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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9章 一半给她,一半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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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天佐平日里就话少,程双怕他接不住,主动道:“我欧巴和天佑弟弟可能是个个例,准确来讲,天佑弟弟一定猜得出我欧巴心里想什么,但我欧巴八成不会猜天佑弟弟心里想什么,他连自己想什么都不知道,办事儿只走脑。”

闵婕道:“阿佐只是不爱说,心里清楚得很。”

程双似是突然想到什么,“对,不要跟他俩玩儿猜东西的游戏,就两只手里哪只有哪只没有,我亲眼看他俩猜了二十次,次次中,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私下里对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暗号。”

众人觉得好笑,嗯嗯也突然笑起来,秦予安很是惊奇的模样:“你也听懂了吗?”

闵婕说:“她就是求关注,看我们半天没跟她讲话。”

程双顺势道:“好了好了,姐姐不抢你风头了,这个舞台交给你一个人,O不OK?”

嗯嗯眼睛一弯:“K…”

程双跟众人打招呼,“那我们先上去了。”

秦予安颔首:“去吧,一会下来吃饭。”

程双拉着冼天佐上楼,楼上婴儿房才叫真热闹,陆遇迟拿着手机给家里人开视频看乖乖,嘴里现场播报:“不是视频里显得,就是真鼻梁高,跟我小时候似的……”

说着说着,镜头突然转向旁边的丁恪,方迟笑着道:“丁恪啊。”

丁恪一秒变儿媳妇脸,笑着回应:“阿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迟问:“最近忙不忙?看着好像瘦了点儿。”

丁恪:“还好,可能衣服显得。”

方迟:“想吃点儿什么,我给你寄过去。”

丁恪:“没什么…”

话未说完,被人挤出镜头外,程双的脸突然出现,笑着挥手:“阿姨。”

方迟笑说:“程双也在啊,越来越漂亮了。”

陆遇迟拿着手机,“我妈也是越来越虚伪了。”

秦嘉定从别处走来,手里拿着一瓶小可乐,径直来到乖乖身边,动作熟练如培训过得抱起他,而后打开可乐瓶口,里面是个奶嘴,他专业得在手背上试了试温度,看见流出来的奶,陆遇迟道:“每次看见我都以为你要喂他喝饮料。”

秦嘉定淡定的说:“我查了,小孩子都喜欢花花绿绿的颜色。”

陆遇迟笑说:“每餐换个奶瓶,他刚开口说话叫的一定不是爸妈,是可乐芬达。”

秦嘉定道:“方便以后直接换饮料。”

陆遇迟:“小心让你二叔听见,跟你拼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嘉定:“我小时候他就是这么喂我的。”

陆遇迟:“啧,报……恩呐。”

闵姜西出院也要静养,秦佔陪她在主卧里待着,闵姜西说:“你去陪他们吧。”

秦佔道:“陪他们干嘛,他们又没生孩子。”

闵姜西说:“去看看乖乖,要被他们吵死了。”

秦佔不以为意:“我去那边,他们就要来吵你。”

闵姜西突然想笑,“你是舍不得儿子捞不到清静。”

秦佔意味深长的道:“都说家里有了孩子之后会变得热闹,没想到,是这样热闹的。”

闵姜西一本正经的说:“怪不得你最近总劝程二和天佐要孩子,感情想转移火力。”

秦佔:“不然呢?浴池和丁恪也指望不上。”

闵姜西觉得秦佔又毒又可怜,有种走投无路的既视感,两人都躺在床上,区别是闵姜西盖着被,秦佔躺在被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闲聊,闵姜西说:“小姨他们明天走。”

秦佔:“走这么早干什么,来了多玩几天。”

闵姜西:“可能江叔叔还有事,你们又不让我小姨做什么,她在这你们还要照顾她。”

秦佔如实讲:“我也没怎么照顾他们,每天都在你面前混。”

闵姜西道:“你好歹面子上过得去,他们都说你是不是偷着跟我一起坐月子了。”

秦佔道:“不用扩大范围,这种话只有程双说得出。”

闵姜西:“主要大家都赞同。”

秦佔:“随便,一群没孩子的懂什么,不是嫉妒你就是嫉妒我。”

闵姜西笑出声,而后道:“我跟小姨说了,过几天去冬城,她要跟我一起去,毕竟早些年也没少骂我爸,心底愧疚,我现在说不用她也不能答应,我们偷偷过去,到时候直接从冬城去汉城,省得她一路哭去哭回,我头疼。”

秦佔沉默片刻,“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闵姜西:“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佔:“你能不生气吗?”

闵姜西道:“你不想让我去冬城?”

秦佔:“现在冬城不安全,你过去看见心里又难受,我没告诉你,我已经把爸的遗体火化了。”

这次轮到闵姜西沉默,秦佔心里忐忑,闵姜西脸上看不出情绪,片刻后问:“骨灰在哪?”

秦佔没回答,翻身下床走出卧室,不多时回来,坐在床边,摊开手掌,闵姜西看到秦佔掌心里有个小盒子,不大,类似戒指盒,她拿过去打开,里面是一枚比怀表小了两圈的圆形饰品,上面刻着简单的纹路,一眨不眨,闵姜西不敢轻举妄动。

秦佔把东西拿出来,轻声道:“我把爸的骨灰装进去一些,你放在身边,留个念想。”

闵姜西脸上依旧看不出悲喜,伸手接过,打开,当姜远年轻时的照片,猝不及防的闯进眼眶时,她方才后知后觉般体会到锥心之痛,死了,再也不用日日夜夜期盼着某一刻的相见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如今连骨灰都看不到,唯有照片上熟悉又陌生的脸,笑容鲜活灿烂。

秦佔被闵姜西脸上恍惚的表情刺痛,握着她的手说:“对不起,没有提前跟你商量,对不起……”

心太疼,可人又太清醒,以至于闵姜西连痛哭的动力都没有,看着饰品内的照片,她冷静的问:“剩下的骨灰呢?”

