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眉縮到角落裡,努力隱藏自己的影子。
夏海直接閉上眼睛,開始裝睡。
唯有夏樞耳朵被人抓在手裡,躲不開逃不掉,一臉慘兮兮。
「你說你一個未婚雙兒,怎麼就這麼兇悍?」蔣氏火氣大的很,怒道:「你這樣,名聲要怎麼好的起來,你要怎麼嫁人?」
「你不會等我回來了,讓我去收拾她們?」蔣氏恨鐵不成鋼道:「你怎麼這麼莽,非要自己去上手?」
「不都一樣嘛。」夏樞苦著臉,忍不住小聲嘀咕。
「哪裡一樣?」蔣氏一下子就炸了:「能一樣嗎?我一個成了親的村婦,就算撒潑打滾、裝瘋賣傻,只要你二叔不嫌棄,被人背後說幾句,又當不了什麼事兒。你一個未婚的,被人指指點點,傳出壞話,哪家敢向你提親?」
「不提親就不提親唄,反正我也不想嫁給那些人。」夏樞滿不在乎地咕噥。
夏海一聽這話就知道要遭,忙插話轉移蔣氏注意力:「小樞還小,性子不穩,等過兩年再說。」
「過兩年?他這性子都是你給慣的。」蔣氏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對著夏海開始數落:「你就慣的他吧,哪有一個當爹的天天教自家雙兒舞刀弄槍,性子都給教野了,說不嫁人就不嫁人?嘴上說的溜,他以後老了怎麼辦?亦或者像你這次生了病,躺在床上起不來,沒人照顧怎麼辦?」
「我現在也只是偶爾和他練練,而且,也有教他要改改性子……」夏海心虛。
他一個單身男人帶著兩個娃,在子女的教導上就有些糙,夏眉還有蔣氏幫著帶了十來年,夏樞是完全由他手把手教的,本來他還沒覺得有啥,教娃教的隨心所欲,但隨著夏樞年紀漸長,他才發現,自己把雙兒當小子養了,性子糙不說,還野的很,和周圍的雙兒一點兒都不一樣。
在李朝,雙兒是溫順、乖巧的才能找個好人家,他家的雙兒被他教的一個能打好幾個男人,吃婆家虧是吃不了了,但那性子……想要嫁出去,也難了。
而且夏海經常性的不在家,就算他最近幾年按照蔣氏教的法子來約束雙兒,也收效甚微。
因為夏樞的性子早定型了。
再者,夏樞根骨好,在習武上非常有天賦,夏海惜才,有時候夏樞撒個嬌央求一下,他就忍不住繼續教他了。
當然,蔣氏是不知道這些的,若是知道了,估計會更炸。
「你現在教他改性子早晚了。」蔣氏氣道:「當時就不應該讓你獨自養大他。」
「你看看他這樣子……」
……
夏樞歪著頭,半仰著臉,生無可戀地看著茅草屋頂,耳邊是二嬸呱啦呱啦的念叨聲以及阿爹不停的「是是是」「你說的都對」「他確實需要重新教」的應和聲,心道以後打完架還是讓二嬸揍一頓吧,起碼早死早超生。
這一頓念叨就是半個時辰,等二叔送完大夫來接二嬸,他們一家三個才結束了這場「酷刑」。
「哎,去幫你阿姐燒火做飯吧,以後莫再打架了,阿爹身體好了就不出去了,家裡的事情阿爹會處理的。」夏海表情戚戚然,無力地擺了擺手。
夏樞還道二嬸走後,阿爹也要作勢訓他一訓,沒想到竟然這麼被輕輕揭過了。
不過……
「阿爹,你不出去跑鏢啦?」夏樞驚訝。
夏家在北地的時候是軍戶,夏樞的爺爺夏冬在軍營里當了一輩子兵,軍戶講究子承父業,所以夏海從小就被夏冬帶著練武,雖然才做了幾年小兵,但刀槍棍棒無所不精。
北地戰亂饑荒,民不聊生,夏海夏河兄弟倆改了軍戶戶籍後,舉家遷到蔣家村,但夏海並不擅長,就跟著京城裡的小鏢局,做了鏢師。
鏢師收入不高,也不低,一家子起碼可以填飽肚子,但就是不穩定。
這次的病也是上一趟鏢出了問題,夏海受了傷,連帶著賠付委託人的損失掏空了家底,沒錢請大夫,才熬到了新傷沒好,舊傷復發,病的起不來床這樣嚴重的程度。
「不去啦。」夏海深深地嘆了口氣,神情落寞地看著屋頂。
「那……」夏樞想問些什麼,但看到阿爹的表情,瞬間把話又吞回到了肚子裡。
之後的兩天,蔣老太太和金氏沒有再到夏家鬧事兒。
夏家平靜了,夏樞也安心地抓了兩天的蟈蟈。
或許是否極泰來,夏樞的運氣好到爆,竟然抓到了一隻漂亮的翠蟈蟈和一隻稀罕的藍蟈蟈。
不說那隻稀有的藍蟈蟈,只說翠蟈蟈,有大拇指那麼長,叫聲清亮悠長,在日光下,渾身碧綠清透,毫無雜色,比最漂亮的玉石都美,賞心悅目極了。
夏樞這個不愛養蟈蟈的,都忍不住時不時的盯著那隻翠蟈蟈瞧,顏值實在是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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