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了一聲,毫不留情地直接伸出手,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猛地抓向了某個小流氓。
「啊!」夏樞驚了一下,眼見那隻手迅猛襲來就在眼前,身子一翻就想閃躲。
但床鋪太小,褚源的速度又出乎他的意料,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被抓住了胳膊,摁住了腿腳。
夏樞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一個瞎子抓了,他掙扎著翻身,驚訝道:「你會武?」
褚源沒有應他,抓住他亂動的胳膊,輕拍了一下:「隔著衣服,我又看不見,你老實點兒別亂動,一會兒就好。」
夏樞沉浸在震驚當中,完全忘了自己要被按摩的事情,喃喃自語道:「竟然比我還厲害?」
但是褚源抓著他的胳膊一手摁下去,他立馬回神,同時慘叫掙扎:「好疼!」
褚源手下不停,問道:「有你被陳刺扎了腳疼?」
「啊!啊?」夏樞正要慘叫臉紅,聞言突然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我被陳刺扎了腳?」
褚源心道至少聽你說過兩次,怎會不知?
這一輩子手下這個小流氓趁他睡著,嘟嘟噥噥跟他小聲抱怨著怕疼,還說被陳刺扎了腳之後差點哭唧唧。
上一輩子的那個大流氓則是在酒醉之後,回憶和阿姐的過往,苦笑著說阿姐很溫柔,幫他挑扎到腳上的陳刺,幫他編草鞋,說一生最後的願望就是找到失蹤的阿姐。
相比起來,上輩子的大流氓雖然恣意,但滿心的怨戾與沉鬱,還是這輩子的小流氓比較鮮活,雖然有些欠收拾。
「紅棉說你今兒個不開心。」他泰然自若地轉移話題:「怎麼,誰惹你不高興了?」
他原本只是隨口問問,夏樞卻突然沉默了。
褚源一愣,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眉頭微蹙:「發生什麼事了嗎?」
「褚源,要不你從了我吧?」夏樞抬起頭來,抿著唇,有些難受地看著他。
褚源:「……」
「我想要生個崽崽。」夏樞道。
褚源手指一僵,就想收回手。
但手指剛一動,就突然想到剛剛給他按摩,他一個勁掙扎閃躲的模樣……
一時無語。
就這種只會打嘴炮的「流氓」,崽崽能生出來嗎?
不過這話不能說,說了之後絕對是他被調戲的慘不忍睹。
褚源現在有這個覺悟。
某小流氓就是嘴巴厲害,但別看只有嘴巴厲害,一般人也消受不起。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半晌,他放柔了聲音,手下繼續動作起來。
「我不是易孕體質,我怕你娶別人生兒育女……」夏樞把自己的自私說了出來,情緒低落道:「若是你娶了別人,我就再也不想欣賞美人兒了。沒有美人,我就飯吃不香,覺睡不好,哪裡都不舒坦,哪裡都不開心……」
前半句說的褚源心裡一揪,想好好安慰小流氓,後半句就讓褚源有些咬牙,想要收拾他。
但想到這小流氓情緒低落,他到底心軟,於是面上不顯,手下不停,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趴下,給他揉背。
「不用擔心這個,不會娶別人的。」
上一輩子的慘狀褚源沒齒難忘,他這一輩子一心只在和扭轉淮陽侯府的命運上,別的沒時間,也沒精力去考慮。
對了,還要照顧手下這個小流氓,讓他一輩子安安康康、肆意開心地活著。
「可是萬一我生不出來崽崽,侯爺和夫人要你娶別人生崽崽,怎麼辦?」夏樞糾結。
「他們不會管這個的。」
「但是侯府就只剩你和褚洵了,人那麼少……」
「侯爺的願望是一家子平平安安,他不會在意這個的。」褚源打斷了他的話,神色淡淡的道:「夫人那邊,你不用在意她。」
夏樞總覺得侯府的兩個長輩怪怪的,此時聽了褚源的話,更覺得有問題。
他遲疑著問道:「夫人是不是對你有什麼心結?」
他話語直白,也知道不太好,忙又解釋道:「我從小跟著阿爹長大,和二嬸不太親近,後來長大了也不甚乖巧溫順,她就偏心我阿姐一些……」
他沒有提二嬸想讓阿姐嫁給褚源的事,更沒說阿姐願意給褚源做妾的事,這種話他實在開不了口。
總有一種家人在算計褚源的感覺。
夏樞不想讓褚源覺得夏家人得寸進尺,不知感恩。
但沒想到褚源卻道:「家裡人讓你為難了?」
「想通過你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所以你不高興?」
夏樞沒想到他會如此敏銳,一時有些驚異:「你怎麼知道?」
褚源想到他上一輩子糾結在家破人亡的陰雲里,到處流亡,尋找唯一生還、不知蹤跡的阿姐……
這是個表面上大大咧咧,滿不在乎的雙兒,內里非常的重感情。
他手下熟練地摁著他單薄的肩背,垂眼低聲道:「有什麼事情都可以跟我說,我這裡會儘量滿足他們的要求,不叫你左右為難。」
夏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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