?”
秦佔道:“等我糊你一脸吗?”
男人说:“反正你不来我不切,你看着办。”
秦佔道:“两分钟,我带个人过去。”
“谁啊?”
“闵姜西。”
男人似是很惊喜,“你家教?赶紧带来,这么长时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我都想坏了。”说着,不等秦佔接话,他又油腔滑调,“哎呦,你突然跑出去,不会就是为了接你家教给我个惊喜吧?”
闵姜西坐在副驾,如坐针毡,芒刺在背,头皮发麻……怎么回事,秦佔要带她去哪儿?对面那个听着就不像个好东西的男人是谁?
秦佔没给对方更多的机会,直接挂断,主动道:“给你介绍个客户,他弟弟十六岁上高一,想找个物理老师。”
闵姜西说:“我现在的时间安排是满的,怕是……”
“你还有两个客户,把宋明方推了,另一个你想留就留。”
闵姜西没有马上接话,秦佔道:“宋明方不是诚心诚意想找你补课,我也没打算跟他做生意,你留不住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走到秦佔面前,冼天佐递上纸袋,秦佔看都没看,“阿佑在养伤,现在不方便接他回来,他在雷坤那,也相对安全,你多带些人,过去看看他。”
冼天佐淡淡道:“养着吧,我过去也没用。”
秦佔说:“我在深城还能有什么事,用不着你二十四小时盯着我。”
冼天佐说:“事分主次,他负责的事已经做完了,我负责的事还没做完。”
秦佔瞥着面无表情的冼天佐,忍不住拧了下眉,嫌弃的口吻道:“我要不是怕树大招风给你们找麻烦,我早自己过去了,你婆婆妈妈的烦不烦?”
冼天佐别开视线,“我去帮不上他任何忙,他看到我还会趁机嘲讽我为什么离开深城。”
秦佔拿出十足的耐心,把台阶递到冼天佐脚下,“他现在昏迷中,你今晚赶过去看他一眼,明天回来,我二十四小时不出门行了吧?”
冼天佐不置可否,秦佔说:“阿佑身边都是雷坤的人,他们之前有过节,过去看看他,你安心,我也能放心,别让人趁机给他穿小鞋。”
冼天佐心知肚明,眼下都是同坐一条船的人,论的是成败,哪还有穿小鞋一说,但他还是顺势下了这个台阶。
当天晚上,冼天佐把程双送回家,告诉她冼天佑没事,而后坐秦家的私人飞机飞到冬城,算上他带的人,还有来机场接的人,二三十辆车,浩浩荡荡,按秦佔的话说,既然没有不透风的墙,那就打开天窗大张旗鼓。
冼天佐来到某别墅区,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大门上二楼,门前有人守着,见到冼天佐很自然的避开,冼天佐推开房门,房间没开主灯,只有暖黄色的床头灯,跟自己一模一样面孔的人躺在床上,被子盖到胸口,露在外面的一只手背挂着吊针。
冼天佑脸上没有任何伤,连个磕碰都没有,干干净净,躺在那里像是睡着了,但仔细一看,脸色又苍白得像是死人,冼天佐走近,站在床边,一眨不眨的观察被子,看到有一上一下的浮动,这才将目光重新移到冼天佑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一个躺着一个站着,眼睛一个闭着一个睁着,冼天佐一声不吭,像是要看到地老天荒,良久,床上的人睁开眼,两人四目相对,冼天佑开口:“你真的很无聊。”
他声音是难掩的虚弱,脸色也是,但口吻和神情又带着活灵活现的嫌弃。
冼天佐不说话,冼天佑道:“我是伤患不是死人,就算见到死人也得念叨几句吧?我要是一直不睁眼,你准备看多久?”
冼天佐道:“看来还是伤得不重。”
冼天佑勾起唇角,苍白得脸上立马浮现出病娇的笑容,“谁说我伤得重了?你不在深城,跑来这干嘛?”
冼天佐说:“阿佔让我替他过来看看你。”
冼天佑问:“东西拿到了吗?”
冼天佐道:“拿到了。”
冼天佑疲惫的垂了下眼皮,“走吧,我过几天能动就回去。”
冼天佐目不转睛的睨着冼天佑,半晌,憋出一句:“有人给你穿小鞋吗?”
冼天佑一笑,瞬间牵扯到浑身伤口,撕裂般的刺痛让他来不及管理表情,眉心一蹙,抽着脸部神经道:“你故意坑我的吧?”
冼天佐说:“换自己人照顾你,省得欠外人人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佑突然说:“幸好躺在这的人是我……”
冼天佐面无表情,心底一动,只听得冼天佑继续,“我昏昏沉沉的时候,听到有人猜,我到底是弟弟还是哥哥,还有人翻旧账,说你曾经跟雷坤有过节,伤口随便处理一下算了,我赶紧说我不是你,这才捡回一条命……你说你人缘有多少差吧。”
冼天佐绷着脸问:“谁说的?”
冼天佑虚弱的笑道:“别再赶尽杀绝了,我不怕别人说你,怕人说我传话。”
冼天佐看着冼天佑那张苍白的脸就来气,气把他弄成这样的人,他问:“知道是谁做的吗?”
冼天佑收起玩笑表情,出声回道:“像是家养的杀手,脸都没遮,跑路时也不带走尸体,十有七八无迹可寻。”
冼天佐没说话,冼天佑暗自提了口气,强撑着道:“雷坤的人说是邝家做的,我不敢叫人接应,就是怕有人发现我们在提前做准备,东西运不回去,邝家藏在暗处,雷坤的人也藏在暗处,大家你监视我,我监视你,雷坤的人跟着邝家人,才发现我,这是他们说的,我判断不了真假。”
冼天佐说:“这是最后一次。”
冼天佑躺在床上,看着他,冼天佐说:“不是每次都能幸运被人捡到,伤养好了多练练你的本事,不要光耍嘴皮子。”
冼天佑说:“其实我使使力都能解决,只是怕他们拿不到东西回去交差,我的东西也不好运出冬城。”
说完,又补了句:“你赶紧走吧,我跟人打架都没跟你说话这么累,快走,不送。”
冼天佑闭上眼,是真的太累了,这会儿不主动闭上,下一秒也会晕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要不怎么说这世上有这么多的灵异事件,很多事就是难以用常理来解释,荣一京本该一脚油门踩下去,可他偏偏要回头,总感觉身后有什么,让他不得不回头,这一转头,他精准无比的对上了几米外丁叮的视线。
如何形容这种感觉,能说的上来的是意外,还有点小小的尴尬,但更多的是说不上来的感觉,荣一京望着一身蓝白条运动服的丁叮,她怀里还抱着一只猫,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脸颊热得有些发红。
最少有五秒,两人谁都没说话,就这样四目相对,最后还是丁叮率先开口,叫了声:“京哥。”
荣一京像是被人敲了下后脑勺,后知后觉,扬起唇角道:“丁叮……上车。”
丁叮坐上了车门会飞起的跑车副驾,荣一京升起顶棚,开了空调,车内迅速凉快起来,荣一京看着丁叮怀中的猫,眸子微挑,“欸?是它啊。”
丁叮被荣一京说的微愣,荣一京自顾说:“是不是奥园里那只猫?”
丁叮闻言,脑海中同时出现了一幅画面,早前荣一京去奥园找她的时候,还逗过这只猫,她惊讶的说:“你还记得它。”
荣一京说:“它很好记啊,像奶牛,头顶还有块月亮。”
丁叮低头看怀中安静乖巧的猫咪,它白底花斑,但花斑不是黑色,有点黄咖,头顶有块杂毛,不是完整的月牙,她看了这么多次也没觉得像月亮,可荣一京说完,她立马觉得像。
荣一京抬手挠了挠猫咪的头,猫咪微微缩着脖子,眯着眼睛,一脸享受,他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养的?”
丁叮说:“半小时前决定的。”
荣一京漂亮的眸子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这么突然,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叮道:“突然碰见,有种我们很有缘,它该跟我生活在一起的感觉。”
荣一京牵起唇角,“酷,说做就做,干脆利落。”
丁叮道:“我从来没养过猫,明天见到嘉定,还要跟他取经。”
荣一京道:“跟他取经就对了,没有他没养过的动物。”
他修长的手指在猫咪头上抓着,“取名了吗?”
丁叮说:“没有。”
“有想法吗?”
丁叮说:“你帮它取一个吧。”
荣一京看着猫咪,几秒后,突然道:“如花怎么样?”
丁叮看了眼荣一京,又看了眼猫咪,没有马上说话,荣一京说:“不是你想的那个如花,是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丁叮说:“那为什么不叫美眷,或者流年。”
荣一京憋着笑,一本正经的道:“这俩名字都没有如花有特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叮没出声,荣一京问:“不喜欢?”
丁叮说:“倒也不是不喜欢……”她低着头,摸着猫咪的身子,欲言又止。
荣一京终是忍不住,笑出声:“跟你闹着玩的。”
丁叮说:“我可以接受小花,甚至小美。”
荣一京说:“这些都配不上它的气质,让我来好好想一个……”
荣一京思忖,也不知是认真的,还是逗丁叮玩,沉默片刻,他出声说:“今天是六月六号,六月六,六六大顺…叫顺子怎么样?”
丁叮噗嗤笑出声,荣一京挑起半边眉毛,“不好听吗?”
丁叮说:“顺子蛮好,听了就很开心。”
荣一京说:“主要是旺你,你明天高考,它今天出现,注定预示你事事顺意,求仁得仁。”
不管荣一京是不是天生嘴好,对谁都这么体贴,反正丁叮还是觉得心里暖洋洋的,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温柔真好。
她低头看着怀中的猫咪道:“顺子,谢谢京哥。”
“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挑眉,“呦,这么上道?”
丁叮笑道:“我总觉得它能听懂我们说话。”
荣一京说:“顺子,喜欢自己的新名字吗?”
“喵~”
“想吃小鱼干吗?”
“喵~”
“我把你送回奥园好不好?”
顺子没有继续喵,荣一京和丁叮对视一眼,四目惊讶,荣一京道:“嘿,它还真成精了。”
两人一猫坐在车中,顺子成了主角,他们都围着它说话,不知不觉又过了十分钟,荣一京突然看了眼腕表,丁叮敏感的说:“你快去忙吧,我先回去了。”说着,她去开车门,“京哥再见。”
车门锁不在惯常的位置,丁叮把手伸过去才发现找不到地方,正尴尬,身侧荣一京道:“我没事,现在九点三十五,我带你去附近吃冷饮,争取十点半之前把你送回来。”
丁叮说:“不用麻烦了。”
“麻烦什么,把安全带系上,小心点别勒到顺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是好声好气的不容置喙,丁叮也习惯了听他的话,墨绿色跑车驶离莱茵湾,很快停在一家甜品店门口,荣一京按下中控,副驾车门自动升起,丁叮抱着顺子下车,等荣一京锁好车,两人一起往里走。
吃冷饮的时候,荣一京把顺子接到他手上,低头逗它玩,嘴上说着:“等会我送你回去,顺子我先帮你照看两天,这两天你专心考试,我带它去做个检查,看看需不需要打针或者吃药,等你后天结束,我完璧归赵。”
丁叮抬眼说:“别麻烦了,等我考完试带它去。”
荣一京道:“你别管了,我保证不给你弄丢弄瘦了。”
丁叮明知挣不过荣一京,只好道:“谢谢京哥,麻烦你。”
荣一京说:“我跟顺子也有缘,世界这么大,不是谁跟谁都有机会见第二次面的,是不是顺子?”
他没看丁叮,像是在跟顺子说话,顺子神了,微眯着视线,“喵~”
荣一京弯起眼睛,手指点着它头顶的月亮,“你个小机灵鬼,建国后不能成精不知道吗?小心我举报你。”
丁叮坐在对面,余光瞥着荣一京和顺子,嘴里的冰淇淋直接甜到心里,顺子能遇到一个不再让它流浪的人,是它的幸运,那她遇到荣一京,何尝不是她的幸运呢,就像荣一京说的,世界这么大,不是谁跟谁都有机会见第二次面,他们不仅见了第二次,还见了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想想没认识荣一京的那些年,丁叮暗自感慨,怪不得都说人要开眼界,没见过好的,合适也叫最好,可是见过最美的风景,从此往后,无论走到哪里,脑中都是最美的那片风景。
于她而言,荣一京是展柜上最贵的那款奢侈包,是她连洗手间都买不起的豪宅,是她看见却不能拥有的美丽风景,可她见识过了,虽不自量力,但每个人都有做梦的权利,在她的梦里,她会拼尽全力追赶他的步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有些事儿,错一次就没有回头的机会。”
“你相信我,我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再犯,晋行,你想想我这些年为你为公司做过的事情,我一心一意跟着你,这次也是一时糊涂……”
“你杀人放火我可以替你去背黑锅,你现在逼良为娼,我怎么帮你?”