秦佔说:“让人送到妈那里了,妈一定很想爸,想早一点见到他。”

闵姜西闻言,眼眶骤然一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这栋充斥着欢声笑语的大房子里,不止一人心乱如麻,晚上大家同桌吃饭,偌大的长桌第一次坐满了人,闵姜西和秦佔都要伪装情绪,尤其是闵姜西,她没让任何人看出丝毫异样,冼天佐也是,他将所有的不安埋在心里,举杯,共庆新生命的到来。

开席没多久,冼天佐手机响,他几乎立刻放下筷子掏出手机,这个动作被身边的程双看见,她马上觉出微妙,还不等她开口,冼天佐起身,打了声招呼往外走。

走出饭厅,冼天佐才接通,“喂。”

手机中传来男声:“佐哥,你在哪?”

冼天佐:“秦家。”

男人道:“我过去找你。”

冼天佐说:“你在深城?”

男人应声:“我刚下飞机。”

冼天佐问:“阿佑呢?”

男人说:“我不知道,佑哥让我拿个东西给你,必须亲自交到你手上。”

冼天佐心底一沉,“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机里传出关车门的声音,男人坐进车里,跟同伴打招呼:“去秦家。”

说罢,马上回复冼天佐,“东西在袋子里,我没打开,看不到,佑哥只跟我说很重要,东西在人在,东西弄丢了,我也不用回深城了。”

冼天佐从他这里问不出更多,只能挂断,打给冼天佑,无一例外,手机里传出的还是机械的关机声,面色深沉,冼天佐短暂停顿,随即又打了个电话,对方接通,是看守在医院的秦家人。

“佐哥。”

冼天佐言简意赅,“把手机给曹平。”

几秒过后,手机中传来曹平小心的询问:“喂?”

“你跟冼天佑说过什么?”

曹平现在听到冼天佑三个字就浑身打寒颤,更何况是跟冼天佑一模一样的声音,几个小时前刚被医生拉到手术室把刀口缝上,现在喘气肩膀都疼,闻言,他本能的不敢开口,像是活见鬼。

冼天佐没有耐心,“说话。”

曹平头皮发麻,“…你,你是谁?”

“冼天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曹平心底咯噔一声,听说秦佔身边有一对双胞胎兄弟,冼天佐更是出了名的狠,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不过好在不是鬼,曹平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活着,如实回道:“他问我笔记本在哪儿,我告诉他了,我真没撒谎,撒谎你们随时杀了我,我发誓……”

冼天佐从不害怕,尤其是害怕失去,因为拥有的本来就不多,冼天佑于他而言不是软肋,而是另一个会呼吸的自己,程双戏谑冼天佐不懂冼天佑,可在这一刻,冼天佐清楚知道冼天佑的所有行动轨迹和消失的原因。

在冬城的人都说不知道冼天佑去了哪,只知道他出了医院不让人跟,因为冼天佑必须要自己走一趟,他没抱着不被人发现的侥幸,而是清楚的知道,冬城人多眼杂,他做不到隐形,肯定会被人盯上,所以与其兴师动众,不如单枪匹马,欲盖弥彰。

冼天佑定是用自己做了幌子,不然就算秦家,也没把握万无一失的把笔记本带回深城。

曹平说完之后好几秒,一直没等到回应,生怕冼天佐不信他,他还把笔记本的地址也说了,冼天佐没出声,直接挂断电话,心底巨浪翻涌,他还要故作镇定的打给冬城那边,叫他们去书法社附近找,明知不会有任何消息。

程双从别墅里出来,冼天佐耳尖,听到脚步声转头。

程双打量他的脸,“怎么了?”

冼天佐还是那两个字:“没事。”

这次程双不再相信,走近低声问:“你别骗我,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冼天佐没有骗程双,冼天佑一定不会有事。

程双心慌,蹙眉道:“什么事儿你告诉我,就算我帮不上也能跟着想想办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道:“外面的事,我来解决,不用担心,回去吃饭吧。”

即便程双已经很了解冼天佐的性格,可还是会燥他某些时候的处事原则,就像现在,一句外面的事,什么事只字不提,程双没想当女大佬,她只想当个正常的老婆,能在生活中互相帮助,适当的给老公减减压的那种。

挡在冼天佐身前,程双小声问:“什么事儿连我都不能说?内部机密?”

说罢,她紧跟着补了句:“甜佔什么话都能跟姜西讲,除非你背着我出轨。”

冼天佐一声不吭,一眨不眨的看着程双,脸上一贯的没有喜怒,几秒后,程双自动败下阵来,“行,我知道你不可能出轨,我就是打个比方,甜佔什么都跟姜西说,浴池跟丁恪也没有不能说的,怎么到你这儿,我就像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二房,我的事儿你可全知道,你的事儿我一问三不知,搞得我很没面子你知不知道?”

冼天佐依旧不动声色的看着程双,过了几秒,开口道:“阿佑。”

“啊?”程双先是一愣,紧接着问:“天佑怎么了?”

“不知道。”

程双蹙眉,已经开始慌神,“什么叫不知道?”

