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川白苦笑一聲,無奈地說道:「倒不是想借酒消愁,只是不把自己灌醉一點,恐怕不敢將自己的荒唐事說與你聽。」
自從方輕塵來到秋家,與秋川白相識,從未見過秋川白飲過酒。
他曾問起此事,大戶人家多將酌酒視為雅事,而秋川白又是一個鍾情風雅之人,品茗焚香撫琴,幾乎無所不通,為什麼偏偏對飲酒避而遠之?
秋川白當時的回答,方輕塵至今都記得清楚。
「我喜歡焚香撫琴,是因為我清楚自己喜歡的是焚香撫琴本身。而飲酒之後,常覺得飄忽,這讓我分不清喜歡的是酒的滋味,還是飲酒後那種忘卻一切的虛幻之感。」
直到現在,方輕塵仍未理解秋川白的到底回答是什麼意思。方輕塵覺得喜歡就是喜歡,不管是喜歡酒的滋味,還是喜歡飲酒後的虛幻之感,都是喜歡。
突然響起的琴聲將方輕塵的思緒從過去拉回現在,秋川白取出了琵琶,試圖將愁緒彈奏進琴聲中。
一曲終了又是一曲,杏花花瓣被風吹得揚起,隨後緩緩飄落到秋川白的衣襟上,秋川白端坐在杏花雨里,一刻不停地彈奏著手中的琵琶,曲調婉轉哀愁,似是有萬千心事訴諸其中。
不遠處,方輕塵靜靜地欣賞著眼前的一切,他的表哥就像一個畫中走出的人,這樣的人才是能夠站在柳姑娘身邊的人。
直到華來帶著酒菜回來,琴聲才被打斷。
「公子,我剛路過萬明書院時,看到一群官兵將書院團團圍住,如今已將書院封鎖,任何人不得進出。」華來匆匆進屋,著急地將自己方才的見聞說出來。
「書院被封鎖了?我去打聽一下怎麼回事。」秋川白聽聞,趕緊向書院走去。
方輕塵也跟了上來。
「我隨你一同前去。」
兩人快步走到萬明書院,果然見官兵已經將書院似鐵桶一般圍住,恐怕連只蒼蠅都無法從書院裡飛出來。
街道不遠處,有一群人在低聲議論著什麼,秋川白和方輕塵隱約聽到她們說事情的和書院有關,便走過去偷聽。
「聽說有人舉報萬明書院的學子攜帶謀逆的書,官兵正在挨個搜查呢。」其中一人小聲說道。
「能在萬明書院讀書,都是些非富即貴,或者前途無量的人,她們怎麼會帶著謀逆的書呢?這是多想不開。」另一個人不信這番說辭。
見有人質疑自己,一開始說話的那人連忙補充道:「你別不信,前不久,萬明書院裡的一個舉人剛被抓走,只不過當時官府知道是何人帶著禁書,幾個官兵進去沒多一會兒就把人抓走了,根本沒鬧出今日這般動靜。」
那人話剛說完,就見幾個官兵就往這個方向走來,人群一鬨而散。
秋川白和方輕塵繞到了街道拐角處,躲在官兵看不見的地方靜靜觀察著。
方輕塵悄聲對秋川白說道:「你說這件事同憶安姑娘有關嗎?」
秋川白眉頭微蹙,想到自己前腳才將古籍送去書院,後腳官兵就將書院層層圍住,很難令人不多想。
「我覺得官兵或許是沖她來的。」秋川白遲疑道:「我剛剛才將顧允給我的古籍送去給她。」
方輕塵也覺得這件事同那本古籍脫不了干係,輕輕頷首表示贊同。
「嗯,也許是那本古籍的問題,也許還有別的事情,我們先在這等著吧,看有沒有機會弄清楚來龍去脈。」
兩人在原地等待著,秋川白心中十分愧疚,萬一真是那本古籍的問題,自己豈不是害柳憶安陷入了萬劫不復之地。
如果他說那本書是自己的,能救柳憶安於水火之中嗎?
兩個人誰也不敢出聲,周遭也安靜極了,只能聽見官兵沿街道來回巡視的步伐聲。
待到日頭落下,終於有一個穿著打扮像是長官的人從書院裡走出來,她揮了揮手,將所有的官兵都帶走了。
沒有任何一個學子被帶走。
「這事和柳憶安沒有關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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