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張瞬間腫了起來。
幾個紅色手指印子顯在淺麥色的臉上,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夏樞眉頭瞬間皺成了疙瘩。
現在正是皇后壽宴的重大日子,百官都會攜命婦們給皇后賀壽,王夫人這個時候在宮裡不知禮數地鬧起來,給褚洵的臉來一巴掌,夏樞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是想讓淮陽侯府獲罪出醜?
瞥了一眼旁邊竊竊私語的其他官員家眷們,還有低著頭卻不停地瞄他們的小太監,這些人接觸到他的目光,立馬加快了步伐,離淮陽侯府眾人遠了些。
只是這些人雖然已經走遠了,卻還在時不時地回頭,指指點點。
夏樞真的想一拳敲暈王夫人算了。
她真的太瘋了。
王夫人到底知不知道,褚洵那般在意尊嚴的一個少年郎,要讓他頂著巴掌印子當眾出醜,淪為同齡人的笑柄,他心裡得多難受?
他看了一眼低著頭看不清表情的褚洵,想了想,上前就想帶他先找個角落收拾一下臉:「你跟我……」
「別家的兒子都是來孝順娘的,只有你,就只會胳膊肘往外拐,成天氣娘,你說要你何用?」 王夫人猶不解氣,罵道:「我看生一個豬狗都……。」
「夫人!」夏樞厲聲喝止,他的臉都黑成了碳,厭煩道:「請適可而止。」
王夫人那話已經不是難聽可以形容的了,太過誅心。
「我管兒子,關你何事?」王夫人哪裡會聽他的,冷冷地看著他:「別裝好人了,你們離間我和我兒,真當我不清楚你們的惡毒……」
「褚洵!」
夏樞神色一驚,想邁步去追,但腳步剛動,身後宮殿的轉角處就傳來一個尖細的聲音:「淮陽侯夫人、少卿夫人,皇后有請!」
眼見著褚洵人高腿長,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宮殿角落裡,夏樞心裡著急,哪裡有心思去拜見啥皇后。
紅棉見不停朝褚洵消失的方向張望,身子動了一下似乎想去追人,忙一把拉住他,悄悄打量了一下眼觀鼻鼻關心狀態的傳喚太監,低聲道:「少夫人,皇后那邊要緊。」
王夫人聽見她的話,冷冷地哼了一聲,不屑道:「我兒不在跟前,真面目就暴露了吧。」
紅棉一慌,正要解釋,夏樞就阻止了她,低聲交代:「皇宮裡不能亂跑,你趕緊去尋他。」
後宮是皇后妃嬪住的地方,褚洵一個外男,若是不小心衝撞了誰,那可是要人命的。
皇后那邊如紅棉所說,確實要緊。
王夫人鬧這一場,現在估計已經傳到皇后那裡去了,夏樞得想想面對著一群命婦和宮妃該咋說。
然而出乎夏樞意料的是,他們並沒有被帶去宴會廳,而是帶進了皇后的寢宮,屋裡並沒有其他人,只有皇后和馮貴妃,以及伺候他們的宮人。
進門的時候皇后和馮貴妃正閒聊著什麼,氣氛也算和諧。
王夫人見了人,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率先認錯:「臣婦未能管好自家兒子,剛剛宮中失儀,請皇后責罰。」
今日的皇后除了衣著更為隆重些,倒也和先前見面時沒什麼分別。
倒是先前艷麗無雙、光芒四射的馮貴妃今日打扮得極為素淡,白衣白裙,未施粉黛,瞧著有些憔悴。
許是壽辰,皇后心情好,鮮有的沒有夾槍帶棒,為難王夫人,先溫和地叫王夫人起來:「都是自家人,姐姐莫要多禮。」
然後親熱地把人拉近了,裝作不知情地詢問道:「剛剛發生了何事?」
「今兒個是皇后的壽辰,大喜的日子,臣婦這些糟心事本不該拿出來煩憂皇后娘娘。只是……」她嘆了口氣:「臣婦不過是詢問了小樞兩句,催一催他們小兩口儘快生個孩子,洵兒那孩子就脾氣暴躁地頂撞我,哎,這孩子自小被我寵壞了,控制不住脾氣,還不耐我管教他,一心想學武,外出闖禍。他哪裡知道一個當娘的日日提心弔膽是什麼滋味,我說了他兩句,他就生氣跑了。」
夏樞看著王夫人哀哀切切的慈母表演,驚的眼珠子差點兒沒掉出來。
這根本是避重就輕,顛倒黑白吧?
皇后仿佛不知道事情本來是什麼樣似的,一副同情的表情,抓住王夫人的手拍了拍:「姐姐辛苦了,洵兒那孩子呢,把他叫過來,讓本宮這個姨母好好訓他一頓。怎麼能不聽姐姐的話呢,姐姐當年為了生下他,可是差點兒出事呢。」
說著,她還動情地拿手帕擦了擦眼角,輕嘆道:「兒女都是債啊!」
「可不是呢。」王夫人也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他可不能學那勞什子武藝,去武院和一群粗人攪合,省的害人害己。」
「你放心吧,既然這件事本宮已經知道了,必會幫姐姐處理妥當,不叫他再執著於那些叫姐姐提心弔膽的東西,寒了姐姐一片慈母心。」
「哎,那就麻煩皇后娘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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