冼天佐说:“他在冬城,我们暂时断了联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程双神情肉眼可见的慌乱,心底很多话想说,但却急得不知先说哪一句,更何况,冼天佐要是能找到,还说什么断了联系,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这个意外让他束手无策。

这就是她一直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结果,可她却不能如想象中一般,轻而易举的给出答案,别说答案,她连个选择都给不了。

心底很慌,程双眼睛湿了,冼天佐说:“不会有事,联系不上只是暂时的。”

程双气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狗急跳墙,“你跟甜佔说了吗?让甜佔叫人帮忙一起找找…”

冼天佐说:“他不想让阿佔知道。”

程双差点冲口欲说为什么,话到嘴边,她灵机一动,试探性的问:“天佑去冬城,因为姜西他爸的事儿?”

冼天佐说:“里面这么多人在,别让人看出来。”

程双突然觉得透不过气,胸口堵得难受,她不知道冼天佐前几个小时是怎么装下来的,只是桌上需要伪装的人,又多了一个。

晚宴继续,中途冼天佐手机响,再次离席,冬城打回来的电话,“佐哥,我们去书法社了,书法社周边都被警察设了警戒线,听说这边下午出事了,传什么的都有,有人说在书法社旁边巷子里发现尸体,还不止一个。”

冼天佐捏着手机,两秒后道:“哪个警局收的尸。”

对方回应,冼天佐挂断,打给冬城警界的自己人,用最短的语句说清来意,“帮我看看人民路警察局今天下午接管的尸体里,有没有我弟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冷静到近乎麻木,对方则是大惊失色,不敢耽误时间问出了什么事,赶紧先应承下来,叫冼天佐等他电话。

在等电话途中,冼天佐没再进别墅,而是上了辆车,开出院子,去迎正赶来的人,两辆车在半山腰相遇,冼天佐解开安全带下车,对方已经从后座下来,确定周边是安全的,才敢把一路护到温热的牛皮纸袋交给冼天佐。

冼天佐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两本自钉的书法练习纸,随便翻开一页,竖排打印般的利落行书,写得都是官场上的纪实内容,连翻几页,上面的部分人名,冼天佐都不陌生,皆是现在身居要位之人。

男人打量冼天佐的脸色,问的第一句是:“佐哥,佑哥没事吧?”他在忐忑,在确定,也在期待。

冼天佐拿着还带有体温的本子,一言不发,脑中是冼天佑在这短短几个小时里经历过什么,他要流多少血,才能保证这两本东西完好无损的落到秦家人手上,冼天佑不让他去冬城,因为如果冼天佐知道笔记本的下落,也会选择同样的方式把笔记本运回深城,他们不一样,却在某种事情上,很容易猜到对方的心思,做同样的选择,因为,他们是亲兄弟。

冼天佐的沉默让来人不知所措,既不敢表现出慌张,又难掩紧张。

天在不知不觉间暗下来,私家路段一旁靠着山,另一旁架着护栏,路灯亮起,映着冼天佐似乎没有任何情绪波澜的脸,手机响起,是警察的电话。

冼天佐接通,听到对方说:“我亲自去看了,一共四具尸体,没有天佑。”

冼天佐垂着视线道:“谢谢,麻烦了。”

电话挂断,冼天佐对旁边人说:“辛苦了,先回去吧,等阿佑回来,我让他找你。”

男人闻言,喜形于色,喜得不是自己立了多大的功劳,而是冼天佑没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佐开车回秦家,车开着开着,突然一片模糊,他天真的以为天气出了什么问题,一脚刹车停在路边,几秒后才后知后觉,不是天的问题,是眼前蒙了雾。

冼天佐不记得自己上一次有这种生理反应是什么时候,六岁?五岁?跟程双结婚时他没哭,打小人贩子把他和冼天佑分开带走的时候,他没哭,再见到冼天佑的时候,他也没哭,多少人都说他没有感情,冼天佐自己也不觉得自己是个重情分的人,所以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眼前模糊,不知道,四具尸体里没有冼天佑,不代表人一定还活着,但他仍旧忍不住。

孤独的公路上,孤零零的一辆车,冼天佐一个人坐在车里,突然没有力气踩下油门,不知过了多久,车内手机响,屏幕上显示着来电人‘阿佔’。

冼天佐接通,秦佔问:“在哪?”

冼天佐如实说:“半山。”

秦佔道:“去哪了?”

冼天佐说:“出来拿个东西,曹瑞安有两本手写笔记,上面记录了他这些年跟很多官员的勾结交易,包括和邝振舟的,我再有十五分钟到。”

秦佔说:“我刚接到电话,阿佑在雷坤的人手上,人救回来了,在养伤。”

冼天佐张嘴,顿了一秒,“……知道了,回去再说。”

电话挂断,冼天佐下意识的发动车子,却在抬眼时发觉自己什么都看不到,有东西从脸颊流下,有些痒,很陌生的感觉,冼天佐二话不说,伸手抹掉,说是十五分钟,冼天佐十分钟就开到了,秦佔在院外等他,冼天佐下车,脸上又是那副万年不变的讨债模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走到秦佔面前,冼天佐递上纸袋,秦佔看都没看,“阿佑在养伤,现在不方便接他回来,他在雷坤那,也相对安全,你多带些人,过去看看他。”

冼天佐淡淡道:“养着吧,我过去也没用。”

秦佔说:“我在深城还能有什么事,用不着你二十四小时盯着我。”

冼天佐说:“事分主次,他负责的事已经做完了,我负责的事还没做完。”

秦佔瞥着面无表情的冼天佐,忍不住拧了下眉,嫌弃的口吻道:“我要不是怕树大招风给你们找麻烦,我早自己过去了,你婆婆妈妈的烦不烦?”

冼天佐别开视线,“我去帮不上他任何忙,他看到我还会趁机嘲讽我为什么离开深城。”

秦佔拿出十足的耐心,把台阶递到冼天佐脚下,“他现在昏迷中,你今晚赶过去看他一眼,明天回来,我二十四小时不出门行了吧?”

