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沒幹架,元宵口頭上也不會讓夏樞好過。
但夏樞聽多了侮辱謾罵,哪裡會在意他的羞辱,嗤笑一聲:「一個鄉下雙兒,國公府公子都能起興趣,死皮白賴著,嘖嘖……看來在國公府的公子們眼中,自己怕是連根蔥都不算的。」
元宵何曾聽過如此侮辱,目瞪口呆,回過神來後怒不可遏,指著夏樞:「你不要太過分了!」
他眼睛掃到夏樞手中的書冊,上手就去奪:「毒經還給我!」
夏樞原也沒打算要。
但他不要,和別人頤指氣使地扔給他之後又從他手中搶是不一樣的。
他胳膊一揚,避過元宵搶書的手:「原來侯府公子這般沒品,今日小爺算是見識到了。」
他冷笑:「小爺原是不打算要的,但你如此沒品給了又索要,小爺今兒就不給了,有種你就去找家長來!」
一聽到家長,元宵腦中忽地一激靈。
一下子清醒過來。
要是讓大伯知道他沒辦成事,估計不等他大伯收拾他,他阿娘、大堂哥、二堂哥都能給他來個三堂會審。
他臉皮子一陣青白,狠狠地瞪了夏樞一眼,書也不要了,扭頭便走。
「哎,你站住,你的臭書我們不要。」褚洵想去追他。
夏樞一把拽住他衣領,把他扯了回來,皺眉訓斥道:「你好好控制一下你的脾氣!」
褚洵脾氣最近越發急躁,簡直一點就炸,夏樞怕他這性子出去遲早出事。
褚洵小心縮了下腦袋,咕噥道:「我這不是不想你沾染他家的東西嘛。」
「我說的是你收收性子,不要他一激你你就上鉤。」夏樞重重地點了一下他的腦袋:「你怎麼這麼榆木腦袋!」
褚洵可不覺得哪裡有問題,憤憤道:「他敢激我,我也敢收拾他。以前我不會武藝,總是吃虧,等我練好了,看我不打的他哭爹喊娘、跪地求饒。」
「別總意氣用事,把心放到學習上,你爭氣出人頭地,哪裡還用得著和他這個小蝦米過招?」夏樞翻開書,一邊快速翻看,一邊漫不經心地道:「你瞧瞧你大哥,二十出頭就身居要職,一般人誰敢當著他的面說他半句不好?」
褚洵雖然敬佩大哥,但人跟人處理事情的法子是不同的,他並不覺得自己有問題:「外邊人是對著大哥不敢說半句不好,但背地裡沒少口出惡言。大哥不在意,但我身為他的弟弟,不能不在意,反正不管是誰,只要讓我知道他說大哥、說你、說淮陽侯府半點不好,我是絕不會罷休的。」
夏樞無奈:「那也不能愣頭就上啊!」
夏樞從來不是個吃虧的性子,能硬槓不吃虧的時候他就不會慫,但硬槓會造成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情況時,他就會衡量一番,看怎麼做才能既報仇又不把自己折進去。
必要的時候,是需要蟄伏起來,伺機而動的。
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夏樞一直奉行這句話。
但褚洵不知是不是從小被長輩強壓著做紈絝,在處理事情的時候十分急躁,總是急於證明自己不是紈絝,不怕死,不是孬種……
夏樞擔心他的極端性子成型,將來會出事。
「大嫂,你莫勸我了。」褚洵不願說這個,目光移向他手中的書冊:「這會兒要上課就算了,下了學,你把書給我,我去還他,咱淮陽侯府才不要他們燕國公府的垃圾廢物。」
他轉移話題,夏樞見現在不是深入探討這個話題的合適時候,也沒糾結:「成。」
然而頭腦冷靜下來的元宵背上起了一層冷汗。
想到毒經要是沒送出去,他會挨的收拾,他怎麼可能會等著褚洵把毒經還給他。
乾脆直接下了學就溜,連其他朋友都不等。
燕國公府這邊的學生們被元宵交代了不收來自褚洵的東西,自然聽話照辦。
於是褚洵還不回去只能去截元宵。
兩邊書塾為了以防他們下學打架鬥毆,一直以來都是錯開下學時間,燕國公府的學堂下學早,元宵鐵了心要躲,褚洵又被先生盯得緊,怎麼可能提早下學截人。
於是這本毒經一待就在夏樞手裡待了快兩個月。
「大嫂,書給我,我去還他們。」
這天休沐,夏樞、景璟以及褚洵在馬場上又碰到了元州。
不,準確點來說,應該是元家父子三人,燕國公、元定、元州。
夏樞已經把一整本毒經背誦了下來,還默寫出來,和宋大夫一起小小地研究了一番,打算這兩天等藥材收集的差不多了,就給宋大夫打下手,讓宋大夫試著製作初代『隨心』以及它的解藥,看能不能從中找出褚源所中『隨心』解藥的藥方。
他臉皮雖厚,但到底不是太過無恥之人,哪裡還好意思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乾脆地把書還給人家,說不稀罕你家的垃圾……
「還是算了吧。」他有些心虛。
「哪裡能算了!」褚洵不滿:「燕國公府的東西都是垃圾,我們才不收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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