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裡,趙尚書都睡下了,卻有身邊的管事匆匆來敲門,敲門聲就帶著股急切之意。
困意正濃,趙尚書被吵醒後卻沒有發脾氣,能夠到達他房門口的,都不是一般下人。這樣急切,分明是出了大事。
「何事?」
管事推門而入:「是大爺,大爺被人扭送到官府了,說是……說是在花樓里與人爭花娘時動了手,好像上頭有人發話,讓連夜審問大爺呢。」
趙尚書臉色格外難看:「更衣!」
那是親兒子,他再對兒子恨鐵不成鋼,也做不到見死不救。
趙尚書穿戴時動靜很大,吵醒了隔壁住著的趙夫人,聽說是長子出事,趙夫人一刻也坐不住,讓丫鬟取來了披風,她要一起跟去瞧一瞧。
趙明堂被連夜審問。
可他當時喝了酒,腦子昏昏沉沉,根本就不記得自己下手重不重,那人被他打倒後好半天沒爬起來,臉上還有血。據說是被打斷了脊椎,以後再也站不起來了。
也就是說,他把人給打廢了。
官員去逛花樓,律法上沒有禁止,有些讀書人以逛花樓為風雅之事,而實際上,官員之中對此很是鄙視,即便要去,也沒幾個人好意思明目張胆的去。
趙明堂逛花樓和人打架,此消息一出,等於是狠狠一巴掌扇在了趙尚書的臉上,讓他老人家一世英名染上了瑕疵。
再會做官又如何?
不會教兒子,就是會被人笑話。
雖律法不約束官員去花樓,但世人對官
員的品性和名聲要求格外嚴格,但凡官員家人和親戚出了此類事,升遷上都會受到一些影響。
此時趙尚書是殺人的心都有,他找來了人去風雅樓打聽,得知了前因後果後,瞬間猜到兒子肯定是被人算計了。
兒子就是再好色,也不至於蠢到這種地步。
無論如何,趙明堂打傷人是事實,原本三言兩語就能問清楚的事,因為趙尚書橫插一腳,愣是審問了一宿。
趙尚書沒有否認兒子打傷人,畢竟那是眾目睽睽之下發生的事,那麼多人都看著呢,抵賴不了。他想說的是兒子是受了明月相邀才去的,而屋內又已有其他客人,這其中是否是有人算計。
於是,明月被傳上公堂。
她說自己不知道,至於趙明堂所謂的夜裡來見她,她只當是開玩笑,還振振有詞說許多恩客離開時都會說類似的話。
這倒是事實。
而且,當時她和客人在床上,沒有挑釁,趙明堂先動的手。
此事辯無可辯,天亮後,趙尚書從衙門裡出來,滿臉的疲憊,眼神里都是怒火。
他已經能肯定,絕對有人在暗地裡搞他。
官員能夠擔任會試主考官,絕對有益無害。是哪位官員主考,這一批考出來的進士,雖稱為天子門生,但面對將自己挑中的主考官,也總會多幾分香火情。
趙尚書原本打算藉此多挑幾個自己人,而且他做會試主考,無論朝廷內外,都會對他客氣一些。不求被他另眼相待,只希望不被為難。
*
沈大海聽說了趙尚書兒子幹的好事,心裡高興,回家就說了這件事:「外頭的人都說,因為這事,趙尚書可能做不了主考官了。」
說到這裡又有些惋惜,「要是幹這件事的人是趙尚書自己,那我們家就再不用愁了。」
沈寶惜沉默聽著,她有發現今日的裴清策似乎心情格外好,小夫妻倆回院子時,她小聲問:「你很高興?」
裴清策揚眉:「對啊!看到仇人倒霉,我很難不高興啊。」
沈寶惜:「……」
她上下打量他:「剛才我爹說這件事時,你好像一點都不意外。」
裴清策一樂:「惜兒很在乎我嘛。」他一臉得意,「你聽到了這麼新奇的事,竟然還記得注意我神情?」
沈寶惜白了他一眼。
裴清策也不賣關子了:「好吧,我確實不意外,昨天我就知道會發生這些事。」
沈寶惜面色微微一變,事情是昨晚出的,審了一宿,今早上才傳出來,而此時才午後不久。他提前就知,那豈不是……此事真有人算計?
她一臉驚訝,伸手指他:「是你?」
裴清策握住她的手指,彎腰輕輕一吻,輕笑道:「惜兒太高看我了,我一個小小舉人,可沒那麼大的本事,風雅樓雖是花樓,但能在京城把生意做到這麼大不被人找茬,背後肯定有身居高位的貴人。我一個外地舉人想要在風雅樓攪風攪雨,怕是只能在夢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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