冼天佐不置可否,秦佔说:“阿佑身边都是雷坤的人,他们之前有过节,过去看看他,你安心,我也能放心,别让人趁机给他穿小鞋。”

冼天佐心知肚明,眼下都是同坐一条船的人,论的是成败,哪还有穿小鞋一说,但他还是顺势下了这个台阶。

当天晚上,冼天佐把程双送回家,告诉她冼天佑没事,而后坐秦家的私人飞机飞到冬城,算上他带的人,还有来机场接的人,二三十辆车,浩浩荡荡,按秦佔的话说,既然没有不透风的墙,那就打开天窗大张旗鼓。

冼天佐来到某别墅区,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大门上二楼,门前有人守着,见到冼天佐很自然的避开,冼天佐推开房门,房间没开主灯,只有暖黄色的床头灯,跟自己一模一样面孔的人躺在床上,被子盖到胸口,露在外面的一只手背挂着吊针。

冼天佑脸上没有任何伤,连个磕碰都没有,干干净净,躺在那里像是睡着了,但仔细一看,脸色又苍白得像是死人,冼天佐走近,站在床边,一眨不眨的观察被子,看到有一上一下的浮动,这才将目光重新移到冼天佑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一个躺着一个站着,眼睛一个闭着一个睁着,冼天佐一声不吭,像是要看到地老天荒,良久,床上的人睁开眼,两人四目相对,冼天佑开口:“你真的很无聊。”

他声音是难掩的虚弱,脸色也是,但口吻和神情又带着活灵活现的嫌弃。

冼天佐不说话,冼天佑道:“我是伤患不是死人,就算见到死人也得念叨几句吧?我要是一直不睁眼,你准备看多久?”

冼天佐道:“看来还是伤得不重。”

冼天佑勾起唇角,苍白得脸上立马浮现出病娇的笑容,“谁说我伤得重了?你不在深城,跑来这干嘛?”

冼天佐说:“阿佔让我替他过来看看你。”

冼天佑问:“东西拿到了吗?”

冼天佐道:“拿到了。”

冼天佑疲惫的垂了下眼皮,“走吧,我过几天能动就回去。”

冼天佐目不转睛的睨着冼天佑,半晌,憋出一句:“有人给你穿小鞋吗?”

冼天佑一笑,瞬间牵扯到浑身伤口,撕裂般的刺痛让他来不及管理表情,眉心一蹙,抽着脸部神经道:“你故意坑我的吧?”

冼天佐说:“换自己人照顾你,省得欠外人人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冼天佑突然说:“幸好躺在这的人是我……”

冼天佐面无表情,心底一动,只听得冼天佑继续,“我昏昏沉沉的时候,听到有人猜,我到底是弟弟还是哥哥,还有人翻旧账,说你曾经跟雷坤有过节,伤口随便处理一下算了,我赶紧说我不是你,这才捡回一条命……你说你人缘有多少差吧。”

冼天佐绷着脸问:“谁说的?”

冼天佑虚弱的笑道:“别再赶尽杀绝了,我不怕别人说你,怕人说我传话。”

冼天佐看着冼天佑那张苍白的脸就来气,气把他弄成这样的人,他问:“知道是谁做的吗?”

冼天佑收起玩笑表情,出声回道:“像是家养的杀手,脸都没遮,跑路时也不带走尸体,十有七八无迹可寻。”

冼天佐没说话,冼天佑暗自提了口气,强撑着道:“雷坤的人说是邝家做的,我不敢叫人接应,就是怕有人发现我们在提前做准备,东西运不回去,邝家藏在暗处,雷坤的人也藏在暗处,大家你监视我,我监视你,雷坤的人跟着邝家人,才发现我,这是他们说的,我判断不了真假。”

冼天佐说:“这是最后一次。”

冼天佑躺在床上,看着他,冼天佐说:“不是每次都能幸运被人捡到,伤养好了多练练你的本事,不要光耍嘴皮子。”

冼天佑说:“其实我使使力都能解决,只是怕他们拿不到东西回去交差,我的东西也不好运出冬城。”

说完,又补了句:“你赶紧走吧,我跟人打架都没跟你说话这么累,快走,不送。”

冼天佑闭上眼,是真的太累了,这会儿不主动闭上,下一秒也会晕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无声的硝烟弥漫已久,这场隐藏在暗处的大战即将一触而发,即便表面再风平浪静,局内人也不可能完全波澜不惊。

林敬垂头立在书房中,几米外是坐在书桌后的邝振舟,桌上摆着千辛万苦从冬城拿回来的‘证据’,林敬脸色不好看,这个房间已经快十分钟没人讲过话了。

其实东西到他手里,他就隐约察觉不对劲儿,哪里不对,不是纸张上犹如打印般的行书字体,而是每一页边角处被翻过很多次的老旧痕迹,乍一看略带脏旧,可是伸手细模就会发现,边角丝毫柔软磨薄的质感都没有,而是崭新的,闻起来除了干掉的血腥味,还有新纸的味道。

这份笔记根本就不是原件,而是原件的翻印版,可是没有办法,林敬硬着头皮也得把东西拿到邝振舟面前。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林敬扛不住这份压抑的时候,他主动开口,小心翼翼,“对不起外公,是我没把事办好,您骂我几句,怎么样都行,别把气憋在心里。”

邝振舟拿着毛笔,还在低头写字,闻言,平静的声音传来,“你把这份东西拿给我,不就是想告诉我,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吗?”

