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到機場,才跟沈青黎發了條信息。
須臾,他的電話打了過來,囑咐她不要著急,並說要不等等他,他可以陪她回去。
凌遙回道:「舅媽剛才說舅舅已經搶救過來了,我只是去看看他,過兩天就回來,你忙你的吧。」
舅舅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整個人精神都垮了似的。
但他還是很樂觀地說:「經過這樣的事,我以後肯定是不會一個人獨處了,幹什麼都得有人在身邊,去洗手間也要有人提防。」
「醫生說好好休養的話還是沒有問題的,就算活到你外婆的年紀,也快八十了呢,這是正常壽齡。」
凌遙皺眉:「舅舅你別說這些了。」
一點兒也不吉利。
舅舅笑笑,問她是不是找工作很難,凌遙點點頭。
他說:「回來幫忙吧,最近公司事情還挺多的,我的身體是真的要休息了,你弟弟又剛念大一,等他畢業接班,還有三年。」
凌遙沒有立即答應,只說考慮考慮。
在那一瞬,凌遙是不知所措的,腦子裡跳出的第一想法是,如果回來幫舅舅的忙,那麼跟沈青黎,也就走到盡頭了。
她跟沈青黎也許本來就沒有緣分的,如果不是外婆去世,她幾近崩潰,他把她帶到身邊並耐心地治癒了她,他們不會走到現在,那個時候,斷了就斷了……那麼他們續起的緣分,現在真的要盡了嗎?
算一算,正兒八經在一起的時間也才一年零幾個月,明明也沒有別的女人出現,怎麼就走到盡頭了呢。
也很奇怪,明明她此前還覺得自己可以隨時抽離,現在一種不甘心的情緒在心底滋長,像野生的藤蔓,肆意地蔓延。
……
她回京時,沈青黎來接她。
凌遙在機場見了面就往他懷裡扎,上車後,她也不管外面的人是不是能看見,摘了口罩,傾過身子,便要親他。
沈青黎索性將座椅推到後面,身前空出一大塊兒,攔腰將她抱著坐在了腿上。
凌遙的背後是方向盤,明明隔著一定距離,他也用手擋在她的腰後,防止在動作時腰撞到方向盤。
親吻的呼吸越來越沉重,唇舌纏繞,男人低沉發啞的聲音說:「要不是這輛車沒措施,一定現在就要了你。」
凌遙咬著他柔軟的唇瓣不放,沒有應聲,只用清澈又沾了水霧的眼睛看他。
他摸了摸她額前散亂的頭髮,問道:「這兩天,很想我?」
凌遙點頭。
他將她按進懷裡,十分用力,低低地說:「我也是。」
動盪不安、並不太平的環境中,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人不過是滄海一粟,人與人的感情更是汪洋中的一條小木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一個浪打翻了。可越是這個時候,人也越想抓緊一些東西不撒手。
進了屋,行李剛被他放下,人便攀上了他的身,還放話:「沈青黎,我想泡個澡,你要不要一起?」
那個浴缸,凌遙很少去泡澡,覺得麻煩,也沒有這個習慣。第一次還是被他哄著去的,說:「裝了不用也是浪費,我幫你搓搓。」
當時他耐心蹲在浴缸外面,像個稱職的搓澡人,幫她打出泡泡塗滿全身,又不敢用力,怕搓疼了她。可輕了也不行,凌遙只覺得皮膚敏感發癢。也是奇怪,明明在床上怎麼玩都不覺得癢。
不過那次他眼睛裡的光芒充滿著溫柔與賞識,像是在打量一件藝術品,半分邪念也不見。
第二次,他就沒有那麼聖人了,故意撥弄她敏感的神經,跟他調情,凌遙讓他自己也進來泡澡,他仿佛是怕她報復,說下次吧。
一推再推,也沒一起泡過。
現在,冥冥夜幕降臨,透過單面玻璃看去,城市萬家燈火陸續點亮。
沈青黎靠坐在浴缸一側,懷裡摟著她,手搭在她身前,含住了她的耳垂,問她這幾天有多想他。
凌遙正在玩泡泡,隨口說:「像這些泡泡這麼想。」
沈青黎冷聲:「容易破滅的那種?」
「是形容很多的意思!」凌遙氣結。
沈青黎輕聲笑,捏著她下巴,熱烈親吻,隨後說:「浴缸還是太小了。」
凌遙:「我覺著還行。」
他說:「得站起來。」
此時凌遙還沒意識到危險。
若干分鐘後,她趴在那面單面鏡上,喘促的熱氣打在玻璃上,凝成一團霧氣,城市的燈火都在顫抖中變得模糊不清。
她不喜歡這個姿勢,他知道,這姑娘
一直就不大喜歡他在後面,說看不到他,沒有安全感。不過好不容易裝了這面鏡子呢,總得用上一回,否則她又要說他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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