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屹不動聲色給她上藥,一言不發。
算了,就當他聽見了,只是故意不理她。
空氣沉寂,孟紓語放空片刻,這裡看看,那裡瞄瞄。
邢屹把襯衫衣袖挽到了臂彎,她忽然注意到,他手臂內側有一道淺淺的傷疤,像是被利器所傷。
「你手上的傷......什麼時候弄的?」
他說:「你不在的時候。」
她微微一怔。
邢屹輕描淡寫地說完,拿紙巾擦了擦指腹殘留的藥膏。
孟紓語默默把腿收回來,目光還停留在他手臂的疤痕上。
簡單吃完飯,她想上樓回房。
邢屹看她跌跌撞撞往前蹦,似乎是看不順眼,三兩下又把她扛上了樓。
兩人擰來擰去,她反抗無效,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來不及繼續掙扎,她轉眼就被放倒在床上,一縷長發忽然勾到他襯衫紐扣。
剛想扯回來,邢屹欺身而下,她反應不及,呼吸已經撞上。
慌忙推開他,他突然一個翻身讓她坐在他身上。
手腕被他攥住,逃都逃不了,孟紓語一時羞惱:「你幹嘛!」
邢屹理直氣壯:「喜歡你騎在我身上。」
「......」
她憋紅了臉,一骨碌從他身上掙脫下去,抱著膝蓋坐在床尾,氣呼呼下逐客令:「你出去。」
邢屹慢騰騰坐起來,兩手撐在身後,目光自上而下打量她。
曖昧不明的視線,停在她腰臀位置。
她心亂如麻地回視,覺得他眼裡的情。色意味滿得快要溢出來。
孟紓語併攏膝蓋,萬分警惕:「你到底要幹什麼。」
邢屹懶洋洋耷著眉眼,語氣無奈又縱容:「孟紓語,你坐我手機了。」
「......」
-
[什麼?邢屹回來了?]
毛婧婧發來消息。
[嗯,短期內應該不會走]
孟紓語趴在枕上打字。
[我覺得有必要跟萊姨坦白,然後我儘快搬出去]
毛婧婧:[可以可以。搬來跟我一起住吧,我下周要換房了,正好是個套二]
孟紓語回一句「我先想一想」。
心裡開始盤算,究竟要怎麼跟邢美萊坦白。
思來想去,終究還是覺得不妥。
邢美萊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最討厭被人欺騙。
曾經暗度陳倉瞞了邢美萊那麼久,即便想亡羊補牢也已經錯過最佳時期,假如一股腦坦白,對方絕對會生氣。
而且,萬一邢屹不承認兩人有過關係的事實,到頭來豈不是成她胡編亂造了?
到時爭來爭去的,局面亂成一鍋粥,萬一老孟聽說女兒被邢屹欺負,他絕對會殺過來把屋頂掀翻。
天,簡直要上演一場鬧劇,她不敢細想。
——砰砰。
臥室門被敲響,邢美萊的聲音傳進來:「乖乖,起床了嗎?吃早餐啦。」
她猶猶豫豫坐起來,頓了會兒才說:「萊姨,我洗漱換個衣服,一會兒就下去。」
「好。對了,邢屹回來了,你昨天不是問起他嗎,是不是有事要找他?他就在樓下。」
「......」
太陽穴隱隱作痛。
她絕望地趴回枕上,輕輕嘆氣。
邢美萊見她沒動靜,又輕輕敲了下門。
「乖乖,衣帽間有一件新的禮服,你試試看喜不喜歡,晚上姨帶你參加一個晚宴,認識一些人,對你今後有幫助。」
「......好。」
只要不是跟邢屹待在一起,什麼都好。
今天在家裡,孟紓語做了一回時間管理大師。
不論在任何時段,做任何事情,都跟邢屹完美錯開。
她慶幸邢屹早就畢業,不像以前那麼閒,總有時間堵她。
曾經優哉游哉的大少爺,現在已經忙飛了。
精英教育講究效率,如邢老先生所願,短短兩年,邢屹已經坐穩繼承人的位置,回國之後更是早出晚歸,不是在信昀總部呆著,就是在子公司開會。
難怪他說起話來越發讓人來氣。
實打實有了身份地位的人就是不一樣,一言一行總是那麼居高臨下,簡直在用鼻孔看人,用眼睛出氣。
入夜,孟紓語換上墨綠色禮裙,陪邢美萊前往宴會現場。
司機把車停在露天泊車區,她和邢美萊一道下車,站在車旁提起裙擺看了看,檢查有沒有弄髒的地方。
邢美萊很滿意這條裙子,越看越喜歡:「真適合你,簡直是畫裡走出來的。」
隨後又問她有沒有看過《贖罪》。
她點點頭:「嗯,我媽媽生前很喜歡這部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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