林敬下意识的说:“没有…确实是我没办好,我不敢在您面前耍心眼。”

邝振舟娓娓道:“道歉是最没用的东西。”

林敬不敢正眼看邝振舟,小心试探道:“最坏的结果,现在原版已经到了秦家或者党家手里,不过曹瑞安已经死了,很多事儿也是陈年旧账,上面不会单凭这么份东西就把您怎么样,顶多是调查,麻烦的是曹平和陈旭民都没死,他们也都反水投了秦家,如果他们两个作证,说曹瑞安和孙广义当年杀人埋尸,现在曹瑞安又指示他们挫骨扬灰偷梁换柱,那曹瑞安的罪名就算坐实了,笔记我拿到时随便翻了一下,看到曹瑞安把当年很多事情写的很详细,包括姜远发现他们跟当地社会组织一起合伙犯案再伪造政绩,曹瑞安还在里面写,当年破获那起重大案件后,是您把他提拔上来的。”

林敬偷偷瞥了眼邝振舟,见他仍旧低头写字,跟往常并无不同,脸上也看不出喜怒,两秒停顿,林敬继续道:“我是这样想,现在的直接人证都已经死光了,剩下的都是不大不小的中间人,尤其陈旭民,他离您太远了,充其量只能算曹家的马前卒,曹平没有直接跟您对话的资格,他也顶多说一句曹瑞安来找过您帮忙,您一句话就能给打发了,眼下最麻烦的人是楚晋行,他要是在这种关头跳出来,说我们威逼利诱他承接冬城项目,中途又告诉他不要管操场埋尸案,那我们就被两面夹击,处境很被动了。”

半分钟后,邝振舟停笔,居高临下端详纸上字: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机存亡之秋也。

他在纸上写下一整段《出师表》,放下笔,今天第一次正眼看林敬,“你想怎么做?”

林敬很努力才敢抬头跟邝振舟对视,几秒后,出声回道:“楚晋行在敌友站队上始终没给过我们安全感,眼下也没时间判断他是真投靠还是墙头草,未免夜长梦多,最好快刀斩乱麻,也当是给二姨一家出气解恨了。”

邝振舟思忖半晌,“要做就一次性解决,别给对方留下反咬一口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敬很快点头,“我知道。”

邝振舟说:“这次别再失手了,不然我都要以为,你是别人安插在我这儿的眼线。”

林敬赶忙低头道歉:“对不起外公……”

邝振舟说:“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林敬点头应声,转身出了书房,对面陆正安迎面走来,手里端着沏好的茶,林敬说:“我给外公送过去。”

陆正安递给他,林敬重新来到书房门口,刚要敲门,听到里面传来邝振舟的声音,和颜悦色,“小五,吃饭了吗?”

林敬立在门前,一声不吭,但也没太久,他转身来到客厅,陆正安见他原封不动的端出来,眼带诧色,林敬面不改色的道:“外公在打电话,等下您送过去吧,我先走了。”

沈姣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起身从饭桌边往外走,在无人处接听,“外公,我正在吃,您吃过了吗?”

邝振舟说:“我还没有。”

沈姣道:“忙也要按时吃饭,省得让您吃药的时候,您又是发脾气又是找理由的。”

邝振舟笑呵呵的说:“不是忙,就是想你了,想跟你一起吃饭。”

沈姣心里一酸,也听出邝振舟的言外之意,干脆利落的说:“我明天回去。”

邝振舟很开心,“几点的飞机?我让人去接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姣不是糊涂人,知道这是邝振舟对她下的委婉的回家令,连多余的假客套都没有,要精确到时间。

沈姣道:“我等下订完票告诉您。”

邝振舟:“好,明天想吃什么?”

沈姣不想说随便,怕邝振舟觉得她敷衍,临时想了个:“我想吃京酱肉丝和卷饼。”

邝振舟说:“没问题,早点儿回来,我明天哪儿都不去,在家等你。”

沈姣应声:“嗯,我饿着肚子回去多吃点儿。”

邝振舟马上说:“那不行,不差这一顿,回来想吃什么吃什么,一个人在外面,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沈姣心说,来深城这几天,江东像个无业游民,不对,像个很贵的高级地陪,每天拉着她到处吃喝玩乐,要不是周童在,江东还想带着她醉生梦死,她真是没受半点委屈,她还吃胖了。

跟邝振舟讲了半晌电话,沈姣重新回到店里,包间中,一桌子刚上来的菜,江东坐在对面,明显等得一脸百无聊赖,瞥眼看她,“跟谁聊这么久?”

沈姣道:“又不花你话费。”

江东说:“这么冲,一看就是刚接完邝老头的电话。”

沈姣没好眼神儿的盯着江东,江东说:“你自己没感觉吗,每次接完你外公的电话,你看我就像看仇人,我真怀疑老头背地里怎么往我身上泼脏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绷着脸说:“你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还想让我外公把你挂在嘴边。”

江东理直气壮,“那怎么了,毕竟我是能把他心头肉拐到深城来的人,不足以被他视为眼中钉吗?”

沈姣怎么说呢,就是无语,有些人太善于穿别人的鞋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江东就是典型的坦然到不要脸,让对方没办法骂他不要脸。

江东拿起勺子,盛了一碗粥,递给沈姣,心平气和的说:“吃点清淡的压压火气,昨天火锅辣的我一晚上翻来覆去没睡好。”

沈姣眼带嫌弃,“你吃的不是清汤锅吗?”

江东道:“蘸料是辣的。”

沈姣丧失了鄙视的词汇,就火锅店那蘸料,她要不怕咸都能空口咽下去,低头喝粥,沈姣脑中想着明天回夜城的事。

江东问:“好喝吗?”

