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時間,能做的事情太多了。而且柳尚書還不肯讓他三年後科舉,謝承志始終認為,他從異世而來,不是來庸碌一生混吃等死
的。
被關入大牢的第三天,謝承志提審。
與其說是提神,不如說是有人想教訓他,話還沒問幾句,謝承志都好生答了,結果上頭的官員說他聲音太小,又說他胡編亂造,讓人狠狠打了他二十板子。
謝承志雖說家境不富,但自小就開始讀書,沒有幹過粗活,沒有吃過苦。二十板子還沒挨完,他就被打得暈了過去。
隔了一日,又被提審,謝承志打起精神來應付,又挨了一頓打。
接連兩次被打暈拖回牢房,謝承志都有點自暴自棄。他敢這麼幹的底氣,就是篤定了白紫煙不會放棄他。
只要白紫煙相求,柳尚書一定能想到辦法救他。
但他好像想錯了,柳尚書不光不救他,甚至還想藉此機會打死他!
也對,柳尚書本來就不想要他做女婿,如果他死了,正好順理成章地換人。白紫煙對他有再深的感情,也不可能終身不嫁。
想到此,謝承志是真的怕了。
第三回被提審,謝承志爽快認錯,乖巧地說自己是污衊裴清策。
可污衊朝廷命官,同樣是重罪。
於是,謝承志又挨了二十板子。
也就是打板子的人手下留情,不然,他第一回挨完打,就留不住小命了。
深夜裡的牢房中有老鼠吱吱的叫聲,還有各種蟲鳴聲,謝承志恍恍惚惚醒來,他懶得動彈,實在是身上太痛了。
前半生他也算過得風光,私底下吃過苦,卻也沒想到自己會淪落到這種地步。他感覺……這一回可能闖不過去了。
牆頭上的油燈顫抖了下,光影閃了閃,謝承志忽然發現自己牢門口似乎有人,下意識抬頭,看到一抹修長身影站在那處。
「裴清策?」
牢門口站的人確實是裴清策。
裴清策蹲下身:「你過來,我有事要問你。」
謝承志不覺得他來找自己有好事,加上身上疼痛,每動一下都會扯到那些傷,他如同一灘爛泥似的趴在地上:「你說!」
四下無人,謝承志才發現牢房中左右的鄰居都被人挪走,看守也在十幾步開外。他心中一動:「你想問什麼?」
裴清策盯著他的眉眼:「你和我妻子之間……」
謝承志頓時就樂了:「我還以為你沒發現呢。不怕告訴你,我和惜兒之間遠遠比你以為的要親近,在這個世上,沒有人能比我更了解她!」
裴清策早就發現了這二人之間的不對勁之處,他知道深查會讓自己難受,卻還是如同自虐一般出現在此處。
「據我所知,她經常找你的那一年多,你並不怎麼搭理她。你們倆經常出現在同一個酒樓,但很少坐在一起說話,哪兒有多親近?」
謝承志哈哈大笑,笑著笑著,眼淚就落下來了。
「你……如果我和她曾經如同夫妻一樣親密,你還會待她一如既往麼?」
「胡扯!」裴清策厲聲,「這不可能。」
「回答我!」謝承志眼神執著。
裴清策打量他神情:「惜兒即將臨盆,她生下的是我的孩子,不管你倆以前什麼關係,她如今是我妻子,在為我生兒育女,也就是說,無論在她心裡曾經的你有多重要,卻始終都比不過我!因為她最後選擇的人是我,不是你!」
謝承志眼神黯淡了幾分:「是我對不住她!」
「我不會待她一如既往,而是會越來越重視她!她比我的命還重要。」裴清策強調,「我不會給別人奪走她的機會!」
他出現在此,就是覺得謝承志和沈寶惜相處時的那種氣氛……他感覺挺奇怪,好像他永遠都融入不進去。有時候沈寶惜獨自一人發呆時的眼神,讓他覺得很是遙遠,好像他窮盡一生都追逐不到的遙遠。
他看似智珠在握,年紀輕輕就成了皇上面前紅人,與人交往時遊刃有餘。可他知道,他心裡其實是怕的。
「你告訴我你們倆之間真正的關係,我就跟皇上求情。」
謝承志此次的罪名是污衊朝廷命官。
被他污衊的裴清策親自開口求情,能減輕他身上大半的罪名。
讀了多年書的謝承志明白這其中的厲害,他看著身長玉立的裴清策,忽然笑了:「我偏不告訴你!」
裴清策:「……」
「那你一定會倒大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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