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年輕時跑商做的就是皮毛生意,在北地低價收購皮毛,再高價售賣到京城,賺取差價,夏樞想著人脈啥的活動活動,應該還能撿起來。
「其他別的生意,咱家也沒收貨渠道,想做起來不是一朝一夕的。」他道。
「可以。」自家雙兒有想法,想做事情,夏海當然是雙手贊成:「等你二叔回來,爹跟他說一說。若想做皮毛生意,現在正是時候,再過幾個月就入冬了,要做得趕緊。糧鋪倒不用急著開,麥季已經結束,要賣糧的早賣了,等秋季再開鋪子都不晚。」
「只是這本錢……」夏海有些遲疑。
「這個交給我。」夏樞拍了拍胸膛。
他記得侯府給聘禮也就是他的嫁妝里有些玉器和瓷器,這些都可以賣了換錢,反正到時候有錢了可以再買些補回去。
他現在處於虱子多了不愁,債多不壓身的狀態,也不怕占侯府那一點兩點的便宜了。
「好。」
父子倆都是爽快人,定下了簡單的計劃後,便開始整理回門禮,米麵油鹽、美酒布料儲藏起來,雞鴨魚肉醃起來,各類點心糖果耐放的就收起來,不耐放的就給二嬸家以及關係可以的鄰居們送些。
整理歸類完之後,已經中午了。
夏家在蔣家村沒有親族,褚源回了大理寺,夏河跟著高景在京城忙活,家裡就四個人,因著夏眉在蔣氏那邊住,父子倆直接拿著酒、食材以及送給二嬸家的東西去了二嬸家,在那邊做回門宴。
許是被蔣氏開解過了,夏眉從床上起來一番洗漱後換了新衣裳,頭巾包了參差不齊的頭髮,坐上了飯桌。
她垂著眉眼,臉上帶傷,渾身散發著楚楚可憐的氣息,輕聲道歉:「阿爹,阿弟,先前是我不對,請你們別生氣。」
「沒事兒,不生氣不生氣。」夏樞見她精神狀態好起來了,心裡一陣鬆快,他沒敢碰她,只湊近了笑道:「你是我阿姐,我哪裡會真生你的氣。要是多罵我兩句你就能好起來,那也是值得的。」
蔣氏笑著拍了拍夏眉的肩膀,安慰道:「瞧你先前私下緊張的樣子,我就說小樞不會在意的。」
「小樞雖然不在意,但是傷人心的話以後還是不要說了。」夏海板著臉訓斥道:「你都二十了,你阿弟才十六,先前他一直護著你,身為一個雙兒天天和人打架,身上的傷從來沒有斷過,遭受的唾罵侮辱從來沒有停過,誰心疼過他?你就算對阿爹的安排不滿意,也不應該去傷他的心。」
「吧嗒!」一滴淚從夏眉眼中滑落,砸在了飯桌上。
夏樞頓時無措起來,抓了抓腦袋,他慌忙搖手:「阿姐你莫哭呀,你是我阿姐,我不護著你護著誰,都是我願意的,以後要是誰敢欺負你,我也是遇一個揍一個的,你莫要傷心了。而且,他們想罵想嚼舌根子就去嚼唄,反正我也沒掉肉,我都不在意的,你也莫要在意了。」
「對不起……」夏眉的眼淚流的更急了,捂著臉,失聲痛哭。
「哎……」這下夏樞懵了,他慌忙去向夏海求救:「阿爹……」
「唉!」夏海深深地嘆了口氣,雙手捂著臉搓了搓:「莫哭了。其實要怪該怪你阿爹,要是不天天往外跑,哪裡輪得到那些孫子們欺負你們姐弟。」
「行了大哥。」蔣氏皺著眉:「你若這麼說,是不是我也該罵自己沒有幫著照看好兩個孩子。」
「哪有哪有。」夏海抹了把臉,擺手道:「眉子自五歲起就被你帶在身邊當親閨女教養著,性子教那麼好,十里八鄉都找不出來比咱們眉子還好的姑娘了,小樞你也幫著看顧了五六年,你和河子這些恩情我都記著呢,你可別說這氣話。」
說著話,他端起斟滿酒的酒杯:「河子不在,我敬你一杯,今兒個這酒是小樞夫君送來的,想必是好酒,咱們可要好好喝上一喝。」
蔣氏也是個豪爽的,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一口悶了下去。
隨後仔細品味了下,「噗嗤」一聲笑了:「確實是好酒,河子不走運享不了這個福咯。」她感嘆:「說來,我這輩子也就喝過三次酒,第一次是自己成親那天,第二次是小樞成親那天,第三次就是今天,酒這玩意兒說不上哪裡好喝,但每次喝都叫人暢快。」
夏海哈哈大笑:「確實如此。」
「不過這第四次估計也快了。」他笑著意有所指。
隨即眉頭一蹙,指揮一雙兒女:「眉子別哭了,小樞,你兩個一起給你二嬸敬一杯。」
夏樞正不知該怎麼安慰阿姐呢,聞言眼睛一亮,趕緊給在座的三人加上他斟滿酒。
端起酒杯沖蔣氏一舉:「謝謝二嬸這些年對我們姐弟的教導和照顧,我幹了。」說著就豪爽地一口悶下了那杯酒。
但是記憶中甜甜的味道並沒有出現,涼涼的酒水剛入肚,一股辛辣刺激的氣流灼燒著食道,翻湧起來,直衝他的口鼻,嗆的他驚天動地地咳嗽起來。
「咳……」他臉上升起了一坨紅暈,邊咳嗽邊眼淚汪汪地吐著舌頭:「好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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