沈姣心不在焉,“嗯。”

江东:“评价一下。”

沈姣:“喝个粥话还这么多。”

江东:“你不知道我本职其实是美食家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垂目,懒得翻白眼,江东前几天唱歌的时候,还说他出过专辑,说了歌名让她搜,结果她还真傻呵呵的背地里搜了搜,结果搜出来还真有,最后挨个儿听完才发现被骗,这个混蛋王八羔子,嘴里面就没一句真话。

沈姣低头一勺一勺往嘴里送粥,江东给她夹点心,“别光喝粥,好像我请不起似的,尝尝。”

沈姣拿起筷子尝了口,是水晶虾饺。

江东又给她夹别的,沈姣一言不发,做个低调的干饭人,江东终于觉察出不对,打量她道:“怎么了?”

沈姣说:“买你安静一会儿。”

江东不吃这套,“你外公又跟你说什么了?”

沈姣一连吃了好些点心,停筷擦了擦嘴,云淡风轻的说:“我明天回夜城,这顿算我的。”

江东问:“回去干嘛?”

沈姣抬眼看向江东,“四个字bug多到我不知从何吐槽,我回家,你说我回去干嘛?”

江东毫不留情面的说:“你家什么时候在夜城了?”

沈姣一眨不眨的望着江东,江东道:“你那么早就出国,一年到头不见得回来一次,你这次回来是看我的,邝老头是不是太过分了?天天有事没事打电话撺掇你走,有完没完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不是第一次见江东厚脸皮,但偶尔仍旧会被他义愤填膺的模样给唬住,一如现在,沈姣愣是顿了几秒才开口:“你没毛病吧?”

江东绷着脸,不苟言笑,“我要是真有毛病,现在就该给你外公打电话,告诉他少干涉你人身自由,你二十四又不是十四,把你放在国外他不管,哦,现在来个深城,跟来了战地似的,你是负伤了还是有危险了?他就是见不得我高兴是吧?”

江东明明是生气的口吻,沈姣却猝不及防的被他最后一句话给戳到,她来深城,他高兴吗?

江东盯着沈姣,抢在她前面开口:“我后面还安排了很多行程,玩不完不许走。”

说罢,他径自别开视线,拿起筷子夹东西吃,显然是……生气了。

沈姣半天没插上话,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垂头喝粥,心里想的却都是江东,江东要是能超过一分钟不讲话,不是睡着了,肯定就是不高兴了,许是被吵惯了,沈姣突然就有些不习惯,不然她很难解释为什么自己会主动开口。

“你有时间来夜城,我做东。”

沈姣主动给台阶,江东不下,“要走也行,再玩半个月。”

沈姣不想跟他硬碰硬,调侃道:“欢迎你随时去夜城跟我外公正面讨论。”

江东说:“别逼我登报骂他。”

沈姣看了眼江东,发现他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样子,她慢半拍说:“你又吃错药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东前脚离开饭店,刚坐进车里,后脚手机就响了,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拉着脸接通。

“干嘛?”

“我拿了邝振舟的把柄,他随时会有动作,离沈姣远点,让她回夜城。”

江东眼底的微诧一闪而逝,随即意味深长的说:“特意打过来,这么关心我?”

秦佔无波无澜的回道:“我只会担心你拖后腿,让姜西心里不舒服。”

江东不以为意,顺势问:“我外甥呢?”

语言的艺术,就是随时随地能用最少的字眼发挥最强的杀伤力,秦佔那头果然沉默,江东勾起唇角,“我送他的礼物,他喜欢吗?”

秦佔忍无可忍,“话我通知到了,你自己掂量着办。”

江东问:“什么把柄?”

秦佔说:“曹瑞安有份手写笔记,上面记录了他跟邝振舟多年的利益往来。”

江东微顿,而后道:“曹瑞安一死,现在就只剩下物证,有把握一次按死吗?”

秦佔说:“里面涉及的很多人,不是死了就是高升,要想一件一件调查清楚,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说:“百毒之虫死而不僵,这种毒瘤要不一次性摘了,等他缓过来就是癌变,想除都除不掉。”

秦佔道:“曹瑞安在笔记里写了北方当年轰动全国的打击恶势力案件,他因为这个案子才被邝振舟提起来,姜西他爸也是因为发现他们暗中警匪勾结才被灭口,现在曹平肯指证曹瑞安生前跟邝振舟几次联系,让邝家帮忙摆平埋尸案,下面也有其他人为整个案件链作证,要想让邝振舟脱不清干系,只能从这个案子入手。”

江东下意识的说:“曹平手里有曹瑞安跟邝振舟的通话录音吗?要是没有实质性证据,单凭他几句口供,老狐狸两句话就能摆平,他这个级别,调查组也不敢轻易把他怎么样。”

秦佔说:“除了曹平,还有其他人证,能直接指认邝家。”

江东心说谁,结果脑子一转就反应过来,“……你想让楚晋行作证。”

不是疑问,是肯定的口吻。

秦佔声音不变的接道:“收起你那些弯弯绕绕的心眼,我没你那么缺德,叫人去送死,是楚晋行来找的我。”

江东丝毫不怀疑,楚晋行不是可能会这样做,而是一定会这样做。

两人拿着手机,一时沉默,半晌,江东沉声问:“你拿了邝家的把柄,邝家知不知道?”

