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
她抬起頭,發現是外出的三個玩家平安回來了。
「鹿棲,來我們這邊,離水井遠一點。」
俞越遠遠就看到了鹿棲的動作,眼中頓時浮現起警惕,看起來甚至做好了隨時衝過去,把鹿棲控制起來的準備。
畢竟在她的視角中,黑髮少女獨自站在井邊,神情冷淡地向下看去,眼中還沒什麼情緒,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十分危險的情景。
「我沒事。」鹿棲從善如流地離開了井邊,警報這才從俞越的腦子裡解除。可下一秒,她就又意識到了不對。
俞越:「……等下,你身上這都誰的血?」
怎麼看起來,這麼像把一個大活人殺人分屍後留下來的動靜呢?
不只是黑髮少女手上的血跡,整片農場中瀰漫著極為濃重的血腥味,這股味道甚至比第一天那個中年男人被怪物一口咬掉頭時,還要更加濃郁。
「寸頭的。」鹿棲說道:「我獨自在房間裡休息,他可能是覺得找到了可乘之機,於是來敲我的門,想要把我當成一盤菜吃了。」
柳鳴眉頭一跳,立刻捕捉到了重點,問道:「房間的庇護作用失效了?」
以鹿棲的警惕,應該不會隨便給其他人開門才對,難道連那扇門的作用也消失了?
鹿棲搖了搖頭:「應該沒有,當時的寸頭男大概是處於人和怪物的交界線。」
那麼他進入房間時,自然不會被判定為怪物。
說到底副本內都是鬼怪們的主場,這種模稜兩可的規則遇到時不用多想,直接偏向怪物那方就對了。就像現在,不人不鬼的東西想要進門,不是被判定為鬼,而是被判定為人通過放行一樣。
「就算房間還有最後一點作用,我們也不能再拖了。一旦安全空間失效,我們就只能原地開大逃殺。」
俞越心中的緊迫感加重,沉聲說道:「你把它反殺了?」
她倒沒有問鹿棲怎麼單槍匹馬把它殺死的,反正對方身上的秘密已經夠多了,也不差這一個,而是直接問道:「屍體在哪裡?沒有被稻草人帶走吧?」
畢竟無論是被吃掉腦袋的中年男人,還是變成怪物的花襯衫男,甚至寸頭被切斷的那一條腿,全都被稻草人給拖走了。俞越莫名對這一點很在意。
畢竟「人植」的頭顱才是它們需要的作物,把身體帶走是為了什麼?給那隻兔子當儲備糧嗎?
「沒有被帶走,稻草人也沒有出現。」鹿棲一一回答她的問題,在說到屍體在哪裡時,也依舊用著十分普通的語氣:
「在地下。」
「……什麼?」俞越一時沒有聽懂。
鹿棲便又重複了一遍,這次不再貼心地暗示心靈可能比較脆弱的同伴了,而是直接說道:「在地下。或者說,你前方不遠處的那塊農田裡。」
她的聲音溫和而又輕柔。
「我把它殺死之後,分屍了。」
俞越:「……!」
她不可置信地再次打量了一遍黑髮少女,這次終於明白過來,她身上的那種大量的血跡,到底是哪裡來的了。
柳鳴則又沒忍住後退了一步,臉色蒼白地說道:「那你還挺有力氣的哈哈哈……」
事實上他完全哈不出來,只覺見鬼。
別說是正常的新人了,就算常在副本里待著的老手,也不會把殺人分屍這件事說得這麼理所當然的吧?
畢竟把人當肥料這件事……在他的常識里,絕對是只有那一小撮極端玩家才做得出來的事情!
這樣的人就更少了,在玩家之間也是鼎鼎有名的程度,他不會沒聽說過鹿棲這個名字。要麼他真的撞大運了遇到一個全新的極端分子,要麼就是鹿棲這個名字根本就是假名。
只能說……這傢伙被分進B級副本里,還是有她自己的原因的。
要是真去那些C級D級副本,新人們可能沒見到鬼怪,就先被她給嚇死了。
「規則」簡直明察秋毫。
鹿棲看了他一眼,笑著問道:「柳鳴哥是在想什麼嗎?」
「總歸已經死掉了。」她說道:「廢物利用應該不算過分吧。說不準稻草人把那些屍體帶走,就是為了防止我們當肥料用的呢?」
這幾句完全說中了俞越在意的點,她強行壓下去心中泛起的怪異感,沉思道:「確實有這個可能。稻草人一直讓我們種田,不至於拿死種給我們。我們按照它的流程種了兩天也還是沒有任何成效,只能說明在這套流程里,還缺了點什麼。」
她頓了頓,才又繼續說道:「……可能少的那一部分,就是肥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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