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重要,便不必浪費他時間分心。
但沒過多久,寸心簡的微微瑩光又亮了一次。
半晌,林之凇處理完一本卷牘,放下筆,揉了揉眉心,再睜眼,餘光掃過蒙著淡淡瑩輝的寸心簡,一隻滑稽可愛的小人兒抬起短短的右腿,正要跨過一根橫線代表的門檻。
這種生動詼諧的圖案牽扯出了林之凇腦海深處的一些可謂經年隔世的記憶,他抓起寸心簡看了看。
華盈。
「我要出門一趟,你的人一時半會可能也找不著我,為了不讓他們為難,我先和你說」
許是沒等到他的回應,她便默認自己客氣禮貌的告知已經起到了作用,畫了個開開心心出門的小人兒過來。
林之凇把寸心簡倒扣在桌上,眸光垂向窗外樓下。
她已經出去好一會了,守在她院子外的人終於察覺了出來,一陣不算小的驚愕中,有人想辦法追著她的氣息而去。
不遠。
醉逢樓的方向。
滄州雨勢不見停,長青城受水患衝擊的程度雖然比其餘四城輕微許多,卻也有不少屋宇在大雨中開裂傾塌,不能再住人。
與城主府隔了一條巷子的一家酒樓也被氣勢洶湧的暴雨削下半壁,樓體搖搖欲墜,不在用來作為收容難民的地方之內。
樓中昏暗,華盈踩著被水打濕的木梯往破損的二樓走去,腳下潮濕的木板發出嘎吱嘎吱的危險警告。
點在手裡的燭火被一陣風壓彎,死寂蔓延。
星羅宮的變故太蹊蹺了,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華盈去霧嵐河之前,臨時改變傳送陣,去過一趟星羅宮,只見到星羅宮被陳鏡竹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遠方親戚給接管了,擁護者與反對者打成一片。
但用不了多久,星羅宮可能還來不及徹底四分五裂,就會被任何一股外來的強大勢力給直接占了。
比如明天一覺睡醒可能就不想講道理的那位青要山少主。
華盈沒找到陳鏡竹的一點消息。
他的失蹤,讓人自然而然往殺死他爹的兇手身上去猜,栽在那種人手裡,凶多吉少。
要是其他人,失蹤不見也就算了,偏偏他陳鏡竹還欠著她一個很大的人情。
這個人情現在看上去還可以變化得更大,她很想要。
寸心簡定然是聯繫不上了,華盈試了試陳鏡竹給的心鈴。
陳家本家最擅長的是音律,心鈴是陳家人最神秘特殊的傳訊之物,珍貴難得,不輕易給出,一旦響起,另一方即便相隔千萬里,只要心臟還在跳動,也能接收到它傳遞的信息,給出回應。
可心鈴竟然毫無回應。
難不成真死了?
華盈原本打算靜候林之凇那邊傳來他死哪的消息,沒想到就在日暮時分,心鈴傳來了回音:
子時三刻,醉逢樓一敘,事關緊急,感激不盡!
華盈以靈力護住快被吹滅的燭火,登上醉逢樓的最高層,那裡的屋頂已經垮塌了大半,只剩下幾塊殘破的木板遮擋著腳下同樣破損腐朽的地面。
木板下的陰影中,站著兩個人。
一胖一瘦,一男一女,左邊蒼老穩重,右邊稚氣冷臉,總之沒一個和陳鏡竹沾邊。
華盈的腳步停在最後一道階梯上,神色淡淡地看向那二人。
「盈姑娘就是我家少宮主找來的幫手?」
年長的男人上下打量她的樣貌,渾濁的一雙眼裡似乎凝著淚,喉嚨里發出沙啞而激動的聲音。
他上前一步,朝華盈拱手,不顧輩分高低,「我叫李幕,這位是十長老紅葉。少宮主重傷在身,我等如今被逼入絕境,可謂草木皆兵,不敢讓他冒著風險親自出面見姑娘,還請姑娘諒解。」
華盈站在原地,好看的眉皺了皺,神色嚴肅幾分:「說說看,你們星羅宮發生什麼事了?」
老者與少女對視一眼,皆重重嘆氣,閉了閉眼,激動的語調有些發顫:「星羅宮裡關著的罪人逃出來了!他們殺了宮主,又對我們趕盡殺絕,追殺至今,不怕姑娘笑話,我們一眾長老聯手也只能逼退其中之一,如今一群人藏著躲著,實在是……實在恥辱!」
那一直抱著雙臂撇著嘴的少女則是哼了聲,直接大罵:「他們不過是手裡多了一道生死令,有什麼了不得的?有本事別借那玩意耀武耀威,上次我明明都能把他肩膀給卸下來了!再讓我抓到破綻,我非得把那二人捶進霧嵐河裡餵魚!」
華盈打斷她:「挑重點說,陳鏡竹現在怎麼想的?」
老者與少女恭恭敬敬地朝華盈行了禮,沉聲說:「少主想請盈姑娘出手,能殺二人之一也是幸事,大恩大德,星羅宮將奉上宮中至寶枯音琴以報。姑娘,最好今晚就隨我們動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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