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燕噗通一聲跪到地上,哭泣道:「都怪奴婢考慮不周, 少爺想去後院散心, 奴婢應該跟著的, 不然怎會和馮二爺一起在後院遭遇不幸,現在馮二爺在受傷昏迷, 少爺又受了欺辱,奴婢真是難辭其咎啊……」
主僕兩個一唱一和,演的情真意切, 景璟突然開口道:「既然難辭其咎,那你今晚就滾出景府吧。」
盛夫人和阿燕一下子愣住了,哭聲也停了下來。
只是緊接著阿燕就瘋了, 一把撲向景璟, 哭道:「奴婢曉得錯了,少爺再給奴婢一個機會吧,奴婢曉得你受了欺辱, 不好嫁人,奴婢以後願意為少爺做牛做馬,彌補過錯……」
「不是吧,姐姐。」夏樞覺得景璟這繼母和丫鬟真是人中奇葩,不由得「英雄救美」,開口道:「景璟和小爺我比賽爬牆比輸了,不僅不肯履行賭約,還害得小爺爬牆掛壞了衣裳,小爺不過是氣不過揍了他一頓,怎地聽你說的,他好像被小爺我糟蹋了似的?」
夏樞嗤笑一聲:「小爺就算愛美人,也只喜歡夫君一人,你休想朝小爺身上扣屎盆子。再者馮二是怎麼回事兒?」
他隨口給馮二蓋個大鍋道:「你口口聲聲說景璟和馮二在一起,那小爺和景璟打架的時候,他是不是躲藏在暗處看笑話,叫他出來給小爺作證,小爺今兒個絕不接屎盆子。」
他話糙的很,圍觀眾人聽得神色鄙夷,但也津津有味,眼神里閃爍著幸災樂禍之光,隱晦地掃向汝南候夫人。
汝南候夫人急於知道是誰揍了她的寶貝兒子,因此安排了媳婦元氏照看兒子,她則一直跟在眾人之後,追蹤事情的最新進展。
此時聽到夏樞提到馮二,她頓時大怒:「我兒不曉得被哪個殺千刀的敲暈了,到現在都沒醒,你休得亂說。」
她先前一直懷疑她兒子是不是被大皇子敵對勢力的人盯上了,所以才把人引到後院下手,但聽阿燕一說,聯想到兒子對景璟的心思,頓時明了過來兒子到後院是為了幹啥,內心真是又怒又氣,既恨兒子不成器又恨景璟紅顏禍水害他兒子受傷。
她也不是個蠢的,當然知道不能讓人知道她兒子的算計,於是立即開始撇清關係:「我兒為人勇猛好義,若是真瞧見你們小年輕鬧騰,哪裡會獨自藏起來看笑話,肯定會好言勸和,叫你們和睦相處的。說不得他那個時候已經被人襲擊打暈了,孤零零地躺在柴房裡,你們沒遇上罷了。」
「馮二爺確實不是會袖手旁觀、私下看笑話的。」和汝南侯夫人交好的夫人們立馬應和道:「他肯定是先一步被人引到後院敲暈了,之後景璟和少卿夫人才到後院,所以兩廂沒碰上。」
夏樞就當沒聽到汝南侯夫人那句罵人的話,淡定道:「哦,原來如此。那就要問問景大人家的丫鬟為何要說謊了。」
阿燕頓時慌了,六神無主地看向盛夫人:「夫人,我沒說謊。你說馮二爺會在後院等著,要我把……」
「賤婢休得胡言亂語。」盛夫人突然上前一步,啪地一聲給了阿燕一巴掌,厲聲道:「你爹娘是怎麼教你的,貴人們面前也敢撒謊?」
她在鄉里干慣了農活,力氣大,一下子把阿燕給打的收勢不住朝景璟撞去。
景璟一個五體不勤的,眼看就要受波及,就被人一把抓住後衣領扯了開。
阿燕去勢不及,一頭撞向了旁邊的石頭,砰地一聲過後,額頭上出現了個大口子,血肉模糊。
眾人對那巨大的力道驚了一下。
畢竟在場的大部分都是女人和雙兒,力氣有限,何曾見過這種架勢。
可想而知,若是丫鬟撞上景璟,血肉模糊的可能就換人了。
在場的眾人都是人精,雖然景璟沒出事,但到現在哪裡會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掃向景璟、汝南候夫人、盛夫人等人的目光頓時微妙起來。
鮮血順著阿燕的額頭流下,但她轉過身之後立時跪伏在地上,咬著牙忍著劇痛,卻連呻/吟聲都不敢發出了。
盛夫人初次參加官員夫人世家貴胄聚會,正是小心謹慎、察言觀色的時候,哪裡會錯過眾人的目光,心中咬牙切齒的同時,又上前猛踹了阿燕几腳:「賤婢,哪裡不撞就撞我兒,你說你是不是故意針對我兒……」
夏樞面無表情地看著這鬧劇,心中則對景璟起了無限的同情,他這繼母看似粗魯不堪、智計拙劣,但心思之果決,心性之狠毒,絕對不是易招架的。
眾人看戲的心情如夏樞一般,神色上不免帶了出來,只有長公主的表情一直不辨喜怒。
此時她終於開了口,神色淡淡道:「本宮累了,此次賞花會就到這兒吧。」
她蛾首微側:「常嬤嬤,後續交於你來處理吧。」
說完,竟是連個眼色都沒給眾人,領著婢女們就走了。
眾人心中一緊,都曉得她怕是怒極了。
其實想來也是,好不容易辦個賞花會放鬆心情,卻被人算計,差點鬧出醜聞,掃興至極,是誰誰都不會高興。
常嬤嬤是個會來事兒的,但此時臉色也不太好。
她掃了一眼地上跪著的阿燕以及瑟瑟發抖的盛夫人,還有一副事不關己姿態的汝南候夫人,冷笑了一下:「景大人家的和汝南候家的請回吧。」
汝南侯夫人沒想長公主的嬤嬤也敢不給她臉,頓時變了臉色,迎上眾人隱晦的目光,狠狠地瞪了景璟和盛夫人一眼,一甩袖子,氣哼哼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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