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自己,露出疑惑的表情,意思是:「叫我嗎?」
盛時頷首。
桑兮渺走到台下,和他差不多處於同一水平高度地對視。
盛時捂住話筒,朝她傾身,距離驟然縮小,近得她一個近視都能看清,他臉上幾乎沒有任何瑕疵。
像從二次元里走出來。
他說:「上樓幫我拿個話筒,裝在黑色盒子裡。」
「哦。」
桑兮渺搞不懂,話筒不是好好的麼,幹嗎要換;也不明白,幹嗎叫她一個半生不熟的人進入他的私人空間。
但長期和形形色色的甲方打交道的經驗告訴她,不要問太多為什麼,照做就好。
比起「家」,更適合二樓的詞應該是,工作室。
牆體做了隔音效果,樓下的聲音絲毫沒傳上來。有一面很精美的玻璃酒櫃,擺滿了各種她不認識的酒,頂上還吊著燈。
旁邊隔出一間開放式的廚房,中間是一座懸空式的島台。不過看起來,這裡沒怎麼被使用過,乾淨得沒有煙火氣。
最特別的,是一整面落地單向透視玻璃窗,十分敞亮。
辦公桌和床挨得很近,錄音設備、健身器材也都放在這一塊。
大抵是整潔的緣故,這樣的空間布局竟也不顯得雜亂。
接著,桑兮渺又看到角落的貓砂盆和貓爬架。
他還養了貓?
她環顧一圈,不見貓影,「嘬嘬」地喚著:「咪咪?」
嗯,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哪只貓能逃過被叫「咪咪」的宿命。
一道灰白相間的影子忽然從桌底竄出來,一躍躍到她腳邊。
桑兮渺蹲下身,小貓不怕生,順從地被她揉腦袋。
她小時候常年一個人在家,想養只貓陪她。陳敏容堅決不允許,說細菌多什麼的,還揚言她敢養就把她連人帶貓一塊趕出家門。
現在自己住,她始終沒做好獨自負擔起一條生命的心理準備,便擱置了。
沒想到盛時有一隻。
不過它左後腿似乎有點問題,用不上力,走路的時候有點瘸。
桑兮渺把它抱起來,看了眼它的生殖部位,說:「原來你是妹妹呀。」
它舔了下自己的爪子,眼睛溜圓又靈動,沖她「喵」地叫,像是不滿隱私被窺探。
「不是叫你拿話筒麼。」
桑兮渺嚇了一跳,沒蹲穩,一個屁股墩坐到地上。
盛時走過去,見貓乖順地貼著她,心裡嗤道:小畜生,還挺雙標。
正想伸手拉桑兮渺,她已經手腳並用地爬起來。
「不好意思,我忘記了。」
手在半空中停了半秒,轉向柜子,取出一支話筒,聽桑兮渺問道:「你的貓……叫什麼啊?」
「沒有名字。」
桑兮渺不確定地重複了一遍:「沒有名字?」
盛時說:「它的主人還沒來得及取,就把它丟我這兒了,後來也沒再來看過它。」
哦,懂了,初戀的「遺物」。
桑兮渺的嗑CP腦擅長自動補充故事細節。
盛時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的神情,問:「你喜歡貓?」
她模稜兩可地說:「沒有人能拒絕毛絨絨吧。」
他淡聲道:「單純的喜歡還不夠,如果決定要養,就得承擔起責任,否則就是害了它。」
這是在說它的前主人沒有責任心?
什麼沒品的男人才會跟別的女人吐槽自己前女友?
盛時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眼睛,「你說是嗎?」
桑兮渺尷尬地撓腦袋,你說是就是唄,問她的意見幹嗎啊?
她侷促地笑了聲:「是,是的吧。」
得到她的附和,盛時的神色卻又愈發沉了。
桑兮渺內心抓狂。
她這陰晴不定的老闆啊,她到底怎麼說才對?
正當她糾結要不要找補時,盛時遞給她一隻袋子,「你的工作服到了。」
「我就待一個月,也有制服嗎?」
好浪費錢。
他說:「你在『Minutes』待一天,就屬於『Minutes』一天。」
小說里的是瑪麗蘇霸總,現實則是吸血資本家。
桑兮渺撇撇嘴,打開往裡面看。
是一套職業套裝,黑色,白色襯衫,領結,另有一件更休閒的T恤。
她心頭冒出疑惑的念頭,他也沒找她要過尺碼啊,他又說:「去試試,不合身的話,我叫人重新送。」
「在……這裡嗎?」
盛時指指她斜後方,「洗手間在那兒。」
桑兮渺只好抱著衣服進去。
T恤是均碼,挺寬鬆的,套裝居然正好,只是她不習慣這麼打扮,感覺有點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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