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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疲憊不堪,不得不就近找了個樹林,在樹林東南角背風處安營紮寨。

因為前一日一路奔波勞累,晚上又睡的很晚,天光微亮時,除了守著已經熄滅的篝火、迷迷糊糊打盹的守夜人,不管是大營周圍營帳中的禁軍們,還是大營中間團團聚在一起的牛馬牲畜們,住在小營帳中的丫鬟、僕役們,還是睡在馬車裡的主人們,所有人都在沉睡。

然而正是這麼個靜寂的環境中,卻突然響起兩聲幾乎刺穿人耳膜、驚恐至極的尖叫聲:「救命啊!」

聲音之悽厲、尖銳,刺的空氣都是一震。

眾人駭然驚醒。

「高景!」

「是!」

不過眨眼的一瞬,馬車車門處抱劍守夜的人已消失在原地。

很快,馬車外就傳來了混亂的腳步聲、尖叫聲、以及牛馬的嘶鳴聲,還有禁軍的警戒聲。

夏樞顧不得自己,一邊麻利地給褚源套衣服,一邊嚴肅交待道:「一會兒要是亂起來,你一定要抓緊我的手。」

他們的馬車位於營地的最中間,旁邊不僅有丫鬟、僕役及其家小的帳篷,還有兩千多頭牛馬,人慌亂起來頂多是無頭的蒼蠅,牛馬亂起來,隨時都可能把營地踏平。褚源看不見東西,這樣的環境裡他是最危險的。

褚源頓了一下:「……好。」

夏樞聽到他的應聲,鬆了口氣,趕緊低頭給他綁腰帶,然後見他笨拙地扎頭髮,又一把接過,伸出五指,隨便抓了兩下,便用繩子三下五除二給綁緊了。

褚源沉默無聲地從枕頭底下摸出兩把匕首,夏樞也沒客氣,套上棉襖後,就接過一把綁到腰上。

這一會兒工夫,外邊就有禁軍高聲喊道:「都快起來,我們被包圍了!」

夏樞趕緊套上靴子,推開車門,扶著褚源踩進泥濘的濕土裡。

天灰濛濛的,雨已經停了,只是潮氣非常大,風颳在臉上,鑽進袖口、衣領,沒一會兒就叫人透心涼。

「少爺、少夫人!」紅棉和紅杏拉著貓兒,帶著一群丫鬟、婆子,臉色蒼白地跑了過來。

「怎麼回事兒?」褚源沉聲詢問。

紅棉看了眼身後的人,茫然又害怕道:「我、我們也不知道,我們是被人叫醒的。」

褚源冷了臉色,轉頭「看」向夏樞:「帶我去營口。」

夏樞臉色也不太好看,他朝貓兒招了招手,掃了一眼人群,見丫鬟、婆子們瑟瑟發抖地緊緊靠在一起,身邊跟著他們的家小,卻沒有皇帝賜的那幾個美人兒,說道:「你們把他們幾個叫起來,帶著人跟上我們。」

紅棉和紅杏知道他說的是誰,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恐懼,重重點了點頭:「好。」

然後兩個人對視一眼,轉身就向她們帳篷邊的小帳篷跑去。

夏樞沒有等他們,扶著褚源,貓兒抓住他的衣擺,三人一同朝營帳門口走去。

禁軍們此時已經在元州的命令下,在營口集結,和一群衣衫襤褸、眼窩深陷的流民們對峙起來。

元州見他們從人群里擠出來,沉著臉就上來驅趕:「你們怎麼來了,都回去等著。」

夏樞憋著氣,沒搭理他,只在褚源耳邊提醒,面前有黑壓壓的一群流民拿著農具、鐵錘圍著他們。

夏樞個子不算太高,不能總覽全貌,估算不了有多少人,但圍著他們的都是些青壯男人,雖然瘦的皮包骨,但臉含煞氣,眼神非常不善。

這些人現在圍著他們,並沒有說話,似乎在等著什麼。

褚源眉頭微蹙,開口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元州這才一頓,拱了拱手,神色不甚尊敬地道:「有流民抓了我們的人,將我們包圍起來了。」

他不耐煩道:「一會兒打起來人荒馬亂的,沒人能顧得上你,你先找個地方躲起來,等我們解決了這撥流民,你再出來。」

他瞥了一眼在旁邊扶著人的夏樞,說道:「你不為你自己,也別拖累別人。」

夏樞臉一下子就黑了,腳步一動,就想上前理論一番,只是肩膀很快就被褚源摁住了。

褚源沒應元州的話,而是神色嚴肅地朝正看著他們的禁軍拱了拱手:「雖不知何事,但危急時刻,本王誓同諸位共進退。」

禁軍們說是被派來保護安王的,但上峰那個不尊安王、擅自做主的態度,他們看了一路,也看的分明,自然明白這「保護」和普通的保護不同,他們的真實主子根本不是眼前這個瞎子。不過,人家都開口說要一同進退,總比臨陣脫逃、不顧他們死活,讓他們在身前抵擋流民的強,於是相互對視了一眼,雖然不甚整齊,但還是舉起手中武器,拱手道:「多謝安王。」

褚源點了點頭,正要繼續詢問,高景從人群里擠了出來:「少主!」

「發生了何事?」

高景掃了一眼面前的隊伍,又瞥了一眼元州,躬下身,恭恭敬敬地道:「啟稟少主,紅雪和紅霜起夜,正好碰上埋伏的流民,被抓了。」

他道:「據屬下所探,目前圍住營地的大約有八百個流民,皆是青壯男人,領頭的是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男人,另有一千多名婦孺,正拿著鍋碗瓢盆,等在包圍圈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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