“你就当不知道,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帮帮我晋行,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
张博是真怕了,这些年仗着跟楚晋行并肩作战的情谊,他已经很久没体会到怕是什么滋味儿,因为自信有事楚晋行也会保他,万万没想到,今天要动他的人,也是楚晋行。
楚晋行面色淡漠,声线平稳的回道:“很多事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当做没发生,你当不知道,我也当不知道,那闵姜西怎么办?谁来为她的横祸买单?”
张博说:“我去求她,我求她原谅我。”
楚晋行道:“你要是不怕坐牢可以去找她,看她是会原谅你,还是把你送到牢里。”
张博双手揪着头发,悔不当初。
楚晋行冷静的道:“以后的路自己小心走,哪怕不违法不犯罪,也要看伤不伤良心。”
昧着良心做事儿,早晚都要栽大跟头的。
张博垂着头,做最后的挣扎,“晋行,我不想走,我从大学出来就跟你一起干,你现在让我去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晋行说:“你做的我都记着,我们只能走到这儿了,这事儿不光你我知道,江东还因为你背了黑锅,他什么脾气你是听说过的,趁早离开深城。”
在张博看来,十年效忠,如今他只是行差踏错,楚晋行未免太不近人情。但是反过来讲,楚晋行何尝不是念着旧情才只做了开除处理?
听到江东的名字,张博心生恐惧,眼看着楚晋行这边没得商量,他当场递了辞呈,从此结束了楚晋行同窗好友兼合作伙伴的漂亮身份,也丢失了年薪七八位数的工作,以及,他心知肚明,无论他以后出去是应聘还是单干,只要是他负责的项目,楚晋行是不会跟他合作的。
这样的惩罚到底重不重?因人而异,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没钱等同于没命。楚晋行给了他一个最重情也最寡情的处罚,让他一夕之间,丧失十年的奋斗。
从楚晋行办公室里出去的时候,外人不明所以,只觉得张博脸色很差,但还是如常打招呼,“张总。”
张博面如死灰,没了,什么都没了。
……
闵姜西过阴历生日,十一月二十六号才是正日子,不是周日,还是一样要去公司打卡上班。
丁恪心细,早就跟陆遇迟打探过,所以早上闵姜西一到公司,当头炸开的小彩蛋,大家都到了,集体给她庆生。
当然不是因为闵姜西的人缘有多好,而是因为大老板丁恪主动撺掇,加之闵姜西背后的资源太硬,大家想捧的有之,得罪不起的有之,两者皆不占的人更是无所谓当个和事老,所以乍一看,闵姜西在公司可是香饽饽了。
趁着早上热闹了十几二十分钟,剩下的时间一切如常,去秦家上课,下午回来,正往楼上走,手机响起,拿出来一看…
楚晋行来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愣了两秒,寻了个安静的位置接通,“喂?”
怕像上次一样,是江东拿着楚晋行的手机给她打电话,闵姜西没有马上叫人。
手机中传来男人沉稳的声音,“我是楚晋行。”
他的声音江东学不来,闵姜西很快道:“您好楚先生。”
之前在楚晋行的生日宴上,闵姜西临走前改口叫了学长,可是叫不惯,还是要客客气气的。
楚晋行依旧,“你好。现在方便吗?”
“方便。”
闵姜西以为楚晋行问她方不方便接电话,结果楚晋行说:“我在你们公司楼下,方便的话,能见个面吗?”
这种感觉就像蜡笔小新突然给陆遇迟发了见面邀请,谁能拒绝偶像呢?
闵姜西吸了半口气,点头回道:“好,您说一下具体位置,我现在就出去。”
楚晋行道:“工行门口。”
先行楼下就是一家工行,闵姜西应声挂断电话,转身往外走,出了大楼往左看,银行门口站着一个个子很高很显眼的身影,穿着黑色的长款风衣,正是楚晋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迈步走过去,楚晋行侧头看来,她微笑着打招呼,“楚先生。”
楚晋行说:“这么快?”
闵姜西道:“我刚回公司,还没上楼。”
“哦。”
他私下里并不善谈,尤其是跟异性,闵姜西跟他见过几次就知道他话不多,所以主动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楚晋行说:“不忙的话,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说。”
闵姜西摇摇头,“不忙。”
“那你等一下,我把车开过来。”
“好。”
楚晋行前脚刚走,后脚从银行里出来一个先行的同事,跟闵姜西打招呼,说:“闵老师,生日快乐。”
“谢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晋行在两米外,听得真真切切。
他的车就停在附近,一两分钟就开过来,闵姜西上了他的车,楚晋行问:“吃过饭了吗?”
闵姜西心底紧张,绷着神经回道:“吃过了。”
“这边我不常来,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闵姜西自动把这句话过滤成让她介绍坐下聊天的地点,她说了个位置,楚晋行把车开过去。
那是一家茶店,环境不错,一般都是老师约客户在这里见面,清静又很私密,关键闵姜西莫名的觉着楚晋行不像是爱喝咖啡吃甜点的人,他静静的,甚至冷冷的,像是一壶茶。
两人下车进店,楚晋行主动跟店员要了单间,点完单,等到店员离开,闵姜西多少有些局促,这还是她头一次单独跟楚晋行面对面的坐在一起。
楚晋行率先开口,“今天来找你,是有件事要跟你说。”
闵姜西跟捧哏似的,生怕楚晋行的话落在地上,麻溜儿的接道:“您说。”
楚晋行道:“听说你十九号那天走后,身体不大舒服,我最近查了一下,确实是我这边的问题,我已经给了张博开除一切职务的处理,对不住你了。”
闻言,闵姜西神情寸寸变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东说:“这倒是个好办法,我再进一次医院,看你怎么好意思走。”
沈姣用嗤笑掩饰内心的慌乱,“省省吧,你可舍不得毒死自己。”
江东说:“你试试。”
他抬头看向沈姣,“你要是敢明天走,我明天就敢进医院。”
沈姣跟江东四目相对,什么话都骂过,眼下无话可骂,憋了一会儿,她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东不答反问:“你不知道?”
沈姣:“我不知道。”
江东:“我把你弄来深城,就是为了好吃好喝的撑死你,还是每天费心费力的逗你高兴,把你给乐死?”
沈姣:“……”
江东:“你为什么来深城,我不戳穿你,我对你好不好,你也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怎么还玩突然甩人这一套呢?”
沈姣头皮已经麻了,强撑着面不改色,“别说你喜欢我,没意思。”
江东难得的一脸正色,不苟言笑的说:“哪没意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问:“你喜欢我什么?”
江东也问:“那你喜欢我什么?”
沈姣说:“我不喜欢你。”
江东往椅背上一靠,“说了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没你那么口是心非。”
沈姣说:“你只是更自以为是。”
江东:“我长眼睛了。”
沈姣:“我也长眼睛了,我们二十几年从来没见过面,你突然出现在国外,尽心尽力的跟我面前演了一出戏,为谁?别说是命运的召唤,你不是为了楚晋行吗?楚晋行不要你,你才想着跟我当朋友,干嘛,我看起来就这么不像人,你非要把我当个工具?我要是跟你在一起,你是不是第一件事儿就是跑去楚晋行面前得意一把,看,你不要我,有的是人上赶着巴结我。”
说着说着,沈姣笑了,“江东,你是不是真以为我傻啊,吃吃喝喝玩儿玩儿乐乐也就算了,说开就没意思了。”
江东对上沈姣的笑脸,几秒后道:“为了走,你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不知为何,沈姣心底突然翻搅,狠狠地揪痛了一下。她不是感觉不到江东对她散发的讯息,只是这种讯息混杂了太多未知,她不敢相信,也要时刻提醒自己,不要轻信。
本是温馨安逸的气氛,不知何时变得诡异而锋利,沈姣和江东隔桌而坐,她不说话,过了会儿,江东主动说:“我明天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沈姣说:“我明天回夜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说:“过了十一号再走。”
沈姣根本没想其他,只知道今天才几号,面无表情的开口:“待不了,你有空去夜…”
她话未说完,江东突然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车钥匙,二话不说往门口走,沈姣早就知道他要干什么,可是心是等到听见关门声的刹那,这才猛然下沉,像是惊到了,又像是丢了什么东西。
一动不动坐在原位,沈姣等着江东回来,他不一直这样嘛,就爱搞这些故弄玄虚的戏码,没准儿出去干嘛了,某一刻会突然推开门,生气的问她,你怎么不出来找我?
沈姣一直在等,身后突然传来敲门声,她心底一动,以为是江东,故意没出声,拿起勺子喝粥,掩饰自己的尴尬。
三秒后,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很快沈姣就听出脚步声不对,果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他走了。”
是周童。
沈姣在有人敲门时高高提起的心,再一次下坠,并且是站得越高摔得越狠,嘴里的粥都没了味道,她愣是慢半拍才开口:“你在外面吃了吗?一起吃,吃不完浪费。”
周童坐下,没动筷子,包间中令人尴尬的寂静,沈姣很尴尬,所以不停地吃东西,“这家蒸点还可以,明天打包带回夜城。”
周童看向沈姣,沈姣放下筷子掏出手机,查回夜城的机票,“明天最早七点二十,太早了……”
她又往后看了几个时间,几秒后突然道:“今晚十一点还有一班。”
沈姣看了眼手机上角,现在刚八点半,她说:“我们今晚就回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童终于问:“怎么了?”
沈姣面色如常,“没怎么,外公打电话,说是想我了,让我早点儿回去。”
周童沉默片刻,“确定今晚走吗?”
“嗯。”
“那我出去告诉他们一声,等下我们直接去机场,酒店东西让别人去拿。”
“嗯。”
周童起身往外走,沈姣说:“让老板看看这桌的单子,打包一些带走。”
周童应声:“你先吃,打包好了我叫你。”
房门开了又关,包间中又只剩下沈姣一个,已经没人在了,她还是机械的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往嘴里送粥,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没有局促,没有尴尬,没有任何一丝的异样,更没有受到任何人的影响。
走了,走就走呗,她实话实说,又没有一句诬陷,他们本就该是这样的关系,说开了好,免得她每天提心吊胆担惊受怕,没了,就再也不会担心。
可是……江东是不是伤心了?
心底一股强烈的酸涩感涌上,沈姣停了喝粥的动作,喉咙紧的难受,万一,万一江东对她是真的呢?她这么伤他,他以后会不会再也不理她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佔晚上有事不能去接秦嘉定,闵姜西则是早就蓄势待发,虽然一天跟秦嘉定发了三次消息,打了两次电话,可她还是不放心,下午给丁叮上课的时候,两人还念叨,都在担心秦嘉定是否适应突如其来的校园生活。
黑色的奥迪A7停在铭誉国际对面,看着校门口涌出来的大批学生,大家都穿着校服,一眼望去,根本认不出来谁是谁,等了十几分钟,闵姜西忍不住给秦嘉定打了个电话,响了几声后接通,她问:“还没出来吗?”
秦嘉定说:“刚要给你打电话,我们这栋离校门口很远,我和荣昊骑自行车过去,估计还要几分钟。”
闵姜西道:“不着急,慢点骑,我在校门对面,开的浴池的车,你出来就看见了。”
又等了五分钟,熟悉的身影戴着帽子骑自行车出来,后面还载着个大长腿,一人前后背两个书包,正是荣昊,闵姜西把后备箱打开,荣昊把自行车折叠好放进去,秦嘉定坐副驾,荣昊拉开后座车门,往里一看,叫了声:“丁叮姐。”
丁叮伸手帮他接书包,荣昊道:“秦嘉定的,自己拿,真当我是你小跟班了,今天看你初来乍到才去接你,明天自己准备自行车。”
秦嘉定面无表情的说:“谁让你来接,好意思往我班级门口一站,摆学长的架子。”
荣昊瞪眼说:“还不是怕你被人欺负,给你撑个腰。”
秦嘉定说:“你要是在学校里得罪谁,人家还得来找我的麻烦。”
“啧…”
闵姜西打断争吵,侧头问:“今天上的怎么样?”
