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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樞一愣,這不會是景璟,那就只可能是……

他低頭看向阿姐。自她被圖塔扔進來, 便是一副枯槁模樣,一動不動, 被夏樞抓著肩膀, 也全無反應,但聽到紅棉的話,她卻身子一僵, 呼吸粗重起來。

「阿姐!」夏樞眉頭皺的死緊, 一把把她扯了起來。他氣的不行, 想問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怎麼過成現在這般模樣, 卻在看到她閉著眼眼淚猶如雨下的模樣時,到嘴邊的話變成了無奈嘆氣。最終一個用力把她抱進了懷裡,話也變成了輕語安慰道:「沒事了, 我在這裡呢。」

他們姐弟倆小的時候因為爭奪阿爹的喜愛齟齬不斷,但隨著年齡增長、阿爹不在的那些日子裡,他們相依為命, 卻是比誰都親密。阿姐心思細膩, 包攬了他的衣食住行,他大大咧咧、脾氣強硬,為她阻擋外界的風風雨雨。十來年的感情, 雖然沒有血緣關係,雖然相處磕磕絆絆不全是美好的回憶,但他們依舊是這世間最好的姐弟之一。

只是後來,一場賜婚和一場意外,兩人的人生軌跡發生了改變,最後近乎決裂。但此時,人生最黑暗的時候相遇,也許是人生最後一次相見,前塵過往還有什麼重要的呢。夏樞只希望她能好好的。

許是夏樞的擁抱給了夏眉依靠和勇氣,她從無聲哭泣慢慢的變成抽噎出聲,最終嚎啕一聲,緊抱著夏樞大哭出來。

這一哭就是許久。夏眉像是找到了發泄的出口,哭聲里滿是委屈和怨憤:「我好後悔啊,我對不起阿爹,對不起你,我真的好想殺了他啊!」

夏眉一直沒開口,但混合著絕望和不甘的哭聲,甫一開口卻叫夏樞心驚肉跳,忙後退了一下,抓著她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不敢相信地道:「阿爹出事了?」

他隱隱明白夏眉口中的「他」是誰,驚的臉都白了:「他對阿爹怎麼了?」

阿爹不是寫信告訴他一切都好嗎?

阿爹一向喜歡報喜不報憂,但他都因擔心阿姐而不去封地看夏樞,夏樞怎麼也不會相信京城的一切都是安寧美好。他預想的都是阿姐嫁入二皇子府就像他初嫁入侯府時那般,事情不斷,但都是些讓人心煩意亂的雞毛蒜皮的事情。怎麼也沒料到,阿姐、阿爹的處境能差到現在這個情況。

「你們在京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夏樞見她垂下頭不吭聲,氣道:「現在不說,是還要瞞著我嗎?」

「沒有故意瞞著你。」夏眉一把捂著臉,眼淚刷刷流下,抽噎哭道:「是我沒臉……」

夏樞擔心阿爹,心中又急又怒,卻最終化為一聲無奈嘆息:「我能不能活過這個冬季都不好說,過往的一切還有什麼可介意的呢。」

夏眉愕然地抬起了臉。

夏樞難過地給她擦掉腮邊的眼淚,靠著木樁子,無力地笑了一下:「我總要在死之前知道阿爹的情況。在活著的時候,為你最後一次謀劃,讓你逃出去。」

夏眉猛地瞪大了眼睛,她搖了搖頭:「不會的……」說著,眼淚便跟決堤的河水似的涌了出來,一把抱住夏樞,痛哭失聲:「不會的,你不會死!」

夏樞眼眶濕潤:「你剛剛也聽到了,我是燕國公府的雙兒……」

夏樞頓了一下,沒有說下去,摸摸夏眉的腦袋,神色坦然平靜地道:「說說吧。」

夏眉自與李茂相識,就一直處於一個極不正常的狀態,先前她或不敢承認或不願承認,但此次李茂把事情說開,拿家裡人威脅她,把她送給異族人換取支持,她才知道從一開始她就進入了李茂精心編織的一場騙局。

「這枚玉佩是安王送予你的吧?」夏眉從懷裡掏出一件夏樞怎麼都沒想到的物件。

夏樞接過那枚與褚源初遇時被褚源拿在手中把玩,後來掩埋在花花墓旁又被他無意中挖出來的圓形、中間雕了一隻小狗的玉佩,整個都有些懵:「玉佩怎麼在你這裡?」

難怪他找來找去,一直都未找到。

夏眉一聽他這話,就知道自己猜對了,苦笑一聲:「我打掃屋子的時候,在柜子底下撿到的。」

那年入冬,她回家拿厚衣裳,然後就在兩個柜子的夾縫底下看到了這枚玉佩。她猜是夏樞的,因為玉佩瑩潤光澤、白璧無瑕,除了是她那個嫁入侯府的阿弟帶回來的,家裡旁人也買不起這麼個昂貴的物件。

她那個時候已經在京城住了一段時間,知道高門勛貴與普通百姓家之間的差距。她本是個敏感的性子,褚源私下裡通過二叔警告了她一番,叫她徹底打消了某個念頭,但不免的就變得更加自卑,覺得被蔣家兩兄弟欺辱後的自己連個雙兒都不如。雖然想去侯府找夏樞,把玉佩還給他,但總覺得自慚形穢,生怕在侯府行止不合時宜鬧出笑話,更叫人看不起。因此,玉佩一直留在她手裡,直到她聽丫鬟們說小弟在宮宴上落水,貌似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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