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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愕然,「什麼?」

賀櫟山道:「說庭審之後,殿下還叫住林修撰要去吃飯,不過林修撰有事,所以就沒吃,殿下又問他住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進的京,在京中生活可還適應,翰林院當值忙還是不忙。康王好幾次想插話都沒插進去,最後總算等林修撰離開,殿下才去請了康王吃飯。」

景杉這大嘴巴子。

「景杉說的話,能有幾句當真?你又不是不清楚他。」

「他說林修撰相貌好看,小王那天見了,確認這是句實話。」

我捏了捏眉心,「本王替他查案,他還編排起我來了。」

「誒——」賀櫟山又展開扇子,一臉調笑神色,不咸不淡地搖著,「康王別的本事不說,察言觀色這點,小王覺得是遠勝許多人。尤其康王自知不占賭運,最愛觀察其他賭客的神態,猜人手中牌面好壞。」

我張了張嘴剛想要反駁,賀櫟山又將我打斷,「殿下莫急,小王的意思不是說殿下這點做得不對,殿下要是見色起意以身入局,小王反而覺得正常。」

「殿下什麼都不求,只為了這案子儘快了結,替林承之脫身,小王倒覺得殿下……」賀櫟山將扇子收了起來,輕輕搖了搖頭,後面的卻不說了。

我隱隱察覺出來他是想要提醒我什麼,左思右想沒有明白,遂道:「你我二人講話何須這樣遮遮掩掩,你直說便是,這案子其中莫不然還有什麼牽扯?」

「殿下可還記得楊昭忠跟魏闔的過節?」

「他二人還有過節?」

「啊……是小王忘了,殿下這幾年都沒在京中,不知道這些事情。」賀櫟山緩緩拿扇柄拍著掌心,一會兒,壓低聲音,「小王聽說楊昭忠跟林承之走得有些近,那林承之之前不來報案,後面在堂上跟魏闔針鋒相對——他怎麼能不知道魏闔是什麼人?」

「整個京城,除了巡城司的人敢說神武營的不是,還有幾個人主動敢去得罪?這些年神武營的人闖出來那麼多的禍事,衙門想要管早管了,不過是得罪不起,裝沒看見。」

「林承之也不是聾子傻子,他若沒有眼力見,也不可能寫那首《烏雁賦》,從未有狀元似他瓊林宴討得聖上這樣歡心。玉筆御劍何等榮耀,文臣武將趨之若鶩,殿下又不是不知。」

我道:「你是想說,他在這裡跟魏闔撕破臉,不過為了跟楊昭忠表衷心?」

賀櫟山聞言,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淡淡道:「朝中無人,豈能青雲直上?」

說完,他便往前面走去了,我追了上去,過了一陣,我二人穿行過一條人聲鼎沸的正街,再到一條小巷,四周沒什麼人,我又開口。

「你覺得林承之之前不來報案,是因為擔心其中牽扯,那首諷詞本身他也沒有料到會出這種風波。後面楊昭忠指使林承之出面,主動到衙門報案,也是針對魏闔而非此案。」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賀櫟山停下腳步,道,「此案本身如何已經不重要。」

「本王看林修撰不像那樣的人。」

「小王也只是揣測,小王跟市井坊間的人混跡久了,有時想人便往壞了想,許多事情小王也只是道聽途說,只是殿下牽扯其中,小王忍不住拙見一番 。」

賀櫟山繞來繞去說了一通,當真是一團廢話,許多埋怨。我剛琢磨過來味,賀櫟山就轉過身來,拿扇子往半空中一小門的正中央點了兩下。

「這裡便是慕玉館的後院。」

提到「慕玉館」,剛才種種都叫我忘了乾淨,我心頭一震,仰頭往門上方看去。

院牆不算高,裡面左右都種著樹,樹長得高,枝椏茂盛,都鑽到了牆外面來,仔細站在門外聽,能夠聽見裡面的絲竹之聲,間或夾雜著一些談話聲,笑聲,後院裡面似乎也還有人在走動,很清淺的腳步聲,走得急促。

我道:「康王便是在這裡住了七天沒有回家?」

賀櫟山點頭道:「據常金講,是這樣的。」

我道:「他在這裡又欠下多少銀子了?」

「康王倒是沒有在這裡欠銀子,只是常金覺得這件事不同尋常,擔心出事,跑到我府上來找我,說他們家王爺是被哪個狐媚子騙了。」頓了頓,賀櫟山道,「暮玉館是臨安有名的銷金窟,最消錢的一種玩法叫拍賣,裡面許多人並不賣身,叫做清倌,只管吹拉彈唱這些雅事,還有一種叫做客倌,陪客人春風一度,按照相貌品級,該多少銀子就多少銀子。」

「往往裡面真正長相好看受人追捧的,都是清倌,這些清倌要轉去做客倌,那麼第一場就要公開叫價,價格麼就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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