“这会儿应该知道了。”

江东再次沉默,因为想到沈姣突然要回夜城,一定是邝振舟想要做什么,才迫不及待的叫沈姣离开深城。

秦佔主动说:“把沈姣放回去,她跟这件事没关系,秦家不需要用她挟制邝家,你也不需要用她换楚晋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顿了一秒,秦佔又道:“楚晋行也是一样的意思,从现在开始,你跟沈姣,跟邝家,再也没有任何交集和瓜葛。”

江东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秦佔冷冰冰的口吻下,是将他彻底踢出局的通知,合着秦佔跟楚晋行私底下达成协议,他俩一块玩儿了。

甩人甩得还真遛儿。

秦佔用后脑勺都猜得出江东怎么想,先一步开口:“别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做好事积德,明知故犯折福,天天带人家小姑娘吃喝玩乐逍遥快活,她但凡有一点真心,损得都是你的德,到此为止你也算没伤她什么,让她回夜城,姜西让我转告你。”

江东就说秦佔没这么婆妈,听到最后一句才明白,不咸不淡的嘲讽,“你要换个其他女人我都信了,闵姜西是女人吗?说的一副她很感同身受的样子。”

秦佔干脆利落的回击:“我也不是很想转达,姜西只是可怜这辈子都不会有第二个女人真心实意对你,本来就没多少德行,再损只能折寿了。”

江东嗤笑出声:“我是看到你,你这样的都有人要,更何况我了,喜欢我的人多得是,用不着你操心。”

秦佔说:“邝家到现在还没动你,说明他们不想跟江家当敌人,沈姣来深城找你,不管是喜欢还是试探,最起码心里也有信任的成分,她要是一点都不信,敢单枪匹马跑到深城来?邝家没几个干净人,但沈姣是例外,拿她当筹码,就算赢了,我脸上也没光,更觉得像是欠了你什么,你没心没肺,我以后可还要顶着脸出去见人的。”

江东说:“见什么人啊,见你老婆一人就够了,现在都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大小姐了,我都以为你怀孕闵姜西陪产。”

秦佔冷声道:“通话记录我留着,以后别说我没知会你。”

说完,不等江东废话,秦佔兀自挂断。

江东坐在后座,脸上的嬉笑同一时间散去,心里无端焦躁,但肯定不是因为邝振舟,他给楚晋行打了通电话,嘟嘟声只响了两下就接了,熟悉的声音传来:“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面无表情的说:“你想好了。”

楚晋行停顿片刻,“不需要想,做这么多不就在等这一刻。”

江东说:“邝振舟不是翁伟民。”

楚晋行道:“一丘之貉。”

江东沉默,楚晋行问:“你在哪儿?”

江东不冷不热的说:“局外。”

楚晋行不说话,江东等了半晌,终是忍不住蹙眉,“你都不解释两句?”

楚晋行冷静:“你都知道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江东气不打一处来,笑了,明知不是这么回事儿,还是要硬杠,“单枪匹马单上瘾了是吧,看看你周围是什么环境,再看看我们周围是什么环境,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在狼窝里!”

楚晋行不动声色的说:“只有我这儿最安全,我的人,你的人,秦家人,党家人,最近听说乔家也派了人,我在哪儿能比在夜城更安全?”

江东被噎了一下,慢半拍说:“你只看到保你的,秦佔说他手里有一整个本子,上面还活着的现在都是什么级别的人?除了邝家,多的是人想叫你死,你有几条命跟他们玩猫抓老鼠的游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晋行坦然自若:“不然呢?我老老实实他们就会高抬贵手?”

江东没说话,楚晋行道:“我从来都想本本分分做我的事,有人偏要把我往歪路上领,我能怎么办?路不会自己走着走着突然就直了,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任何人,只为我自己。”

江东沉默良久,低声嘀咕:“用不着跟我解释,我又不是秦老二。”

这次轮到楚晋行不说话,江东知道他心里肯定很难受,自己的火撒完了,重新开口:“礼物我都送过去了,以我的名义,她挺好的,我跟她通过电话,声如洪钟气盖山河,跟以前一样,她也每次都问到你,我想把你处境说的惨一点,又怕她产后抑郁,心好放她一马。”

意料之中,楚晋行很快道:“别在她面前乱说话,她爸的事儿还没解决,心情本来就不好。”

江东说:“你不是把姜远的遗骨给秦老二了吗?”

“嗯。”

江东突然不想说话,搁着从前他一定张口就说,像是这次,姜远的遗骨明明是楚晋行先找到的,一如闵姜西也是楚晋行先认识的,可到头来,楚晋行什么都没有。

楚晋行跟江东之间的默契,江东不开口,楚晋行都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出声说:“你想多了,我说为自己是真的,很开心闵姜西能跟秦佔在一起也是真的,本来就没有过,以后再见面也是朋友,朋友跟朋友之间互相帮忙是理所应当的事儿,别想得太复杂。”

江东吐槽:“我好歹还混个舅舅当,你呢,连送个礼还得借我的手。”

楚晋行说:“我是不想邝家发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撇嘴,你可得了吧。

楚晋行岔开话题,“你没跟沈姣在一起?”

突然提到沈姣,江东心底无端空了两秒,紧接着回道:“没有。”

说完不等楚晋行开口,兀自说:“不用念叨我,秦老二刚跟我叨叨完,你们都是场面人,都要脸,就我旁门左道行了吧?操心你自己吧,我这边不用你管。”

江东赶紧挂断,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他不是怕楚晋行念叨,而是怕楚晋行再重复一遍秦佔说过的话,他又不是死人,怎么会不知道沈姣存的什么心思。

握着手机,江东迟疑要不要打给沈姣,手机响起,江东接通,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老板,沈小姐的车往机场方向去了。”

江东心底突然一沉,他都不知道自己沉个什么劲儿,可生理先于心理,快到他措手不及。

沈姣和周童坐在车里,前者插着耳机闭着眼,后者安静的观察周围动向,随时警惕任何可疑,一排十几辆私家车,有邝家保镖,也有江家保镖,周童第一次不怕江家会随时翻脸把她们扣下,因为,可能沈姣会希望被‘扣下’吧。

