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安王不過是受驚一場,沒什麼損失,汝南候和二皇子也不必親自賠禮道歉。」有人道。
還有人說道:「二皇子送的這兩位,聽說贖身銀子一人近萬兩呢,為了安王,二皇子也算是下了重金,誠心誠意。」
「汝南候也不容易啊,為李朝立下汗馬功勞,兒子卻流放邊疆,吃盡苦頭,哎,不能因為安王叫老臣寒心啊!」
……
夏樞環視大殿,看著那些或老或年輕的男人們,嘴巴張張合合,眼神或算計或看好戲地打量他和褚源兩個。
都知道馮顯和王長安的事情與大皇子、二皇子脫不了干係,那兩人雖然沒指認這兩位皇子,但所作所為明顯都是這兩位默許或者親自命令的。甚至,馮顯那日用的死士之一被施加重刑之後,親口承認是接大皇子命令,誣陷褚源。
如今汝南侯回來,不僅二皇子把一切都推到王長安身上,大皇子也都把事情推到馮顯身上,說自己不知道,與自己無關,想要徹底翻案,他們的派系還倒打一耙,說褚源心胸狹窄,逼迫褚源收些所謂的賠禮。
不說賠禮裡面可能存在的算計,光是這一套逼著褚源說出原諒的設計,就叫人極度噁心。
夏樞打量了一下垂著腦袋,瑟瑟發抖地跪在殿中的兩位美人兒,又看向跪在地上,一直朝他們釋放眼神冷箭的二皇子,一副好奇的模樣:「一人近萬兩,可是真的?」
幾乎全朝堂的人都知道他今日幹了什麼,一聽他開口詢問銀子,瞬間就安靜了下來,眼神鄙夷地看著他。
李茂也沒有例外,他一邊看不上夏樞和褚源,一邊又因為給褚源這個瞎子下跪,感覺從未有過的恥辱,兩廂撕扯,心態更是爆炸。
他自小受寵,不是一個會收斂情緒的人,此時更是憋不住:「怎麼,沒見過這麼多銀子?」
語氣高高在上:「憑你的出身和身份,沒見過這麼多銀子也正常。」
夏樞不僅臉色沒變,反而扯著嘴角笑了笑:「確實沒見過,二皇子身家頗豐啊。」
「哼!」李茂揚起下巴,既得意又有些心疼,不舍地瞥了一眼兩位美人兒:「我花費重金,誠心誠意賠禮,堂弟非要緊抓一點兒小事不放,堅持不受我的重禮,我也不好說什麼……」
「咦?」夏樞做出一副驚訝錯愕的模樣:「誰說夫君不收你的重禮呀?」
這下不止李茂驚訝,群臣,甚至永康帝都驚訝了。
一群人見褚源不接受特意安排的美人兒,便自說自話地想把褚源的不悌之名坐實,誰料一通表演之後,人家根本沒有拒絕的意思。
尷尬是尷尬,不過永康帝不是凡人,立馬哈哈笑了起來:「源兒,你怎麼不早些開口,害得你兩位堂兄緊張的不行,竟說些負氣渾話。」
「行了,你們起來吧。」他朝兩個兒子抬了抬手,又沖殿上跪著的兩位美人兒道:「你們也起吧,宮宴結束就……」
「皇上……」褚源淡淡地打斷了他的話,連起身都沒有,神情自若地道:「自皇上看中夏樞,為臣賜婚,臣便允諾夏樞,一生一世一雙人,今生都不會變……」
此話一出,全場面面相覷。
「這是什麼意思?」
「還是不接受二皇子賠禮道歉嗎?」
……
眾臣議論紛紛,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燕國公府的三人則在對視了一眼後,眼神驚疑不定。
「別找藉口了,你就是小肚雞腸,不願意和我們兄弟好好相處……」李茂跳出來,一臉憤怒地道:「夏樞都不在意,說……」
「我說什麼了呀?」夏樞翻了個白眼:「我說你若是真心道歉,夫君不會不收你的重禮,但沒說他會收你的美人兒啊。」
夏樞抱著胸,一臉無語地道:「你這人賠禮道歉,怎麼總自說自話呢。賠禮不賠別人想要的,反而賠別人不想要的,還硬逼著人接受,不接受你還不願意,倒打一耙,說人家不想和你兄友弟恭,你可真有意思。」
「別說那有的沒的。」他不耐煩地道:「你和大皇子各給兩萬兩銀子,再寫一份承諾你們和你們的支持者永遠不對褚源下手,否則死無葬身之地、永世不得超生的誓言,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當然……」他冷笑一聲:「倘若你們夠真心,願意把你們的王府的全部財產當做賠禮送給褚源,別說和你們兄友弟恭了,就是每日給你們燒兩張紙錢供奉,都是可以的。」
「所以……」夏樞道:「別搞得你們、哦你們這些下屬或親戚害了人的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褚源所求不過是有衣果腹,有食物填飽肚子,在這群狼環伺的環境中,保住自己的性命,你們倘若連這些都不願意為他保證,別說兄友弟恭了,褚源自然能離你們多遠就有多遠,你們搞這一套套假惺惺的玩意兒,擱這兒噁心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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