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過去了兩個月,風平浪靜,生活較以前並無任何變化。
緊接著,酒店迎來了暑期高峰,一夜之間客房所剩無幾。
七八月的北方海邊是炙手可熱的度假勝地,早晚涼爽,中午很曬但不至於悶熱得透不過氣。
每到這個時節,海里跟下餃子似的,岸邊也躺滿了沙灘褲、比基尼和撒歡玩耍的孩童。
吉島的項目正在籌劃中,賀硯舟更加忙碌。
朱序那邊也收到第一批回籠資金,公司逐漸步入正軌,訂單不斷。
一日,賀硯舟要回臨城,鄭治開車送他去機場。此次短期,大概一周後即可返回。
窗外酷暑,遊人如織。
艷陽下,大海呈現一種深沉而純粹的藍色。
車中靜謐。
賀硯舟眼睛看著外面,不久,忽然開口:「你跟我幾年了?」
鄭治表情一動,順內視鏡看向後方:「從您接手公司開始,將近四年了。」
賀硯舟一時沒說什麼,向前掃了眼,發現他忽然瘦得有些嘬腮,精氣神也較之前頹廢許多。
「小夕……」他說完兩個字又忽然頓住,似乎不知該表達什麼內容。
「小夕下個月去日本。」鄭治接過話,仍從鏡子中看他,學著從前的樣子憨笑兩聲:「我和小夕說清楚了,以後不會……,賀總您放心。」
賀硯舟神色微動,張了張口,卻終究沒說什麼。
途中,朱序打來電話,說想待會兒去趟花店。她已經將近兩個月沒過去,盤點、採購以及一堆雜事需要溝通下,怎麼也要打個照面。
賀硯舟同意了,讓她等著鄭治去接。
一刻鐘後,車子停在機場航站樓的入口,即停即離,鄭治先一步下車拿行李。
賀硯舟也推門下去,走到車尾。他穿黑色POLO衫和休閒褲,身姿立挺,肩膀寬實,是很優秀的衣服架子。
他接過登機箱,看了鄭治一眼:「朱序那邊交給你。」
「您放心,我這就過去,只要朱小姐不嫌煩,她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
賀硯舟點頭,轉身朝航站樓去了。
此刻剛到正午,鄭治開車返回,去接朱序。去時店裡只有小周在,林源今天休息。
向海的那扇門開著,清風陣陣,風鈴墜在門框上叮咚作響。
兩個人將花店打理得非常好,無論環境衛生、物品歸類擺放還是花束的狀態都無可挑剔。
與小周聊了會兒,朱序查看流水明細,沒翻兩頁,餘光見門邊竄進來個黑色影子。
在沒確定對方是誰以前,她心裡已有預感。絲毫沒感到意外,看來他一直監視這裡,不管她早來晚來,他都會出現。
快速轉頭,朱序心臟還是往下墜了一下。
梁海陽一身黑衣,頭戴鴨舌帽,整個人似乎矮了一截,形容枯槁,尤顯得那雙大眼分外突出恐怖。
朱序站著沒動,除去見到他第一秒的恐懼,後面反倒鎮定下來,因為那顆惴惴惶恐懸在半空將近兩個月的心臟,終於落回原位。
小周卻不知情,微笑迎上前去:「先生,想買什麼花?」
梁海陽沒有回答,只對著朱序笑。
朱序開口時聲音平靜,輕聲:「小周,你來。」
小周不明所以,但還是轉身走向朱序,到半途就被她伸手快速拉至身後。原坐在躺椅上玩遊戲的鄭治有所察覺,迅速起身,兩步衝到朱序前面。
梁海陽立即舉起雙手,慢慢後退至牆邊:「我可沒碰你,沒碰你,我手在這兒呢。」他衝著屋角的監控揮動手臂,同時眼睛盯住朱序,「別想再害我。」
朱序冷聲:「你想怎麼樣?」
「我能怎麼樣,好歹夫妻一場,這不出獄了馬上過來看看你。」他眼睛滴溜溜地打量著花店,轉過頭去,見旁邊的展示架上放著一沓名片,抽出一張看,上面印著「綠喬花序租擺公司」的字樣,除此之外還有職位和地址:「朱總?」
梁海陽晃了晃名片,回手插回去:「我在這附近守了很久,誰知道你這麼難等。你現在是不一樣了,跟了有錢人,花店開了,公司開了,狗都給你配上了。」
鄭治後知後覺地想明白,狗是說他呢。
他咬著牙齒指住他鼻子:「你再說一遍!」
「好好好。」他再次舉手投降:「我道歉,我才是狗。」
這時候,有人進店,小周靠邊溜到門口,小聲招呼對方。
梁海陽不出聲了,佝僂著身體,坐在牆角凳子上看人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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