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眼淚奪眶而出。
夏樞根本沒法阻攔, 幾乎是不受控制的,眼淚大顆大顆砸下。
委屈得夏樞自己都猝不及防。
這下元州是既懵逼又驚恐,人都要嚇死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那樣說話。」他以為自己做錯了事,慌忙朝夏樞道歉。一邊想找帕子給夏樞擦淚,一邊又怕碰到他會再次刺激到他,手足無措道:「欸,你別哭啊,我做錯了事你說出來我改,再不濟罵我幾句打我幾下也成啊。」
「對,你打我,會比憋著氣委屈了自己強。」說著,元州竟然抓起他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拍:「委屈的輕,就下手輕點,委屈的狠就揍重點,二哥扛打也任你打,你別委屈住自己就成了。」
夏樞本來還哭的止不住,手被抓著往他胸膛上拍了幾下後,感覺這行為好生幼稚,又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好了!」夏樞自覺丟人,抽出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側過身,抬起胳膊往臉上抹了一把。
側眼見元州拿著帕子欲言又止,心中一時覺得遷怒行為對他不住,又覺得哭那麼狠無顏見人,趕緊伸手拽過帕子,往臉上胡亂抹了抹,嘟噥道:「別看了,啥都沒有!」
元州對他又哭又笑的行為摸不著頭腦,不過見他不哭了,還害羞了,就忍不住想逗他:「誰說沒有,剛剛也不知是誰流了金豆豆呢,我就後悔咋沒找個金盆盆接住,這樣某人就不能嘴硬了。」
夏樞臉一下子漲紅,惱羞成怒地舉起拳頭:「……你是不是想挨揍?」
「不想。」元州吊兒郎當地搖頭。
「不過……」他表情微斂,收起逗他的心思,神色認真道:「我想知道你為何而哭?」
小弟不是個愛哭的人,平常也不會在他面前露出脆弱模樣,剛剛那種眼淚憋都憋不住的狀態,明顯是受了大委屈。
元州可以插科打諢逗他笑,但也必須弄清楚誰欺負了他,後續好去為他出氣。
「褚洵他阿娘?」元州瞎猜起來。
夏樞抿唇,手指不由得攥起:「不是她。」
見元州還要繼續猜下去,夏樞趕緊打斷:「不是任何人……」
頓了一下,夏樞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花園裡的陽光處,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元州起先還未反應過來是誰,看夏樞一臉不願提起的表情,突然福至心靈,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阿爹?」
這次夏樞沒否認。
元州的心不由得一沉。
「他很好,是個很好的阿爹!」元州嘗試去講好話:「雖然不會下廚做菜,但刀槍棍棒、兵法謀略無一不精,你若想學,他很開明,會都教給你。另外,他很喜歡雙兒,你不知道……」
見夏樞臉色突然陰雲密布,元州嚇得趕緊改口:「不,他就算再喜歡你,若不小心讓你受了委屈,我也不會為他說話,一定會想辦法為你向他討要公道。」
夏樞聽了這些,只覺虛假,心中煩躁憋屈異常,一點都不想忍了,怒道:「如果他的喜歡就是把還是嬰兒的我送進大我幾十歲、幾乎可以做我爺爺的李倓的後宮,害死褚源和阿姐的親人,讓我沒辦法面對他們,那我寧願他別喜歡我,離我和我珍愛的人永遠遠遠的。我一輩子都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
「小樞……」元州不料他怨氣那麼大,愣住了:「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見夏樞要發作,他趕緊道:「你既已嫁給褚源,他就算再不喜歡,也不會對養大褚源的淮陽侯下手,不然你以後如何自處?他不是個不會考慮你處境的人。」
「真的嗎?」夏樞怔了一下,雖然不信燕國公會為他考慮,但元州說燕國公不會對侯爺下手,多少還是叫夏樞心裡產生了些希望。
「自然真的。」元州坦誠道:「若他有想法,頂多會拘著侯爺的人,讓褚源投鼠忌器,下殺手是絕對不可能的。」
夏樞想起信上的內容,確實只是拘了人,讓褚源慎行。
夏樞閉上眼:「但願你沒有騙我。」
「我自不會騙你。」元州悠悠道:「騙你也對我沒用處。」
夏樞:「……」
他有時候是真的想揍元州。
不過想到對方剛剛漏的信息,夏樞忍住了。
他道:「他不喜歡褚源?」
「沒人會喜歡他……」見夏樞瞪人,元州趕緊又改口:「這算是很正常的事,沒一家當爹的會喜歡自家雙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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