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樞冷冷地看著他,厲聲道:「不尊主上,意圖違令,念你是第一次,本宮就饒你一條狗命,以後再敢如此,就別怪本宮把你剁成肉醬餵狗。」
鄭郊面露驚恐,現場剛剛還嗡嗡作響、嬉笑打鬧的禁軍們也安靜了下來,放下手中的碗,神情驚疑不定。
周康他們實際上根本沒把夏樞這個王妃當回事兒,說幾句話也只是敷衍,想著拖到明日再找個藉口敷衍過去,沒料到他是真敢動手,一下子全愣住了。
周康見鄭郊神色恐懼地跌坐地上,又見夏樞舉著刀,目光移向自己,頭皮一麻,趕緊硬著頭皮主動道:「……王妃莫氣,不知下官可否問一句,這麼急,可是有什麼事嗎?」
說完,他又忙解釋道:「下官雖說可以暫時掌管千人,但元大人不在,下官怕稀里糊塗的,不能說服所有人,耽誤了出發的時間。」
夏樞知道這些人雖然被他的狠辣暫時震懾,但話若不說清楚,有得墨跡,於是長話短說,真真假假道:「元大人一個多月前趁著夏收即將結束,曾向晉縣縣令索要你們的軍餉、糧草,但半個月前他回來過一趟,卻說事情並不順利,同時懷疑晉縣縣令與周邊的土匪有勾結。眼看半個月又過,你們的糧草就要見底,他還無消息,今日景尚儀去晉縣採買,就打探了一下,熟料卻發現異族與晉縣官員有暗中來往,元大人及他帶去的人卻了無蹤跡。我們懷疑元大人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不小心暴露,被晉縣官員和異族抓住,所以才至今未歸,消息全無。」
此話一出,全場驚愕!
鄭郊愣了一下就出言反駁:「你說謊!」
他雖然心中憤恨,但也非常害怕,畢竟夏樞是他們名義上的主子之一,真找個不尊主上的藉口殺他一個校尉,他也只能白死。於是後退到遠離夏樞一丈遠,才接著道:「元大人是奉皇命和晉縣縣令商議軍餉、糧草之事,那晉縣縣令怕是瘋了才會對他動手。至於晉縣官員和土匪、異族勾結更是無稽之談,皇上把我們的軍餉、糧草交給晉縣縣令籌備,足以證明皇上信任晉縣縣令,晉縣縣令不可能是你說的那種人。」
「你說不可能就是不可能?萬一元大人出事,口糧來不及籌措,你叫在場的所有人下個月都喝西北風嗎?更甚者……」夏樞冷冷地看著他,高聲喝道:「若是元大人懷疑成真,晉縣官員勾結土匪、異族,對他下了死手,就剩幾天的功夫,晉縣會不採取行動,襲擊安縣,斬殺所有知情者?你相信晉縣縣令,置元大人性命於不顧,屆時出事,你小小一個校尉能有幾條命為所有人負責!」
「糧草要見底了?」周圍的禁軍們嘩地一下全站了起來,面面相覷,神色茫然地問周康和鄭郊:「周校尉、鄭校尉,這事兒可是真的?」
周康和鄭郊眼睛閃了一下。
底下的兵士們不知道,但他們三個校尉可是一清二楚,禁軍的糧草確實要見底了。不過來封地之前,皇上已經下旨叫晉縣官員為他們提供軍餉、糧草,所以名義上安王和安王妃是他們的主子,實際上晉縣縣令湯余才是他們真正的衣食爹娘。
現在元大人久去未歸,眼看糧草就要見底,周康和鄭郊心中也有些著急,但無論怎樣著急,晉縣官員或者說晉縣縣令都是不能得罪的。
周康眼睛骨碌碌一轉,臉上帶笑,一副討好的模樣笑道:「王妃,這其中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
夏樞已經把前情講完,哪裡容得他再拖延,刀直接往前一送,架到了他脖子上,沉聲道:「故意拖延時間,姓鄭的浪費了名額,你想第一個試試頭身分離的滋味嗎?」
說著話,他刀刃翻轉,剎那間便在周康脖頸上劃出血線。
周康不料他下手這般果斷,汗毛瞬間直豎,渾身發涼,趕緊高聲求饒:「王妃莫激動,下官只是害怕有誤會。既然王妃今晚就要帶人過去,下官這就馬上去點兵。」
夏樞知道這人說是點兵,也不定會老實,於是抬頭看向周圍神色茫然、不知所措的禁軍們,言明好處:「糧食馬上見底,他們這些校尉還存有私貨,你們這些普通兵士可是馬上就要無糧可食。但是本宮可以向你們保證,只要你們聽從號令,保護本宮、王爺以及安縣的老百姓,在元大人安全回來之前,你們的糧草、軍餉本宮和王爺會全數補貼給你們,絕不叫你們餓了肚子,沒了收入。」
「另外……」他掃了一眼周康和鄭郊,再看向周圍這些禁軍:「此行隨本宮去縣城是為保護兩千多災民,以應對隨時而來的土匪襲擊,凡表現積極出色者、立下功勞者,等元大人回來,本宮必會會向他舉薦,伍長、什長、百夫長、甚至包括校尉,所有位置不論出身貴賤,有能者居之。」
此話一出,剛剛還茫然無措的禁軍們,有不小一部分眼睛刷地一下就亮了起來。
從京城遠赴偏僻的安縣,有多少人是心甘情願的?大部分人被挑選過來都是家境一般,活動不開,才得了這麼個名額。這支禁軍隊伍中,不求上進、得過且過的兵油子很多,但既然來了,想闖一闖的人也不少,夏樞一開口允諾舉薦,立馬就有不少人心思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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