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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有人把褚家也拉出來嘲諷,嘲笑褚瓊竟然看上了這麼個貨色,既然都能未婚先孕,當時為啥不給褚家留個種。

褚源不是個在意流言的,他之所以記得這個,是因為牽涉到了王夫人。

周青死前把王夫人叫了去,說了什麼無人知曉,但王夫人回來後大發雷霆,整個人近乎瘋癲地跑到他的院子裡讓他去死。

也是那個時候,褚源知道了自己不是王夫人的親生兒子。

褚家從未懷疑過景政,也從未想過景璟會是褚瓊的骨血。

一是根據時間推算,周青珠胎暗結的時候,褚瓊從京城回到了戰場上。

二是景政太疼愛他這個雙兒了,誰都不能碰一下,不然他絕對不顧顏面地死磕到底。

雙兒難做世家妻,地位本就不高,所以家家寧願要女孩子都不願要雙兒。

景政卻不同,他是疼景璟疼到骨子裡去了,不是親生的根本做不到這種程度。

褚源記得上一世這個時候景璟和馮二的醜聞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汝南候府求娶景璟做妾,景政不但沒同意,還在朝堂上彈劾汝南候府,求聖上處置馮二。

具體細節褚源不在京城不清楚,等他回京的時候,景政已被汝南候府誣陷,冤死在獄中,景璟被強搶進入汝南候府,不過他也沒有活下來,成親當晚他將馮二刺成重傷,然後再有消息就是屍體被汝南候府悄悄抬出後門,扔在亂葬崗上。

褚源不知道上一輩子都那種形勢了,景政為何沒有求助淮陽侯府。

當下,他也沒有說信與不信,而是道:「你所求何事?」

「不過景大人還是起來說吧。」他態度從容坦蕩,淡淡道:「你是長輩,這麼一跪,折煞我們這些小輩了。

景政也知道今日過了,不過聽到褚源這句話,他也滿意了。

於是大方站起來,說道:「我知道少卿夫人救了我兒,我應該感謝,但現在外面有人已散布了些流言,為確保我兒的名譽不受連累,我希望少卿夫人可以配合再演幾場戲,讓人瞧見你們是真起了衝突,矛盾不可調解……」

「然後坐實此次是我欺了他,你才找上門來?」夏樞笑了一下,接著道:「兩家矛盾越不可解,就說明我越不可能捏造謊言幫他作證,既然為他說了話,那必然不是假的。之後不管是此次傳出什麼流言,只要兩家矛盾在,流言都是可以攻破的?」

景政尚未說話,褚源就截了話頭,反對道:「我不同意。」

景政眉頭一皺:「他是褚瓊唯一的骨血……」

「我不同意。」褚源語氣淡淡的,但態度非常堅決。

他道:「夏樞是我唯一的妻。」

夏樞和景政同時一怔。

回過神來後,景政既窘迫又愕然,夏樞則突然鼻頭一酸。

不是為這「唯一的妻」的名號,而是為褚源對他的維護。

以往都是他去努力護著別人,這是第一次有人明明白白地當著外人的面,把他放到身後護著。

夏樞抿了抿唇,他悄悄伸手,將褚源的衣袖緊緊地攥在手裡。

褚源摸索著拍了拍他的手,神情溫柔。

景政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難以置信。

京城不是傳遍了,說褚源不喜皇上賜婚,看不上這個鄉下雙兒,天天不是打就是罵,景政還以為褚源會很輕易地答應他的請求,所以對著夏樞的時候,他滿心愧疚。

只是現實和傳言怎地完全不一樣?

「景大人。」褚源道:「我理解你擔心景璟的名聲。」

「他既然是三叔的孩子,我自然也不會叫他被人辱了去。不過,小樞心善,為了保護景璟,他不僅編了謊言,自個兒也受了傷。他如此為人著想,我是必不會叫他受委屈的。」

此話一出,景政頓時尷尬極了。

他的行為實在太白眼狼了。

褚源道:「他兩個不過是小打小鬧,又沒有真正的仇怨,何必做出結仇的架勢。」

景政眼神一暗:「你的意思?」

褚源嘴角勾了勾:「既然鬧矛盾的起因是打賭之後,景璟沒有願賭服輸,那叫他來給小樞道歉就成了。冤家宜解不宜結,說不定兩人不打不相識呢。」

夏樞眼睛一亮:「這樣也好,省的以後見面還要演相互討厭的戲碼,煩人的很。而且,他既然是三叔的親生雙兒,以後再參加此類賞花會,我也會罩著他。」

他吐槽道:「有些人心眼子太壞了,實在是防不勝防。」

這其實是個很好的法子了。

景政聽他前面的話還神情略沉,但聽到最後一句話時卻神情一動,不過他還是道:「容我想想。」

他並沒有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說完容他想想的話之後就提出了告辭。

褚源全程很淡定,應了一聲,便叫銀星把他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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