秦嘉定百无聊赖的说:“老师一个赛一个的无聊,同学一个赛一个的八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笑道:“问你星座血型爱好特长了吧?”
秦嘉定不置可否,事实上,全中。
荣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口吻说:“我刚去找他,还看见几个小姑娘围着他要电话号码。”
闵姜西语重心长的说:“不想给就好好说,别怼人家。”
荣昊道:“都哪年了,他说他没手机。”
闵姜西说:“也是个委婉的拒绝方式。”
秦嘉定沉声道:“然后你就故意给我打了电话。”
荣昊一本正经说:“谁知道你在学校手机都不关静音,真当学校是自己家了?”
秦嘉定提醒,“是我家的。”
荣昊撇撇嘴,一时吃了瘪,闵姜西说:“以后你们两个就是校友了,注意校风,别总掐架,学长有学长的样,学弟有学弟的样。”
荣昊道:“听见没有,学弟!”
秦嘉定冷静的道:“我随时可以跳高二,不想跟你一个年级考试,给你留面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昊说:“我这次测验考了五百六十九。”
秦嘉定道:“什么时候考了六百九十五再来炫耀。”
两人一路掐架,闵姜西习以为常,故意越过他们去问丁叮晚上吃什么,丁叮说:“我都行,今天嘉定第一天上学,听他的。”
荣昊见缝插针,“呵,仿佛有一种改造大龄失学儿童的成就感。”
秦嘉定说:“我这么多年没来学校都能比你考得好,也不知道你在优越什么。”
闵姜西说:“去吃‘一只鸭’吧?”
瞬间,车内陷入安静,连丁叮跟他们混习惯,都听出闵姜西的言外之意,她是暗指两人聒噪,吵得像鸭子。
慢半拍,丁叮出声:“我都行。”
荣昊说:“我也都行。”
秦嘉定淡淡,“无所谓。”
回去的路上,秦嘉定和荣昊心照不宣,没有吵过一句,闵姜西带几人去吃饭,下车时恰好碰见荣一京跟人从美容院里出来,是个陌生女人,年纪也就二十出头,很漂亮,挽着他的手臂,因为穿的太少,使劲儿往他身上靠,寻求温度。
不约而同的碰面,也不知道谁先看见的谁,荣一京笑着喊小闵,身边女人盯着闵姜西看,身后几个小的跟荣一京打招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说:“吃饭了吗?一起去?”
荣一京说:“你们去吧,我们还有点事。”
闵姜西怕丁叮看见了难过,也没多说,带着人往里走,一走一过,丁叮道:“京哥再见。”
荣一京说:“加油,高考后一起出来玩。”
也许他是客气,随口说的一句,可丁叮却刻在脑子里,念念不忘。
吃饭时闵姜西不着痕迹的打量丁叮,她给大家倒茶,脸上看不出变化,闵姜西也不用多劝,有些事,经历就是最好的老师。
吃完,闵姜西先送荣昊回家,剩下的几人都回莱茵湾,丁叮前脚刚到家,手机响,裴峥打来的,说是在她家楼下,丁叮马上又下了楼,隔着安全门看见熟悉的身影,他站在台阶下,脚边是几大包购物袋。
推开安全门,丁叮叫道:“铮哥。”
裴峥扭头,朝着她笑,“这么快?”
丁叮道:“我正好从外面回来。”
“去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闵老师他们一起吃饭。”
裴峥说:“我刚去超市给你买了点东西,有点沉,我给你送上去。”
丁叮眼底露出为难之色,“铮哥,你别这么破费,家里都有。”
裴峥说:“你刚搬家,我买的都是你能用到的东西,别客气,开门吧,我给你送上去就走。”
丁叮从不主动约他回家,因此裴峥有此一说,她也不能叫他把东西拎回去,只能硬着头皮刷卡开门,裴峥把东西拿上去放在玄关处,出声道:“你马上要高考了,我也不好总叫你出去玩,你要是缺什么,给我打个电话,我给你送过来,也省的耽误你学习时间。”
他站在门口,连门槛都没跨过,丁叮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大码拖鞋,开口道:“铮哥,进来坐会儿吧,我给你倒杯水。”
裴峥说:“不耽误你时间吗?”
“不耽误,我今天的课都上完了。”
裴峥这才跨进来,换鞋往里走,丁叮进了厨房,再出来时,端了一杯水和一杯酸奶,裴峥拿起酸奶杯喝了一口,当即眉头蹙起,慢半拍道:“好酸啊。”
丁叮说:“这是乌斯特的酸奶,你喝不惯吧。”
裴峥喝了几口水道:“京哥一定能喝,他喜欢酸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闵姜西带江东去的地方,不是什么大饭店,只能算餐馆,单间都只有两个,好在他们来时刚走了一拨客人,两人顺道坐进去,店员下完单离开,江东突然说了句:“知道什么叫默契吗?”
闵姜西看向他,江东说:“阿晋也带我来过。”
闵姜西说:“这家店原本开在四中附近,四中毕业的学生都知道,现在四中搬到这,这家店也跟过来了。”
江东说:“阿晋要不是大你好几届,你们两个一定早就认识了。”
闵姜西听得出他的言外之意,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道:“偶像之所以是偶像,就因为他提早做了我想做的事,我们要是同级,我只会拿他当对手。”
江东喝了口茶,不咸不淡的说:“相爱相杀的戏码也很好看啊。”
闵姜西不为所动,四两拨千斤,“我特好奇,你这么不遗余力且不言放弃,到底是因为太讨厌秦佔,还是因为太关心楚晋行?”
江东面色淡淡,思忖片刻,出声道:“只剩阿晋自己了。”
孙常美一走,就只剩楚晋行孤零零的一个人。
闵姜西看见江东的表情,他难得的认真,她却道:“不是还有你吗?”
江东眼皮一掀,又恢复以往的玩世不恭,“我要是女的,还用得着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道:“不要用性别下判断,你可以的。”
江东看着闵姜西,又是突然转移话题,“如果你跟阿晋早认识,你会喜欢他吗?”
闵姜西没躲闪,直言说:“没想过。”
江东道:“现在想也不晚。”
闵姜西说:“你调侃我也就算了,最好别拿楚晋行开玩笑,我尊重他,同样尊重他对我的看法,我一有男朋友的人,你成天问我要不要跳槽,你觉得我要是跳了,楚晋行会高兴吗?”
江东撇了下嘴角,“不知道。”说罢,他又补了一句:“我也是很晚才知道他喜欢你,他什么都不说。”
闵姜西道:“我自以为我跟楚晋行还是有相像的地方,比如我们都讨厌你这种啰里啰嗦吵得人耳根子疼的人,更不喜欢强扭,尤其是自己在意的,我们心里有自己的骄傲,不需要任何人施舍怜悯,更不需要别人从中牵线搭桥,这样会让我更没面子。”
江东想起他每每跟楚晋行提起撬闵姜西时,楚晋行的表情,难免轻笑出声:“果然都是天蝎座。”
闵姜西说:“你是我见过的最不像狮子座的人。”
江东眸子微挑,“你怎么知道我是什么星座?”
闵姜西如实说:“我记得你去年八月份过的生日,昨天又听我小姨跟你爸说,你今年八月二十二号过生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江东眼底立马透出狐疑和轻佻,“主要想说这句吧。”
闵姜西不紧不慢,“想太多,没人要你记我小姨的好,只要你不去找她的麻烦,我们全家都记着你的好。”
江东轻嗤一声:“全家…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合家欢了。”
闵姜西说:“随时欢迎你加入。”
江东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等下吃完饭我跟你一起回去。”
闵姜西眼皮都不眨一下,淡定的道:“好,在家吃还是出去吃?”
江东盯着闵姜西的脸,三秒后,不答反问:“强撑?”
闵姜西说:“我赌你不敢去。”
江东嗤笑,“少激我,我才懒得跟你们掺和。”
闵姜西问:“你还要在汉城待多久?”
“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时间跟小姨夫见一面。”
江东不以为意的道:“有什么好见的,他现在不是天天陪孩子。”
闵姜西道:“他说你不接他电话。”
江东不置可否,闵姜西说:“这么快就吃醋了。”不是疑问,是肯定。
江东瞥了眼闵姜西,并不说话,目光说不上是慵懒还是锋利。
闵姜西视若无睹,“我小姨六月初的预产期,我有个学生正好今年六月初要高考,我想接她去深城待产,你怎么想?”
江东挑眉,“你问我?”
“嗯。”
“我要说不行呢?”
闵姜西说:“那我就先回汉城,辅导可以线上,如果我小姨不是正好赶在高考那两天生,我就在那两天回深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口吻如常,她早就认真的思考过,丁叮也知道这种情况,反过来劝她不用担心,让她放心回汉城,闵姜西早在知道闵婕怀孕之前就答应过丁叮,一定陪她一起考试,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接闵婕去深城待产,但这一切的前提,都要以江东同意为主。
江东问:“干嘛这么听我的话?”
闵姜西说:“让着你还不行?”
江东眼带狐疑,“你这种人,不让是正常,让反而有圈套。”
闵姜西说:“你这种人,不答应是正常,答应才有鬼。”
江东挑眉,“你要这么说,我还真就答应了。”
闵姜西反过来打量他,江东不以为意的样子,他又怎会不知道闵姜西非要问他的原因,他不喜欢闵婕,所以闵婕打从跟江悦庭领证到现在,从未踏入过深城半步,深城就像江东的地盘,他不许,闵婕就不敢去。
同样,闵姜西也知道江东一定知道,但江东装作不知道,他答应了。
店员敲门进来上菜,闵姜西问江东:“喝什么酒?”
江东当着外人的面说:“你还想把我灌醉带去酒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店员咻的看了看江东,又看了看闵姜西,闵姜西懒得搭理他,直接跟店员要了两打啤酒,啤酒拿上来,闵姜西自顾自的抠开拉环,出声道:“这顿我请。”
江东说:“我也没打算买单。”
闵姜西说:“学校附近还有很多汉城的小吃,你留点肚子。”
江东说:“谁一顿能吃得下这么多,想一顿顶三年?”
闵姜西说:“我在汉城待不了几天,明天再请你吃一顿。”
江东说:“我带阿晋来。”
闵姜西说:“我带小姨夫来。”
两人各自拿着一罐啤酒,隔着一张桌子,别说碰杯,恨不能连面儿都不要碰,要说其乐融融,真的谈不上,可闵姜西心里感谢江东,真的。
两人吃完饭,戴着口罩去学校附近的小吃街,现在正是下午课的时候,街上没什么学生,江东要吃糍粑,闵姜西拿出手机正准备扫码付钱,突然看到‘精鹰补习班’的群里有动态,点看一看,是秦嘉定发了张照片,照片中是一大一小两只蛋糕,大的有两层,上面铺满各式各样的水果和马卡龙,小号的只有一层,上面只铺了菠萝。
丁叮:【好漂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嘉定:【我做的。】
荣昊:【谁过生日?】
秦嘉定:【没人。】
闵姜西:【定哥V5.】
秦嘉定:【姨奶奶说大的给我二叔。】
闵姜西:【姨姥姥。】
没来得及看秦嘉定的回复,手机突然被人抽走,江东把闵姜西的手机踹在裤袋里,嫌弃道:“跟我在一起,能不能别看手机?”
闵姜西说:“我还没付账。”
江东拿起自己的手机,扫了六块钱,随口说:“小钱我给,等会到酒店,你付开房钱。”
他明目张胆,惹得身边最少四个摊位的摊主朝两人看来,闵姜西戴着口罩,情不自禁的咬咬牙,之前她是感动了吗?她是不是疯了,对江东这种人,不杀他都是心慈手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闵姜西跟楚晋行都不是爱讨论别人私事的人,能聊到这个地步已是极致,大家点到即止,闵姜西主动切换话题,“骆家的事没对公司造成太大影响吧?”
