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紫煙:「……」
沈寶惜就是這時候進來的。
白紫煙有求於人,立即起身:「沈姑娘。」
沈寶惜點點頭,坐在了主位上,問:「聽說你有事找我?」
白紫煙一臉為難:「是,能不能……」
她看向身邊丫鬟。
沈寶惜眉眼不抬:「事無不可對人言,白姑娘有話直說。」
想要將丫鬟打發了,說難聽點,兩人也就只有幾面之緣,沈寶惜都不了解她,怎麼可能與她單獨相處?
白紫煙有些失望,卻也不好強求:「沈姑娘,今日我登門是為了我的乾娘。她老人家病了,病得挺重……」
沈寶惜接話:「生病了應該請大夫。」
白紫煙眼圈一紅:「可是我嫂嫂非說是乾娘裝病,不肯請大夫。」
沈寶惜好笑:「這些是別人家的家事,我和你嫂嫂是有幾分交情,但後來已鬧翻了。你來跟我說這些,我只能聽一聽,幫不上你的忙。」
白紫煙急得起身:「我想去靈山書院一趟,但是我囊中羞澀,付不起車資,我希望沈姑娘能派馬車送我。」
她話得飛快,也是怕說得慢一點就不好意思開口了。
沈寶惜揚眉:「馬車和車夫我都有,可……我憑什麼幫你?」
白紫煙一喜:「嫂嫂不聽我的,我得去讓承志哥書信一封給她,不然,乾娘還得受病痛的折磨。」
沈寶惜面色一言難盡:「你這來回要花費近十天,聽說接下來還有雨,十天都不一定能趕得回來,你的乾娘能拖那麼久嗎?」
白紫煙苦笑:「我已經盡力了。」
沈寶惜不明白這怎麼就盡力了:「給你安排馬車……不合適。」她看向身邊的春風。
春風立即送上一個荷包。
「這裡面是十兩銀子,足夠你來回一趟,若是想請大夫,想來也夠了。」
白紫煙看著丫鬟遞過來的荷包,沒有伸手去接,遲疑了一下,咬牙道:「我是一個弱質女流,車夫大多都是男人,萬一遇上個壞人,到時我……這一路過去要住好幾天,若不小心碰上了黑店怎麼辦?我就是想讓您安排一個馬車送我一程,沈府的車夫肯定不會心懷不軌,也能幫我買吃的……」
沈寶惜強調:「我說了不合適。」
她擺擺手,「送客!」
春風收起荷包,伸手一引,邊上又有小丫鬟過來引路。
白紫煙傻了眼:「怎麼不合適?沈姑娘,您人美心善,救人性命是行善積德的好事,您見死不救,不覺得自己缺德嗎?」
「這天底下能行善積德的事多了去了,本來我就不想和你們這一群人扯上關係,閒著也是閒著,所以才請了你進門。」沈寶惜扭頭吩咐春風,「回頭給沈府辦的扶幼堂中每天加三斤肉。」
春風立即行禮:「奴婢替那些孩子謝姑娘。」
白紫煙:「……」
她還要再說幾句,可主僕二人已經不再聽了。
白紫菸灰溜溜出了沈府的大門,一時間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謝母生病是真的,何萍兒不幫忙請大夫也是真的。不過,謝母病情不重,原先家境貧寒,她也習慣了忍耐各種病痛,還總覺得兒媳婦花錢過於手鬆。
前頭就有一次,頭痛了一整宿,何萍兒從下人那裡得知後,立刻讓人請來了大夫。
謝母死活不願意讓大夫近身,還說自己多睡一會兒就不痛了。
何萍兒耐心勸了幾句,眼看婆婆鐵了心,便也懶得管了。並且從那以後就暗自打定主意,以後不管婆婆病得有多重,只要沒有出言讓她請大夫,她就不會去請,省得熱臉貼人冷屁股。
白紫煙想要去靈山書院的真正原因,是白家想要讓她相看。
大戶人家的女子十四五歲相看,十七八歲成親。可是村裡的姑娘十二三歲相看,有些十五歲不到就嫁人了。
白紫煙本就不是白家親生的孩子,若不是看她往日裡和謝承志走得近,且謝承志眼瞅著能前途無量,她早就被白家逼著相看了。
如今謝承志去了外地,他媳婦還不允許白紫煙和她那乾娘見面。白家人就覺得,白紫煙別說做謝家的媳婦,怕是做謝承志的妾都有些艱難。
姑娘家的花期就那兩年,若不抓緊時間嫁人,剩下的就只能是些歪瓜裂棗。
白家可不想多年的心血白費,這一次無論白紫煙如何哭鬧不肯,他們都定下了相看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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