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看你們還往哪裡逃!」身後異族人嗷嗷甩著馬鞭,馬蹄聲越來越近,狂笑聲在西風烈烈的雪原上如一把鋒利鐵爪, 在景璟的心臟上越抓越緊。
「下馬投降,老子給你們留一條全屍。」北邊雪原盡頭,馬蹄聲滾滾,圖塔也帶著人一臉興奮激動地沿著雲河包抄了過來。
景璟看了一眼眼前的河流,寬闊無邊,大冬日的竟沒有完全上凍,除了靠岸的地方結了層不薄不厚的冰,中間部分並未被冰層完全覆蓋。
他想,要不乾脆駕著馬沖入河中,以免落入異族人手中被踐踏羞辱、折磨致死。但一低頭看到胸前只有半身的草人,擔心這一跳一了百了,異族人發現草人不對,就會立馬返程去追夏眉……
異族人馬背上長大,極擅騎術,他一直苦練騎術,都沒能和異族人拉開距離。夏眉和李留一匹馬要坐兩個人,李留又是個騎馬的新手,怎麼可能跑得過異族人。
一定要為他們多爭取些時間。
只猶豫了一瞬,景璟就一咬牙,忍著鋪天蓋地湧來的懼怕,控馬轉向沿著河朝西南方向衝去。
「哈哈自尋死路!」異族人打著響亮的呼哨聲,立馬兵分三路,一路七八人朝南,一路五六人朝東南,一路沿著河朝西南,打算從三個方向上將景璟包抄在雲河邊上。
景璟不停地控馬轉換方向,在異族人三個方向的逼近中,挪騰閃躲,左沖右撞,意圖抓住異族人速度太快來不及轉向的漏洞來突圍。但他孤身作戰,敵方又是二十多個精於騎術的壯年男人,除非他突生雙翅,從空中突圍,否則在一面是河流,三面是追兵的情況下,他怎麼也不可能逃出生天。
在他又一次衝破了某一方向的攔堵,打算再一次嘗試突圍時,背後突然斜刺里衝出一人一馬。
圖塔帶著人到了。
長長的馬刀從圖塔手中砍出,一馬刀下去,他身下的馬後腿斷裂,鮮血迸濺,哀啼了一聲後,抽搐著栽倒在地。景璟閃躲不及,跟著一同倒栽蔥栽在血泊中,被圍上來的異族人拿著刀架在脖頸上,一動不能動。而他身前的草人也因異族人刀鋒划過,布料破裂,麥秸稈徹底暴露在所有人眼中。
其他人在近距離與他交鋒時,就發現了他懷裡的東西不是人。但圖塔帶著自己人一路追在身後,距離也一直是最遠的,並不知道。此時發現坐在他身前的不是那個女人,而是一個套著那女人棉襖的草人,登時明白過來這是又被耍了。
然後就是勃然大怒!
「來人,給老子立刻回靖遠鎮,把那賤人拿下,千刀萬剮!」圖塔說著話,便是腳下一轉,怒氣沖沖地朝自己的馬大步走去,吩咐其他人:「把他綁到馬後,不讓他脫層皮,老子不姓圖。等回到靖遠鎮,就把他抽筋扒皮燉了。」
景璟心中一跳,趕緊開口大聲道:「你們現在回去已經晚了,她早趁著凌晨混亂的時候跑了!」
異族人沒想到他這個時候了還敢開口說話,嗤笑道:「你都落到老子們手裡了,抓她一個弱雞似的女人不是輕而易舉。等爺們們收拾完你,她也跑不掉。」
二十多個異族人,其中有一大半都想看圖塔笑話,所以有先發現假人的都沒吭聲,等著圖塔自己發現被耍,但這不代表他們一路過來沒被騙。
他們之所以要追這個有麻風病的雙兒,就是因為他身前的女人。圖塔嘗過味道,他們可還都沒嘗過,因此就搶著過來抓人,想要享受一番。若是能在圖塔面前讓那女人□□,藉此羞辱一番圖塔,那就更爽了。
所有人過來都是抱著別樣的目的,可以說眼前的這個雙兒叫他們所有人都希望落了空。於是不等圖塔再次下令,立馬就有異族人一腳踹向景璟:「賤人,你和那個女人是不是事先商量好的,故意耍老子們的?」
景璟被揣的側飛出去,一臉撞上了馬蹄子,馬蹄鐵立馬在他臉上割出一條傷口,滲出血來。疼的他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趕緊去摸臉。
有人像是發現了趣事一般,從夏眉那件棉襖上割了一塊布下來,墊著手一把抓起他的頭髮,哈哈笑道:「女人和雙兒不是最重視自己那張臉嗎。他又丑又有病,吃也吃不得,操也操不得,不如劃傷了他這張臉,再給他身上來個幾刀,然後一路拖行,讓他一路流乾淨血。等抓了那個賤人之後,就當著她的面燒死他,看她還敢不敢逃跑!」
「那哪夠!」另一人開口,眼中都是醜陋骯髒的嗜血欲望:「他手指長得不賴,老子要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剁下來,煮了塞那女人嘴裡,他們李朝人不是最害怕這個嗎。老子真想看看到時候她臉上的表情。」
……
死,景璟不怕,一刀下去,痛那麼一下,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但異族人惡毒,竟是要折磨死他,他不由得就恐懼起來。但隨著異族人一個接一個的開口,各種陰損至極的手段從口中一一說出來,景璟就越聽越憋不住憤怒。
直到有個異族人開口說道:「等攻占了李朝,漂亮的女人、雙兒服的全部充作軍妓,不服的就全部剝皮。丑的那些就剁了餵狗或者讓挑一些好看的部位割下來,咱們自己品嘗……」景璟就登時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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