楚晋行道:“现在网上风评对我们有利,教育部也发了声明,尽量避免学校和教育机构对学生施加太大的压力,过错方不在我们这边,没事。”
闵姜西说:“我以后也会以此为戒,说话办事谨慎一点。”
楚晋行说:“问心无愧就好,如果有人故意找你麻烦,你做的再对也躲不掉。”
“我听丁恪说,这次的事也有博育老板在背后推波助澜,葛洁是被他们利用了,出了事博育推她一个人出来挡。”
楚晋行说:“怪不得别人,是她自己心术不正,这样的下场也不算委屈。”
闵姜西说:“早知道不能用职业去区分好坏,干哪一行的都是人,可真到了这种时候,心里还是挺难过的。”
楚晋行说:“多少事件都能证明人性本善是错的,警察一定能抓到坏人,医生一定能救活伤患,老师一定能为人师表,这是人心里最严重的的三个刻板印象。”
闵姜西道:“我现在越发理解大家所谓的多一句不如少一句,有时候看到什么事想帮帮忙,很怕站出来又惹一身腥,路上拉架的被打进医院,三轮车撞宾利,宾利车主倒赔两千,敢扶老人的是家里有房,敢教育别人孩子首先要顶得住万人唾骂,想当个好人代价太大。”
楚晋行道:“正因为这样,老师才要努力以身作则,告诉小孩子善良是对的,讲真话是对的,而不是教他们怎么冷漠和明哲保身。谢谢你,你这次做得很好。”
闵姜西心情正低落,没料到楚晋行话锋一转,下意识的侧头看了他一眼,紧接着道:“没有,我要是做得好就不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晋行说:“别灰心,你不需要为了合群而改变自己,你可以选择当所有人的头,你去改变大家。”
闵姜西勾起唇角,“像你一样,你影响了最少四批从夜大毕业出来的学生,大家都以你为目标。”
闵姜西一直把楚晋行当偶像,等到进了先行才发现,十有七八的人都是楚晋行的粉,只不过她是事业粉,有些人是颜值粉。
楚晋行说:“一起努力。”
闵姜西认真的点头,可能是年少时就把他当榜样的缘故,他随便说点什么,她都能瞬间热血沸腾,世道冷漠,人心不古,那就努力打破成见,以身示范,虽然前路坎坷,但路上并不止一人,不必孤单,也不必惶恐。
回去的路上,江东不舒服,伸手捶着副驾椅背,闵姜西回头看了一眼,赶忙道:“停车。”
楚晋行把车靠边停下,她快步下车把江东弄下来,他腰一弯,直接吐了,闵姜西面不改色,只是不着痕迹的转移视线,楚晋行过来时扶住江东,对她说:“你上去吧。”
闵姜西说:“没事,你车上有纸和水吗?”
楚晋行打开车门拿了瓶水和一包纸,闵姜西抽了几张递给江东,江东双手撑着腿,目中无纸,闵姜西等了一会儿,直接抬手给他擦了擦嘴,动作没有任何暧昧可言,加之她的表情,像极了在照顾瘫痪在床的老人。
余光瞥见楚晋行在看自己,闵姜西面不改色道:“等他清醒了,你一定要告诉他我是怎么照顾他的。”
话音落下,江东又是一阵呕,闵姜西将人拉到一米之外的地方道:“换个地方吐,这里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吐得昏天暗地,闵姜西带着他换了四个地方,他腿软,她提着他背后的裤腰带,动作轻车熟路,在陆遇迟那练过。
十几分钟后,三人重新上车,江东瘫靠在后座,迷迷糊糊的不知在叨咕什么,闵姜西心里犯愁,嘴上说着跟他硬碰硬,她哪里敢碰,江东是个混蛋,不惹他都发疯,惹了他,谁知道他会疯成什么样。
楚晋行道:“问题出在他跟他爸身上,跟你小姨没关系。”
闵姜西无声叹气,“我知道。”
都说解决问题,首先要知道问题的根源在哪,可闵姜西现在眼睁睁看着江家父子吵得你死我活,但她完全没有办法,江东拒绝沟通,难不成她直接去找江悦庭?江悦庭的态度更直白,他要娶闵婕,只是通知江东。
这就是个死结,两边都不愿解,关键她小姨卡在中间怎么办?
楚晋行说:“我回头跟他聊聊。”
闵姜西道:“麻烦你跟他说,我没有强迫他同意这门婚事,但他也别因为他爸非要娶我小姨,就对我小姨产生敌意,大家都有底线,我不去碰他的,他也别来碰我的。”
楚晋行知道闵姜西在怕什么,出声道:“那是你小姨,他不会犯浑,骆家保姆愿意出来作证,还是他去找人疏通的。”
闵姜西有些惊讶,楚晋行道:“你上次救他,他心里记得。”
闵姜西如实道:“他也救过我,我还他人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晋行说:“他总爱招惹你,跟你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你别理他就好了。”
闵姜西说:“我现在哪敢不理他,还得巴结他。”
楚晋行说:“他没有那么坏。”
闵姜西沉默,这话搁在今天之前,就算是楚晋行说她也不愿信,但一个会在喝醉酒时喊妈妈的人……只能说谁心里都有软肋吧,谁都不像表面那么肆意,江东,秦佔,包括身旁的楚晋行。
车子停在莱茵湾楼下,屏幕上正好显示时间是四个零,闵姜西解开安全带道:“你等我一下,很快。”
她下车跑进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报会员卡刷了几瓶酸奶,再回来时,楚晋行已下了车,她把袋子递给他道:“酸奶解酒,回头给他喝点。”
楚晋行伸手接过,“好,你回去吧。”
“今天麻烦你了,最近事情多,改天你有空,我请你吃饭。”
“嗯。”
两人打了招呼,闵姜西转身往小区里走,楚晋行站在车边,目送她离开,她走了快一分钟才拐进去,他就这样看了一分钟,街对面,面包车里伸出长焦摄像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个年轻女人显然已经对小胖子无可奈何已久,只好悻悻离去,走之前还不忘瞧一眼闵姜西,眼底划过不自量力。
小胖子面朝墙壁扔飞镖,后脑勺显露出独孤求败的落寞,闵姜西站在不远处看了一会儿,他扔的还行,中不了靶心也能有个七八环。
待他扔光手上的飞镖,过去飞镖盘上取的空挡,闵姜西上前道:“能带我玩一局吗?”
荣昊头也不回的说:“走了一批又一批,我不用人陪,你们也用不着讨好我,直接去找我大哥好了。”
闵姜西说:“我跟这里的人都不熟,也玩不到一起去。”
荣昊纳闷儿,转头看了一眼,“你不是我大哥找来的?”
闵姜西说:“我跟秦先生一起来的,秦佔。”
荣昊没出声,手里捏着一把飞镖,来到闵姜西身旁,刚摆好姿势要扔,闵姜西说:“你应该站这里。”
荣昊转过头,见她脚点着自己身后三十公分处的地面,一本正经的道:“标准距离是两米四四,差不多在这。”
荣昊一声没吭,三秒后回退了一步,站在闵姜西说的标准距离,一抬手,扔了个五环。微微蹙眉,他第二镖稍微瞄了一下,在五环到六环之间,第三标正六环……扔光手里的镖,就没一个在八环以内的。
闵姜西走到墙边取镖,回来递给荣昊,荣昊不接,漫不经心的说:“你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坐等嘲讽闵姜西的,闵姜西站在跟他平行的位置,一抬手,九环。
荣昊表面风平浪静,一定是巧合。
闵姜西同样面无表情,再一抬手,扎中红心最边缘,已经可以算十环。荣昊强作镇定,他不信,也许她只是手感好。
闵姜西目不斜视,更不拖泥带水,基本拿到镖就扔,每次不会超过三秒,除了头两个,之后的镖镖必中红心。
荣昊舌头抵着脸,终是忍不住出声:“原来是行家。”
闵姜西侧头微微一笑,“眼神儿好而已。”
荣昊心里不服气,出声问:“还会玩别的吗?”
闵姜西说:“你想玩什么?”
荣昊走到足球机前面,闵姜西站在他对面,轻声嘀咕了一句:“好久没玩了。”
荣昊说:“会玩就行。”
他是打定主意要一雪前耻的,但是几分钟后被闵姜西踢得找不到北,手忙脚乱心气浮躁,突然松开手柄,“我手感不好,我们玩别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点点头,两人坐在同一台游戏机前打拳皇,这是荣昊最拿得出手的游戏,一般人他都不稀罕一起打,反正也打不过他,他是被闵姜西给打急了,现在只想把面子找回来。
闵姜西上来先输了一局,果然荣昊激动的差点儿窜起来,随后又煞有其事的对闵姜西道:“你玩的还行。”
闵姜西表情认真的说:“我小时候打这个是全班最厉害的,基本没遇到过对手。”
荣昊道:“你连招确实用的不错,就是手速慢了。”
闵姜西看都不看他,盯着屏幕道:“再来。”
这一瞬间,荣昊仿佛看到了知音,打游戏嘛,三心二意和心不在焉简直不能容忍。
两人互相较劲儿,闵姜西十局能赢四五局,一打就是半个多小时。秦佔出现的时候,正赶上闵姜西把荣昊KO,小孩子急得坐不住凳子,微胖的身体快要弹起来,闵姜西稳稳的说:“运气,我这把是运气,你刚才那个连招再快半秒我都躲不过去……”
荣昊道:“你刚才那个大招是怎么使的?我从来没见过。”
闵姜西说:“这几个扭,这么按……”
两人并排坐着,他耐心地听,她仔细的讲,哪怕面前是一台游戏机,也不会让人觉得不学无术。
秦佔眼底带着意料之中的笑意,仿佛看到闵姜西是怎么搞定秦嘉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从后面走来,见秦佔戳在柱子旁,故意嚷嚷,“偷看什么呢?”
闵姜西跟荣昊转过头,看到几米外的秦佔跟荣一京。秦佔面色无异,迈步上前,走到荣昊身旁,伸手胡乱揉着他的秀发,问:“闵老师怎么样?”
闵姜西起身,荣昊从秦佔手底下钻出来,理着头发道:“什么老师?”
荣一京说:“这是你二哥帮你找的家教,你们还没打过招呼吗,看你们玩的热火朝天,还以为早介绍过了。”
闵姜西看着荣昊,微笑道:“你好,我是闵姜西。”
荣昊眼神怪怪的,几秒后问道:“你是教人打游戏的?”
荣一京道:“臭小子想什么美事呢,不是我吓唬你,你下学期物理再不及格,妈说了,送你出国留学,到时候山高皇帝远,你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看谁偷着带你出来玩。”
荣昊拉着脸,当着闵姜西的面儿有些下不来台。
秦佔说:“闵老师不光书教得好,游戏也打得不错,你跟她学吧,就算物理成绩上不去,好歹游戏水平也降不了。”
荣昊不置可否,荣一京笑着对闵姜西说:“闵老师,我把荣昊交给你,以后就辛苦你了。”
闵姜西微笑回应:“您别客气,我刚认了荣昊当我老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她拳皇打得极好,不过是给小胖一些面子,小胖很吃这一套,就像秦嘉定非要当定哥。
听到闵姜西这么说,荣昊瞬间来了精气神儿,看着秦佔道:“二哥,你飞镖有她扔的准吗?”
秦佔很快看了眼闵姜西,他没见她玩过飞镖。
荣昊自己是弄不了闵姜西,急于搬救兵,非要让秦佔跟闵姜西比划比划,闵姜西客气道:“我不行。”
荣昊拆台,“你把把红心还不行?”
秦佔拿了几个飞镖在手里,出声说:“玩玩,各凭本事,不要让我。”
他这句是提前封了闵姜西的后路,叫她别拿哄小孩子的那套来哄他。
荣一京当即摆摊子凑热闹,叫人过来看,押闵姜西是一赔五,押秦佔是一赔二。男人们都护美心切,押闵姜西赢,女人们则清一色的押秦佔赢。
荣昊站在一旁,对闵姜西道:“你加油,不要给师傅丢脸。”
闵姜西点头,秦佔幽幽的道:“臭小子,刚有了老师就忘了二哥。”
荣一京说:“没办法,谁让人长得比你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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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姜西立马想到今早在酒店楼下,秦佔跟楚晋行的短暂碰面,如果说原来只是传闻的旧恨,那现在就是实打实的新仇,她就算再不站队,内心坦然,也不好当着秦佔的面接楚晋行奶奶的电话。
几乎是立刻,闵姜西起身,“我去接个电话。”
她转身往外走,想着尽可能降低秦佔的不爽,殊不知暗恋中的人嗅觉比狗还灵敏,秦佔直觉,这通电话是楚晋行打来的。
盯着闵姜西离开的背影,秦佔把嫉妒写在脸上。
出了房门,闵姜西划开接通键,礼貌道:“喂,奶奶。”
电话是孙常美本人打来的,老太太出声说:“喂,是我啊,你现在忙不忙?”
