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醒褚洵:「你以後莫要再這麼莽撞,他不會對淮陽侯府的人留情的。」
褚洵頓時訥訥,不過還是有些氣憤:「他在別人那裡風流韻事再多,我都管不著,但他把主意打到嫂子身上,當著你的面都敢對嫂子言行輕佻,我就是氣不過……」
「那你也得收收性子。」夏樞教育他道:「他這身手,我都不一定能打得過,你就更不行了。識時務者為俊傑,能躲就躲,不能躲了再想辦法,千萬不要脾氣上來就衝上去,到時候吃虧的只有你自己。再者,若真是意難平,還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呢,等你哪一天比他厲害了,天天給他套麻袋都成。」
「小樞說得對。」褚源板著臉道:「下不為例。」
褚洵神情蔫蔫的,有氣無力地踢了一下路上的泥疙瘩:「好吧。」
「不過話說回來……」眾人邊走邊說話,夏樞問道:「你今兒火氣怎麼這麼大?」
褚洵脾氣有些莽撞,但基本上不會躁,他今兒渾身火氣橫衝直撞,恨不得把人直接給燒了。
狀態非常不對勁。
「還有你昨晚不是說不來了嗎?」夏樞上下打量他:「臉上的傷藥都沒上,就跑出來……」
「阿娘不許我上藥,她要我天天待在家裡不出門。」褚洵煩躁又茫然地看向前路:「早上飯還沒吃,她就跑到我那裡,又哭又鬧,說我不想去學堂了可以不去,只要我答應她好好當個紈絝……實在是憋的要死……我就跑了出來。」
夏樞一臉同情。
「你說我要是也不是親生的,該多好?」他愣愣的,突然道。
不等夏樞回答,他又自嘲地笑了一下:「我這樣是不是真的太沒良心了?」
「難道真的應了她那句話,連我一樣,褚家男人都是沒良心的,沒一個好的?」
夏樞嘴巴張了張,第一次不知道該怎麼去應對褚洵的話。
褚源聽著馬場上駿馬的嘶鳴,胸中按捺不住一陣熱血沸騰。
褚家男人的骨血里都是對馳騁疆場、保家衛國的嚮往。
他不是純粹的褚家人,聽著馬嘶蹄響,內心都是一股戰慄和激動,褚洵一心想去北地,內心估計會更如是。
不過,他沒回應褚洵的迷茫和自嘲。
他從高景手裡接過箭筒,「看」向漫步走來的元州,說出此次應戰的目的:「一個賭約。」
第63章
元州挑了挑眉, 眼神里滿是探究,面上卻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少卿倒是自信,不過你的賭約若是要我離小樞遠些, 我必是不會應的。」
褚洵怒氣瞬間又躥了上來, 指著他怒道:「你不要太過分了!」
夏樞也是無語。
元州這貨說著各種輕佻的話,看似在隱隱勾搭他,但夏樞從他的眼神里知道, 這貨對他沒一點兒想法。
興趣或許是有的,但和馮二看景璟的那種不一樣。
是夏樞說不出來的一種奇怪的興趣, 或者說是好奇……
當然, 儘管只有這些,也煩人的緊。
若是傳出什麼流言,元州一個未婚的男人無所謂, 但已婚的夏樞就有得麻煩。
被人罵或者指指點點的麻煩倒是小事, 夏樞不怕, 他怕的是褚源被拖出來嘲笑。
雖然褚洵的嘴巴最開始的時候讓人想給他套麻袋,但有一說一, 褚洵在學堂和元宵較量的時候,做人做事堂堂正正,從來不會搞小手段、小伎倆, 有仇怨也是直接對準仇怨武力較量,夏樞雖然吐槽褚洵的不自量力,天天找打, 但對他骨子裡的百折不撓的品性還是欣賞的。
相比於淮陽侯府, 燕國公府的行事……
元州竟然想把他這個雙兒牽扯進來,想用他來膈應侮辱淮陽侯府的男人……
夏樞想,若這個嫁入侯府的人不是他, 而是其他人,比如他阿姐,淮陽侯府的男人不是褚源,而是其他什麼人,元州這麼做,絕對要害得人家婚姻關係里猜忌不斷,家庭不寧。
他有些瞧不上燕國公府了。
「我也有一個賭約。」元州看著夏樞厭煩的神情,絲毫不為所動,從懷裡掏出一本書冊,悠然道:「這是一本毒經,裡面有『隨心』解藥的藥方。」
「你說什麼?」夏樞一愣。
腦袋幾乎一片空白,但回過神來,就是巨大的喜悅。
他盯著元州……書冊的眼睛都快脫眶了,急切地朝元州走了兩步:「這是真的嗎?」
其實不止夏樞,連暴躁的褚洵臉上都出現了驚喜的表情。
褚源十四歲中了隨心之毒,至今都沒解掉毒,然後視力下降,六七年過去,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
現在,元州說他手裡的那本書冊是毒經,裡面有『隨心』的解藥?
兩人怎麼可能不驚喜!
「當然是真的。」元州瞥了一眼褚源:「不信,你可以問少卿。」
夏樞連忙看向褚源。
「是真的。」褚源神情平淡:「燕國公夫人是有名的毒醫聖手,她的遺蹟里有毒經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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