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在涼爽的竹蓆上,以及簾帳垂下的流蘇穗。
時隔多日,辛夷又一次在睡夢中被驚醒。
只不過這次驚醒她的卻不是竹葉青,而是竹葉青的主人。
月華照在少年俊秀眉眼間,他被從頸窩處推開的瞬間,烏髮尾端綴著的紅繩銀鈴輕輕作響。
辛夷短暫愣神之後,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因為她實在沒辦法把「爬床」兩個字,跟現在的謝漱聯繫在一起。
視線落到他的身下,默默鬆了口氣:還好。
雖然他今夜的行為不太正常,但好在沒有發情,起碼蛇尾沒有化出來。
謝漱也在凝視著她。
榻上女子許是夜裡畏熱,上身只穿了件清涼無比的鵝黃抱腹,兩道瑩潤纖細的肩頭露出來,入眼之處哪裡都是雪白的。
她的抱腹系得松,如瀑披散的烏髮下,粉頸酥。胸,此刻妖媚的眼眸正微微茫然地望住他,似乎沒想到他會深夜造訪。
等到確認了什麼之後,才很輕地舒了口氣。
隨即臉上緊繃的神情也柔軟下來,猶豫片刻,就那麼欺過來抱住他,跟方才推開他的時候一樣理所應當,「阿漱。」
謝漱好像偎進了一團軟綿綿的棉花,溫軟滑膩,還是帶著幽香氣息的棉花。
但他卻控制不住的聯想到——很久之前的某個夜裡,她從前去書房勾引蕭成策的時候,也是這麼抱他的。
她躲進對方懷裡,用撩撥的語調喊他識璧。然後眼波流轉的抱著他胳膊撒嬌,還那樣吐氣如蘭地笑吟吟貼近,問他為什麼不肯看自己。
現在,他和蕭成策換了個位置,甚至,在他發情失控的那晚曾經做過辛夷的夫君。
辛夷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她可以確定的是對方早就反應過來,是她在茶水裡下了東西。
但她不準備道歉,而是選擇倒打一耙,「那天我不是故意要給你下藥的,那個藥本來是要給蕭成策。都怪你衝出來壞我好事,所以我們扯平了,你沒道理因為這個怪罪我。」
「而且那次之後,你害得我疼了好幾日,沐浴的時候都難受,說到底還是我比較吃虧一點。」
謝漱聽著她嘴裡那些強詞奪理,甚至是顛倒黑白的話,卻並沒有覺得多生氣。
他低下頭,在她橫過來的藕臂上輕咬了一口,然後如願的聽到一聲驚呼。
庭前竹影搖晃。
燭淚滴落,榻邊的簾帳也在搖晃。
辛夷也不知曉是如何發展到這一步的,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少年已經得逞了。
她不受控制地發出
一些聲音,肌膚滾燙泛紅,視野里已經完全分辨不出東西了,只能在香汗浸濕面頰的時候,嗚咽著去扯他纏繞在烏髮尾端的紅繩銀鈴。
她舒服的時候哭。
實在受不住的時候也哭。
等到終於雲銷雨霽,辛夷連喘息的力氣都沒有,到處酸脹得要命。
見對方也沒有再折騰她的意思,心裡漸漸放鬆下來,許是身體太累,沒過多久就睡了過去。
她以為自己可以一覺睡到自然醒,沒想到後半夜又被弄醒。
辛夷在一陣極度怪異的感受中睜開眼,儘管她已經努力咬著唇瓣,還是溢出呻。吟,然後就看到了埋在襦裙間的少年烏髮。
等到對方感知到她的掙扎,抬起頭來的時候。
俊秀白淨的臉龐上浮現絲絲縷縷的紅意,眸如點漆,唇上泛著隱約水澤。
然後忽然對她輕笑了一下。
雖然寂靜無聲,但辛夷確信自己看到了他唇邊彎起的弧度,很淺,好看得不行。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謝漱的笑。
……
天色破曉,熹微的日光透破雲層。
將軍府的各處都已經有婢女開始灑掃,只有這處破敗的院落依舊冷清。
清晨香蘭推開房門,像往常那樣抱著銅盆與銀篦子,打算進去侍候小姐梳妝洗漱。
小姐有時候會賴床,不過大部分起床時間都是固定的。
可惜她剛邁過青石階走到門前,就聽到了屋子裡頭傳來女子沙啞的呻吟和哭聲,只消片刻,她便認出了那是小姐的聲音。
甚至,霎時就明白了裡頭正在做什麼事。
手中銅盆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然後那聲調驟然止住了。
靜默數秒,轉為更隱忍壓抑的啜泣,其他奇怪的聲音卻沒停止,仍在隱晦的斷斷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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