闵姜西道:“我不忙,有什么事您说。”
老太太道:“听说今天是你们年会最后一天,小行刚刚回来,说是会也开完了,我们等下一起吃饭吧?咳…咳咳……”
闵姜西道:“您吃咳嗽药了吗?”
“没事,老毛病,每到这个季节都爱咳,死不了。”
闵姜西道:“我外婆以前也爱咳嗽,我跟楚先生说过,等我回家问问家里人药方,回头给您寄一份,您看管不管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太太道:“好啊,那我要借你的光了。”
闵姜西笑说:“哪有,举手之劳。”
老太太问:“你中午想吃什么?”
话又说回来,闵姜西轻声道:“奶奶,我今天不能跟您一起吃饭了,我朋友下午要走,我要送他去机场。”
老太太说:“几点的飞机?你们吃午饭了吗,要不把你朋友带过来,我们一起吃?”
闵姜西简直不敢想象,如果秦佔跟楚晋行坐在一张桌上吃饭会是怎样的一副景象,想想都头皮发麻。
她笑着回道:“谢谢奶奶,不用麻烦了,改天,改天您有空,我约您一起出来吃饭。”
老太太似乎有些失落,“那好吧,你要注意身体,最近天气忽冷忽热,不要感冒了。”
闵姜西心底一阵暖流淌过,伴随着刹那间的心软,差点儿想答应一起吃顿午饭,但好在她不是意气用事的人,如今这种局面,她再跟楚晋行和他家人走的太近,结果只能是坐实旁人心底的想法,也给楚晋行平添负面影响。
老话说问心无愧,可老话还说空穴不来风,误会还是能避则避。
短暂的一分钟电话,闵姜西挂断后又给闵婕打了一个,闵婕听说秦佔和秦嘉定来了汉城,马上道:“那我一定要做东请他们吃饭,你们现在在哪?”
“还在生态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现在过去接你们。”
闵姜西忙道:“不用你来接,等下我带他们回去。”
闵婕道:“人家远道过来,我怎么能不去接?显得我没礼貌。”
闵姜西说:“人家又不是奔着你来的。”
闵婕问:“不是奔着你来的吗?我们不是一家人?”
闵姜西道:“秦佔来汉城办事,顺路带秦同学到生态区玩儿。”什么叫奔着她来的……
闵婕道:“不管怎么说,在汉城我们还是东道主,他是你客户又是你朋友,我们自然要招待好,对了,说到这我才想起来,刚刚快递打电话给我,说是有人给我寄了五十只烧鹅,太多了,他们人手不够,一个人送不过来,要等晚点跟他同事一起送,烧鹅不是寄过了嘛,怎么又买这么多?”
闵姜西闻言,第一反应是头疼,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低声道:“秦佔寄的。”
闵婕问:“他做烧鹅生意吗?”
闵姜西说:“他觉得烧鹅是深城特产,多寄一些可以送亲戚朋友。”
闵婕笑道:“你没跟他说我们家没这么多亲戚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了……”她也不知道秦佔会发疯寄五十只烧鹅,这还不算之前的那些,大过年的,他就不能放过那些鹅吗?
闵婕道:“我还以为你要这么多烧鹅有别的用,那我送快递两只,免得他们很不高兴的样子。”
闵姜西暗道,她要烧鹅能有什么用?除了吃还能干嘛?
“送吧,楼上楼下,左邻右舍,还有你常去的按摩店美容院,人手一只。”
闵姜西生无可恋,突然对烧鹅,不对,是对鹅产生了恐惧。
闵婕忽然压低声音道:“秦佔想干嘛,送这么多礼物给你,不会是想追你吧?”
闵姜西当即被戳中笑点,边笑边道:“你的意思,我是个吃货?”
闵婕说:“无事献殷…”
闵姜西打断:“停,我给你分析两点。第一,没有人追别人会想送烧鹅的,还是批量送,更何况我也不是烧鹅爱好者;第二,五十只烧鹅算不上殷勤,可能就是他随口跟烧鹅店打声招呼的事儿。”
毕竟秦佔在送礼方面可谓是前科累累,那张五百万的卡,闵姜西都没敢跟闵婕提,免得闵婕误以为秦佔是想要包她,而他的本意是给她包个红包。
怎么说呢,“有钱人的世界可能我们难以理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闵姜西唯一能想到的说辞。
闵婕早就习惯了闵姜西对异性的排斥,转移话题道:“那我现在过去接你们,不要耽误时间了。”
闵姜西说:“你就不要耽误时间了,来一趟三个小时,有这时间我们都回去了,我想请他们去刘姨那里吃饭,你有空就先去安排一下吧。”
闵婕问:“他们什么口味?”
闵姜西道:“他们觉得汉城菜太咸,口味可以稍微淡一点,准备一些我们这里的特色菜,还有刘姨的拿手菜就行,哦,点心可以多准备几样,要香甜的,不要太甜。”
闵婕说:“小朋友喜欢吃甜食是吧?”
闵姜西替某人臊得慌,“不是,是秦佔喜欢吃。”
闵婕笑道:“爱吃甜的男生都很可爱。”
闵姜西唇角是平的,不由得出声警告闵婕,“见到他请你矜持一点,不要总是跟人开玩笑,不是每个人都能开玩笑的。”
闵婕道:“我觉得他人很好啊,也没什么架子。”
闵姜西恐吓,“他翻脸比翻书还快,你不要影响我的仕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人从进门就开始聊,太多话题,一不小心就聊到了下午,程双肚子不争气的发出咕噜声,捂着胃道:“西姐,吃饭吧,光喝水也喝不饱啊。”
闵姜西说:“这是你家。”言外之意,不得尽一下地主之谊吗?
程双往沙发上一栽,有气无力的回道:“我做饭没你好吃。”
闵姜西说:“我不挑,能吃就行。”
程双说:“我不行啊,老程一走就是十来天,我在外面饭店都吃腻了,你再不给我安排顿饱饭,我怕是不能活着见到我的耙耙了。”
闵姜西说:“人固有一死,或撑死,或饿死。”
程双当即道:“我选择撑死!求撑死!求你了,求你了,姜西姐姐……”
她能从另一个沙发爬到闵姜西身旁软磨硬泡,闵姜西要是有她这闲工夫,早就自己把饭做好了,起身,她迈步往厨房方向走,身后是程双的声音:“撒娇女人最好命,加油哦~”
闵姜西想到秦佔,秦佔在外面脾气差得要死,回家就是脱掉虎皮的猫,以跟她撒娇换取好处为荣,动不动就耍点脾气就让她哄,尤其每次关键时刻,她说不想要孩子,秦佔总要抽空骂她一声渣男,他们好久没吵架了,以前因为楚晋行,没想到现在会因为荣慧珊。
程双没空在家里吃饭,冰箱保鲜里只有酿青梅和一些牛奶饮品,闵姜西打开冷冻,里面东西倒是不少,她扬声冲着客厅道:“吃火锅?”
程双举手,“火锅料在保鲜下层。”
闵姜西看见了,好多一盒一盒,却没有写牌子的火锅底料,她问:“自己家做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道:“夜鼎记的火锅底料,快帮我谢谢你家甜佔,太义气了,大年三十儿叫冼天佐来给我送夜鼎记的贵宾卡,我现在每次去夜鼎记,店员都主动问我需不需要底料。”
闵姜西想到秦佔心里就闷,从早上到现在,都多长时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是跟她置气呢。
厨房是开放式的,闵姜西准备途中,程双去房间里洗脸,之前把面膜撕下去,一连聊了好几个小时,脸都干了,待到程双回来,闵姜西道:“你手机一直在响。”
程双走到客厅茶几边,看到手机上有一排未读微信,解锁一看,第一反应就是叹气,“哎……”
闵姜西头也不回的问:“怎么了?”
程双道:“周川拍了他刚做好的菜给我看,问我吃没吃饭。”
闵姜西说:“会做饭的男人,你要懂得珍惜。”
程双说:“烤糊的鸡翅,碎成一锅粥的鱼,还有两盘看不出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我怀疑他的手被施过咒。”
闵姜西不走心的道:“可能怕你吃太多发胖,想恶心你一下。”
程双放下手机走到饭厅,帮闵姜西准备食材,嘴上道:“他知道我胃不好,嘴又刁,说有空去考个厨师资格证,问我喜欢吃哪儿的菜。”
闵姜西说:“还没谈恋爱,现在就一股的酸臭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双苦着脸道:“你知道人生最难的是什么吗?就是从理性角度出发,你能看见这个人身上所有的优点和内在潜能,但偏偏差了那么一点儿感觉,就是那种…嗯,怦然心动,更可恨的,我又是爱权衡利弊的人,亏本的买卖我绝对不做,稳赚不赔的我绝不能错过,对周川,我真的不知道该不该像他说的试一试,如果试不好,我不仅成了老牛吃嫩草,还得担个玩弄下属的罪名,啧,风险太大。”
闵姜西说:“权衡利弊的人,更不可能一见钟情。”
程双道:“我一度以为自己可以跟你并肩孤独终老,结果你还铁树开花了,而且是不开则以,一开惊人,看着你跟甜佔,我更不想谈恋爱了。”
闵姜西低头切土豆片,闻言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道:“没有哪种恋爱能跟想象中的一模一样,如果有,我还要怀疑自己配不配。”
程双说:“遇到那个对的人,什么不想谈恋爱不想结婚,通通都是浮云,以前我们三个,最有可能出手的人是我,谁料一通折腾,最后把我给甩下了,搞得老程现在魔怔了一样,见到我就损我,还问我没事儿的时候,好不好意思给你和浴池打电话,你们都有男朋友,哪有时间陪我啊。”
闵姜西说:“单着有单着的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程双道:“但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想嘛……”
闵姜西抬眼看向她,程双当即反将一军,“我说想一起看鬼片,你在想什么?”
闵姜西道:“我想一起吃宵夜。”
程双松了口气,“英雄所见略同。”
只有两个人的火锅,做好后程双拍照发了个朋友圈,编辑道:【有人馋她的颜,我只馋她的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图片上红汤锅底,桌上有酒有肉,杯盘两份。
程双开了程春生的藏酒,跟闵姜西边吃边喝,闵姜西没怎么动筷子,酒杯倒是频频提起,程双举杯都来不及,出声说:“你慢点儿喝,我可喝不过你。”
闵姜西说:“我要是把叔叔的酒喝光了,他回来会不会跟我翻脸?”
程双道:“要是别人他可能会翻脸,你和浴池,他只会对我说,谁让人家有男朋友,心情好呢,心情一好酒量就好。”
程双撇嘴,即兴来了段声音模仿。
闵姜西仰头喝光杯中酒,面色平静的说:“过阵子嘉定去上学,我上午基本都有空,就看浴池什么时候方便,我们三个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
程双道:“浴池不是奔着今年升B级家教呢嘛,跟打了鸡血一样拼命,我算是见识到爱情的力量了。”
说着,在只有两人的房子里,程双忽然压低声音道:“听浴池那意思,他跟丁恪好像还没睡在一起,我还想浴池成天往丁恪那边跑,估计早就求人得人了,结果浴池说要升A级家教,丁恪太狠了,为教育‘献身’。”
话音刚落,客厅传来手机铃声,程双的手机就在桌上,闵姜西起身走过去,心底第一反应就是秦佔,结果手机从包里拿出来,屏幕上显示着‘浴池’来电的字样,这是闵姜西第一次看见陆遇迟的电话感到失望。
电话接通,闵姜西道:“我在程二家里,来不来?”
陆遇迟道:“我刚跟丁恪通过电话,他说楚晋行外婆情况不好,刚又进手术室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让前台帮忙订了晚上看表演的票,闵姜西跟秦佔一起出门去商店买衣服。
外面雨势渐小,只剩淅淅沥沥的毛毛雨,但有风,穿着保暖外套还好,像是秦佔这一身,势必寒风刺骨。
闵姜西问:“我叫车吧?”
秦佔说:“不用。”
从酒店拿了两把伞,秦佔就是要跟闵姜西一起打伞出去,这是他心头结,凭什么别人能做他不能做?
