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盈笑著說:「你想好了嗎?」
陳鏡
竹疑惑地看著她:「你竟然沒問我怎麼能篤定拿得回滄州?」
華盈嗓音清冽乾淨,唇角常常彎著溫柔的弧度,說話時總給人一種娓娓道來的舒適感,讓人不自覺傾耳細聽。
「從昨日救你回來,你就一心想著怎麼讓我答應救出幾位星羅宮長老,對滄州被林之凇接管一事表現出的情緒好像還差了點什麼。滄州是什麼地方,它在你心中的地位難道與星羅宮比起來就不值一提嗎?我唯一能想到的解釋,是你很樂意看見林之凇出錢出力治理滄州水患,之後坐享其成,用你們星羅宮胸有成竹的法子,把滄州再拿回來。」
陳鏡竹露出驚悚的表情,脫口而出:「華盈,你聰明得讓我害怕。」
華盈笑了笑:「我能想到這些,林之凇就想不到嗎?」
陳鏡竹臉色慘白。
林之凇絕對會在解決了水患之後,見一切塵埃落定,殺了他。
華盈又平靜地丟出一個驚雷:「他今晚就能讓這場雨停了。」
陳鏡竹像是被戳破了的氣球一般泄了氣,他癱在椅子上,緩了半晌才有力氣抬眼看看華盈,回答她剛才的問題:「我想好了。如今我已在死局之中,我若坐以待斃,林之凇殺了我之後,指不定就會因為星羅宮礙眼而將它一併掃除,滄州也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就丟了。可我若把滄州送給你,我至少能保下星羅宮。」
求人的滋味太過苦澀,他迎著華盈的目光,呼吸頓覺無比艱難。
她就安安靜靜地坐在那,一句逼迫的話也不說,任何要求也不提,就讓人不得不把最值錢的家當上趕著雙手奉上。
華盈恬淡的笑意終於加深幾分:「好啊,成交。」
陳鏡竹提在喉嚨口的一顆心終於落了地,第一個反應竟然是無比慶幸自己猜對了她想要什麼,而不是滄州真丟了。
他喘喘氣,朝華盈行了一禮:「多謝。」
華盈放下茶杯。
「事成之後,滄州的掌控權明面上暫時仍然在你們星羅宮,我何時想取,會提前知會你一聲。」
她起身往屋外走,結界隨著她最後一個話音落下而破散,「今晚卯時之前,給你家的那些長老想一個藏身的地方。」
陳鏡竹聽得頭皮發麻,抬起袖子擦了擦額上細密的冷汗。
他聽懂了暗示,他得先想辦法讓自己從這間屋子裡出去,讓她看看他的真本事,或者說,價值。
而在她把滄州易主一事正式昭告天下之前,星羅宮得替她與林之凇結下樑子,承擔下青要山可能會進行的一切報復。
陳鏡竹頭一回知道她竟然是蛇蠍美人。
在林之凇眼皮子底下把他一起算計了,簡直比林之凇還要心黑。
。
星月無輝,危雲纏樓。
一天一夜過去,陸逸君盯著榻上兩個依舊奄奄一息的長老,面沉如水。
跪在地上的醫師極力克制著聲音里的顫抖,恐懼之下,話都說得不太利索:「公子,兩位長老已無性命之憂,但他們的臟腑都被靈力貫穿了,碎得不成樣,想要讓他們醒來,恐怕還得等上一日。屬下現已竭力修補好了兩位長老身體內里的傷口,但他們至少得休養半個月,這段時間裡,是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了。」
陸逸君一腳踹開了他,怒火中燒。
先是死了兩個新上任的具意境長老,現在又躺了兩個什麼厲害角色都見識過的逍遙境,他卻連是什麼人動的手都不知道。
「去查,陳鏡竹究竟得到了什麼人的庇護。」陸逸君扭頭吩咐侍立在一旁的心腹,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話,「不管是什麼人,出自哪家勢力,敢三番兩次與我作對,別想死得太容易。」
這次隨陸逸君一起來長青城的燁都長**有七位,剩下三人的臉色也不好看,無論朝那四位長老動手的是什麼人,都是在打燁都的臉。
五長老微眯著眼,越往遠處想,越是被危機感包圍。
「公子,長青城中,如今除了少數因為靈氣失序而被困於此的低境修行者和星羅宮的那一盤散沙,就只剩下青要山的人。林之凇陰險狡詐,睚眥必較,他在水下見過機關塔,也許順著機關塔查出了些什麼東西,又為了報恨生蠱之仇而兩次挑釁我們,不是沒有可能。」
陸逸君冷哼了一聲,陰沉的目光里湧現出幾分嘲弄:「不可能是林之凇動的手,他才是最盼著星羅宮上下死絕的人,即便因為恨生蠱記恨我,也不可能冒著與燁都撕破臉的風險非要救陳鏡竹。再說了,他若真查到了什麼蛛絲馬跡,更應該感謝我,替我隱瞞才是,若不是這場雨,他哪有機會渾水摸魚入駐滄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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