沈姣的耳机里刚开始放着歌,她想要装作跟平时一样,实际上一直在等江东来电话,江东始终没打,她的心也从刚开始的酸涩,慢慢变成了平静,这样不是很好吗?最起码证明江东不是想尽办法要把她扣在深城,不会用她去要挟邝家,他只是懒得再哄她而已。

一路畅通无阻,沈姣的车驶入机场路段,停在国内登机入口,摘下耳机下车,沈姣早已不做他想,神色如常的往门口走,周童跟在身边,身前身后一米左右围得都是保镖,当真做到三百六十度全环绕无死角,也正因为周围都是人,沈姣才什么都没看见,只听得有人喊:“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字,沈姣都没反应过来,周童停下脚步闻声望去,沈姣后知后觉,顺着周童的视线往右看,右边几米外,熟悉的身影站在车边,目光相对,江东迈步走来,沈姣在深城待了十天,邝家保镖已经很熟悉他,并未阻挡。

江东径直走到沈姣面前,二话不说伸手拉她胳膊,沈姣没来得及躲,确实是没来得及,她想到保镖未必会拦,但没想到周童也不拦,等到自己想要抽开时,手臂已经被江东牢牢地握住。

拉下脸,沈姣问:“你干什么?”

江东道:“来旁边说话,别挡着别人道。”

沈姣不走,江东不放,保镖不动,周童破天荒的没出声。

沈姣突然十分尴尬,这感觉就像被人围观演戏,可她既不是演员也不是动物,虽然已经晚上十点多,机场门口还是有不少来往的旅客和送行的人,沈姣不想声张,声音不大的回道:“要说什么就在这儿说。”

江东看着沈姣问:“你确定在这说?”

沈姣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是骑虎难下,拐弯道:“快点儿,别耽误我上飞机。”

江东说:“走什么走,我让你走了吗?”

话音落下,连周童带邝家保镖,齐刷刷的看向江东,那表情仿佛是,你再说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东群瞪一圈,火气很大,“看什么看,没见过吵架还是没见过哄人?”

保镖愣是被江东凶得心虚不做声,周童站在原地,同样一言不发,沈姣脸红脖子粗,“大晚上的你没吃药吧,放…”

“放什么放,一眼没看住就跑机场来了,你不明天走吗?这还跟我玩上声东击西了。”

沈姣无语到极致,脑子都懵了,保镖们越发觉得这事儿不能近距离观看,因此默默地往周边退去,还是一个圈,但范围明显宽了很多。

不等沈姣出声,江东看向周童,“还能不能有点私人空间了?”

沈姣忍无可忍,“江东你神经病发个没完了?”

江东看向沈姣,言简意赅,“没完,我要跟你单独说你非让我当众说,再说多少遍都是没完。”

说着,江东话锋一转,突然低下声音,模糊了询问和撒娇的口吻:“你觉得我们完了吗?”

沈姣从气到大脑缺氧,到天灵盖儿发麻,周童也实在是没眼看没耳听,人生第一次不是听沈姣的命令,自顾往旁边走去。

原地只剩下沈姣和江东两人,江东微微垂目睨着无语之人,突然把头往前一凑,压低声音道:“这么多人都在,给我个面子,我错了,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饭店,你别走,我给你赔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姣不是没想过江东会回头找她,只是没想过会在机场门口,她应该开心,其实也不能说不开心,可脑中会有根防线本能竖起,硬生生隔在所谓的‘爱情’中间,让她不得不对江东产生警惕。

抬眼盯着面前人,沈姣低声问:“你到底在算计什么?”

不等江东开口,沈姣又补了句:“你说实话,我可以不走。”

江东看懂沈姣眼底的言外之意,她的潜台词在说:别再骗她,哪怕是真的算计,也好过虚伪的爱意。

江东肚子里有的是情话和甜话,本应该张口就来,可是一瞬间,不知是想到了秦佔和楚晋行说过的话,还是沈姣看似平静的目光下隐隐带着几分请求,他迟疑了。

两人注视着彼此,随着江东的沉默,沈姣心底有些东西也在一寸寸的破碎,她不知该感谢江东的突然诚恳,还是该鄙视自己的求仁得仁,事实证明女人真的口是心非,她既骗不了自己,也听不了实话。

暗暗用力,沈姣想把手臂抽走,江东却突然一拽,直接将人抱住,沈姣只觉得自己撞入一个陌生的怀抱,并不温暖,也没有心悸,她很平静,没有任何反抗。

江东低下头,唇贴在沈姣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清的声音说:“别回去,你今天一走,我们以后很难再见面了。”

温热的呼吸顺着耳廓直撩到心尖,沈姣直到这一刻才后知后觉,浑身发麻,直觉告诉她不对劲儿,沉默半晌,她低声问:“出什么事儿了?”

江东低声道:“你外公要跟秦家开战,你现在走,中途还要经停,你回不回得去夜城还两说。”

沈姣心底一紧,语气却十分冷静,“秦家要抓我?”

江东说:“我跟秦佔老婆关系还不错,秦家不会动你,但不代表秦家背后的人不会,还有那些跟邝家有仇,想要趁机浑水摸鱼栽赃嫁祸的,你现在哪都不要去,在我这才最安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姣努力想分辨江东话中真假,可她分不了,她早就知道一个事实,江东要想骗谁,哪怕把骗字写在脸上,高举着骗子的大旗,对方也依旧会上钩,因为他总是用最真诚的口吻说最唬人的话。

双眼出神的望着江东身后,沈姣平静的问:“你会利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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