还不到七点,外面天已经全黑了,好在几米一立的路灯全部亮起,路上没多少人,闵姜西跟秦佔‘并伞而行’。
秦佔是怕冷的人,如无意外,绝不在十一月之后往深城更北方向走,早年秦予安身体更好时,带他去夜城,他去了两次病了两次,那种待在室内被暖气烘到流鼻血,想着出门透透气结果鼻血被冻住的地方,他是绝对不会再去。
本想汉城也属南方,离深城又不远,谁想到这么冷,而且冷得不走寻常路,阴雨绵绵像是针扎骨头,小风一吹,他强忍着不在闵姜西面前骂人。
闵姜西却突然侧头道:“很冷吧?”
秦佔绷着被吹木的脸,“还行。”
闵姜西说:“明天就好了,我看了天气预报,明天是晴天。”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应了一声,正想说没事,闵姜西紧接着又补了一句:“不过后天是雨夹雪,会更冷。”
秦佔忍无可忍,“你们公司开年会之前不看黄历吗?”
闵姜西说:“这边天气变得很快,有时候天气预报也未必准。”
“果然人杰地灵,气象局都管不了。”
他将所有错都怪在某人头上,都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是没办法的事,但秦佔就是讨厌楚晋行,怪不得江东能跟他走到一起,应了物以类聚。
闵姜西问:“你们能在这边玩几天?”
秦佔道:“后天回去。”
闵姜西说:“那这两天只能在园内玩了。”
秦佔问:“你本来还有其他安排?”
闵姜西说:“你们要是不急着回去,我还想在市区找几个地方带你们逛逛,有几家店也很好吃,你们难得来一次,要让汉城给你们留下好印象。”
秦佔冷得一身鸡皮疙瘩,心里却突然一阵暖流淌过。其实她什么都不用做,单凭她是汉城人,这座城市就足以在他心里占据最特别的位置。
因为喜欢她,所以连带着可以包容这座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你一番心意,那我考虑考虑。”秦佔撑着伞,眼睛看着前方。
闵姜西同样可以包容秦佔,包容他的喜怒无常和骨子里的强势,谁让他们是共患难的交情,他手上的创可贴已经摘了,露出纵横交错的斑驳痕迹,也许现在已经不会疼了,但她记得他做过什么。
园内商店要晚上十点才打烊,这会儿下雨,店内没什么人,看到秦佔和闵姜西撑伞出现,好几个店员一起迎上前,笑着说欢迎光临。
闵姜西微笑着点头,“我朋友看男装,麻烦你推荐一些比较保暖的外套给他。”
几个女店员抬眼看着秦佔,笑容满面的招呼,闵姜西走去一旁,要了一杯热茶,转身回去递给秦佔。
秦佔是怕冷,但不喜欢喝热的东西,如果是其他人给他倒热茶,他第一反应是不想接,但面前的是闵姜西,他觉着一次性的纸杯都挺顺眼。
其中一个女店员见状,笑着对闵姜西道:“您看这件衣服怎么样?我觉得很适合您朋友。”
闵姜西淡笑,“你问他,我拿不了主意。”
秦佔不动声色的道:“这是你的地盘,你说了算。”
闵姜西看了眼秦佔,眼底含笑,“我能做主?”
“给你个机会。”
闵姜西随手指了指架子上一件大红色的外套,“我觉得这件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个女店员从旁看热闹,秦佔瞥了一眼,随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闵姜西,最后对店员道:“黑色的拿一件。”
店员马上找了一件黑色的给秦佔,本以为这事儿就过了,谁料秦佔道:“红色,找一件她能穿的码。”
店员立即照做,闵姜西忙道:“我不要。”
秦佔说:“你不是喜欢嘛。”
闵姜西摇头,“我不喜欢。”
秦佔说:“晚了。”
店员找好小码,站在一旁等闵姜西试穿,闵姜西很是后悔跟秦佔抬杠,早知道讨不到什么便宜的,她出声说:“这是男装,我穿不了。”
店员说:“这是男女通穿款,今年新出的。”
秦佔一脸的无法商量,盯着闵姜西道:“赶紧的。”
什么叫赶鸭子上架?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闵姜西在脱下自己的外套,穿上那件比圣诞老人还显眼的红色外套时,终于体会到俗语的博大精深。
站在镜子前,闵姜西不忍直视,她六岁之后就没穿过这么扎眼的颜色。
偏偏秦佔站着说话不腰疼,“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姜西哭笑不得,侧过头刚要开口,秦佔说:“不行。”
闵姜西想跟他商量一下,他提前封了她的口。
在同一家店里,秦佔又拿了几件外套,大小码都有,秦嘉定也要穿,等到买单的时候,闵姜西偷偷跑去前台,店员冲着闵姜西笑,虽然觉着男人购物女人买单稍显稀奇,不过一看秦佔的长相,倒也在情理之中,保不齐闵姜西是个白富美呢。
刚买完单,闵姜西手机响了,她去门口接电话,另一边秦佔走到收银台,从钱包里掏出卡。
店员说:“您朋友已经付过钱了。”
秦佔转头看了眼门口,闵姜西一身红彤彤的外套,背对着他,正在打电话。
另外几个店员提着装好的购物袋走近,小声道:“您朋友对您真好,进门就帮您要了热水。”
“是啊,外套也要保暖的,是真担心您会冷。”
秦佔看出这些笑容背后的含义,这辈子第一次被女人‘包养’,他心里不但没有不爽,反而还有点得意。
闵姜西打完电话转过身,正赶上秦佔跟店员往门口走,她主动上前要提袋子,秦佔说了句:“给我留点尊严,不让我买单,还不让我拿东西?”
几个女店员都在偷笑,闵姜西一时迟疑,秦佔将购物袋全部拎在手上,随后神情坦然的说道:“给我打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新京奖学金'除每月奖励各年级第一名一万之外,最大的诱|惑力在于,年底会在各系评选出一名全年优秀学生,奖学金二十万,对于评选标准,大多数人都是按照全年平均拿奖数算的,也有传言称,除学习成绩之外。还有各科老师,辅导员,甚至是部分同学私下里给出的评论,反正就是品学兼优才可以拿。
对此,丁叮焦虑了两个月。
刘雨婷看不得她吃不香睡不好的样子,安慰道:"你焦虑个屁啊,这一年你拿了九次第一,各科老师看你都带着慈爱的目光,就连秃头刘跟你说话都比跟我们温和一万八千多倍,你平时又不得罪什么人,品和学你哪个不占?"
周琪也劝:"就是,你学习和做人都到位了。为人也低调,我都想不出学校有什么理由不选你。"
丁叮近几天火上的有点儿多,扁桃体发炎了,懊恼道:"我就后悔那三个月怎么就这么不努力!"
刘雨婷瞬间瞪眼:"欸欸欸。茅坑里跳高,过(粪)分了啊。"
周琪半真半假的道:"别在一个万年老三面前凡尔赛,小心我心理畸形给你投毒。"
丁叮苦眉愁脸,相处两年,身边人都知道她永远不会凡尔赛,就是悲观加焦虑型人格,永远认为自己做的还不够好,拿不到第一肯定是自己努力还不够,拿了第一更怕做得不够被人挤下来,所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没有哪天真正过得安逸。
刘雨婷说:"我一学渣,体会不了你的心情。让老周给你调整调整。"
周琪说:"现在跟老丁面前,我还哪好意思自称学霸,每天晚上伴着她的台灯入睡,一睁眼就看她已经爬起来看书背单词,活该她科科都学得好,再这样下去,我要被她搞得焦虑了。"
刘雨婷对着镜子画睫毛,憋着嘴道:"两个凡尔赛,等我有钱就给你俩送去柬埔寨进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叮垮着脸说:"从小就有的人不会没有安全感,我当了那么多年的学渣,没人比我更知道今天的一切有多难,我每天晚上睡觉都是突然看不清卷子,要不就是题不会答,别说天才,我连普通人的脑子都不如,笨鸟都知道先飞,瘸鸟可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玩儿命飞,说真的,我现在每天就怕哪个天才突然觉醒,一个大鹏展翅十万八千里。那我死都追不上。"
刘雨婷闻言只剩感慨:"我要有你这觉悟,混不上第一也不至于倒数。"
周琪道:"要不打听打听?秃头刘对你另眼相看,你要是旁敲侧击,或者直接问问他。他未必会瞒着你。"
丁叮迅速摇头,她可太害怕了,不光怕问,更怕得知结果不是自己,不然她何必放着荣一京不问。
想起荣一京……丁叮心底有多温暖,就有多恐惧,就像她现在头顶的学霸头衔,外人只看到她站在台上领奖,哪怕是身边人看到她有多努力,也完全无法想象她内心的压力,她不怕吃苦,只怕失去。
每月的奖学金是百里挑一。年底的奖学金是千里挑一,可荣一京是万里都难见其一的人,丁叮从不觉得自己能跟他在一起是靠努力,纯靠运气吧。可是运气又能支撑多久?所以她不得不在有限的时间里追上来,拼命追,让自己优秀一点,更优秀一点,最起码,出现在他身边的时候,不会让人觉得特别儿戏。
眼看着快到圣诞节了,学校里人心浮动,有对象的忙着订房间庆祝,没对象的忙着找对象一起过节,就连图书馆都比平常清净了许多,丁叮习惯性的选在靠后排最角落的位置,插着耳机,正在听英语六级听力,大一全年忙得无暇他顾,也就背完了所有的六级单词,今年目标是把六级拿下。
手机里的听力突然顿了一下,丁叮低头,屏幕上显示一条新进微信,凭直觉。她猜是荣一京,果然,微信打开,熟悉的头像亮起红色的未读。
荣一京:【在干嘛?】
丁叮快速回道:【在图书馆。你忙完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嗯,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一个?】
丁叮:【坏消息。】
荣一京:【25号我不能回去陪你一起过了,还有些事没忙完。】
丁叮:【没关系,你忙你的,我以前都不过这种节。】
【你照顾好自己,别太累,工作是做不完的。慢慢来。】
荣一京:【现在方便打电话吗?】
丁叮正在编辑方便,还没等回,荣一京又发了一句:【想你了。】
霎时,丁叮五脏六腑都跟着发软。懒得打字,一边起身往不远处的洗手间走,一边把电话打过去。
荣一京接通,还压低了声音:"这么快?"
丁叮推开门。声音稍微放开:"我在洗手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道:"学习也不挑个环境好点的地方。"
丁叮一本正经的说:"图书馆洗手间可香了。"
荣一京打趣:"有多香?"
丁叮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回:"好像点了什么熏香,我都有种平心静气的感觉。"
荣一京笑说:"你别在洗手间里韬光养晦就行。"
丁叮笑说:"回头我问问保洁阿姨是什么香,也在家里洗手间点上。"
两人闹了几句,荣一京突然话锋一转。恶人先埋怨:"圣诞节不能回去陪你,你都一点不在乎?"
丁叮道:"你也有你的工作啊。"
荣一京问:"那你要怎么过?"
丁叮眼球一转:"嗯……约上三五好友,出去玩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一京:"男的女的?"
丁叮煞有其事:"当然是男的了,女的有什么好约的?"
荣一京顺势道:"好。好,不愧是我女朋友,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丁叮问:"你也约了几个男朋友一起出去玩儿吗?"
荣一京佯怒:"瞧把你厉害的,仗着我不能回去收拾你是吧?"
丁叮呵呵笑出声。荣一京道:"你不好奇好消息是什么吗?"
丁叮如实回答:"哦,我忘了。"
荣一京:"竟无言以对呢。"
丁叮仍旧傻笑,其实打从知道荣一京不会回来之后,她就无心什么好消息了,虽然圣诞节不算什么,可她很想荣一京,荣一京最近很忙,他们一个月顶多见得到两三回,她还给他准备了圣诞礼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什么好消息?"丁叮将所有的失望藏得密不透风,佯装好奇。
荣一京神神秘秘的问:"身边没人吧?"
丁叮看了眼几个空隔间,"没有。"
荣一京笑着说:"恭喜恭喜,马上要叫你小富婆了。"
丁叮愣住,一瞬间没回过神,第一反应就是……荣一京要娶她吗?这是他要给她的圣诞惊喜吗?
带着忐忑,丁叮近乎屏气凝神的问:"为什么叫我富婆?"
荣一京说:"我刚收到你们学校递上来的奖学金名单,看到你要拿年终奖。开不开心?"
心像是从正十八楼猛地坠入负十八楼,丁叮难以形容这一刻的强烈落差感,唇瓣微张,提了口气,慢半拍说:"真的吗?"
