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夏樞:「你問問你夫君愛吃些什麼……」
「做小樞喜歡吃的就成。」眾人身後傳來褚源的聲音。
夏樞一回頭,見褚源扶著門框站在門口,身前是到小腿高的門檻,下了一跳,趕緊快跑幾步上去扶他:「你怎麼不叫我一聲呀。」
同時小聲提醒褚源腳下有門檻。
褚源笑了笑,隨著他的提示,抬腳跨過了門檻。
「那怎麼成。」蔣氏笑道:「你是客人,當然得緊著你先來。」
「沒事,就做小樞喜歡的吧。」夏海一擼袖子,爽朗道:「賢婿不是外人,不用那麼客氣。」
他哈哈笑道:「回門那日賢婿也沒吃上飯,今日我就再露一手,讓賢婿好好看看我的手藝,記清楚味道,要知道小樞平日裡可最喜歡吃我做的菜了。」
夏樞:「……」
蔣氏:「……」
蔣氏想說大哥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瘋,這不合適吧?
夏樞則完全不想說話。
他阿爹這是在給夫君搞下馬威吧?是吧?
這是把回門那日的沒做的事一直記到了現在?
褚源顯然也是想到了什麼,嘴角一抽,忙姿態謙虛地道:「……那小婿就要好好記一記了。」
夏樞:「……」
褚源竟然捧哏!
夏海也不管一個瞎子能做什麼,聽到褚源的回答,心裡非常滿意,沖蔣氏招了招手,就往廚房走去:「今日中午麻煩弟妹幫忙打下手了。」
「……哎,那今日我們可能享享口福咯。」蔣氏臉皮子一陣抽搐,偷偷瞄著褚源,見褚源臉上帶笑,不像是生氣的模樣,稍稍鬆了口氣,忙拉住夏眉,一路小跑著跟上。
邊跑還邊招呼夏鴻:「鴻兒過來端茶倒水。」
又沖夏河道:「當家的,你陪小樞和他夫君坐屋裡坐一會兒。」
這個功夫,夏樞才發現貓兒竟然不在。
一邊往扶著褚源往屋裡走,一邊問夏河:「二叔,貓兒呢?我從屋裡出來就沒見他人影了。」
「可能出去玩了吧。」夏河不在意地道。
等三人在位置上坐定,夏河接著道:「小樞啊,你得勸勸你阿爹,別讓他太好心了。貓兒那崽子一說銀錢買藥都花沒了,你阿爹就幫著給林婆子買了一副棺材,還幫著啥也不懂的崽子把林婆子找地方給埋了。其實要我說,就林婆子之前對你和眉子那樣,就應該啥也不管,讓貓兒自己胡亂弄個破蓆子把她一卷,扔到野外。」
夏河對自己大哥此次的行為非常不贊同:「其實他幫了就幫了,貓兒先前總賴著你,也算是有些情分在,再者林婆子人死了,過往一切都成雲煙,我就算不贊同也不會說什麼,但現在你阿爹把貓兒領回了家,吃住都在夏家,這讓你阿姐怎麼想?」
夏樞不知道他家裡竟還有這麼個矛盾在。
怪不得這會兒功夫貓兒跑出去了呢。
貓兒那崽子年紀不大,但自小無父無母,林婆子保護他的能力又有限,他因為喜歡當夏樞的小跟班,日常總被同村的孩子們欺負,瘦瘦小小的打不過、罵不過,察言觀色的能力就鍛鍊的特別強,一看情況不對,撒丫子就跑。
夏樞不在乎別人罵他,但他知道阿姐在乎,所以不能說把林婆子罵的話當放屁。
流言蜚語,對旁人無礙,但對性格敏感、感情細膩的當事人來說,那是焚心蝕骨的折磨。
不過貓兒又和林婆子不一樣,那是夏樞少年時期最忠心的擁護者,最貼心的小跟班,也是唯一善待夏樞的外人,貓兒現在成了孤兒,夏樞不會不管他,也感激阿爹在他不知道貓兒困難的時候把貓兒領到家裡來。
只是二叔來找他談話,顯然是阿姐那裡不高興了。
阿姐現在特別在意家裡人對她的重視程度,阿爹先前還被她說不在意她,只在意夏樞,現下阿爹把貓兒領回家,貓兒還是林婆子的孫子,阿姐估計心裡已經有了疙瘩。
夏樞不能說阿姐對人不寬容,他雖然無法感同身受,但他能理解。
就像他不贊同王夫人的行事,但他能理解她的恨意。
阿姐心裡始終梗著一根刺,那根刺在最開始也只是讓她自卑、敏感,但在她受到侮辱的時候,那根刺就徹底刺進了她的骨血,她恨所有對她釋放過惡意的人,貓兒和惡意沾了邊,所以她不能接受。
夏樞聽了二叔的話,就知道阿爹這裡貓兒是不能久留的,否則家宅肯定不寧。
他思考著要不把貓兒帶在身邊算了。
但是又有些猶疑,不知道若是他把貓兒領回家,阿姐會不會和他翻臉。
見二叔還在看著自己,似乎在等答案,夏樞只好道:「我稍後和阿爹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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