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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善因為正在給其他案子的傷員做傷情鑑定,沈藏澤還等了將近四十五分鐘,安善才忙完手頭上的工作,跟沈藏澤一起回自己辦公室里。

依照安善的意思,音響可以給沈藏澤搬回自己辦公室去,然而安善那套音響一看就價格不菲,而且沈藏澤自己的辦公室里都是各種文件檔案和簡易健身器械,一時間也騰不出像樣的位置擺放音響,沈藏澤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不要將音響搬來搬去,免得不小心造成不必要的磕損。

沈藏澤暫時待在安善的辦公室里辦公,本來擔心會不會影響安善寫傷情鑑定報告,然安善表示自己沒那麼容易被影響,於是沈藏澤也就直接把CD放音響機里開始播放。

一共十首古典曲,時長為一小時零六分鐘,根據葛子萱的口供,羅英成把這盤CD給她時交待可以在感到焦慮煩躁時放來聽,裡面是他挑選出來可以舒緩焦慮情緒的曲子,案發之前幾日因為剛接受完心理諮詢治療情緒都比較穩定,所以案發當天其實是她第一次放CD來聽。

沈藏澤耐著性子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認認真真地把十首古典曲目聽完,雖說沒到閉眼睡著的地步,但也走神了好幾次,等最後一首古典曲播放結束,沈藏澤帶著幾分茫然地看向了坐在辦公桌後對著電腦敲鍵盤的安善:「安法醫,你有聽出什麼問題來嗎?」

十首古典曲目,除了讓沈藏澤感到很有催眠效果,以至於現在都開始犯困外,他沒聽出任何的問題,在他聽來就是十首很正常沒有任何特別之處的古典曲,甚至連一首較為激情澎湃點的交響樂都沒有,他很難想像葛子萱會因為這樣和緩綿長充滿寧靜感的音樂聲被刺激到,進而發病情緒失控做出殺子行為。

安善停下敲鍵盤的手,把注意力從電腦屏幕上移開,對沈藏澤說道:「沒有,個人感覺是很適合安撫神經紓解緊繃情緒的曲子。」

「你也這麼覺得,那應該就不是我有問題。」沈藏澤眉心都擰成了一團,起身走到音響前低聲自語,「難道是我跟林霜柏的推測有誤,問題不在這張CD上?」

「霜柏聽過這張CD了嗎?」安善問道,他看著站在音響前的沈藏澤,目光卻落在沈藏澤貼著紗布的手上,「如果沒有,你帶回去讓他聽聽,或許他能聽出是不是真的沒問題。」

沈藏澤像沒聽到安善的話一樣出神,片刻後才說道:「一會我先去一趟醫院,讓葛子萱再聽一次這張CD里的曲子。」

如果葛子萱在聽這張CD里的曲子時再一次情緒失控,那就說明這張CD里的曲子的確有問題,到時候可以再拿去給信息技術部的人進行分析。

察覺到沈藏澤似乎在試圖將林霜柏排除在外,安善往後靠到椅背上,先是默不作聲地看著沈藏澤把CD從音響里取出放回CD盤裡,等他拿出手機發消息跟其他人聯繫安排好後,安善才開口說道:「今天早上霜柏跟我說,最近他都沒時間到局裡。」

沈藏澤聽了沒有給出什麼反應,只淡淡應道:「大學那邊太忙了吧。」

「是嗎?可我聽說,他大學那邊的課並不算多。」安善卻沒有要就這樣結束對話的意思,儘管他也知道沈藏澤並不喜歡在上班時間過多討論跟當前案子不相關的事,他還是一反常態的將話題開啟,「不知道沈隊是否容許我問一句,殺人犯的兒子,真的就這麼罪無可恕嗎?我知道,沈隊的母親是那個案子唯一的犧牲警員,在情感上,無法避免會對霜柏產生抗拒厭惡甚至是怨恨等感情,只是那個案子,霜柏同樣是受害者,並且雖然受到的傷害和痛苦並不一致,可他跟其他被害者親屬一樣,哪怕案子已經結案也一直在忍受傷害以及折磨。我並不是想替霜柏的父親辯解開罪,也不是想讓沈隊你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去跟霜柏相處,我說這些聽起來或許像在道德綁架,但我也是當年的受害者之一,我知道霜柏受過怎樣的折磨,那是身體上和心理精神上的雙重傷害,哪怕不能諒解,無法和平共處,我也想懇請沈隊不要和其他人一樣,繼續用霜柏父親犯下的罪去懲罰霜柏。」

靜靜站在音響旁聽安善說完想說的話,沈藏澤從頭到尾都沒有要打斷的意思,只在安善說完後用一種仿佛重新認識安善的眼神審視他,而後平和地說道:「我很好奇,在發生那樣的事後,安法醫是如何做到還能若無其事地跟林霜柏做朋友。如果我沒記錯,當時安法醫也受了重傷,差點就沒能活下來。」

作為一個被綁架虐待的受害者,跟兇手的兒子多年來一直維持著知己好友的關係,這聽起來,實在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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