她脑子一片空白,实在想不出更能掩饰的话。
荣一京说:"当然是真的,我这里没问题,估计你们明后天就能看到通知。"
丁叮强迫自己露出惊喜的表情,"太好了,谢谢京哥。"
荣一京笑得温柔:"谢我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叮慌不择路:"你是发起人啊。"
荣一京说:"我只是发起人,谁能拿到,各凭本事。"
丁叮知道是自己想太多。可心里还是控制不住的失落,说不出其他漂亮话,翻来覆去还是那句:"谢谢京哥。"
荣一京说:"你们后天颁奖,我估计回不去。"
丁叮很快说:"没事儿。你忙你的,谁颁奖不是颁啊,反正奖金又不会少。"
荣一京调侃:"呦,合着有钱就不要|我了?"
丁叮强颜欢笑,"总比人财两空好嘛。"
荣一京欣慰的说:"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洗手间房门被人推开,丁叮顺势说:"有人来了。"
荣一京道:"好,去学习吧,开心点,拿了钱跟朋友们出去玩。"
"嗯,那我挂了,拜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电话挂断的瞬间,丁叮如释重负。她每天盼星星盼月亮,盼着荣一京有空能跟她说上几句话,可是他说了,她又没有很高兴。丁叮知道这不是荣一京的错,是她自己出了问题。
果然,二十三号下午,各系接到校里通知,名单又传到各班,丁叮拿年终奖,所有人都没疑问,刘雨婷激动地抱住丁叮,锤她的胸,顿自己的足,开心的好像自己中了二十万。
周琪的心也落到肚子里,"这回总算是放心了,让你惦记的,我都跟着上火。"
黄萌跟丁叮说的一句话是:"这么多钱,必须请吃大餐,人均低于一千都不仗义。"
刘雨婷已经看她不爽很久了,也明知丁叮不会怼人。开口道:"凭什么丁叮拿钱必须请客吃饭啊,她每天累得要死要活学习的时候,你是给她辅导过作业还是提供过什么帮助?"
黄萌没料到刘雨婷当众拆台,表情尴尬。强撑着道:"不就开个玩笑嘛,还真能让丁叮请客。"
刘雨婷面不改色:"又不是第一次,哪次她拿奖学金,你不是第一个张罗让她请客的?感情她拼死拼活是为了给你改善伙食的?"
黄萌脸色越发难看,往常这种时候,丁叮和周琪都会出来打圆场,今天除了刘雨婷之外,没人讲话,黄萌突然把视线落到丁叮身上,眼眶一红,"丁叮,原来你是这么想我的?如果你不高兴。不想请客,说一句就得了,何必这么羞辱人呢?"
丁叮:"……"
刘雨婷蹙眉:"你冲丁叮使什么劲儿,这话是我说的。我就明确告诉你,是我看不上你,跟她们两个没关系。"
周琪淡淡的补了句:"还有我,既然老刘把话都说开了,那就不妨一次性说清楚,大家天南海北聚在一起,不是靠缘分,是看运气,你总在背后说我们三个抱团孤立你,其实没什么孤立不孤立,就是玩不玩得到一起去,你没把我们当朋友,也没当一个寝室的室友,咱们总这样面和心不合的互相猜忌,太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黄萌接连被怼,面对捅破的窗户纸,硬着头皮道:"那现在你们是什么意思?让我搬出宿舍呗?"
此前一直沉默的丁叮,赶在刘雨婷之前开口:"我们谁都没权利让你搬走,也不是故意要让你觉得下不来台,只是心里憋了一些事儿和一些话。不吐不快,大家同在一起寝室,磕磕碰碰不可避免,但是请你以后自己买纸。不要|我们花钱买的纸放进洗手间,你用完也不添钱买,用完了就把自己的纸带进带出;请客吃饭不是不行,但要有来有往,你之前让我们带了很多次饭,从来没提过给钱,老刘就让你带过一次东西,你进门第一件事儿就是从她要钱;你之前让老周男朋友给全寝买零食。老周没说什么,行,你还让顾毅和韩信阳买,他们凭什么买?你私下里跟顾毅说。要帮他追我?"
一向软柿子的人,突然软刀子割肉,刘雨婷和周琪都默默地吃瓜看戏,暗叹丁叮可以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有些话她们都不好意思摊开了说,本以为丁叮这种性子,打死都不会开口。
黄萌面色阵阵泛红。"我没说过…"
丁叮面不改色:"我就不找顾毅跟你当面对质了,不管真的假的,反正这些事儿都让我们很不舒服,大家都在一个寝室。低头不见抬头见,不是处不到一起就要当敌人,但是适当的维持界限感,互不打扰是最基本的相处原则。你也可以说我们哪儿做的不好,大家心里都有个数,以后别做让对方为难的事儿。"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黄萌也不是傻子,她占没占别人便宜,心里最清楚,一个寝室四个人,三个人站在同一阵线,还玩儿个屁啊,这种时候多说半句话都是自找没趣。
不情不愿的说了几句假模假式的话,黄萌收拾东西离开寝室,走时,关门声都比平常小。
刘雨婷和周琪双双看向丁叮,前者道:"我去……老丁,可以啊。"
丁叮面色坦然,周琪道:"怎么了你,感觉像是憋着一股怒火,遇谁杀谁啊。"
丁叮原本没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周琪说完她才后知后觉,不是她突然就忍不了黄萌了,只是心中有一处无法发泄,黄萌恰好走过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二十五号既是圣诞又是周六,深大二十四号举办颁奖礼,各个系里谁是年终奖得主都已揭晓,后台碰面的不是文豪,而是'富豪',二十万对一个大学生而言,说是巨款毫不为过。
丁叮看到韩信阳毫不意外,就像韩信阳看见丁叮也是意料之中。两人站在一起说话,丁叮嗓子哑,他问:"怎么搞的?"
丁叮压着声音回道:"生怕你不能在这儿看见我,愁的。"
韩信阳走了一圈脑子才反应过来,瞥眼道:"升级版凡尔赛?"
丁叮声音沙哑:"你见过凡尔赛还自带音效的吗?"
韩信阳说:"等会儿结束送你十盒金嗓子喉宝,正好当圣诞礼了。"
丁叮哑声道:"正好,我现在咽唾沫嗓子都疼,你请我吃饭我也吃不下。"
韩信阳:"你请我吃饭我吃得下。"
丁叮回以一个哑巴吃黄连的表情。
年终奖人数少,每个年级每个系才出一个人,颁奖是五个人一组,台上星光闪耀,台下座无虚席。没人爱看别人拿二十万,主要来看荣一京,谁料今天荣一京还没来,出席的是新京某高层。长得也算一表人才,但肯定没法跟荣一京比,因此见惯了'世面'的人皆叹今天来亏了,看别人金榜题名,酸都酸死。
丁叮也曾幻想,荣一京是不是跟她开玩笑,会突然出现在颁奖台上,给她一个惊喜,直到台前开始介绍今天的颁奖人,果真是她想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五人一组上台领奖,每个人都要简短发言,时间不比每月一次的领奖时间短。丁叮站在后台听着,每个拿奖的人都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仿佛这一刻就是知识改变命运的兑现时刻。
外语系排在医学系前面,韩信阳领完奖后给丁叮发了个微信:【校外那家常去的火锅店,我们几个先过去等你们。】
丁叮:【收到。】
韩信阳:【看在多年同窗的情分上,我等会儿点个鸳鸯锅。】
丁叮:【这只能说明你还算有远见,不然明天牛蛙店里见。】
韩信阳是不吃牛蛙的,丁叮说不出来,打字恐吓。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丁叮一个人在后台等候上台,十五分钟后,台前报名字,丁叮跟着另外四名得奖人一起往台前走,她看到新京代表,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她是打头第一个,直到那人微笑着走到她面前,丁叮心底才彻底打消荣一京会突然出现的念头。
两人简单寒暄,丁叮一手拿着奖状,一手拿着装有银行卡的红包。待到五人全部颁奖完毕,话筒递到丁叮手上,主持人绷着一口播音腔道:"请你跟大家分享一下此刻的心情。"
丁叮拿着话筒,一开口竟然没发出声音。她赶紧侧头清了下嗓子,微红着脸道:"谢谢我的各科老师们…"
她声音沙哑,透过话筒和高耸的设备传出,更是放大了无数倍,其实没什么,但丁叮莫名觉得丢脸,面色更红,秉持着少说少丢人的宗旨,三言并做两语,匆匆说完,赶紧把话筒递回去,她声音又哑又低。下面很多人甚至没听清楚。
但她是颁奖台上的常客,一些其他年级其他系的同学都知道丁叮,私下里讨论,也都说她是除了艺术系之外。这些女学霸里最好看的一个,主要是干净,不做作,就像这次,口才了得的人有之,艺术系拿奖的还原地表演了一小段舞蹈,但效果都没有丁叮哑着嗓子说了两句感言来得吸引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雨婷带头在台下叫好,连带全班和医学系都在捧场,丁叮不好意思往台下看,垂着视线,耳根子都是红的。
话筒递到身边人手里,数学系男生三言两语,中规中矩,再往下,再往下……
丁叮听到一个陌生男声:"我今天很高兴站在这里,不是拿到这份奖金,而是因为同样站在这个台上的人。"
丁叮左耳进右耳出,完全没察觉任何异样,直到台下传出一阵不同寻常的哄闹,主持人也是意料之外。顺应民|意,八卦的道:"看来这位是个有故事的男同学,来吧,高兴的日子。请说出你的故事。"
男同学身高一米七二三,微胖,穿着牛仔裤和蓝色t恤,长着一张扎进人群里就会迅速融合的脸,戴着黑框眼镜,拿着话筒,看得出有些紧张,但是努力在给自己壮胆。
他说:"这个台上有我喜欢的人。从我在后台见她第二次就注意到她,见她第五次就喜欢上她……"
台下一阵哄闹,善意的,鼓励的。八卦的,总之就是属于这个年纪特有的一触即发,血脉喷张,原本光是看颁奖。没想到还整出彩蛋来了。
男生被台下的巨大声音打断,校方领导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都是大学生,又是学霸之间的青睐。但见新京代表也是笑眯眯看热闹的表情,干脆随他们闹。
主持人临场发挥:"你说的同台,是此时此刻就站在台上的人,还是之前出现在台上的人?"
男生紧张的身体僵直。但还是铿锵有力的回道:"现在站在台上的人。"
台下又是一片哄闹,比上一次还要大,因为此时台上总共就剩两个女生,一个是丁叮。另外一个是电脑工程系的,正局促的不知该作何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持人开启了八卦娱乐频道,笑着问:"那她是长发还是短发?"
"长发。"
两个女生都是长发。
主持人问:"你还记得她今天是第几次登台领奖吗?"
男生回:"去年七次,今年九次。"
这种问题,不是当事人和被关注人,根本记不住,台下开始云里雾里,主持人也不晓得,但还是很快接了句:"记得这么清楚,看来是真爱了,来吧,请你说出要对她说的话。"
丁叮脸色已经比发言的喉咙更难看,她无法阻止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切,就像她根本不知道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男生当众表白,说的真诚中带着理工男的浪漫,"我不能保证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但我一定争取做到领奖时陪在你身边,说以后工资上交还太早,我愿意现在就上交我的奖学金,我也是因为你才努力站在这,希望你给我一次机会,丁叮。"
最后两个字落下,伴随着掀翻大礼堂棚顶的呜嗷喊叫,还有丁叮崩了一地碎片的心,虽然明知说的是她,但她还是在幻想会有阴差阳错。
她真的很爱自欺欺人,一如不停地猜测荣一京会突然出现,事实上荣一京没骗她,她也等不到可以救她出窘境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台下口哨声此起彼伏,台上同时领奖的另外三个人,齐刷刷的侧头看向丁叮,丁叮知道,她现在一定面红耳赤。
主持人满脸灿笑的走到丁叮面前,"丁叮同学,事出突然,你现在有什么话想跟杨威同学说的吗?"
丁叮只想隐身。躲开这千百双看戏的眼睛,台下刘雨婷跟周琪双双蹙眉,前者低声嘀咕:"我靠,搞什么?"
周琪小声说:"你看老丁连脖子都红了。"
大一新生区,荣昊坐立难安,拧眉望着台上,真想冲上去替丁叮喊一句,她有男朋友!
