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一直覺得你除了膽子大,脾性莽,其他都平平無奇,沒什麼特殊的,不過今晚哀家確實發現了你的一個特殊之處。」太后挑了挑眉,笑道:「說來有意思,你是今晚這殿上唯一一個護著奴婢的。」
太后表情遺憾地道:「其實她們不知道,只要她們護著奴婢,哀家就會放過那些奴婢一馬。可惜啊,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給奴婢求情。」
夏樞不了解她的惡趣味,也不對她話里的真偽做判別,如實說出心底看法:「混亂開始,她們以為自己也會被殺害,內心恐懼到極點,哪裡能顧忌得了別人。若你告訴她們,無論做什麼她們都會安全無虞,那這座大殿能被求情聲震塌。」
太后眼中有了一絲探究:「你還挺能理解別人的。不過有一點兒我非常好奇,這麼兩個大美人天天在你夫君面前晃來晃去,你還救她們,就沒有危機感麼?」
她指了指紅杏和紅雪。
已經不用「哀家」,而是用「我」來自稱了。
夏樞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和她聊這些,不過知道時間拖的長,褚源見不到他,就有可能來找他。
於是也不心急,有問必答,緩緩說道:「有過,不過在確認過王爺的心意後,就沒有了。」
太后挑了挑眉:「你就不怕他變心?」
「怕。」夏樞如實道:「不過這也不是我,甚至不是任何女人、雙兒能決定的,心在他身上,不在我們身上。我做到在他沒變心時相信他,就夠了。」
「那你呢?」太后塗著丹蔻的小指戳著下巴,好奇道:「你會變心麼?」
「他若不變心,我就不會變。」夏樞道:「感情是相互的,一個人異心,另一個人變心就是遲早的。但若一個人堅持付出與維護感情,另一個人懂得珍惜,同樣付出,感情就不會說變就變,維護的好,會長長久久,甚至一輩子。」
太后若有所思地將他又打量了一圈,無奈地嘆了口氣,仿佛頗為遺憾道:「你的每句話都說得有些道理,我也想按你的思路來,但李茂為什麼就是個人渣呢?」
夏樞:「……」
這話他沒法接。
「不過人渣也沒什麼。」太后突然笑了笑:「敢招惹我又不做人,那就閻羅殿伺候咯。」
夏樞心中一動,從這句話里察覺到了蛛絲馬跡。
「李茂是你殺害的?隨心也是你下的?」他不由得連問兩個問題。
「隨心是什麼?」太后不解,不過對另外一個問題,她很坦然地承認了:「借淮陽候夫人的刀,殺了這個人渣!」
夏樞:「……」
「他和先帝就是一丘之貉,不愧是一個窩裡出來的狗東西。」太后提起這兩人就有些憤憤,「為了拖死安王,他們竟然在臨遠鎮危機之時,想出了命令各處軍鎮不許支援的點子……如果不是先帝意外去世,各朝臣藉機向李茂施壓,命他不許瞎指揮,李朝現在早成了異族人的盤中餐了。」
太后頗有些不平:「你說這麼個狗東西,他憑什麼登基?大局觀還不如我一個女人,憑什麼我就不能代替他成為李朝真正的主人?嫌棄我不是皇后命,我還嫌他不夠格做皇帝呢。」
夏樞:「!!!」
他突然對這個女子肅然起敬,不由得問另一個問題:「先帝也是你殺的?」
「我那個時候哪裡懂這些。」太后悠然地看著自己的指甲,坦然道:「當時還想著李茂趕緊做皇帝,封我做皇后呢。哪裡敢對先帝下手,頂多是盼著他早死罷了。」
「不過他也是夠丟人的。」太后神色突然變得鄙夷:「他是馬上風死的。」
夏樞:「……」
一個皇帝這麼個死法,確實丟人。
不過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想出昏招的時候死了,死的可真及時。
當然,也夠蹊蹺。
夏樞壓下懷疑,問道:「淮陽候夫人是怎麼死的?」
「她若真的只是你借的刀,獨自計劃以及實施殺了李茂,你不可能不趁勢端了侯府和安王府。」他篤定道。
太后神情微斂,斜眼瞧他:「你倒是挺聰明的。不過……」
她冷嗤一聲:「我為何要把把柄送你手裡。」
夏樞眼睛掃了一圈殿中的侍衛,意有所指:「李茂的死……」
太后神情輕蔑:「他們都是我的人。而你,哪怕告訴你了,你有證據麼?」
夏樞笑了笑,不吭聲了。
太后忍不住去打量他的臉:「我記得第一次見你,你還是個黑皮猴子。就這麼幾年功夫,你怎麼好看這麼多?」
夏樞心中一動,忽略掉她的用詞,說道:「王爺尋了個秘方,堅持用了一段時間,就變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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