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駕里的氣氛卻始終不見好,沈歸被冷落後一直板著張臉不說話,還以為妻子會像往常那樣嬌怯怯的哄他。
誰知道馬車走了大半程,辛夷也沒有要主動搭理他的意思,於是那張臉更清寒了。
系統:「宿主,感覺沈歸要被你氣死了。你不是要在和離之前對他好嗎,這套路不對勁啊。」
「你懂什麼?溫順太久也容易讓人乏味,他也該知道妻子是個有脾氣的世家女了。」
不止是溫柔,也自尊清高,只有這樣的女子在得知丈夫有外室後才會徹底心死,跟他提和離。
而且不是有句老話說過嗎?
人只有在失去之後,才會懂得珍惜。
辛夷隨手挑開帘子,偏頭望向馬車外,正好對上了沈如芥的視線。
少年很隨意的單手
拉住韁繩,生得劍眉星目、芝蘭玉樹,那匹據說很烈性的馬在他駕馭下,聽話得就像一頭毛驢。
偷看被抓包,辛夷也絲毫不臉紅,她抿著唇沖他甜甜一笑:「^_^」
然後她被阿盈輕輕扯著衣袖轉頭,就看到了仍舊板著張臉的沈歸。
前一秒還笑著的辛夷:「→_→」
*
走了將近兩個時辰,他們終於到達了此次詩會的目的地。
辛夷被阿盈扶著下了馬車,打眼一看嘖嘖稱嘆。
這裡倒真像是個世外桃源的模樣。
湖光山色,亭台水榭,所謂的曲水流觴席竟比她想像中的還要更盛大許多。
只可惜在場的世家貴族,她是一個也不認得。
饒是如此,也有不少看在「候府夫人」的名頭上主動來跟她打招呼。
互相恭維了一圈之後,辛夷終於能找個位置坐下。
沈歸坐她旁邊,沈如芥坐她對面,她正好可以目不斜視。
來之前,她其實對這次詩會是有點兒憧憬的,畢竟從前只在手機屏幕上看過。
來了之後她才發現,這種場合併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好,甚至可以說相當無聊。
她身體不好不能喝酒,也沒什麼好吃的羹餚,還要聽他們說一些酸唧唧的無聊話,坐久了對於屁股都是一種煎熬。
不僅如此,甚至有被點名作詩的風險。
所以辛夷沒待多久,就找個藉口溜了。
她柔柔弱弱的捂著心口說胸悶,說服力堪比西施,根本沒有人懷疑。
直到走出一段距離,她才直起身子舒了口氣。
阿盈問她,「夫人不喜歡這次的詩會麼?奴婢看您剛才東西都沒怎麼吃,只喝了兩盞茶水。」
辛夷誠實道,「不喜歡。」
主要是不喜歡學習氛圍濃郁的地方,而且放眼望去只有她一個濫竽充數的。
好在她離席之前用手帕揣了好多糕點,袖子裡也塞了一點。
正好可以餵魚。
可能是因為此處依山傍水,物饒豐富,就連池塘里的魚也是格外的新鮮肥美。
好幾條跳起來吃,濺起來的水花差點兒弄在辛夷的衣袖上。
她默默的挪了下位置,趴得遠了點兒。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在這裡待到結束的時候。
視線里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辛夷眼神微微訝異,停下投餵魚食的動作,「二公子,這麼巧?」
沈如芥的眸光閃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的攢出個笑,「……確實很巧。」
「嫂嫂在做什麼?」
於是事情的發展就從她一個人餵魚,變成了兩個人餵魚。
辛夷的心情很好。
一邊教他怎麼把糕點揉碎,慢慢的撒下去;一邊無意識的拈起剩餘的吃起來。
吃到一半,覺得很好吃,想讓他也嘗嘗。
直接掰掉沒被咬過的那部分,很自然的舉著遞到他唇邊,「你嘗嘗,這個味道很好吃。」
她靠得那麼近,對他毫不設防。
好像自從那次他從幽州采了靈草回來,在沈歸院子前的雨幕里看到她撐著傘走過來,她就一直對他不設防。
少年怔愣一下,看著她溫柔純粹的笑顏,鬼使神差的乖乖張開嘴巴。
就著她的手,把剩下的那半塊兒糕點含入唇間。
許是見他如此配合,辛夷忍不住伸手又餵了他一塊兒,笑眯眯問道,「好吃麼?榛子口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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