要不说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往常荣一京来的时候也没事,偏偏他这次没来,就有人想要半路截胡。
众目睽睽之下,丁叮迟疑了几秒。接过主持人手中的话筒,"我…"
她刚说一个字,声音就哑得听不清第二个字,杨威从最边上走过来。一路伴着台下的哄闹声,来到丁叮面前,从兜里掏出一盒喉糖递过去,出声说:"我之前在后面听到你嗓子哑了,吃点吧。"
他声音不大,偌大的礼堂,后面根本听不见,只听得前面两排呜嗷起哄,紧接着众人交头接耳,打听的都是杨威到底跟丁叮说了什么,以及他从兜里拿出了什么。
信息转了n手传到后排,刘雨婷她们听得到是:"杨威特意准备了圣诞礼物送给丁叮。"
"什么礼物?"
"前排也没看清楚。是个小盒子,不大,有人说是戒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雨婷表情一言难尽,周边同学都在议论:"欸,丁叮不是有男朋友吗?"
"好像从来没见过丁叮男朋友。"
"你们见过吗?"
附近一些人把目光投向刘雨婷和周琪,两人默契十足:"嗯,见过。"
黄萌没跟两人坐一起,同样被人问到丁叮男朋友,她佯装淡定,不冷不热的说:"我从来没见过。"
台下议论纷纷,台上,丁叮这会儿才看清杨威的脸,哑着嗓子摆手:"谢谢,不用麻烦了。"
杨威把手往前伸了伸:"别客气,看你嗓子都什么样了。"
丁叮:"没事儿…"
杨威:"拿着吧。"
主持人满是磕cp的神情,自然而然的拿着话筒,对着台下道:"他们两个一直在说悄悄话,我都插不上嘴。"
自古不缺起哄者,台下也不知谁没头没脑的喊了句:"答应他!"
无独有偶,又有人喊:"答应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快。整个大礼堂从杂七杂八,变成统一的口号:"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丁叮脸色红到能拧出血,主持人道:"丁叮同学,回应一下吧。"
不待丁叮开口。杨威突然伸手将喉糖塞进丁叮背带裤的宽大口袋里,转身走回原位,眼前没了遮挡,丁叮无意间看见台下的脸,那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激动,兴奋,狂欢,仿佛看得不是马戏团的老虎,而是老虎吃人了。
主持人的话筒就递到她嘴边,丁叮突生烦躁,面色平静的说:"谢谢。不占用大家时间了。"
主持人笑说:"没关系,这么好的日子,最适合锦上添花。"
丁叮说:"我不想在这儿回应。"
她的哑声透过设备,传到在场每个人耳中。台下有人起哄:"说!"
主持人道:"随便透露一点什么嘛,明天就是圣诞节了,算是送给大家的节日惊喜。"
丁叮看着主持人,一字一句的道:"我的私事,一定要在公众场合说吗?"
她声音听不出明显喜怒,但人都是敏感动物,台下哄闹声渐小,气氛也陡然变得尴尬,这点从主持人略显僵硬的笑容上就能看出。
校方领导出面善后,简单说了几句,让这组人下去,颁奖继续。
到了后台,看热闹的人仍旧很多,丁叮主动来到杨威面前,淡笑着说:"谢谢你的喉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威先是笑了笑,随即道:"没事,你快吃一颗吧,嗓子这么严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丁叮道:"我们出去说吧。"
杨威:"……好。"
后台的人都看到,两人一起往外走。看样子像是要成,还有人开玩笑说:"那可是二十万啊,我老家彩礼都没这么多。"
有人说:"啧,五分钟四十万。这算不算一|夜暴富?"
刘雨婷和周琪收到丁叮的微信,赶到学校操场时,橡胶跑道旁边只有丁叮一个人,两人快步上前,刘雨婷呼哧带喘:"就你自己?有人说你跟那个男生一起走的。"
丁叮道:"他走了。"
刘雨婷:"啊?怎么回事儿?你跟他说什么了?"
丁叮道:"实话实说,我有男朋友。"
周琪急着问:"那他怎么说?"
丁叮道:"他说跟人打听过,大家都没见过我男朋友,以为我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雨婷插着腰说:"当众表白是挺让人社死的。但他看着还蛮真诚,对了,他给你送什么礼物了?"
丁叮从兜里摸出一盒喉糖,刘雨婷和周琪瞬间无语。喉糖都能穿出戒指,该说前排眼瞎还是脑洞大呢。
三人并排在操场溜达,周琪打趣:"你没问问他,如果你答应。他真把二十万给你?"
丁叮道:"他说因为我才这么拼命拿奖学金,所以这二十万里,最少有我一半,不光他感谢我。他们全家都会感谢我。"
刘雨婷道:"光感谢有什么用,来点儿真张啊,不然都对不起他今晚搞的这出惊吓。"
丁叮嘴里含着喉糖,嗓子稍微清亮几分。轻声说:"我知道为了一个人拼尽全力的感觉,有人会觉得他犯傻,但这是他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儿,我可以拒绝。但不能当众让他下不来台。"
不知道为什么,丁叮会在杨威身上看到自己,杨威今晚做的事,是不是也像她当初绞尽脑汁之后,还是跟荣一京说看见丛萱和别的男人进了酒店,她今晚的心情,是不是也是荣一京当时的心情,不喜,但是没有办法。
周琪说:"你就是心太善,我要是那男生,你就算拒绝我,我心里也会一直惦记你。"
丁叮想,如果当初荣一京心狠一点儿,直接把她按死在土里,而不是心善的理解她的越界和鲁莽,是不是…她就不会更加弥足深陷,荣一京总问她喜欢他什么,丁叮说不上来,可能是打从来到深城的第一天起,荣一京给她的那份细致和温暖,不灼|热,却足以让她在每个孤单的时刻,都会想到他,然后就觉得自己还能再撑一撑。
荣一京于她而言是无形的渴望,那么她对他而言呢,是被感动后而接受的杨威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三人在操场刚转了一圈儿,丁叮和周琪就先后收到男生那边发来的微信,问她们结束没有,什么时候去饭店。
刘雨婷见状,主动道:"他们在等你俩吧?快去吧,别磨叽了。"
丁叮哑声道:"你也一起去。"
刘雨婷故作镇定的说:"我不去了,回寝室看综艺打游戏去,你们晚上回来帮我带那家的双皮奶就行。"
丁叮知道她为什么说不去。很快道:"高文鹏不来。"
刘雨婷不愿承认心里在听到这个名字时还会十足的别扭,佯装无事的说:"他去不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约了战友晚上五排。"
周琪道:"别装了,你不就是怕看见高文鹏尴尬嘛,李明科刚才特意跟我说高文鹏不来,让你一起过去。"
刘雨婷道:"今天韩信阳请客,没必要因为我让他难做,高文鹏是他室友,你们一起去吧,不用管我,没那么多说头。"
丁叮道:"不是因为你,我问了韩信阳。高文鹏早就跟他打过招呼,今晚不来。"
刘雨婷很想知道,是因为躲着她吗?还是怕他在,她会不去。所以故意让条路出来?
丁叮和周琪好说歹说,一人挽着一只胳膊,把刘雨婷架出学校,三人往校外商业街走,路上进了一家果汁店,准备给大家买饮料,巧了,冤家路窄,听到是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男声问:"想喝什么?"
女声说:"都可以,酸的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声道:"他家香草柠檬好喝。"
刘雨婷是三人里最先转身的,丁叮和周琪紧随其后,然后……就这样看到走上台阶的一男一女。两人手牵手,男生还帮女生背着包,俨然一副情侣间亲昵热恋的模样。
当场,丁叮比刘雨婷更想死,暗说怎么就这么寸,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高文鹏也是抬起头,慢半拍才看见几张熟悉的脸,表情刹那间尴尬,随即视线径直越过刘雨婷,对丁叮和周琪说:"这么巧?"
周琪不知说什么好,"啊…"
高文鹏冲着丁叮笑:"恭喜啊,大奖得主,可以好好过节了。"
他身边女生突然插嘴:"我认识你,你每次都上去领奖。"
店员在操作台里面喊:"56号。"
始终背对几人的刘雨婷说:"这里。"
店员说:"您的香草柠檬,一颗柠檬,加冰红茶好了,其他的几倍还在做。"
在听到香草柠檬的瞬间,刘雨婷觉得无比的讽刺,以前她和高文鹏常来这家店买喝的,高文鹏也知道她最喜欢喝什么。如今,却带着别人来,还推|荐她最爱的东西,简直不咬人膈应人。
丁叮只做了一个动作。回手将香草柠檬拿在自己手里,其实这杯是刘雨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文鹏带着女朋友进里面点单,见饮料做好十几杯,后来临时加了一些甜品,最后是丁叮买单,女生侧头笑说:"当你朋友好幸福啊。"
丁叮装聋,没抬眼,女生又说了句:"每个月发奖金时都能有人请客吃饭。"
丁叮眼皮一掀:"你有男朋友,何必羡慕别人的。"
她这话绝对是说者有心,管他听者有没有意,因为熟人都知道,这女生明知高文鹏有女朋友。还故意勾勾|搭搭,甚至在自己有男朋友的前提下,最终两人都分了手,只能验证那句。贱|人配狗,天长地久。
此话一出,高文鹏表情耐人寻味,身边女生却仿佛不痛不痒,笑眯眯的说:"你当然不羡慕啦,有人当众跟你表白,还要把所有奖学金都给你,人生赢家啊…欸,你答应他没有?"
高文鹏觉得气氛诡异,企图转移话题:"人家有男朋友。"
女生说:"你们不是都没见过嘛,她寝室里也有人说没见过。"
这话当众说,无疑是把高文鹏给推出来,当然,也是侧面宣誓她跟高文鹏的关系有多近,刘雨婷强忍,不出声不是出于礼貌,是怕对方以为她还在乎。
周琪也恶心的不行,正打算拉人走,不料平日里最不爱惹事的丁叮,开口回了句:"我跟谁在一起你很关心吗?关注点落在自己男朋友身上就好。"
饮品店里不止他们两帮人。算上学生和店员,起码十几个,耳听得这边口风不对,皆是偷偷摸摸的斜眼注视。
高文鹏拽了拽女生的胳膊。示意她不要说话,女生把胳膊抽出来,笑着看向丁叮:"怎么了?我就是随便问问,哪句话得罪你了?"
丁叮面不改色的说:"跟你熟吗?我跟你男朋友都算勉强认识,他私下里跟你说什么,你私下里听听就好,还来本人面前问,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瞬间。整个店里鸦雀无声,有人从外面走进来,见状,也是驻足观望。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女生被丁叮怼得下不来台,一个人坐在高脚椅上演哭笑不得,高文鹏也十分窘迫,看向丁叮的方向:"不好意思。我女朋友不会说话。"
丁叮什么都没说,提着东西,转身跟刘雨婷和周琪一同走出去,三人并肩走出能有五米。周琪第一个憋不住,压低声音道:"靠!老丁!你今天开挂了吗?"
丁叮不语,刘雨婷侧头看向她,惊讶又感动的说:"兄弟。姐妹儿心里记下了,真他妈讲义气!"
周琪道:"你最近怎么了?怼完黄萌怼贱|人。"
丁叮平静的说:"攘外必先安内。"
刘雨婷道:"虽然你替我说了心里话,我现在无比的痛快,但第六感告诉我。你不对劲儿,是不是心里头又藏事儿了?"
"没有。"
刘雨婷:"你一平时与人为善的,突然变得跟刺猬一样,要说你今天没拿到二十万,那我相信,有气没处撒,关键你春风得意,哪儿来这么大火气?"
丁叮说:"春风得意马蹄疾,跑这么快,总会不小心踩死几个,算她们倒霉。"
刘雨婷和周琪半信半疑,在她们心里,二十万就是最开心的圣诞节礼物,怕是全校的人都会这么想,但只有丁叮自己心里清楚,她想要的,不光是这份奖,而是那个颁奖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有些事儿就是不能细琢磨,越琢磨越难不多想,本来一个月能跟荣一京见三四次面,丁叮觉得没什么,荣一京很忙,她也很忙,有时候荣一京给她发消息,她在上课,有时候他给她打电话,她在解剖室。反过来也一样,久而久之,荣一京默背了她的课表,她也习惯了不打扰,两人都心照不宣的维持着同一个节奏。
有时候刘雨婷会大咧咧的说:"你跟你男朋友总不见面,明明同地搞得跟异地似的,这样下去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吧?"
丁叮会慰人慰己:"他是该工作的年纪,我是该学习的年纪,不务正业肯定要出事儿。"
类似的话,闵姜西跟她说过,荣一京也说过,丁叮觉得他们的话肯定没有错,所以牢记于心,身体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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