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須想辦法拖延時間,在他二哥或者是褚源帶著人趕回來前,幫助守城將士保住平遠鎮的人和綏遠鎮的補給。
而現在,和馮二你來我往幾句後,夏樞似乎找到了拖延之法。
因為馮二一聽到他的話,就吃驚反問:「你怎會知曉,褚源那廝早就知道了?」」
馮二心道:如果褚源早知他們兄弟和異族人之間有合作,必會心生提防,暗中部署,那馮拓幾人此行同去鎮關鎮遷墓,就是入了對方的瓮……
馮二看著神情淡定的夏樞,一時驚疑不定。
不過掃了一眼背後的異族兵馬,他眼睛一轉,心裡瞬間又有了新的想法。
倘若馮拓、馮乾、馮坤三人全部死在褚源手中,那他馮顯豈不成了馮家掌控的北地軍的唯一主人、異族人的唯一合作夥伴……
想到這裡,馮二心一下子敞亮,心情壓抑不住的激動起來。
只要攻破平遠鎮,給異族人足夠多美人珠寶,再把糧草送予他們救急,他們必會滿意他這個合作對象,之後深度合作,不過是水到渠成的事兒。他也不用再擔心馮拓那個賤婦所生的玩意兒跟他搶人脈、機會了。
想罷,他視線轉向夏樞,眼神中充滿了恨意:「不管褚源那廝有什麼打算,遠水救不了近火,你今日必須死。否則,別怪我拿整個平遠鎮給你陪葬!」
目前他最重要的目標,就是殺了夏樞這個賤人,以報當年之仇。至於其他人,異族人自會處理。
城牆太高,離的太遠,夏樞看不到馮二的表情,不過馮二話里的恨意他倒是感受到了。
然而夏樞根本不在意,他握緊拳頭,鎮定地笑了笑:「瞧馮二爺說的,我就是死,也得排你後頭啊。沒看完你幾個兄弟耍的猴戲,我可捨不得自己這條命。」
馮二聽他前半句,張嘴就想罵他,但緊接著聽到後半句,人就是一愣:「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夏樞笑了一下:「你被你那些兄弟們當猴耍了,沒發現嗎?」
他笑道:「你那些兄弟各個都是人精。你就沒想過為何那三人全陪同王爺去鎮關鎮處理遷墓事宜,獨獨把與異族人暗地裡勾結、禍害淮遠鎮和臨遠鎮的事情放到屬下手裡,把帶著異族人興師動眾、大張旗鼓圍攻平遠鎮的任務放任給你,你猜你兄弟們是何打算?」
「你休得挑撥離間……」
「我說的是不是事實,你自己心裡清楚。」夏樞笑吟吟地打斷他的話,不緊不慢地道:「他們啊,不過是做了兩手準備。謀反失敗了呢,就說是你和北地軍里的某些人對我、對王爺心生不忿,勾結異族人意圖除掉我們,他們並不知情;謀反成功了呢,待得借異族人的手除掉李朝皇族,他們便可站出來,同樣把鍋扣你們頭上,說們你勾結異族人禍害李朝,他們力挽狂瀾、扶大廈於將傾,救黎民於水火……屆時便可直接黃袍加身。而你,從始至終,不過是他們手中的一枚棋子。」
馮二一下子頓住。回想幾個月前與馮拓、馮乾、馮坤籌謀的場景,當時只覺得搶到了機會,驚喜萬分,現在夏樞一說,他就覺得不對勁了,那三人在此次事件中確實少有的大方,沒怎麼猶豫,就把與異族人溝通、協商、配合的重要差事交給了他,不太符合他們凡事都喜歡爭權奪利的性格。
想到這裡,馮二心裡有些發慌,咬了咬牙,沒吭聲。
夏樞繼續道:「說到底,咱們之間也沒什麼深仇大恨吧。」
馮二本來還在沉默,聞言勃然大怒:「你還敢說,如果不是因為你這個賤人,老子怎麼會、怎麼會……」
他咬牙切齒,臉都憋成了豬肝色,卻沒把「不行了」三個字說出來。顯然是把此看成是奇恥大辱。
夏樞不慌不忙,輕嘆一口氣:「你這話講得沒道理。那蟈蟈籠源自廢后,與我何干。而且當時是你仗勢欺人、強買走蟈蟈籠,我不願都沒辦法。後來廢后暴露真面目,王爺懷疑她欽賜蟈蟈籠不安好心,我見到你,幾次都想私下做個提醒,結果每次都是剛開口,就被你借著話頭一頓罵。你自己想想,是不是有這回事?」
「那你背後偷襲老子,幫景璟……」
「你自己不干好事兒,還不允許別人干好事兒,像話嗎。」夏樞趕緊打斷他的話,說道:「你之前拿箭射我,差點要我性命,後面還踏破淮陽侯府大門,誣陷淮陽侯府……我都沒說見了你喊打喊殺,你一個壞事做盡的,倒擱這兒理直氣壯上了。」
馮二本來一肚子氣,聽到這裡,心裡卻大爽,得意道:「憑老子有本事理直氣壯,而你喊破喉嚨也沒人救你!廢話不用多說,你等著受死吧。」
說罷抬起手,嘴巴一張,就要下令進攻。
夏樞心中一驚,忙道:「你瞧瞧你,老毛病又犯了,怎麼總不把我的話當回事,是以前的教訓沒吃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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